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 正文 ------------ 第一章 初到贵地 当姜明从一阵剧痛中醒来,发现天边泛起了红红的颜色,是朝霞还是夕阳还没有分清楚,眼神就又被脚下的一阵阵剧痛拉了回来,才发现是一个怪怪的东西咬住了小拇脚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是钳住小拇脚趾。 妈的,你也来欺负我,随手捡了一个什么东西拍了过去,正在辛勤劳作的肥硕寄居蟹立即四分五裂。分开蟹钳。揉了揉脚趾,居然渗出了血丝,姜明顺势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周边的环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约一块乒乓球桌哪么大的礁石,裸露着岩石的黑中带黄的本色,凭着直觉,姜明感觉应该是一从珊瑚礁,因为随着不远处波涛微微的荡漾,隐隐露出似乎还有礁石的样子。 低头看看,自己仍然是穿着冲浪时穿的蓝色短裤,在刚才自己躺过的地上,斜斜的横立在沙滩上的自己新买的冲浪板。蹲下身去,摸了一下。感受着冲浪板底部的棱角,陷入了沉思。 “我到底在什么地方?” 姜明想起冲浪前看的天气预报,回忆起恍惚中隐隐听见的雷声和风声,难道是假日海滩的一切都被台风刮飞了?还是我被台风刮跑了?后者的可能性大点。那我也太幸运了吧,想到这里,姜明马上站起身来检查一下自己的全身上下. 完好无缺!!使劲的拍拍自己地脸,稍微痛痒的感觉传到脑际,证明了自己无恙。 “如果是被风吹到这儿,不知道是我的运气还是悲哀?”姜明喃喃苦笑了一下,心道。 确定自己还活着,这是一种运气。妈的,但是被吹到这儿真的是悲哀了,抬头望了一下蔚蓝的海水,决定看一下自己的处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转身朝高处走了过去,大约走了十来米,发觉已经走到目的地。环身看了一下四周,心里不禁暗暗的叫苦。 这个地方是一个小岛。成不规则的长形分布,最宽处大约60米左右,左右长度看不出来,大约有两百多米的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到头。再往远处看,就只能看见远在天边的那一道弧线,不见尽头了。岛上什么也没有,只是稀稀疏疏的长着一丛丛的灌木,大约一米左右。姜明也认不出是什么植物,但是从就近的几株灌木上可以看出,是没有什么果实的. 想到果实,姜明的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但是回顾四周也没有看见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却看见太阳却是仿佛要沉入海底一般。“糟糕”姜明暗叫一声。谁知道自己昏迷了这么久,天却是要黑了,刚才那一抹红色竟然是夕阳! 但是就这个屁大点的地方,可是自己连看一遍都没有,望了望天上,仍是阴沉沉的,太阳的脸已经到了水面,上部也围绕这丝丝缕缕的灰色。姜明知道,如果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是会的。连忙趁着余晖开始收集干的树枝。,虽然是在水上,可是枯死的灌木还是有不少,不一会就拢了一堆。 可是当姜明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腿部裤兜的位置的时间,才是真真正正的傻了眼,只穿了一个游泳的裤头,还是三角的。 这下怎么办,连火也升不了了,姜明有些绝望的看着夕阳颤抖着,就要沉下去的那一刻。才飞快的跑到自己的冲浪板旁边,拉起安全绑绳子,拼命的往刚才站立的地点拉去。 虽然他是在沙滩上睡觉被莫名其妙的带到这个地方,但是出于黑暗的恐惧。让他留在空旷无人的地方。他宁愿选择一片高处待着,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到了刚才的那个地方,找了一个稍微粗点的矮树,把冲浪板的安全绑绳在上面绕了几圈,又把冲浪板按照高低顺势放了一下。晃了晃,把不稳的地方用自己刚刚收集的干柴塞住。 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去。太阳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有远处天边留着暗的红色,像凝固的血浆一样。 姜明不敢乱跑了,他记得去年公司在东沙的一个岛屿组织的一次拓展培训中,也碰见过类似的事情,和现在的情况有些象。大雨后的海岛却又碰见电力故障,那可是不象在城市中。无论天多么的暗,总是会有不同的方向传过来或强或暗的灯光,,就算是没有直接的光线的情况下,也能看见凹凸有致的阴影和轮廓。海上不一样,就算是有月光和星星的闪烁。也是伸手不见五指。何况是这种情况之下。 在姜明的腹诽中,天已经不见了。 姜明彻底成了一个盲人,摸索着自己冲浪板的摆位,把自己的身体直接的贴了上去,却不敢放松。侧着头分辨着各种声音。 海浪哗哗拍岸的声音、风梭梭的吹着灌木的声音、在不远处好象还有海鸟低鸣的声。然后还有什么声音,姜明就分辨不出了, “单调的杂声”。姜明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从脑海中想起了这么一个矛盾的词语。在这个有着不同声音的黑夜。他却有一种死寂般的恐惧。嘴巴也觉的干燥了起来,动了动脸上的已经紧绷多时的肌肉。才感觉到嘴里象生了层薄膜一样。嘴唇也传来阵阵干裂的刺痛。舔了舔嘴唇,却怎么也分泌不出唾液。带着呼吸也不顺畅了。 看来也该补充一下水分了,但是姜明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稍稍的太高身体,伸手向上捞了几把,抓住了一个树枝,扯了下来。摸摸有树叶,感觉是湿的,便拽下几片树叶放在嘴里慢慢的嚼了起来,虽然有些甘草的味道,姜明还是眉头皱起了老高。但是总算吊起了自己的唾液分泌了出来。缓解了一下心理性的饥渴。 就这样,姜明像是熊猫啃竹子的吃了几根树枝,连枝干也没有放过。甚至不知不觉的还咽了几口在肚子里。在精神极度的紧张下。终于撑不住了,手里拿着啃了大半的树枝,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明突然被一种异样的声音惊醒。睁开眼睛,无尽的黑暗。 慢慢的坐起了身子,侧过脸把耳朵对准声音传来的地方,努力的辨认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就是白天醒来时的海滩。“喀嚓喀嚓”像是在啃骨头的声音,姜明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连动也不敢动。更加努力的听着。 声音断断续续的。姜明一点也不敢放松。听着声音的大小来拼命的猜测和自己位置的距离。心狂跳着,姜明自己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支持多久,脑海里甚至有了想把自己打昏的冲动。尽管他知道一定不能那样做。 随着喀嚓喀嚓的声音越来越剧烈,姜明的精神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是谁?”姜明喊了一声。随着他喊声的响起,喀嚓喀嚓的声音骤然停止。随之传来一阵粗重的喘息声,姜明再也忍不住的一头栽了下去。 又昏倒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到眼前一片红色,姜明睁开了眼睛,又迅速的闭上,出太阳了。 头转了了一个方向。感觉没有刺眼的时候慢慢的睁开双眼,远处的天边还是飘着层层的乌云,不同于昨天的是,乌云仿佛都镶了金边似的,显得愈加层次分明,在重叠处偶尔透露出闪闪的阳光,照在丘陵一般的海面上,斑斑澜澜的,很是好看。 最大的一片阳光正照在自己休息的地方。发着金黄光芒的沙粒配着狰狞的岩石和绿的灌木。姜明几乎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宝藏的所在,金碧辉煌煞是华丽,移动一下,被海风吹了一夜的身体好像散架一样。每个骨头缝好像都驻留了海水和海风。生涩的难以忍受,还没有等把身体完全翻转过来,就一个重心不稳,从自己的冲浪板上重重的滑了下来,摔在了地上,脚随便的哪么一甩,好像碰见一镞毛茸茸的东西。听见“嗷”的一声,然后就是穿越灌木的唰唰一阵动静。 姜明瞬间血液凝固了一般,呆立在当场。转念之间就一个鱼跃翻身到冲浪板的后面,手里顺手也拿起了昨天收集的枯枝中较为粗的一根。扒着冲浪板,向刚才有动静的方向看去,一片茫然,在灌木交错而又起伏不定的另一端。什么也没有出现。 姜明一动也不敢动的保持匍匐的姿势继续观察身边周围的形式,前方还是没有什么,姜明心里一沉,想起昨天昏倒之前的那一阵可怕的声音。随即就稍稍的侧了一下身体,用余光微微的扫了一眼沙滩,没有什么,沙滩上依然如昨天傍晚一样平静依旧,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好像被好心人清理过一样,连个大一点的石头都很难找出来。 鳄鱼?海怪?还是什么,姜明绷着脸心里暗暗叫苦不已。 “不会那么倒霉吧,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会有这些玩意。还让人活不。”叫苦归叫苦。但是一点也不敢放松警惕,肚子有传来一串“咕咕”的叫声。姜明甚至可以感觉到胃壁相互摩擦产生的那一阵阵的灼热感,嘴里里要冒出烟来,鼻子好像被枯枝塞满了一样透不过气,使劲也只能嗤嗤的冒泡。 ------------ 第二章 人 狗 船 但是在搞不清什么状况的情况下,姜明也不敢随便离开自己的位置,谁知道威胁来自海上还是岛上,姜明只是将身体稍微的太高一点,眼睛仍然是漂移一样的观察四周的情况,恨不得耳朵都竖起来分辨着每一种声音,在做这些的同时,饥饿使他自然的随手捋了一把树叶,放在嘴里咀嚼起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在这一刹那,姜明却突然想起了在动物世界中看过的早起觅食的土拨鼠。可能也就是他这个样吧。 没有等到他精神放松,第一把叶子还没有吃完,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右侧窜出了一个土黄色的东西,“狼~~”姜明来不及思考就将手里的枯枝掷了过去,马上低身有拿起了几根,虽然用这个东西保护自己纯粹是一种心里安慰,但是有了总比没有强,拿起枯枝,把身体有转了一下。正对着突然发生情况的那个方向。保持着曲腿弯腰的紧张状态和对方对峙。 看着被投掷过来的枯枝,那东西并没有慌张,只是动了一下,闪过树枝,并没有做出袭击的样子。 姜明定睛仔细看着那只“狼”,才发现令他刚才惊魂失措的“狼”可能只是一只狗而已,耷拉着的耳朵。并不尖利的獠牙。土黄色的皮毛。越看越不像只狼,而且姜明居然从这只“狼”的眼睛里面看出好奇的感觉来,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正在衡量是狼还是狗的时候。这只“狼”居然慢慢的蹲坐了下去,头歪歪的看着紧张兮兮的他。终于让姜明相信这只来历不明的东西,不是狼,也不是别的怪物,是一只狗,而且是一只被人养过的狗,野生的动物遇见人不会有这样的举动,这分明就是与人相处时间很长的表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姜明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是只狗就好,想到“家”的时间,心里有剧烈的跳了起来,难道这个岛上昨天没有看清楚,这个岛上有人家居住,想到这里,姜明就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那只狗了,飞快的又冲向岛的制高点,四处望去。 还是昨日黄昏时的一样荒凉,这个时间乌云已经慢慢的散了,阳光有点暖洋洋的照着。让人视线显得很清晰。并不大的小岛上倒是可以一眼就可以看穿,绝对是没有人烟的存在,此时姜明可以很清楚的看出自己所处的位置。 他处在岛的中央稍微偏南一点的位置,这个方向是姜明从太阳的位置判断出来的,再从太阳的高度看,时间大约是在上午10点左右。正在胡思乱想期间,听见“沙沙”的声响,就感觉有东西正在摩擦自己的腿,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只狗,姜明低下看了一下。发现狗也在看着他。尾巴左右来回扇着。看见姜明在注意自己,就使劲的朝姜明的右侧叫着,一边叫,一边时时的看着姜明。顺着这个方向姜明看了过去。 可能由于刚才太阳刺眼又加上这只狗的惊吓。就没有再注意海面上的动静,有惊无险后经过这只狗的指引,姜明看见就在他昨天出现沙滩的正前方大约五十来米处,也就是昨天醒来首先看见的礁石中间,竟然卡着一条小船,几乎是八十度角斜斜的小船尾部朝天。船的大部分扎在水中,看来是天黑靠岸的时间不留意直接冲上了礁石。然后就栽了过去,卡在了礁石中间。不上不下的。 既然有了船,可怎么没有人上岸,却只有一只狗呢? 蹲下身子,拍了拍这只狗的头,问到:“你的主人呢?”边问边顺势抚摸着那柔顺的皮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注视着狗的反应。 虽然感觉到自己举动的可笑,但是姜明却知道象狗这样的家禽,是十分通人性的,一般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抛弃主人自己抛开,看狗的反应就可以知道他主人的位置,狗是不会说谎的。 这只狗没有再看其他的地方,除了偶尔的望望姜明以外,就是朝着那艘搁浅的小船上叫着,姜明心理有了分寸,走到海边望着那艘船,虽然只是离了五十米左右,但是只能看见一个光秃秃的顶棚,盖着些许茅草。小船是全木质的结构,找不到有金属的痕迹,姜明有些纳闷。象这样的船,无非也就是在内河或者海边做做样子,用来吸引一些猎奇又或者好古风的人用来**。怎么会跑到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呢?而且这只狗,也太土了点吧,现在都养金毛、半点、贵妇、京巴等等名贵的货色。在这样一个宠物横行的社会,讲究的就是一个身出名门,讲究的就是一个血统高贵,谁会养这么一直土狗,在姜明的记忆里,小时候倒是在河南老家农村里面见过类似的狗。不过那也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现在,估计也就是在狗肉点的屠宰场能看见吧. 有心马上游过去看看小船里面的情况,姜明站起身来舒展一下筋骨的时间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从昨天一觉醒来之后,就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来到这个地方多长时间,更加不知道这是什么样子的地方。 这些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姜明现在却是很清楚的知道一个问题,就是他现在很饿,也很渴。从昨天感觉到饿的时间,他不过也就是嚼了几口树叶,啃了几根树枝。如果不及时解决饥渴这个问题,在这样的阳光普照的艳阳天下,自己很可能会由于身体内水分严重不足而死于这个地方,那才是叫一个冤枉! 现在就去小船那边,说不定还没有到地方就gameover了。 小船之谜要解开,但是那是稍后的事情,现在当务之急是填饱自己的肚子,每每想到这个问题,姜明的肚子就会很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经过刚才的简单观察,这个一望而尽的小岛上恐怕是不会长出什么自己可以吃的东西,而他也不是长颈鹿,总不能靠吃树叶就能吃饱吧,很快的,姜明就围绕着小岛走了一个来回,越来越绝望,当走回原地的时候竟是一**坐在沙滩上,什么也没有,甚至在光秃秃的沙滩上除了石头,连一个贝类都找不到,昨天还砸碎了一个寄居蟹,可是今天连个虾毛也见不了,就是能找到,总是不能吃生的吧。这是什么鬼地方,姜明恨恨的捡起一个石头砸向海面。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有,吃生的也可以啊。”正在绝望中呢喃中的姜明,突然听见“汪汪汪”的狗叫。转身看过去,在离他不远处岛的另一面,那只狗边叫边在沙里刨着什么,不时的朝他张望着。 莫非狗发现了什么,强打着精神走了过去,看了看刚才狗刨过的地方,“咦”姜明轻叫了一声。很浅的沙层下竟然显露出一片片乒乓球大小的海龟蛋。狂喜的蹲下去,在周围用手扫走浅浅的沙层。发现足有几千个之多,没有犹豫,随手抓起几个,在旁边的岩石上碰了一下,打在了自己口中,觉得一阵腥膻之味充实在嘴里。但是没有引起什么呕吐的感觉,立即咽了下去,一团微热从喉咙经过食道传到胃里,顿时让姜明食欲大增。一刻不停的连吃了十来个,才缓解了自己的饥渴感觉。 回过神来,姜明看见狗在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很不好意思的找了一个干净又稍平的石块,将海龟蛋打了几个在上面,递到了狗的面前,这只狗也很乖巧的舔着上面的蛋黄和蛋清,姜明看着狗舔完了就给他再打上几个,在中间的机会里面,自己又吃了几个,过了一会,狗不吃了,冲着姜明叫了几声,又望了望那条船。 姜明会意的拍拍狗的头顶,走到了海边,舒展了一下筋骨。看着五十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就这样贸然的游过去万一遇见什么漩涡或者怪兽一类的就得不偿失了,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冲浪板拖了出来,顺在水里。而自己趴在上面,用手划着水向那艘船游了过去。由于海浪拍岸和冲浪板浮力的原因吧,速度很慢。但是姜明也不着急,就当时散步吧,趁着恢复一下自己的体力。 就这样飘着,听见“咕咚”一声,回头看时,那只狗已经来到游到了自己的前面,竟然用嘴叼着冲浪板的安全绑绳奋力的向前拉着,看着狗儿那着急的样子,姜明也使劲划了过去。 不一会就到了船搁浅的地方,找了一个比较突出的礁石,将冲浪板的安全绑绳在上面缠绕了套在上面。就抓住那块礁石爬了上去,礁石上很滑,可能只有不到二十公分左右暴露在水面之上的缘故,上面一层湿漉漉的,缠绕着一圈圈的绿色好像海草的植物,姜明小心翼翼的走到船尾的位置,这艘船大约五米长,两米左右的宽度,说是船还真有点夸张了,在姜明的记忆里,可能叫他做“舢板”才更为合适,在海口已经工作三年的他对于“舢板”不算陌生,在海边放排养鱼的人家几乎个个都有那么几只。作为一个近途的运输工具还可以,但在在四周茫茫一望无边的大海中央遇到,倒是罕见。 ------------ 第三章 营救 唯一和舢板不同的地方就是多了一个雨棚,遮蔽的倒是很严实。用手敲敲雨棚的木壁,发出“咚咚”的响声。“有人吗?”这句话还没有问出,姜明就不禁自己笑了一下闭住嘴。走到另外的一段看了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雨棚是三面封闭的,而开口正好是在水下,三面木壁上连一个窗户也没有开,掀开顶上的茅草,也好似严严实实的钉着一层薄薄的木板。做工居然还很精细,找不到缝隙。想砸烂这层木板,谁知道一使劲。船就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摇晃着好像要栽到海里面一样。 束手无策了,看这个情况,就是从水底进去,可能也会被随时带进海底。姜明可是不想冒这个险。要不是现在走私和偷渡早已经进入了机械化的时代,姜明真的怀疑这只舢板的用途了。 无奈的对着狗儿摊开了双手。狗似乎很着急的“呜呜”叫着,围绕在姜明的腿下绕圈子,姜明蹲下身子抚摸着狗的头,安慰的拍着,才注意到礁石仿佛有沉了下去一些,现在海水渐渐淹没了礁石,脚底也湿了起来,心中不禁大喜。 怪不得这片礁石上面长满了海草,还那么潮湿圆滑,原来是经常的在水下,只是在每天固定的时间海水退潮时才显现出来,船倾斜到这么一个危险的程度,过了这么久在海浪的吹荡下还是没有翻沉。大部分的原因可能由于这个角度也是刚刚造就不长的时间。有了这种想法,姜明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把自己的冲浪板解了下来。反方向的绑在小船的尾部,拉着安全绑绳密切的注意着海水慢慢的涨着,虽然肉眼看不出来,但是姜明可以感觉到。 过了大约才半个小时,姜明又爬上了礁石,手扶着栽进水里的船头部分,感觉倾斜的角度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大,晃了晃小船,也没有那么松动了,就慢慢的推着船尾,使劲了半天,却没有摇动什么,自己的鬓角倒是有略微有些汗流了下来。看见徒劳无功。姜明也放弃了努力,就站在礁石上,等待海水再涨高一点就可以顺势把船推入到海里。那样的话,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上船看看有什么了。 静静的站在礁石上,姜明向远处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出亮亮的蔚蓝,天空也在也不见了半点云彩,太阳并不算是很晒人,可能是热量已经被大海所吸收了吧,但是触及皮肤的海水仍然是一片冰凉,这也许就是每每天气热的让人难耐时,就会想起跑到海里畅游一番吧。 蓝蓝的海水,加上蓝蓝而又万里无云的天,一眼望去让人分不清那是海?那是天?姜明犹如站在海面一般的处境,让他愈加觉得海的博大和自己的渺小。心情也慢慢的被带动了起来,闭着眼,感觉着这徐徐海风,陶醉在这样的一个风和日丽的海洋天气中,随着海水的一荡一漾的,仿佛自己在水面上踏歌而行一般。 耳边穿来的“喀嚓喀嚓”的声音很快的把他带入现实的世界,本来已经遗忘的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又回到了耳边。睁开眼睛,却是看见那只狗不知道从那里捞了一只螃蟹,正在那里用心的享受着,夜里那惊心动魄的响声总算是告了一个段落。 经过这个小插曲,姜明的心又回到了现实的处境,惊讶的发现,原来海水已经停止了上涨,站在礁石上,海水只不过只漫过了他的小腿。而小船的倾斜度数仍有大约六十度左右,看来光靠自然的力量让小船恢复平衡是不可能了,姜明看了看天空,时间还早。于是就晃着船尾,让他左右上下的来回摇动着,期望能够利用海水的浮力和礁石上的滑腻程度来达到让船全部入水的问题。 很快的就见到了成效,随着一声刺耳的“咯吱”声,船猛的向下滑动了一节。在礁石上的部分只有不到一米了,系在船尾冲浪板的绳子也是绷紧了,姜明心里大喜。看来有门,低下身来想解开系在船尾的冲浪板,以免刚才做出提防小船划入海中的机关耽搁自己地进度。谁知道绷的很紧,拽了几下,竟然没有解开。 姜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心怦怦的跳了起来。 按照开始的情况,船头大部分都已经沉到水中。那应该是船头已经破裂进水才能有的效果,如果是单纯的搁浅,船头应该在水面上飘着,而不是在水里动也不动。而看船身开始的倾斜程度已经接近直角的情况看,这块突出水面的礁石应该是独立的,至少在附近是独立的,而这块礁石的四周,应该是一条十分陡峭而又很深的海沟,如果按照自己刚才那样做下去的话,是可以让船尾离开礁石,但是结局不是船浮在水上,而应该是很快的沉入海沟。 姜明无力的软了下去,原来自己忙了半天,做的都是无用之功,最大的效果只是帮着这只船下沉而已。 只有满怀歉意的看着那只狗。而狗也正在看着他。姜明知道无论如何小船也支撑不了下一个潮落,那时间的落差不是一个小小冲浪板的绳子可以牵制住的。 狗也仿佛看出了绝望,有灵性的扒着船尾,一下一下的抓挠着上面的面板,虽然没有多大的力量,还是弄的小船一阵的晃悠,姜明连忙将狗抱着,用手抚摸着安慰着不安的它,一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船尾的构造,才发现这个船篷竟然是无钉构造,也就是在做这只船篷的时间丝毫没有用上铁钉,完全是木缝相互咬合的办法,在结合处还涂抹着可能是防水的覆膜,不知道是什么成分。沿着每一个木板逐个的敲打着,终于在最下面的右侧发现了一个深深的裂痕,微微一推居然推出了一条可以容纳手掌的缝隙。 姜明也不敢推了,将手小心翼翼的伸了进去勾住木板,使劲的拉着,可能是没有铁钉又受过撞击的缘故,几经用力,整块木板竟然被他拉了出来,心内大喜,低下身往里面看着,没有什么东西,可能是由于船身的倾斜都滑到水里面了吧,转转方向,看见自己左侧的船壁上上斜斜的挂着一个长长的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胳膊全部伸进去了还是差一点才能够得着。他也不敢将身子的重量全部压上,要是被卡在上面随船一块沉下去可是划不来了。 由着力气又尝试了几下,都是无疾而终。还是要慢慢的来,只能再耐着性子活动其他的板子,这种抽屉状的结构,只要有一块板子下来。其他的也好办了,不一会又去了两块板子下来,总可以把身子探进去了,不过姜明还是没有胆量把钻进去,双脚不敢离开礁石,只是尽量的拉长身子,将包裹取了下来,沉甸甸的。一时不防姜明一下子爬在了船尾,引的好似又沉了下去一些。 出了一身的冷汗,抓着包裹猛的将身子拉了出来,身体一歪,差点没有栽到海里去。船咯吱咯吱的响了起来,晃动的也愈加剧烈起来,栓在另外一侧的冲浪板也在那里不安的乱摆。 一时间,姜明发现自己刚才的注意力都在这艘小船上,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到了正当头,火辣辣的晒着,刚才礁石上没过小腿的海水无声无息的现在只是漫住自己的脚面,随着浪花的起伏不时还能现出礁石来,系在船尾那条冲浪板的安全绑绳已经完全绷紧暴露在太阳下,并且已经完全干燥,抓着绳子弹了一下,已经是一动也不能动,看来也支撑不了多久,再不解开,最终的结果铁定是被船拖入到海中。 把包袱斜背在肩上,姜明奋力的去解绑绳,谁知动也不能动其分毫,无计可施又无能为力时,姜明抬起身来,就在一瞬间,小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沉入水中的部分仿佛水下有人拖动一般,快速的沉了下去,冲浪板从姜明的耳侧一划而过,在脑后撞击了一下,姜明的头“嗡”一声,眼看着自己的冲浪板像鱼儿一样滑入海底,同时自己像堆烂泥一样倒下,身子一歪,滑入海中,耳边听着“汪汪”的狗叫,猛的失去了知觉。\ ------------ 第四章 意外!打火机 姜明被冲浪板拍了一下,又晕倒了,随着凉凉的海水,总算是恢复一点神智,猛地被沉船卷起的漩涡一带,就感到身子一紧,转了个圈子就往下沉,姜明手忙脚乱的抓了一通,居然被他抓住了一块礁石,但是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就在这个时候,就觉得背上仿佛被什么抓住一样,竟然止住了下沉的趋势,姜明感到一种束身的感觉从腰部迅速往下移动,瞬间在脚底消失,感到突然身子一轻,被一股暗流拖着左右一阵乱晃,手终于把持不住,“啪”的一声摔在水中,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呜咽这被他拖了下来,姜明知道就是那只小狗,才明白是这只狗救了自己,连忙翻了个身,辨别了一下四周的情况,游了几下,有翻身上了那块礁石。 刚才那条船和自己的冲浪板已经不见踪影了,水面上荡着阵阵泡沫,姜明的心隐隐的痛了一下,新买的啊,自己还是第一次用,这个时间礁石已经完全露出水面,这一番阵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抬头望望天空,却发现太阳已经稍稍偏西了。 姜明有心打开包袱看看,但是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却理智的控制了自己的好奇心,先回去吧,毕竟还有几十米呢?回去还是要体力是不。 于是就坐下稍微休息了一下,就领着狗游回小岛上,又打了几个海龟蛋吃了,要是有火就好了,姜明就这样想着,目光也转移到了放在脚边的那个包袱。随手就抓了过来,说是包袱,其实也就是一个口袋,只是头尾各有一个带子相互打结系好环节,很好解开。 慢慢的把口袋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东西很少,却让姜明眼前一亮,不会是遇见走私古董的吧,一把带鞘的匕首,大约20公分左右,一捆卷着的卷轴,好像是丝绸制的,但是已经湿了。还有就是就是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看看是一本书,一个圆筒状的东西,外壳是硬纸做成的。好像是鞭炮,再加上一件看上去像是衣服的东西,抖开了看看,姜明傻傻的觉得好像是在连续剧里看到的道袍,抖了抖,从里面滚出一件环状物品来,拾起来看看玉石的,姜明在电视里面见过,大概就是扳指一类的东西了,一切都透露出陈旧来,特别是哪个扳指,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上面竟然刻出了北斗七星的图案和一个太极,好像是被经常把玩,上面被磨的发亮,玉质的扳指里面居然可以看出一团云雾缭绕中隐隐飞着一只巨龙,姜明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出雾中飞龙。 还不如一只烤鸡呢?姜明叹叹气,也没有心情去搞懂这些物品了,反正弄也弄不明白,对于考古来说,他可是外行,到时间回去找历史系的校友看看,不就行了,大不了上缴国家。作为姜明对这些不义之财一般来说是不会动心的。 该死的“范斯高”!看着这么一堆古香古色的东西,姜明嘴里骂着,狗跑到他的面前,摇摇尾巴,看着他。 在岩石上帮小狗打了几个海龟蛋,看着它欢快的摇着的尾巴,回忆起昨天的遭遇。 海口市西海岸的假日海滩游泳浴场,懒散的姜明在自己的别克君威2.0里面看着手机发来的天气预报:“海南省气象台十六时四十分发布台风蓝色预警信号:未来二十四小时内,受热带风暴“范斯高”影响,海南省沿海和陆地的平均风力达七级以上,阵风达八级以上,并伴有暴雨,局部大暴雨。” 又抬头看看**辣的太阳。 “妈的,不管了”姜明喃喃的自言自语,嘟囔着迅速的把自己在车内扒下自己的衣服,露出已经穿好的游泳裤,手机关机往坐垫下一放。下车,锁门,走到沐浴处将车钥匙寄存起来,拖着冲浪板就往沙滩上跑去。 自从买了一块冲浪板,天天都在盼望着天气热些,热些,再热些,好去beach冲浪。今天,气温终于上来了,达到37度最高温,姜明立即来到西海岸的假日海滩。 玩了几圈下来,姜明回到了岸边,随意看看渐渐稀少的人群,找了一片干净点的沙滩,把自己埋了进去,只留下头在外面,并把冲浪板架在头上来遮挡炽热的阳光,丝毫没有注意远远的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黑色。 闭上眼睛,感受着海浪冲击沙滩造成的的拥挤在他身边沙粒的微微不可察觉的蠕动,姜明竟然渐渐的睡着了..............。 恍惚中,竟然听见隐隐的雷声和风声...........。 想到这里,姜明差点哭了出来,我惹了谁了,就算是台风,也不至于不知不觉的把自己搞到这里啊。这是哪里呢?不会是南沙群岛吧,在海口哪么多年,在人类的的努力开发下,对于这种没有任何人存在的小岛,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而且今天又过了将近一天了,居然没有任何的船只经过,想到这里。姜明不禁陷入了无尽的郁闷当中。 当然,他不知道,在他消失一个星期后, 在2009年海口市公安局的失踪人口记录上,有这样一份报告:姜明,男,26岁,**大学机械与动力工程学院机械工程、动力能源工程双硕士学位,业余冲浪爱好者,**公司技术副总监,于7月28日在西海岸的假日海滩游泳浴场失踪。失踪现场曾受到台风侵袭,风力最高时达到8级以上,怀疑是热带风暴“范斯高”自然灾害影响而受害的第12名受害者,证据为受害人失踪前身体健康,无异常行为。此人曾获空手道黑带。失踪前身上未带大额现金,随之而去的车辆及车辆上的个人财产并未受到人为破坏。因此排除被谋杀可能。 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姜明很快的从郁闷中醒了过来,太阳已经失去了暴热的气温,往海的另一边慢慢的坠落着,要是有火就好了,要不今天晚上又要担惊受怕了,夜里有火也会有很大的几率被被夜里路过的船只发现。这样想着,边收拾着自己的意外所得,当捡到那个像是鞭炮的圆筒是,灵机突然一动,要是鞭炮不就是有火药了,那样自己撒早干燥的枯树枝上,用石头相互击打会不会有火星把他引燃呢? 想到这里,姜明的心忽然热了起来,把圆筒拿在手里,反复观看着,找找有没有缝隙把他拨开,但是一扭动,发现这东西好像有两截组成,像是钢笔一样。应该能拔开,姜明突然这样感觉,于是试着左右扭动了一下,一使劲。随着手的分开。在右手拿的那一截竟然冒出蓝蓝的火焰。 姜明大吃一惊,什么?打火机? ------------ 第五章 暴风雨 黎明 看见火,姜明就像看见希望一样,马上就想去找枯树枝,才想起来“打火机”宝贵的地方,赶快把盖子盖上,不要让气或者油耗完了,谁知道还有多少呢。 关了“打火机”,姜明就去收集枯草树枝,这个倒是也好找,这个岛上除了沙子石头,就是一些草和灌木丛了,至于干草和枯树枝一会就找了一堆,点着了火,趁着天还没有黑,就又找了一些树枝,慢慢的火大了,姜明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半天,又烤着火。觉得身上燥热的难受,走到海边随便泡了一下,才发现太阳已经极为偏西了,四周看看仍是空荡荡的。脚下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原来是昨天醒来的时间看到的寄居蟹,可能每天晚上都要回到岛上过夜吧,姜明如此猜测。 看着脚边还有很多,姜明就随便找了几个在石头上砸晕,随手扔进火堆里面,四处溜达了一圈,想找点能果腹的东西,还是没有找到,看来整个岛上和姜明的身上是一样干净,火堆中传来“啪啪”的爆裂声,趁着还有亮光,赶快有收集了一些树枝,回到了火堆旁边。 也不知道是什么灌木,里面好像充满油脂,边燃烧着边往下滴油,看到这一点,姜明的心又放下来一点,到海滩上把海龟蛋又拿了一些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这个时候,天几乎已经全黑了,除了海浪拍岸的声音在有节奏的想着,四周陷入了寂静,坐在火堆旁,寄居蟹已经烤的焦黑了,用棍子拔出来,凉了一下拍去浮灰放在嘴里慢慢的嚼了几下,虽然没有任何调料,但是由于是海洋生物,仍然可以吃出淡淡苦涩的咸味。 又加了点粗一些的树枝,火光稍微大了一点,但是除了眼前的几平方米,四周依然是不可见物,反而在火光的衬托下,更加显得阴森可怕,姜明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要是胆小的话,怎么会喜欢冲浪等活动,但是也被这个气氛吓的不轻,眼角突然亮了一下,连忙扭过头去,发现本来漆黑的天边好像在很远又好像不远的地方闪出一种雾状的黄色,一阵低沉的雷声隐隐传来。仿佛受惊一样,那只小狗也乖巧的钻进姜明的臂缝。警惕的和姜明望着同一个方向。 应该很远吧,刚想到这儿。闪电又闪了一下。雷声比刚才大了不少,风刮起来了,开始是一阵一阵的,带来了股股海的潮气,没有多大一会,火堆开始摇曳起来,左晃右摆,雨夜开始落了下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鬼天气,”姜明骂了一句,来不及埋怨,几乎就是眨几下眼的时间,暴雨如瀑似的倒了下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火已经灭了,姜明只来得及收拾好包袱里面的东西,那个“打火机”更是紧紧的用油纸包住,夹在自己的腋下,狂风随着咆哮而来,一个不留神,把姜明推了一个踉跄。幸亏是经常锻炼,眼见要摔倒了,一个侧身,肩部着地,扶住了一从较为茁壮的灌木,身子在空中时却被风刮的一翻落地,好像砸住了一些灌木,连忙顺势用腿盘住。小狗机灵的钻在他的身下。 呜呜的狂风卷住分辩不清是海水还是雨水,像是倾盆一样倒了下来,几乎是砸在姜明的身上,凉的刺骨,痛的也是刺骨的感觉一起堆积在他身上,每一次的袭击都让人难以承受,小狗也在呜咽着,用爪子抱住姜明的脖子,急剧的抖动着身子,姜明也是一样,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的。 “鬼天气!”姜明不甘心的咒骂道,难道是“范斯高”现在才到来,那我又是怎么来到这样的没有人烟的地方。这里不会是地狱吧,但是本人没有什么大恶大非为什么回到这里来呢? 姜明心里这样嘀咕着,虽然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此时也是心怀踹踹的,再则感到自己的体温在慢慢的流逝,但是对于一天只吃过两次海龟蛋(还是生吃)还有几只烤焦的寄居蟹的他来说,身体的承受能力也达到了一个临界点。 没有过多久,身体的意识就已经开始渐渐消失了,慢慢的思想上的意识也慢慢的模糊起来,最后只是凭借本能牢牢的用手抓住,和用腿攀住尽可能够到的东西,下意识的抓住手里边任何救命的稻草。 迷茫中,只有胸前传来的阵阵暖意给他带来一丝生机,姜明已经失去了意识了。 不知道多久,对于姜明来说,仿佛有一个世纪似的,虽然只是凭借本能在做一些事情。但是还是有感觉的。 风小了,雨也小了,浪也小了。 终于算是熬过来了,姜明心里带着微笑,身子慢慢的松弛下来,慢慢的,睡着了!不是,应该是晕倒了。 我是做梦吧,做梦怎么能听见海浪的声音,那我是醒着了,醒着,为什么什么也看不见,那我是梦着了,但要是我是梦着,为什么仍然能感觉到身边清凉的海风暖暖的太阳,哪么我还是在醒着,要是我在醒着的话,为什么我会问自己是梦着还是醒着,那我还是在梦着,是在梦着,为什么能感觉到古塔上风铃的响声,还感觉到有人亲吻我湿湿的感觉....... 姜明正在意淫着不知道那位名人说的话,却突然警醒起来,不对,我是在岛上,猛的睁开双眼,看见一个大大红红的舌头从自己的眼前飘过去,吓得他差点没有叫出声来,顿时呆住了,知道看见那只小狗亲热的朝自己怀里拱着,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刚才意淫时 美女轻吻自己那湿湿的感觉,原来是它。 心里那个别扭就别提了,“去”姜明手挥了挥,却不忍的变成拍拍小狗的头,心里回想起来,这只狗已经救自己两命了,在暗礁上沉船的漩涡,还有昨夜暴风雨中一直在自己怀里相互取暖。要不是这只狗,恐怕自己永远也不要想见到自己的亲人了。 抬起头来,看看太阳也只是刚刚升起,耳边却传来阵阵嘈杂声,说的真切点,是人说话或者吵架的声音,连忙转身朝传来声音的地方看去。 在岛的另一端,也就是昨天暴风雨发起的方向,太阳的初晖照在那一处地方,听着大约10来艘什么--木船,已经靠岸,在岸边不远处聚集着一堆穿长袍(像是睡衣)的人,围成一团,正在那里争论和说着什么。 “老天,你这次又把我刮到哪里了。”姜明不禁呻吟了一声。 不要票,收藏一下可好!! ------------ 第六章 皇上,陈大人! 回头看看这个岛,确确实实还是昨天呆过一天的岛啊,除了有几处大片灌木被刮倒,但是的的确确还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毕竟自己昨天围着岛转了几圈去找吃的。 再看看那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 不管了,先过去看看。姜明的心理一横,看看再说。走到大约30米的地方的时间,突然有人发现了他,并迅速的抽出一把什么?是刀,姜明定睛看看,确实是刀。 姜明站住了,一时有发呆起来,什么? 以至于很多人朝他围过来也没有发现,直到有个精神抖擞的老头用与其年纪不相匹配的声音大声的喊道“保护皇上”和一阵“锵锵”的拔刀声才把他惊醒。 连忙举起手来,“我没有武器,”边喊边抖动着自己的身子,不想被他夹在腋下的包袱中猛的调出来一样东西。 “铛”的落在岩石上,姜明低头一看,正是那把匕首,差点没有哭出来,“那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随即被人按在地上,包袱被迅速的取下,随即脖子上被架了几把凉凉的朴刀。 “慢”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盯着掉在地上的匕首,和昨天姜明无意中呆在手里的扳指。迟疑的望着姜明。 “放了他”中年人说了一句。“保护皇上要紧” 几把刀“锵锵”入鞘,几个彪形大汉向中年人抱拳:“诺,陈大人”。示意是不是留几个人看着姜明。 陈大人看着呆呆的姜明,轻轻的挥挥手,几个人又抱拳而去。 “敢问尊驾?”陈大人小心翼翼的望着姜明,明确的是望着他手上带的扳指。 而姜明确实大脑中一片空白,心里顿时乱了起来,皇上、大人、古装。天啊,我不会是在做梦吧,是谁在给我开玩笑,现在是在拍电影。 摄像机呢?明星呢?皇上是谁演的,张国立还是张铁林。这个什么陈大人,胡子这么长却一点也不像粘上去的。 姜明此刻的心乱如麻,陈大人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对来,正想上去仔细询问,旁边慌慌张张跑过来一个拿拂尘的人,张嘴却是细声细语的:“丞相,太后招你过去为皇上诊断一下!” 张大人顿时没有了心情,冲着姜明抱拳躬身,“大师稍侯”便急冲冲的走了。 大师?姜明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无论如何也和大师挂不上边吧,全身**只有一个三角泳裤,身上**也就算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腋下还夹了一个包袱,身边跟了一个黄不拉几,灰不溜秋的土狗。放到现在,怎么也是被城管严查的对象,精神病院的常客吧。 正思量间,刚才匆忙离去的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又匆忙的赶了过来。 “大师可否借一步说话?”仍然是很有礼貌的问道,姜明看了一眼刚才被摔在地上的匕首,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看似宽厚的示意他可以收回,就连忙捡了起来,拿在手里,侧身伸手请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先行一步。 千言不如一默,已经做过两年技术副总监的姜明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就算是被人作弄也好,是真的古代也好,少说话,还是有好处的。 走了不远,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停了下来,“请问大师法号?”姜明这才注意到这个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一直在注意着自己带的这个扳指,“也许是这个陈大人故人的物事吧”,但是却没有回答这个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的提问。 这个陈大人也端的有耐心,看着姜明不出声,也只是将手陇在衣袖中,静静的望着姜明(也可以说是扳指)。 思绪万千,却一直在盯着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再看的姜明找不到任何被捉弄的信息,被人这么一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了。 终于心里有了决定,错就错吧,大不了被人嘲笑一顿,先照着这个剧情演下去,看看反应如何。心一横,也抱拳躬身问道:“敢问这位大人,现在是那一年?”由于将近两天一夜没有喝水,声音沙哑的厉害,听着竟然有金属的生硬,把姜明自己也下了一跳。 谁知道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还是用那种恭敬的语气回答了姜明,“大师,现在是景炎二年” “景炎二年?”姜明的心理迅速的计算着,自己印象里面没有这个年代,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浮上心头,凭着上学和历史系的那些大大们的交往,对于自己的历史知识还是比较自负的。哈哈,自信和嘲弄的眼神交互在眼里呈现,语气中也带有戏谑的问道。 “敢问当今的皇上是哪一个,叫什么名字?而陈大人你又叫什么名字呢?”问完就用一种戏弄的眼光看着这个陈大人(或者是陈丞相)。 “大胆,无知狂徒,竟敢如此”。姜明心里一愣,从自己身后传来的一声巨吼,“来人,将这个狂徒拿下”。 演的还挺像,哈哈,回过头来刚想嘲笑两句。看见几个身披锦衣盔甲貌似侍卫的大汉直接拔刀就突了上来,心里不禁一跳。 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冲了过来,明知道是假的也心里一惊,连忙向一边躲了过去,几天没有吃饭的身子哪能比的过这些生力军,眼见又要被按住,刚才的陈大人挺身而出。“退下”直接喝道,“没有尔等什事,且离远些候着”几个大汉躬身退下,并无半点迟疑。 陈大人转过身来向刚才巨吼之人做了一辑,“张将军稍安勿燥,本官稍后会向张将军讲明内情。”张将军“哼”的一声,不再言语。 姜明神色不安起来,看来不像是在做戏啊,“景炎三年,景炎三年”口中喃喃的复述着,心里也飞快的盘算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印象。 “现当今皇上是端宗皇帝,下官陈宜中,”陈大人仍然不温不火的回答道。 “端宗?还是没有印象,但是陈宜中。有点耳熟了。”片刻,姜明脸色大变,冲口而出:“你叫陈宜中,皇帝是不是叫赵?” “胆大狂徒,本官忍你半天了,竟敢直呼皇上名讳,先吃本官一刀”。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白光直奔姜明而去,眼见躲不过去,只有本能的用手掩面往后退去,那里来的及跑呢? ------------ 第七章 苦命还是命苦 “请不要伤了张大人”。旁边陈大人连忙喊道,自己是一个文官,只能在一遍看着,姜明无奈的将手护在面前,心里不停咒骂着想,这老头有毛病吧,喊也只能喊“刀下留人”来救我啊,怎么还说什么不要伤了张大人。 说时迟,来时快,眼见刀光一闪斩在姜明的手臂上,顺势就要把他斩成两截。却见“叮”的一声,张大人的刀光变成两截,一截一跳飞过姜明的手臂没入了他身后的沙砾中,另外一截却好像不着力的从姜明的手臂上挂的那个包袱划过。闪了张大人一个踉跄。险些 一头栽进姜明的怀里。 三人同时发起楞来,张将军不可思议的看着手中的断刀,陈宜中也是一脸的诧异,而姜明背上和头上同时腾出一股水雾来,那是汗水瞬间出来被蒸发的样子,全身几近虚脱的样子,几乎要坐在地上,吃惊的望着自己的手臂,手臂斜横着刚才拾起的匕首。 看着自己的短刀,张将军不由的一股恼羞成怒,再次吆喝来人,还是被陈宜中喝止,抱拳一鞠,还是冲着发愣的姜明说道:“下官是陈宜中,这位是张世杰张大将军。”看着还是漠然无语,眼中不由的露出不愉的神色。 就这样三方都没有说话,姜明心里是波涛起伏,感慨万千,原来真的是回来了,可是回到那里不好,回到这个兵火连天的朝代,一段段文字浮现在脑海中。 元世祖(忽必烈)至元十三年十一月,宋端宗景炎元年,公历1276年12月:阿拉伯裔的商人蒲寿庚投靠元朝。 至元十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丙子,宋端宗景炎二年,1278年1月16:宋端宗的龙舟倾覆,端宗差点淹死。陈宜中前往占城。 至元十五年四月十五日戊辰,宋端宗景炎三年,1278年5月8:不到10岁的宋端宗死去。 至元十五年四月十五日庚午,宋端宗景炎三年,1278年5月10:赵?立。 至元十五年五月一日癸未朔,赵?祥兴元年,1278年5月23:赵?改元祥兴。 至元宋幼主祥兴元年,1278年12月29日:李恒带领的元军攻入广州。 至元十六年正月十四日壬戌,赵?祥兴元年,1279年2月26:张弘范大举进攻赵?流亡朝廷。 正月二十二日庚午,赵?祥兴二年,1279年3月6:李恒援军从广州抵达,加入战事。 二月一日戊寅朔,赵?祥兴二年,1279年3月14:陈宝降元军。 二月二日己卯,赵?祥兴二年,1279年3月15:宋军都统张达夜袭元军失败。 二月六日癸未或七日甲辛,赵?祥兴二年,3月19或20:元军以奏乐为号南北进攻,翟国秀及团练使刘俊降元军。张世杰和苏刘义带领余部斩断大索突围。陆秀夫背着8岁的赵?跳海而死。 ................... 崖门海战之后1天,即二月七日早晨,海上浮尸10万。陆秀夫的尸体被百姓找到,安葬起来;而小皇帝赵?的尸体则为元军寻得,只见一眉清目秀的小儿身穿龙袍,头戴皇冠,身上还挂着一个玉玺,元兵将玉玺交给张弘范,张弘范确认这小儿是赵?,派人寻回,然而赵?的尸体已经下落不明。据说被百姓埋葬在了广东深圳赤湾村里,至今仍存。 对于这段历史,本来也不太清楚,但是对于此刻的姜明却是记忆犹新,上个月刚刚和朋友在广东的新会崖门旅游回来,每每谈到此事,常常拍膝长叹。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和朋友们把酒论事的时候,还是长叹道,要是宋不被灭,以其当时领先于世界的航海科技和技术,早已称霸全球了。甚至还说要是自己当时在的话,就绝对不会犯下向张世杰那样的错误。用怎么怎么的方法延续宋朝,宏扬我大汉神威等等。 谁知道,老天给他开了那么大的一个玩笑,刚刚豪言壮志不到一个月,就马上变成现实了,不会那么巧吧。 姜明满嘴苦涩的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个大人都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望着自己,遂用手掩口,轻咳了一下,理了理思路,仔细斟酌了一下。 “哦,两位大人为何到此呢?” 陈、张二人还没有回话,却犹如疾风似得扑过来一个人。 “大人,皇上、皇上怕是不行了,太后请二位大人立即过去。”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扑的爬在地上,陈、张两人顿时大惊失色。 什么?皇帝要死了。心里嘀咕道, 只听见陈宜中说了一句“大师稍候片刻”,张、陈二人就匆匆离去。 看见没有人理自己,姜明索性慢慢走到一边,面向大海,思绪万千。 来到这个岛上一天了,说一句实话,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刀兵四起的年代,面对着这个陌生而自己却又觉得显得有些熟悉的年代,回去,恐怕是不可能了,怎么生存下去才是一个首要的问题。 看着自己几近**的身体,摸了一下昨天去海滨冲浪刚刚才修剪过的短发,想起了包袱里还有一个长袍,拿出来穿上还是挺合身的,没有纽扣却从衣襟边延伸出一条宽宽的带子,环腰一圈后系在身侧,这的确是一件道袍,月牙白的衣领对襟清楚的摆在胸前,严丝合缝中显露出一轮清晰的八卦图案。和姜明平时见过的八卦图案也有些不同, 在中央的阴阳鱼眼(在回到宋末前的叫法,无可考证,请广大读友教我)中间,却贯穿排列着七颗星星,呈北斗排列。姜明看着有点眼熟,想起了扳指,举起手来对比了一下,的确是差不多,再看看刚才救自己一命的匕首,还没有出鞘就可以震断大刀,恐怕也不是什么凡品了,几个东西好像隐隐的透出什么关联。此时此刻的姜明也无法去仔细思考了,只是觉得不简单,想起刚才陈宜中看自己和扳指、匕首的眼神,也不会太简单,需要好好的打听一下。 这件事没有思考太久的时间,马上就被姜明否定了,这个不是首要问题,首要问题是必须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时间,形势是一个什么状况,这才是首要的问题。 刚才自己听说现在是“景炎三年”,“景炎三年”应该是公元1278年,现在看在海边不热反而凉意怡然的,应该是在初春的季节,刚才听什么皇上不行了,应该说的就是那个端宗皇帝赵?,今年就应该死了,不过应该是死在雷州半岛上,不是死在这么一个小岛上吧。 改变历史,自己暂时没有这么伟大的愿望,但是要是走出这个岛,还是要靠我们的皇家船队了,既然知道端宗不会死,何不去凑凑热闹,说不定除了出岛回大陆之外,还可以得到一些赏识呢! 想到这里,就定了定神,朝人群中走去。 ps:就算是没有票拿,总可以收藏一下,麻烦各位哥哥妹妹,大叔大妈,姐姐弟弟 ------------ 第八章 伯颜、百眼 这边岸边已经乱作一团,一群穿着赫黄色的侍卫用宫闱围起来的临时帐篷内,神色惶惶的立着几个人,其中在镶着龙身的短榻上斜斜的躺着一个穿着龙袍的小孩,脸部蜡黄,在短榻的周围,遗留着刚刚呕吐的残留物,异味早就被穿过临时帐篷的海风刮的无影无踪,嘴角还是不断流着口水,但随即被人用丝绢拭去,小孩的枕在一个面部富态,有限的雍容华贵的中年妇女的腿上,额头上盖着一个浸水白绢,这个就是所谓的皇上了,而怀抱皇帝正在为他擦拭脸上污物的正是其生母,宋度宗的杨淑妃现在的杨太后。 旁边站了几个人,其中两个正是刚才与姜明见面的陈宜中和张世杰。 还有一个面目憔悴的中年人,略显黑瘦,一脸的忧国忧民,但手里却环抱着一个孩子,却是陆秀夫和卫王赵?。 剩下的还有跪在地上低头俯身的人,众人皆是一脸的神色黯然。 还是杨太后首先发话,说话前又擦拭了一下端宗皇帝的嘴角,声音哑涩的问:“诸卿家,可有什么良策,皇上可是再也经不得舟车劳顿了。还请众位大人给哀家一点意见。” 说罢,两行泪就留了下来。 众人神色皆是一片黯然,沉默不语。 帐篷内寂静一片,张世杰沉吟片刻,挺身而出,大声道:“臣以为,应责令太医为皇上诊治病情,然后驾舟北行,在崖门登陆,联结各路义士,共举复国大业。” 陈宜中不语,但心中却不以为然,莽夫总归是莽夫,心里长叹一声,正要出言,听外边太监低身传报:“启禀太后,外边有人求见丞相大人,说是什么化外之民姜明的。” 屋内气氛一静,杨太后诧异的望向陈宜中,希望他给予答案,陈宜中还没有做出答案,只听张世杰大声说道“无礼狂徒,打下去,再来?嗦,给我拖到海边杀了。” 陈宜中大惊,忙站出喝止要去执行命令的侍卫,躬身向杨太后跪下“太后,此人形迹大有可疑,请给臣于解释的时间。” 杨太后面目冷静,向侍卫摆摆手,“罢了,丞相有什么,请起身说话。” 陈宜中心中坎坷不安的捏了一把汗,闻言起身,但仍然恭敬的弯着腰问道“太后,可还记得大贤上师樊先生樊志应否?” 杨太后稍稍显得一愣,显得一时没有记起,而旁边安抚卫王赵?的陆秀夫眼睛却是一亮。失神忽然插嘴问道,“他就是大贤上师所说之人?”。浑然忘了应有礼节。 “正是”。陈宜中向陆秀夫点头示意,“君实先生所言极是。”转过头来依旧对杨太后禀告。 原来,宋之天子恭宗皇帝,由于是个年仅是六岁的儿皇帝,根本无法亲自治理国家,因此实权为幼帝祖母谢太后所掌控。这位年老的贵妇一向对贾似道深切信任。她曾经招唤过通晓奇门异术之士,询问宋朝之命运。该名术士恭谨地回答道: “大宋之天下可享万代安宁,临安府要落入敌人之手,可谓是永远不可能发生之事。” “此乃千真万确?” “请太后安心。若临安府真要落入贼军之手,非有百眼之男而不可为。” “百眼之男,这倒有趣了。” 这世间上怎可能出现具有百眼之人呢?大宋之天下果真得享安泰。凤心大悦的太后于是赐予术士黄金绸缎以为奖赏,并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即便是接到了北方及西方传来对元战败的消息,也是一副悠然自得之模样,完全没有拟定对策之打算。一直到了得知如钢铁般、怒涛般蜂拥而来的元军统帅之名时,才令她大惊失色。“伯颜”二字之读音,不也能写成“百眼”吗? 杨太后听后,神色也是一动,“丞相所说预言伯颜攻破临安之人,与这个姜明是什么关系呢?” 陈宜中不敢隐瞒,道:“大贤上师在伯颜大军直逼临安之时,曾到臣的府上相见微臣,当时君实先生和宋瑞大人也在敝处,现在君实先生也在,可由君实为太后讲明可好”。 前半句是对杨太后说的,后半句却变成了和陆秀夫说话了。 陆秀夫也没有推辞,直接起身,恭敬的放下卫王。朝杨太后躬身道:“启禀太后,微臣那日正在陈大人的府上商讨卫戍临安之事,大贤上师突然登门到访,言道,吾泄露天机,必遭天谴,自知已不久于人世,但是推算出大宋之出路在于海上,愿尽余力,为大宋先走一步查访,但见有人带吾信物来访,既是大宋之救星也。” 陆秀夫平素也不多言,说罢,就躬身退下。 杨太后毕竟是妇道人家,听到这些话,也觉的有些激动,转头问陈宜中“丞相所言姜明之人,难道就是大贤良师所说的持有信物之人?” 陈宜中点头道“启禀太后,正是此人。” 张世杰还是对于观感不好的姜明持有偏见,从中插嘴道“丞相,你可看仔细了?这小子赤身**,出言不逊,吾看乃一登徒子已。” 好像早就习惯张世杰这大大咧咧的性格,陈宜中并不理他,仍朝杨太后道:“太后,微臣虽然眼拙,但是大贤良师的“七星隐龙戒”还有随身法器“寸芒剑”微臣不会认错的,何况刚才的寸芒剑还断了张大人的.......。 说道这里,陈宜中瞟了一眼张世杰,适当的时间收住了嘴,多少要给张大将军留点面子是不是。 张世杰老脸一红,也不忌讳的说了出来,“原来断我刀的是“寸芒剑”怪不得那么锋利,还未出鞘就断我腰刀,要是出鞘了还能了得!” 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也证实了陈宜中的判断。 听到众人的一番话,杨太后也有了精神,“既是大贤良师所说之人,何不请进来大家一起参详一下,也好有些指引。” 候着的太监见没有人反对,及时的躬身“诺”声就退走到帐篷口后,转身去请姜明。 先不说杨太后和一众大臣露出的激动之色,姜明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救世主,心里也正坎坷不安,初来就见皇上大臣,老天也真的是太会开玩笑了。 不敢要什么,但请各位看官收藏一下,也不麻烦,鞠个躬如何?\ ------------ 第九章 烈士陵园? 听到通传,从太监谄媚的表情中,姜明知道自己暂时并没有风险,但是伴君如伴虎这个古语还是让他心生警惕,虽然是一个连牙也没有扎齐的小老虎,但是在他身边的可是一群狼啊。 怀着对陌生无名的恐惧,走进帐篷,见到众多的面孔,看着一个个都露出满面的沧桑,都在或明或暗的注意着他。不过夜并没有感到害怕。 和他见过面而又和蔼的陈宜中首先迎了上来,满面笑容的道:“快来拜见皇上和皇太后”说着,讲姜明面朝的方向转了一下,正对着卧在榻上的皇帝和坐在榻前的皇太后,姜明心道,要跪下磕头吗?却鬼使神差的将手伸了出去,习惯的想同皇太后握手,吓得陈宜中恨不得一脚将他踹跪下,但是当着皇太后有不敢,顿时有些尴尬。 张世杰露出不屑的神情,哼了一声,但是没有动,而几个侍卫虽然没有出声,却不声不响的往近处靠了一下,手也扶上了刀柄。 姜明听见张世杰的冷哼声,知道不好,习惯成了自然了。但是自己的确也不愿意跪下叩头,只能顺势将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抱拳弯腰算是行了礼,口中也不伦不类的说道“化外之人姜明,拜见皇上皇太后。”说完,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就愣在了那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陆秀夫看见冷场,遂走了过来,拍了拍姜明的肩膀,问道“老夫陆秀夫,你是哪里人士?” 姜明也不好回答,只能说:“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父母早亡,在海外历练多年,刚刚回返,却中途遇见海盗,被迫流离于荒岛。” 听姜明说是在海外流离多年,杨太后脸上好看很多,挥挥手,“罢了,又不是在行宫里面,大家还是随意点吧!” “哀家问你,“七星隐龙戒”还有“寸芒剑”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听见“七星隐龙戒”还“寸芒剑”的名字,姜明若有所思的看看手带的和拿的那个匕首,才知道他们真正的名字。 看来此些物件还是大有来头的。姜明想到这里就想往海边沉船处看看,谁知被杨太后误解,扭过头来,吩咐道“闲杂人等下去吧,陆大人,张大人,陈大人和国舅、卫王留下,其他的先出去。” .音落地,几个御医和太监等依次退下,帐篷里面顿时显得空旷了一些。 “有什么话就说吧,现在在场的诸位大臣都是国之栋梁,四周有御前侍卫围着,都是皇上和哀家深信之人。” 姜明不由的一愣,没有想到自己一个眼神竟然可以达到这个效果,随后听到在场的各位大臣的姓氏,闭目思索一下,没来由的发出一阵长叹。 陈宜中,字与权,浙江永嘉,在大宋倾覆的时刻逃离皇帝一行,携家眷到了占城(今越南境内)。后来元军攻占城,他又奔走遥国(泰国),后卒于此。 陆秀夫,字君实,楚州盐城长建里(今属江苏建湖)人。祥兴二年(1279年)崖山海战为元军所败,负赵?投海自杀。 杨亮节,杨太后之弟。护宋帝为元兵追逐至于海隅九龙驻跸,后移师大屿山驻节大澳,亮节侯护驾并御元军,旋杨侯婴疾,然军为旁午,仍运筹帷幄,求却强敌,带病奉公,不幸药石无灵,薨逝九龙, 杨太后,前度宗杨淑妃,崖山海战中被元军大败,全军覆灭,陆秀夫遂背时年8岁的赵?跳海而死,也相继投水殉国。 赵?,南宋第八位皇帝。因元军追兵逼近,不得不浮海逃往冈州(今广东省雷州湾),经此颠簸,又惊病交加,于4月病死。 赵?(bing),南宋亦是宋朝最后一位皇帝。1279年3月在崖山海战中被元军大败,全军覆灭,陆秀夫遂背时年8岁的赵?跳海而死 张世杰,范阳(今北京)人。原为金国人,从张柔戍杞,蒙古灭金后后投奔,成为南宋末年最重要的统帅。在崖山海战中被元军大败,全军覆灭,陆秀夫遂背时年8岁的赵?跳海而死,张世杰投水殉国。 睁开双眼,发现大家都在诧异的望着他,不由自主的惨笑一声,整个帐篷像是一个烈士陵园一般,每个人的头上在自己的眼里仿佛都立了一个墓碑,每一个人恐怕都活不过明年了,但是自己呢? 自己该何去何从,据自己所知,最大的张世杰估计今天才四十五岁左右,而其他人大都正处壮年,小皇帝和卫王也就是10岁和7岁,这样的年纪在现代还在小学中过着快乐的童年。 自己想帮助他们,但是自己能帮助他们吗? 姜明这样的问自己。但是现实的情景又不由的自己去思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见惨笑的样子,杨太后不由的心头升起一丝不安起来,姜明看到杨太后的神色,已经猜出她所想问的问题,心中一酸。不由的跪在地上。 “太后,请恕小人不礼之处,这“七星隐龙戒”和“寸芒剑”乃至身上的道服,是一位高人所赠。赠送与在下时,曾说过“学过文武艺、卖于帝王家”让我凭此匡扶大宋,为国家尽一些绵薄之力。”说罢,就将扳指及匕首双手奉上。 陈宜中接过,反复看了一下,点点头,传到陆秀夫手里,陆秀夫也是看看,遂恭恭敬敬的把物件呈给杨太后。 杨太后那里见过这些东西,当时谢太后掌权时,他只是宋度宗的一个妃子而已。只是接过来看看了,就让陆秀夫还给了姜明。 不过心里仍然感到仿佛见到曙光一样的希望。 母凭子贵,凭空得来的荣华富贵。已经使本性善良的他战战兢兢了。本性纯良的她,指向安守本分做个正正经经的皇太后,看着儿子安安稳稳的做皇帝,母子共享繁华盛世,而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但是在这国破家亡,眼看就要陷入绝望境地的时候,陈宜中和陆秀夫的话又让他生出了无比的希望,如果眼前的人真的像他们说的是大贤良师找来的大宋救星,此时此刻的杨太后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满怀的希望,就在姜明的身上。 ps:码字好辛苦,大家看在新手的码字的情分上,鼓励一下,麻烦动动你的鼠标上移,点打开书架,收藏一下如何,大恩不言谢,要是你有著作,给我留言,定去拜访 ------------ 第十章 救皇帝就是救自己 看着太后这样殷切的望着姜明,四周大臣各自都在思量着,在信任和不信任之间徘徊,此刻的姜明看着就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一头与当时时代格格不入的短发,怎么看只像个和尚而不是一个道士,身为大贤良师,道教的开宗立派的人物,怎么会找了一个这样的人来拯救大宋呢? 光凭着几个信物吗?还是姜明的一面之词,几位大臣的心思远比杨太后慎密,这个时间,听见躺在杨太后怀里的景炎皇帝咳嗽了几声,随即又呕吐了起来,,心痛的杨太后连忙帮其擦拭,看着小皇帝难受的样子,杨太后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姜明心里也不是什么滋味,可惜自己不是学医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由于自己还在宋氏皇族和诸大臣的考察阶段,争取一个印象分还是很有必要的,姜明想到,最有优势的是自己知道历史,小皇帝绝对不会死在这个无名的小岛上,既然是这样,凭着比宋代多出的700余年的经验,难道连一个晕船也治不好吗? 姜明不信这个邪了,信步走向前去,向杨太后道:“太后,可否让臣试一下呢?” 杨太后狐疑的看着他,毕竟姜明有着大贤良师指定救世主的身份起了作用,“你说该怎么做。”扭头喊道:“常福,拿笔墨纸砚来” “不用了,太后”姜明急道:“太后可将陛下平放在榻上,并将四周布幔撤去,陛下患的是晕船之症,此症由于微臣在海外历练,所见很多,一般患上此症者都会感到头晕、冒汗、肤色苍白、恶心,最后可能呕吐。微臣刚才观察陛下症状正是如此。” 杨太后边听边观察小皇帝的反应,果然同姜明所讲相差不多,不由的也放心许多,在想刚才为皇上诊治的太医大都是医学大家,对于姜明所说晕船之症,说不定还真的不如一个常在海外游历之人,何况大贤良师所托付之人,想来本领应该不差吧。 杨太后在这里心里琢磨,姜明却流了一头的汗,自己文绉绉的说了半天土不土、洋不洋的话,居然能过关,真的可以为自己骄傲一番了。眼见杨太后没有反对,又继续说:“太后,凡患有晕船之症的人,一般离开船后片刻就会慢慢恢复,但是需要通风以顺畅呼吸,而太后支起布幔是害怕陛下受了风寒,反而起到了相反的作用。” 听着姜明所说也算是有些道理,杨太后遂命人将帐篷撤去, 暖暖的阳光照了下来,一阵海风吹过,帐篷内原来聚集的浊气一吹而散,只过了一小会,就看见小皇帝的呼吸渐渐平缓过来,众人皆舒了一口气。 姜明更是出了一大口气,原来小常识也能救命。自己算是过了这一关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 趁热打铁,姜明有适时的继续说道:“太后可令御医熬制安神汤药,但记得要清淡,另外要是带有虎骨、麝香等药材的话,待到陛下醒来,用完药后。可令将其研制成粉末,制成香囊,贴于陛下肚脐处,用布裹紧,这样我们再返还大陆之际,可令陛下不是太过难受。” 杨太后听完也不怀疑,头也不回的吩咐道常福去照办了。 一席话下来,姜明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短了半截,古代话真的不好说啊,要不是自己经常看一些古装片,能说成什么样子,还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虎骨、麝香研制成粉末,制成香囊,贴于肚脐处,完全取材于自己小时间为了预防晕车而将虎骨麝香膏贴于肚脐后到达不错的效果的经验之谈,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看见没有事情了,大家又各忙各的了,张世杰去调动护卫和船工们检修船只,统计这次风暴所带来的损失去了。 而陆秀夫继续安抚小卫王了,杨亮节却只是配着姐姐照顾小皇帝。看见没有人理他,姜明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这个时间只有陈宜中慢慢的走了过来,含笑看着他,也不说话,姜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有尴尬的望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远方,但是又觉得不太礼貌,连忙又将目光收了回来,一时间有些狼狈,看见这一切,陈宜中善意的笑了起来。 姜明愈加显得不安,只得抱拳问:“丞相,不知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陈宜中拍了拍姜明的肩膀,问道:“大贤良师现在何处,大师知道吗?” 姜明心道,大贤良师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上哪里了,不由的又望了望那块礁石的方向,多半是在沉船里面或者是在船触礁钱就落水了。但是又不能这样说。沉吟了半晌,只得回答道:“在下真的不知,将物事交给在下后,就驾舟飘然而去,” “唔”陈宜中抚须沉吟了一下,“临去之时,可曾有什么吩咐?” 姜明硬着头皮讲道:“其实当时在下并不知赠物之人是大贤良师,交与在下信物时,只说了“学过文武艺、卖于帝王家。现在国有大难,汝可持物前往助之”便驾舟西去。没有回头。” 陈宜中面上稍稍露出一点失望和落寞,“原来如此,大贤良师乃是世外高人,做事定有他的道理,但是大师临去之时,在告别之时曾说了一句“路在海上”,不知道大师可能解之?” “在下不知,但是天机不可泄露,大贤良师这样做自由他的难处,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不能理解,可能是时机还未到吧。”姜明实在不能忍受再说下去的痛苦,看见陈宜中刚想再问什么,赶快抢道:“丞相,离岛在即,在下要去收拾一番,请恕罪。” 说完回头就想走,但是一想又连忙回头抱拳鞠躬道:“丞相,在下并未出家或修行,万万当不得这大师之称,还望丞相见谅”。 说完也不等陈宜中答话,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大步走开,只留下满脸苦笑的陈丞相,摇着头,无奈之极。 姜明走到自己醒来处,看见狗儿还在那里乖巧的卧着,心里一暖,低身抱着狗的脑袋,狗也亲昵的摩擦着姜明的脖颈,显得一片温馨。 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一个游泳裤头,什么也没有了,从船上捞回的东西,大部分又在自己身上,或者包袱里面,姜明为了不再回去说话,只是在原地慢慢的翻着,目的就是为了消磨时光。 ------------ 第十一章 船上(上) 太阳升起来了,大海象是忘记了前日的暴虐,轻轻的震荡着。碧波荡漾、海天一色的情景让人生出一阵阵的懒意,海中点缀少许岛屿、点点风帆,宽阔的帆船行驶在上面,就犹如在海滨漫步、在海滩戏水,令人感到好不惬意!!。 经过前日的惊吓,杨太后对于海来说真的有些恐惧,再则小皇帝虽然稳定下来,但是只要是一上船就会哭起来,羸弱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更大的波折,所以走的事情在岛上拖了两天,为了怕皇上再次晕船而感到不适。头一天张世杰就派陈宝率三艘“车船”回大陆去召唤等候在雷州的神舟,神舟一般为皇帝出巡或者派遣使者出巡时才能乘坐的大船,一般风帆只是辅助掌握方向而用,底部用旋转轮桨推行。 当然现在的“神舟”只是用拥宋商人提供的商船改造而成,无论是富丽堂皇,还是规格都比定制“神舟”小的多,真正的“神舟”一般约合四十宋丈(约合现代的125米左右),而现在的“神舟”只有大约50米左右的长度,当然,姜明也不知到其中的差别,在海口工作几年,多大的船没有见过呢?不过就是用他的眼光来看,当时的水平,存以木料做成这么大的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前后左右走来走去的看个不停,自己是学机械工程、动力能源工程的,当然是对当时的工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姜明在这个船队里面的身份很尴尬,只要是不去皇上和太后安寝的方向,就没有人阻拦他,想做什么都行,为了快速的了解这个世界,他对此也耗不在意,只是东敲西问,了解当时的状况。和船工、士兵们聊天。 赛虎总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赛虎”就是那条狗,虽然它张的真的和老虎很没有缘分,但是总算是间接救了姜明两次,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间,看过一个电影叫做《赛虎》,不过里面的主角是一个威武雄壮的狼犬。和现在的”赛虎“更是不沾边,但是姜明还是叫这条狗“赛虎”。而“赛虎”也很喜欢这个名字,每每当姜明喊他时,总是第一个跑跳出现在姜明的视线内,仔细观察着主人的每一个动作指令,一时间显得也颇有威武神骏之态。 姜明在船上游游荡荡,好不悠闲之时,却不知道在帝驾神舟中由杨太后主持,参与人有陆秀夫协同卫王、张世杰、陈宜中和杨亮节等小型朝会上,却为了他有所争执。除了上述大臣,还有大将苏刘义。 “召诸位卿家来,主要是议一下,此姜明我们该如何安排,按君实和与权的说法,此人乃是大贤良师指定匡扶宋室之人。我们不能慢待,按议可堪就任国师。但是当今皇上年幼,而老身又是妇道人家爱,还望诸位卿家能为老身拿个主意。”杨太后开了头。 半晌无人答话,杨亮节自持是皇太后之兄,心里倒也不惧什么,当时就不客气道:“说的是大贤良师所预测之人,只凭着穿着所谓大贤良师的衣服,拿着大贤良师说用过的扳指和寸芒剑吗?万一是他以不轨之心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得来的呢?”说完,顿了顿,继续有说了几句,不过声音倒是小了许多。 “国破之日,大贤良师说的是什么找寻救国之人,但是他却在什么地方,皇上为难的时间在什么地方?” 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杨太后回收阻止,不敢违抗,只能讪讪停了。 张世杰虽然没有说什么,却一脸的深以为然, 陆秀夫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陈宜中奏到:“臣以为,万事以善为先,姑不论姜明此人来历如何,但是初见圣驾便就圣驾于危难,皇上一路颠簸,患晕船之疾,太医们束手无策,姜明此人此举,勿说有过,但有功矣”。 “更何况,大贤良师的物事,难道是寻常人可以得到的吗?”说完就看着杨亮节。陈宜中本来对杨亮节就有些不屑。 杨亮节最近的一个时期在朝中的发言激增,同时也越来越见跋扈。杨亮节为皇太后杨氏之兄,官封驸马都尉。这本来是个没有实权,只是为了章显外戚身份之官位,但是杨亮节却自恃为端宗皇帝之舅舅,明目张胆地在宫廷里胡乱发言,并且相当专横妄为。 陈宜中知道杨亮节本来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心机,对人也颇为有仗义之言科举,且有勇武好斗的血性,但是对于科举出身的他来说,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当朝宰辅之位。是自己的努力所得,但是对于像杨亮节这样的人的看法,却总是拿着对待暴发户一样的眼光。 毕竟在官场上混迹多年,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眼神。看的杨亮节没有什么话说了。 张世杰仍是冷笑不语,他和杨亮节一样,没有说话,在几年前还不甚知名于天下的他,像杨亮节一样,靠的是皇太后的信任,才走到这一步的。 张世杰出生于山东省青州城的青州岭下,幼时随双亲至燕京,这一带原属金人之地。在金国是张弘范之父张柔的部下。后来张柔降了蒙古,张世杰南下投奔了南宋。遂投入宋军效力,行伍出身,因战功被襄阳吕文德升黄州武定诸军都统制。伯颜攻打临安时率兵勤王,1276年(德佑二年),临安沦陷时,5岁的小皇帝宋恭帝被俘,他与陆秀夫带着宋朝二王(益王赵?、卫王赵?)出逃。后拥立益王赵?(就是现在的小皇帝端宗)有功,而被皇太后信任,被加封为“大将军”。 此事此刻的他心里明白陈宜中等文人的看法,所以不发一言,心中却有了决断。 陆秀夫不发一言,也明白陈宜中和太后的想法,只能暗自的把话放在心里。国破家亡的日子,已经让他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但是他也不怎么放心把国家的前途放在一个看似刚及弱冠的年轻人。 但是对于为官多年的他却也不肯放过这个貌似年轻的救命稻草,天之子,有龙呵护,无可加威,在读书人的眼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但是作为大贤良师临去时唯一的见证者来说,他又隐隐约约的同意杨亮节的意见,毕竟一步登天的机会是很有诱惑力的。\ ------------ 第十二章 船上(下) 在没有搞明白这个年轻人的能力之前不可滥用,陆秀夫心里暗暗的作着决定。 苏刘义得到张世杰的眼神,举步上前躬身道:“启禀皇太后,微臣愚见。适才相遇,便委于重任,这样做也会伤了为大宋征战沙场的士气,毕竟未及寸功,皇太后可令其献策,自领一军,待到以后再行封赏不迟,还请皇太后圣裁。” 张世杰向前一步,躬身行礼,微臣附议。 “老狐狸,”陈宜中心里暗道,“本来就是你的主意,你还附议。大贤良师所托之人,竟然要带兵上沙场立功,没有军功就什么也不是了,哪么我这文官是不是也要上沙场杀敌立功呢?” 想到这里,正想上前争辩。 随后杨亮节也站出行礼,“微臣也附议”。 陈宜中脚步一缓,眼光一转,看见陆秀夫正要站出,不由得小声的呼了一句“君实”。陆秀夫冲他手在暗处动了一下。制止了陈宜中的招呼。 出来站定,拱手行礼,道:“太后,微臣亦是附议,但是有一点小小的见解,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尽说无妨”。杨太后对于陆秀夫,还是颇有好感。 “无功不受禄,尽说姜明是大贤上师所托之人,但是只有信物,没有上师口谕,见之即受国师一位,想哪姜明也会推辞,可谕召之为陛下之侍读,朝夕问道,当可了解此人所擅长之事。再行封赏也可达个人之心愿。不知微臣此议是否妥当,万望皇太后恕罪。” 听完陆秀夫直言,杨太后并未说些什么,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陈宜中知道大势已定,便不再多言。沉闷的收回了自己想说话的念头。看着孤立的自己,暗自叹息。 知道当初自己因为丧母而前去守孝而落下的“逃跑宰相”已经失去了军方的人心,可能也失去了所有的人心,自己现在不过时“行尸走肉”,说好点也就是“人形图章”而已。可是谁又能知道自己的苦衷呢? 陈宜中想到这里不免一时失神,甚至连杨太后随后说的什么也没有听到。 回过神了,杨太后已经说:“大家都散了吧,待到晚膳后可邀姜明来帝舟议事。大伙不妨考校一番。” 众人皆跪下行礼称是,依次退出。回到自己的主船。 陈宜中仍然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中。跄然立在船头,面对大海眺望不语 远远地望到陈宜中,苏刘义毫不掩饰地加以批评。张世杰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内心却深有同感。这不是陈宜中该沉浸于自己悲哀之中的时候,当初就是为了丧母而忘记了国家,现在又有些政见不合而感到不欢,为个人情绪屡屡做出错误的选择,难道他不知道?他必须做的应该是拿出坚定的信念与想法来指挥和帮助这个朝廷才对。这不但是居高位者之责任所在,同时也是身为官员之应有的觉悟。 日过正午,姜明领着赛虎四处走累了,回到了舱房避阳。为了帝舟的稳定,也为了小皇上不在手颠簸之苦。帝舟的四周用缆绳和跳板组成了一个联合战船,方圆有一个足球场大的地方都相互贯穿,姜明所住的船舱正好睦邻帝舟。 往帝舟看去,却看见陆秀夫脸色阴阴的走过。 透过舱窗看过邻船,正好看见年幼的卫王在船上眺望着海鸟乱舞、一时间手舞足蹈之时。 陆秀夫在他的身旁跪了下来。脸色微笑着说: “殿下喜欢鸟吗?” 年幼的皇子点了点头。天真的说:“是啊” 于是陆秀夫开始说起了一百五十年前之故事。那是发生在徽宗皇帝身上的一件轶事。皇宫中所饲养的一只鹦鹉,因为怀念故乡而病奄奄的。 徽宗皇帝是个拥有出类拔辈之艺术天分的善良人物。他十分同情这只鹦鹉,于是便对它说道: “那好吧、那好,就让你回到故乡去吧。但是可别再次被人给抓住了呀!” 并且将其放走。鹦鹉欢喜地消失在天空之中。 十年后,这只一只鹦鹉飞到了开封东京府。原本繁荣空前的京城已在战乱之中荒废了,连个人影都看不见。发现到一名正在打扫着荒草凄凄皇宫旧址的人,鹦鹉从空中向其询问着。 “你好,我是从前宋朝皇宫之中所饲养的鹦鹉,请问天子陛下到哪里去了。” “你问的天子陛下是哪一位啊?” “当然是道君皇帝(徽宗)陛下呀!” “唉、原来你不知道啊。道君皇帝很可怜地被金军抓到很远很远的北方荒野去了。那个地方好像是大地的边缘,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都处于冰天雪地之中。现在应该已经死亡了吧!” 鹦鹉流着眼泪,唱着悲哀的歌曲,朝北方飞去。这只鹦鹉是否能在北方的荒野之中与徽宗皇帝再次重逢,没有人知道…… “道君皇上和小鸟之间有着一段美好的缘分。” 陆秀夫说完之后,微笑地看着年幼的皇子。 “我们目前身在海上,实在是没有办法。等着陆之后,臣一定想办法抓一只鸟来送给殿下。” “真的吗?陆大人” “是的,一定。” 陆秀夫恭敬地行了一礼,便从卫王面前起身离去。 看到这里,姜明心里一动,想起这两个人的在历史上携手入海的结局,原来除了君臣之义外,还有着这段感情。 陆秀夫表达的很直白,虽然年幼的卫王听不明白。陆秀夫就是把自己比喻成那只鹦鹉,愿意和皇帝相互依恋,相互有一段很好的缘分。 不过姜明的心里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妥当,但是随后想想陆秀夫与卫王的结局,也就理所当然了。 拍拍“赛虎”的脑袋,“赛虎”调皮的用头顶了姜明的手一下。这时,门外传来后门声。 该吃晚饭了,侍者把晚膳搬进了房中,倒也十分丰盛,鸡鸭肉蛋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绿油油的青菜,还为“赛虎”准备了肉汤,只是一个客卿没有任何贵族身份的人的待遇还如此,哪么那些朝廷大元和皇室王族该如何呢? 姜明摇摇头,封建主义糟粕啊,想都没有想,就埋头吃个不亦说乎。 因为刚才侍者在送饭的同时传了皇太后的懿旨,晚膳后请姜先生去帝舟问对。 什么是问对,姜明虽然不清楚,但是觉得也不是什么好事。不会让我献策吧,想着前日众人看自己的眼神,越加觉得自己猜测的对。 埋头对付饭菜的同时在脑海中拼命恶补着历史知识,现在是景炎三年,也就是1278年按照历史上,宋端宗应该就死于今年的四月,现在几月呢?一会要问清楚。 名将都有谁,除了一个张世杰外。好像都死光了,李庭芝死于1276年,还有一个叫陈文龙的,好像也是死于1276年吧。 能想起来的将领没有了,就算是还有能打仗的将领,自己也不知道了,见面听听名字可能会想起来一些,是不是可以让他们提供一些我看看。 嗯,1279年就是南宋彻底灭亡了,好像也是年初,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我该何去何从? 正在胡思乱想,千头万绪之时,一段文字浮现在眼前: “陆秀夫见无法突围,便背着八岁的赵?跳海自杀。随行十多万军民亦相继跳海自杀。七日后,十余万具尸体浮海。张世杰希望奉杨太后的名义再找宋朝赵氏后人为主,再图后举;但杨太后在听闻宋帝?的死讯在后亦赴海自杀,张世杰将其葬在海边。不久张世杰在大风雨下溺死于平章山下” 姜明的脸变得苍白起来,自己只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吗? ------------ 第十三章 退意 ps:今天第二更,可怜俺还要上班,支持一下吧,就让推荐、评论和收藏来的更猛一些吧,谢谢各位朋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原动力!!!! ―――――――――――――――――――――― 想想陈宜中,这次靠岸之后,他就该去占城了吧,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还不如陪他去占城吧,至少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是那样,更让自己心里不安,好像不久前,自己还在崖门拍膝长叹。做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样子。谁知道老天给了自己这样一次机会,却要让自己白白的浪费掉吗? 正在想着,侍者过来通报,请姜先生去帝舟问对,走出舱门,“赛虎”也要跟着出来被姜明拦在舱内,关上门,随侍者往帝舟走去。 已经黄昏了,西方的太阳慢慢的往下坠下,把海水染成了血色。 “再过一年,海水不用夕阳的照射,也会变红的”姜明喃喃的心道,“现在的大宋就像这个夕阳,沉沦几乎是不能避免,但是太阳明天会照常升起,大宋帝国呢?大宋帝国的明天在那里?” 一切随缘吧,姜明突然生出了一种脱力的感觉。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帝舟所布置的议事大庭门前,侍者示意姜明在外边等待,就径直向里面通报去了,过了一会,里面传来命他觐见的呼声。 直接进去,看见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三人在旁站着,正对大门,杨太后抱着小皇帝在龙榻上面坐着。小皇帝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可能还正在陷在晕船的恐惧中,趴在杨太后的怀里,只露出一张小脸,慵懒的望着走进来的姜明。 走到杨太后前面五步左右,姜明几乎没有做任何心理斗争,便放弃了三跪九叩,直接躬身行礼,引的张世杰闷哼一声。 杨太后并未在意,示意陆秀夫探探姜明的口风。 陆秀夫上前:“大贤上师并无方向指明,余知姜先生在海外多年,不知可愿为国效力,汝若同意,安得司什职位?” “职位不分贵贱,但求为我大宋效死,不过刚遇圣驾,还不知具体形式,不知道谁能告诉我呢?”姜明思量后,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职位不分贵贱”,陆秀夫愣了一下,笑着说,“其实这次皇太后召你前来问对,只是想了解一下你最擅长做什么事情,皇上和皇太后也好量才使用,也不至于屈就了你。” “在下无知无状,愿听皇上、太后和诸位大人的安排。”经过刚才来时路上的思考,姜明此刻战战兢兢,不敢搭话。只是心神不定的应道。 陈宜中看着淡淡的一笑,出来言道:“姜先生,看你年纪不大,老夫托大一次,叫你贤侄如何?” “大人如此抬爱,愧不敢当。”姜明连忙应道。 “贤侄,你刚回故国,还未上岸,具体现在国内大势,待老夫给你交代一下”。没有理会姜明的回答,陈宜中不问自答的讲了起来。 姜明神色恭敬的在一旁听着,听着听着,额头的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原来现在的形势,远远的比姜明想象的严重。 景炎二年冬,也就是大约1277年11月,欲以福州为据点持续防守元军之浩大攻势已相当困难。福州似乎即将被元军包围。端宗皇帝即位的这一年里,朝廷失去了李庭芝、姜才、苗再成、赵孟锦、陈文龙、刘声伯,以及秀王赵兴榫。 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杨亮节于是主张――暂且将朝廷移至海上。只需维持到元军攻势告一段落即可。我方在船坚炮利,而蒙人不善水战。况且此事亦有先例(从前高宗皇帝亦曾在金军的追击之下逃至海上,直到没有水军中金军放弃并折返之后,才再度回到陆上。有此成功之先例为鉴)在两相权衡之下,赞同的声音相当多。 当时陈宜中等人并不认同。若是轻易放弃陆上之根基,岂不是反倒助长了元军之气焰,并且令各地之勤王之师灰心气馁呢。虽然想法如此,但是被杨亮节和陆秀夫联袂问道:“那么左丞相可有替代之法呢?” 陈宜中无话可答。只好便将讨论之结果呈报杨太后。皇太后并不是一个一意孤行之人。在她一声“就依群臣之议”的回答下,事情就这么定案了。 与此同时,文天祥朝廷分开,以同都督的身份在南剑州(今址福建南平)开府聚兵,指挥抗元。希翼能与海上合成犄角,想法是好的,但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两边进展的都很狼狈。首先是海路这边,随着蒲寿庚叛宋降元,赵氏宗室之人几乎被屠杀一空,大军粮饷都没有得到补充,二千艘的军船分别搭乘着十八万男女,要不是还有 忠于皇室的陈文桂及陈贵龙等陈氏族人联合当地各路爱国商人鼎力相助,恐怕事情早就不堪设想。现在整天游荡在泉州至潮州海面一带。最近移至甲子门(在潮、惠二州交界处海岸)。 而陆路的文天祥更为凄惨。江西元军入闽趋汀州。文天样退至漳州界内,被元将李恒袭破于兴国,损军20万,妻妾子女亦被元军擒获。 如今,元军一路由塔出统率,自江西再逾大庾岭入广东;一路由唆都统率,自泉州之西攻入广东,接着朝廷又移至广州湾内的秀山,后又倒了井澳一带,谁知就在这时台风大作,兵士死亡四五成,小皇帝也因船的颠簸而导致晕船从而吓成疾病。 姜明没有想到会亲耳听到这些消息,原来以为只能在书上或者电视中才能看到的情景,却发生在眼前。亲身体会的感觉的确是震撼剧烈。 自己只不过最大做过技术总监,手里带人充其量不过数十人,而且完全没有危险,就算是出过一些事故,那也有保险公司负责赔偿,自己心里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但是前天的一场台风,就死了几万士兵,这个阵仗,就远远的超出了姜明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听了陈宜中的这番话,姜明更加坚定了自己离开的决心。无论是从能力上还是从心里上对姜明这个现代人来说,都是不能承受的,还是早些离去。 ------------ 第十四章 敌袭 ps:推荐、评论、收藏一个都不能少,大家留下在走好吗?姜明在这里给大家鞠躬了,就在上面,一点,什么事情都搞定了,哪么容易。还不快行动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尽人事,听天命吧。 自己这只小蝴蝶来到了宋朝,翅膀还是不要扇了。否则谁知道会扇出什么事情,不过要是自己不管,恐怕自己恨恨不已的历史就要在自己眼底下再重新上演一番,看着一直对自己很好的陈宜中,还有恐怕还没有30岁的杨太后。抱着的小皇帝由于长时间的颠沛流离再加上病痛的折磨,本该是天真无邪的眼神已经黯淡无光了。 姜明心里不由的一阵剧痛。要是这一切一切自己都不知道该有多好啊。作为一个先知的痛苦再一次刺痛了他的心。 两眼有些朦胧起来,为了掩饰尴尬,忙举手抱拳呜咽道:“在下听闻许多我大宋英雄故去,故感慨万分,不知道皇上和太后如今有什么打算?” 听到“打算”二字,杨太后抱小皇帝的手臂忽然紧了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扫视了陆、张、陈一眼,道:“如今宗室人丁凋零,大部被那蒲寿庚杀戮一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此次哀家与皇上还能有什么主意,如今一切都要仰仗各位大人,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却要流连于海上才能......”. 话没有说完,几乎泪已经落下。 吓得三人连忙跪下叩头,“皇太后节哀,臣罪该万死!!!” 小皇帝猛地看见有几个人闯了出来,又跪又喊的,吓的顿时哭了起来。紧紧搂着杨太后的胳膊,拼命的向杨太后身后钻去。 陆秀夫、张世杰、陈宜中更是不敢抬头,只是低呼有罪,不知道是心有所愧还是忠君的思想使他们这样。 这样一来,房内只有姜明一个人在站着,弄的十分尴尬。 杨太后最先从悲痛中清醒过来,连忙让各位大人平身,并轻抚小皇帝的脊背细语哄着。 这个时间,三人才发现姜明一直在站着,陆秀夫和陈宜中明显的皱了一下眉头,而张世杰更是呼了一声“无礼”。突然醒悟过来小皇上不能受到惊吓,连忙住嘴,但是仍用一双恨恨的眼神,盯住姜明。 姜明神色是有些尴尬,但是出身于现代社会的他来说,“跪”这个字已经离他太远了。心里倒是没有什么不安。 片刻就神色自若了,歉然一笑,“在下多嘴,惊动了皇上,还望皇太后与皇上宽恕小臣无心之过。” “无妨”!杨太后毕竟是在宫中哪么多年,早已经平静下来,小皇帝在他的安慰之下,也止住了哭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陆卿家,你给姜先生讲下朝廷最近的打算。”随后吩咐了一声。 陆秀夫面容一整,恭敬的又扣了一个头。“谨遵皇太后懿旨。”起身面向姜明,神色肃穆的道。 “现在朝廷分为两个意见,现在还正在商议,丞相大人主张远避安南,与安南陈朝的陈日?联手共御蒙军,借兵于安南,直指大理,依据高山峻岭以牵制元军骑兵,待机而歼之,然后可图江南失地。” 说了一下,陆秀夫顿了顿,接着说:“而大将军则不愿利用外力,更何况安南陈朝刚立新王,人心不问,必不肯出兵相助,与其求人不如求己,然则皇上和皇太后暂时海上临朝,可命殿前指挥司司马苏刘义为保康安民讨元使兼广东西策大使,在外联络勤王之师,陇兵勤王,同时命统制陈宝领陆军。都统张达领水军,大将军可居中策应,外联枢密使、同都督文大人遣将向江西、两浙南部进兵抗元。共举光复大事,则事可成矣。” 陆秀夫说完随即退下,并不多言。 待到陆秀夫退下,杨太后问道:“姜卿家认为大将军之策可否实行?” 语气中显然是赞同张世杰的建议,陈宜中听候神色一黯。 张世杰看也不看姜明,不过耳朵却注意听着,张世杰知道,作为一个女人,对于鬼神之说极为相信,一个大贤良师指定匡扶宋室之人的身份,已经得到了皇太后的信任,姜明说的话,在杨太后的耳朵里,还是有一定的分量的。 没有说到崖山,姜明心里一愣,不是说张世杰一直主张死守崖山吗?不过单如陆秀夫所叙,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 姜明略微思考了一下,恭敬道:“太后,臣以为大将军之策乃完全之策,完全可行”。转眼看见陈宜中的一脸落寞,再想想自己的计划,接着又说:“但丞相之策也可试行之”。 陆秀夫不由的脸露鄙视之色,心道:“又是一个滑头!!” 张世杰听后出列向皇太后一礼道:“臣以为,丞相大人之策听则是为皇上分忧,实则是畏战龟缩之态”。 转过头来,对姜明喝道:“国之大事,岂可托付于外人,想那蛮夷小国,人不过百万,兵不过十万,更无名将震慑。况安南陈朝陈日?不久前刚登王位,岂会襄助我大宋御敌,然即使相助,对我光复大业有何作用。” 顿了一下,继续责问姜明:“想那小小安南,在数年前陈日?之父陈光?就已向元军请降,然现如今其父尚在,想必已被元军吓破了胆子才逊位,其人尚在,敢向蒙人直腰乎?” 姜明闭嘴不语,这段历史他可是不知道,不敢乱说。这时陈宜中站出来反驳道:“陈光?之父太宗陈日?,当年兀良哈台长驱直入,被逼得效学高宗避金兵的法子,驾舟浮于海上。此事被安南人视为奇耻大辱,陈光?暂时避其锋芒,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现在安南大将陈国峻已陈兵红河沿岸,与元军隔河对峙,大战也是一触即发。此时我朝给予示好,其必能为我所用。” 张世杰嗤之以鼻,毫不放在心上,只是冷笑。 姜明只好又躬身行礼。道:“其实两计可以同时实行,若是安南能够出兵襄助,我大宋岂不是又可多一良助乎!” 陈宜中听的此言,忙道:“臣愿效仿毛遂,凭三寸不烂之舌,只身前往占城,说动陈王出兵。” 历史中的一幕出现了,姜明心中暗道。 走出接上道:“臣常年在海外流连,对于海外诸国颇为熟悉,愿祝丞相一臂之力”。 “不妥”,杨太后随后驳到,“姜先生乃大贤良师所荐之人,岂可远离,此事容后在意”。 姜明正要分辩,外边突然传来“咚咚”的战鼓响声,开始是一门鼓响,随即周围战船的鼓声都敲了起来,在夜里显得特别刺耳。 张世杰一愣,也不顾的行礼。抢步出门,大喝一声“什么事”? 一个小校快步跑来,到张世杰身前单膝跪下。大声报道“大将军,苏将军快报,东南方向发现大批战船,是蒙古水军的旗帜”。 ------------ 第十五章 惨战 ps:今天两更,晚上还有,大家耐心等待一下,为了庆祝本人顺利签约成功。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从即日起,凡评论者一概加精,加完为止!!!!!!!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 ――――――――――――――――――――――――――――――――――――――――――――――― 正在说着,就听见远方传来隆隆的鼓声,一片肃杀之气笼罩在夜空当中,夕阳刚刚堕入无尽的黑暗,海面上海留着片片残红,但是借着这一点点光亮,远方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张世杰神色焦虑的在舱门口来回走着,等着再来报告军情。 姜明心里有点紧张,只是在电视剧中看到过的场景,说不定马上就会呈现在自己眼前,而陆秀夫和陈宜中神色倒是没有怎么改变,明显的是经过太多这样的阵仗,已经习惯了。 杨太后却紧紧的抱着小皇帝,脸上露出凄然的神情。姜明这才发觉,经过这几天的见面,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杨太后露出过笑容,要不是久在深宫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本事,可能早就可以用“花容失色”和“惊慌失措”来形容杨太后了。 而小皇帝倒是神色平静,从踏上帝位就开始逃命,本该天真烂漫的童年却在每日的逃亡中度过,也许在小皇帝看来,反而这样比晕船还要更好受些。 姜明心里一阵挛动,难受的不能自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这个时间,快步赶过来一个像是将领的人,虽然急忙,但不慌乱,走到张世杰的面前,单膝跪下,大声道:“末将水军都统刘师勇,参见大将军!” 张世杰双袖一拂,道:“都是什么时间了,还那么多礼数,情况如何?” “大将军,据探子回报,从东南方向有千数大船......”。张世杰伸手拦住刘师勇的话。低声说:“小声点,莫要惊动了皇上和皇太后,你继续说吧。” 刘师勇瞪起一双圆眼睛,刚又想大声禀报,一想到张世杰的话,连忙小声起来,一时间不是太适应,脸倒憋得一片酡红,显出了他憨厚、淳朴的局促不安,半晌才回过神,忙小声说道:“禀大将军,据后军苏指挥使所见,有千数大船从我后方衔尾追来,看旗帜应该是元水军刘深和元将哈喇歹的船队,船数不详,初步估算大约一千五百艘左右,苏指挥使命我前来禀告大将军,由于天黑,不利水战,大军可往雷州湾方向不断移动,以免被元军包抄,待卑职回去,将要和苏将军一起殿后,待天亮看清敌情后,再做定夺,请大将军批示!” 说完看着张世杰,等候张世杰示下。 张世杰略微沉吟了一下,“知道了,就按苏指挥使说的办,但大军暂缓去?州,有你和苏刘义二部负责拖住刘深和哈喇歹,待到全军安全后,你二部可摆脱元军,前往广州湾会合。” “大军不是准备去?州吗?为什么要驶入广州湾?”刘师勇诧异道。 “不必多言,俺我说的办即可。准备去吧!”张世杰索然挥挥手,刘师勇抱拳而去。 “大将军,为何竟往广州湾而去呢?”陆秀夫出门问道。 “陆大人有所不知,大军计十七万官军和三十万民众,大大小小五十余万人,在泉州又被那蒲寿庚百般刁难后粮草无法不足,现在已无余力、余粮,急待补充。”张世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泉州市陈氏兄弟曾给我言道,十字门附近又称万山群岛,其中东方有个叫“香港村”的地方,隶属于东莞县,为转运南粤香料的集散港,此地民心淳朴,生活富足,亦忠于我大宋,可补足我军队所需的粮草,更有御守可借的天险,易守难攻。” 陆秀夫亦知,点头称是。 是夜,众人都未成眠,各船舰长低语命所有的人灭灯熄火,遣有经验之船工辨别方向,徐徐向广州湾靠拢。 第二日,当东方刚刚亮起一道白光,众人发现竟发现一场大雾笼罩着海面,几乎数里之外不可见物。 苏刘义和都统刘师勇,为了让大将军张世杰带领帝舟安全摆脱刘深和元将哈喇歹的船队,让帝舟先行之后,指挥着战船成一字形挡在海面上,阻击着刘深的船队。 于是,宋元两方的船队,在雾海中,周旋厮杀起来。由于只是苏刘义和刘师勇二人所部的两部船队,只有车船200余艘。在辽阔的海面上还排成一字型,显得只有薄薄的一层,而元军的战船正源源不断的从雾中冲出。 都统刘师勇更是身先士卒,越杀越勇,他手抡大刀,加上伸手敏捷,在两船靠拢时往往跳上敌船,乱砍乱杀。他的膂力奇大,只见他双手扬的老高,每每砍下去的大刀都带着一股撕裂的声音,吓得元兵四处逃散。当他从第十二艘敌船冲杀回到自己船上时,才看见周围也不见有自己的船了。自己的周围的亲兵也没有剩下几个,他这才想到该收兵走了,而敌船又顾虑雾中容易中计,不敢穷追。只是远远的跟着他。 不久就和正率领一队“体无完肤”的舰船退下来的苏刘义见会合,但见刘深和元将哈喇歹的船队还在牢牢的盯着他们,一股怒火冲上心头。 回头朝苏刘义的战船上抱拳吼道:“复汉兄,刘某人孤身一人,毫无牵挂,烦劳复汉兄替我为皇上尽忠,末将不能在保护他了。”说罢,便不在回头,回头看看自己的船队,大声说:“兄弟们,为我大宋尽忠的时间到了,现在传我将令,各船向我靠拢,无伤或者轻伤的,乘我主船随苏指挥使离开,保护皇上。” “回头问问,“天威”还有几艘?” 一会亲兵报来还有十八艘天威可以使用。 “受伤的兄弟,我们为皇上尽忠,为大宋尽忠的时间到了,能动的随我上船,不能动的原意上船的大家把他抬上去” 众人闻之道是,但没有人离开。 苏刘义闻听这般,知道刘师勇要做什么。忙大喊: “刘将军!师勇,刘师勇!” “天威”是一种自爆船,船的一头载满火药和易燃物体,用来炸沉敌人的战舰,这种自爆船像是一个整体,跟普通的船没什么区别,其实它是由两部分组成的。船的前半部分载满火药,同时船身上还插着钉子,以便船的前半部分能牢牢地插在敌舰上。船的后半部分则是载人的,没有火药,也没有钉子,当船的前半部分插进了敌舰里,准备爆炸的时候,船上的士兵就可以立刻启动船中间的机关,使船一分为二,然后士兵迅速划着船的后半部分逃离爆炸区。 可是,在这后无援兵的情况下使用这种船,怎么能逃的过敌舰的含恨报复,更何况看刘师勇如此这般,也就没有打算启动机关回来。 刘师勇分明地听到了,但没有回应,只是瞪着一双圆圆的红眼睛,定定地盯着苏刘义。陡然,狂吼起来: “哈哈哈,我随大宋去也!” 吼罢,他纵身一跳了过去,片刻。只见十八艘“天威”排开整齐的大“一字阵型”像后面盯着船队的元军疾驰过去。 只留下几艘空荡荡的主船留在海里,飘着飘着.......。 ------------ 第十六章 横琴岛上 ps:第二章到,大家久等了,为了庆祝本人顺利签约成功。从即日起,凡评论者一概加精,加完为止!!!!!!!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苏刘义,字任忠,号复汉,安徽省宿州市萧县?桥区扬庄乡苏家湖村人,是苏东坡第八传孙,崖山海战后与张世杰夺港而出后,至海陵岛又遇飓风,世杰溺亡,公辗转返至顺德都宁山,延抗元义举,元军穷追围攻,公溅血山岳,全节都宁,享年47岁。 此刻的苏刘义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刘师勇的悍不畏死起到了极大的效果,成功阻挡刘深和元将哈喇歹的船队前进的脚步,趁着雾还没散,苏刘义快速派人接受了刘师勇留下的 几艘大船,在一阵隆隆的爆炸声中,消失在雾中。 在海上兜了一个大圈子,五天后才来到了广州湾,看见皇上、皇太后和一众大臣后,简要的把战况说了一下,当说到刘师勇为了不被元军跟踪而惊扰朝廷,率众多伤兵驾天威 以死殉国的时候,这个四十五岁的中年人想着刘师勇那坚毅的脸,哭得像个孩子似得。 众人听后皆是无语,大家不禁沉默了一会。 姜明心里听着血也开始沸腾起来,刘师勇,好陌生的名字,就这样的一个几乎没有载入史册的人物,也许有提过,不过也是三言两语的淡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却做出了让许多知名人士都感到 无语而又感动的事情。 这种人,在我们的国家,不论是宋朝还是什么年代,永远也不会缺少。 只停了一会大家就都从心事黯然中清醒过来,据苏刘义讲,刘师勇的悍不畏死,只是换来了延迟元军追赶的脚步,而刘深和元将哈喇歹的船队还在四处寻找朝廷主力的踪迹, 企图围而蚕食之。 换句话来说,朝廷仍然没有摆脱最终的危机。 目前全军暂栖在仙女澳(今珠海市横琴岛深井湾),靠岸后军民就忙于上山伐木,修理被损坏的船只,还有就近征集粮草。以补军备。等候苏刘义和刘师勇二部赶来会合,已延 误了近十天的行程了。 众人一筹莫展,随军人员虽然很多,但是原来在水军中呆过的本来都不多,驾船的大都是一路自愿勤王的沿海渔民,地形倒是很熟悉,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战略眼光,更不要 说用来打仗了。而熟悉附近海域又懂得海战的人在朝廷官兵中几乎是凤毛麟角。张世杰手下的大将几乎都是从陆路一路带过来的,不善海战。 姜明已经离开了,当听着一脸硝烟而衣衫破烂的苏刘义讲到刘师勇以死殉国的壮烈的时候就离开了,没有参加关于朝廷下一步的讨论,更何况也没有资格参加。(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反正要走了,一切都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还是做个过客吧。”姜明这样想。 相传在远古的时侯,这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生机盎然、可是突然天降大雨,白浪滔天,海岛成一片汪洋,人们生命危在旦夕,就在这时,有一位仙女怀抱一把琴从天而 降,并将怀中的琴仍了下来,随即海水迅速退去,露出一个岛屿,形状恰似一把横放的琴,从此人们重获安宁……于是,文人墨客们为这个美丽的岛屿起了个动听的名字;叫“横 琴岛”。 横琴岛原有大小二岛组成,据传说大横琴东面的水潭中,早年有佳丽沐浴其中,所以大横琴又叫“仙女澳”;而在小横琴岛,相传有一位青年礁夫,远远地看着两位仙女, 结伴在坑池边玩耍嬉戏、年轻人经不住诱惑,正欲上前搭茬,忽然二仙女化作了两块煞似鲤鱼的巨石,后人雅称为双鲤石,故小横琴又名“双女坑”,也称“谢女侠”。时至今日 ,沧桑巨变,双鲤石风景依然。 美妙们的传说增添了横琴岛的诗情画意,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天生丽质的自然环境,使横琴岛成为不可多得的仙境一般的动人画卷。 从书上姜明好像看到过这么一个传说。 就这样想着走着,沿途看着风景。这个地方姜明几年前来过,不,也许是应该说700多年后来过这个地方。那个时间远远没有现在没有现在这种返璞归真的美丽。被破坏过 怎么被人力修整也脱不了那种俗气的感觉。哪有现在看着漂亮。 不知道700年以后自己还会不会来到这个地方,甚至还会不会有自己这个人存在。 姜明失态的愣在那里,前方站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正在争论什么? “将士们是够英勇的了。只是怎么搞的却败了!” “什么怎么搞的?就是主帅没能耐嘛。不是指挥上的莽撞,何至于中敌人的计,让我们挨了一场暗箭。” 很多人同意这种分析,但他不解的是张世杰身经百战,又指挥过许多大的战役,何至于如此莽撞。便说:“大将军不是打过许多胜仗吗?这次是怎么的了?” “他打了什么胜仗?数数吧,鄂州之战、焦山之战、泉州之战,再加上这次的古塔海战,全都是大败仗。” “不是郢州的守城战斗他打得很好,把伯颜都镇住了吗?” 哼了哼鼻子,有个看似读过几年书的人说:“这倒不假。大将军倒是勇敢的,也对我大宋忠心不二,就凭这两点,以郢州之险,把个小城守住了,叫伯颜莫可奈何。只是他 没有大将之才,何能指挥大的战役,这才逢大战他必打败仗。别看文天祥大人是个文人,倒是大将之才,他胸有全局,用他来统帅大军,再加上我们这批战将,保险会打胜仗。” 提起文天祥,有人不禁问道:“听说原来是要文大人做右丞相的,是文大人不肯,坚决辞了。这是什么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难道你还没有看出,那个逃跑丞相(陈宜中)只知道逃跑,坚决要抗元的文大人能跟他搅在一起吗?” 担心话多有失,有人出来劝道:“大家小声点,让官府的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没有作声,也没有再往前走,不用上去了解,姜明就知道是人,就是和朝廷一起远走海上的“义民”。所谓“义民”也就是“遗民”的拟音。也就是指沦陷区的老百姓。不 堪忍受蒙古人的欺凌。或者不甘心手蒙古人的统治而自愿跟随朝廷行动。寻找新的希望。 “一群可怜人。”姜明心里嘀咕着,慢慢的回过头来,不忍心再去惊扰***美梦。 身后留下一片“要是文大人带领我们,就一定会把蒙古人赶回沙漠的.....”的议论声。 这个时间,姜明早已经把道袍换去,换了一缕青色长衫,不过扳指仍然戴在手上,匕首插进了靴筒中,用软布固定。 现在除了头发短了些,还有眼里的缕缕痛色外,已经完全和宋人没有区别了。向旁边走去,远方的“义民”看了看他,并未在意。 换了一个方向,一会儿就走到了一个悬崖旁边,眺望着远方的海天一色。风呼呼的吹着。姜明一时间痴了。 一会儿,从暗处走过来个身穿侍卫服饰的人,悄然向他走来。 ------------ 第十七章 郑虎臣没死 ps:第二章到,大家久等了,为了庆祝本人顺利签约成功。从即日起,凡评论者一概加精,加完为止!!!!!!!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 ―――――――――――――――――――――――――――――――――――――― 这人走到他面前抱拳道:“姜先生,山上风大,小心安全。” “你是?” “小人郑节,是丞相府侍卫统领,是丞相大人命我来保护姜先生的。” “丞相大人有心了!”姜明淡淡的回答了一句,心道:“难不成还怕我逃跑,特派人来监视我的!” “姜先生多心了,”这个郑节好像看出点什么,解释说道:“丞相大人说,姜先生乃大贤良师所说之人,您的安危非常的重要。吩咐小人,宁可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姜先生。” 姜明发现这个郑节倒是很有意思,扫了他一眼,饶有兴趣的问:“你跟随丞相多少年了?” 郑节也不回答,只是歉意的笑笑,姜明见状也不追问。 这时有侍卫过来请他们回去,说是大军要起拔了。 原来当时的殿前的大臣们,包括陈宜中、陆秀夫及张世杰都忧心忡忡,一时想不到御敌之策。恐现在贸然出去遇见刘深等元军。为了保护皇帝和皇太后、卫王等人的安全,准备从大横琴移徙小横琴谢女峡的双女坑附近驻跸。暂时整顿军务,修养生息。 回到暂时的皇帝行营,看见大家正在准备行装,姜明和郑节径往陈宜中住处而去,姜明心里听到准备去双女坑附近,虽然自己现在不知道是什么的样子,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关隘能守的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此刻应该是起身迎敌,而不是再次退避三舍吧。 陈宜中正好在自己大帐内休息,正在看着白花花的帐篷墙壁发呆,看见姜明进来,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忙自嘲道:“呵呵,老夫正在想,这仗打下去,马上我们要变成蒙古人住帐篷,而蒙古人却住进了我们的城市。真的是令人感慨万分啊。” “丞相大人说笑了,属于我们的东西,我们早晚要拿回来的。”姜明违心的说到,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位落寞的老人。 陈宜中眼睛一亮,迅速站起问道:“贤侄也认为我们最后一定会收复失地,光复我大宋山河吗?” 姜明见状愕然,想不到四十多岁的陈宜中竟然是那么容易的激动,看见陈宜中的眼神一黯,连忙装作不满的样子,道:“难道丞相大人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 陈宜中跄然一笑,不语。 指了一下旁边的椅子,示意姜明坐下说话。自己也慢慢的坐下。 等到陈宜中坐稳并看向他时,姜明才慢慢的走过去坐下,试探着问:“晚辈有些事情,想请丞相大人解惑,不知大人可否指点一二?” 陈宜中沉吟了一下,转头对郑节到,“吩咐护卫暂时不要让人过来打扰。”顿了一下后,又说:“安排好后你也过来一趟。” 姜明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没有等到郑节回来,陈宜中就淡淡的说到:“你有什么就说吧?” “现在大军为何要从大横琴移徙小横琴谢女峡的双女坑附近驻跸,朝廷的原意不是去雷州半岛......”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打住,稳了一下神,继续道:“朝廷不是要前往?州,再图光复大业吗?” “看丞相现在主领国事,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今日总是愁眉不展,心中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陈宜中不露声色,只是低声“唔”了一声,就没有发出声响,示意讲明继续说下去。 姜明见陈宜中不出声,至少继续说:“朝廷正值危难之时,应该上下同心,才能其利断金,为何现在朝中上下,政见不一,而且朝议夕改。没有明确方向。这样什么时间才能完成光复大业,还我打好河山呢?” 陈宜中叹了一口气,不答反问道:“以贤侄只见,可知其因?” “皇权”姜明肯定的答复道。“解决危难的最佳途径就是扶持天子,最大限度的增加皇权。天子高高在上,君威凌驾于天下,才能达到政见统一,众人齐心。即使如元人战力再强,亦不能祸乱天下。” “好见解。”门帘一响,走进来一个人来,正是丞相府护卫统领郑节。 “大宋有今日之祸,不是因为蒙古人,也不是因为首鼠两端的逆贼,而是因为皇权衰落。皇权衰落的原因不是贾似道造成的,也不是蒙古人造成的,更不是逆贼造成的,而是大宋皇朝自己造成的。” 陈宜中一怔,忙苦笑着示意郑节坐下,向姜明介绍到,“这位你可能不知道,他叫郑虎臣。是......” “你就是郑虎臣?”姜明讶然站起,“就是诛杀贾似道的郑虎臣,你不是......?” 还没有说完,感觉到不对,转头看着陈宜中,迟迟说不出话来。姜明也看过不少书,对于郑虎臣的下场还是比较了解的。 郑虎臣,字廷翰,又字景兆,福建长溪县柏柱南山(今福安市溪柄南山洋头村),德?元年郑虎臣在押解大奸臣贾似道途中将其诛杀,为天下除奸。翌年,贾似道的同伙陈宜中逃至福州,拥立景炎皇帝,捕杀郑虎臣。郑虎臣遭害后,葬于南山村的馆园旁。 历史中不是陈宜中杀了郑虎臣吗?看着陈宜中眼睛里露出难得的笑意,姜明仿佛看懂了什么。 “郑虎臣死了,只有郑节”。郑虎臣淡淡的说。 姜明于是没有多问什么,这才真真正正的仔细打量了一下他,郑虎臣看起来约有三十五岁左右。个子很高体格健壮,相貌相当精悍,脸颊及手背上游走着一道道泛白之刀疤。目光锐利得令人从内心不觉地感到畏缩。 人如其名,配的上这种忠肝义胆,敢作敢当的汉子。对于这种人,姜明还是十分佩服的。 郑虎臣眼神坦然,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宁静。 姜明抱拳深深一辑,说道:“久仰久仰,光是一句“吾为天下杀似道,虽死何憾”这句话,对于郑将军姜明由心感到佩服万分。” “与权公为我背负天下骂名,才是最令人尊重。”郑虎臣抱拳还礼道。 “哈哈,咱们就不要互相吹捧了。”陈宜中笑了一下。“虎臣老弟,姜先生我就不用给你介绍了吧。大家都坐下吧。” “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虎臣和姜先生都是这么给我说,开始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始终不得其法,愿闻二位之见,大家共商讨可乎?” “小子才疏学浅,愿听二位之高见,”遇见郑虎臣这位传说中的英雄,姜明也是很高兴的。正好也想了解一下现在朝廷的局势,便依然同意了。 ------------ 第十八章 听陈宜中说 ps:要推荐,要收藏。为了庆祝本人顺利签约成功。从即日起,凡评论者一概加精,加完为止!!!!!!!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大家看了一定要收藏啊,很简单,打开书架,加入就好了,不影响你看书,支持一下吧。 ―――――――――――――――――――――――――――――――――――――――――― 为了表示礼貌,姜明坐下后首先说道:“二位大人都是前辈,而晚辈刚刚海外游历回来,对于现在的朝廷内部情况还是不太了解,不知二位可以为在下解惑否?” 郑虎臣马上接话道:“什么解惑不解惑,其实也没有什么,就像刚才咱们说的那样,皇权积弱,大家都想当家,让皇上听自己的,但是大家又互相牵制,还都占不着便宜,这样扯来扯去的,结果谁也当不了家,但是谁也不想放手,就这样僵持着呗!” 陈宜中眉头一皱,但随即消逝了,只是截住郑虎臣的话,“廷翰,你少数这些浑话,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郑虎臣脖子一梗,随后回道:“怎么没有,现在的朝廷就是被这么一群争权夺利的人搞的家不家,国不国的,皇上成了他们成了他们的筹码,文大人不就是这样被他们气走的吗?” 陈宜中脸色阴了下来,低声说了一声:“住嘴,你想别人都听见吗?” 郑虎臣好像对陈宜中十分敬重,虽然服,但是还是没有出声了。 姜明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对于郑虎臣这样一个憨直汉子,还是颇为喜欢,能得到这样汉子效忠的陈宜中,应该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忙掩饰道:“入得我耳,不出我嘴。大家在一起聊天而已,其实用不着这么隆重,随便说说而已。” 陈宜中看姜明说话,也不在再怪郑虎臣,只能歉意的说:“廷翰平素为人直来直去,贤侄不要放在心上,其实话说来简单,朝廷目前就光复大业来说,分成几个不统一的意见,首先原因是皇太后,太后本是福建人士,当然寄望于依据福州偏安一偶后,慢慢再图发展,本乡本土,再则福建人心团结,本来可望扎稳根基,谁知道......”。陈宜中顿了一下,显得很难过的样子,又接着说道。 “要是朝廷能有喘息的机会也好论定大事,但是朝廷刚告成立、国威刚振不久,先是扬州、真州的失守,李庭芝、姜才被抓后就义,苗再成也战死,两淮的守军被全部肃清;在韶关,守将熊飞兵败后赴水而死。而塔出、吕师夔等率领的骑兵从江西打了过来后,处州守将李珏投降,又有瑞安的知府方淇投降。南剑州知府王积翁不战弃城而逃。南剑州素有福州屏障之称,这实际上是为元军进攻福州敞开了大门。使元军很快攻下了建宁府、邵武军。然后将攻击的矛头直指福州。福州垂危,行都四面楚歌之下。朝廷内部意见开始分裂了” “于是,一场战、避之争,在殿前激烈地展开了。张大将军、苏刘义指挥使等是坚决的主战派。他们认为,凭手中的十七万大军,和三十万民兵和十万淮军,可以与元军决一死战;但是虽想打,却又觉得在这种四面楚歌的不利情况下,未必有取胜的把握,所以举棋不定,没有人出来说话。陆签书是不主张逃避的,但他虽懂军事,却手中无兵,说话不响;而手中有兵的文枢密虽然和陆签书共同进退却督兵在外。一般的文臣,在军事上插不上嘴,只好缄默。争执了好一阵,最后还是被逼无奈之下作决断:移师南巡。” “而身为左丞相的陈大人,却成为了这次“南巡”的罪魁祸首,”郑虎臣忍不住的插话进来道,“都说丞相大人现在是逃跑丞相,但是他们呢?有兵的不敢打,敢打的却又没有兵。所以就变成了这个地步。” 瞪了郑虎臣一眼,也不理他。 “现在大将军一意孤行,听不得半点言语,然则他大军在握,谁敢违拗他的意思,但是总归这样也不妥,我这才献策远避安南,一则可以远避元军锋芒,二则可以借兵光复,分大将军军权,让他做事有所顾虑,才是朝廷制衡之道。” 这才大概明白整个朝廷局势,问道:“张世杰......张大将军”,姜明语气一顿,又差点直呼其名,忙岔过去,“张大将军是如何定计呢?” “大将军?”陈宜中沉吟一下,好像是在思考怎么措辞,“大将军虽是金人,但自从效忠我大宋以来,颇有战功,他现在的地位都是靠性命博来的,”姜明注意到。当陈宜中说道“金人”时,语气仿佛重了一下。但是并未放在心上。就接着听下去。 “大将军成名之战就是在咸淳十年,坚守郢州之役了,由于布置得当,令元左丞相伯颜的为首的元军主力20万被阻滞于城下,不能向前半步而名扬天下。后德?元年,起兵勤王经江西等地入卫临安,途中收复饶州,当年五月,其部下刘师勇收复了被元军占领的常州。接着,大将军又调兵遣将,收复了平江、安吉、广德、溧阳等地,迫使浙右降元的不少地方又反正归我大宋,一时我大宋兵势大振。提及大将军,谁不佩服,谓之于“张常胜”。那时时何等的风光和威望。” 话音一转:“但自从焦山之战被元将阿术、张弘范以大船发动火攻,在猝不及防,失利后、泉州之战,再加上这次的古塔海战等,无一不留下败笔。特别是蒲寿庚之叛乱,大将军怎么也脱不了干系。” “蒲寿庚?这是为何?”姜明疑惑道。原来历史是这么复杂!要不是身临其境,光是看史书的话,怎么能有那么的清晰。 陈宜中神色黯然道:“想那蒲寿庚虽然心怀异志,首鼠两端,但是大将军若是不强行征用了他的大批海船,惹怒蒲寿庚的话,蒲氏家族怎么会那么快就倒向蒙古。当时我亦劝过大将军,采取怀柔的手段,笼络蒲寿庚,虽然可能蒲氏家族仍会投叛蒙古。但是至少可以拖延其举事时间,也可为朝廷争取更多的缓冲时间。也不至于朝廷匆忙出海,连粮草也未准备妥当。” 听到陈宜中语气里面带有责怪和懊恼的意思,姜明安慰道:“即是必然,也谈不上晚不晚,或许蒲寿庚过早的暴露可以使我们更安全。” 陈宜中摇摇头道:“其中详情贤侄有所不知,想那蒲寿庚任泉州市舶司三十年,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作为番商海獠,是极重利益所在,未得其许,便抢其财物,更犯了商家大忌。就算无异心也必反之。” “再则我做官多年,以其也颇有来往,其人重利而不重官。在元军逼近帝都之时,伯颜派遣不伯、周青招抚蒲寿庚,但是但是被蒲寿庚斥退并报知朝廷。那时未反,为何拖至今日乎?况我泉州靠近临安,大宋关税收入分三,但其中之二在其手中,蒙古人可会给其更大的利益乎?反之利大,不反利大!孰轻孰重蒲寿庚心内有数,为何反之,实不足于详查焉!” 说完,下意识的摇摇头,不再言语。 ------------ 第十九章 陆秀夫来见 ps:要推荐,要收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为了庆祝本人顺利签约成功。从即日起,凡评论者一概加精,加完为止!!!!!!!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大家看了一定要收藏啊,很简单,打开书架,加入就好了,不影响你看书,支持一下吧。你看好少的票票和收藏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从陈宜中那里出来后,姜明其实长出了一口气,其实刚刚真的有一种想把一切告诉陈宜中的冲动。但是还是抑制了下来。几年的技术总监做下来让他懂得了什么是沉默是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顺着表示了对陈宜中遭遇的不公的同情,就告别出来了,自己还不知道住的地方在那里呢?“赛虎”也有一天没有见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喂它。所以找个借口就出来了。 出来后天已经黑了,找了个太监问了问自己被安排在那里安寝,就顺着路走向属于他的帐篷,这几天姜明的待遇明显要比一些普通官员强的多。无论在那个地方都会有自己独居的地方。 在路上才体会到陈宜中的厉害,如此的推心置腹,加上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在后面敲锣打鼓,要不是自己有着比他多700余年的见识,还真的就一败涂地,拜求效忠了。 就这样想着,仔细品味着刚才陈宜中和郑虎臣的话味。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还未走到门前,就见一条黑影扑进自己的怀里,是“赛虎”。一天多没有见,小家伙好像很想他似得,一个劲的朝他怀里扑,用头在姜明身上蹭着。一个很兴奋的样子。 看着“赛虎”这个样子,姜明也是挺高兴的,拍拍“赛虎”的头说:“吃了么?还饿不饿?”。说完就笑了起来,自己居然和一只狗在说话。 “姜先生真是童心未泯啊!”。笑容还没有收起,突然有人接话,下了他一跳。忙抬头往里看去,一个人走了出来。 “原来是陆大人,不知有何贵干?”姜明诧异了一下,忙行礼道。自从来到宋朝,陆秀夫可是没有给自己说过几句话,就算是说也是例行公事一般,怎么这次来找自己了。 “听闻姜先生刚才在丞相处盘桓,也不好惊扰,只能再次等你大驾。”陆秀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含糊道。言下之义,好像想问姜明去陈宜中那里做什么,但是有不好明问。 对于陆秀夫,姜明还是很敬重的,但是敬重中带着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但是现在只能回答:“过午后听闻刘将军以身殉国的噩耗,心内颇感不适,就四处转转,想到了几个问题,就像求教一下。” 陆秀夫不动声色,缓慢的问道:“那姜先生可曾解开心中疑惑否?” 姜明笑了一下摇摇头,心里想,正好你在这里,再把问陈宜中的话问你一遍,看你如何解释。 摇头后,姜明道:“丞相也没有说的太明白,正好陆大人在此,看能否为晚辈解开谜团。” “你说?” “朝廷正值危难之时,应该上下同心,才能其利断金,为何现在朝中上下,政见不一,而且朝议夕改。没有明确方向。这样什么时间才能完成光复大业,还我打好河山呢?” “姜先生从何处看来朝廷上下政见不一呢?” “朝廷本是要前往?州,再图光复大业,但是却现在大军为何要从大横琴移徙小横琴谢女峡的双女坑附近驻跸。又改变方向呢?” 陆秀夫依然很沉稳,“朝廷自有朝廷的决议,不是你我能干涉的了的。” 接着又说:“太后召见,你我边走边说吧!” 说着就先起步前行,也不理会。姜明撇了撇嘴,也只好抚摸了“赛虎”几下,将其安抚于室内,急步赶上陆秀夫。 见姜明赶了上来,陆秀夫没有回头,只顾说道:“事至多日之秋,稍后见了皇上、皇太后,千万记得说话要小心,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自己心里有数吧?” “望陆大人赐教!” “此次召见你,本不用我来见你的。”陆秀夫顿了一下,好像觉得自己有些托大。接着又说:“是我极力讨得这个差事,主要想提醒姜先生一声.......” 话说到这里,陆秀夫总觉得词不达意,索性站住说:“比如说,刚才你那句“政见不合”就千万不要在皇太后面前提起,” “这是为何?”姜明尽管知道答案,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一言两语也说不清楚,你尽管记住就是!” 姜明淡然一笑,跨步走到陆秀夫面前,拦住去路,道:“让晚辈猜猜,是不是“皇权衰落,功臣震主”这八个字呢?” 陆秀夫赫然停下,紧盯姜明半晌,道:“是丞相大人说的?” 姜明微笑不语,但是还是摇摇头。 “要是你自己的念头,就想也不要想,快些把他忘却吧。”陆秀夫坚决道。 “为何?”姜明没有放松,他知道陆秀夫他的性情十分沉静,不喜张扬。像这样的老实人必须是要逼的(汗一下,估计现代人都知道这个方法,但是不知道古人适用不,故拿出张扬一下,大家原谅)。 “姜先生......”,陆秀夫似乎心痛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朝廷......听不得两种声音。” “现在却又有两种意见呢?” 陆秀夫好像没有听见,抬头望着星空,无语。两行湿润起来。 过了一会儿,慢慢的低下头,望着姜明,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老夫宝佑三年见闻于扬州李庭芝大人,蒙其不弃,在其帐下二十余年,时至今日官居枢密。其中多见将相不合而导致的敌欢我痛。实不忍再见亲者痛、仇者快之举。” 说完抱拳竟向姜明行礼一辑。 “还望姜先生见谅、成全”。姜明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陆秀夫这一辑。口中连道:“陆大人这是如何,折杀晚辈也。” 遂再不敢提,一路无语,到帝行宫前等待通报。 行宫前,陆秀夫道:“皇太后近日心神不定,常常以泪洗面。与群臣语,犹自称奴以不符常理,而皇上年小体弱,正合你方才所说“皇权衰落”之语,往姜先生能与之宽之。则朝廷幸甚,陆某幸甚。” 姜明闻之,忙躬身道:“姜明何德何能,敢当此大任!” “皇上乃真命天子,岂无上天庇护乎!”陆秀夫刚说完,通报的人回来,命召姜明独自觐见。 陆秀夫深望姜明,并不多言,姜明抱拳行礼后随即进行宫而去。 ------------ 第二十章 皇太后召见 ps:要推荐,要收藏。为了庆祝本人顺利签约成功。从即日起,凡评论者一概加精,加完为止!!!!!!!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大家看了一定要收藏啊,很简单,打开书架,加入就好了,不影响你看书,支持一下吧。你看好少的票票和收藏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说是行宫,其实也就是一栋大一点的房子,有两进院落,四周都用黄布包裹住,来显示皇家的威严,其实姜明也搞不明白,逃亡就是逃亡,为什么带那么多黄布做什么,是能当口粮吗? 跟着太监,姜明慢慢的走到房间内,就是所谓的行宫了,房间内点着淡淡的檀香,散发着一股令人宁神的温馨,在房间的四角各点着3只牛油蜡烛,啪啪的爆出一串串火花。 此时的小皇帝已经睡着了,杨太后将他轻轻的抱在怀里慢慢的晃着,睡着的小脸露在外边,在也看不见白日在床上惊恐的样子。 姜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许这个小皇帝只有睡着了,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宁和童年的幸福吧。看见杨太后在看着自己,忙躬身行礼(姜明也知道这样做好像不和礼数,但是现代的教育真的让他的膝盖弯不下来)道: “皇太后您好......皇太后吉祥,”姜明又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背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清宫戏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只得继续说道:“不知皇太后召见臣下有何吩咐?” “无事,请卿家过来聊聊尔!” “不敢,请皇太后示下”。知道绝对不是聊聊的事情,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说。 杨太后也就是二十七八的年纪,虽说平素在深宫耳闻目睹的许多心机巧妙之事,但那里藏的了那么多事,问的姜明一问,白白的脸上不禁还是一红。 “奴家孤身一人协幼帝从德佑元年就开始在四处漂泊......”。姜明一听果真如陆秀夫所说,“与群臣语,犹自称奴”。心下也不禁恻然,忙阻止杨太后的话语,道:“皇太后乃万金之躯,万不可自落身份。” “姜卿家,现在哀家和幼帝海上四处漂泊,不知可帮我参赞一下,到底该去那个方向?” 姜明一听忙回绝道:“皇太后,现朝廷虽在海上雌伏,等待靖难勤王之师,但是朝廷内还是人才济济,岂用我这无名后被前来插言。” “姜先生,我是真心相问,望你也真心回答我,朝野上下,各种厉害关系及派系的争斗你不要当我真的不知道,之所以请你赐教,无非是姜先生是新晋之人,在朝野上下无厉害关系,但求真话而已。” “那太后知道的是什么呢?” 杨太后沉吟了半天,缓缓的说道:“众人在国难之时皆是忠臣,但众人皆更重于自己。” 姜明心下大惊。没有想到杨太后会出此言论,在现在朝廷中人任何一人听见,说不定就会引起大大的风波。一时间心怀踹踹,左顾右盼一番。 杨太后见状不由一笑,道:“无妨,此间人都乃哀家亲信之人,否则这些平素的诛心之言,岂可向外人道矣。” 姜明的脊背慢慢的热了起来,但仍然装糊涂道:“下臣愚钝,不知太后此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杨太后仍然是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和卫王离京时,太皇太后就有重托,着皇上与卫王以福州、泉州为基地,复兴大宋。这些日子,哀家万分焦虑的,也正是如何号召天下忠臣义士,大举中兴大业,实现太皇太后的旨意。” 姜明不语,只是宁神听着。 “想当时,初据福州。张世杰大将军有强大的水军,其数不下二十万;陈宜中丞相所在的清澳,也有强大的水军力量,人数也在十万以上。而且这支水师的实由苏刘义将军掌握。众人齐奉我儿为主,哀家那时以为大事可成。” “但是最近的种种现象表明,哀家当时还是太天真了一点,当朝廷失去了李庭芝、姜才、苗再成、赵孟锦、陈文龙、刘声伯,以及秀王赵兴榫之后,哀家才知道自己错了。现在国耻未雪,失地未复。大家却想起争权夺利,互相倾轧起来丝毫不比蒙古人逊色。真的令人心寒。” 姜明背上的汗了下来,心内暗暗叫苦,以他看历史书和现代拍摄的宫廷剧来看,今天要是不表明立场,看来是休想走出这个房间了。也没有出声,继续听杨太后说道。 “若是我皇儿不登帝位,那也就罢了,但是我皇儿既登大宝,岂可在允他们胡来。众人欺我母寡子幼,浑然不把我母子放在心上,还请姜先生救救我等” 说完起身盈盈双手下压、轻轻屈膝一个万福,姜明思绪万千,竟然没有看清楚。半晌只顾鼓起勇气待要措辞婉拒的时间,才看见杨太后依然屈膝在那里站着,吓了一跳,上前一步待想把他扶起,却又想起古代礼数的“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对方更是皇室中的至高存在――皇太后,又硬生生的止步不前,处境颇为尴尬。 看到目的已经达到,杨太后起身,又复坐下,静静的看着姜明。 姜明心内长叹了一声,俯身行礼道:“姜某何德何能,得皇太后如此抬爱。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胜惶恐。” 杨太后安慰姜明:“你乃是大贤良师指定救我大宋之人,定是我大宋朝国之栋梁,哀家相信,大宋在你的辅佐下一定会将蒙古人赶出我朝国土,光复我大宋河山的。” 从杨太后的行宫出来,姜明头上的汗仍然没有干去。这次召见,彻底打消了他做旁观者的念头,凭着杨太后今天在自己面前说的这些话,如果没有最后的表示臣服,杨太后首先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想不到从昨天见到陈宜中开始,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显示前后见了现在朝中最有有影响力的陈宜中、陆秀夫和皇太后,得知了那么多事,最后才发现,陆秀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明,皇太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陈宜中更没有自己所知的历史上的那么无能。 看来自己的观念要改变了,姜明甚至怀疑自己回到的还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历史中的那个宋朝。就这样怀着满腹的疑惑回到自己的住处。睡下不说。 就在姜明走出行宫后,一道黑影闪了出来,正是杨亮节。 “姐姐,在这个姜明身上值得花这么大的功夫吗?” “值不值得看看就知道了,看来他还是不知道身上的“七星隐龙戒”还有“寸芒剑”的真正作用,等到他完全明白了就好了,对了,查清楚他今天都见谁了吗?” “除了陈宜中和陆秀夫之外,没有见过其他人。” “陆秀夫是个老实人,应该是没有什么,但是陈宜中好像知道些什么,给我找几个信得过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是。”杨亮节回道。“那姜明呢?趁他还不知道七星隐龙戒”还有“寸芒剑”的用处,不如......?”杨亮节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把宝物拿回来,让我们自己的人执掌。” “姜明还不能死,他一出事,那些老狐狸就知道东西落在我们身上了,在他身上好,观此人是聪明还算是聪明,但是毕竟好像涉世不深,易于掌控,用的得当,不失是我方一大臂助。此事休要再提。” 杨亮节抱拳称是离去。 行宫又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 第二十一章 天命(上) ps:要推荐,要收藏。为了庆祝本人顺利签约成功。从即日起,凡评论者一概加精,加完为止!!!!!!!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大家看了一定要收藏啊,很简单,打开书架,加入就好了,不影响你看书,支持一下吧。你看好少的票票和收藏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天亮后准备出发前往小横琴谢女峡,大家都在做准备,姜明也在无精打采的逗着“赛虎”,昨天一夜几乎没有睡觉,满头都是陈宜中、陆秀夫、张世杰和杨太后的脸庞,无奈中只好坐起来,仔细思索道天亮,才迷迷糊糊的依着床睡了过去。 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变成了香馍馍,每一方都想把自己拉入自己的阵营,除了张世杰没有出手之外,几乎每个人都试探了一下自己的立场。真的很琢磨不透。看来自己的见识虽然领先了古人七百余年,但是论到互斗心机,自己还差的远啊。 最后索性也不再多想,只是做了个决定,在适当的时间还是远离为好。 这个时候,传来召集群臣的鼓声,划给姜明的随身侍从随即过来通知了一下,也只好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往临时行宫而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等姜明到的时间人基本上聚气了,大部分都不认识脸,张世杰、陆秀夫、陈宜中和杨亮节等在靠杨太后近的方向站着,不过都一样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喜色,看来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果其不然,一会儿,陆秀夫宣布:“龙图阁待制、广东制置使兼经略按抚张镇孙与都统凌震已经收复广州,其中,凌震负责装饰行宫,龙图阁待制、广东制置使兼经略按抚张镇孙正在前来迎驾的路上,即日就到。” 消息宣布后,上至百官皇室,下至侍卫随从俱都欢心鼓舞,气氛端的是一片欢腾。 广州是大商埠,行宫设在那里,不仅可以为朝廷及圣驾提供好的生活条件,也能更好发挥号召全国的作用。更何况南边的香山、东莞,不仅地域富庶,而且河道纵横,离海也近,无论进退,都很方便。 杨太后也露出久违的笑容,这恐怕也是朝廷建立以来的最好的消息了。心内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姜明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那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心里突然堵的慌,突然听到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唉”。却发现全场忽然静了下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才感觉的不对劲。 抬起头来,看大家都在诧异的望着自己,不由的尴尬的笑了笑。那边又听到陆秀夫喊道:“姜明接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忙躬身说:“姜明接旨”。听的旁边的咳嗽声,用眼一瞄,发现时陈宜中在向自己使着眼色,膝盖微微下垂了两下。姜明知道是示意自己跪下接旨。 正踌躇间,听的杨太后在上面说道:“皇上口谕,姜明乃大贤良师指定值世外高人,可不跪不叩接旨。”姜明才出了一口气。 转身朝小皇帝的方向再次鞠躬“谢皇上,谢皇太后恩典。” 陆秀夫脸露不愉之色,但是皇太后这样说了,陆秀夫又是一个稳重干练之人,也不好在争辩什么,只好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贤良师为国粹尽心尽力。耗尽元神,今有弟子姜明,初涉尘世,即就救驾之功,特下旨嘉之,封“国师”号“至明真人”随即侍驾。钦赐” 大概的意思姜明只能听懂到这里,头脑陷入一阵的轰鸣中。莫名其妙的“国师”,一下子就把自己昨天一夜的计划全部打散了。本来还是想找个借口还是远远避开,但是现在却变成随时侍驾。 谢恩后一直无语,看来杨太后想把自己牢牢的抓在手里。心内也是一阵悲苦,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古代,还是历史上最悲惨的年代。本想避世远遁,却又莫名其妙的被封为什么“国师”。自己连大贤良师是谁都不知道,历史上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啊,自己却成为了他的弟子,姜明此刻连哭都哭不出来。沮丧着脸在那里站着,剩下的朝议也没有听进去。 朝议结束以后自然姜明被流下来问对,主要还是关于去广州的事情,留下的自然也就有陈宜中、张世杰、陆秀夫和杨亮节。姜明总觉得每个人都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经过这几天的适应特别是昨天一天之内的数次被人推心置腹。姜明原本的一些优越感现在当然无存,原来以为自己是来自未来,凡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是不能说是可以预知未来,至少可以把握住基本的方向。但是现在,连自己基本的人身自由业把握不住,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想了一会,姜明自然的就回过神来,他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看得开的人,既然不可避免,还不如顺而承受,想办法把现在的生活过的更好一点。 既然想开,姜明就把注意力放回了问对中,这次朝中几大巨头碰面还是为了迁行宫于广州的事情做进一步的商讨。 姜明由于资格尚浅,基本上也只有听的份,听了一会就听出来门道了。 原来除了皇太后和陆秀夫之外,张世杰和陈宜中都极力不赞成现在就去广州。为什么呢?姜明的脑袋暂时陷入了短路状态,理由也没有什么,张、陈二人觉得广州不太平,而张镇孙与都统凌震的话有一定的水分。 说的也是,张世杰自诩一代名将,带领几十万大军尚不得不狼狈而逃,区区一个文官却打了胜仗,还收复了广州。这让一向自负的张世杰如何忍受。 从这点上说张世杰还能说的过去,但是陈宜中呢?姜明狐疑的偷看了陈宜中一眼,看见陈宜中也在看自己,两人眼神一碰便各自闪开。 “也许他还是想去占城吧,已经对国内局势完全丧失信心了吧。”姜明只好如是想。心里想着,嘴里却又嘀咕道:“张镇孙、广州........。” 虽然声音小,却被张世杰听见,眼睛一斜,张世杰不耐道:“国师,难道你有什么见解?”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姜明只得站了出来,向杨太后抱拳道:“臣下不熟悉张镇孙,所以不敢妄加议论。” 杨太后笑了一下,让陆秀夫讲讲张镇孙的来历。 张镇孙,南海人,字鼎卿。咸淳七年(1271)辛未科状元。现为龙图阁待制、广东制置使兼经略按抚。奉诏与都统凌震招兵买马,以图光复大业。 当听到状元的时间,姜明的眼睛跳了一下,难道是他?脸上也露出恍然的表情,这一切都落入陈宜中的眼中。\ ------------ 第二十二章 天命(中) ps:要推荐,要收藏。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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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弹窗广告)我们现在应该护驾前往梅蔚山修整。待广州彻底安全,加固城防后,再来迎圣驾也不迟。” 陆秀夫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犹豫了一会,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杨太后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看着姜明问道:“依国师之意,广州还是不去的好,那总要给诸位大臣一个说法吧。否则如何能让人心服呢?” “微臣昨夜偶然算出.......”。姜明只能开始神棍起来,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回想着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微臣昨天偶有心得,目前朝廷去或者不去广州,不是如今紧要之计。” “那何谓紧要之计呢?” “要紧之事就是刘深和元将哈喇歹的船队,估计明日就要到十字门了。而十字门距此只有十数海里,片刻既至。可当要紧之事?” “胡说,要是刘深一行已经快到十字门,我军斥候岂能不知之理,早报于我知晓了,国师难不成像欺辱本帅不成?”张世杰大怒,大步向前,怒目圆睁,杀气腾腾的问道。 巧在这时,门外匆匆走进一个军官,“禀大将军,后军斥候回报,有大批战船驶向十字门海域,距十字门大约只有一天的路程。” 众人大惊,怔怔的看着姜明,几乎忘了敌人逼近的危险。 姜明见大家这样看着自己,只好用拳捂嘴干咳了几声,将大家思想唤了回来。 “如今之计,不是去不去广州,而是如何摆脱身后追兵的问题,大家以为如何?”。 张世杰怪物似得看着姜明,没有说话,这时陆秀夫走了出来道:“微臣愚见,此刻大规模迁移广州,刘深部船队得到消息后定会衔尾追来,朝廷船队目标太大,比被其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陈宜中暗自点头不语,好像在沉思什么,而张世杰内心此刻正在波涛澎湃之中。 上次雾中海域的大败,使张世杰对刘深耿耿于怀,现在他又追来了,这使张世杰气得七窍生烟。接连的吃败仗,使他面子丢尽。他那曾经震动朝野的威名已不复存在了,“常败将军”的恶名常有所闻。他咽不下这口恶气。他要用一场血战得来的胜利来洗刷不光彩的恶名。 想到此处,不由的一阵怒气,不由的恶从胆中生。“蓬”的一声跺脚,吓了大家一跳,还没有回过来神,便听到张世杰大叫道:“传苏刘义前来率一支精兵,护着帝舟和朝 中大员沿海向西面撤退。” 遂抱拳向杨太后大声说道:“微臣无能,请皇上和太后随苏指挥使向西往?州。臣愿率领全部战船迎敌,誓要与刘深决一存亡。请皇上、皇太后静候佳音。” 说罢扭头就想出去,姜明忙叫“且慢”。心道:“历史上就是你这么莽撞,才造成十字门的溃败,丧失了最后的军心,既然插手了,和不拿此立威。” “国师是想看本将军的笑话吗?”张世杰无名的火气又上来了。 “晚辈有一御敌之计,不知大将军可以帮忙参详否”。 “大将军,还是听国师说说可好。”这个时间,杨太后发话了。 张世杰拂袖不语,铁青个脸站在那里。 姜明也不理他,径直自己说道:“可有地图借我一观?” 片刻地图拿来,姜明命四个太监斜斜撑起,立于众人面前,手里拿着拂尘倒了过来,用手柄指着地图道:“我军人众且杂不利海战,而蒙古水军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应该更甚,而我军却是修整了数天,正好是以逸待劳。因此我们应立即把所剩精良的步兵调上岸抢占高地和悬崖,安排炮手、火箭手扼守大小横琴、九澳、?仔及妈阁山之高地,此些地方 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把装备完好的战船列阵于十字门之东南方,以少量的兵马与元朝海军会战于九澳和?仔一带海域,引其进入十字门,后用炮手、火箭对其进攻,我军何有不胜之理。” 众人皆称甚妙,张世杰的脸上更显难堪。 只有刚从外应招而来的殿前指挥使苏刘义疑惑道:“此地虽可困敌,但我军火炮、火箭皆不可及远,对于蒙古水军最多是僵持之局,何况如日久蒙古援军一至,反而不利于我军。到时可有脱身之策?” ------------ 第二十三章 天命(下) ps:要推荐,要收藏。下个月本书上分类强推。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大家看了一定要收藏啊,很简单,打开书架,加入就好了,不影响你看书,支持一下吧。你看好少的票票和收藏啊!!!!害虫很惭愧!!!!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光凭此一句话,姜明对苏刘义顿生好感,这也是姜明最难解释之处,姜明曾到此处游玩过,对其中传说历史所知甚祥。 香山岛血战。元将哈喇歹、宣抚使梁雄飞、招讨使王天禄合兵围攻香山岛南端的濠井澳(今澳门)。宋军大败,被夺去大批战船和军资器械。陈宜中、张世杰带领数千官兵和800艘战船突围而出,急护端宗北逃秀山(今虎门),在中流遇大风覆舟,大部分军士溺死江中。战事未完,又遇天灾。飓风吹袭十字门,无数船只翻沉,半数宋军被滔天巨浪卷走,葬身鱼腹。 这个是姜明所一知半解的历史,冲着这段历史不难看出,在十字门会战的前后时间会有飓风出现。只要宋军占领十字门各个岛屿,然后事先告知会有飓风的话,可尽量避免伤亡,再以天气予攻敌,可大胜矣。 但是这个情况,靠神鬼之术说及,姜明想到这里,也只能报以无声的苦笑。 做深沉装道:“吾夜观天象,得知,不出三日,海面必有风浪,我军只需困住敌人两天,大事可成。” 众人恍然,皆不敢有疑。 杨太后见状大悦,道:“国师胸有成竹,此大阵,国师可愿亲往指挥乎?” 张世杰的脸上更加难看,一时间却也无话可说。只是朝苏刘义使着眼色,令其推荐自己。 姜明一听可是吃了一惊,让他说说可以,上上下下指挥几十万大军,他可是做不来,但是主意是自己出的,要是推脱却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万一不起飓风又该怎么办? 只好说:“微臣此次泄露天机,已犯天条,借天威行倒逆之事,必遭天谴,况天威难测,万一因微臣而飓风不至,岂不坏朝廷大事乎!” 停了一下,向张世杰一辑到底。“此事还要烦劳大将军及苏将军走一趟。” 陈宜中顿足暗叹可惜,陆秀夫倒是好奇的又仔细打量了一遍姜明,出此大策,有兼通鬼神,必胜之仗,领兵后顺理成章的把握兵权,却被他轻易的拱手相让。 张世杰却大喜,忙扶起姜明,道:“国师如此重托,张某岂不尽心尽力。刚才有些得罪,还请国师相谅。” 姜明淡然一笑,对张世杰道:“大将军谦虚了,如此之战,非大将军不能也。” 转身向杨太后道:“皇太后,其实微臣不参与此战,乃天命所系然。非不愿为我大宋尽绵薄之力也。” 杨太后也不以为意,随意道:“国师本就非尘世之人,安能被俗世烦扰。哀家自然明白。” 姜明一听,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我又变成了非尘世之人,难道他以为我是神仙吗?心知杨太后误解,只得又继续说道。 “太后,微臣非是不参此战,而此刻微臣心系广州尔”。姜明故作神秘之色,朝皇太后使了一个颜色。 太后立刻会意,不再多说,众大臣要分头安排事宜,随后就各自行礼退下散去了。 姜明没有走,留下来解释刚才自己所说的广州的话,陈宜中也想留下来听听,但是杨亮节老早的就拉着他,几乎是拖走似得邀请他去参观营务了。 其他人都是没有这个闲心,要做大战前的准备事务。陆秀夫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他性情十分沉静、稳重干练,却也不愿意逾制做事,见没有留自己的意思,便告退出来了。 姜明随皇上、皇太后进入行宫内,侍卫随即封锁了四周,不允外人进入。 三日后,张世杰先是指挥数艘武器精良大型海鳅战舰。列阵于十字门之东南方,并引敌深入。 大型海鳅战舰朝廷水军的主要大型航海战舰。是在“车船”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与以往战舰依靠风帆和划桨动力不同,海鳅战舰在船体两侧分布有多组外形类似水车的桨轮,由人力在战船内部通过踩踏摇柄驱动桨轮划水,同时战船还带有风帆。这样,在风帆和桨轮两种动力的共同驱动下,大型海鳅战舰具有良好的速度和机动性。 同时将其他舰上配备有单兵强弩、复合弓以及重型三弓床弩炮和重型投石炮等多种远程武器统统卸下,充实到步军当中,扼守扼守大小横琴、九澳、?仔及妈阁山之等高地。 重型三弓床弩炮是一种大型远程弩炮。是为增加射程,在一门弩炮联装三张强弓,其中最后一张是向相反方向装的。床弩炮的最大射程为1600米。这是火炮出现前人类直射武器所能达到的极限! 重型投石炮则是一种大型抛石机,采用杠杆原理以抛物线的形式发射大型弹丸。使用采用马鬃和大型动物肌腱为材质的扭力弹簧作为动力。发射时,依靠扭力弹产生的巨大机械爆发力,可以将弹丸抛射出数百米距离。 并赋予步军充足的“霹雳炮”和火箭。命其死守天险,不得放敌舰驶出。 在这个紧急关头,一些有心人专门散步了是“国师”献计的消息,而且复国有望,大家士气如虹,众志成城,奋勇抵御元兵的进袭,以密集的“霹雳炮”和“火箭”射击屡次进逼谢女峡地敌舰,只见那中弹燃烧的敌舰的浓浓火焰和升起的一条条水柱交织在一起,汇成一幅惨烈的丧幕。厮战二天,忽然海上风雨大作,元军因无步骑配合作战,翻船无数,伤亡惨重,元军元帅刘深身负重伤,铩羽向东南海面撤兵。 击退了元朝海军的进袭之后,大军迅速撤离十字门,迁徙到大屿山(今香港大澳)、垃圾尾(今桂山岛)一带停泊,以补充物资和治疗伤员。 而这一切,姜明都已经看不到了,此时的姜明已经带着郑虎臣率领的1000御林军和卫王赵?、陆秀夫整前往广州的路上。 一路上除了是卫王赵?兴高采烈的嬉戏乱跑着,就是陆秀夫和郑虎臣对于这次的出行感到的惊异。 姜明和皇太后的这一次密谈内容谁也不得而知,但是密谈后次日就当众宣布:“晋封卫王赵?为粤王,令之判广州。陆秀夫辅之。国师随之。” 这一道旨意让人莫名其妙命令下达了以后,包括陆秀夫在内的重人都目瞪口呆,只有姜明笑容满面的向陈宜中讨借郑虎臣用用。陈宜中无可推脱,也只好答应了。 而郑虎臣也是很满意,天天想着上阵厮杀,却做了一个护卫统领,这样一来正是得偿所愿了。 陆秀夫则是随意而安,虽然这样做是把他调出了权力中心,但是他本就不是一个热衷于权力的人,更何况他和粤王(卫王)赵?平素感情也是不错,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张世杰和陈宜中等虽然觉得奇怪,但是陆秀夫的离开又让他们平日里少了掣肘之人,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况陈宜中只少了一个郑虎臣,而张世杰更是没有事,连去广州的护卫队也是抽调的皇室的禁卫军。 于是在这个大圆满的结局下,听着远方海上传来的“隆隆”炮火声,粤王赵?、姜明、陆秀夫和郑虎臣一行的船队驶向珠江口,直往广州而去。 一路之上,陆秀夫与郑虎臣二人也曾旁敲侧击的问过为什么。而姜明总是笑而不语,被郑虎臣等追问急了。也只回答了一句“唯天命矣!”便不再多说。\ ------------ 第一章 进广州 ps:要推荐,要收藏。为了庆祝本人顺利签约成功。从即日起,凡评论者一概加精,加完为止!!!!!!!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大家看了一定要收藏啊,很简单,打开书架,加入就好了,不影响你看书,支持一下吧。你看好少的票票和收藏啊!!!!害虫很惭愧!!!!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正午时分,广州城内。 张镇孙穿过狂欢的人群,回到自己的府邸。本想去看看刚刚搬进官邸的老父老母。却稍犹豫了一下,没有去,却吩咐侍卫,快快陪他去见都统凌震。 其实凌震已早候在府衙的议事厅里了。 “制置使大人辛苦了!”一身威武戎装的凌震疾步迎上来说。 张镇孙连忙拱手回礼说:“都统大人才辛苦!光复广州,接着又要安排戍卫。压力是不会不小的!” 凌震忙说:“光复广州是张大人的威名所致!叛将吕师夔真不经用,我大军才打出状元公您的旗号,没来得及攻城哩,就吓得他脚板抹油开溜了!可惜他跑的太快,没有抓住,否则可以让天下叛逃之人看看他的头挂在广州城头上。以儆效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这是都统大人的军威,关我什么事。”。张镇孙笑着说。 “只是吕师夔不是真正败走,而是自己望风而逃。恐怕他们不会跑远,最近会纠集兵力,伺机再来。否则他那鞑子主子不会放过他这条狗的。”凌震又转做深沉地说。 张镇孙用佩服的眼光看着凌震,说:“将军真正看到远处了。现在收复了广州,但要好好保住它,还不是容易的事。广州的确是险地,随时都有被进攻的危险。” “但是迎驾进广州,是势在必行的”。张镇孙咬咬牙说:“广州也有广州的长处。广州是大商埠,如果陛下的行宫设在这里,不仅可以更好号令天下兵马。而且南边的香山、东莞,地域富庶,可以为圣驾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况且广州附近河道纵横,离海亦近,是进是退都很方便。大家还要同心协力要努力创造条件,将广州这块险地变成不险。然后将圣驾迎来,在广州建立行宫。” 凌震听罢,附和道:“制置使所说甚是,将广州这块险地变成不险。使我们现在的头等大事,陛下和皇太后自南巡以来,终年在海上,真是令咱们做臣子的于心何忍啊。” 两人正在说着,突报前去促驾的人回来了。忙请了上来。 前去促驾的是广州通判冯磊,风尘仆仆的到了大堂之上,行礼后将一卷黄绢呈给张镇孙后就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喝了起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从广州到井澳,短短的5天一个来回。知道他的辛苦。张镇孙和凌震也没有说什么,恭敬的展开黄绢看了起来。 看完了,两人同时发出“咦”的一声。原来正是迁粤王判广州的诏命。两个人有些摸不著头脑。顾不得通判冯磊正在喝茶,拉着问道:“圣驾不来了吗?”。浑然不觉把茶晃撒冯磊一身。 冯磊无奈,做出“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苦笑,抱拳道:“两位大人不要问我,下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转头一笑,“不过有件事情下官倒是知道。” “什么事情?”张镇孙和凌震同时抢问道。 “呵呵,粤王殿下和国师、陆签书一行,比下官还要早出发,不过下官轻车熟马的早到一步,相信粤王殿下亦不远已。” 张镇孙和凌震更是吃惊,“什么?” 两人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狐疑。 事已至此,也只好接受诏命,两人也匆匆结束谈话便去准备安排迎接粤王去了。 傍晚时分,张镇孙的府衙处迎来了两个人,只见一人约有四十岁左右。体格健壮,相貌精悍,目光锐利之人,脸颊及手背上游走着一道道泛白之刀疤。另外一人相貌又极是平常却又短发蓬生,只有眼光深邃给人一种儒雅之气的感觉。 二人正是姜明和郑虎臣。 看到禀帖,验明印信后,张镇孙一边马上命人去请都统凌震和转运使姚良臣,一边穿戴好官服快步迎来出来。将二人接进府衙内后寒暄了一番。边寒暄边等待姚良臣和凌震过来。 由于是在战时,住处本来相隔不远。片刻后姚良臣和凌震二人就到了。 几人又相互寒暄了一番。一向心直口快的姚良臣率先问道:“国师,不知道粤王殿下现在何处?” 张镇孙和凌震心里暗叫不好,这个心直口快的姚良臣,不问国师为何而来,却只问粤王的去处,虽然身份有明显的差距,一个是皇室贵胄,一个只是一个挂有国师名衔却无官职的姜明,但是这样问却是明摆着不把这个国师当回事。 心有忧色的看了看姜明,但见姜明却毫不在意。还是笑容满面,没有一丝感到不妥的地方。 只是听到姚良臣相问,面色也恢复了深邃。沉思了片刻反问道:“三位大人可以为广州之困已经解否?” 只问的张镇孙和凌震眉头“图图”直跳,而姚良臣却是大大咧咧的回答道:“那是当然,叛将吕师夔闻风而逃,广州已在朝廷手里,城内百姓欢欣鼓舞,一片歌舞升平,这样还不表明广州在朝廷的控制之中吗?” 姜明将眼神转向张镇孙和凌震,冷道:“二位大人也是这样认为?” 张、凌二人对视一眼,由张镇孙出面回道:“本官在正午时曾和凌都统说过这件事,我们都认为叛将吕师夔有可能是诈败保存其实力,而侍机而反攻之。” 姜明心道,你们也知道啊,但是为什么历史上是“元军又复占广州,张镇孙兵败被俘,英勇就义呢?” “张大人和凌将军高见!”心里这样想,嘴里却道。 “正是因为如此,在下才将粤王及陆签书留在了丫髻沙岛上丫子岩附近,扮成商船在那里停泊着,我和郑大哥先来一步,想和张大人、凌将军和姚转运使合计一下。怎么才能保住我们胜利的果实。” “有那么严重吗?我们收复广州已经近六个月。也没有见到什么异常?”看似书生气的姚良臣又大声的提出发对意见,仿佛是有人玷污了他的功劳一般。 姜明错愕的看着这个后来被官拜右丞相的粗豪文官,怎么也想不通以这样一个莽撞怎么做转运使,怎么去监察军权。 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张镇孙看见,忙道:“国师,姚大人终年身在军旅,难免惹上一些粗豪之气,望国师见谅。” 姚良臣听见,又要不服,被凌震伸手拉住。 张镇孙说道:“窃以为,守住广州,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总起来说是定要做好两件事。” 右手攥拳放在嘴边咳了两下,继续说道:“一件是要加强城防,应立刻组织全城百姓,加固城垒,增设壕堑,使守城士兵有坚可凭;第二是加紧联络香山、东莞一带的豪杰志士,扩大军队,增强战斗力。” ------------ 第二章 罪己诏 ps:要推荐,要收藏。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大家看了一定要收藏啊,你看好少的票票和收藏啊!!!!害虫很惭愧!!!! ――――――――――――――――――――――――――――――――――――――――――――― 姜明仔细打量着一下张镇孙,他的眼窝显得深了点,肤色稍黑。个头也不算高大。但是此刻他那双陷在深眼窝里的眼睛,显得特别的明亮而有神。而突起的眉骨上的那两道浓眉,正高高地扬起。显得颇为英武。 凌震附和道:“制置使真是说到我心坎上了。末将和转运使也正是这般主意!” 姜明笑了笑,没有出声。郑虎臣大急,想发言,但是自己只是一个护卫统领的,职小位卑,说不上话。只得用眼睛瞪住姜明。 其实一路上郑虎臣和姜明都在讨论广州的攻防,而陆秀夫随是文臣,但也在李庭芝手下干了近二十年。久在兵间,也颇知军务。三人一路上相谈甚欢。 最后三人达成一致。 因为投降的宋军战力皆不甚强,而且蒙古人害怕降军心思故主,来个临阵倒戈,所以犯广州主力必是蒙古人无疑。但广州四周多沼泽地,不便于骑兵的进攻,主要的攻击点应该集中在白云山麓的开阔地带,用骑兵对矮小的城垒进行猛烈的冲杀。 如果让他们冲到城下来了,那就更不好办了。他们可以爬城,可以用炸药炸城垒。蒙古人攻城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 而海上,蒙古水军大都是宋人降兵,士气消沉,不堪大用。又有一部分此次被梁雄飞抽调随刘深等部曲进犯十字门。而我水军先大都是百战精兵,不足为虑。 所以此次防守重点不是在海上,而是在陆地的广州北部的白云山麓地区,如此一来就明白了。但是只是固守,元军势大,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是有外援牵制、袭扰才能达到长久论战的目的。 姜明笑着将这些话给张、凌、姚三人说了一下。并征询他们的意见。并说:“我们两方意见合二唯一,但是主要决定还是在三位大人身上。我们不过初来咋到。具体广州城内的事物单位比我和陆签书、郑大哥知道。” 看着姜明屡屡称身边粗豪的人为郑大哥,不免惊异的多望了几眼。 张镇孙随后谦虚道:“国师及陆大人身在异地便可将广州城防分析的如此清楚,张某深感惭愧。在下本一介书生,恐难当大任,望国师予以襄助,接受广州城务。” “张大人身为龙图阁待制、广东制置使兼经略按抚。奉诏招兵买马,以图光复大业,此等责任,难道张大人想躲闲乎?”姜明知道只是谦虚之词,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开了一个玩笑。 “下官不敢,蒙皇上、皇太后恩典,遣下官统摄广东全省军政大权。又赋予光复大任,岂敢躲闲。” 张镇孙不吭不卑。语调从容的说:“然现今广东大部沦陷,广州只剩孤城一座,而蒙军随之即来,危在旦夕。震孙不甚惶恐乎。” “无妨”。姜明摆手道。“在下临来只之时,皇上、皇太后另有诏命,嘱我见到张大人等可出示与你,内中自有定计”。说罢,从郑虎臣随身包裹中取出一个锦盒。随手递向张镇孙。 吓的张镇孙等三人连忙跪下,五体投地的三呼“皇上万岁、皇太后万万岁”后,才高举双手,头仍然不敢抬起,由张镇孙高呼“臣等谨领御旨,谢皇上、皇太后隆恩。皇上万岁、皇太后万万岁”。 把姜明弄的一愣,心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尴尬不已,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就见郑虎臣在旁边窃笑不已。突然想起看过的那个讲狄仁杰破案的电视剧,于是心一横,遂双手抱拳在右上,也喊了一声“圣躬安”。也不知道对不对。就急忙的把盒子塞进了张镇孙的手里。 “谢皇上、谢皇太后隆恩”。又是一阵谢恩声震的姜明耳朵嗡嗡的。耐心的看着张镇孙、凌震和姚良臣又做完一套五体投地大礼后,提醒道: “张大人可以打开看看了,由于是皇太后钦封的御旨,在下也不知道详情,能不能大家互相参详一番”。 可能是好久没有接到圣旨了,张镇孙等人显然不太适应,沉默了半晌,才打开锦盒取出一轴黄绢。在香案上慢慢的展开。 “朕以冲幼之资,当艰厄之会,方太皇帝之南服,黾勉于行。及三宫胥而北迁,忧悲欲死,卧薪之愤,饭麦不忘,奈何乎?人犹托于我,涉瓯而肇霸府,次闽而拟行都。吾无乐乎为君,天末释于有宋,强膺推戴,深抱?惭。而夷虏无厌,氛?甚,恶海桴浮,避澳岸栖存。虽国步之如斯意,时机之有待乃季........。” 姜明写着身子旁观了几行,就看不下去了,见张镇孙等人看的津津有味。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只好耐着性子等着。 未及一会,见张镇孙等人大哭又复跪下,叩头连连。口呼:“微臣无能,害陛下受苦.......。” 更是纳闷,但是自己确实看不懂文言文,只好将目光看向郑虎臣,谁知郑虎臣此刻也是面部潮红,怒从眉生的。 见疑惑的望向自己,会意的想解释一下,刚刚张口,声音确实呜咽起来,只好停住。把姜明晾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几个人才回过神来,几个大老爷们竟然哭的面目肿了起来,张震孙恭恭敬敬的把黄绢仔细卷好,放于香案上,有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转过身来,又向姜明施了一礼,姜明吓了一跳,连忙躲开,口中道:“张大人这是做什么?” 张镇孙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道:“刚才下官这一礼,是感谢国师救了皇上,也挽救了我大宋江山。” “写的还有我?”姜明好奇的想再打开黄绢看一下,但是转眼一想,一是不合规矩,张镇孙还不脱了鞋追着自己骂自己不敬皇室啊,二是即使看也看不懂,总不能抓住别人一句一句的翻译是不?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谦虚着说:“哪里、哪里?” 话锋一转,脸红红地道:“不知诏书内写的是什么?” 张镇孙诧异的望着姜明,看了半晌,知他所言不虚,才慢慢的说:“这是陛下的“罪己诏”。是我们做臣子的耻辱。” 说罢,眼睛又红了,叹了一口气后,慢慢心里恢复了平静。 “皇上命粤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督军务,而国师为“护国大国师”辅之。陆大人为参政知事兼两广都转运使,总督两广政务。” 姜明一听,“不对啊”脱口问道:“那现有的三位大人怎么办?” ------------ 第三章 张镇孙其人 ps:要推荐,要收藏。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大家看了一定要收藏啊,你看好少的票票和收藏啊!!!!害虫很惭愧!!!! ――――――――――――――――――――――――――――――――――――――――――――― 以这样的安排,就是将两广交出来,全权让粤王,不应该是让陆秀夫和自己负责了,这和当初自己的想法大相径庭啊。 还没有想完,就听见张镇孙道:“除姚转运使被召回帝阶述签书枢密院事,协大将军军务政事外。下官和凌都统仍留于广州,听粤王军令。” 说着三人又躬身道:“参见护国大国师。” 姜明回礼道:“那委屈张制置使和凌统领了。想粤王殿下礼贤下士,必不亏待二位大人的。” “不敢,为国尽忠,鞠躬尽瘁。是为臣之本分。不敢妄言皇上、皇太后的旨意。” 张镇孙虽然这样说,眼里也露出不愉之色。而凌震也是有所不忿,只是也不敢当面多言。只是把头转向旁边,左顾右盼,装做不在意的模样。 姚良臣终究是心直口快,直接抢出来大声说道:“那怎么行,收复广州主要是张待制和凌都统的功劳,怎么没有什么封赏,而我老姚却进朝廷当了签书枢密院事,那不是羞煞姚某人吗?” 张镇孙忙用眼神阻止姚良臣的说话。身子却抢出来道:“张镇孙愿听从粤王殿下调遣,无论身居何职,都是为朝廷做事,不分高低。若不是下官手无束鸡之力,则甘愿为马前卒,为皇上、皇太后分忧。” 凌震亦抱拳同之。 姜明心里也是苦笑,只得道:“天威难测,圣意难揣,皇上与皇太后这样安排,定有他的道理。作为臣子的,我们遵命便是。” 张震孙道:“国师远道急行而来,一路上一定很辛苦。不如就在敝处休息片刻,带下官准备酒宴为国师接风洗尘如何?” 姜明稍一考虑。应承下来:“那如此叨扰张大人了。接风倒是不必,粗茶淡饭足矣,到明日还望制置使大人和凌将军召集有关人等,共商守城大计如何。” “谨遵国师吩咐”。相互有寒暄了一番,姚良臣和凌震告辞出府不提。张镇孙亲自带着姜明和郑虎臣到客户安息,吩咐好下人好好照顾后回到自己的内堂给父母请安。 闻得脚步声,正在陪婆婆聊天的夫人迎了出来,“相公回来了?” 母亲也徐徐的站起来了,说道:“粤溪回来了!” 张镇孙忙迎上去,恭敬地喊道:“爹、妈,儿给二老请安了!” 张父抿了一口茶之后,缓缓地问:“朝廷有人过来了?” 在满院茶香中,张镇孙毕恭毕敬答道:“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皇上这次封粤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判广州牧之。此次前来的是新晋的“护国国师”叫姜明”。 “姜明?”父亲高兴地这么称赞:“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啊?” 张镇孙唯唯应着:“孩儿也不甚清楚,听闻此人海外游历归来,得大贤良师托付大宋而来”。 张父喝了口茶,闭着眼仔细品了品,又问:“你心里有怨气?” “没有。”张镇孙连忙回答。 这回张父没有喝茶,而是淡淡的说:“我能听出来,你毕竟是我的儿子!” 张镇孙沉默。 张父道:“是不是关于姚良臣的问题?” 张镇孙说:“孩儿没有,只是这次迁姚转运使任签书枢密院事,孩儿有点想不明白!收复广州,凌都统也功不可没啊!” 张父听到这里,重重地喝了一口茶,说道:“这就对了。‘乾坤大德知难报,誓秉孤忠铁石坚’呀,还记得这两句诗吗?” 张镇孙岂会忘怀这两句诗呢?这是他在御批得中头名状元之时,写给皇上度宗的《谢恩诗》中的最后两句。他弄不清父亲为什么要提起这两句诗。便道:“这是儿对圣上的感恩誓言,孩子怎么能忘记呢?” 张父捋着被白月染成了银丝了的胡须,说:“这就对了。粤溪呀,忠君爱民,这是我们读书人的准则,时刻都不要忘了,现在是多事之秋。不要计较这些小事了。” 接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皇上和皇太后这样做,有他们自己的道理。不要多想了!” “孩儿记得了。孩儿要去招呼国师,就先退下了”。 “嗯,你去吧”。张镇孙刚想离开,张父又睁开眼睛道:“明天我想请姜先生吃一场家宴,你安排一下吧。” 张镇孙施了一礼,“是。告退。”转身离开。 “恩,你去吧。”张父闭上眼睛到,张镇孙转身离开。 是夜,姜明和郑虎臣鼎足而谈,“廷翰兄,你说说,这次放着功臣不赏,却调升了转运使,又给两个收复广州的干将派来了一堆上司,皇太后这样做不寒了天下人的心吗?” 郑虎臣淡淡的说:“如果皇太后不这样做,我才奇怪了”。 “那是为什么?”姜明好奇道。 “这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吧。”郑虎臣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呵欠说:“平衡,你知道吗?” 姜明好像有点明白,但是又迷糊了,只得向郑虎臣问道:“愿闻其详?” “皇太后赋予了粤王那么大的权力,说白了,就是赋予你和陆君实这么大的权力,如果再不给你们树立点对手,皇太后他怎么能睡的着觉。” “现在明摆着粤王殿下咱们是外来户,手里有名有权无兵,而有兵的张镇孙等本土人呢?却因为咱们以无功之身凌驾他们之上会有所不服,这样更容易被皇家所控制。” “不至于吧!”姜明感觉不可思议。“粤王虽说不是他的儿子,但是平时他对粤王还是不错啊。” “算了,不说了,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我刚才说的其实都是诛心之言,只说一次,下不为例”。 “那廷翰兄可知道张镇孙此人平素如何?”姜明又问。 郑虎臣道:“人家是状元公,我一个小小的县尉怎么能高攀的起。不过有一点,这个人很孝顺,据听说,张镇孙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不管上哪儿做官,必须接父母同住。他在婺州做通判时,也是将父母远道接到婺州的。不过也就是在婺州弃城奉父母回乡,才被罢官的。” “孝顺就好。孝顺就好!”姜明喃喃的道。在他小时候父亲曾经给他说过,一个孝顺的人就是坏,也坏不到那里去。 不知道从何时起,又想起不能再见的父亲,泪流了下来。 ------------ 第四章 请国师弃广州 ps:要推荐,要收藏。欢迎各位大大收藏、推荐和多提意见。你的关注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励。大家看了一定要收藏啊,你看好少的票票和收藏啊!!!!害虫很惭愧!!!! ――――――――――――――――――――――――――――――――――――――――――― 翌日巳时(也就是现代时间的九点左右),府衙的议事厅里的人已经济济一堂了,纷纷扰扰的相互猜测着这次召集大家的目的,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制置使大人已经好久没有把人聚集的那么齐了。 “制置使大人到!”一声吆喝喊断了大家的猜测,众人看着走进门口的张震孙,才发现除了凌震都统外,还跟着一个年轻人,不合时宜的短发,白净的脸庞声甚至还带着一股心怯的羞涩。只有双目神盼左右,透着一种自信,让人看见顿觉有种安全的感觉。 正是姜明,此时他的心情也是左上右下的,表面上,不比张镇孙的官威浩荡,更不如凌震的威武雄壮,内心中更不如他们在众人面前的挥洒自如。 跟着张震孙一路行到大堂之上,令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张镇孙一转身竟然将主位让给了姜明,一时喧哗起来,纷纷左右打听这个年轻人的来历。 张镇孙威严的“嗯”了一声,止住众人的喧哗,向大家宣读了昨日接到的旨意,众皆愕然,显然很很满意众人的反应,张镇孙又一次看似谦逊的让出主位,请姜明上坐,姜明岂有不知之理,连称不敢。 张镇孙略让片刻,也不纠缠,欣然是就坐在上面。 命属下将最近城防细节报上来。 一小吏走出回报,虽然是之乎者也,这次姜明倒是能听明白。 广州城里的百姓和将士们,最近一段时间。沿城的山峦平川,都在动土修筑围城、壕堑。而珠江沿岸,也在增设哨堡。 一段时间下来,城墙加固了,壕堑也挖了不少。偌大一个广州城的四周,该堵的堵了,该防的防了。一副坚守的样子。 张镇孙并没有征询姜明的意见,直接就向大家道:“粤王殿下封天下兵马大元帅。判广州,总督两广军务,今遣国师前来,询问广州城防,和听听大家的意见。” 姜明一时措手不及,扭头翻了一下白眼,心道:“皇太后这招起作用了。” 心里虽想,但是嘴上却不能说,只能做谦虚道:“如今大敌即将压境,还要依仗诸位的努力。粤王此次命我前来,就是想听一听大家有什么好的意见没有。” 于是众人皆上前表示决心,一时间人心沸腾,大有将蒙古人赶出中原的决心。 张镇孙只好又抬手止住众人的吵闹。厉声喝问道:“你等可都是朝廷命官,这里也不是什么菜市闹场,这等喧哗,成何体统?” 随指着一个站在右侧稍稍靠前的一个?壮但有些矮的人说:“庞远,此次城外固防土木都是你负责的,你来为国师讲一下。” 庞远走出先向张镇孙行礼道:“是”。然后转身向姜明又行一礼,“下官广州团练使庞远,不知国师有何询问?” 姜明摆摆手道:“你先说说广州布防情况吧?” “诺”。庞远应道。“广州城墙已经修葺一遍,增建?城、环城浚池。可以保证城池坚固,固若金汤。这次依照制置使大人和都统大人的意见,主要对于城郊北进行布防控制,连日来,征用大量民夫在广州城四周共建壕堑一万余处,大部分集中在城北白云山附近。然后沿珠江两岸共增建增设哨堡五百零九处,以便发现水上敌踪。还有.......” “好了,先讲到这里吧”。一连串的数字又让姜明吃不消了,还有什么哨堡、壕堑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有机会的话还是要亲自去看看,看来自己还要找郑虎臣多补补课,以免以后出丑。那样就不好了。 “粤王这次遣在下来,主要是集思广益,看看大家对于守护广州有没有更好的意见,做到拾遗补缺,防止漏洞的目的。关于做过的,本次就不再多说,制置使大人会详细报于粤王殿下,日后必有奖励。下面,我们看看有什么没有想到的?容易为敌所乘的地方。” 众人又不语,齐齐看着张镇孙等人。 张镇孙笑道:“收复广州,本就是凭着人众积薪,众志成城所致,前几日我已经和众位大人商量过,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待逆贼前来了”。言下之意颇为自负。 姜明笑道:“问问也是无妨”,遂对众人说道:“若对于广州城防能提出有建设性意见的,我必亲自向粤王殿下禀报,予与相对封赏。” 说罢,慢慢的看向大家,人群一阵骚动,但是还是没有人出来献策或者说话。姜明心里暗暗一叹。 “毕竟是张镇孙啊,积威之下,谁敢出声”。原来这一切都是昨晚和郑虎臣商量好的,要粤王能顺利接掌广州,不为军威所困,达到政令军令一致通行,而张镇孙是首要立威的对象,必须在本地人中找出或者扶植一个能和张镇孙对抗的人物,才能不被其牵制,也就是不被皇太后和皇上牵制。 不过这个结果郑虎臣和他早已经有了预感,最后一步棋,就是以粤王殿下为借口,硬将郑虎臣强推上去。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因为这样做的话,肯定会引起原张镇孙部反弹,弄的不好是军令不畅,一个不好,引起哗变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张镇孙治下,当真是无缝可插啊。无奈只好和郑虎臣交换了一下目光。稍一停顿,郑虎臣正想挺身而出,就在这个时侯,听到有人喊道:“下官有事禀报!” 郑虎臣停住脚步,只见走出来一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清瘦留着三络短须,显得极是硬朗,一双南方人特有的丹凤眼却发着炯炯有神的亮光。 此人刚刚走出,只听张镇孙大声喝道:“王道夫,休得在国师面前胡言乱语。” 王道夫站住立在原地,对着张镇孙长鞠一躬,道:“下官没有胡说,只是有些骇人听闻罢了,下官知道轻重的。” 说完,向姜明又施一礼:“正如制置使大人所言,下官所提有些骇人听闻,还请国师能给下官一个私下禀报的机会。” 姜明允之。带到后堂,直见王道夫猛的跪了下来,叩头道:“请国师弃广州之。” ------------ 第五章 游击战 姜明吃了一惊,对方可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人,连忙走上前去将其扶起,急道:“王大人请起,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转眼看去,张镇孙和凌震等人脸露羞怒之色,显然是王道夫之前曾经给他们提过。 转身问张镇孙:“制置使大人,不知王大人现居何职?” 张镇孙拂袖道:“王大人是广州提点刑狱公事,日前布防时曾经说过,广州不可久守,久守则不坚,不坚则破。破则民不安。曾建议下官放弃广州,化整为零同时藏兵于民。被同僚称为“逃跑提刑官”!” “其实是一派荒唐,国师不要往心里去。” 其实姜明听见化整为零的时间有些耳熟,似乎在那里听过,正在想着,也没有把张镇孙的话听到心里去。听见话已经说完,便直接问向王道夫:“听制置使大人这样说,你有何解释?” 听到国师问及,王道夫“呼”的一声又跪了下来,伏地梗咽道“诸位大人可还记得景炎二年,兴化城里大屠城……”。 王道夫的的哀叹,像重锤般地敲击着众人的心。就连姜明前几日也听陆秀夫、郑虎臣曾经叹息过这件事情。 景炎二年,元将索多攻打兴化(今福建莆田县),守将陈瓒以薄弱之兵力在兴化军一地与元军对战。闭城坚守,顽强抵抗,城破后,陈瓒以死盟誓,率领部下坚持巷战,拼杀了一整天,陈瓒不幸负伤被俘。索多将陈瓒五马分尸之后,下令屠城,把个兴化杀得血流成河。惨无人道的元军屠杀兴化城中手无寸铁的居民,历时3个时辰,杀死居民3万多人,“血流有声”,这是兴化历史上一场空前的大劫难。 接着,元军又在已改为兴安州的莆田、仙游、兴化三县,进行疯狂的屠杀。三县人民3千多家被杀绝。 王道夫念叨这件事,无非是在提醒在座各位:一旦城破,后果是不堪设想的。眼前兴化发生的惨案,是该牢牢记取的。 张镇孙从沉思中醒来,正要勃然大怒。姜明抢先一步问道:“你之见,难道我们见敌前来,就要望风而逃吗?” 王道夫侃侃而谈道:“不然,目前朝廷大军处处被牵制,是没有兵增援我们,但是元军有增兵,我们的兵是只会少,不会增。首先我们就处于弱势。死守无非是为了待援,既然没有援兵,我们为什么还要死守。” “然而,我们只要暂时的放弃广州,劝说百姓暂时离开家园一段时日,留一座孤城给元军,然后尽量的破坏现有防御,以便朝廷大军卷土重来,就可以了。” 张镇孙在一旁听说,不由冷笑道:“王提刑是说我们最近做的守城防御,都是无用之极了,那么敢问王提刑,我们退出广州,该往何处去呢?” 王道夫毫不畏惧的回道:“应迁百姓于白云山内,依仗山高树密之厉以拒元军,而军士亦可化整为零,藏兵分两路,各据东圃和番禺茭塘,互为犄角。牵制敌粮草补给,扰其清梦,如遇敌。小股则歼之,人众而攻之,敌聚我则散之,不宜与其交战,但疲其心神,乱气斗志。把握机会,则可一举歼之。方为上策。” 姜明听到心中暗暗惊叹,连现代社会毛爷爷的游击战的16字方针都出来了。 不由的笑道:“是不是可以总结成“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十六个字呢?”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王道夫喃喃的念叨着这几句话,突然对姜明长长一躬。行礼道:“国师见解果然高人一等,下官确实佩服。这十六个字下官曾经想过其中的几个字,但是绝对没有想的那么深入。看来国师心里早有定计,倒是下官现丑了。” 姜明道:“哪有什么早有定计,只是听王提刑说过,有感而发而已。” “但是你这弃城的方法有两个方面的弊病。”姜明皱着眉头道。“一是城内居民是不是愿意暂时避开,二是怎么保证避开后不被元军侵犯?” 王道夫还未回答,只听见张镇孙闷哼了一声,两人转过头去,张镇孙抱拳道:“下官还要去巡视防务,就恕不相陪了?” 姜明知道张镇孙此时心里不甚痛快,也不勉强,还礼道:“制置使大人请便,我和王提刑只是随便聊聊,万万不可往心里面去。” 张镇孙也不答话,举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处突然省的父亲的交代,又转身道:“家父邀国师今晚赴家宴一叙,可知国师能赏脸否?” 姜明正愁和张镇孙的关系缓和融洽的问题,立即答应了下来,看见姜明答应的这么爽快,也许是完成了父亲嘱托的事情心里一松,本来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下来,双方又寒暄了几个来回,挥手告辞不提。 等张镇孙走后,姜明仔细听了王道夫的讲解。才恍然大悟。 原来广州虽然是当时最大的港口之一,号称“万国衣冠,络绎不绝”的著名对外贸易港。但是固定人口却不是太多,相对一半人都是外来番商、海商。还闻战乱走了大半,其余人等不不用顾之,反正现在元军对他们比对汉人好。剩下的本地居民可令其潜至东圃和番禺茭塘等地。一则为我大军补充后备,二则我大军可以为之提供保护。 然后以后如何,本来王道夫还没有什么概念,但是今天姜明说的那十六字真言,却打开了王道夫的心扉。就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十六个字。王道夫侃侃而谈起来。 姜明听的很耐心,因为他只知道着十六个字是毛爷爷说的,但是怎么实施,怎么去做,却是一点概念也没有。王道夫讲的很投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慢慢的郑虎臣靠了过来,也参加了进去。凌震一点一点的也被吸引,也靠了过来。不时的也插上几句。一套作战计划,慢慢的出来了。 ------------ 第六章 奇怪的夜访 一直谈到傍晚,几人方散。郑虎臣仍是意犹未尽,但是姜明却提醒他晚上还有约会,要去赴张府的家宴了。郑虎臣这才省的。 一路上郑虎臣为姜明讲了张镇孙父亲的一些事情,让他有所准备,到时间不要出了什么丑,闹出点笑话就有损国师的脸面了。 听着听着,姜明的注意力慢慢的转到郑虎臣身上。突然觉得这个貌似粗莽的汉子有他细心的一面。每每谈及朝中之事,虽言语粗陋却不失为一阵见血之言。见识更是博闻强记,凡事道出如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这一切都和自己记忆中的形象不一样,不禁让姜明产生出浓浓的兴趣。 一路走到张震孙的府上。早有小厮守在那里等候,见他们来了自领进房内。参见张镇孙父母以后进偏厅用饭。 张父很祥和的看着姜明,感叹着他的年轻。宴席上不断的劝酒。弄的姜明很是不好意思。 张镇孙的父亲张翔泰先生是乡里闻名的读书人。老人家饱读诗书,又有建功立业的大志,可惜机遇不佳,一生与功名无缘。 但是好在儿子张镇孙自小聪慧过人,天赋异秉,聪明伶俐,加上张父管教有方,张镇孙苦心读书,很快便以博学强记而闻名。以知识渊博,文辞畅达,有“神童”之称。十五岁上的乡试,就名冠诸生。二十岁时,就发出殿试夺魁的豪言。这可能是老先生唯一欣慰的事情了。 果然,状元及第的殊荣,终于落到了他们番禺张家。 就说婺州之事,城被围了,元军的攻势是那么猛烈,那是守军无法抵挡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守城的主帅都跑了,他儿子,一个通判,只是助手、一个副职而已,一无主权,二无军权,又岂能保城市的安危呢? 在这种难以保全的情况下,儿子奉送他两老回乡。当时的情况他是一清二楚的。他是理解儿子的。主事、主军的都已逃离婺州,留下儿子和他两老,又有什么用呢?徒然多贴上三条命。即或父子三人俱死,于城于国,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他同意儿子带他们回广州。可儿子因此背上恶名,被认定是临阵逃跑而被罢官。这次教训,才使他这个读过书,却没有当过官的爹老子,明白了官是这么难当!现在儿子威名再起,他切望他事业有成,不再背那不忠的恶名。所以对守城的事,百般关注,只愿儿子给家乡父老们留下一个忠孝两全的美名。 但是广州能守得住吗? “唉”,老先生哀叹一声,心道:“那兴化城里大屠城……”。像重锤般地敲击着他的心。张父担心的正是怕万一城保不住,全城就有兴化那种惨遭屠戮的危险!他不敢想象那种惨剧的发生。 张父陷入了沉思,众人也停下筷子,望着老先生那一阵红一阵白的脸庞。不敢出声。 还是张镇孙小心翼翼的一句“父亲,你没有事情吧”?才把张父从思绪里拉回。 看着周围透着关切眼神的众人,张父笑了笑,低头佯作拾起刚刚失神而落地的筷子的机会,轻轻揉了一下发胀的眼睛。 仍是恢复常色的招呼大家吃饭,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饭后照例留客人喝茶,此时,张父看着姜明缓慢的问道:“国师如此年轻,又承担辅佐粤王殿下的大任,不知此来广州,有何打算。” “父亲!”张镇孙在旁边低喊了一声,“此事不当你问的”。 姜明心道张镇孙果然是一个公私分明之人,怕老人难受,忙阻止了,也没有回答,还道是老人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心中暗暗叹息老人的苦心。 看着儿子拿略微带着嗔怪的眼光,张父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端茶送客了。 回到张府的住处,姜明立即忘了这件事,与郑虎臣低声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突然心里一动。问郑虎臣道:“现在是什么时日了?” 郑虎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盘算道:“今天正好是月末。正月三十一吧。” “哦”姜明低呼了一声,心里想到。还有一年零四天了,也就是三百六十九天的时间,崖山海战就要开始了,而自己所处的宋朝就要灭亡。 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呢?时间真的是不等人啊。 抬头看了看窗外漫天的星星,口中却说道:“那就后天吧,我们的行动要快些了。” 郑虎臣接上问道:“是不是快了一点?” “不快了,我们也没有什么时间,明天你找个人把那个王道夫请过来,我们再参详一下。” 郑虎臣歪头想了一下,道:“哈哈,也是,后天正是龙抬头,日子吉利。” “吉利什么?一脑子的封建迷信。”姜明笑道。 “什么是封建迷信呀?”郑虎臣蒙了。姜明这才想起自己又说错话了,拍拍自己的额头,作失言状,把话题岔开。 “龙抬头不就是惊蛰吗?天气该暖和了,蒙古人耐不得天热,想要抢回广州肯定及时最近的事情,所以我们要加紧行动了。” 郑虎臣一想也是,遂不在言语。房间里面陷入了寂静。 一阵踢踢踏踏的声音由远及近,慢慢的停到了他们的房门前,好像迟疑了一下,才发出“咚咚”的敲门声。 夜很静,郑虎臣和姜明由于还在聊天,所以早就知道有人靠近,只是不好出去查看。谁知道是找自己的。 还没有问是谁,就传来张镇孙父亲张翔泰的声音。“国师可曾休息吗?” 姜明和郑虎臣相视无奈一笑,老人家还是很执着。只好应声开门,将张父迎了进来。 开开门才发现除了张翔泰外,还有一个脸蒙黑纱的人,看身材应该是个年轻女子。张翔泰进房间后,就直接一礼。请和姜明单独有事相商。明摆的意思就是要郑虎臣出去。 无奈之下,郑虎臣在得到姜明的暗示后只好走出房门。黑衣蒙面女子也不出声,跟着就走了出去,就站在郑虎臣对面,一副有我监视你不要偷听的架势。 待到二人出去,将房门关好后,张翔泰和姜明一起做在桌前,张翔泰一副不经心的问道:“国师,还是那一个问题,不知来广州有什么打算?” 问完像是悠闲的等姜明回答的拿起茶盘里的茶杯,在桌子上摆着,姜明道老先生要喝茶,连忙抢过茶壶想去倒上。被张翔泰拦住。示意他回答,并不做声。 自己仍然是摆着茶杯,一直拿了七个茶杯。摆了长长的一排。又逐渐斟满。 见姜明仍旧露出为难之色。便又取了一个茶杯,倒上茶,抬头一举。道:“请喝茶。” 满脸的莫名其妙,姜明也不好回绝,就近拿起了一个茶杯,道了一声“谢谢”喝了一口。 见到姜明拿起那个茶杯,举手喝茶的样子。老先生眼里露出失望之色。将自己的茶杯又放在了桌上。 看见老先生如此,姜明只好回答:“晚辈这次到广州,誓与广州共存亡,请老先生放心”。 张翔泰摇了摇头。姜明又连忙说道:“关于制置使大人的功劳,晚辈自会修书向皇上、皇太后禀明情况,相信朝廷不会吝啬封赏的”。 张翔泰眼中的失望之色愈浓,索性站了起来,朝姜明道:“我儿之事,请勿挂心,朝廷不封赏我儿,无非是牵制粤王殿下和国师而已,粤王殿下此次胜,我儿恩赏必隆,粤王殿下退,我儿亦可无忧。” 姜明见他说的明白,也摸不着头脑了,于是试探着问:“那老先生此次深夜到访,找晚辈何事呢?” ―――――― 看完了,推荐、收藏一下可好。 ------------ 第七章 礼物 张翔泰暗自叹了一声。没有理睬姜明。 向外面喊了一声:“鸿儿,进来一下”。然后向姜明拱手道:“老夫此来无他。只是有一件礼物送给国师,望国师不要拒绝”。 听说是礼物,姜明连忙想要推辞,道:“老先生客气了,此次晚辈前来叨扰府上已经十分唐突。哪能收你老人家的礼物呢?” 张翔泰也没有听他说,只是望着门口,心内恨道,这本来就是你的,还要我当礼物送给你。老夫这是办的什么事? 心里这样想,但是嘴里却什么也没有说,片刻,刚才的那个脸蒙黑纱的女子走了进来,立在哪儿,也不说话。 张翔泰指着她道:“此女是我一个故人的弟子,叫苗孤鸿,近日才来投我。我看他平日颇通一些功夫,也算细心。今日留在你身边照顾一下你的起居如何。”没有等姜明反应过来。张翔泰又对着这名蒙面女子说:“鸿儿,你留下来跟着国师吧。” 蒙面的鸿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听先生吩咐”。 张翔泰脖子一梗,朝姜明拱手道:“礼物送到。老夫告辞了”。 姜明这才反应过来,送给自己的是一个大活人。顿时有些急了,礼物他都不准备收,却塞给了自己一个大活人,而且还是一个女的。 急切间,忙感到门口,竟然拉住张翔泰的衣袖:“先生,这个可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还没有说完,张翔泰轻轻拂开姜明抓住自己衣袖的手,拦住他的话又道:“哦,忘了一件事,关于鸿儿的事情,万望国师暂且不要让粤溪知道。拜托。” 说完转身出门就飘然而去。 姜明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郑虎臣也正好回来走到门口,看见这一幕,也觉得匪夷所思。也站在那里。蒙面女子(以后就叫鸿儿了)确实恬静的站在那儿,等候姜明的吩咐 过了一会,鸿儿看到屋内的情景太过尴尬,就朝姜明和郑虎臣福了一下。说了声我就在隔壁,国师有什么要去办的招呼我一声就行。于是就慌慌张张的跑开了。 郑虎臣口干舌燥的想去抓起茶杯喝茶,正要问为什么张翔泰要送一个侍女给姜明时,突然看见桌子上摆的茶杯形状,不由的“哇”的怪叫了一声。把姜明从失神中拉了回来,茫然道:“什么?” 郑虎臣指着桌子上的茶杯,没有说话,姜明这才注意桌上的茶杯杯摆成北斗七星状 不由的摸了摸手上戴的扳指,拿下来仔细对照一下。排列的位置果然是一样的。 不由疑惑的望着郑虎臣,等待他的回答。 郑虎臣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看到和你扳指上的图案一样,所以惊讶了一下。到时间你问一问老先生吧。” 姜明翻了一下白眼给郑虎臣,心道,要是人家愿意说,不早说了,还在这里给我打了半天哑谜。 既然没有结果,也不好意思把鸿儿叫过来问个明白。只好作罢,睡下不讲。 次日醒来,姜明刚睁开眼睛,就看见鸿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着他,吓了姜明一跳,见他醒来,就轻盈的跑了出去,一会有跑了回来,手里却端着一个铜盆,放在盆架上,铜盆里装着半盆的清水和搭着一天雪白的布帕。 来到这个世界姜明虽然是经常被人这样服侍的,但是头一回有了自己的专用人员,还是有些不适应,甚至不敢看鸿儿一眼。匆匆忙忙的擦了一把了事。刚擦晚,鸿儿有拿了一个铜镜站在自己的面前,示意要帮他整理衣饰。 姜明连忙说不用,自己对着铜镜看了一下,这个时代的铜镜的制作工艺已经相当成熟,照起人来除了有些偏色之外,镜面明似一泓秋水,倒也是平滑光亮,毛发可鉴。 看着这枚铜镜,心里不禁一动,简单的玻璃镜我也会做,只要有玻璃就行了,至于玻璃嘛,工艺也很简单,只可惜现在是战乱时代,要是我到了盛世,凭着这门手艺也可以富甲一方吧。姜明如是想。 就这样想着,草草的整理一下衣冠,就要出去。 鸿儿一整衣装,也要跟着出去,姜明拦住让他在家整理一下衣物,便和郑虎臣匆匆走出张府。 但是他没有发现鸿儿见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抛下手中的活计,跟了上去,一直到了提点刑狱司门前鸿儿才闪了出来,赌气似得跟在姜明身后走了进去,弄的姜明无可奈何。也不好再说什么。 见到了王道夫,谁知道凌震也在这里。大家一番见礼后,坐下商议关于广州驻防的事情。鸿儿也不说话,也不靠近旁听。就在院内站着等候。 姜明也无计可施了,只能不去想他,把注意力又重新投入到谈论守城之事。 当一切都计划妥当的时侯,面临最大的困难大家都想到了,就是广东制置使张镇孙本人。收复广州城不但是他本人的成名之战,更是雪耻之战,就是雪临阵逃离婺州之耻。要他放弃广州,无疑是朝他脸上打了一个打耳光。 但是不放弃广州的结果,姜明是十分清楚的,历史上就是这一战,张镇孙为了不使广州城内的百姓遭受侵害,假意投降,作了元军的战俘,在押往京师的途中,张镇孙英勇就义,自杀于大庾岭红梅花丛中,终年44岁。 看来这个事情还要着落在张镇孙的父亲张翔泰身上。也许只有他才能让我们高傲的制置使大人改变主意吧。姜明如是想。 再想着昨夜张老先生的诡异举动,摆成北斗状的茶杯。还有这守在院中的惊人礼物,一切都透露着非比寻常。 此时的礼物(鸿儿)正孤独的站在院中的柏树旁。仍旧用黑纱蒙着脸。内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外披一筒青色斗篷,漠然的望着远方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明突然有了一种想看看她模样的冲动,但是很克制的阻止了自己。但是这个神秘的礼物已经引起他足够的好奇。 ―――――――― 看完了,收藏、推荐一下如何? ------------ 第八章 龙抬头 二月初二,龙抬头。 正午十分。议事大厅内。当姜明让郑虎臣宣布暂弃广州的策略后,顿时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众说纷纭。 首先跳出来的当然是张镇孙,只见他脸色潮红,双目圆睁,指着王道夫大喝道:“小人误国,今日你意弃广州,来日人人必遭人唾弃尔,本使虽不才,但不屑与尔为伍哉。” 王道夫仗着已与国师定策,回道:“下官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一切只为了黎民百姓、大宋江山,虽九死亦不怕,况是唾弃。制置使大人如此,难道是想拿全广州城人的鲜血来染红你的忠贞吗?而下官之策,只是暂弃,不与元军正面纠缠。何错之有也。” “弃之易,你用何来收之,朝中就是有你和陈宜中这些贪生怕死之辈,才会一逃再逃,现在朝廷已到海上,再退之,何处?” 姜明不禁眉头一皱,斜眼看了一下郑虎臣,见他表情平静,才放下心来,心道。这个张镇孙,公然骂当朝的丞相,也真够厉害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宋太祖立国之后,曾在太庙里刻下祖训,“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之类的话。所以张镇孙有所仗持。(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看着在堂上慷慨陈词的张镇孙,姜明不禁一阵阵的头痛。 这时,突然从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姜明和郑虎臣两目对望,心中不由一喜。 果然,张镇孙的一个护卫亲兵跑了过来,附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张镇孙神色大变,半晌没有出声才道:“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回”。然后继续斥责王道夫,但是明显心神不定了。 没过一会,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镇孙止住话语,看着大厅门口,这次过来的却是一个家丁。见到家主在看着自己,刚想说话,张镇孙伸手挡住,示意其退下。也没有再说话,来回走了几下,环身抱拳对厅内众人道:“诸位,家父病犯,张某心不能静,还请大家见谅。” “今日之议,全权交与都统凌大人代我注册,望诸位能以我大宋江山为重,莫听信了小人谗言,而误国误己。”说完,团团的行了一个礼。由家丁带着疾步的走了出去,一路上不断的问着父亲怎么样了。十分着急。 果然是一个孝子,姜明和郑虎臣相视一笑。 原来昨日,鉴于张老先生的表现,两人判定他一定与自己戴的扳指有着莫大的关系,虽然是恶意还是好意还不清楚,但是觉得张老先生会帮助自己。两人就有意无意的在鸿儿面前大倒苦水。说张镇孙会坏了国师的大事等等。 听到半夜鸿儿偷偷的跑了出去,就觉得有戏。想不到真的派上用场了。由此更加猜测张翔泰的来历和背景了。姜明决定等广州之战后,一定要找个机会看望一下张老先生。问问具体是什么原因。 既然制置使大人走了,一些以固守待援为中心的人就没有了什么主心骨。况且张镇孙走时委托的都统大人凌震也早被前几天的计划吸引,计划的展开就容易多了。 一道道的命令下了下去,争取在张镇孙脱身之前形成既定的事实。 但是张镇孙已经不是那么容易脱身了。 张府内,看见父亲坐在书房内喝着茶。张镇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父亲误我,如此为何?” 张翔泰没有直接回答。望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儿子,心里一阵阵的心痛,他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如此的。对这个有大出息、当大官的儿子,有着无法须臾摆脱的关切。既当官,忠君爱民第一重要。而如此的战乱,扰的是民,损的是君,官是极难当的呀!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身许国,以报君恩?可是,事情常常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 “粤溪,为父问你,丞相大人如何?” “陈宜中就是想着逃跑。他没有与敌人决胜负的勇气,只图保留自己的实力,逃往一块安全的地方。”张镇孙在父亲面前不敢放肆,仔细思索了一下,才回答父亲的问题。 “那他算不算是奸妄之臣呢?” “陈宜中不能算是奸臣,但他只会做官,只会权谋之术,除了不敢和元军交战,但从未听过他做什么奸妄之事。” “那你想到他为什么要逃吗?”张翔泰继续问道。 “孩儿不是说了吗?他没有与敌人决胜负的勇气,只图保留自己的实力。”张镇孙一愣。反问道:“这与此次那姜明弃广州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你已经不小了,做官那么多年,为什么还没有学会变通呢?”张翔泰叹道。 “父亲,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阻止我守广州呢?” “我没有阻止你守广州。”张翔泰淡淡的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阻止国师弃广州而已。” “这有什么分别吗?”张镇孙真的有些着急了。“他要是带着人离开广州,我用什么守城。父亲怎么能如此偏袒外人。” “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偏袒外人呢?”张翔泰无奈的说。“我说国师这次不是真的抛弃广州,你相信吗?我这样做,只是不想你们之间产生矛盾。” 抬手阻止了张镇孙说话,继续道:“粤溪,相信为父,姜明绝对不会放弃广州,就算是他放弃,为父也不会放弃的,到了那时侯,我陪你一起守城去。” 张翔泰望着气恼的儿子,很宁静的望着他。张镇孙也注意到父亲的眼神,仿佛也受到了感染,生性孝顺他无奈的回望着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这一刻起,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父亲。虽然是那么的不甘心。但是自己的父亲总是不会害自己的子女的。这一点他坚信。 于是张镇孙坐了下来,坐在父亲的对面。看着他已经花白的头发,笑着说:“父亲,好久没有和您老人家对弈了,教孩儿一把如何?” 张翔泰笑了,对于这个儿子,他还是十分满意的,看着他那么快从困惑中走出来,心里也感到十分的欣慰。于是拿出了棋盘也笑道:“为父可是不会让你的。” ―――――― 看完了,收藏、推荐一下如何? ------------ 第九章 广州大战之开始 二月十一,还是巳时时分。 没有想到蒙军来那么快,刚在一起吃过饭正在聊天的姜明和张镇孙老远就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在自己的住处停下,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个身穿淡青色军服的斥候跑了进来,“城郊出现大批元军的骑兵.......”。 姜明和张镇孙相互对视一眼,心里闪过一阵阴霾。 “是是吕师夔的部队来了?”张镇孙率先问道。 斥候飞快的回道:“由于元军都是骑兵,速度非常快,兄弟们不敢靠的太近。所以是谁的兵还没弄清。不过听最后退回来的兄弟回来回报。严重的是据说尽是蒙古兵。” 原来在广东一带活动的都是降元的宋将,率领的部队也是原来的宋军,战斗力和士气都是有限的很。现在陡然来犯的是蒙古兵了,张镇孙知道来者不善。便道: “知道了,传令诸军快快准备迎敌吧!”又转身对姜明说:“国师,广州城就交给你了!” 姜明珍重的说:“请制置使放心,虽然我们准备的时间比较仓促,但也不会给敌人好果子吃。在下即刻赴城北白云山一带督战,请大人照应珠江一带的水师,堵住元军水师的 进攻。” 满意姜明的果决,张镇孙说:“那就这样吧,我等待国师首战获捷的好消息!” 送张镇孙走时,姜明又叮嘱道:“制置使大人确记,水军万万不能和元军水师直接交战,碰之即走,元水军大都是高大船只,在珠江内河行走不便,绝对追不上咱们,但是要 是正面决战,我水军单兵作战绝对不如元军,制置使可要记得方法,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张镇孙点头称谢而去。 原来事情基本安排妥当以后,姜明特别前去拜访了正在照顾“病重”父亲的张镇孙,并讲明了自己的意图,强调了自己会和他一起守护广州。虽然张镇孙对他还是百般的不满 意,但是在张翔泰的极力撮合下,两人达成了共识。 由张镇孙率水军守护在珠江一带,而姜明带郑节(郑虎臣)驻守广州城。主要防御方向就是白云山一带。而王道夫和凌震则各据东圃和番禺茭塘,负责袭扰蒙军后援及粮道 只能这样安排了,剩下的也只能看天意了。也不知道陆秀夫能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把事情做好,一个迂腐的文人能相信自己元军今日必攻广州的话吗? 就这样一路想着来到了城墙之上。还没有到城垛边,就听见有兵士在那里议论。 “蒙古骑兵好厉害哟,冲起来又快又猛,单靠弓箭挡不住。” “如果让他们冲到城下来了,就更不好办了,我们千万不能出城,这谁能挡得住。” 姜明心里苦笑一声,常年在南方的宋军,那里见过蒙古高头大马的骑兵。不过自己也没有见过这支传说中的“上帝之鞭”。干脆就小心翼翼地爬上城垒,走到弓箭手旁边, 从垛口处细细观看敌人的阵势。不得不承认,敌人看起来的确很骁勇。不愧于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战术灵活的一支令人生畏的旋风部队。 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之声,惊起白云山上的鸟儿乱飞着,发出阵阵惊慌的悲鸣,杂乱无章得穿过郁郁苍苍山的一角,盘旋于天空,小心地窥探着地面上究竟发 生了什么? 号角过后,隆隆的铁蹄声由远及近,从各个方向次第响起。往北门奔来。初时如滚滚响雷,在遥远的天边鼓动;及近一转而为疾风骤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压制着世间万 物,撼动着天地人心。 这骇人的声势来自上万名蒙古骑兵,他们摆成看似散乱,实则有规的阵形,以波涛汹涌之态在旷野上涌动,向着广州城下汇聚而来。 姜明置身于这万名战士面前,感受到迎面袭来的强大压力,同时也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发出从内心生出的战栗。太可怕了。 “元军进攻了!元军进攻了.......” 一名弓箭手承受不住蒙古骑兵带来的巨大压力失声的大叫起来。 引的周围一片哗然,姜明眉头一皱,还未说话,只见郑虎臣大步走向前去,“啪”的一个耳光止住了这名弓箭手的声音。 转身冷眼看了一圈周围的士兵,大声叫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守好自己的岗位,再出现这样的,立即拉出去斩了。” 姜明感激的看着郑虎臣一眼。就马上转身从垛口处细细观看敌人的进攻。 城下冲来的蒙古骑兵并没有一个抬头的,只是低头拼命的往前冲着。象风一样转瞬即到。 只听耳边有人歇斯底里的狂呼:“放箭........自由射击......” 就看见从城墙上雨一般的利箭像水一般的泼了下去。 姜明只见蒙古骑兵策马冲起来如同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城头上尽管万箭齐发,但是中箭而倒的为数却也不多。在骑兵的速度面前,弓箭的命中率小的可怜。 这不仅让守城的将士们焦急。就是姜明,看到这种情景也很焦急。毕竟没有打过仗,对蒙古的骑兵也不过是从书上或者电影中了解了一部分。在现实中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 看着看着,姜明突然发现了情况,越冲近来的时候,敌人的前进速度明显地变慢了,而且很多马翻人倒。显然这不是中箭倒下的。 什么原因?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姜明突然有着这种念头。但随即被紧张的局势而带回现实。 到骑兵越冲越近的时候。看清楚了!原来是城垒下那一片星罗密布的壕堑发挥的作用。蒙古骑兵为了闯过暴风骤雨般的利箭,惟恐战马跑得不快,加鞭猛冲,催动着坐骑疯狂 般地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城下。而战马在这种急速的冲刺下,陡然遇到横在面前的壕堑,无法收住飞奔的脚步,失却平衡,便栽倒在深深的壕堑里了。 这一发现使姜明很高兴。他立即把守将们召集拢来,要求各部安排一批投掷手,向坠入壕堑的敌人投掷利器、石块,加强杀伤力。同时各部选出伸手敏捷者组成追杀队,等候 在城门边,准备钩、枪一类武器,以便随时扑出城去,击杀冲近城边的敌人。 这个战术奏效很快,果然大大地杀伤了敌人。蒙古骑兵冲锋的势头明显地减弱,战马奔驰的速度也变慢了。 这样一来,弓箭手们的作用就大大地发挥出来了,有更多的蒙古骑兵在冲向城门时死于利箭之下。 ―――――――― 还是要票、要推荐,今天第二章,给个鼓励吧! ------------ 第十章 广州大战之文天祥 这次率军而进的是元右丞相塔出。 塔出,蒙古札刺儿氏。父札刺台,曾奉旨伐高丽,破高丽数城,举国遁入海岛。己未正月,高丽?穷,遂?附,札刺台之功居多。塔出以勋臣子,忽必烈在江西隆兴(今南昌)设行中书省为进讨文天祥时,拜塔出为右丞,麦术丁为左丞,李恒等为参知政事。 塔出对第一次的进攻所付出的伤亡代价感到十分愤怒,但为了减少伤亡,他匆匆地收了兵。心里想着,这群狡猾的汉人,趁我不在去讨伐文天祥的时候,来攻打我们防备空虚的广州,现在又摆出这样的架势来拖延我们的攻击,统统都应该杀掉。 但是这个时间天色已晚,只能恨恨的守兵回营。 姜明等城头上观察的将士都明白,虽然暂时打退了敌人的第一天的进攻,但是更艰苦的还在后面。元军这次是远道而来,疲惫之师还那么凶猛。以后的情况也许会更糟糕。估计以后等来的是敌人更多、更频繁、更猛烈的进攻。 为了打败敌人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以后每一次的进攻,成功的把蒙古骑兵的主力牢牢的拖在城下,自己这一方还需要做更多的准备工作。当天深夜里,他就派郑虎臣下去组织士兵带百姓悄悄出城增挖壕堑,并在壕堑里埋下竹签、蒺藜之类,好让敌人丢下更多的尸首。然后把白天消耗的箭支再收回来,以备今后使用。 其实姜明心里十分的紧张,虽然据他知道的历史,就算这次元军把广州夺回去重新占领,在不久也会让出来,没有什么包袱。 但是他紧张的不是这次攻防之战,而是结果。 这次他留在广州不过是拖住塔出这个元军在南方最大的官员,尽量的打击他,引那西夏王族后裔之李恒来援救塔出,才能为文天祥等人赢得喘息的时间,然后以文天祥的号召力,引人再来支援广州。这样一来,就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守好广州。 而此刻的文天祥,在做什么呢? 汀州城里的一座大宅院里,文天祥默然无声地在桌边坐着,桌上的纸墨上罩着一圈红黄色的灯影。 文天祥是在等着一个消息。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正等着杜浒带回确切的信息。 听过了太多的坏消息,现在他只愿现在尚幼的皇帝能快些长大,那样大宋的中兴才有希望。然而,不顺的事又太多了。事情常常出在“人心大变”这四个字上。 “叛逆者太多,人心难测呀!”文天祥心里重重地发出一声叹息。 文天祥正是在朝廷风声鹤唳地南逃的时候,在江西境内,一举收复了石城北面的宁都、赣州东面的雩都(今于都县)。于是声威大振,义士刘洙、萧明哲、陈子敬等分别起兵来投奔。正当文天祥想趁机收复赣州的时候,随着兴化的失落,南剑州的投降,弄得整个福建人心浮动不安。一些卖国求荣的人,都在悄悄思谋如何献城投降。 “不久前才遇上了一个拱手献出南剑州的王积翁,而今又要出一个黄去疾不成?”文天祥使劲的摇了摇头,努力的不去想这件事情。 这时夏仲走进来弯腰道:“老爷。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故人,问他也不说自己的姓名,只说是福州林秀才,说老爷听到这个就知道他是谁了。” “呵呵,是林秀才啊,那我倒是要亲自去迎接一下。”文天祥笑道。 夏仲小心的问道:“老爷,此人是谁,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 文天祥笑道:“此人姓林名元龙,曾因长相与我相似而被元军抓住,正巧我也在附近,算是他替我挡了这一灾,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吧。” “此人很有意思,颇有些才干。”文天祥说着眼睛还满溢着笑意。好久没有见主人这么高兴了,在路上夏仲忙接着问:“那他不是被抓住了吗?何以会与老爷认识呢?” 还没有等文天祥回答,门口就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我被当成了你家文大人,被带到京口,经那里的见过文大人的元蛮辨验,认定我不是文大人,所以又放了回来了。后来听说文大人去了福建,特地去拜访了你家大人一次,要求报恩去了。” 转眼见那林元龙从门口进来,笑着抱拳行礼道:“学生参见文大人。” “呵呵,客气了,真的是恩人到了!”文天祥也打趣道。 “学生实在胡言了,还请大人恕罪。”虽然嘴里说着恕罪,但是一点也看不出认错的样子,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林秀才怎么有空上我这里来呢?”文天祥开门见山的问。“听说现在你是陆签书府里的人了,难道君实兄找我有什么事?” 还没有等林元龙回答,就听见窗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是杜浒回来了。总算回来了。但从那脚步的混乱和沉重,文天祥明白带回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片刻间,剽悍的杜浒气急败坏地闯进屋里来。他双手抱拳,朝文天祥拱了拱,算是施了礼。劈头就骂骂咧咧地说: “黄去疾这厮,竟真当卖国贼了!” 文天祥心里陡然一沉,说:“这么说来,传闻属实??” 杜浒气道:“全部属实,据属下细探,黄去疾最近和元营之人联络密切,现在黄去疾正忙着紧急调集兵力,要将他的部队全部悄悄调进城来,这明显不是对付敌人,是用来威逼大人你的!” “你估计他有多少人马?”过了好一阵子,文天祥才从沉思中醒悟过来,忙问道。 “这厮是这汀州的守将,是直接指挥部队的,兵力估计在万人以上。”杜浒答道。接着又问:“那我们怎么办,和这厮拼了吧!” “我们虽然只有五千新军,但是在你的调教之下。倒也可以和他一战,但是只是真要动起武来,必有伤亡。当务之急,是要全力抗击元军,而不是做无谓的牺牲。” “我们还是走吧!”文天祥仔细的想了想,说道。 “我们去那里呢?”杜浒郁闷的问。 “御驾既然南下,我们自然也向南边移。但是为着经略江西,不能太远,就移兵漳州吧!” “哈哈”只听到身边传来一阵笑声,才想起原来林元龙也在这里。文天祥忙回身道歉:“林秀才,让你见笑了,我治下出了这样的奸妄小人”。 林文龙听见此话,也不敢再开玩笑,沉下脸来问道:“难道文大人也不问问学生这次为何而来吗?” 文天祥这才想起,忙问道:“难道陆签书找我有什么事?” 林文龙达到:“由于一路艰险,唯恐出错,所以我家大人没有写信过来,让学生来请文大人广州一叙尔,唐突之处,还望文大人见谅!” “哦”。文天祥疑道。“陆签书现在广州?” “皇上命粤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督军务,判广州。我家大人为参政知事兼两广都转运使,总督两广政务。辅佐粤王殿下,恐怕文大人常年在外征战,还不知道吧!” “那恭喜你家大人了。”文天祥象征性的拱拱手,“那不知道陆转运使让我去广州作甚呢?” “我家大人让我给你说一句话,说你会理解的。” “什么话?” “为复兴大宋而奋战不懈的忠臣义士相当的多。只可惜一个个都是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与大敌对抗,终究会被被各个击破。” “那你家大人为什么那么有把握可以做到我们不孤立无援呢?” “因为国师说,黄去疾必反,而现在你部吴浚应该也被黄去疾拉拢过去,随着他一道投降了元军。元江西宣慰使李恒正虎视耽耽,在兴国县蠢蠢欲动。时不待人兮!” “吴浚也反了?”文天祥、杜浒和夏仲齐声惊呼道。 “本来我也不相信,但是刚才明明听你们说黄去疾已经反了,我才知道国师果然料事如神啊!”林元龙感慨道。 “国师,那个国师?大贤良师不是已经走了吗?”文天祥问道。“难道又回来了?” “非也,此国师非是大贤良师,”林文龙答道。“不过看你还是及早准备,咱们路上再说,我家大人已经派人去梅州接你的家人去了!早去,可以早相见也。” “你家大人怎么知道我家人在梅州?”文天祥更加惊讶,看到林文龙那诡异的笑容。好像明白了什么。“难道又是这个国师说的?” 看着林元龙点头,文天祥不禁从脚底冒出了一股凉气,直到心扉。 ―――――――― 下章更精彩,收藏一下可好? ------------ 第十一章 广州大战之夜战 二月二十一,傍晚。 右丞相塔出原想像广州这种无险可依的城池,只要大军一到,就可以攻下来的。但是攻城战已经十天了,广州城还是在宋军的手里。接二连三的受挫,使塔出十分恼火。 自受忽必烈大汗之命南征以来,塔出也指挥过不少的战斗,虽说不上有多大的战功,但像这种久攻不下的战斗却是绝无仅有的。 连续进攻了十天,现在已经是人困马乏。常年在马背上颠簸的蒙古勇士现在也有些怨言了, 毕竟是从不停的征战中杀出来的,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塔出明白攻城是不能急躁的,胜利往往产生于耐心地捕捉战机。 于是,塔出采取了围而不攻的策略。一是可以将包围圈缩得紧紧的,完全切断城内与外界的联系,特别是彻底切断运输线,将宋军困死在城里;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自己的部队得以养精蓄锐,等待宋军粮草耗尽之时,发起猛攻。方可一举夺之。 所以下午的进攻一结束,塔出就传令吕师夔,由其部负责保卫广州,严防死守把广州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不能让他随便进出。 然后命令蒙古骑兵休整一下,可以放猎三天。 所谓“放猎”,说的简单点,就是可以恣意的在外边抢掠一番,一般是元军用来奖赏那些苦战后的勇士的,一般真正的蒙古骑兵是不发饷银的,打完仗后一般都会给其一个掠夺的时间,掠夺的物品作为对蒙古骑兵的奖励。这也就是蒙古骑兵所到之处,人皆用命搏之的原因了。 当然,对于反抗较为激烈的地区,还有一种更极端的做法,就是“屠城”了,意思很简单,就是随便杀,随便抢,随便烧。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所到之处,人烟不留。 塔出心里当然不会生出什么慈悲的念头,就着这傍晚的余光,满意又带着溺爱的眼光目送着他的马上健儿们兴奋着呼啸而去。才洋洋自得的慢慢的走回自己的营帐。这些蒙古骑兵可是他的心头肉啊,在塔出的心里,宁愿死一百个宋人,也不愿意让自己的骑兵掉一根头发。 本来蒙古人口就比汉人少,最近忽必烈大汗又四处对外用兵,真正的蒙古勇士越去越远了,留在自己手里的用来震慑宋人的也就这么多二万余人了,十天来为了协助攻城,葬身在广州城下的勇士有快一千人了,真的令塔出十分的心痛。 “这三天放猎是他们应该得到的。”塔出这样想。“如果大汗再给我五万,不,再给我二万这样真正的蒙古勇士,早就把文天祥那些宋人逆贼杀干净了。还用的着这样费劲?” 夜深了。远处的村庄传过来闪闪的火光,隐隐约约还透出一阵阵绝望的嚎叫和狂野兴奋的兽吼。 放猎开始了。世界陷入了一片混沌。 夜色笼罩下。慢慢的从暗处闪出一道道的黑影,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议论着。 “妈的,鞑子又在造孽了。为什么这么多天我们不和城里的兄弟里应外合杀光他们?” “就你牛是不是,白天杀光他们。见了面指不定谁杀谁呢?” “那也不能就这样让这些狗鞑子胡乱糟蹋咱们的乡亲吧?” “那么多废话,这不是凌都统和王提刑让咱们出来了,还能便宜了这些狗鞑子。” 在夜里,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一会儿,伍长们都纷纷从暗处走了出来。召集自己的手下。聚在一起交代任务。 “凌都统有军令了,大家注意听好啊!”一名伍长低声说。 “是不是要杀鞑子......”。还没有说完,被一个年长一些的兵卒迎头一个巴掌。“刘方,小声点,找死是不是?你不要命也不要连累大伙。” 挨打的小兵捂着头,嘀嘀咕咕委屈的说道:“我也没有大声说话啊。宋亮大哥” “你还说,找打啊!”那个叫刘方的年长兵卒又举起了手。 “够了,别闹了!”伍长看事情越来越乱。小声阻止道。“耽误了凌都统的军令。你们担当的起吗?” 看见没有人出声了。伍长满意的说:“这还差不多,凌大人有令。大家以伍为单位,悄然接进鞑子抢掠的地点。诛杀落单的鞑子。” 说完,抬头看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加重语气道:“记住,只是诛杀落单的鞑子,一有风吹草动,大家立刻顺小路跑上白云山上,等鞑子不追了,在回营地集合。” 就这样不同的版本确实相同内容的小会。在广州周围的无数次重复着,很短的时间内,参与的人纷纷散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哈喇巴儿思是一个百夫长,他今天天真的很高兴,自从大汗下了“止杀令”以来,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听说大汗对这个“止杀令”很重视,那个在兴化国屠城的元帅唆都就是因为违抗大汗的圣旨被调到安南打仗去了,那是去打仗吗?就是去送死啊。那么热的地方,使我们蒙古人待的吗? 本来以为有了这个“止杀令”。就再也没有机会享受了。还是塔出右丞相好啊。看我们辛苦,特地给我们找乐,连大汗的圣旨都不顾了。这样的长官才是我们蒙古汉子跟随的英雄啊。 这样想着,哈喇巴儿思晃晃悠悠的从一家民居里出来。提着裤子。站在门口,身后一片血腥,一个老人的头被砸的稀烂的趴在地上。显然是死了,而在里屋。透过已经掀开的门帘。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女子白花花的身子在床边耷拉着。血不停的从身下溢出。 哈喇巴儿思遗憾的望了望里屋,心里想:“这些汉人的女人真是漂亮啊。本来想抢了去献给右丞相呢?谁知道性子也太烈了点吧。”摇着头,嘴里喃喃的嘀咕:“不就是被人睡了吗?至于自杀吗?难道她们不知道她们天生就应该属于我们蒙古勇士的?” 嘴里嘀咕着走向院门,突然发现有些不对。自己进来的时间明明没有关上院门啊。就是不关院门也没有人敢过来打扰他的痛快吧。 看着现在已经紧闭的院门,多年征战沙场的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妙。 忙拔出弯刀向后看去,只见后面屋檐的黑暗处走上来四个双眼充血的宋兵。显然是看到了屋内发生的事情。 “这里怎么会有宋兵?”哈喇巴儿思虽然惊讶,但并不慌乱,连大声喊来人都懒的张嘴了。才四个而已,来十个又有什么用。像这样的汉人。来多少也不够我杀。 托大的哈喇巴儿思狞笑着看着向他慢慢走进的宋兵,一个闪身向左一晃,手里的弯刀却砍向右侧那个比较年长的兵卒。此人正是刚才和刘方争吵的宋亮,毕竟当兵的时间比较长,早有防备。横枪架住,谁知到蒙古人刀利人劲,全力一刀下,长枪应声而断,弯刀顺势看在他的肩胛处,深及见骨。 痛的宋亮低呼一声,左侧的刘方着急了,猛的抢出,用枪做棍,横扫过去。打在了哈喇巴儿思脖颈上,哈喇巴儿思一声闷哼,往后退去,中间的两个兵卒合身而上,两柄长枪又直刺了过去。哈喇巴儿思不退反进,一个跨步拉近距离,躲过了长枪,“刷刷”两刀将二人砍倒在地上,宋亮眼睛快滴出血来,不顾一切的和刘方扑了上去。哈喇巴儿思又是一退,正想再来一次,只见宋亮抛开手里的东西,扑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了哈喇巴儿思的手臂,刚想把他甩出去,只觉后心一凉,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脸色青黑的人手里拿着把滴血的腰刀。似乎刚从自己背上拔下来吧。 哈喇巴儿思不相信的愣在那里,回过神来刚想大呼来人,只听那面色青黑之人说了一句“去死吧你”。 刀光一闪,哈喇巴儿思的人头落地。犹自争着一双不相信的眼睛。 这种惨烈在夜色掩饰下,到处都在发生着,但是哈喇巴儿思,却成为这次行动中被杀的蒙古最高级别的人。 ―――――――――― 求收藏、求推荐,本书绝不太监,请各位收藏养养再看 ------------ 第十二章 广州大战之庖丁计 二月二十二,凌晨。 塔出脸色阴森的可怕,青黑色的乌云盘在额头,像是要滴出水来。 无论是谁看见这么多无头的尸体横在地上,都觉得心里都会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悲哀,这些可都是他蒙古最出色的勇士啊,昨天还驰骋在沙场上拼命流血,但是现在却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田野上、村头、门口。甚至有的勇士连裤子都没有穿好的死在了床头。 想到这一切,塔出感觉到心内的恨意无法抑制。指着正要前来劝慰的吕师夔大声的吼道:“攻城,马上攻城,我要将广州变成一座废墟。” 吕师夔尴尬的止住脚步,“请丞相大人息怒,还是先将这些勇士安葬了吧?” “安葬什么,先将广州城攻下来,我要让全城人为这些勇士陪葬。”塔出已经失去了平素的冷静。“否则,我怎么对得起这五百六十三个勇士。他们要是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也无可厚非,但是却这么窝囊的死在卑鄙的宋人手里,你叫我怎么安心,你叫我死去的勇士怎么安心?” 仿佛要把所有怒火发在吕师夔身上一样,指着他的手仍然没有放下来。命令道:“去召集你的人马,立刻攻城,延误了时刻,我立即斩了你!” 吕师夔降元之前也曾经做过大宋的兵部尚书,镇守九江,也算得上是一个封疆大吏,但是从降元之后便什么也不是了,像一个刚过门的媳妇一样,处处受气。先不说先前给兵不给饷银,弄的部下和自己闹的离心离德,待张镇孙杀过来居然心无斗志,使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广州城而退守韶关。 而现在明明是你塔出纵容手下掠夺。被宋军暗杀死了几百人,怎么搞的人是我杀的一样。吕师夔肚里腹诽着。但是表面上确实什么也不敢露出来。只能以属下之礼站在那里听塔出咆哮。 塔出也是见过大阵仗的人,平时领兵出征,一次死个几千人他其实也并不在乎,作为一个较为成功的元初将领,也深深的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 但是他就是不甘心,这五百六十三个勇士,就是他的一道“放猎”的命令葬送的。他们本该躺在帐篷里好好休息一下那疲惫的身体,然后重新跨上战马,东拼西杀。为大元、为忽必烈大汗打出一片万世基业的。但是,现在只能屈辱的躺在这儿。 这口气他咽不下去,他需要鲜血来抚平他折扣胸膛里的怨气。这样想着,头脑又渐渐的狂热起来。就在他快要控制不住的时候,塔出猛的一下咬住自己的舌尖,一种剧痛将他的怒火压了下去,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瞬间塔出冷静了下来,看着在旁边尴尬的吕师夔,突然笑了。 走了过去拍拍吕师夔的肩膀,道:“刚才让吕将军见笑了,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吕将军原谅。” 吕师夔的冷汗“哗”的流了下来,忙退一步道:“右丞相乃真性情,真汉子。只有这样的爱护将士,才能让将士为我大元效死追随。” “那你去忙你的吧。记住,千万要小心南军往白云山麓一带突围,一定要严防死守,不能放出去一个宋人,这样辱杀我大元将士,是要付出代价的。” 塔出说着,眼睛里透出寒光,令吕师夔不敢仰视,但是听到让自己走,心却是放了下来,马上领命而去,半点也不敢久留。 看着吕师夔走了,塔出眼里的寒光更盛。招手叫过来一个亲兵吩咐道:“你速带一队人出海找到刘深部,令梁雄飞和哈喇歹立即脱离刘深船队,前来广州助战。” 亲兵领命而去。塔出沉着脸吩咐手下将这些尸体火化,将骨灰整理清楚,交与相关人处理。然后紧盯着广州城的方向,久久不动。 广州城内当然看不到这一幕,此刻姜明正在暗暗盘算日期的长短。 已经坚守十天了,这十天来,面对元军的一次又一次的进攻,姜明虽然操不上什么心,但是压力却不小。自己的一时冲动,会造成什么后果呢? 依着自己的估算,至少还要二十天左右,才能有初步的消息,自己才能判断该怎么办。而现在呢?只能困在这广州城内。 看着抬来抬往的伤兵在一路痛苦的呻吟,大叫疼着从自己身边路过,姜明心里都会隐隐作痛,成长于和平现代环境中的他,猛然来到了一个血雨腥风的地方,该怎么生存啊! 开始的时间,姜明就发现了,古代的医疗条件原来是那么差。受伤的士兵没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往往只是相互将伤口草草的用清水洗一下,就用着一团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破布团团扎牢,就算是处理好伤口了。但是往往引发伤口感染,有的士兵就是因为这样被活活的痛死。残废的士兵更是不计其数。 而姜明那可怜的医疗知识在这个地方只限于征集一些尚能行动的伤兵,架起几口打过来煮热水,来清理伤口,然后将布在锅里煮沸了,再用来包扎伤口。本来他想用酒的,但是这个时代的酒却大都像他原来在现代喝过的黄酒一般,混混的,他也不敢用,只能靠高温消毒了。 至于什么包扎止血,处理外伤等等,他确实什么也不知道了,也就是一个用热水处理伤口和消过毒的绷带来包扎,几天来,已经使很多人受益。众人皆称良法。 正在忙碌间,忽然有人来报,张镇孙大人遣使而来,要和城中互通情报。就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赶了过去。 刚过去,就听见郑虎臣那爽朗的大笑从屋内传来。 走了进去,却发现,张镇孙派来互通情报之人原来认识,就是广州团练使庞远,上次向大家汇报城防的那个。 郑虎臣正在给他讲述着城内的伤亡情况。看见姜明进来,两人忙起身见礼。 姜明笑着回礼,道:“庞大人,辛苦了,现在外边的情况怎么样?” “正如国师所料,元军水军数量不足,暂时没有对我们进行大规模的攻击,连续十余日,都是试探性的接近我们。但是被火床弩逼退。” “至于下官前来,是向国师禀报昨日夜晚“庖丁计”行动结果的。” “哦”姜明一愕道,马上道:“昨天已经开始了?那你说说看,元军与我军伤亡如何?” 姜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是自己的构思,在现代社会,只要看过有关抗日游击战老片的人恐怕都知道比如什么地雷战、地道战、麻雀战等名词,而这次姜明用的是“麻雀战”的创意。 仿照麻雀觅食方法而创造的游击战战法叫“麻雀战”。因为麻雀在觅食飞翔时,从来不成群结队,多半是一二只,三五只,十几只,忽东忽西,忽聚忽散,目标小,飞速快,行动灵活。 麻雀战主要在山区实行。利用山区地势复杂、道路崎岖,根据当地军民熟悉当地情况。当敌军进入根据地后,他们像麻雀一样影踪无常,时聚时散,到处杀伤敌人。 姜明从中吸收到的东西,但不知道宋朝有没有麻雀这个鸟,至少不知道麻雀这个时间叫做什么?只能牵强附会的把名字叫做“庖丁计”。取意“庖丁解牛、游刃有余”之意 。利用原广州驻军熟悉广州周围地形,利用河道、小径、村庄和山地等地形。以伍为单位。自由杀伤落单元军。以此来逐渐削弱元军的实力和士气。 这个计划得到了王道夫的极力肯定和支持。并发扬出去,昨日趁蒙古骑兵连日攻城疲惫,塔出又做出“放猎”这个决定。元军以为宋军已经被困在城里,所以行事大大咧咧,没有半点防备的情况下。昨日“庖丁计”的结果就是在自己这方阵亡七十五人。伤一百余的情况下。杀五百六十三个蒙古骑兵,还有就是趁着黑暗,大约有二千余匹的马腿被斩断。有效的打击了蒙古骑兵的嚣张气焰。 “呵呵”。听到这个结果,姜明从心里笑了起来。这是他最近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朝着向他恭喜计划成功的庞远回了个礼。接着嘱咐道。 “要小心元军的报复,特别是周围的居民,能迁走尽快的让他离开,离开之前把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烧掉,连水井也用土先填起来,不能给元军留下任何可以用的东西。” 停了一下,姜明又道:“替我多多问候制置使大人和都统大人,估计下一步元军在对广州城防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要从水路打主意了,请制置使大人一定要坚守珠江沿线, 不能随意与敌接舷而战。尽量的保持实力,引元水军来攻,利用岸上的哨堡结合弩箭来压制元水军。争取能水陆结合。做出有效的杀元军的结果。” “是”。庞远拱手应道:“我一定把国师的话带给制置使大人和都统大人” “陆转运使那里有什么消息吗?林文龙和其他几路人都怎么样了?”姜明沉吟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下官不知。应该是还没有消息。国师请宽心,有了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来禀报国师的。” “那就好,有劳庞团练了。”姜明抱拳谢道。 ―――――― 收藏就那么难吗?你们自己看吧! ------------ 第十三章 广州大战之陈吊眼 在饶平县新圩镇和渔村镇交界处,面对诏安县的点灯山,有一座山叫四百岭。 此岭峰峦起伏,连绵数里,主峰如天柱冲天,终年云雾缭绕。甚是险要,易守难攻。 主峰南麓,有一小盆地,有十多亩宽。背面靠主峰,修建了一座祠堂式大堂,门头上龙飞凤舞书写着“四百岭寨”几个大字。 大堂内有二厅四房一天井,后厅中央安一张虎皮交椅,两旁放着成列的坐椅。墙边放着刀枪剑戟。堂前有广场,为平日比武的地方。 陈吊眼,本名大举,一作钓眼。出生于漳浦县。母亲是畲族人,早逝。父亲陈文桂和叔父陈桂龙、陈满安,以及妹妹陈吊花,在大宋王朝岌岌可危,元军步步南下,宋军残部南撤入闽的时候。福建各地农民纷起抗击元军。陈吊眼正是在这如火如荼的反元斗争中,率领附近各村畲、汉的贫苦农民,起义反元、保家卫国的。 大将军张世杰率淮军往泉州围讨蒲寿庚。陈吊眼闻讯,立即率众与另一个义军首领许夫人直驱泉州,合力围困。。蒲寿庚闭城固守,形势十分危急,随即派人从间道求救于元将唆都。唆都此时正受命南下,得讯后派兵解围。张、陈、许合兵围困泉州3个月,未能攻克,反被唆都所部挫败。 陈吊眼受挫以后率军回寨,养精蓄锐。此刻就在那张虎皮交椅上坐着养神。从泉州回来之后,就和许夫人分开回到了四百岭。最近的形式对义军真的是不太妙。唆都尾随而来,连续几天的攻山,虽然没有对四百岭造成太大的破坏,但是也颇让人费神。 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陈吊眼实在是很费解了,现在朝廷里面还能靠着谁呢?本来以为大将军可以带领着大家一起把蒙古鞑子赶出福建,赶出中原,还我一个大宋的朗朗乾坤,但是谁知道三个月,足足围困了三个月,却连城都没有进过。还被唆都、刘深包操了一吧。要不是自己拼了命的拖住唆都的骑兵,恐怕连大将军也无处可逃吧。 陈吊眼思前想后,心如乱麻。突然闪起一个念头,不如把义军转到东面的乌山去。那里山峰更高,山洞更深,石**相通,是藏龙卧虎的地方。而且那里有一条小路,通入大海,可以建立水军。狗鞑子如果迫得太紧,就乘木船在海上周旋,驰骋于大海汪洋,说不定可以当依海称王呢。 忽然,他听见堂外传来一团的脚步声,还未及门,就听见妹妹陈吊花那唧唧咋咋的声音,“哥哥,壁娘姐姐来了”。 陈吊眼闻声忙站起身来前去迎接,这个壁娘就是另外一个义军首领许夫人。 壁娘,本身姓陈名淑桢,福建莆田人、闽广招抚使、参知政事陈文龙之女,因嫁给许汉青为妻,故俗称“许夫人”。 元军大举侵闽,福州陷落后,许汉青、陈淑祯夫妇开始散家财,募族丁,加紧操练,准备起兵抗元。当他俩获悉景炎朝廷达泉州却无法进城时,就带领族丁与总兵刘洙所部会合出发,勤王救驾。泉州蒲寿庚降元后,以舟师助元军追击宋军。许汉青、陈淑祯等率所部与元兵大战于可慕坡。许汉青在激战中殉国。 接着陈文龙守卫兴化殉国。流亡在闽南、闽西一带的陈淑祯得知亲人殉难后,国恨家仇涌上心头。她四处奔走,会同族弟、漳浦起义军首领陈吊眼(即陈大举)等,并联络畲族酋长蓝太君,起24峒畲兵,同心协力进行抗元。 许夫人倒是也不见外,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大举。我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文大人属下夏仲夏大人,你应该听说过吧?” “哦”。粗枝大叶的陈吊眼想了一下,“久仰久仰,不知道文大人现在可好,听说现在汀州还是很太平的,不知道文大人是不是要收复梅州,如是那样,有用的着我们的地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我们义不容辞”。 许夫人推了陈吊眼一下,“大老远赶来,也不说让让人坐下歇息一会再说话,上来就问东问西的。” 陈吊眼憨厚的挠挠头,忙道:“夏大人请坐。”回头对妹妹吆喝了一声:“还不出去为夏大人还有许夫人准备好茶?” 陈吊花翻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歪头吩咐手下去了。 大家坐定,许夫人首先发话:“夏大人,你给吊眼说说文大人的看法和吩咐。” 夏仲在椅子上欠欠身,谦虚道:“吩咐谈不上,不过文大人说了,大家做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抗击胡虏,把鞑子赶出中原去。大人此次命我前来,主要是要摆脱二位当家的一件事,万望二位成全。” 说着站了起来,重新拱手躬腰深深行礼。 许夫人还有陈吊眼急忙也站了起来,连声道“不敢、不敢,文大人若是有何差遣,只管吩咐便是” 陈吊花看见大家都站起来了,连忙招呼大家坐下说话。 于是大家又重新落座,夏仲把现在文天祥的情况说了一下,闻说黄去疾叛宋投元,陈吊眼拍了一下身边的茶几,“哗”的一声茶几碎裂下来,被打了一个粉碎,。大叫道:“可恨,叛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大家被唬了一跳。夏仲更是连声“息怒。” 陈吊眼一看也有些不好意思,忙道:“夏大人请说,文大人可无恙乎?” 夏仲摇了摇头:“文大人无事,遭遇此事,文大人本想直取梅州,再打下一片基业,就在这个时间,当朝陆签书门下有个叫林元龙的来找文大人。请文大人提兵广州一去.......。” 当下,夏仲又将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最后道:“文大人想请二位当家的去赣州一行!” “文大人叫我们去赣州”?陈吊眼惊诧地问道,旋即大?道:“还是那句,文大人但有吩咐,陈某在所不辞!是文大人想趁机收复赣州吗?” “那里!那里。”夏仲连忙纠正道。“可有地图一观?” 闻听,陈吊眼连忙命人将地图展开。大家一起走到地图前。 “其实,文大人想劳烦陈将军派人,沿着梅州、漳州、赣州、潮州等地跑上一圈。在这个范围内游弋。”夏仲说着大手一挥,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兜上一圈,逢城不入,遇寨不攻。但碰到蒙古人的粮队,色目人的商队,还有官僚的家眷,就别客气。但是见到大批元军,立即纵马而遁,不与元军纠缠。造成文大人还在这个范围内的假象,也可以牵制元军的力量,使其不得驰援广州城。” 说罢,夏仲看了陈吊眼和许夫人一眼,停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文大人说了,此举十分凶险,一旦大意,被敌人尾追而上,那可是不好脱身的。所以,若是二位有什么难处,可直接说明,文大人亦不相怪。” 刚才被夏仲称了一声“陈将军”,一时间陈吊眼心里正美呢?忽听此言,才反应过来。 “好,陈某定将塔出的后院搅个地覆天翻。”陈吊眼大声答应。“打家截舍,是我们的老本行。但是我们都是步军,怎么能赶的上鞑子的骑兵快呢?” “无妨,文大人无钱无粮,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但这次行动是为了我大宋江山,大家都会尽量的出一份力,陈将军既然答应,文大人也不会小气。这次前来,文大人命我带来给你一千匹北方产的良马,用来襄助将军驰骋万里。” 有了这批北方产的良马,陈吊眼一众等于老虎长出了翅膀。他那里还有不答应之理,许夫人本来就是默认的,就算是没有这匹马,文大人的吩咐,也是要照做的。 “从此之后,塔出的日子不好过了。”夏仲心里想到,“文大人真是端的妙计啊!不但给塔出的后院造成麻烦,让其他部下无暇分身去援救,而且有招揽了一批悍勇之士,一千皮北方良马本来就是抢蒙古鞑子的,现在换来众多抗元义士,这个买卖还是划算的”。 这边夏仲考虑到买卖,正在想着能给塔出造成多大的损失的时间。 塔出坐在大帐里正在考虑如何攻城,眉头不由的剧烈的跳了起来。心里一阵不安。 大声呼喊进来一个亲信,问道:“去招梁雄飞和哈喇歹的人有消息没有,还需要多长时间?” 来人恭敬的回道:“人还没有回来,但是有消息传回来了,梁宣抚使和哈喇歹将军的船队正在往回赶,大约三日后可能赶到。” 塔出一听还有三天,心里已是大定,挥挥手示意亲信出去。又埋头沉思了起来。 这几天的日子可是不好过,经常的有莫名其妙的元军失踪,而且几乎清一色的都是蒙古勇士,害的塔出严令蒙古骑兵单独或者小规模出营地,但是仍然有不怕死的蒙古人偷偷溜出去寻欢,但是大部分只是找回来一具没有头的尸体,到今天,除了首次出去“放猎”被杀的五百六十三人外。不到五天的功夫,又有二百余人死于外出。怎么不让塔出头痛呢? 据说外面传出话来,杀一个蒙古骑兵,可得五两的赏银,就是杀一匹蒙古马,也有一两赏银,弄的大家现在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好在这种日子已经快过去了,等梁雄飞和哈喇歹的船队一到,到时间水陆并进,哪怕他广州城工部下来呢? “还有三天,只有三天了!”塔出只能这样想。 ―――――――――― 害虫快没有劲了,给点推荐和收藏鼓励下吧,以后每一章都是3000以上的字,要是成绩好,再增加!! ------------ 第十四章 广州大战之水战(上) 二月二十九,凌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珠江出海口处,张镇孙迎着朔朔的海风站在船头,静静的看着海浪涛涛的排在岸边的礁石上,激起一阵阵白色的泡沫。又退了下去,一次一次的重复着,永远也不会停止。 上横档地处珠江入海口处的正中间,如铁锁一般拦在在珠江中。当张镇孙的指挥舰抵达这里的时候,他被这江中险要之地吸引住了。配合着珠江东岸的沙尾半岛和西岸的白沙山,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形式。恰像一只铁锁,要牢牢钳住那势如脱缰之马的珠江。 “这个地形用于阻击元水军还是不错的!” 当初张镇孙心坎里便发出这样一声惊叹之后,便浮出一个念头:“这个地形是元水军军进军广州的必经之路,阻击元水军北上配合陆上军队,就该在这里摆下战阵,迎击元军。这个动议,也是他们在广州城商量的必然结果。 率领着一支水师抗击元军,对张镇孙来说,这是平生第一遭。 二千余艘的战船,虽然大都双车船和四车船等常用的中小型作战车船。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临时征集过来的渔船临时改成战船的?鱼船,这种船船头方小,尾阔底尖,尾阔可以分水,头小底尖。虽然使阻力大为减少。但是限于船身只5丈左右长,所以只能乘50余人。实在是不能和蒙古那些千料大船相比。 所以只能利用地形了。 来到这附近以后。张镇孙常于深夜步出船舱,头顶满天繁星,伫立船头,看那舶满一江前不见头,后不见尾,黑压压一大片的战船。那条条战船上的灯光,跟天上的繁星相辉映,也是一片灿烂的繁星。 张镇孙想起了更早的襄、樊之战,也是在汉江,那是敌人封锁江面,阿术用铁链将战船相连,横在江心,非常成功地将我大宋的援军阻住了。为什么我不能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反反复复在甲板上徘徊,反反复复巡视夜色笼罩下的江面,苦苦地思考着对策。思来想去,觉得阿术以战船封江的做法是可仿效的。 他想以方阵的形式,组成强有力的抗击力量。先将大船,以十条船为一方,连成一体,碇于江之中流,并严加规定,任何一方,没有命令,不得启碇。在这雄伟的方阵基础上,张镇孙又准备了二百多艘被称作“赤马舟”的小战船,作为临时机动之用。 然后在沙尾、白沙山和上横档处布置了大量的步军,配置了充足的火箭、霹雳炮和床弩,以便攻击近岸的元军船只,以减轻船队方阵的压力,有效的打击元军。 这方案看来是完备的。敌来有坚强的方阵和岸上火力的阻挡,敌退有轻便的战船追击,能说不好吗?所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王道夫、凌震等人的支持。就连姜明凭借着后世的经验也没有分析出什么不好来,只是叮嘱张镇孙不要主动出击,拦住敌人就好,张镇孙的任务就是阻延元水军支援广州。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元水军过来了,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等待敌人的时候。 凌晨的空气总是清爽的,在海上还带着一股咸咸的腥味。张镇孙就这样等着,一点一点的等待时间的逝去。 等待的时间越是漫长,消息就来的越是突然,旭日刚刚脱离远方海的水平线,在“雀室”负责眺望敌情的斥候就打出发现敌情的手势,大家于是紧张的往远处看到。只见遥远的海平线上隐隐约约出现芝麻大的小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大。 张镇孙深吸了一口海风,对气喘嘘嘘前来报告的亲兵说:“擂鼓,鸣号。准备战斗吧!” 一声凄厉的号角夹杂着一阵“咚咚”的鼓声把士兵们从紧张中惊醒,纷纷跑上自己的位置。人人的心里都悬的紧紧的。 来的正是梁雄飞和哈喇歹的船队,那日在十字门附近遭受到姜明所布置的伏击后,大败而逃,共折船计四百余艘,退入泉州休整。在泉州由蒲寿庚补充船只后正待再次进攻海上朝廷时,被塔出召唤回来,刘深大为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自己又势单力薄。只能会泉州再补充兵力船只,放梁雄飞和哈喇歹往广州而来。 梁雄飞和哈喇歹的船队驶到张震孙船队方阵约五里处便止步不前,派出小舰游弋过来,观察方队的情况。 这时梁雄飞也乘小船来到了哈喇歹的主舰上,一起商讨宋军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突然,哈喇歹像发现了什么,他在船舷边来回走动着。渐渐地,他的圆眼眯缝起来了,接着哈哈大笑。梁雄飞也看出了名堂,明白哈喇歹为什么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哈喇歹的是欢喜发狂的笑,梁雄飞则是会意的微笑。而后面赶来的招讨使王天禄不知哈喇歹他们笑什么,仍在皱着眉头专注地看着江面上。 哈喇歹轻蔑地一扁嘴,大声说:“文状元果然是文状元。虽说他有这么多战船,也不难对付,我们只需一把火就将他们烧走了!” 梁雄飞也跟着说:“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阿术元帅怎么烧掉焦山的吗?竟又犯这种过错。” 哈喇歹笑着说:“这是张震孙这个书生,跟他张世杰有什么相干?其实他们都是自高自大的,谁也不服谁,认为你吃的亏我不一定就会犯错在这个上面。其实汉人败就败在一盘散沙上,不协调,不统一,各顾各这一点是他们致命的缺点。” 梁雄飞和王天禄都赞同地点头称是。他们计划妥当后,各自回到自己的座船上布置去了。 大战在午时左右展开,首先由元军的大船队里面分出了大约千艘较小的车船,慢慢的向方阵驶来。 船队越来越近了。没等张镇孙指挥进行战斗,突然从那船队上,射来束束火球,如同满天的流星,一齐向方阵落了下来。想那战船虽说外壳的要害部位也有铁质包裹,但船舱、棚顶,都是薄木板的,经过许多时日的暴晒,都成焦干的木片了。这干柴遇上了烈火,那还不熊熊地燃烧起来了,加上阵阵的海风,风助火势,只一会工夫,前沿方阵,就成了一片火海。 趁张镇孙水兵们忙着救火的机会。元军的火箭部队逼近了前沿,向里面的方阵猛发火箭。方阵的船都是铁链串连在一起的,就这样,只要是一只船上落下火球,瞬间整个方阵,硝烟弥漫,烈焰腾空,成了一片火海。 就在珠江江面成了一片火海的时候,船队在哈喇歹的指挥下,凶猛地扑杀过来。而由王天禄、梁雄飞指挥的小型船队,则从两侧横杀了来。在元军火烧和四面夹攻的情况下,宋军战船连分散逃走的机会也没有。许多水兵,被元军砍死,没有被砍死的,也因纷纷跳江,被溺死在江中。 ―――――――― 更新晚了,对不起大家了,赏脸看看,原谅一下!! ------------ 第十五章 广州大战之水战(下) 这个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随着张镇孙坐舰上“雀室”上一声响箭,一道蓝光冲天而起。接到自由攻击的信号后。埋伏在沙尾、白沙山和上横档处布置的的步军,凭借充足的火箭、霹雳炮和床弩,开始攻击靠近自己的元军船只。 几乎在一刹那,靠近这三个地方的元军船只立刻也腾起了火光。一阵阵的穿云利箭的呼啸声和一道道参差交错的火光在两军交战处相互辉映,一声声被烧或者被射中的惨叫不断的用各族语言响起。 同一时间,哈喇歹、梁雄飞和王天禄几乎一起发现这种情况,立即命手下船队后撤。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哈喇歹还好些,在江中位置,只承受小小的下横档上步军火力的进攻,而两岸射来的火箭、霹雳炮等火器大半被梁雄飞和王天禄承受,其中王天禄最惨,刚刚下令后撤,就见一枚霹雳炮被抛了上来,几个亲兵赶忙去救,却一起被炸的粉身碎骨。 这个时候哈喇歹、梁雄飞还不知道王天禄已经被炸死,只顾着招呼手下后撤。由于千料大船基本上都在后面,没有被殃及池鱼,还来的及退出战场,往出海口处驶去。但是首先分出了的那大约千艘较小的车船,却和张镇孙的船队黏着在一起,在也分不清是敌是友,是蒙古人还是汉人了。大家一时间也顾不得厮杀,自顾逃命了。 张镇孙的中军在方阵较为靠后的地方,脸色惨白中,露出浓浓的苦涩,心道“罢了,这一场火,虽然暂时阻止了元水军的暂时攻击,但是自己的水军也会消耗的差不多吧。” 转头对手下的亲兵吩咐道:“传令下去“分”,――壮士断腕。” 亲兵抱拳称是而去。 一阵凄婉的号角在空中想起,水军船只方阵的第二层上的舵手闻听号声,脸上带着不忍之色举起手中的斧子。看着在方阵前方还在挣扎和厮杀的同袍战友,眼中的泪流了下来,在一阵阵号角催促中,砍断了与前方战船系着的铁索。用竹篙将第一层战船使劲的推远一些。 大部分第一层的将士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推离了大方阵,还在努力的救火或者和跳上传来的元军厮杀,有一部分正在救火的士兵正要跑回方阵那器具的。看见了这种情况,眼里露出了阵阵的绝望,当看见手握利斧、眼含热泪的昔日同袍,随即就释然了。 转身,也不顾得救火,随手掂起些什么,义无反顾的向元军冲了过去,消失在水火交融的气雾里,一会儿就不见了。 “大人,制置使大人......”一阵阵急促的喊叫将张镇孙从悲伤中惊醒。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正在火中厮杀和拼命的将士,他们已经飘离了方阵,慢慢的远了。 转过头来,就看见庞远正在焦急的看着自己。 “什么事情?”张镇孙尽量的把语气放的平淡一些。 “制置使大人,你该回城了,咱们的都是小船,经不起元军的再一次冲撞了。”庞远知道张镇孙在想些什么,但是自己也不知该从何劝起,只好直接说了。 “再等等吧,能拖住鞑子水军多一天就是一天,可以为国师的计策实现多一分的把握。” “不能再等了,为了抵抗元军的第一次冲击,我们已经损失了大约六百余艘战船,还大都是双车船和四车船,剩下的?鱼船等经不得一次冲击,大人你还是先回城去,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的广州民团吧,下官将亲自率领他们,给元军一个教训的。” 看着张镇孙仍是沉吟不语,庞远急道:“制置使大人,要留些船为了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请制置使先行退回广州,属下负责拦截鞑子的水军。” 想到了计划,张镇孙点了点头,“好,你召集一下人手,本官要见见这些勇士!” 看到制置使大人做了决定,庞远忙遵命而去。片刻人都聚集在张镇孙座船的周围,一色的“赤马舟”。这些都是大都是自动集结起来协助宋军的渔民,平日里熟悉水性和着附近的地形水势。现在人人的眼里露着悲壮,看着主舰上的张镇孙。 张镇孙站在甲板上。在船上、士兵中巡视了一遍之后,很沉重而又艰难的说:“弟兄们,今天你们就要出征了。你们是要去跟对面刚刚烧我们的元军开战。此去是一场血战、恶战、死战。是有死无生的。心甘情愿为朝廷一死的人,为我们广州一死的人,就完全可以去,去完成这光荣的一战。否则,你们可以自愿退出,我不会勉强大家的。” 正满怀报国之心,等待战场上一显身手这些自动集结起来的渔民都嗷嗷大叫起来: “我们不怕死!我们要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制置使大人,下令吧!不打垮狗鞑子,决不生还!” “士气可用,只是可惜了这些热血为国大宋子民。”遂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抱拳行礼。“一切拜托大家了。” 火整整烧了一天,到入夜的时间才慢慢的熄灭。当哈喇歹、梁雄飞领着刚刚逃离火海的船队有出现在附近时,海面上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偶尔传来的撞击声告诉大家水里飘着一些东西。但已经是视力不可及了。 小心的他们滑行到上横档附近时,忽闻一声唿哨,随着卷起的浪潮。庞远指挥着的小船队穿插进来了。这船队是由上百艘联并而成的战舰组成的。每舰由三只船联成一起,居中的船上满载货物,左右相连的两只空船,底舱用来埋伏水性极好的渔民,手执斧凿。时刻准备冲上前去凿沉敌船。甲板上站的是训练较好的技击之人,可以一当十。 是夜,珠江江面正笼罩着黑暗。就在一片昏暗中,一场残酷的厮杀在水中、船舷边展开了。刀与刀碰撞发出“铛铛”声,压过了哗哗的水流声。双方都杀红了眼,拼命挥刀,咬牙痛骂。 一方骂:“杀死你这狗鞑子!” 另一方也用汉语回骂,在这血肉的拼搏中,庞远这才恍然悟到:“蒙古人原本都是些旱鸭子,他们的水军都是在襄樊附近训练的,都是些汉人。这完全是汉人和汉人之间的拼杀。想到这里,庞远又是愤怒又是痛心,他挥刀大喊:“弟兄们,杀这些狗汉奸呀!” “杀汉奸!” “杀这些投靠狗鞑子的死汉奸!” 在愤怒而又狂野的叫骂声中,渔民和技击之士越战越勇,使不少元军成了水中之鬼。 正在这时,又有一队元军轻便船队驶来。是塔出派来接应哈喇歹、梁雄飞的。庞远一见敌众我寡,立时操起大斧,大声喊道!“弟兄们,下水掏狗鞑子的肠子去!” 于是,一队人舞着巨斧跳到水里去了。不一会,只见不少轻便船只突然像冒了气似地瘫软了,速度明显变慢了。只听船上惊呼:“船穿孔了,冒水了……” ―――――― 保证不会太监,众位大大可以收藏养大了看,收藏一下吧!!!!! ------------ 第十六章 广州大战之弃城(上) 在哈喇歹火烧张镇孙船队方阵的同时,广州城也遭受到了猛烈的攻击,塔出已经知道哈喇歹的水军已经到了入海口附近,于是命令大军猛烈攻城。 姜明和郑虎臣还有留守人等正拼命的组织抵抗,为了防止元军的火攻,城内的军民正在遵照郑虎臣的指令,将挨城边的房屋统统拆除,并把所有拆下的砖、石、砂砾、瓦片,以及所有坚硬之物,都搬上城楼,以作御敌之用。 明显的感到和前几天的攻击力度不一样。元军像是要疯了一样的往城墙边上冲。几乎是不计代价。但是城头上密集的砖瓦、砂石、滚木……兜头打将下来,直打得元兵鬼哭狼嚎,顿时死伤了不少。但是还是不住的往前冲。 郑虎臣首先发现不对劲,对姜明说:“国师,不对啊,前几天鞑子只是围困,纵有攻击也是佯攻,今天怎么像是吃错了药,难道鞑子的援军过来了?” 其实姜明什么经验也没有,此刻也没有了什么主意,脑海里像是过电影一般,回想着自己在现代社会里看的、听说的每一个战例。始终不得要领。无奈。沉吟了片刻,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我想他们的援军不至于来这么快,别忘了,我们来广州之前,曾经和陆都转运使商量好了,请文天祥......文大人来广州共同抗元,其中文大人会找陈吊眼一部袭扰赣州、漳州,来转移鞑子的注意力,我想不会有那么快就来。” 郑虎臣听到这,觉得也有道理,但是对于元军的疯狂也是极为无可奈何,由于骑兵不利于攻城,只在城墙外游弋,抽空向城头上的宋军射箭,而攻城的主力变成了吕师夔的降元宋军,所以双方打得非常的苦涩。本同是华夏同胞,一个为了异族而战,一个为了抵抗异族而战,颇为尴尬。 姜明看到这一点心里有所感触,接着就看见从南门方向飞驰过来一匹马,正是负责南门防御的冯磊派来的。由于张镇孙率领船队陈兵珠江,只要不败回,南门应该受不了很大的冲击,所以分兵较少,只是让熟悉民务的原广州通判冯磊带领临时征召过来的民壮负责警戒。 快马跑到姜明附近,骑士飞身下马报:“国师,冯大人命我前来禀报。珠江沿岸突然出现浓烟冲天,方向正是制置使大人陈兵之地,由于太远,情况不明,冯大人特命我询问国师,下一步该如何办?” 姜明和郑虎臣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想到:“元水军来了”。 “制置使大人可回来了?”姜明想到了关键。 “卑职过来时,还没有制置使大人的消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来者恭敬的回答。 “那你先回去,制置使大人回来了,请他立即过来相商。”郑虎臣看见姜明还在犹豫,只能先吩咐道。 来者称诺而去。 郑虎臣看着一脸焦急的模样,道:“看来鞑子的水军来的还是很快的,我们要随时做好弃城的准备了。” 姜明呆了一下,回过神来,说道:“还是先把元军今天这一阵攻击顶下来再说,麻烦郑大哥一下,通知南门开始放狼烟。能拖一阵是一阵。” 狼烟本来是士兵为了及时的传递敌人来犯的信息,在烽火台上点燃狼粪,可以看的很远,就这样,一个烽火台接一个烽火台的点下去,敌人来犯的消息就传的非常快。据说狼烟上升到也空中不散,很直,所以用狼粪点燃。 但是现在所说的狼烟是当时火器中有一种毒药狼烟,“重约五斤”:用硝“三十两”、硫黄“十五两”、炭末“五两”,加入有毒药物草乌头、巴豆、狼毒各“五两”、砒霜“二两半”,捣研细碎,混拌均匀后,用沥青、桐油、小油各“二两半’,将其团和成球,中间贯一根”长一丈二尺”的麻绳(以便抛射),球外包傅纸和麻皮,并涂沥青、蜂蜡、黄丹、炭末等混合熬成的膏以防潮,用时先以烧红的烙锥将之点燃,然后用抛敌人敌营阵,药料燃烧,产生大量有毒浓烟,据说其气熏人则口鼻血出。可以大大的减少敌人的攻击力。是守城必备之物。 看着郑虎臣领命而去,姜明顿时有一种对这种陌生战争的失控感,到底一切能不能按照他的计划实施呢? 在这个时代,通讯还是太落后了,失去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些他所熟悉的生活节奏,在短时间内不会适应了,这个情况需要改改,姜明心里想到。 正在想的时间,城南处腾起了阵阵的浓烟,喊杀生逐渐被呛咳声替代。姜明也放心了一点,但是也不愿意在城头上看看,心里已经对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产生了畏惧感。 天近傍晚,终于没有了声息,只有城外远处传来的牛角号声预示了元军正在休整开饭,这边的火头兵们也敲着锅碗走上了城头。 这个时候,张镇孙回来了,一脸的沉闷。 这个平素极为注重礼节的文状元竟然没有和大家打招呼,直接走到了姜明面前道:“镇孙无能,和敌一接即溃,要不是庞团练带领民团断后,恐怕我们将全军覆没了。” “人没有事情就好”姜明拍拍张镇孙的肩膀,他在听一次销售部门的培训时好像听老师讲过,在人情绪低落的时间拍对方的肩膀可以给予对方信任和安慰感。 谁知道手落在张镇孙的肩膀上,却引起了对方一阵紧张,连忙错步离姜明远了一些,令姜明举着手站在那里,显得颇为尴尬。 只得把手收回来,在头上挠了几下,又继续问道:“张制置使,不知道这次我方的损失如何?” “折损过半.......”。听到姜明问及这个问题,张镇孙不由的又苦恼起来,唯唯诺诺的说:“不过要是运输我方人员应该是够的。” “那就好”,姜明心里想到,不过不敢当面的说出来,身边这么多人,谁知道说出来会不会伤了将士们的士气。只能说道。 “制置使大人辛苦了,领兵打仗本就不是张大人所长,面对倍数与我的强敌。损失降到如此,也是一场功劳啊”。 张镇孙无言的拱拱手,更是面露惭愧之色。 看着他如此神情,姜明知道不能再谈这个话题了,于是又道:“制置使一路辛苦,不如早些回家歇息一下,见见令尊,也好让他老人家宽心,稍后我召集众人一起去制置使府上,大家共同商议退兵之计,如何?” ―――――― 收藏一下如何,以后每天两更!! ------------ 第十七章 广州大战之弃城(下) 是夜,姜明郑虎臣等布置好防务警戒后,一起来到了制置使府上。 大堂之上站立的人已经不多了,其实在之前塔出合围广州之前一天,王道夫和凌震已经将军中近战之士带走的差不多了,城内主要留的是愿意加入军队防务的民壮和弓箭手的 配置,也就是靠着这些人,广州城硬是坚持了将近二十天,现在基本上市强弩之末了,先不说是人员上的损伤,就是连靠近城墙的房屋,基本上也被拆卸一空,把能利用上的砖、 石、砂砾、瓦片,以及所有坚硬之物,都搬上城楼,以作?石、檑木的用途来打击爬城墙的元军。 不过留下的近二万人基本上都是强壮之人,其他老弱妇孺,基本上都在初期都被逐渐的分散迁移出去,有的隐匿于白云、火炉二山。有些家底的甚至逃往琼州、琉球。还有去 追随朝廷了。若大的广州城平日里熙熙攘攘的数十万人,现在除了一些胡商和大户之外,平民几乎已经被疏散一空。只留下栋栋空房和一片的荒凉,而那些胡商自恃和元廷中人有 些来往,想到不会受到影响,倒也平静得很,姜明他们也没有理会太多,只要他们出钱出粮,别的也不过问。就是禁止他们出门而已。 商讨在亥时举行。首座上还是张镇孙,姜明在旁边坐着,郑虎臣站在姜明的身后。大家一脸的严肃。 姜明扫视了一下周围,除了几个平日协助自己守城的几位将领,也就是冯磊有些眼熟,而矮矮的庞远不见了。现在还是没有回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心里叹息了一声。回头看看张镇孙,也是一脸的惨然。 首先,张镇孙打破了僵局,问冯磊道:“现在广州城内,还有多少人随我们走。” 冯磊起身道:“据卑职所知,先前留下五千人马,其中弓弩手四千余,刀手和长枪手各五百余,在守城二十余日来,已损失泰半。另有自愿协助守城的民壮三万五千余人。 现如今只有不到2万人。另有协助我方辎重供应之人五千,没有什么伤亡。” 低头盘算了一下,道:“大约城内还剩三万人左右愿意随我们撤出。加上制置使大人这次带回的万余人,这次我们共有四万五千人左右。” 张镇孙脸上还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姜明却是心里一颤,不到二十天,加上张镇孙带走的四万水军步军,就有五万人死在这广州附近,这些人是不是因为他而死的呢? 在姜明的记忆中,他熟悉的历史中广州城破,张镇孙与塔出达成协议,不杀广州之人,则降之,否,则与命博之。塔出允,则广州得以保全。 要是自己不出现在这个时代,可能这次广州城死不了那么多人啊。姜明的申请黯然不展。郑虎臣仿佛知道他想什么似得。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姜明身上那一种脱力的感觉顿时 消失了大半,好像找到了什么依靠似的。 张镇孙沉吟了一下,缓慢的说道:“国师,你看我们何时撤出为宜呢?” 大家都抬起头来望向姜明,但是见他一脸的悲伤,仿佛没有听到问话一样。 郑虎臣在后面碰了一下他的背,才把姜明从沉思中惊醒过来。看见大家都在望着自己,不用问,就知道都是在关心什么。 说一句实话,他也不知道。现在除了广州城的事情,他是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虽然在来广州之前已经和陆秀夫协商好了今后的打算,但是天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啊, 令人郁闷的问题。不过大家都在望着自己,也不能不说什么,只得站起说道:“其实到了此等田地,非人力能所控制也,我看大家需做好多方准备,才是万全之策。” 看见没有别人说话,姜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们可以做好弃城的准备,把人和要带走的物事集中在南门附近,但是北门的防务确实不能松懈。所有百姓都先会合后在南 门处集结,而凡我大宋将士,则往北门之御敌,争取我们弃城的时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那我们去哪里呢?”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 “到时间你就知道了。不要多问,下去吧。”闻听此问,张镇孙看见姜明想要回答,起身阻止道。 众人无话,皆去散去布置。看见人走完了。姜明疑惑的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也让大伙有个盼头。” “国师太过心慈了,现在广州城将要沦陷,难保不会有狡诈投机之辈别有用心,待到城破用此来邀功领赏,万万不可不防。”张镇孙正色道。 姜明一听也有道理,遂不多言。 次日天明,众人皆忙于疏散弃城之事,再无他话。但姜明又想起当时红军在抗日的时候坚壁清野的政策,随即又让人传令下去,尽可能的破坏生活常用设施,比如水井、干柴 还有粮食等,等带走就带走,带不走就深埋。实在没有办法处理之后,那就烧毁,总之,除了房屋外,基本上不要留给元军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这样一下,郑虎臣还没有什么,张镇孙有些不明白了,广州可是他的故乡啊。忙遣人过来问事何故?元军走了以后该怎么办? 姜明一下子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还是郑虎臣脑筋转的快,道:“东方皆以收麦,必坚壁清野以待将军,将军攻之不拔,略之无获,不出十日,则十万之众未战而自因耳。” 然后顿了一下,对来人说:“你回去就把这句话告诉制置使大人,他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来人显然知道此话的来历,想了一下,便拱手行礼而去,再不多话。 姜明听的奇怪,问郑虎臣:“廷翰兄,你刚才对制置使说的什么?” 没有想到他不懂这句话的意思,郑虎臣呆了一下。解释道:“这是《三国志》中荀?说过的话,是劝曹操不要进攻徐州时间说过的,大概就是刘备对可能发生的战争有所准备 。收尽麦子,还要加固防御工事,撤退四野居民,转移粮草、物资。这样军队开到那里,势必无法立足;对方用‘坚壁清野’的办法对付我们,到那时,攻不能克,掠无所得,不 出十来天,全军就要不战自溃。” 停了一下,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姜明,问道:“难道你不是想用刘备对付曹操的办法对付鞑子大军吗?” 姜明背后大汗,这才知道原来“坚壁清野”不是红军的原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在心内大叹自己的无知。 ------------ 第十八章 广州大战之城破 一天之中,容易过去的总是早晨。 转眼间又是太阳高升,辰时将尽了。正在大家都在想着撤离的时候,南门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号角声。 “又来了”。大家不约而同的露出无奈的苦涩。 随着风一阵响亮的马啸声传了过来。姜明和郑虎臣这才变了脸色。元军又动用骑兵了,以昨天的惨烈,还只是用的吕师夔的降兵,蒙古骑兵只是在外围游弋用来威慑城内。但是今天光凭听到的这种声音,也知道和平日的不同。 众人神色凝重的聚集到一起,来到了南门城楼上,透过城垒往外看去,蒙古骑兵已经减缓了速度,缓步避着路上设置的障碍物向城墙处一路移来。大约在离城墙五百米处停了下来。并不发起攻击。 而吕师夔所统领的步军在后面紧紧相随。全军鸦雀无声,只是是蒙古骑兵,的确是气势凌人。许多天不曾参加攻击,又兼被王道夫和凌震所统领的近战之士袭扰的火冒三丈。所以面对城墙有些虎视眈眈,面含恨色。 城墙上众人都强烈地感觉到敌人的箭上弦,刀出鞘,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突然看见敌人中军一阵涌动,从后方押送了十月个人上来,被绑的密密麻麻。像个粽子一般。 “庞团练使!!是庞团练使!!”。有眼力较好的老远就看到了,纷纷嚷了出来。 不消他们说,姜明、郑虎臣和张镇孙等人也看出来了,尤其是张镇孙脸色显得更是一片煞白。手背在后面,不住的颤抖着。 看来广州团练使庞远他们的断后人等已经全军覆没了。 元军将庞远等人拉到据城墙大约二百米左右,由于人质在手,元军也没有什么顾忌。又往前走了十数步,直到让城内的人看清楚为止。 庞远的眼睛是闭着的,任由元军摆弄,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一个络腮胡子的蒙古人走上前来,指挥几个押解的军士将庞远他们一字型排开,面对城墙。并示意军士将几个人的头扶了起来,朝广州城头示威似的。走到一旁,紧盯着城墙上冒出的人头,手缓缓的举起,猛的落下。 “不要......”。虽然早就才出来元军要做什么,但是城头的人还是没有能够忍住的喊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庞远等十几个人瞬间头颅落地,染红了身前的大片荒草。 在城头本来就是握拳而立的张镇孙,见到城下的这个场面,气得怒眼圆睁,挥手下令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立时,如同苍天陡然猛降倾盆大雨,密集的利箭兜头打了过去,由于离的太远,几乎没有几只箭能到达那个庞远他们就义的那个地方。大都软软的落地了。 看见城头上攻击。行刑的几个元军不慌不忙的走了回去,边走边哈哈大笑着。气的城头上众人双目尽赤。 不等几个人回到阵内。元军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中军的骑兵两侧散开,露出了大量的弓弩手整齐的往前走来,手中拿的全是劲弩,两侧骑兵散开后也是左右游弋,把手中的弯刀入鞘挂在腰间,也拿出了随身的弓箭来。 “快退”!几个有经验的将领迅速的叫道,边叫边将姜明和张镇孙等看似文弱的人拉到盾橹后面,片刻,就听见一片破空之声传了出来,接着就是如雨拍芭蕉似的声音“咚咚”的在盾橹上响起,甚至有几只还传了出来,扎伤了手执盾橹士兵的身体。等头上顿时一片大乱。 姜明在几名护卫的保护下,几乎是爬下了城墙,心里也正在嘀咕,元军这是搞什么啊? 突然心里一紧,“元军要炸城墙了!!” 既然想到这,姜明的心里就好不怀疑了,因为在他所经历的那个时空,城墙就是被炸开的。元军此刻的用弩箭压制城上的反抗,不是要掩护人把炸药送到城墙下是什么! 随即抓住一个一个护卫,大声的叫喊道:“马上通知守城的将军,撤离城墙,马上在北门聚集上船!元军要炸城墙了!” “炸城墙?”护卫显得有些迟钝,但是马上被姜明粗暴的推了出去。 才反应过来,慌忙的往城头奔去。张镇孙等一众也楞了。才想起其中的关键来。脸色都是大变。张镇孙转身就要往城头上爬,慌得众人连忙抱住他,为了不被伤着,一起往北门而去。 刚刚走到北门,看见人群拥挤还正在上船。急的众人连声大喝“快!快!快!” 猛然,突然南门附近平地发出一声轰然巨响,震得地动山摇。响声起处,浓烟滚滚,遮天蔽日。随即传来阵阵马蹄声和冲杀的呐喊声。那声音凄厉而猛烈,如沉雷,似海风呼啸而来,惊天动地。 前来接应的冯磊对张镇孙喊道:“制置使大人。元军肯定炸城了,我先到那边抵挡一阵。” 张镇孙见冯磊身边只有几个护卫,便向身后的亲兵道:“你带一队人去,一定要保护好冯大人。” 郑虎臣身体一震,看了一下姜明,又不动了。 冯磊与这队人马匆匆向南门赶去的半路上,遇到一些负伤退下来的军校,都纷纷向他说道。 “鞑子冲进城来了。” “大家伙正跟鞑子军拼哩。” 很明显,情况万分危急。冯磊果决地从护卫手中接过一把刀,大声喊道:“袍泽们,尽忠时机到了。你们,只要是还能拿得起武器的,都跟我一道去拼个鱼死网破!” “走,杀回去!” “跟通判大人一道杀鞑子去!” 这一伙退下来的伤兵,顷刻之间结成了一队,义无反顾的顺着城墙杀了回去。 首先冲进城的蒙古骑兵,已向城区的纵深杀了去。 东、南边的一线城墙上,已有元军的部队在守卫。冯磊他们正好与这些守卫部队相遇,便拼杀起来。一时杀的兴起,将那些以为宋军已经丧失反抗能力的的元军杀了个措手不及。他们很快就杀到了南门城楼边。 南门城楼已没有了宋军。冯磊想带人杀回去,好与大队会合,然后打出一个局面来。但已来不及了。从四面拥向他们的元兵越来越多,而自己身边的士兵却越来越少。他无法多想了,只是挥舞着手中的那柄刀拼命的向凶猛杀来的元兵砍去。一连砍翻了好几个企图杀向他身边的元兵。 一个元兵高举弯刀冲了过来,从身后将冯磊砍倒在地。 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刀锋喷出来,溅起老高,洒了一个刚刚扑过来的元兵满脸都是......。 整个广州都变成了战场,每一条街,每一个小巷,凡是有敌我双方的士兵的地方,就有战斗,就有厮杀。 ------------ 第十九章 广州大战之到东莞 也许他是怕看见,也许是不愿看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吕师夔陡然将脸偏开,调头朝另一条街走去。 走出不远,一个蒙古骑兵追了来,递给他一个小纸条。这是塔出的指令,吕师夔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出现二字:“屠城”。 吕师夔心里震荡了一下,随即苦笑起来。然后将纸条递回给传令兵,声音嘶哑着说:“带我去见右丞相!” 在护卫们的簇拥下缓缓离开战场,塔出正在炸开的裂口前大发雷霆。看见吕师夔过来,打马迎头过去。用马鞭指着他大叫道:“没有收到我的指令吗?为什么不屠城?”丝毫没 有在意吕师夔的脸面。 心里暗自恼怒。但是脸上却只能陪着笑。拱手道:“右丞相息怒,不是属下不执行军令,只是没有办法执行!” 听到吕师夔这样说,塔出倒是冷静下来,低声哼道:“为何?” “看来宋军早有所备,广州城攻陷之时,并未见到有百姓在城内出没,将士们曾强行入内,这才发现广州城内已经是十室九空,只有少数“色目商贾”或“回回商人”还在城内 居住,但是皇上有严令,不得伤及这些人。所以......。” 塔出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你是说这些汉人早就跑了?” 吕师夔点头称是。遂不再多言。塔出想了一会,终于摇了摇头,“罢了”。挥手进城。 当塔出、吕师夔等元军进入广州城时,姜明一行已经坐船过了金洲,在前往东莞的路上。一路之上,大家都没有说话。 由于事情的突然发生,本来应该撤出的四万五千余人又逃散了一万多人,现在随船队出发的,只有三万人左右,面对如此大的损失,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连郑虎臣也不知所踪。 姜明心里显得有些沉闷。他本来只和郑虎臣两个人来到了广州,现在郑虎臣不见了,身边要不是有个“礼物”鸿儿还一直跟着他,那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了。 自从张翔泰先行一步被迁移到东莞后,鸿儿也沉默了几天,但是后来随着天天和姜明一起救护伤兵和组织守城事宜,在一起也就随便起来了,但话还是不多,不是姜明问及基本 上不说话,别人要是有话问她,鸿儿却是理也不理。特别是上船后发现郑虎臣的失踪之后,更是注意力全都放在姜明的身上,几乎是形影不离了。 元军的突袭炸城,虽然都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塔出这次这么急。水军一到就开始攻击,一天之内就攻下了广州。是何等的战力,众人不禁觉得有些后怕,如果 不是开始就打算弃掉广州,广州城能坚持多久,是谁也没有把握的事情。 为了安全起见,大家是一起在荔枝湾上船,沿江南洲绕了一圈,入夜时,已经由粤江故道行至到了西樵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一段河道出名的难走,既然元军没有追上来,就没有了冒险夜行 的必要了。不过船队还是没有靠岸,只是在江心停泊下来休息片刻。 为了避免引起远方元军的注意,刻意的没有点灯笼等明火,站在船头,望着黑压压的西樵山,听着江水流动的声音和远方传来的“哗哗”声参杂在一起,显得极为凌乱,像是现 在众人的心情一样。 远处传来的“哗哗”的声音就是西樵山上最有名的就是“云瀑”了,“云瀑”,乃因水汽飞溅,常成云雾,飘出洞外而得名。西樵山是一座古火山,因山体为坚硬的粗面岩, 裂隙多,易于储水,故易成为流泉飞瀑,形成大自然美妙音乐。姜明早就听说过,却没有来过,但是这次来,却没有机会去欣赏。 但是纵然是在江心,也能听到从山上“哗哗”飞流拍水那苍凉的声音,一下下像拍在人的心里。 看着周围那一张张凝重的脸,有的人还带着一丝的迷茫,姜明想到,是该对大家说去向的身后了,想着就想张镇孙看去。谁知张镇也在看向自己,两个人眼光相遇。都是微微的 颔首,张镇孙清咳了一声,起身道: “诸位,我们明晨由南海县沿西江、北江直到番禺莲花山,在那里参见了粤王殿下后。我们再合二为一,穿过粤江,经萝岗直入东莞,文天祥文大人在那里等着我们会合。我们 会师以后再图大计。” 参与这次商议的虽然也算是有一定身份的人,所熟悉的庞远、冯磊等等主要骨干已经不在了,在剩余的人中,眼睛里面也大都呈死灰色,姜明在自己经历过的时代见过这种眼 神,就是在电视上看到伊拉克被全面攻陷时,街上的伊拉克人那种逆来顺受样子,眼神就是这种颜色。 “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姜明不知道这句话是哪位古人说的,但是清晰的表达了现在的这个场景。 转身看了看,才想起郑虎臣已经失踪了,要是郑虎臣在这个地方的话,可能会鼓励大家一下,或者是骂两句,自己该怎么做?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求助一样的看向张镇孙,只见他还在那里自顾说着,安排一路上的形成,浑然没有注意众人的表情。 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大事,片刻,张镇孙就安排完了,环顾四周问大家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却只得到了几声稀稀落落的回答,张镇孙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连忙抬头注意看向 众人,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但他本是文官,固然是文采出众,但是轮到激励人心,却是不知从何说起。环顾了四周一下,发现军中之人也是很少,只好把眼光也落在姜明的身上。 无奈,姜明只好来临时客串了一下,灵机一动想起了看过的一部叫《指环王》电影上的一个战前动员时说的话。就结合现在的情况不伦不类的说了出来。 “从你们的眼中,我看到了同样占据我内心的恐惧。我知道蒙古人的凶残、和快如疾风的战斗吓住了你们,因为他也让我震撼。也许有一天我们会丧失勇气。我们遗弃亲人,忘 记朋友。但绝不是今天!这一刻鞑子攻破我们的城池,杀害我们的同胞,但是我们大宋的结束绝不是在今天!从今天起我们要还要奋战!因为这片美好土地是我们的,这里有我们 所拥有和珍爱的一切。所以我请你们一定要坚持住,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属于我们大宋的。” 一段话下来,姜明几乎累了一个半死,偷偷的看看周围,发现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才醒悟过来自己原来是用白话说出来的。心里也是颇为不安。 但是半天没有见人说话,仔细观察一下,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口中还喃喃自语,不禁哑然失笑,快郁闷死了。心道:“谁听这段话都热血沸腾的,为什么我讲出来就 变成了这样。” 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摇头而去。鸿儿也跟着走了。 第二天刚放亮。船队既拔锚而走,一路不停,顺着西江、北江往东走,正午十分就到了莲花山。找到留下的暗记后见到粤王和陆秀夫不提。众人又会合一处,穿过粤江,直 往东莞而去。 ------------ 第二十章 广州大战之会师 次日正午就到了东莞之后,在石碣镇上岸。(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才知道文天祥等人已经到了惠州,众人皆是心下也是大喜。 张镇孙与文天祥虽然同属文状元,但是极少见面,只是闻名而已,心下更是急不可耐,只是跟随在粤王殿下身边,碍于礼仪,也不可能赶去相见,只能再此等候。 姜明其实也很想见文天祥,毕竟是后世中的偶像级任务,那首“过零丁洋”和“正气歌”七百余年来不知道流传于多少人的口中,其中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更是成了千古名句,听了让人热血澎湃。 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是1278年,而其中“过零丁洋”是在崖山海战前文天祥被俘的时候被押往崖山。路过过零丁洋所著。而“正气歌”更是在元朝大都监狱里写的。恐怕现在文天祥连腹稿也还没有打的吧。想到这里,姜明不由的笑了起来,心里正在寻思要不要把这两首诗给剽窃过来,成为自己的大作。 没有等多久,大约是傍晚的时间。文天祥的先头人马已经到了石碣镇,没有做丝毫的歇息,就来到大营拜见粤王殿下。 见了文天祥,姜明立时从心里喝了一声彩。被文天祥的气质、威严给慑住了。怪不得《宋史》说文天祥“体貌丰伟,美皙如玉,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用尽褒华之词。看着自己原来只是在电视或者是庙里见过的人物,心里一阵的发虚。 文天祥进房间时,粤王赵?正在逗着一直白色的大鸟,尾巴长长的。好像是雉鸡一类。玩的正是高兴。虽然没有用绳子拴住。白鸟也丝毫没有逃走之意。粤王赵?跑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并且不时地发出撒娇般之鸣叫,或是依偎在粤王赵?身旁。 粤王并不认识文天祥,八岁的他对于国事还没有太深的概念,只顾自己玩着,连文天祥跪下行礼。并向他自劾兵败江西之罪都没有注意,还是陆秀夫不忍的将他抱了过去,正对着文天祥,才不情愿的安生坐了下来。 文天祥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是在那里跪着,粤王赵?也不懂的让他起来,姜明这时奇怪了起来,看向陆秀夫。却见他是一脸的坦然,并没有提醒粤王的意思。才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于是走上前去,自作主张的伸过手去,口中却道:“文大人,粤王殿下让你起来陈情。”用眼角瞟过陆秀夫。却也看不见他的不满,就顺势将文天祥拉了前来。 等文天祥起身,姜明才发现,在自己见过的文人中,文天祥的个子算是比较高的。按照现在的尺寸,大约一米九左右。而姜明自己本身还不到一米八,顿时显得矮了一截。 文天祥微微的对着姜明一笑,姜明立即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亲和力。一种对文天祥的信任从心里升起。心里也觉得暗自吃惊,怪不得一介书生,可以几次聚集数十万大军以一己之力对抗元朝那么多军队。 转眼回忆了一下刚才陆秀夫的态度,想到,是不是这个原因,张世杰、陈宜中和陆秀夫都有些排挤他呢? 很快,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被姜明抛去到九霄云外,当务之急,是想如何对抗广州之敌,国难当头,想来这些大忠臣们会以国事为重吧。 “文大人久仰了。听闻文大人以同都督置府南剑州。在福建招兵买马,再举义旗,以福建、江西为基地恢复发展。进兵江西,收复州县多处。督军劳顿,何过之有呢?还是不要谦虚了?”姜明在那里笑道。想去拍拍文天祥的肩膀,却又怕身矮出丑,只好作罢。 文天祥刚刚起身,听见姜明如此说,看着在他粤王面前的随意。诧异的上下打量一番,才发觉眼生的很,不由的皱起眉头。 看见文天祥皱起眉头,就知道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心里也不禁生出兴奋之意。忙拱手道:“在下姜明,久仰文大人风采,方才孟浪了一些,还望文大人原谅一二。” “你就是姜明。”文天祥情不自禁的低呼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失礼,忙改口道:“原来是国师,文某也是久仰的很啊!” 两个人互相寒暄一番,正在这时,后面传来陆秀夫低沉的咳嗽声,知道两个人在这里冷落了粤王殿下和陆秀夫,连忙同时转身道歉。 粤王赵?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只是不能和白雉一起玩感到稍稍的不开心,但是身为皇室的他,年龄虽幼倒是也懂的礼数,只是不耐的挥挥手,道:“摆了,本王有些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陆秀夫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向粤王赵?告了个退,和姜明、文天祥一起走了出来,迎头遇见闻讯赶回来的张镇孙,四人见面又是一阵寒暄、行礼。当下张镇孙邀请三人去他居处长谈。倒是无人拒绝。 于是两个文状元并排走在前,陆秀夫和姜明举肩在后。一起往张镇孙的住处行去。 一路之上,两位状元边走边谈着现在的形式,倒也不敢冷落姜明和陆秀夫。文天祥在路上就基本上把这次前来的情况,给三个人讲了个明白。 原来文天祥接到陆秀夫遣林元龙带去的话,深感同受,觉得自己在江西开始也是一帆风顺的,有勤王军旧部和各地义民纷纷起来和督府军遥相呼应,自己就想着带主力开展收复江西的战役。旗号一出,众皆相应。 先有崇仁县何时招集一支义军攻克了崇仁县;吉州龙泉县令孙桌组织起事收复龙泉县;彭震龙收复永新县城;攸县人吴希爽等在湘赣边境起义,攻克袁州萍乡县。在这个有利形势下,文天祥又亲自率主力越过梅州。一举攻克了赣州会昌县,接着又取得雩都大捷,并乘胜攻克兴国县,移督府于兴国。分宁、武宁、建昌三县豪杰带兵归附文天祥指挥。临川、洪州、袁州,瑞州义兵也来请求受督府节制,一时间声势浩大。大有将鞑子赶出江西之势。 之后,文天祥还作了一番布置:派遣督府参谋张汴率领主力部队直逼赣州城;邹枫率赣县义兵攻永丰、吉水;黎贵达率吉州所属各县义兵收复泰和。这时赣州所属各县已全部克复,元军被困守在赣州孤城之中,吉州所属八县恢复了四个县。督府军大有席卷赣南之势。 就在这大好形势下,吸引了元军的注意,元军主帅张弘范意识到了文天祥这面抗元大旗的威胁。 于是张弘范派李恒率精锐部队围攻文天祥部。大军压境,文天祥难挡强敌,败走空坑,妻欧阳氏及次子佛生、女儿柳娘、环娘皆在乱军中失散,张汴、刘洙等将领殉国。督府军几乎全军覆没。文天祥因赵时赏掩护得以脱身,这才暴露出指挥不协调,人员单一,没有外援等等多种缺陷。 ------------ 第二十一章 广州大战之凝聚力 孤立在外持续奋战的文天祥,又遭到黄去疾和吴浚的背叛,要是不是有忠义之士告知,可能就已经束手被擒了。所以得悉陆秀夫传来的消息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因为他心里明白,事到如今再也无法继续地孤军战斗下去了。 这样一边讲着一边走着,一边讲着,一会就到了张镇孙的房门前。 大家都静静的站着,等候随从进屋内把灯点上,稍稍的打扫一下,请他们进去后。几个人仍然没有说话,都分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还是姜明从情绪里面解脱出来,因为在他经历的历史中,这些事情的发生已经成为了必然。他知道有些事情是无法挽回的,只能承受。于是清咳了一声。笑着道: “大家说说好消息吧,坏消息已经太多了。”把众人从各自的思想里面拉了出来。 “制置使大人,还请你把现在广州的情况给文大人还有陆大人讲一下,好吗?”姜明试探的对张镇孙说道。 张镇孙没有推辞,端起随从刚刚沏好的茶,喝了一口道:“陆大人、张大人,看到我们再这里,你们应该知道,广州城已经沦陷了,塔出进入了广州城,据方才探子传回来的消息,塔出并没有屠城。”说着,看了看姜明。继续说道。 “国师的好算计,塔出就算是想屠城,也无城可屠,因为之前我们已经将全广州近四十万百姓尽数迁出,大部分隐藏在火炉和白云山一带,还有一部分听闻弃城的消息后自谋生路举帆南下,基本上广州城内只有一些胡商及少数老弱而又不愿意离开故土之人,可以说,我们弃城之事做的相当完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另有广东都统凌震和权兵部侍郎王道夫分别领兵八千,隐藏于东圃和番禺茭塘,互为犄角,等待时间和我们的命令作为一只奇兵而用。” “这次随我们从广州撤离的有军士本来有一万五千人左右,但是为了掩护民众和我们撤离,大部分都战死在广州,随我们到这里的只有不到五千人马。不过今天随我们一起过来的民壮,倒是有很多人都愿意加入我们军队,几天我令人清查了一下,大约还可以增加五千人的军力。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张镇孙说着说着,声音低沉了下来,直到最后无声,大家都沉吟了半晌,才有悠悠的叹息了一句:“这次弃守广州城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语气中甚至隐隐有责怪之意。慢慢的坐了下去。 姜明直到他心里想的什么,但是又不好反驳,只好作罢。 转过头来面向文天祥道:“文大人,你想不到你这么早就过来了,不知道为我们带来了什么好消息了吗?” 文天祥在座上微微欠了一下身,谦虚的说道:“收到陆大人的消息,本官本来就带残兵三千直奔广州而来。” “三千人马?”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惋惜,陆秀夫和张镇孙同时惊呼。随后张镇孙马上道歉:“镇孙得知文大人的十万大军,现在只剩三千人,方才体会到文大人在江西奋战的艰苦,不胜唏嘘。一时失态,文大人海涵了。” 姜明心里也升起一股不安起来,没有想到文天祥的损失那么大,本以为就算处境维艰,但是几万人马应该是有的。看来此次计划又要大费周折了。抬头望向张镇孙和陆秀夫,二人皆是神色黯然。应该想的和自己差不了多少。 “呵呵,呵呵。”突然听得一阵轻笑,张镇孙、陆秀夫和姜明抬头看见文天祥带着一股傲然之色笑了起来。 “诸君多虑了,本官话语不周,还望三位大人包涵一二。”文天祥笑道。说着拱拱手向四周稍稍一礼。继续道:“此次前来广州,一路上收获颇丰,其实从二月二十接到林元龙林兄的信息,至今已经十余日了,而汀州距此八百余里而已,再慢五日足矣,况我们无辎重家眷拖累,行动更是快捷,诸位大人知道下官这几天去哪里了吗?” “惠州,你不是从哪里刚回来吗?” “不错,现在惠州已在吾等掌握之中了,我们一路西行而来,昼伏夜行,七天前就到了长乐县境内。这时,海丰士族范良臣、庄应祥、郑复等前来寻我,告知我弟文壁在惠州雌伏,本官看与约定时间还早,就决定率领督府军余部三千人,以杜浒为先锋。一路荡平碣石、甲子等沿海贼寇,翌日到达惠州,趁其不备,一举得手,已奏请朝廷,荐我弟为惠州知府。范良臣、庄应祥、郑复等辅助之。现在暂时屯兵于丽江浦,一面招募义军编练水军;一面等候粤王殿下的消息。” “那文大人现在招募了多少义军?”这个恐怕是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步军七万,水军一万余。” 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姜明心道。“这文天祥可真的是个人物,不愧是抗元的一面大旗呀。文天祥在一无钱粮,二无支援的窘境下,能奇迹般起兵十万,转战江西,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拖住元军的主力后腿。” “兵败之后,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只是七日的时间,又起七万大军和一万多的水军。要是再给他长些时间和多些准备,及充足的后院给养。他还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呢?” 偷偷的瞟一眼张镇孙和陆秀夫,也是一脸的骇然。心里又是一动。文天祥不能入朝,是不是也是这个恐怖的原因呢? 回过神来,忙问道:“新兵招收这么快,训练能跟得上吗?” 文天祥傲然说:“正在由杜浒、赵孟荣等人在加紧训练,他们两个有过多年的带兵经验,相信会很快的**一支百战雄师的。” 话锋一转,又说道:“张制置使和陆大人有什么计策,急切之间把文某招了过来,元龙也没有给我说清楚?”话音中依然认为是陆秀夫或者张镇孙有什么计划,而姜明的确是太年轻了。 陆秀夫和张镇孙却看向姜明,文天祥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才重新把目光投了过去。 姜明灿烂的一笑,摇了摇头,道:“还不着急,现在还有时间。”把头转向到文天祥。继续说:“文大人,恕在下卖个关子。因为一切还是未知,还要再进一步的等待消息,等确定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诸位大人。” 陆秀夫和张镇孙听文天祥问及,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听姜明葫芦里卖卖的什么药,但是看还是不肯说,只好失望的又收回了身子。 姜明见大家面带失望的表情,也不好太扫大家的兴致,便建议道:“文大人,在我们下一步行动之前,我想还是要先检验一下新军的战斗力,不如让两位将军带着他们收复梅州如何?也顺便为大家鼓鼓劲。” 闻及打仗,文天祥有些精神,歪头想了想,“也好,我明日就安排下去。但是梅州距此四百余里,恐非短时之功。” 姜明回到:“无妨,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此去梅州,一则练兵,二则振奋军心,梅州守将应该是降元的钱荣之,而附近并无蒙古骑兵出现,咱们只要快攻快走,便不妨事,趁机反而可以再扩大一下我们的军队。大家说是吗?” 于是大家又闲聊了一阵元军形式,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次日,就文天祥就命人传杜浒、赵孟荣各带步军二万去收复梅州。 杜浒、赵孟荣率大军,趁着南方暖和的三月好天气,骤然扑向梅州城。 果然不出姜明所料,据守梅州的元军不多,主要是才投降不久的钱荣之的人马。这都是些降军,本来战斗力就不强。加上投敌也非所有官兵的心愿。其中不少对大宋心存向往。一听朝廷的军队打来了,很自然地产生了一种厌战心理,斗志不振。而杜浒和赵孟荣这两人,有在江西打过胜仗的多次经历,杀得十分英勇。钱荣之一看这种阵势,知道久战必然吃亏,很快就督促部队退走了。杜浒、赵孟荣就一举收复了一度失去的梅州城。 胜利之师开进梅州城的这一天,正好是入春以来最好的一个晴天。 全城的老百姓,无不喜气洋洋,都拥上街头夹道相迎。把叛徒打走了,又归属到朝廷的治下。短时间内,梅州一带,抗元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景从者络绎不绝,杜、赵两军,都有很大的扩展。这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 第二十二章 广州大战之反击 胜利的感觉真好,姜明心里想到,最近一段时间,终于有了自己来到宋朝以后最惬意的时光,每天也没有什么事情,除了有时的呆呆发愣意外,就是逗着“赛虎”在那里玩。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分别了近一个月,没有想到“赛虎”现在竟然褪去了那土黄的颜色,长出了一身黝黑的毛来。个头也长了不少,每每扑出,能环抱住姜明的腰身。 而鸿儿和姜明的关系似乎也融洽了不少,虽然是很少说话,但是两个人之间又默契了很多。不是姜明不想和鸿儿谈谈。而是鸿儿就是不和他说话。特别是问他什么家里的问题的时候鸿儿总是避开过去,让姜明显得极为郁闷,无论怎么讨好都不得其法。 于是又想起了在张镇孙府上看到的铜镜来,心想如果能做出一面玻璃镜,肯定能让鸿儿开心很多。但是想想现在的形式,也只好作罢。以后有条件了再说吧。 时间过的很快,很快的就到了三月的下旬最后几天。姜明一直很耐心的算计着,二十多天的时间,平静的出乎人的意料,李恒没有追过来,判断可能是陈吊眼那里做的很成功。 这段时间内,新军的训练得到了充足的提高。以战练军的方法是大家都能肯定的一个结果,于是在海丰士族首领范良臣、庄应祥,?族首领郑复翁等人的帮助下,平定了甲子、碣石、捷胜、船澳等沿海港门、岛屿,统一、巩固了海丰腹地。在这个时候任命下来了,文天祥之弟文壁知惠州。 其中姚良臣并献计道:“海?倚山临海,中间多水泊应有水师”。众人深以为然,遂采木造船,办练水师。又召集当地土著、民壮,开凿直渠,交通东溪、西溪水二水;红海湾、碣石湾始有内陆捷径可通。又修筑山路,使水陆衔接,以为进退之计。这一切都在热火朝天的进行中。 杜浒、赵孟荣所率新军,已扩充至5万,名为“破胡军”,张镇孙也在东莞一带招募流民进行扩军,名为“破虏军”,短短时间内也达到了两万左右,一时间声势大振。各方势力纷纷来投靠。海盗陈懿兄弟(俗称“陈五虎”)归顺后被文天祥奏请封陈懿为右骁卫将军,知潮州兼管?安抚使。“陈五虎”是陈懿及其弟陈忠、陈义、陈勇、陈昱的合称。主管水军。 别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当姜明知道陈懿五兄弟来投靠时,半天没有说话,因为后世对于文天祥的兵败被俘,很大的一个程度上归于这兄弟五人。 陈懿兄弟号五虎,与刘兴俱为潮剧盗,丞相张世杰招之攻闽,遂据潮州,兴杀掠尤甚。助文天祥复梅州,乞将陈懿做右骁卫将军知潮州兼管内安抚使,从之。陈懿等不受督府节制,天祥声其罪,讨之。陈懿走山寨,天祥驻和平,攻之急,陈懿导元兵,具舟海岸济轻骑,以致天祥有五坡之败。 虽然现在历史已经被自己改变了轨迹,文天祥收复梅州并没有让其相助,但是也不能不防着点,但是文天祥一直沉醉于最近的胜利之中,马不停蹄的在四周奔波着。姜明就是想提醒也没有办法。现在只能放在心里。 姜明正在等什么呢?等元朝的内讧,应该发生了吧。默默的想着。“昔里吉亲王,你现在也该动动了吧?” 昔里吉(蒙哥第四个儿子),因忽必烈夺取汗位心怀不满,于1276年就联合阿里不哥之子药木忽儿、明理帖木儿等对忽必烈不满的人进行了兵变,并把皇子那木罕和庶子阔阔出送给了窝阔台之孙海都和察合台后王、术赤后王于答剌速等,谋求共同对抗忽必烈,让忽必烈疲于奔命,先调伯颜进京围剿昔里吉,在塔出攻下广州之后,因兵力不继,又将其调回背上参与平叛。 姜明就是在等这个机会,等到斥候回来说广州蒙古骑兵有调动的迹象后,他感觉到好象机会来了。 忙过去找张镇孙、陆秀夫和文天祥等人商量,文天祥居然还在外边东征西战的。此时正屯兵驻扎在南岭(今紫金县)。剑指河源县。姜明知道他意在赣州和韶关。不禁苦笑不已。怪不得人人都称文天祥为“文赣州”。原来还真的是那么的执着。 想命人去即时赶去告知计划开始,却被张镇孙和陆秀夫拦住。让先说明事情轻重缓急以后,再去通知也不迟,姜明一想毕竟有三百余里,以当时的交通条件来回一趟最快估计也要一天半的功夫,也只好作罢,遂把自己的猜测说给陆秀夫和张镇孙听。 二人听说后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盖因当时一直处于挨打的状态,那知道元朝内部怎么会发生这么复杂的事情,但以两人的博学多才,想到在皇室之中出现这种事情并不稀奇,更何况蒙古人为塞外蛮夷。平素就不知礼仪。发生这种叔侄相争而大打出手更是不足为奇了。同时又狠狠的鄙视了忽必烈一次。 姜明知道二人的想法后郁闷了半天,忽必烈这个人也是很注重儒家文化的,早在做藩王时期就思“大有为于天下”,并热心于学习汉文化。曾先后召宋印简、刘秉忠、王鹗、元好问、张德辉、张文谦、窦默等,问以儒学治道。先后任用汉人儒士整饬邢州吏治。立经略司于汴梁,整顿河南军政。 不过心里也懒得为忽必烈说明,反正是敌非友了。于是不理会二人的想法继续说道:“今蒙古内耗多年,塔出之所以北上就是为了更快的平叛,而我们这次就要利用塔出北回的时机,不但要收回广州,而且要把塔出歼灭在韶关之前,不让他们回去。” 缓了一下,脸色凝重的说:“只有加重蒙古人的内耗,我们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所以我们这次要不惜代价的拖住塔出的脚步。” “他们可都是骑兵啊,我们本来骑兵就少,一般只是用于大军之间互相通信,别说一战之力,他们说跑,我们也追不上啊?”张镇孙和陆秀夫明知道姜明必有所持,还是配合的问道。 姜明快速的走到地图上,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地方说:“塔出北上必经韶关,而在韶关和广州之间。”姜明用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个圈,接着说:“清远、英德二县,历代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有观音山、独凰山和奇险的黄花石寨,以及大庙峡等地,都是打伏击的好地方。” 陆秀夫和张镇孙眼睛一亮,走到地图前仔细看了起来,抚须半晌不语。 姜明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张镇孙首先抬起身来,看着姜明道:“此计以下官看来甚为妥当,但是我们都不通军事,纸上谈兵尔!不如我们请凌都统和王侍郎过来一观,大家相互参详可乎?” 姜明点头允之,道:“不过要快,我得到消息,广州城内的骑兵已经有了调动的迹象。还有就是文大人那里......?” 陆秀夫快速接上道:“文大人在南岭练兵,不若我们先行商议,然后将结果通知过去,他也好就近发兵,可节约一些时间。” 姜明无奈,只得从之。 ------------ 第二十三章 伏击(一) 三月十一,天气晴的让人心里舒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行走在山路上的塔出却是一张铁青的脸,让人望而生畏。所以身后的亲兵都不愿意靠近他。连平日与他关系比较融洽的几员部将都不轻易的上他身边。 塔出的心情可是没有天气那么晴朗。当接到命他北上参与围剿昔里吉叛军的那一刻,就显出了他的焦躁不满。 这不是明显的要把灭宋的功劳让给那些降军吗?昔里吉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有什么能耐,在伯颜大人的攻击下,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为什么还要把我们精锐的蒙古骑兵浪费在他的身上。 我塔出在南蛮之地幸苦多年才创下的局面,都要慢慢的移交给那个张弘范,那算是一个什么东西,不过是被我们灭掉的金国的一只苟延残喘的狗而已,为什么他能当上元帅, 而我塔出立下汗马功劳以后还要回北方那个苦寒之地打拼,长生天对我真的是不公平。 塔出就这样一路的胡思乱想着,行军已经到了佛冈附近,再往前走,就要进山了,这时前哨过来请示是不是在此安营,待到明日一早再行军。 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了,大概寅时已过,寻思着就在佛冈暂时住下,至少还有一个小镇可以安营扎寨,再往前行,就是要赶到清远、英德的地界歇息,反正今日是到不了韶关了,着急也没有用。就下令安营了。 手下一阵暗喜,要知道今日从广州出城,过从化地界一直走到现在的佛冈,路程虽然只有一百多里,大家又都是骑兵,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南方的天气虽然刚刚回暖,但是经年在北方的蒙古人已经感到一阵阵的焦热。再则一路基本都是山路行来,对马匹的损伤还是比较大的,虽然马蹄上都钉的有马掌,但是山路上的小石块还是造成了不少的麻烦。 塔出没有想那么多,看见手下都去选址扎营了,自己也慢慢的下马,在路边找了块平坦一些的石头,做下来,朝远方看着。 郁郁葱葱的山上显得一片宁静。观音山终年云雾缭绕,白色的云气笼罩在绿色的山头,有些仙境的模样,让塔出焦躁的心里缓解了不少。 片刻,副将巴雅尔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行礼说道:“丞相,事情有些蹊跷!” 塔出头也没有回,问道:“什么事情蹊跷?” 巴雅尔回道:“本来佛冈是一个集镇,这里应该有几百户人家的,上次属下从韶关赶回时也路过,这里的宋民虽然对我们有些第一,但还算是安分的。但是方才属下去佛冈集镇之上,竟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了。” 这才把头回过来,皱着眉头问道:“一个人没有了,有什么蹊跷的,我大军一至,那些蝼蚁小民望风而遁,不过是怕殃及池鱼罢,有什么好奇怪的。”语气中隐隐带有责怪的意思,仿佛怪巴雅尔大惊小怪一样。 听到塔出的怪责之意,巴雅尔脸有些红了,忙分辩道:“丞相有所不知,集镇上的人不在了,但是一切东西都没有带走,粮食、衣物等都还在原处,好像等我大军享用一样。所以属下觉得不符合常理。” 塔出一听也有些奇怪,就像广州城一样,攻陷之后进去一看,几乎没有一粒存粮,就算那些没有逃跑的胡商大户,家内的粮食也被宋军收罗的仅仅够自己食用,宋军走后,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都烧了,连水井都重新被填上,让大军进城两天才安稳下来,颇让塔出头痛了一段时间。 但是这次什么也没有带走,再一想,没有带走是没有人组织吧,上次广州城的事情,是哪个什么文状元张镇孙想出来并组织的,这些集镇上的小民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想法,大概是远远望见大军将到,一时间不及收拾便逃上山去了吧。 当下也没有在意,对副将巴雅尔挥挥手道:“你回去让他们小心点,不要吃南朝人留下的东西就是了。其他的该怎么办,你看着吧,没有事情不要过来烦我。” 巴雅尔抱拳行礼而去。 入夜,塔出住在自己的帐篷内隐隐睡去。这个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可不想住汉人的房子,认为真正的男子汉就应该谁帐篷,骑骏马,挥刀杀敌才是最痛快的事情,住进汉人的房子他总觉得有些憋屈,四面是冰冷的墙壁,抬头看看是黝黑的房梁,哪有我们的蒙古包住着舒服,躺在毛毡上,睁眼就是圆圆的帐顶。就像是睡在长生天的怀里一样安全。 塔出**的军队也极像他的风格,几乎没有人住在佛冈集镇上的房子内,大都是搭开蒙古包而住,反而住人的房子里面都被马匹所占据。蒙古人是极为爱惜自己的坐骑的,特别是骑兵,更是把马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要紧,南方太潮湿了,如果让马露宿在外边,经了露水可能会生病,所以集镇上的房子里面都被慢慢的放进了马匹。 当斥候将这个消息带回给躲在远处的张镇孙等人以后,大家也极为觉得不可思议,面面相觑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早在两天前就赶到这里了,把居民疏散走了以后,看地形就计划着把元军引到佛冈居住时,先放一把火,消耗掉元军的一些兵力之后,在想法激怒塔出后,将其引诱至飞来峡,利用当地的险峻地形用兵伏之。待到进入伏击圈后,在图一举歼灭。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特地从广州把凌震也请了过来,如果能在这里歼灭塔出,余威之下广州城旦夕可破。这次带来了张镇孙的两万人马,凌震从广州带来了八千人。为了稳妥 起见,陆秀夫快马告知文天祥,又从惠州新招募的新军中抽出了一万精壮,三万八千人马昼伏夜行,从增城翻越南昆山一路行来,由于战乱时常发生,路上也没有见过什么人,做的也算是隐蔽。 本来张镇孙和陆秀夫觉得三万八千人马已经足够对付塔出的二万骑兵,执意不愿让文天祥参与此事,吓得姜明和凌震连忙劝解,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带的这三万八千余人。有过战场经验的十之不过二三而已,对付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蒙古骑兵,恐怕光马蹄擂地的声音就可以让一般人惊魂落魄,溃不成军了,要是没有绝对人数上的优势,和塔出打一场消耗战的话,估计又要卷旗而归了。 思量了半天,张、陆二人还是被说动,命人将计划告知文天祥,邀其速来助战,这个时候,文天祥已经收复河源县了。闻听后也是十分的激动,遂留驻河源县一千兵,指派刚从陈吊眼处回来的夏仲守城。自己亲自带领手里的二万人直奔而来。现已经过了龙门。渡了增江,估计明天能在良口镇附近歇息待命,伺机包抄塔出的后路。 ------------ 第二十三章 伏击(二) 大家商议了很久,还是决定按照计划进行,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再回头,可能刚刚鼓舞起来的那一点斗志都会完全丧失,更不要提以后的反元大业了。 但是既然蒙古的骑兵都睡在蒙古包里,分散的很开,不易用火攻之策。那么只有对付马匹了。 更何况在这个地界上,塔出绝对想不到会有几万大军来袭击他,这些可都是他们已经征服过的地方,而且距离韶关只有二百里左右的路程。要是快的话,关内军马一天即可到达,在已经把宋军打怕的基础上,本来就不应该有人敢过来。 再则,塔出北上回去协助平叛,本来就是一个机密的事情,连陆秀夫等人也不知道姜明如何得知,只是凭借对“大贤上师”这几个字的敬重。加上姜明在广州的推算莫名其妙的准确而得来的信心。更何况塔出觉察出消息走漏。 计划变了一下,只是袭击蒙古马匹聚集的地方,打击他们的机动能力,延缓蒙古骑兵的速度。相信这样更容易完成的多。决定后,大家都去分散行动了,而陆秀夫、姜明和张镇孙等人被保护起来送到飞来峡附近的隐蔽处。 四更时分,是一个人最瞌睡的时候,就连在外值哨的蒙古兵都呵欠漫天了,这个时间,一圈黑影慢慢的在佛冈外围聚集,大概有一千多人的样子,正是姜明他们排出来放火的。大都是军中健壮之士,或者是在东莞附近招募的习武之人,身手很是矫健,都是攀山越崖的能手,此时,正如猴子般敏捷地在山林中跳跃着向佛冈集镇靠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佛冈本来就是依山而建,有很多小路和曲径与集镇相连。不过在山林的笼罩下,不易被人看见而已。 顺利的解决几个巡营的蒙古小队后,千余人分成了百十个小队,从四面八方往集镇靠来,都是轻身打扮,身背成功利箭。口里衔着钢刀,手里拿的都是引火之物,走到外围后,稍作停顿,便从每队分出一两人人来,往集镇中间摸去。而其他人仍然站在原地等待。 一盏孔明灯冉冉的在西方升起,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卸下长弓,把箭搭在了弓弦之上,旁边一人引起火来,点着了已经包裹好油布的箭头,一声唿哨,数百只火箭直往佛冈射去。射箭之人并不停歇,也不顾箭落何处,只是不断的抽箭搭弓,旁边之人引火烧着,然后把箭射出去,一直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把所带火箭射光为止,然后就抛下长弓,接过引火之物,换人再射。 不到一刻钟,配合的两人俱都将自己手中的火箭射了出去,在措手不及之下,元军陷入了一片慌乱,四处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本来火势也不会有那么大,姜明和凌震等人也考虑过了,为了更好的达到效果,在集镇上的居民都被疏散后,他们特地将干柴和火药藏于民居的房顶,一些不易燃烧的地方也被用油浇了一下。也怪元军大都习惯在帐篷居住。没有注意检查房内的变化,更没有想到会有人过来偷袭。所以一时之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塔出在一片嘈杂声中被惊醒。睁开双眼,外边已然是通红的一片,不由大惊失色,胡乱的穿上铠甲,系着腰带便出门观望。这时巴雅尔跑了过来说到:“丞相,我们遇到了不知是哪一路人马的偷袭,但是他们并不进攻,只是在外围放火箭烧佛冈,不知丞相......?” 还没有等他说完,塔出便挥手止住了他的话语,问道:“大约有多少人?” 巴雅尔犹豫了一下,回道:“现在还不清楚,但是从火箭的密集程度上看,大约有一千人左右。” “不要去管他,天亮再说,你可带人沿营巡视,守住即可,不可出击,另外集中人在营内灭火。”塔出说罢,就想转身回大帐继续休息。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冲集镇中心方向传来几声剧烈的爆炸声,惊得塔出和巴雅尔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是圈养军马的方向,紧接着传来马匹已经失控的啸声。塔出不由的生出一股怒气来,对巴雅尔道:“你先带一个千人队,不,两个千人队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遇见不是我们的人,杀无赦!” 巴雅尔领命而去,塔出眯着眼睛看着营外,寻思着到底是何方神圣。营外有传来一阵的擂鼓和喊杀的声音,正在救火的元军顿时放下了手中的救火器具。拿起武器,向大帐望来。等待着大帐下命令出击。 塔出心里一阵烦躁,抬腿将身边的一个木桶踢翻,大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救火。” 众人只得又放下武器,拿起来水桶等物,忙着扑火去了。过了一会,集镇中央有传来几声剧烈的爆炸声,几千只惊马呼啸而出,一路上东奔西踏把救火的元军冲的是凌乱不堪后,直往营外驰去。 巴雅尔随后满脸烟熏之色狼狈的跑了过来,刚近身前,就能看见他右臂被什么砍了一下。一块肉翻卷着耷拉下来,流着一股一股的血。疾步跑到塔出面前,抱拳跪下道:“丞相,不知何时佛冈内潜伏着宋军,由于天黑,没有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属下已经将他们全部消灭干净了。” 听到巴雅尔这样说,塔出怒极反笑,指着向营外一路呼啸而过的惊马,一脚把他踢倒在地。“已经杀干净了?那么这些马是怎么回事?” 闻听丞相责问,巴雅尔竟然不敢起身,趴在地上颤抖着向塔出讲明原因。原来,巴雅尔领着两个千人队赶到火场,并没有看见有什么人影,就是一阵大火迎面而来,弄得他焦头烂额的。四处稍微看一下,没有什么人。就命令赶快救火,就在这个时间,有一群大约百十人左右的黑衣宋军,送暗处直杀过来,由于为了救火,大部分兵丁都将武器暂时放下了,一时间手忙脚乱的损失了五六十人,就连巴雅尔也被迎头一刀,要不是他闪的快,躲过了要害的话,恐怕就不是右臂被砍一刀那么简单了。 忍痛之下巴雅尔指挥手下将这伙人杀戮一空。谁知道有些人竟然身藏火药,见势不妙,受伤之人不顾自身性命,都往着火处扑去,才引发了最后的更大的爆炸声,以至于部分战马受惊而出,那就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了。 塔出一听也颇感头痛,现在天正黑,营内被烧的一片通红。更显得野外的阴森莫测。此时派人出去收拢军马。谁知道外面还埋伏的有多少人。如果不收拢惊马,可是有几千匹啊。虽然手下的骑兵大都是一人三骑。但是这么打的损失也是让人心痛的。 狠狠心,咬咬牙,他出还是做出不出兵的决定,多年的征战经验让他做事一向稳妥,纯血的蒙古骑兵勇士们是越来越少了,自己手下也就是这么两万来人。真正的战争,还是要靠我们黄金家族的力量。这也是忽必烈大汗调塔出北上的原因。 塔出挥手招来一个亲兵,将巴雅尔扶下去包扎。然后命令五个千人队上马随时候命,一是防止有人冲营,以便反击,二来待到天亮,可以在第一时间冲出去围剿这些逆贼。剩下的人,组织救火和收拢还在营内狂奔的惊马,以便稳定局势。塔出此时的心情还是很平静的。 快五更了,营外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营内已经安定下来了,呵欠满天的士兵一边睡意朦胧的发着癔症,一边机械的做着手头的工作。但是那五个千人队依然保持警觉,四处张望着,希望能发现一点异动,就好冲上前去,大杀一番。 营外埋伏的弓箭手和技击之人都叹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心里骂道:“狗鞑子还挺聪明的。” 本来希望这次放火,激怒那些暴虐的狗鞑子,趁他们摸黑冲出来,可以趁机射杀几个,那可都是钱啊。 这次的突袭鞑子的骑兵,制置使大人传下了粤王殿下的手谕,杀鞑子一人者,赏银五两,杀一匹马,赏银一两。缴获一匹马,也是赏银五两,朝廷为了这次袭击真的是花了大价钱,可是鞑子不争气,竟然没有一个出来的。不由的让众人大失所望。 鞑子能这样沉住气,看来只能实施第二套方案了。带头的人手挥了挥,示意大家散开,开始布置陷阱、机关起来。 ------------ 第二十五章 伏击(三) 天刚刚亮,晨雾还没有散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看见周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几乎一夜没有合眼的元兵慢慢的放下心来,就等着主帅下命令休息一下。千万不要那么着急赶路了。很多小兵都摇晃着身子,慢慢的找了一个较为松软的地方,斜斜的躺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间,就听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几声痛呼,靠近寨墙的几个人倒了下来,身上还插着燃着火的利箭,紧接着一阵风穿过的声音又在身边响起,埋伏在外面的人有开始动手了。 塔出一阵的气苦,打了那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欺负到头上,脑子一热,也没有想到什么,立即命令一直在那里待命的五个千人队立即出击,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在大军面前如此放肆。其他人开始准备,稍后尾随这五个千人队杀出去,只留下两千人在后面收拾行装和辎重。等待大军回转后,返回韶关。 安排以后,也不待众将说什么,直接就会大帐收拾行装,准备带领中军准备开拔。 五个千人队由受伤的巴雅尔和五个千夫长为首,率先杀了出去,出了大营,在远处看见人影交错,正在往林中遁去。元军齐声骂了一句。俱都引马往前追去,大喊着发誓也要将这些宋狗杀个干净。 刚冲近林边,在前面的有几十匹马带着措不及防的元兵,哀鸣着倒了下去,原来已经挖了长五尺,阔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枪、竹?的陷马坑。不由更加恼怒,却不敢往树林里追去。谁知道布置的有什么别的机关没有,当即绕林朝人影追了过去。 那人影交错中从另外一端出空地上跑将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爬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快马,立即往西飞来峡的方向疾驰而去,却早已经被蒙古的斥候盯上,衔尾追着,边给大军指引着方向。 飞来峡又名禺峡、中宿峡、清远峡。位于北江中下游,是北江三峡中最险要的地方。这里峡江迂回曲折,两岸各有36峰,夹江相对,起伏连绵。绝对是一个设伏的好场所。在东岸的数座山峰上,正潜伏着凌震一行。 这里的地形显得十分的微妙,进入山谷后,是一个葫芦状的坡地,另一个出口就是北江江边了,沿江有一条路,贯穿南北,在正北方向大约十五里左右有一座桥,架通北江,过了桥以后又是山谷,穿过山谷再往前二十里就是清远县城了。 数万大军几乎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谷口的方向。 几乎是还没有到辰时,就看见一股烟雾奔腾而来,前面的正是去偷袭放火的人。 “回来了!”不知道是谁低呼了一声,大家顿时紧张起来,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特别是一些没有经过战争的新军,脸色瞬间变的雪白起来。 为了不暴露目的,逃回来的人头也不抬,直往谷中驰去,待到蒙古军的斥候小队也到了谷口,只看见一股烟尘已经到达江边,往北而去。斥候小队的队长,急切之间,指派四人 分别向山谷两端探去,不等汇报就向后军发出安全的信号,示意后面快些赶到。以便追击。 五个千人队到了谷口,只是稍微看了一下,边毫不犹豫的向另一端追去,看来对于昨夜骚扰之人恨之入骨了,放过了这五千人马,凌震仍然没有下令攻击。仍是举目向更远的烟尘看去,他知道,塔出一定在后面。 片刻之间,塔出也到了谷口,却犹豫起来。看着郁郁苍苍的山上起伏的林海,不由的狐疑起来,于是又派了两个百人队沿两侧搜索起来。眼看就要搜索到埋伏之地,看来伏击是打不成了,凌震心里暗自可惜,正要发信号开始现身。 突然从江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原来那先进沿江道路上的五千人已经追近桥边,无奈之下,守在桥边的人只好炸桥了。 商议的结果,就是以炸桥为信号,全面开始伏击。但是这个时间,凌震却没有发出进攻的信号,只是静静的观察着塔出的反应。两个沿两侧搜索的百人队由于刚才发出的声音,已经回到了塔出的面前。 这时,在大桥附近埋伏的人马开始发起了伏击,首先是一阵的乱石砸了下来,将本来就不宽的江边堵了个水泄不通。五千先头骑兵被迫摆成了一个长长的蛇形阵势,一边是险峻的山峰,一边是奔腾呼啸的江水,元军骑兵的素质纵然再好,也不进慌乱起来。 埋伏在这个地方的是姜明,他并不让手下的士兵冲击,而是不断的用?石和弩箭射杀元兵,试图将元军赶到河床之上,以便使其丧失骑兵的优势。 听到一阵阵的喊杀声,塔出心里的犹豫终于有了决断,留下了三千人守住谷口,自己带领其余的一万骑兵,去驰援先头的大军。 凌震笑眯眯的看着塔出率领的大军消失在沿江谷口,挥了挥手,一阵乱石参杂着圆木从峰顶上滚落下来,瞬间将葫芦口封了一个结结实实。然后命其副手王福和牛远山警戒谷外的三千蒙古骑兵,不可出战,只用守住被封之处即可,如元军引兵来攻,用弩箭和滚石挡住其前进道路,山谷东侧虽然坡势较缓,但是也绝不立于蒙古人攻击的。 当凌震这边封锁山谷,在后面的元军已经知道,马上报给了塔出知道。塔出这才想到是中埋伏了。但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在广东这个地界上,谁能聚集这么多的军队,来对抗他们。 南下以来的诸多事情太过于顺利而导致了这次大意,塔出这个时间是这样想的,但是无论怎么想已经都晚了,举目望去,狭小的江边,不到数里之路,竟然拥挤着一万五千人的骑兵。连跑一个冲锋都不成,不禁懊恼起来。 但毕竟是久经沙场,片刻就有了对策,命手下万夫长牙尔忽率五千人马前去接应巴雅尔等人。自己亲率五千人全力攻击谷口,力求早日破开谷口的障碍,以便大军撤出迂回。 一场惨烈的搏杀开始了,分成了三个战场,一个是山谷之外的三千人正在拼命的往里冲,试图打开宋军防线,以便救出主帅。二是塔出亲自引五千人在山谷的另外一侧,往外冲杀。还有一个最惨烈的地方,大桥的东侧,由于桥被炸掉,前无去路,后面有密密麻麻的堵着自己的人马。元军拥挤成一团,不少人已经连人带马都下到河床上去,不时的有人不小心跌入北江之中,瞬间就被咆哮的江水卷走。 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巴雅尔只得下令部分元军弃马,徒步向山上冲杀。期望能够利用他们所知道的南军不堪一击来挽回局面。 大约几千人密密麻麻的往山上奔来。手里举着弯刀,嘴里“嗬嗬”怪叫着。 姜明那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眼见几千人冲过来,连反应几乎都没有了,要是不是身边的护卫扶着他,几乎都要瘫倒在地上。看着个个悍不畏死,面目狰狞的蒙古士兵,突然生出了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看着自己的人和蒙古兵刚一接触,就如同朽木一般被扒拉出一大个裂口,虽然离得还是比较远,但是慌张之间,忙命开始投放毒药狼烟,企图用烟熏火燎之势将元军的这波冲击阻挡下去 哪有那么容易,只见那些元军,纷纷撕下一片衣衫,挡在口鼻之间,仍然吆喝着向上重来,这边阵脚顿时大乱,要不是还有着居高临下的优势,估计自己这方早就溃散了,姜明心里暗自惊讶,但是也慢慢的恢复了一些理智,看见元军势不可挡,当下又将在自己身边的一员偏将喊了出来,令他率领三千人去布置第二道防线,然后加大毒药狼烟的投放数量,心里想着,你可以挡住口鼻不至于被呛到,但是总是要睁眼看清前面的地形吧。 随着山势的陡峭,元军的冲击的势头慢了下来,随着狼烟的渐浓,退了下去。 姜明心里说了一声“侥幸”,幸亏狼烟较浓,不易被风吹散,只是往上冒着烟柱,投到固定的区域后,大量的聚集在那里,很少被吹回来,要不,自己这一方也不会太好受的。 元军看见冲不上去,巴雅尔和牙尔忽两人索性也不攻山,命令骑兵把马匹全都赶到裸露的河床上,转化成步军摆开阵型,与宋军相持起来。塔出那里也没有什么进展,也一样把马匹赶下河床,与其施展不开在这里碍事,还不如放开,腾出空间与宋军决战,元军将领们都这样想。于是都抽出弯刀,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是姜明他们会和他们决战吗? ------------ 第二十六章 是去?是留? 晴,蓝天丽日,海天一色。帝船一路顺风,好不惬意! 杨太后喜欢在航行的时候到船楼上伫立,看泛金的碧浪,竞飞的海鸥。临风而立,让阵阵海风抚摸脸颊,吹眯秀眼,吹得宽袖翩翩,裙裾飘拂,那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在向导的指引下,船队很快顺鲤鱼门水道(今香港岛东北),西出官富场(今九龙)港口(即今有名的香港、九龙之间的维多利亚港口),到达梅蔚(今称马湾)。 梅蔚是一个海岛,也叫梅蔚山。恰与香港西南面的大屿山岛相对,它的北边,就是珠江口。这是从水路去广州的咽喉之地。 杨太后在杨亮节的伴随下,此时正站在船楼上,面对一片浩瀚的海域,问道: “亮节,这是什么地方?” 杨亮节北向而立,用手指点着说:“前面就是珠江口,地属东莞府。从珠江口进入内河,就可到广州。这里南濒大海,四周大小岛屿以百计。” 杨太后沐着柔和的阳光,手搭额头上朝四周看了看,但见缓缓翻着白浪的碧海,无边无际,碧海之上,星罗棋布地飘浮着一个个玉盘似的苍绿色的小山包。看着江水顺流入海,滔滔奔腾,一泻千里。坐在楼台上的杨太后,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舒畅感。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亮节,你说这次陆大人和国师的广州之行结果会是怎样?” 杨亮节虽然是杨太后的哥哥,但是也不敢自恃身份,躬身答道:“以陆大人的稳重加上国师的策略,这次收复广州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还有张制置使和文大人从中协助,想来不久我们就可以移驾广州了。” 凭栏望着急流的江水,想到上次陆秀夫的奏报,不由对陆秀夫又生出了几分敬佩。她想,陆签书虽是文人,却不愧是李庭芝的智囊,胸有韬略,在军事上也是内行。而那个姜明确实也是胆大的很,弃广州是一步险棋,要走是要很大勇气的,不留神就会落个骂名啊。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却道: “但是我们在这里等了十余日了,接到的奏报还是在等待时机。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啊,皇上这几日身体越来越是不好了,再在海上呆下去,恐怕有个三长两短......。”杨太后的神色黯淡了下来。 好像知道妹妹想的什么,杨亮节马上接道:“听闻他们在惠州、东莞现在发展的还不错,不如我们先去惠州,那样也可以少了海上奔波之苦,对于皇上的病情也是有好处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大将军意下如何。” 杨太后顿了一下。道:“大将军说了,广州不平,韶关不复,上岸始终是一种威胁。但是这个梅蔚山,一个小岛,弹丸之地,四面临海,易攻难守啊。何况补给线也易中断,也该属于险地呀!” “太后既然想上岸,不如我们去西南的大屿山岛上去走一走,正好也可以让皇上上岸歇息一下。” 杨太后想了想,点点头。 船队是在大屿山岛西北部的东涌停泊的。东涌,是大屿山中部沿海的一个集镇。上岸后,小皇帝赵?显得恢复了一些,眼睛也有了一股生气。杨太后看见以后心里也是安稳很多。就在东涌驻扎了下来。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陈宜中和张世杰的轻舟驶来。杨太后听到禀报后,知道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忙吩咐停船请两位大臣进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陈、张两人进到临时行宫后,不及施礼便即刻禀报道: “太后,有重大军情奏报!” 杨太后吃了一惊,还以为有什么大的变故。忙说:“什么军情?” 陈宜中回道:“昨夜陆大人奏报军情。三月十一,也就是后天开始收复广州,并将详细策略报了上来。” 杨太后一听心内顿时大定,笑道:“这是好事啊,看来离我们去广州的日子不远了。陆爱卿和国师真是劳苦功高啊。” 张世杰听罢眉头一皱,挺身说道:“太后,后天收复广州,本来是计划中的事情,但是那个国师又别出心裁,要先歼灭塔出一行,再收回广州,臣以为太冒险了,蒙古人北上,本来是一件好事,兵法云“穷寇莫追”。为了一个塔出耽搁收复广州的大计,臣以为不当。塔出久经沙场,哪有那么容易对付,而我军大都是刚刚招募的新兵,塔出率领的是百战余生的蒙古精骑。对比起来,除了人数,毫无优势可言。” 停了一下,又道:“况且塔出是忽必烈所倚重的重臣,就算把塔出歼灭,也势必会引来元军的疯狂的报复,我们又少了喘息的时间,相比之下,得不偿失。” 杨太后听后不动神色,把眼睛转向陈宜中问道:“丞相以为如何呢?” 陈宜中想了一下,回道:“大将军说的有道理,不过如果能歼灭塔出一行蒙古精骑,对于我方的士气也是大有帮助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成功之后我们又该不该去广州,刚才大将军说了,塔出一灭,势必会引起元军的报复,那时,广州将会是凶险之地,此事要从长计议了。” 对于陈宜中的中庸之道,张世杰显得极为不满,闷哼了一声。将头扭了过去不去理他。陈宜中也不在意。 “那两位爱卿,我们现在该如何去从呢?”看见两人的意见不合,杨太后岔开了话题。 陈宜中首先说道:“臣还是以为现在海上也是不安全,既然大将军说广州也是凶险之地,所以臣还是坚持以前的意见,前往占城,联合安南一起抗元,等待时机成熟后,再一举复国,才是完全之策。” 张世杰马上反对道:“丞相那是误国之言,太后千万不可依从,臣以为,我们应再寻落脚之处,?州是一个不错的地点,守有云贵的十万大山为依仗,退可以至琼州,与元军隔海相持,进则可以联合四川制置副使、兼重庆知府的张珏,与之遥相呼应,互为牵制元军,使元军首尾不能兼顾,此乃上策,要是听丞相之言,前去安南。弹丸之地,要是元军再至,我们该往何处。还望丞相教我!” 张世杰悠然又说:“丞相可以肯定,安南就一定能够抵抗住蒙古大军吗?” 陈宜中心中恼怒,但对于这个问题,还是一时语塞。是啊,谁能保证安南一定能挡住蒙古人的铁骑。 杨太后一想也是,遂道:“大将军说的有道理,爱卿不要在坚持了,但是陆大人和张大人在广州为大宋拼搏,现在走,岂不是凉了忠臣的心吗?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等吧。真的不行,我们再去?州不迟。” 张世杰回道:“谨遵太后旨意,但是臣觉得,无论广州市胜是负,我们都不能去,因愈大胜遭受的报复愈强,败则无我们的立足之地。与其这样,晚去不如早去,我们也好有多点的时间准备防御。” “但是皇上的身子?”想起了这件事,杨太后眉头又皱了起来。 “不妨,臣的属下陈宝这两天就领神舟归来,等神舟一至,皇上乘上神舟,在上面如履平地。便不会畏惧海上风浪。” “此事再议吧。”杨太后想起姜明走时和他说的话,又犹豫了起来。“张爱卿可知道张钰那边的情况吗?” “臣派去传信之人还未回来,暂时不知。” “那就等消息回来再说吧。”杨太后最后决定到。 陈宜中和张世杰两人散去。杨亮节转身从内室走出,对杨太后道:“妹妹,真的要去?州,那样我们就完全受张世杰摆布了。我看张世杰不让我们去广州,就是怕别人分权,这样的热衷名利,却不顾国之大事,也是一个心胸狭隘之辈。” “不要说了,张世杰虽然有些热衷权势,但是对大宋,对皇上却是忠心耿耿的,我们先看看吧,无论如何也要看看这个姜明有什么本事再说。” “对了,姜明临走时给你说的什么,让你给他那么大的好处。”杨亮节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自己的弟弟如此问,杨太后的眼睛也迷茫起来,慢慢的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的海鸟一阵阵的飞过,慢慢的说道:“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给了大家一个希望,我们能给他的只是一个名分,万一他成功了,可能会带给我们很多!” 杨亮节一时也迷糊了起来,看妹妹不想说,自己也不好问,两边都沉默起来,只听见海浪在远处不停的咆哮着,一阵扣着一阵,再不停息。 ------------ 第二十七章 钓鱼城 正当张世杰把希望寄存在和张钰一起联合抗元的时候。 四川制置副使、兼重庆知府的张珏,这些日子来,心潮特别的不平静,就像嘉陵江里被狂风掀起的浪涛。天气渐渐的变暖了,可他的心却热不起来,总像是随时会结成冰块,随时的沉入江底。 前年,他还不知道是德佑二年,还是景炎元年的时候。他派往临安的信使,辗转往复,整整花了大半年时间,总算从福州返回到合州(今合川县),带回了新的朝廷对他的嘉奖诏令。孤守在合州钓鱼城里的他,才知道临安的沦陷、恭帝的投降、二王的南逃、杨太后的听政,等等一系列事儿。 才知道皇上已经换了,已不是德佑二年,而是景炎元年了。使他百感交织,是悲是伤,是怒是气。他也不知道,但是想到虽则临安不存,毕竟福州又有了大宋的新朝廷,复兴有望。年富力强的他,雄心勃勃地开始了中兴宋室的构想。 去年,他派往福州的信使,又辗转往复,花了很久时间,一个月之前,总算从泉州返回到重庆。孤守在重庆城里的他,才知道福州又沦陷了、皇上和卫王逃到了海上、泉州的蒲寿庚降元,等等一系列事儿。这些事一度要使他绝望。曾经多少次在梦中被惊醒。醒来后满头大汗,问自己:“大宋,你的希望在那里。” 信使回来的时候,重庆府已经被元军牢牢的围住,数万元军云集佛图关与鹅岭一线,并首先占据了这两大制高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以后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对重庆进行攻击,在孤立无援、粮匮草乏,城池防极其守恶劣态势下,张钰不愧为“四川骁将”,将重庆城防守得固若金汤,在极端不利的防守条件下,居然固守半年之久,并屡创攻城元军。直到现在,被大军围困的重庆孤城,已经用完最后的一丝力气,岌岌可危了。 作为一个将领,在城池防守战中,一旦被久困,一忌缺粮少水,无力自保。二忌孤守,没有外援。此二忌,正是重庆城防守战中的战略与战术之大忌。围困经年的重庆孤城,早已粮尽草断,重庆城中已满是饿殍。在朝廷已经逃亡海上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有外援,算得上势穷援绝了。 元军正是抓住了重庆城的弱点,进行了久困。独力难支的重庆保卫战,战局由此急转直下。张珏也曾率军出薰风门想突围,但遭败迹。突围不成,想守,又无力可守,孤城危悬,朝不保夕。 白天,部将赵安等人便劝他请降,被张珏严词拒绝了。但是他更知道,人心已经散,重庆城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面对着这杯苦酒,张钰还是要喝下去的。 张钰就坐在前厅之中。后堂传出嘤嘤哭泣的声音。是他的夫人还是有幼子在彷徨的哭泣。听到这些,不忍心的皱了一下眉头,再抬起头看向正在注视着他的部将。看着一双双期待的眼神,不禁的苦笑起来。 这些部将大都随他参与钓鱼山上那座固若金汤的山城的守护。那个时候他刚刚被升为中军都统使了,协助都统制兼知合州的王坚将军守城。当时,钓鱼城的守军不多,正规的军队不过五千来人,加上招募的乡兵,也不过万来人。 而元军却军力雄厚,单蒙古可汗蒙哥,就亲自带来四万精兵,加上他的史天泽、张柔、董俊、严实等四员汉将所率的七万多人,总兵力在十万以上。在这种兵力对比相当悬殊的情况下,他和王坚,据城力守九个月,最后,这位成吉思汗的得意孙儿,曾经率兵远征过许多欧亚国家的可汗蒙哥,也死于钓鱼城城下,而钓鱼城却巍然未动。那场战争太惨烈了,作为指挥将领的他,至今仍清晰在目。既是可汗亲征,敌人决心之大,来势之猛,是可想而知的。 这些部将的勇猛是张钰心知肚明的,但是现在每张坚毅的脸上都透露出不安和失落。 现在张钰突然想到,王立现在怎么样了,重庆被围以后,大家已经很久没有交通过消息了,虽然一去十七年。虽蒙哥已死,但蒙古人对钓鱼城的围攻却从未断过,尽管这样,白天在重庆城头眺望,隐隐约约的还可以看见。钓鱼城头大宋的旗帜仍然在高高飘扬,不过,朝廷没有了。而围困的敌军,却在不断增强。不知道如果重庆这次丢失了,王立能不能继续十七年前的辉煌。 但是总是要比重庆能坚持的时间长吧。毕竟他张珏就在这座城里战斗了二十多年。钓鱼城就是在他的眼里一点一点的建立起来的,现在是在重庆,要是还是在钓鱼城,相信张钰会更有信心吧。至少那里的地势险要,张钰对于钓鱼城还是有信心的。 钓鱼城地处嘉陵江、涪江、渠江的汇流处,三面环江,山势险峻,地势险绝。它离合州城仅十里路,是合州的重要屏障。钓鱼城的城垣,依山据险,以巨石沿四周悬崖绝壁建成,城垣拔地三四丈,加上山岩自身的高度,一般高达三四十丈,最高处过百余丈。站在山下往上瞧,那雄威的城垣,如矗立在白云间。其险还不只是高,还在于构筑的精巧,首先它是按三道防线的设想,修筑了外城、内城,又对八道城门的坚固度作了特殊的要求。高都在两丈以上,厚在两丈以内,不是一般的火炮可以攻坍的。城中又有可通山下的地道。 通过地道,可以随时出城偷袭攻城的敌人。加之地盘广阔,绕钓鱼山一周,有四十余里,不是少量的军力可以包围的。而城内面积亦可观,有五平方里,不仅村舍齐备,而且有良田千亩,并开有天池,四季池水涟漪,可泛舟,可养鱼。此外还开了小池一十五所,水井九十二眼。这些军需后勤方面的周密考虑,为长久处守创造了充足的条件。就是凭着这些难攻易守的条件,加上守城将士的必胜信心。经历了数百次的大小围城战斗,敌人都无法奈何这座坚硬如钢的小山城。 可惜现在就是撤去钓鱼城也是不可能的了,张钰想罢,站起身来,对众将说道:“众位袍泽,现在国难当头,重庆城破在即,我张钰现在也无话可说,是我领兵无方,贻害众人。但是,我张钰愿意和大家一起共赴国难。不知诸位可愿意陪汝否?” 众人皆站起拱手称“愿追随制置使大人,生死不离。” 张珏很高兴王立的这一表态。道:“那好,我们今夜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冲薰风门,出去一个是一个,总比在这里等死好。” 众将遵命后离开准备。 张钰慢慢的走到后堂,看见妻子胡氏正痴痴地坐在昏黄的油灯下。这位曾经风韵过人的女子,如今所有的姿色,都让艰难岁月剥去了,留给她的是皱纹和如同扑粉的头发。他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发酸,步履变沉重了。 两个儿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父亲,张钰的眼泪不由的就下来了。刚想说些什么。随着外面寅时的梆子敲响,陡然从窗外传来一阵凄厉的喊杀声,随即马蹄踏地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油灯被震的忽闪一下,熄灭了。 紧接着,空中响起一片呜呜的号角呼啸声,一时,窗棂在颤抖,屋瓦在嘘嘘地嘶叫,似乎凡是风掠过的地方,都在痛苦地嘶叫......。 当晚,赵安与韩忠显等寅夜打开镇西门降元,元军顿时潮水般涌入城中,团团围困住张钰的住处。 ------------ 第二十八章 飞来峡 夕阳如血,照在飞来峡的上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已经三天了,塔出显出一种疲惫的感觉,望着一侧是滚滚的江水,一侧是险峻的山峰,突然生出一种脱力的感觉。他看见,有的勇士已经开始杀马充饥了,但是没有出面阻止,虽然马儿是蒙古勇士的第二生命,但是如果人没有命了,还有什么希望,只是塔出不知道要是冲出重围以后这些勇士该如何脱身,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着巴雅尔和牙尔忽向自己走来,塔出就知道是向自己请战来了。但是已经冲了无数次了,要是能冲过去,以我们蒙古勇士的骁勇,早就过去了,还用在这里困着吗? 眼见巴雅尔和牙尔忽越走越近,塔出心里的决定也坚定了起来。“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开始一直在坚持,塔出心道。第一天的坚守阵线。就是在等待谷外留守的人能突破宋军的防线和自己会合,那样大家都能安然无恙。第二天的坚守,是希望谷外的人能够快马加鞭的去韶关和广州带来援军,那样虽然损失大点,自己也能承受。但是现在第三天的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去了,而谷外喊杀声昨天已经消失了,但是援军还是没有到。 塔出已经快要等不下去,又是一个黑夜即将来临,一到夜晚,蒙古骑兵的弓箭优势也会大大削弱。宋军一些颇有武艺的人经常趁夜间摸进来,无声无息的杀死在休息中的勇士,或者摸近以后,往人群中投掷毒药狼烟,趁乱杀死一些人,连着两天夜里,就在这种偷袭下,已经丧生了几百人了。 而在这个狭长的地带,就算把战马全部赶下河床,人可以吃马肉和马奶或者江水,但是马呢?没有草料的供应,只是两三天的功夫,就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来,马群也愈加显得不安起来。 等到巴雅尔和牙尔忽二人走进,拜见过丞相以后,二人都想塔出便是愿意带领死士去杀出一条血路。塔出下意识的摇摇头,道:“不要再枉费心机了,这次我们追的实在是太大意了,如今一点辎重都没有带。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人受得了,马儿也受不了了。所以我决定大家要冒险过江了。” “过江?”二人大惊道,“怎么过,现在我们一条船也没有,不过就算是有船,我们也不是水军,也驾驭不了啊?” “没有船,我们游过去!”塔出肯定的说。“到明天一早,我们将马儿赶下江,然后用一些熟悉水性的勇士牵着马尾带着绳索过江,过去一个是一个,过去以后,将绳索固定好以后,全军留一千人断后,剩下的人分次扶索过江。” “游过去?”巴雅尔和牙尔忽二人回身看看滚滚的江水,两眼一阵晕眩。牙尔忽首先抱拳跪下道:“丞相,你再给我三千,不二千人马,我这次一定会把宋军赶下山去。那样我们就不用过江了!” 蒙古人出身基本上在北方,对于谁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巴雅尔和牙尔忽想法一样,宁愿把生命交给手中的弯刀,去拼死力战。也不愿意交给这涛涛未知的江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也跪了下去,请求塔出改变主意。不过巴雅尔又说出来一个理由,就是大军在坚持几天,说不定外边的援军就来了,到时间里应外合,就可以达到歼灭宋军的目的。 塔出何尝不想这样,但是三天以来,无时无刻的不想着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时间越拖越久,对于现在的他们就会更加不利。本来元军骑兵以机动性见长,但是却被人困在这样狭长的地带,骑不得吗,冲不了锋。没有速度就限制了他们的一切,还有就是他们以射为长处,但是宋军就是猫在山上的丛林中不露面,你冲上去,他们却是用弓箭将你射回,实在不行就放毒烟,把人熏回来。 就这样前进不得,后退是江水,这样拖下去,早晚会被宋军一口一口的吃掉,至于援军,塔出惨笑了一声,宋军摆了这么大的一个阵势,还怕援军吗? 恐怕韶关和广州的援军还没有过来,自己倒是被拖垮了。但是有两件事情他不甘心。一是,谷外留守的大军还有三千人,加上佛冈还有二千人,五千人马怎么会攻不破宋军的防线来救他们。二是,这只宋军到底是哪里的,怎么自己一点也不知情,这第二点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塔出之所以要冒险过河,也就是想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让大家知道这个情况才是最主要的。 想到这里,他狠狠心道:“不用多说了,今天夜里巴雅尔你两个千人队负责警戒,不要再让宋军偷袭了,明天一早,有牙尔忽带领一千人负责守住我们渡河之处,宋军若是来攻,不要管他,只管用弓箭压制住即可,不要与他恋战。等到我们都渡河后,你们再跟上。” 看见塔出做出决定,二人不在多言,抱拳领命而去? 望着滚滚的江水,有回过头看了一下已经渐渐变黑的山崖,塔出才心里默念着,我这次是败在谁手上呢? 其实不说塔出有些莫名其妙的,连凌震和姜明也很迷惑,为什么留守在佛冈的元军没有过来攻山援救呢?知道这次伏击结束以后才知道,原来佛冈的老营兵马,还在收拾辎重还有没有烧完的草料的时候,却突然文天祥领兵杀了过来,虽然元军都是一些老兵,但是文天祥胜在人多,三万对二千,而且还没有什么准备,几乎在一个时辰的时间久结束了战斗,被全部围歼了,甚至连一个报讯的都没有。 而正在攻占谷口的那三千人,本来就没有什么进展,当派回去搬兵的斥候回来告诉他们这个结果后,担心受到两面夹击,连出声都没有,就直接领兵奔往广州了。也许是对塔出能力的盲目信任,也许是就没有办法突破凌震的防线,就连报信都没有,直接就走了。 谷外五千人马的消失,直接导致了塔出陷入困境,无法脱身,所以塔出的决定还是很对的。 要不是姜明他们还是有防备的话。也许塔出能够逃出也说不定。 夜里宋军的骚扰在塔出有准备的情况下,几乎是无功而返,相对的宋军倒是折损了几十人,元军这次学聪明了,只要有声音发出,再也不盲目的杀过去。只是朝发出声音的地方射箭,不提防间,这边偷袭的人,伤了许多,又退了回去。 天刚放亮,不顾春寒江水,塔出就派出了一个千人队扶马过江。一时间江边上是人仰马嘶的,煞是热闹,山上的姜明和凌震早就发现了,在默默的注视着。听到身边的人大声的议论着: “鞑子要跑了,不能让他们跑掉,我们杀下去吧。” “怎么杀,说的容易,你没有看见他们在路上守那么严密吗?” “这样让鞑子跑了,真的不甘心,再到什么时间我们还有着打落水狗的机会啊!” 听到身边的人这样的议论,姜明和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从心里笑了。 塔出实在队伍下江一半以后才恨恨的被几个亲兵护卫下江。下去前还是满是怨毒的看了山上一眼,心里说道:“我一定会回来把你们这些宋狗杀个干净的。” 尽管江水很冷,塔出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常年的征战还是造就了他良好的身体素质,慢慢的扶着绳索,忍受了一会也就习惯了,不一会就到了江心,正在生气的他,突然听到从上游处传来一声声巨响,抬头看时,发现一些巨木顺着江水迅速的冲了下来,在塔出的眼里渐渐放大。 塔出的耳边响起亲兵们绝望的叫喊声。 此役,元江西行中书省右丞塔出死于北江,所带二万蒙古骑兵,堕入江中溺死三千余。死战不降被歼万余。逃往广州三千余众。逃入清远县后入韶关者三千余。 此乃元伯颜破临安后,损失最大的一次战斗。 ------------ 第二十九章 再进广州 三月二十一,正是春分,天气晴朗,万里无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姜明等人顺着北门就进入了广州,虽然只是短短不到两个月的功夫。众人也不得不暗自佩服蒙古人的破坏能力。特别是姜明,他想到后世有人来形容这些游牧民族,那一般就是“蝗虫”和“寄生虫”。 “走到一个地方吃光一个地方,然后再走到另外的地方吃光他。专门破坏,不事生产。只知道索取不知道创造,美其名曰逐水草而居,当水草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时,牧羊人就变成了战士,收割其他人的生命......。” 姜明一边心里念叨着,一边感慨的望着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城市。 广州城在他们撤出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是一座空城了,但是在这个空城的基础上,房屋基本上被拆了个干净,只留有限的几座胡商所住的大宅,城里原来沿街两排刚刚发芽的柳树也不见了,可能是被元军砍了烧火做饭了吧。大街小巷满是人或者马的便溺,显得十分的凌乱不堪。 这次收复广州显得颇为顺利,当塔出的那三千骑兵跑到了广州城后,吕师夔就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布置城防,但是塔出进城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破坏城内的布防,他们认为城墙是挡住他们蒙古勇士前进的障碍,要不是吕师夔苦苦哀求,差点就连城墙也拆了,但是以前所布置的箭楼、枪池等防卫措施都被破坏了。尽管塔出一走,吕师夔就着人修复,但是那里还来的急呢? 三千骑兵,来到广州之后,却只是补充了一下给养,便呼啸着去救塔出,吕师夔劝解不及,只能认命,只好加紧修复城防,但是还没有准备好,文天祥率大军从北面杀了过来,而杜浒、赵孟荣率军从东莞杀来,此时隐藏于东圃和番禺茭塘的王道夫,也率众一万杀出,措手不及之下,吕师夔只好投降了事,以叛国之罪名,投入大牢。 文天祥、张镇孙和凌震等人早就在制置使府等着他,粤王殿下也从东莞赶了过来,大家齐聚一堂,无非是为了迎驾广州的事情。 陆秀夫和张镇孙是理所当然的主张立即迎接圣驾回转广州,虽然文天祥也十分的向往,但是也抱有太大的希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大家都在等待姜明的到来,此次消灭蒙古大军万余,诛杀塔出,虽然从表面上看似乎不关姜明什么事情,姜明也好像没有做过什么。但是他们都知道,每一步好像都和姜明的先见之明分不开。这个国师仿佛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要不怎么会知道广州城守不住,怎么会知道塔出的北上,再往前看,他怎么会知道在十字门附近的那一场海上的飓风。一切的一切都在他们心里充满了疑问。 甚至他们猜测其姜明神秘的出身。好像凭空而至一样,虽然带有“大贤良师”的信物,但是他们经过多次的试探,却发现这个所谓的国师对于“大贤良师”好像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个才是他们最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 姜明只顾看着沿路被蒙古人破坏的地方,一点也没有想到大家都在等着他,心里感慨着蒙古人的破坏本领。从进城一直到制置使府,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 到了制置使府,没有经过通报,早已经等候在门口的军士把他直接请到了大厅众人议事的地方。还未走进,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不觉的有些诧异,在他心目中,陆秀夫、张镇孙和文天祥等人都是饱学之士,在相处的一段时光里,也觉得都是一些谦谦君子。应该不会当众喧哗吧。 想到这里,就连忙的走了进去,才发现陆秀夫和文天祥两人脸色都是红红的,不禁一阵的头痛。 心想,你们在后世也算得上齐名的“宋末三杰”,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从在东莞练兵,到伏击塔出。他们两个人表现出惊人的相互排斥性,就算是意见一致,也不愿意互相合作,这个到底是为什么呢? 见到姜明进来,大家起身,相互寒暄以后,才慢慢说出争执的原因。 原来大家看见姜明还没有到来,就先商量一下关于迎驾的事情,但是达成迎驾的一致后,陆秀夫却让文天祥回到自己的治下去,也就是让文天祥带兵仍然回南剑州,继续为福州守好门户,以备朝廷返回福州建立行朝。其实文天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以为,这次也算是立了功劳,你总要让我朝见一下皇上吧。 陆秀夫却讥笑文天祥,你这算是什么功劳,这里是在广州治下,在国师和张制置使的带领之下反击的元军,你过来之时锦上添花而已,见皇上?见皇上还要追究你丢失江西的事情。 陆秀夫这样说,才引起了文天祥的恼怒,而张镇孙等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看他们二人争执。 姜明听说也啼笑皆非,这个算是什么啊,刚刚一场小胜,便又开始互相排斥,难道就不担心元军的报复和下一步的归属吗?这些文人不会觉得这次胜利,就可以吓阻到元朝不再进攻?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一定要把这两个人分开”。心里打定主意以后,遂笑脸将其二人分开。分别坐好后,大家才商议如何迎接圣驾,什么时间动身为宜。 姜明一直在想以后该如何去做,现在历史早就偏离了他所知道的轨迹,以后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让他变的再次迷茫了,再商议中,除了刻意的让陆秀夫和张镇孙二人作为迎接圣驾的人选之外,他一直在想着以后该做些什么。 也许经过这场战斗,以后的一切都会变吧,毕竟历史的轨迹已经改变了。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那他就不用再做些什么了,找个机会慢慢的、悄悄的离开,带着鸿儿找一个没有人去过的山谷隐居多好啊。 想到这儿,姜明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面带黑纱,一言不发而两眼带着冷漠的鸿儿,最近他们几乎是形影不离了,就算是围歼塔出,鸿儿也一直伴随在他的身边,除了很少和姜明说话外,但是男人谁不想要一个少说话的女人呢? 姜明心里一笑,又转过头来,继续商量着迎接圣驾的事情。 与此同时。大屿山岛西北部的东涌临时行宫处。杨太后满脸担心的望着在床上躺着的小皇帝。天气慢慢的转暖了,但是小皇帝的病却慢慢的加重,吃一点东西都会吐出来,好 像仍然在海上经历大风大浪一样。不免给朝廷和他带来无比的忧伤。 而张世杰、杨亮节带来的飞来峡的胜利,多少给众人增加了不少喜悦。为了让妹妹高兴,杨亮节特意给杨太后道喜道: “太后,皇上洪福齐天,这次总算打大胜仗了!看来皇上的病情康复也是指日可待了。” 杨太后果然愁容稍稍消退了一些,勉强露出微微的笑,说:“真是喜事啊。渡海以来,这还是我们在陆上打的第一次大胜仗。” 张世杰顺势道:“禀太后,这次不仅杀敌一万余,还更诛首恶元江西右丞相塔出。更是又收复广州。逼得元将叛将吕师夔无奈之下,率众投诚,现在被关押在广州城内,等候皇上和太后发落。” 杨太后闻听高兴地说:“兵士们打仗,不论胜败,都是吃了苦的。看来我们返回广州在即,就把余粮拿出来,犒劳一下跟随我们的军士,也算是一种庆祝吧!” 张世杰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顿顿足后领旨而去,忙着张罗布置去了。 当天夕阳西坠时分,鳞次栉比的大舸小船,在落日金辉的辉映下,好一番热闹景象。兵士们忙着送酒、端肉、凑席、用餐,兵船之上,飘荡着阵阵鱼肉香。大家欢天喜地享受着太后娘娘给予的恩赐。 ------------ 第三十章 明争暗斗 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小船只,听着士兵们高兴的呼朋唤友的声音。此刻的杨太后正静静的站在帝舟的船楼上,出神的想着什么。 他的哥哥杨亮节正站在他的身后,也没有出声,宫女及侍从们都被打发到下面去了,只有杨亮节带来的两名心腹亲兵站在下一层的楼梯旁边,警惕的看着四周,阻止别人在上去。 过了良久,杨太后才慢慢的叹了一口气,回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的哥哥,问道:“陈丞相和大将军私下见面了?你确定吗?” “太后,十分确定,是微臣的一个亲兵目睹着大将军在天黑前进了陈宜中的住处,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说大将军出来。”虽然作为哥哥,但是杨亮节还是很恭敬的说道。 “其实大将军和丞相身为一殿之臣,见面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杨太后淡淡的说道。 “可是丞相和大将军一向都不对付,这两个人不说势同水火吧,平时也意见相左,而且张世杰一向都看不起陈宜中,听说有关“逃跑丞相”就是张世杰首先传出来的。但是这次他能主动找陈宜中,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杨亮节认真的分析道。 “说明了什么问题,这次广州大胜,给元军一个打击,也大振了我军声威,他们一起商量我们圣驾回广州的细节,也是可以理解的。”杨太后还是那么的不温不火。 听到自己妹妹这样的反应,杨亮节脸瞬间的红了,嗓子也低沉起来:“太后,我得到消息,张世杰他们似乎不想去广州。正在联合陈宜中等一众老臣子来准备向太后谏言呢?” 杨太后这才有些惊讶,但是只是眼光稍稍显得乱了点,有些失神。问道: “传言是怎么说的?” “他们说广州是险地,不能贸然回去,因为这次蒙古人吃了那么大的亏,肯定是不计后果的报复,如果谁建议皇上和皇太后现在就回去,就是不忠于朝廷。是大宋的罪人。” “是不是大宋的罪人还由不得他们说吧?”杨太后终于从语气中显示出不耐。然后问道:“都有谁这样说了?附和的人多不多?” 看着妹妹终于有些重视,杨亮节心里也提起点精神,回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明天早上就知道了,现在大好形势之下,我们去广州,可以稳定大部分的军心和民心,而且广州哪里水网交错,无论是攻是守,是进是退都有章可循,我们总是在海上漂流也不是办法啊!” 低下头来做思索状,沉吟了一会说道:“为什么他们在这种形式之下不愿意去广州呢?” 看着这个表面聪明又忠心耿耿的哥哥,杨太后露出一丝笑意,“好了,你不要想了,去不去广州,大臣们自有决断。自会报给皇上和我批复的。还有就是你身为外戚,还是少关心一些政事,以免落人口实,又该弹劾你了。” 杨亮节一听,明显觉得有些不服气,但是也不好反驳妹妹什么,只好收声不语。 杨太后凝视了他一会,慢慢的说道:“哥哥,你对皇上和我是忠心耿耿的,这个我知道,但是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只是几位臣下在互相争权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大将军不愿意我们去广州,因为广州有张镇孙在那里,张制置使在那里经营了多年了,他大将军去就不是一言九鼎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所以大将军不想去。” “那陈宜中呢?”杨亮节接着问道。 “陈宜中是一个聪明人,他懂得做对自己最有利的事情,也明白自己在一个什么样子的处境,聪明人总是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太后是说,他会同意大将军的意见,不去广州。” “我也会同意的,你也没有想一下,这是在谁的船上,被谁保护着,不同意又怎么样呢?本宫也是一个聪明人。不是吗?”杨太后忽然的惨然一笑,弄得杨亮节有些莫名其妙感到一阵的心寒。 杨太后转过身去,又看向那远处传来的点点火光,“但愿国师说的是对的,至少我把粤王给送出去了,希望能给大宋留一点种子。”这些话是她在心里说的,杨亮节肯定不会听到。 陈宜中住处,闪着昏暗的烛光,由于条件有限,所共给每个大臣的蜡烛也是有限的,所以只点了一只蜡烛,显得屋内有些阴森森的。 只听得见陈宜中问道:“大将军这次真的不打算去广州,那么圣驾自然也不会去的了?” 张世杰立刻气哼哼的回道:“去广州,那不是把陛下和皇太后往险境里面送吗?况广州的根基还不稳,随时要承受张弘范、李恒从江西,阿里牙海从韶关。甚至在两广不同的地方遭受疯狂的报复。塔出是忽必烈的爱将,他的死总是要有人承担起责任的。我们现在去广州,无疑是把陛下和皇太后往虎口里面送!丞相可能看明白。” “太后那边肯定不会同意的,何况陛下现在多病,皇太后也急需要找一个比较稳定的地方进行疗养。”陈宜中想了一下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只要丞相没有疑问,同意本将军的建议,皇太后那边世杰自会前去说服。”张世杰拍拍自己的胸口保证道。 陈宜中那里还是没有吐口,继续担忧道:“那么广州那边的将士们该怎么看呢?刚立新功,本意就是迎接圣驾,圣驾不至,岂不凉了众人的心吗?” 张世杰看陈宜中在那里诸多推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站起霍然问道:“丞相其实不用顾左右而言他,世杰只是前来听从丞相的教诲,以及看看丞相有没有意见,陈大人只用说出自己的顾虑就好,不用担心其他人。关于广州诸位,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他们。” 陈宜中见张世杰有些急了,忙笑道:“既然大将军早有定计,敝人自当尊重大将军的意思,刚刚所提,不过是为大将军拾遗补缺而已,大将军不要见怪。” 看到陈宜中依从,张世杰才又坐了下来,同陈宜中商量道:“我欲调张镇孙和陆秀夫回来,一起随侍陛下左右,朝夕问对,以张状元大才和陆大人的沉稳对陛下定有帮助。” “那广州那边呢?”陈宜中趁机试探道。 “我欲遣大将苏刘义和陈宝协助凌震在广州布防,以稳定局势,然后以文大人布防潮州、海丰和梅州一线,阻挡元军从这个方向进入,我大军还是要往?州一行。扩大自己的根基,这样我们多面开花,更有保证一些。敢问丞相,不知我此议可适当否?” 说完就盯着陈宜中,看看他的反应,陈宜中见状不由的苦笑。他有什么可以说的呢?张世杰已经安排好了。只得道:“大将军深谋远虑,敝人深感不如,就按大将军说的办吧。不过,”陈宜中顿了一下,有些担忧的问道:“你还没有说有关粤王和国师的去向呢?” 张世杰浑然不在意的模样道:“国师大才,肯定是要辅佐粤王殿下的,至于粤王殿下既是粤王,肯定是要在广州了!” 陈宜中低头不语,陷入了沉思中。上次从广州过来的人带来姜明传过来的信息,说是郑虎臣突然失踪了,他心里感到了有一丝的不安,又缺少了一个可以商量的人,现在只能依从张世杰的安排。可是他还是那么的不安心。想到了这里,突然被张世杰打断,只听见问道:“丞相以为如何呢?” 陈宜中才回过神来,慢慢的说:“一切由大将军安排吧,此间事情一了,我想还是去占城一趟,大将军不是说过多面开花吗?我去占城,如果有意外的收获也是说不定的。” 张世杰一时无语。屋中陷入了一篇沉静。 ------------ 第三十一章 轨迹 陆秀夫和张镇孙去迎接圣驾走了还不到五天,一直都没有回来。姜明他们却迎来了一个很令人费解的圣旨。 前来传旨的是两员武将就已经够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内容却是更让人摸不着头脑,让粤王继续镇守广州,国师辅佐这个倒是没有什么疑问,因为本来就是这样的,但是改封凌震为广东制置使、王道夫加封为大学士兼兵部尚书,这些也能说过去。但是剩下的内容却让姜明心里“咯噔”一声。脑子暂时失去了知觉似得,一时间迷茫起来。 圣旨上是这样写的,“诏加文天祥为少保衔、封信国公,封母曾氏为齐魏国夫人,赐黄金三百两以示慰劳,同都督置府梅州,共举抗元大计。” 就是这么一句话,开始姜明觉得有些熟悉,但是仔细的品味一下,这个诏命应该是孤立在外持续奋战的文天祥,好不容易得悉端宗病逝赵?继位的消息,心里没明白,无法继续地孤军战斗下去了。于是便令使者向新帝上表,自劾兵败江西之罪,请求入侍崖山行朝,合流抗元。然后才接到的圣旨。以导致西行崖山之路彻底断绝了。 但是后面那句“同都督置府梅州,共举抗元大计”,则是应该连和广州驻守那里的王师会合之机会也遭到明显的阻挡,姜明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了。历史到底因为他的来到而改变了吗?还是因为他的来到加速了宋朝灭亡的步伐,文天祥之所以提前来到海丰,是自己派人去请的,本来以为历史的车辙已经改变了轨迹,但是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原点。仍然朝着宋朝这奄奄一息的病人倾轧了过来。要毫不留情的夺走他那一线生机。 姜明更加不知道身在不远处的张世杰与陆秀夫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们是顾忌文天祥的功绩与威望,而担心他回来争夺地位?在姜明的心目中,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可谓支撑南宋危局的三大支柱,张、陆二人对朝廷不可谓不忠,后来的崖山决战,陆秀夫背负着9岁的小皇帝跳海而死,突围出去的张士杰坠海殉国,其忠心耿耿可昭日月。但在对待文天祥的问题上却没能跳出人性的弱点。诚然,瑕不掩瑜,英雄终归是英雄,姜明臆测到这里,不免要发出沉重的感慨。 想到这里,突然想起陆秀夫和张镇孙来。忙问前来传旨的苏刘义和陈宝:“陆大人和张制置使呢?他们什么时间回来?” 苏刘义和陈宝两人对视一眼,由苏刘义做了回答:“由于陈丞相去占城求援,有陆大人暂任左丞相,而张制置使,不,应该是张大人现在已经是参政知事,在朝中辅佐陛下。由于时间比较紧迫,来不及向各位道别,特由我二人代与致歉。” “那广州这边呢?”姜明是完全的有些失神,只是下意识的问道。 “广州?广州不是由粤王殿下主持,国师辅佐吗?”旁边的陈宝回道。“大将军害怕人手不足,特奏请皇上,保举苏将军为广东都统,而在下暂代广东转运使一职。” 虽然升官了,但是陈宝和苏刘义仍是很谦逊的望着姜明,毕竟是国师策划了“十字门大捷”。(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二个人还是有些敬畏姜明的。 姜明心里一阵黯然。事情完全变了,变的面目全非,但是又似曾相识。一时间他心乱如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拱拱手表示感谢。就默默的走到一边沉思了起来。 苏刘义和陈宝两人也没有再打扰他,只是和王道夫、凌震等人寒暄着。过了一会,发现姜明仍然在一旁坐着发呆。苏刘义示意了一下。就直接走了过去,向姜明行礼道:“国师,陆大人在来时让我告诉你,朝廷将择日西去?州一行,望国师自己保重。” “去?州,还去?州,不是来广州城了吗?”姜明喃喃的说道。然后猛的惊醒,抓住苏刘义的衣襟,问道:“去?州一行?什么时间去?”引的众人眼光都看了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刘义尴尬的望了望四周,无奈的对姜明说:“是,是去?州,按照时间推算,现在应该开始起行了。” “已经起行了?”姜明颓然的放开手,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中,再也不言语了。 也许是怕高人做事有自己的道理吧,看见姜明在那里发呆,大部分人还以为这位国师在算计着什么,没有人敢打扰他,时间久了,竟然都走出大厅,将姜明自己留在了那里。一直到傍晚时分,鸿儿找了过来,才发现他还在那里发愣,叫了几声,都不见回应,才有些害怕。 幸亏是在制置使衙门之中。张镇孙的父亲还在制置使府上居住。急切之间鸿儿忙把老先生张翔泰请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老先生就知道他受了一定的打击,先是示意鸿儿不要着急。 然后则是静静的坐在姜明的身边,默默的看着他。鸿儿一副着急的样子,但是又不敢说些什么,只是在一旁暗自顿足,看见鸿儿焦急的模样,张翔泰会意的笑笑,打个手势,表示让他先去准备饭菜,鸿儿无法,只能先走一步。 待到鸿儿离开之后,老先生推了推姜明的肩膀,把他从懵懂中推醒,看着还是一脸迷惑的姜明,张翔泰笑了一下,问道:“难道你就不饿吗?” 听到这句话,姜明才想去来,自己是晌午就过来了,看看周围的景色,已经黑了。不去想还不觉得,现在回过神来,肚子竟然也是“咕咕”直叫。不由的对老先生报以歉意的笑容。 张翔泰理解似得看着他,道:“既然饿了,咱们一起就餐可否?正好老朽也有些话想对国师说。” 姜明想起老先生在广州之战前的种种神秘行径,欣然抱拳道:“前辈相邀,晚辈敢不从命。”于是二人就来到门口将要出去,正好遇见凌震和王道夫遣人过来请姜明过去赴宴为苏刘义等人接风洗尘。被姜明以身体不适为由婉言拒绝。然后二人来到了制置使府后堂张老先生居住的地方。 到了地方,鸿儿基本上已经把饭菜准备的七七八八了,二人坐定,张翔泰说了对鸿儿说:“你去把你大伯叫过来,我给国师引荐一下。” 姜明看见鸿儿明显的一愣,而后就用两道诧异的眼光直视着张翔泰,似乎有些不相信,不禁有些好奇起来。 张翔泰看着鸿儿这样,肯定的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快些去,鸿儿才奔了出去,好像心很乱的样子。在门前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倒,姜明不由的心一紧,脸上的关切之意立即就表现出来了,张翔泰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也放心很多。 没有过多久,鸿儿引了一个人过来,身材瘦高。一筒斗篷由头到脚,盖了一个严严实实,等进屋中后,将斗篷从头上取下,姜明一看,几乎惊呆了。 来人大约四十岁左右,皮肤教黑,长着一筒高鼻梁略带弯曲,眼深凹,眉骨较高,满脸的络腮胡须。要不是姜明是从未来的后世来的,一定也分辨不清是哪里的人,现在一看却已经知道了,分明是一个阿拉伯人嘛? 姜明疑惑的看着张翔泰一眼,用眼神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张老先生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只好回过头来,看着这个阿拉伯人。就看见这个阿拉伯人用熟练的汉族礼仪朝他拱手道:“罪臣提举泉州市舶司使蒲寿庚,拜见国师。” 姜明一阵愕然,不知所以的看着张翔泰,似乎要他给个说法,张翔泰也不慌张,只是笑了笑,请蒲寿庚坐下以后,示意鸿儿倒上酒,然后举起杯来,道:“先干了这杯,老朽再为国师解释其中缘由。” 无奈。姜明只好端起酒杯,在空中虚晃一下,一饮而尽,心里却翻腾开来。 ------------ 第三十二章 蒲寿庚讲的故事 朝廷到了泉州,就停泊在泉州惠安县的洛阳桥附近。这自然是泉州的一件大事,身为提举泉州市舶司使蒲寿庚闻讯后,立即带了随从前来谒见。 从南洋来中国经商,起初以打退海盗有功,做了泉州的市舶司使的蒲寿庚,一干经年,不仅获得厚利,而且操纵了当时南洋与闽省整个的贸易势力,成了著名的豪商。接着他又利用自己的财力和商界的地位,活跃于政治舞台,还做了泉州的招抚使。 蒲寿庚和兄长蒲寿晟精于航海,拥有百多只海船。水师还在发展之中的元军老早就注意他了,在元军逼近临安之时,伯颜曾经派遣不伯、周青招抚蒲寿庚,但是但是被蒲寿庚斥退并报知朝廷。一直没有成功。对蒲寿庚来说,他是一个商人,商人的唯一**是“利”。宋室是他得利的源头,他没有必要背叛宋室的大恩。所以杨太后、少帝的到来,他从内心里感到无尚的荣幸,并匆匆来见驾。 何况蒲寿庚做着宋朝的官。 那一天,还记得,他也诚惶诚恐地祈求道:“船上有风有浪,与皇太后和少帝大不宜,敬请驻跸泉州城。” 这是一番实心实意的话,而且泉州城里的赵家宗室子弟,也云集万多人,准备迎驾入城。 可是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也可能怀疑他这个外国人对大宋皇室会生异心吧。也许是对于留在福建的安全感没有把握,甚至压根儿没有留下的打算。 只是遣人回答道:“入城就不必了。住在船上也是很舒服的。” 只有陆秀夫过来跟他说说:“蒲大人请先回,太后、少帝驻跸之事,待细议之后再定。请蒲大人明天来听信。” 而蒲寿庚只能说:“臣静候太后的决定,明儿才来恭请。” 回到泉州城衙里,蒲寿庚就张罗忙乎起皇宫的食宿诸事了。那个时间,他是真心希望太后和少帝能驻跸泉州的。 他的想法很现实。皇帝住在这儿,有雄厚的水、陆大军保卫着,会有一个安全的泉州。然后四周响应,心向泉州,会形成更大的商业市场,这样,既能大大提高他的声誉,又为他发展海外贸易,为更大的发财创造了条件。这等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况且少帝刚立,新朝伊始,依蒲寿庚看来,目下最迫切的,不是四处游动,而是要建立一块好的抗元基地,以抚慰民心,凝聚全国抗元力量,发展中兴事业。 而泉州枕山面海,东面是浩瀚的大海,西面有东、西两溪环绕,南面有晋江穿城而过,而号称四大名山的清凉山、朋山、紫帽山、罗裳山,分布在城西、城北、城南。这里又是最好的海港,有数量很大的海船,可以大大发展水师。这是多好的条件,蒲寿庚怎么也想不起来朝廷放弃驻跸泉州的理由。 但是第二天,当他如约而至。带着随从和礼仪队伍,满面春风准备着迎少帝进城而登上帝舟,却不见了皇太后、少帝,也不见让自己今天来的陆秀夫时,他预感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果然,只听见一个宦官用冷冰冰地语气对他说: “经过朝议,众大臣以为泉州不可久留,该南下广东。” 当时他觉得很惊异:“朝廷在这种困顿的境况下,怎么会弃泉州这么好的地方,而甘愿去风浪凶险的海中流浪?” 他很觉不解。但是明白事已如此,说也无用,反正自己的心意尽到了。正当他怏怏离去的时候,迎面碰上刚登船的张世杰。将蒲寿庚约到自己的船上,没有说什么理由。目的是扣下他作人质,向他借海船。 蒲寿庚那里愿意,但是张世杰让部下缠住他,软硬兼施的和他消磨着时间。就是不让他离开。 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想那么多,一直虚与委蛇的应酬到天黑,要回泉州城已经晚了,只好留宿在船上。 但是没有想到张世杰却劝说皇太后和少帝下决心明早启锚继续南下,还说什么以免蒲寿庚心谋不轨,勾通元军突然袭击。 可能朝廷本来早就疑心他蒲寿庚有异心吧,所以很容易听进这话,至于张世杰是否另有所图,朝廷连想也没去想。当即他就上船把这事给定下来了,各船队也都在忙着做开拔的准备。 当天夜里,当晚潮刚退,海面相应平静下来的时候,从张世杰船队里面飞出几百艘救生小艇。静悄悄地成包围圈扑向蒲寿庚的海船。他的海船抛锚在深水域,一艘艘整齐地排列着。水手们都已入睡,因为是商船,又是舶在没有海盗出没的水域,他们没有任何的提防。然后接到宣告:所有海船,全都奉命保驾。少帝到来的消息,水手们是知道的,蒲大人亲自前往迎驾,也是大家作为荣耀夸说的。既然是保驾,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就这样,这批海船就连夜进入了张世杰的船队区,第二天凌晨,又随队南下了。 蒲寿庚是凌晨得到海船被抢的消息的。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大骂一通。海船可是他的身家性命,这一抢走,就把的财路抢掉了,他能不切齿痛恨吗?但是当张世杰的船队走的时候,却将他放在了离城很远的地方,当他走回去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了。 蒲寿晟是个性格粗暴的人。他听说自家的船被朝廷强行带走,加上自己的哥哥也不见回来,眼睛都红了,索性率兵将全城的宋室宗亲和退到泉州城的淮军将领都扣压了来,谁知道武卫左翼军统领夏?、州司马田真子,以及自己的手下孙胜夫、尤永贤、王与、金泳皆被元军买通,在这些人的趁机唆使下。为弟弟报仇加上失去船只之恨的蒲寿晟在一怒之下就就尽杀敢于反抗的赵氏宗室以及部分淮军。 等到蒲寿庚回到泉州城,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只是制止了正在嗜杀的哥哥,让部分人幸免而已。 听着面前的这个蒲寿庚娓娓道来,中间不见丝毫停顿的样子,姜明举起的酒杯半天没有放下,说一句实话,对于他讲的这一段历史,姜明基本上没有什么印象,唯一的印象也就是在横琴岛上,陈宜中和陆秀夫对他说过的一鳞半爪,也就是恰恰是这一鳞半爪的印证,仿佛这个蒲寿庚没有说什么谎话。 转过头来看看张翔泰,老先生好像一个没事的人一样,甚至悠闲的有举起了一杯酒,慢慢的品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时鸿儿慢慢的从门口走了过来,站在姜明的面前,慢慢的福了一下,道:“请国师相信我叔叔吧,其实他心里也很苦,自从阿喇罕率兵进了泉州城,不久我叔叔就走了。一直在外面漂泊。要不是听说“七星隐龙戒”重现,他是不会露面的。” 姜明听鸿儿这样讲,若有所思的抬手看看自己手上戴的扳指,突然想起来,猛地站起来,指着鸿儿道:“你喊他叔叔,那你是?” “家父蒲寿晟,我原名是蒲孤鸿,一直瞒着国师,还望不要怪张老先生,他本是我叔叔的至交。因家父现在还在泉州为蒙古人做事。虽非自愿,但鸿儿仍羞于出口。还望国师见谅则是。” 听罢鸿儿这么说,确是出乎姜明的意料之外,只觉得一阵的心烦意乱,颓然又坐了下去。 这时,张翔泰笑了两声,对姜明道:“贤侄,莫要困惑,先听老朽给你说说这“七星隐龙戒”的来历吧。” ------------ 第三十三章 虎符玺书 张翔泰的话正中姜明的要害,这个是他最希望知道的事情,只好耐着性子又坐了下来,不再言语,只听这个老人家说。 “咚咚”两响,敲敲桌子张翔泰引来姜明的注意,示意姜明将扳指给他,姜明无奈只好照做。 拿着这个扳指,老人家仔细的在手里观摩着,半晌无语。觉察姜明有些着急了,才停了下来。把扳指放在桌子上,看着姜明说道:“国师既然不知道这个办事的来历。想来也不知道长春真人吧?” 姜明下意识的摇摇头,但是隐隐约约的好像又有什么印象。也来不及想,只好听张翔泰说起来。 张翔泰的语气很低沉,仿佛在回忆什么,望着北方天上的星星,很意外的说了一句:“其实北斗七星,是我全真道教的标志。” 姜明慢慢的听的明白起来,心里也不由的吃了一惊。原来王重阳和丘处机历史上真的存在啊! 丘处机自号“长春子”,曾拜全真教创始人王重阳为师,是著名的“全真七子”之一。后来成为全真教第五任掌门。外人尊称“长春真人”。 年届七旬的丘处机鹤发童颜、碧眼方瞳,外界纷纷传说他精通“长生不老之术”和“治天下之术”。这些传言也传到了率军西征花剌子模国的成吉思汗耳朵里。 此时的成吉思汗已是耳顺之年,感到精力日衰、老之将至,身边人又向他进言:丘处机行年三百余岁,肯定有长生之术。这样的神仙应该赶紧请来。于是,嘉定十二年,成吉思汗写下一封言词谦虚、恳切的诏书,派刘仲禄前去邀请丘处机。 起初,接到诏书的长春真人颇感为难,全真教一向主张清心寡欲、清静无为,不希望与乱世的政治有任何瓜葛。但是长春真人想到借机为民请命,劝蒙古人少杀无辜。也是为了全真教的发展,最终决定应诏。 嘉定十五年初夏,长春真人终于到达了大雪山(今阿富汗兴都库什山),见到了成吉思汗。成吉思汗见丘处机果真是仙风道骨,十分高兴,便开门见山地向他讨要长生之术和长生不老药。丘处机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他说:“世界上只有卫生之道,而无长生之药。”短命之人皆因“不懂卫生之道。”而卫生之道以“清心寡欲为要”,即“一要清除杂念,二要减少私欲,三要保持心地宁静。” 在后来二人朝夕相处的日子里,长春真人还不断以身边小事来劝诫成吉思汗。一次,成吉思汗打猎射杀一只野猪时突然马失前蹄,可野猪却不敢扑向成吉思汗。事后,长春真人便入谏说:“上天有好生之德,陛下现在圣寿已高,应该少出去打猎。坠马,正是上天告诫陛下。而野猪不敢靠近,是上天在保护着陛下。”成吉思汗对此十分信服,告诉左右人说:“只要是神仙的劝告,以后都照做。”成吉思汗过桥时,桥一下子被雷劈断了。长春真人便说,这是上天在警告不孝顺父母的蒙古人。于是,成吉思汗就诏告国人,听从神仙的指示,要尽孝道。长春真人还多次劝导成吉思汗,治理天下之术以“敬天爱民”为本,应该体恤百姓疾苦,保护黎民生命。 长春真人最后完全得到成吉思汗的认可,还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蒙古统治者对汉人的残酷杀戮。 嘉定十六年春,在成吉思汗身边呆了一个年头。由于思念故土,长春真人决定东归。成吉思汗赐给他许多金银财宝,却遭到谢绝。于是,成吉思汗下诏免除全真教徒的赋税,又赐给丘处机虎符玺书,并命燕京行省将原金朝的御花园赏给全真教建造宫观。从此,长春真人得以弘扬全真教、广建道观,掌管天下道教,取得了相当于蒙古国国师的地位。凭着虎符玺书,长春真人还解救了大批中原人,使两三万被蒙古掠夺为奴的人重获自由。 像是听天书似得听完这些话,姜明迷惑万分,迟疑的问道:“那这和扳指有什么关系呢?” 张翔泰颇为玩味的拿起来扳指,对姜明道:“这个扳指,就是当年成吉思汗赐给长春真人的虎符,而你手中的“寸芒剑”就是玺书,我这样说,你就可以理解了吧?” 姜明又是“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把藏在袖中的匕首拿了出来,上下反复的看了一下,除了阴森森的青光,倒是也看不出来。 张翔泰抬手拿了过去,把匕首拔了出来,轻轻旋动刀刃。在匕首直柄底部渐渐的凸出一些东西,隐约见好像是一些字。但是又看不清楚,用力的砸在桌子上,拿开后,看见桌上面显示出一串文字,但是姜明看不懂,张翔泰指着告诉他:“这几个是蒙古文,译成我们的话就是“天赐之王”用他们蒙古人的话就是“成吉思汗”,这一下,你能听懂了吧?” 姜明本来被什么“天赐之王”搞的头一阵的发麻。但是张翔泰后面的话那句“成吉思汗”他却是很有印象的。不但是有印象,几乎就是如雷贯耳了。顿时从张翔泰手里把匕首拿了出来,仔细上下反复的看了一下。心里一时不能平静下来。 张翔泰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其实广州城就算是守不住,你只要把这个拿给那个塔出看,他虽然不至于退兵。但是也不敢强行攻打的,至少也要上报给他们主子请示后才能行动。” 更让姜明觉得很是神秘起来,半晌突然想起问道:“既然此物那么管用,当时你为什么不让我拿出来呢?” 张翔泰道:“那出来做什么?反正你也要弃守广州了,我觉得你的主意还是不错,况且,拿出来广州城或许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但是你却死定了。” 被一个“死”字把姜明又拉了回来,问:“为什么呢?”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张翔泰用手抚须笑道:“呵呵,会告诉你的,首先告诉你,其实我是全真门人!和“大贤良师”其实是师兄弟。 “那他们?”姜明指着蒲寿庚和鸿儿,连忙问道。 “寿庚兄已经追随我教多年罢了,当年他祖上就是被长春真人在花剌子模国所救的,后感恩来报,随我们一起来到这个地方,一直追随。没有懈怠。不过鸿儿倒是我教圣女。” 姜明朝鸿儿看去,只见她局促不安的扭动着自己的手指,不敢看向自己,显然是对以前向自己隐瞒,而感觉到不好意思。 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第三十四章 佛道之争 过了半天,姜明才迟迟的问道:“按这样说,全真教在蒙古人那里应该是国教才是,为什么你们会来南方,塔出看见我有这个东西为什么还会杀我呢?” 张翔泰捋了一下胡子,斟酌的想了半天,还是没有能够说出来。只能把眼光投向鸿儿。 鸿儿本来想躲开的,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由于成吉思汗的大力支持,引起了佛教的嫉妒不满,但是成吉思汗在位的时间,有了成吉思汗的支持,全真教的积极行动起来,持虎符玺书南来北往,救黎明于水深火热之中,触动了不少当时的佛教或者是蒙古贵族的利益,这股力量在成吉思汗在位的时候还先不出来,但是蒙哥即位以后,佛教已经深得蒙古权贵的尊宠,有了官方的支持,佛教徒放手反击。这时候,少林寺的一位长老裕公首先发难,向官府状告全真教的维护大宋的行为,蒙哥再次不由分说,将佛道两家的领袖人物一齐召到和林城,要他们当面对质,辩论是非。 在和林的万安宫,佛教向全真教徒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最要害的一项,就是指责全真教大肆宣扬的《老子化胡经》,指责该经杜撰了老子西出关,到了印度,最终成了释迦牟尼老师的故事,由此认为三教之中,道教最大。但是这种表现出来的中原地区的文化优越感,恰恰是蒙古人所忌讳的,“化胡”两个字让全真教的教领们百口莫辩,一败涂地。 宝佑六年,当时的蒙古大汗蒙哥曾委托忽必烈主持了一次僧道论辩。忽必烈再次出面,召集两教人士进行大辩论,两教各出精英共五百余人,汇聚到当时的王府开平城,儒家方面也出动领袖人物作为中间人,仲裁两家的胜负,一时内蒙古大草原上汇聚了大量的宗教学者。 但是此次大辩论,在忽必烈的可以维护下,全真教又一次大败。全真教至此遭遇重创,道教经典被焚毁,五百多处道观被勒令交给佛教徒进驻,参加这次辩论的十七名全真教领袖人物,被强行押往寺院,剃发为僧,分头监禁,并发布文告:“其落发道士,遍散诸寺,无一逃失,若去了者,与贼同罪”。像管贼一样“监督修行”,全真教从此一蹶不振。 张翔泰这时插道:“大贤良师道号重玄子,师从掌教李志常,也蒙受削发为僧的屈辱。后不甘被辱过甚,也为了我全真道教的前途,一路南下,为我中原正统找一个出路。正好被举荐至谢太后,为我朝分忧,深的皇室信任为重。” 姜明听的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和什么,他都未曾听说过,不过就是对全真教和丘处机这几个名字熟悉一些而已,不过也仅是从后世的金庸老先生那里得知,要是讲什么更深的认识。那就无从所知了. 看着姜明的一脸茫然,张翔泰、蒲寿庚和鸿儿等人大感为难。也不知道怎么说起。大家一起陷入了尴尬。 姜明过了半天,才想起问道:“这些物品既是贵教之物,我奉还就是,为什么你不早说呢?” “重玄真人既然把他托付于你,那就是把振兴我道教的重任交给了你,我们岂能收回呢?既然你得到此物,那就是我教仙师,而鸿儿自小师从清净散人一脉,原本就是为了仙师而存在,这些是你推辞不过的。”张翔泰慢慢的说着。 边说边看着姜明的脸色,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 姜明这才回过神来,怪不得当初陈宜中见了他光是朝扳指和匕首上看,还对他这么客气,还有那个杨太后,对自己一直也是彬彬有礼的,自己还以为是后世来人,自有一股气质让人臣服。曾经还那么的得意过一段,看来,离开这两样东西,自己还真的算不上什么。 低头望望在桌上静静放着的扳指和匕首,心里又想:“这个不但是全真教仙师的信物,而且可以凭借是成吉思汗所赐予之物,至少可以向现在的忽必烈买上一条生路,但是在自己手里那么久,为什么没有人想得到他呢?至少在自己懵懂无知的时候就可以轻易的将这两样东西拿走,而自己也不会想到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把目光又投向了张翔泰。 张翔泰也不是神仙,也不知道姜明到底想知道什么,还以为是道教教义的无知而询问,于是为了坚固姜明的信心,又说道: “本来我叫承袭清静无为乃修道之本﹐除情去欲﹐心地清静﹐才能返朴存真﹐识心见性。本不该为了一些凡事俗名而留恋尘世的。” 说着,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但是现在的元朝皇帝忽必烈对各种宗教的态度,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不偏不倚,其实迷信的佛教也不是中原正统佛教,而是对藏传佛教十分偏爱,这些进入我中原地区的藏僧也闹得十分不象话,他们不戒酒肉女色,为所欲为,还有一种所谓“大喜乐”的男女双修法门,实际上就是聚众宣淫。实则是我修行之人的耻辱。再这样任其放纵下去,那里还有我们正统修行的活路啊!” 姜明摇摇头道:“不是,我想问一下,为什么老先生说我把这个虎符玺书交给塔出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呢?”想了半天,他才想到关键的地方,为什么都说是一个宝贝,但是为什么偏偏没有人要。可能要害就在张翔泰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上,所以不容张翔泰思考,马上就问了出来,话问出口,就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先生。 张翔泰听候不由一愣,才觉得姜明关心的是什么,心内不由的大定,从容的说道: 长春真人接受虎符玺书之初,正值天下大乱的时候,那蒙古人每征服一个地方,就大肆掳掠,把那里的人民作为自己的奴隶,有很多我们中原人、特别是读书人崇尚名节。不愿意为蒙古人效力。 而我全真教手里有成吉思汗赐予的虎符玺书,可以使加入我全真教的人免除这种灾难,这样就使我全真教的道观成了一个乱世中的桃花源,那些不愿意为蒙古人效力的忠义之士和避难的百姓们,纷纷加入了全真道教,我教规模也迅速地扩大了,再加上丘处机借成吉思汗赐予的虎符玺书,乘机在中原建立了许多的道观,四方百姓慕名云集,使我们全真道教达到了极盛。 不过世事总是这样,盛极必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在顺境的时候,很少有人可以冷静地看问题。 长春真人仙去后,全真教的几位大师都在巨大的成功面前,他们都忘了祖师所说的上善若水、大邦下流的道理,在我全真教极盛的表象下隐藏着危险的隐患。也招来了忽必烈等大汗的忌恨。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祖师爷说过:“将欲取天下而为之,吾见其弗得已”。而我们已经被自己的功德所陶醉,没有了以前敏锐的眼光,还在想着天下大一统于全真教的名下。 还有就是由于我教之人不乏热血之士,一些人不甘心被鞑子所欺凌,但是反抗蒙古人的欺辱的时候不知道掩饰,反而打的是我全真教的旗号,更触犯了蒙古人的底线,才导致了在宝佑六年那次辩论大会,在元朝皇帝的干预下,我教一败涂地。表面上是整顿我教,其实还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统,打击我们汉人的气焰,而我们全真教只不过成了代罪羔羊。 张翔泰轻轻又叹了一声,慢慢的把注意力集中到姜明的身上,看着对方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低了低头,但是很快又回转目光,看向姜明。 ------------ 第三十五章 彷徨 姜明也是心乱如麻,一天之内,发现了自己并没有改变什么历史,而是历史还在照着他后世的哪个方向行去。 先以为自己收回了广州,只要迎接小皇帝和那个太后回来就算是改变了历史,再接着这个契机,把文天祥从梅州调了回来,并在海丰提前训练了大批人马。自己在利用塔出北上平叛的机会,出其不意的吃掉塔出一部,阻延塔出北上平叛的话,那样可以延迟忽必烈吞并中原乃至整个南方的野心。 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就又有了一些准备的时间,宋朝这个小朝廷也有了喘息的时间,这样的话,有文天祥、陆秀夫和张世杰这三杰的黄金组合。只要有三年,只要三年的经营和准备,就可以打碎忽必烈那一统天下的美梦。 但是陈宜中还是去了占城,不过从和他的几次交谈看来,陈宜中不像是一个没有血性的人,他也知道反抗,但是总是被他的软弱和优柔寡断而掩盖。他会不会是像自己后世历史上说的那个“逃跑宰相”呢? 可惜小朝廷还是直奔碙州,看来下个月就就要夭折的命运还是不能改变,文天祥还是要奉旨回梅州、潮州和海丰一带孤军奋战,直到被陈懿兄弟出卖,被俘以致再被押解到大都斩首。 张世杰还是率众去了碙州,后来被元军围剿,再匆忙间到了广州新会的崖山,看来这次崖山海战还是要打了,其实在姜明的内心里面,对于崖山海战总是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愤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一场灭国之战,败的不仅仅是一个宋朝,而是我们整个大汉民族。 想起了那跳海殉国的十万军民,那不是战败而死的,而是在绝望、失落和极度无奈中自杀的。他们用他们的行动表示了对整个世界的失望,不,应该是绝望,他们已经不想着去反抗了,因为他们已经看不到了希望,就像传说中的田横和他的那八百壮士一样,既然没有希望了,还不如死去。 姜明的身上突然有了一种脱力的感觉,慢慢的坐回了椅子里面,端起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 酒是苦的。像是自己在后世中受到委屈而独自流下的泪。 喝完了一杯,抬头看见三人仍然是在那里站着,看着自己。不由的有些赫然,特别是张老先生了,那么大的岁数,连忙起身将他扶着坐了下来,然后招呼蒲寿庚和鸿儿也坐。 蒲寿庚依言坐下,而鸿儿仍然是倔强的站在自己的身后,没有办法,只有由她了。 拿起酒壶,想给几人每人斟上一杯酒,却被鸿儿抢了过去,分别斟上酒。 只好苦笑着端起了酒杯,道了一声“请”,然后又是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放在手里转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翔泰毕竟是上了岁数的人,老人成精了。看着姜明的魂不守舍。喝罢自己的酒后,用手抓住他的小臂。慢慢的摇了摇。说道:“其实我全真道教的沉沦,才是忽必烈灭宋的主要依仗,只要我大道还在,就容不得他蒙古人这么欺凌我中原。” 姜明听了以后有些莫名其妙。这个是国与国之间的争斗,你们道教,再是源远流长。也不过是一个宗教。按照他后世在课本上学习的那些知识,宗教不过是统治阶级用来麻痹老百姓的一种工具而已。 但是为什么张翔泰把自己说的是那么的重要呢? 突然脑筋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是又不得要领,苦恼的又摇了摇头。 当塔出阵亡的消息传到大都的时候,忽必烈正在组织人修撰《平金》、《平宋录》、《诸国臣服记》等书,还要曾经做过中书左丞相的耶律铸监修国史。 他正忙着这些宏大的文史建设,还来不及对南宋败落的残局采取全面措施时,传来塔出阵亡,二万精骑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 接到消息时,就忽必烈正在御花园那条绿树掩映的小溪边散步。他喜欢常来这儿走走。这里有森林的幽静和流水的声音,很适合他动中求静的需要。他是豪放的,但统一中原的伟业又需要他沉稳、冷静。 忽必烈常常来这里冷静地思考一些问题。一来到这里,他就不由不想到那位为他设计这么好的宫殿、这么好的御花园的刘秉忠。和他的门徒王恂等等,都是建国立业不可缺少的人才。正思谋着在完善眼下的文史建设、来粉饰自己的功绩的时间。一个宫官来禀奏塔出在飞来峡阵亡的消息。 忽必烈听着,一声也没吭。他只是面向赤日高照、没有一丝云彩的碧空挺了挺身子。这表情留给宫官的印象是复杂难解的。 是小事一桩,还是大事降临?说不清楚。宫官自然以为在皇上看来只是小事一桩,而在忽必烈内心里却是大事降临。塔出的阵亡对于大局来说虽无足挂齿,却将他的如意算盘打掉了。塔出的北上是他精心安排的,他原指望塔出一来,利用塔出去做好东、南、西、中各地游散武装的招降,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以武力的征服,这样,就可早早让全国安定,早早完成统一大业。 忽必烈自然是不能容忍这件事情的。但他明白,要毁掉它必先正视它。所以他要从大局着眼,恩威并用。 忽必烈原来就是这样对付宋朝的,也取得了成功。 先是对大宋的稍大的军事力量派专使前往诱降,同时对小王朝赖以支持的地区加紧军事行动,以迫使小王朝楚歌四面,难以立足于福州。待小王朝逃窜之时,再以重兵穷追之。 这种方略成效见得很快。福州小王朝刚告成立不久,元军在军事上又连连获捷。首先是久困未决的扬州、真州被攻下来了,李庭芝、姜才这两员宋将被除掉,苗再成也战死,两淮的宋军已全部肃清。 接着阿喇罕、董文炳等率水师攻下了明州(宁波市),并擒杀了小王朝的福建察访使兼安抚的赵与睾,粤北战事又获大捷。首先,在韶关,经过巷战,逼得宋守将熊飞赴水而死。而塔出、吕师夔等率领的骑兵从江西打了过来,且连连获捷。继处州(浙江丽水县)宋守将李珏投降后,又有瑞安的知府方淇投降。这时,南剑州知府王积翁,闻风丧胆,不战弃城而逃。南剑州素有福州屏障之称,这实际上是为元军进攻福州敞开了大门。使元军很快攻下了建宁府、邵武军。然后将攻击的矛头直指福州。 就在福州朝廷逃亡,形式一片大好之际。偏偏广州城出了问题。塔出上阵,很容易的夺了回来,本来以为大局已定。除因为蒙古骑兵常年在北方,南方天气回暖,耐不得高温之外。忽必烈放心的将其调回来也是准备对付海都和昔里吉叛军,来个一扫天下。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计划好的事情却有了意外,塔出的死,打乱了忽必烈的全盘计划。这一切都要从头想起了。 忽必烈看着远远的天空,这样想着。 ------------ 第三十六章 彷徨之后 忽必烈在想什么呢?他在想那年和伯颜的对话。 大概是至元十三年吧,也就是这个时侯。虽然与江南比较起来,大都风冷且干,但是从阳光看来确实已经是春天了。忽必烈还记得是闰三月二十六日。伯颜终于凯族回到大都。带来了宋朝的小皇帝还有他的母亲余太后。 小皇帝和余太后被传唤至忽必烈的宫殿。殿内席宴大张,灭宋的诸将都一一获得封赏。这个亡国的小皇帝被授予瀛国公的封号,并且规定必须在成年之后遁入佛门出家。 宣布之后,忽必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向回廊。大都的夜晚更是寒冷。默默地走了几步,忽必烈停下脚步。伫立在回廊之中的,还有左丞相伯颜。 伯颜保持着三步之距离,跟随在忽必烈的后面,那时间记得伯颜曾经说了一句话。 “能成天下宰相之大器者,北有耶律楚材,而南有文天祥。” 那时候忽必烈还以为是伯颜在南方久了,学会了那些汉人的搬弄戏言的恶习。心里很不以为然。在他的心目中。有谁能代替耶律楚材呢?在他的心目中,耶律楚材去世以来已经三十余年了。在他死后,天底下具有担当丞相大任之才能者惟有三人:史天泽、安童、以及伯颜。 但是伯颜又说: “足以媲美耶律楚材般之器度与才干者,文天祥绝对是符合陛下圣意所欲之第一人选。” 那时,他就很好奇。这个叫做文天祥的南人究竟有何能耐,居然能得伯颜如此崇高的评价,但是伯颜将文天祥置身本营之时所展现出来之神情气度等等,井然有序地一一说明之后,忽必烈对这个南人的状元也有了一些兴趣。但是那时让他跑了。 难道就是这个文天祥伏杀了朕的大将?忽必烈突然想到。忙问宫官道:“奏报上刻有提及这次飞来峡之役是谁主持的?可有提起文天祥这个名字?” 宫官仔细思索了一番,回道:“陛下,有文天祥参与,但是细作打探得知,主持之人并不是他,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人物,叫姜明,据说是新晋的伪宋国师,具体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姜明?”忽必烈皱着眉头问道。“事先没有这人的一点消息?”语气中隐隐带着不满。 宫官心里一紧,忙俯身道:“这姜明不是世家之人,在此役之前也未曾有过消息,但是相信我们很快会有进一步的消息。但是听奏报上说,此人似乎和全真教有些瓜葛。” “全真教?这些装神弄鬼的道士还是不肯安分吗?”忽必烈脸上现出怒意,“你去把这个消息找人告诉李志常,问问他改怎么办?要给朕一个交代,至于怎么交代,让他自己想吧。” 停了一下,忽必烈又说道:“你去草召,告诉张弘范、董文柄他们几个,朕把伯颜调回来,灭宋的功劳让他们去领,总要给朕一个交代吧。” “是!”宫官不敢答话,应声之后就要退走,又被叫住。 “告诉张弘范,文天祥和这个姜明,朕要活的。”忽必烈有吩咐道。 看着宫官远去的背影,忽必烈心里暗道:“这样的人豢养起来才有乐趣可言,倘若不是悍马,那就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 此刻的姜明也是做出了决定,既然是不能改变,那就不如接受这个结果,从和张翔泰、蒲寿庚这几天的交谈中,他突然想到了他所记忆中的广州城有四次争夺战的,最后以凌震等人失败而告终,而张镇孙死于第三次的争夺战中。 按照这个推理,这次收复广州后,应该还会有李恒等领兵来剿,最后广州城破,凌震被迫逃亡崖山。广州城还要再经受一次战火的洗礼,这次,是守还是弃,才是姜明真真正正应该考虑的现实问题。 几天来,他一直在了解全真教和蒲寿庚的一些详细情况,结果很是令他吃惊的。有些事情,和他了解的根本不一样,就拿全真教来说吧。 创始人王嚞,号重阳子。还真的收了七个徒弟,和金庸写的一样,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等七人,而后创立全真道。也有第三代弟子尹志平、李志常、王志坦、祁志诚等等。这个姜明以前还以为是金庸在那里瞎编的呢。 但是全真教的势力却远远比射雕里面大的多,至少在成吉思汗的时候是蒙古的国教,人人都以信全真教为荣。 “东尽海,南薄汉淮,西北历广漠,虽十庐之聚,必有香火一席之奉。”听张翔泰这样说道:“自邱往赴龙廷之召,……自是而后,黄冠之人,十分天下之二。声焰隆盛,鼓动海岳。” 听到张翔泰这样给他讲到这里,虽然听的不是太明白,但是还是知道是有很大的分量的,但是奇怪的是有这么大的势力,为什么不反抗呢?就这样任元朝宰割,一想也就恍然了,毕竟是和国家机器的对抗。他们还鼓不起那么大的勇气。 但是这些不是他感兴趣的所在,他感兴趣的是蒲寿庚的家世还有就是他的能量,蒲寿庚本人比较谦虚,一些事情大都是从张翔泰和鸿儿嘴里慢慢的听到的。 蒲寿庚是一个阿拉伯人,在那个时候阿拉伯人一直是世界通商领袖。他们一般从波斯湾经印度洋、马来半岛抵达广东。阿拉伯人来大宋互市多侨居各港口城市,或与城内华人杂居,或居番坊。番坊多在城中近水处,便于出海,设番长司为管理机构,选侨番中有德望者充番长。番长由宋中央朝廷任命,其职责主要是管理番坊和招徕海外番商。而蒲寿庚就是其中朝廷任命的番长。 在蒲寿庚祖上一辈,由于国家被成吉思汗所灭,由于攻城比较艰难,城破后即被下令屠城,幸被长春真人所阻,为表示对长春真人的尊重,特将那座城赐予了全真教所有,丘处机率门徒在城内施粥治病,当时颇得城内百姓爱戴。要不是信仰的不同,恐怕入教者也会很多。 后来蒲寿庚家族来大宋经商,虽然所获甚丰,但是始终没有忘记全真教的救助之恩。成为了其中最大的追随和支持者。 了解也只能了解那么多了,姜明也没有什么时间再慢慢了解了,因为他必须要做出决定,在过一天,文天祥就要率众回梅州主持大局了,是看着历史的再次在自己面前重演,还是在努力的再改变一次,这个时候,姜明必须要做出决定。 ------------ 第三十七章 锦囊 就在决定去东莞送文天祥的那天晚上。蒲寿庚拿来了一个礼物。 在蒲寿庚拿出来一个盒子的时候,姜明的心思就已经变了,蒲寿庚送来的是一块玉佩,听他说是他们蒲家的信物。他的弟弟蒲寿晟看见了这块玉佩就会完全相信他,姜明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有鸿儿跟在身边,他的父亲会不相信自己,但是装玉佩的盒子却让姜明发起呆来,盒子竟然是用玻璃做的,虽然没有呈现有些浅绿色的,如现在的茶色玻璃一般,但是竟然透明度和纯净程度几乎让他差点没有认为是现代的产物。 几乎快半个时辰,姜明都陷入了一种迷惑状态,没有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玻璃的存在,他马上想起来上次想的,做镜子的事情,连忙把盒子接了过来,把玉佩拿出来交给鸿儿,就拿着盒子上下左右的看了起来。 盒子是呈长方形状的,也就是一个他后世的一本书那么大小,颜色呈现是浅绿色,这个他知道是原料中的杂质没有去除干净的缘故,并不算是太厚,最让他动心的是,盒盖就是一整块的平板玻璃,没有任何装饰,说是盒盖,只是放在盒子凹槽上的一块玻璃,让他有种意料不到的收获。 姜明思考了一夜,第二天,满怀心事的他,在鸿儿的陪同下,又带了一队侍卫赶往东莞为文天祥送行。 由于没有得到准许,此次立了大功的文天祥竟然没有被获准进入广州,只是在东莞附近驻扎着,趁势清剿一些海贼和元朝残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到了东莞文天祥驻扎的地点,就看见“破胡军”正在收拾行装,让见到文天祥时,他们正在开会争论着什么,听见人禀报国师前来送行,大家都感到十分的意外。但是很识趣的都退了出去。 亲兵领着姜明进入了议事大厅,文天祥仍然是在紧皱着眉头,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姜明心里也能想象到文天祥的苦楚,于是笑道:“文大人。飞来峡一别几天,为什么还是皱着眉头呢?” 文天祥回道:“没有什么,只是听刚才将领们来汇报,说是新招士卒,大多不愿随军去梅州,下官想来也是,“破胡军”大都是从海丰,潮州招募而来,正所谓“父母在,不远游”这条古训还是要遵循的。但是若是要遣散,剩余人等必定是人心涣散,若是强行带至梅州,战力也是必然不强,下官也是在头痛这件事。” 姜明心里一愕,心道还以为是文天祥是为了不得进入广州或者还要去梅州直接面向元军而感到不快,谁知道人家都没有往这方面想,倒是自己多心了。不过也不由不佩服文天祥的胸襟起来。 心里不由的一动,问道:“士卒是这样想的,相信文大人一定会有办法解决,但是不知道在将领中有没有人放四年对,而想着离开呢?” 文天祥诧异的望了姜明一眼,预言又止,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将领大部分还是没有意见的,因为大都是我从赣州战场上带回来的老人了,但是最近新近归附我们的陈懿兄弟几个,本来就是在海上讨生活,去了梅州,就等于离开了他们的根本,显得极为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开拔。(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我最近听到风声,说准备把队伍拉走,再立山头呢?” 说完,顿了一下,恨恨的又说:“其实也不怨他们,是本官御下不严造成的,明日必定严令他们按时开拔,现在已经是朝廷的官员了,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山大王吗?” 姜明一听果然是他们,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文大人说的可是人称“陈家五虎”的陈氏兄弟吗?” “正是。国师也听说过他们?” “只是耳闻而已,但是听说他们原为海盗,要是那样的话,成年在海上压力过大,故性格多变、桀骜不驯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文大人对于此些人等的任用,可是要小心为是。但凡这种人一般来说都会是很自私、善恶难定、喜怒无常、狂傲多疑、喜投机、情绪变化大。用起来是相当的麻烦。”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文天祥一脸不解的望着自己,才想起来说的有些过了。哪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么评价,让文天祥这样的谦谦君子怎么看自己啊。 没有办法,只好还是交给他这个国师的身份来掩饰,姜明用手掩嘴轻咳了两下。又道:“我也是居心而论,用常理来推断,也许不准,那也说不定。” 文天祥这才省的是和国师在商谈事情,恍然大悟起来,忙道无妨。 寒暄一会,姜明示意鸿儿在外面去等他,倒是也不是不相信鸿儿,自从知道自己身怀虎符玺书,但是知情人一个个都装作毫不知情的瞒着他这个方面上看,自己还是小心点比较好,以后的情况还不明了,姜明心道不要自己空有多出旁人七百余年的经验,却被这些古人**于鼓掌之间,那样才是丢人丢大了。 等鸿儿出去以后,姜明面目一整,很严肃的对文天祥道:“难道文大人非要去梅州不可吗?” 文天祥看着鸿儿出去,正在奇怪,突然听到姜明这样问,吃了一惊,思索了一下,回道:“这个是圣旨上说的,皇命难违啊。国师不是想让下官做一个不忠不义之人吧?” 听着文天祥这样回答,姜明的心里不由的就想起来岳飞。就问道:“难不成文大人要学岳武穆不成?梅州此行,我军必败无疑,文大人何不留下有用之身,为朝廷做更多的事情呢?” 文天祥的脸色阴了下来,“岳武穆精忠报国,正是我辈的楷模,文某自问比不上先贤,但是面对危险也不会退缩的,国师此话不要提了,再提就是看不起我文天祥。” 姜明心里苦笑起来,果然就像自己来之前所预料的一样,文天祥也不会听的。 “文大人息怒,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姜某也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我日前曾有预感,此去必败,所以想提醒文大人一声。别无它意。文大人不要多心。”面对心中偶像的发怒,姜明也是语无伦次起来,赶快为自己辩白。 文天祥一想他在上次诛杀塔出中的预见能力,心里怒气稍微小了一些,但是神色仍是不太自然。两个人暂时陷入了尴尬,一时无言。 看见暂时没有办法再谈下去。姜明也没有办法,从口袋内拿出一个锦囊,是他吩咐鸿儿连夜为他赶制的,上面还有一股少女的温香。在手里顿了一下,递给文天祥,文天祥刚刚要打开,姜明连忙制止,道:“文大人,当你再回海丰的时候打开吧,提前打开,会泄露天机的。” 看着文天祥怀着将信将疑的神情将锦囊放入怀中,姜明这才想到不知道怎么给鸿儿交代锦囊去哪里了,一个恍惚,不由暗笑自己不专心。忙整理一下思路,遂又对文天祥说道:“我知文大人乃是正人君子,但是往往不能以己度人。锦囊收好,文大人再回海丰千万不要忘记打开一观。” “国师好意,下官心领就是,请放心,国师的安排,文某自会注意遵从。”看着姜明这么郑重其事,文天祥也郑重回道。 “除了锦囊,我还有一事,请文大人不要见怪。”姜明看文天祥这样,忙趁热打铁道。 “国师请讲,只要是对我大宋有利,下官无不遵从。” ------------ 第三十八章 镜子 姜明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关于陈懿兄弟的事情。文大人不要怪我多嘴,这五只老虎,还是留心些比较好。” 文天祥见又提及了陈懿兄弟,眉头一皱,但刚刚接过人家的锦囊,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并没有回答,姜明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努力的回忆下后世所知道的历史,很生涩的对文天祥道:“文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陈氏兄弟既然是不愿意北上梅州,你也不用勉强,但是一定的防备还是要有的,他们毕竟是海盗出身,顾忌自身利益之心还是很重,不可完全放心。” 说了半天,抬头看见文天祥也是一脸的迷茫,不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干脆直接道:“文大人,从你知道我到现在,基本上我所预料之事还都算应验,只想说一句,陈氏兄弟不可留,就算是文大人不忍伤其,也必回为其所伤,能说的话,姜明只能说到这里了。” 话音落地,又觉得有些重,只好又说:“就算是文大人不愿断腕,但是也要有所防备才是!” 文天祥若有所思,低头不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姜明心里急的直想把自己是后世来人的事情告诉他,说文天祥是被陈氏兄弟所出卖才被俘的。但是又不敢直说,只能再一边干着急。 文天祥想了一会,向姜明抱拳道:“国师提醒,下官记下了。我会注意的,既然这样说,我更要让他们去梅州,在我身边,应该翻不出什么大的风浪来,而后我会让杜浒他们注意的。不管怎么样,都要感谢国师前来提点。” 姜明回礼道:“文大人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能和再见一面,少不得要叨扰文大人一番。” 心里也想到了像文天祥这么正统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这么大的反差。只好作罢,看看还有一天的功夫,还不如找文天祥好好谈谈其他的事情。 晚上吃饭时,文天祥设宴招待姜明,在宴席上,姜明看似不经意的重点提了关于在海的对面有个大岛,叫做台湾,其实姜明也不知道台湾当时叫什么名字,只能先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先得到一个命名的权利,其实心里也稍稍的意淫了一把。 谁知道几个比较熟悉海上情况的人马上问是不是“夷洲”。心里确实的汗了一把,也没有敢多争辩什么,不过从谈话中也知道了,在当时的宋朝已经在澎湖地区已有相当数量的移民。开拓澎湖以后,开始向台湾发展,也带去了当时先进的生产技术,早在几十年前,大宋已经将澎湖划归福建泉州晋江县管辖,并派兵戍守了。 不过朝廷近几年积弱,也没有顾及到这些地方,当地的基本上陷入了无人管辖的境地。只是靠当地一些士绅大户在进行管理。人口也不算多,所以也没有出过什么太大的事情。以至于大家都没有去想过这个地方。 姜明心内暗喜,自顾喝酒不提。 文天祥的大军第二天就开拔了,姜明只好转回广州,他还有着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回到了广州,他就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倒腾起来。他要做的事情当然是制作镜子,在之前只是想想,由于一直是战争,再则他以为玻璃在当时最多是以琉璃的面貌出现,而制作镜子必须要高所以不改进玻璃的制作工艺根本就不可能实现,但是改变玻璃的工艺哪能是一天两天之功,天天都在准备打仗,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啊。所以事情一直搁置在那里了。 但是自从看见蒲寿庚送自己玉佩的时候那个小盒子以后,一切想法就完全转变了, 只有自己清楚。他的设想是在蒲寿庚出现以后才慢慢的出现的,他知道镜子想当年这可是威尼斯人把法国人逼得狗急跳墙的利器啊,如果自己能够制造出来,无疑会给自己的增加一个很大的筹码。 自己为什么不能把镜子造出来,然后引蒲寿庚这种商人用重利的眼光来看,说不定能打造出一只奇兵来。记得威尼斯人送给法国皇后的那面小镜子居然能值十几万法郎,相信以蒲寿庚那么多年的从商经验不会看不到其中的价值吧。 虽然他不知道后世镜子的具体作法,但是威尼斯人“古老”的制镜方法他还是了解一些的,威尼斯商人是用水银来溶解锡做到的,虽然费时、费力还有毒,而且成功率也不算是高。但是还是值得尝试一下的。 在走之前,就找了张翔泰和蒲寿庚分别去帮自己找水银和锡箔,当然为了防止泄露制作方法,里面也参杂了很多不必要的东西。好让别人摸不着头脑。 好在现在水银和锡箔还是比较好找的。蒲寿庚从胡商那里很快的就找到了锡箔,而水银是靠张老先生这个本地人从道观得到的。姜明从东莞回来后就得到了这两样主要的东西还有一些混绕视听的杂物。 由于玻璃镜子的制作技术暂时姜明还要拿来作为筹码。不能外泄,所以姜明制作玻璃镜子的时候是在夜间,偷偷来到后院的一个地窖中,反正现在广州城的人大部分还没有回来,张镇孙的制置使府上,家人都没有几个,姜明只要瞒过鸿儿即可。 为了保险起见,姜明特地用那个锋利的匕首将盒盖划成四块,然后用锡箔和水银进行反应制作原始玻璃镜子。在一块玻璃上放一张锡箔,上面浇上水银。水银能溶解锡。形成“锡汞齐”,紧紧的粘附在玻璃上。成为一面镜子。 由于水银有毒,他也是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进入地窖来操作的。做好一切后长舒一口气,因为这种化学反应要比银镜反应速度慢的太多了,没有个十几二十天,休想做成一面镜子。剩下的时间,就只剩下等待了。 剩下的这么多天,他觉得还有着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最重要的是,姜明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可用之人了。 ------------ 第三十九章 没有把握(上) 一种可怕的寂寞笼罩在姜明的身上,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到危机感,就像孤身一人处在一个原始大森林一样,处处显得危机四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敌人。 就连他从后世来到的这个他认为已经是他的家园的宋朝,也在处处的隐瞒着他什么,让他没有一点安全感。 纵观这些历史名人们,也早就失去了光环,张世杰表现了他的暴躁和武断,而陈宜中却恰恰相反,表现出了一种阴柔和瞻前顾后。陆秀夫从对文天祥的问题上表现出了相当明显的文人相轻,只有文天祥没有什么变化,但是仍然表现出那岳飞一样的愚忠。 等待镜子成型的那几天,也不知道是受了水银蒸发所散发毒气的熏蒸,还是事情想的太多造成的。姜明总是头痛的厉害,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连吃饭也是鸿儿送到房间。 几乎和前一段盘算伏击塔出的时间一样,姜明每一天都在掰着指头算日子,镜子不算,他还要想,全真教到底可信不可信,现在自己虽然拿着他们的信物,全真教也无意收回的样子,但是以宗教利益为前提下,如果忽必烈在想着扶持道教,这些全真教徒还会不会来帮自己。 有些话他很想问鸿儿,但是不敢问,姜明真的害怕鸿儿也是骗他的,自己来到宋朝虽然时间不长,只是短短两个多月的功夫,但是鸿儿在自己身边却有一个月之久,原来有一个郑虎臣天天在自己的身边,两个大男人倒是也没有什么顾忌,但是随着郑虎臣的神秘失踪,鸿儿这个丫头在自己身边一直照看着他的起居,无形中有些分不开了。 就在这种感觉的情况下,有些事情姜明虽然瞒着鸿儿,但是却始终不敢问什么。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一转眼就到了四月初,文天祥已经走了十来天了,姜明几乎每天清晨的时间都要去那个地窖里面看镜子的反应情况,除了这个时间段绝对不上后院里面,一面引起别人的注意。 其他的时间就是和鸿儿聊天,偶尔和张翔泰、蒲寿庚聊一些关于宗教和信仰的问题,在姜明的可以讨好下,三方相谈也是十分的融洽的。 本来他也不属于任何的一个官职,也没有任何的职责,唯一就是以国师的身份辅佐粤王,但是粤王只有小小的八岁,在姜明的后世还是属于拿着书包被大人送来送往去上小学的年纪。但是粤王赵昺却是过早的少年老成,没有事情也不愿意乱说话。姜明也没有东西教导他的,往往的把他放在张翔泰那里学习。 而张翔泰作为一个宗教人员,能教导一个王爷,虽然是小王爷,但是从小培养起,还是十分的乐意去做这件事,加上他学问渊博,见识广阔。特别是熟悉宗教一些神话故事(至少姜明认为是神话故事)。很自然的就吸引住了粤王赵昺,几乎是日日黏在张翔泰的身边。 这个也是姜明想要的结果,因为最近今天看着镜子就要制作成功了。 除了有一块发出焦黑的颜色,其他的三块都很正常,姜明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激动。虽然这次做的镜子甚至比不上自己在后世随便从街上捡来的一块镜片。但是如果在七百年前的这个社会,无疑会带来相当的震撼。这也是他想大动蒲寿庚的资本。 至于打动蒲寿庚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是一个希望罢了。蒲寿庚的家乡是他想起了一直和忽必烈对着干的海都来。 海都,蒙古帝国成吉思汗子窝阔台之孙,合失之子。元朝初年西北叛王领袖。忽必烈即位后,海都以大汗位当属窝阔台后裔为理由,积极谋求自立为大汗。 海都为人聪明能干而狡诈,逐渐纠集部众,以海押立(今哈萨克斯坦塔尔迪226;库尔干尔)为基地,势力日盛,成为窝阔台系诸王的首领。后来同八剌等察合台后王、术赤后王于答剌速(今塔拉斯)河畔召开忽里台。众推海都为盟主,一致对抗忽必烈和伊利汗阿八哈,誓约保持游牧生活与蒙古习俗。 从此,双方不断发生战争。元军虽始终占上风,却无法彻底击败海都。八剌死后,海都扶植其子笃哇为察合台汗国之汗,建立了窝阔台、察合台两汗国的联盟,连年对元朝统治区发动侵掠。 海都与笃哇的联军越阿尔泰山南来,忽必烈之孙甘麻剌和皇侄海山率元军迎击,两军激战,海都和笃哇取胜。 而前一段调塔出北上平叛,所要平的也是为了围剿海都所扶植的昔里吉亲王正是蒙哥的第四个儿子,可见给忽必烈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姜明在和蒲寿庚在聊天的时间判断出他的家乡正是海都现在占领的今哈萨克斯坦塔尔迪226;库尔干尔那一片地区,如果以利鼓动蒲寿庚回国,不能说是回国,就是回到自己的家乡,以玻璃镜子为觐见海都之物,愿意以此法献上,只求拖延忽必烈南顾的步伐,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 但是这还是姜明的意淫,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在一个晨雾弥漫的清晨,姜明将制作的镜子拿了出来,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擦拭干净,在水银的腐蚀下,两块镜面已经形成了放射性的裂缝,而且镜面发黑,眼见是已经毁了。 于是姜明更加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两枚镜子小心的擦拭干净,然后用所谓的寸芒剑将镜子的边沿慢慢的清理干净。以防止别人看出端倪。以后就将镜子放入了怀中,慢慢的等待时间的过去。 很快的就迎来了吃早饭的时间,和往常一样,鸿儿送来来了可口的饭菜,但是正要出去的时候,被姜明叫住,然后告诉他想请他叔叔过来一叙。鸿儿并没有想到其他什么,因为很多天以来,蒲寿庚经常过来陪姜明聊天。 因为蒲寿庚那个长相太过显眼,一般的情况下也不乱出去。闲着无事,倒是想去陪张翔泰去教导粤王,但是粤王见了他高鼻凹眼、满脸的络腮胡须。便惊惧不已,所以张翔泰教粤王读书的时侯一般蒲寿庚是不过去的。 姜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愿意让张翔泰参与此事。也许是他是全真教徒的身份吧,姜明宁愿把事情托付给一个重利的商人,也不愿意让一个宗教狂人加入进来。 在后世中所学习的历史中,是姜明深深感受到了宗教信仰的可怕和疯狂,所以,有意识的在回避着张翔泰的加入。 ------------ 第四十章 没有把握(下) 吃完早餐,正好等鸿儿将房间收拾一下,蒲寿庚就步入姜明的住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姜明正在帮鸿儿收拾一下餐具,看见他进来,忙住手迎了上去。蒲寿庚也只好装作看不见的两个人相互寒暄一番。鸿儿看见双方落座已定。端起了托盘就想往外走,但是被姜明叫住。只好放在一边留了下来。 正想问找自己什么事情,就看见姜明举手制止了他,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枚镜子来。经过修葺,也就是巴掌大小,放在桌子上,慢慢的推了过去,看着对方道:“蒲大人,在下有一件异宝想借您慧眼甄别一下。” 说完,姜明又慢慢的把手拿开,露出了那块镜子。 蒲寿庚看到玻璃镜的表情十分有意思,不屑、惊讶又变成了呆滞,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的将玻璃镜从桌子上拿了起来,放在手中观看,眼中冒出了让姜明胆寒的目光,正是商人那贪财的眼光,一时间竟然离不开这个玻璃镜。姜明心里感到十分的满意。 好一会儿蒲寿庚才长舒一口气说道:“国师此物似是我海外商人高价贩运过来的玻璃器皿制成,但是下官从未见过如此照人晶莹剔透之物,蒲某自问家中收藏颇丰。但没有一件可于国师这件异宝的相比!” 说着这话,眼睛仍然没有从镜子上挪开,继续四下把玩着镜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脸都没有转的,嘴里喃喃道:“此物若是稍加修饰,便可价值连城。不知国师从何得来的如此异宝,也好让在下长些见识?” 姜明心中暗笑。心道,告诉你是我做的,你还不把我吃了啊。但是既然已经达到目的,也就开门见山的说道:“此物是我送与鸿儿姑娘的礼物,不知可值否?” 蒲寿庚闻听此言,脊梁不由的一直,僵在那里,过了稍许才回过神来,迟迟的问道:“此物是送给鸿儿的?”语气中满是惊讶和不相信。鸿儿在旁边早就看到了这个镜子。 只见它明显比铜镜清晰,照出的人影也因没有铜色而显得白净。心下也是暗自喜欢,但是闻听是送给自己的,虽然在姜明面前从来不曾将面纱去掉,但是明显的还是有些激动,两只手背在后面发着抖,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惧怕长辈,竟然没有上去拿在手里观摩一番。 姜明微笑着丛怀里又拿出了一块玻璃镜,走到鸿儿面前,拉过她的胳膊放在她的手里。触摸出一片玉滑,没来由的心里一荡。连忙收敛心神,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重新坐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问蒲寿庚道:“以蒲大人多年从商经验,可能估算出价值几何吗?” 到底是老人成精,蒲寿庚很快的恢复了神志,小心翼翼的将玻璃镜又放回在桌子上,看着姜明道:“不知国师想要下官做些什么?” “上道!”姜明心里暗自佩服。但是自己却开始拐弯抹角起来。顿了一下,道:“还请老大人给于鉴别!” 蒲寿庚沉吟了一下。道:“但世上只有此两块的话,可值万金。” “若是可以制作批量生产呢?”姜明紧跟着追问道。 蒲寿庚没有想到姜明会如此的问,呼吸不由的一窒。渐渐沉重起来,两眼血红的望着姜明,一言不发。 姜明也没有理他。拿起桌子上的玻璃镜,左右看了起来,蒲寿庚沉不住气了,呼吸沉重的问道:“国师的意思是?”问了一句,还是停下喘了口气,继续问道:“国师的意思此物可以制作出来,不是浑然天成的?” “万物皆是天成,就看我们去不去发现了?”姜明有些得意的说,也装了一把深沉。继续问道:“此物若是生产,价值何许?” 蒲寿庚红着眼睛道:“若是限制其产量,十年之内,可保此物价值在五千两白银左右。” 这个时候该是姜明发呆了,其实白银的价值也不过是他从后世的一些电视剧上看到的,对于白银的购买能力,他来到了宋朝,还真的没有什么概念,反正是基本上没有亲手花出去一分钱,过的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但是就算是从后世电视剧上得知的白银购买力,姜明觉得怎么样怎么样也不低了,记得有一个学历史的同窗说过,南宋一年的财政收入最高的时候也不过折合白银一亿两千万两而已。不用算,自己只要做个两万块镜子,就可以抵得上政府的一年财政收入,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剧烈跳了起来。 鸿儿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哑谜,也不好开口问,三人于是僵持在那里。 过了好一会,蒲寿庚才声音涩涩发干的对鸿儿说:“你去门口守着,我和国师有点事情要谈。” 见是自己的叔叔命令,鸿儿也觉得事情自己很难理解吧。也可能心急着出去摆弄属于自己的镜子。也没有问什么,就走了出去。 两个人目送鸿儿关上门,又重新坐了下来,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一个时辰后,蒲寿庚满意而出,显得有些意气风发的,忙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而姜明却在屋内有些发愣,本来就是自己计划好的。也达到了愿望,为什么还是有那一种危机和无力的感觉,一点把握也没有,刚才也就是想要用这么一个长久的财富吸引住经商一辈子的蒲寿庚,让他利用家族之力。第一,保住泉州慢慢的移交到大宋手中,第二,用镜子的魅力来吸引海都,引起海都东行大都夺取政权,以牵制忽必烈的南顾心神,达到让忽必烈纠缠于内耗。为大宋赢来一些时间。 这些事情说着容易,但是做着是比较困难的,蒲寿庚表示了强烈的反对,甚至要放弃玻璃镜这个对他那么有诱惑的聚宝盆。 但是经过姜明的多般分析,并且答应了,三年之内,他尽力去做,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将“炼制”玻璃镜之法传授与蒲氏家族。为了增加 神秘感,姜明特别强调了是“炼制”。以免蒲寿庚怀疑。,蒲寿庚得到准话,就急着离开,估计最近两天就会借故会泉州找增加的大哥商量实施此事。 蒲寿庚也答应了姜明不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包括张老先生。姜明心里也是暗自警惕,商人重利,为了利益可以做出任何事情,以后还是小心点好。 正在想着,突然觉得有人在窥视自己,扭头一看,原来是鸿儿,一双忧郁的眼睛,正在默默的看着他。仿佛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一般,但是还是没有说,沉默了一会,就离开了。 姜明早就熟悉了这个场景,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顾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 第四十一章 惊变(上) 该做的事情都完了吧?姜明从心里问自己,一遍遍的回想着自己还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到位。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 他心里早就做出决定了,准备离开了。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会离开,可是能到哪里呢?这就是他一直在想着的事情,用玻璃镜子的制作来吸引蒲寿庚和自己和合作,以一个家族的能力去撼动一个庞大帝国的基业,本来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姜明一度也为了自己的疯狂而感到吃惊,这个想法本来他是没有的,但是发现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纯净度比较高的玻璃以后,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又不可抑制的爆发了出来。 还有只是想救文天祥一下,因为文天祥是他在后世中最佩服的人之一,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激发了多少热血男儿的爱国之心,真的要是不知道或者不经历的话还好说一些,但是既然自己是身临其境,就要做出努力,不能眼见着英雄重蹈覆辙的倒在失败的路上。 于是就有了远去东莞送锦囊的事情,他感觉到文天祥是一个固执的人,没有很好的理由根本劝说不住他,但是姜明又不能把自己是从后世而来,所有的一切都知道什么的,一股脑全部告诉文天祥吧。 其实锦囊中也没有什么,只是开始很神棍的预测了文天祥离开东莞在梅州发展的情况,特别是在围剿陈家五虎的时间的胜利和失败得失,以及陈懿兄弟会投靠蒙古人的事情预测了一下。有这些看似比较神奇的预测的前提,最后才体会了姜明的真正目的,就是文天祥若是再失败转回潮州时,打开这个锦囊后,先是会看到对自己以前所遭遇的一个准确预测,然后话锋一转,不让文天祥再转战海丰,而是借船远遁。谋求在海上发展,开发琉球也就是台湾。澎湖列岛一带,与元军周旋,希望有一个转机。 希望能够改变一些东西吧,姜明心里暗自叹息了一下,就和蒲寿庚以一个商人的身份去撼动一个国家一样,一个不留神,那就是灭顶之灾。比之文天祥这样的动作还要冒险啊。蒲寿庚会不会只是表面敷衍自己,姜明心里一点底子就没有。 就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的过了一天,姜明这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按道理说,粤王赵昺从张翔泰那里出来,一般都会来找自己玩一会啊,凭着自己在后世玩的花样百出,吸引一个孩子还是很容易的。但是今天自己在张府呆了一天,都没有见他过来找自己,心里不禁有些奇怪。 于是走了出去喊鸿儿,谁知道鸿儿也没有在自己的房间,于是就信步走了出去,上张翔泰那里看个清楚。 还没有走到张翔泰住的院前,就看见鸿儿从院子里面出来,虽然还是蒙着面纱,但是还是能看出眼睛有些红红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刚想问鸿儿张老先生在不在,谁知道鸿儿对着自己福了一下,紧接着和姜明擦身而过,竟然没有说话。 姜明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举在空中不由的有些尴尬。接着就见老先生几乎是跑着出来,脸上也是红红的,猛然看见姜明在院前,骤然停了下来,不过神情很快的平复下来,向姜明抱拳道:“不知国师来找老朽什么事情?” 姜明觉得他是追着鸿儿出来的,两人的神情都不是很正常,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疑有其他的。遂回答道:“晚辈来此是看看粤王殿下在不在您这里?一天不见,不知道又顽皮了没有?” 张翔泰奇怪道:“粤王殿下去接圣旨了,怎么,国师没有一同去吗?” “接圣旨?”姜明有一些纳闷。心里一盘算,坏了,不要是让粤王赵昺回去吧,屈指算来,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而宋端宗是五月初八驾崩的。难不成现在已经不行了。在交代后事呢? 这样一想。心里不由的着急起来。他把粤王赵昺带在身边就是为了不让崖山海战打起来。这个也是他唯一觉得已经改变的比较成功的事情了。当初他利用天命对杨太后说卫王和小皇帝不能在一起,在一起就是二龙争珠,必有一伤。 利用古代人比较迷信的心里,达到了带粤王赵昺远离的目的。这样的话,就算是小皇帝驾崩,那么皇室正统也在内地,张世杰等人就没有什么借口再呆在崖山沿海,说不定也算是挽救的一种方法。 当时由于赵昺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杨太后被自己轻而易举的说动了,至少当初是这样认为的。现在回想起来,可能也是那个虎符玺书起的作用大了一点,心里也曾经暗自叹息过自己的政治触觉太迟钝。但是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粤王赵昺从新回去,那样不是自己就是前功尽弃了吗? “什么时间的事情,到哪里去接旨的?”想到这儿,姜明有些沉不住气了,连声的问张翔泰。 张翔泰也很诧异的看着姜明,回道:“已经去了将近两个时辰了,至于去什么地方,是凌制置使亲自来请的,估计是上制置使衙门了吧!别的我就不清楚了。”一副你问我我问谁的模样。 姜明就没有说什么废话了,只是拱手向张翔泰行了个礼,就告别出来了。直往制置使衙门而去。 待到姜明走的不见影踪,张翔泰仍然站在原处发愣。想了半天,一跺脚,还是往姜明的住处走了过去。鸿儿也住在哪个地方。 这些事情姜明那里会知道。姜明一路出了张府,往制置使衙门走了过去,由于前任制置使是张镇孙,所以本来张府离制置使衙门也不远,可能是为了方便办公吧。只用了一小会。就到了。 看见是姜明过来,守卫自然不会阻挡,只是行了一个礼,问了一声国师好就放他进去。 进了大厅,看见了站着一屋子的大小官员,正在噪杂的谈论着什么,而粤王赵昺正一脸无趣的在那里发呆逗着自己的那只白雉玩。也不理会众人。看见姜明走了进来,欢呼了一声,跳下椅子就跑了过来,屋内的一众人等才发现姜明的来到。 旁人倒是没有什么,而苏刘义、陈宝、凌震和王道夫的脸上有些不自然起来。不喊着姜明,是他们接到旨意以后共同的商议结果。其实对于这次的圣旨他们也有些不太理解,圣旨本来是光明正大的请粤王回去述职。他们也知道,述职是假的,本朝开国以来,基本上就没有藩王在外边任职的先例,更不要说手握一路军政大权了。 粤王迟早要回去,这个是大家都不可争论的事实,但是传旨来的太监却是声明太后口谕:“国师繁忙,就很不要惊动了!”而后把粤王赵昺请到制置使衙门宣旨以后,竟然圣旨中几乎将所有的人提了一遍,就是没有提姜明的事情,真的是令人很费解了。 几个人暗自说着“圣意难揣测”但是只能照办了,对于姜明来到广州城以后的诸多功劳受此待遇虽说是有些心寒,但是只能照办,只是心里有些觉得对不起姜明而已。 ------------ 第四十二章 惊变(下) 抱着粤王赵昺,听着凌震等人的结结巴巴的解释以后,姜明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让大家也感到有些放心,毕竟人家是国师嘛,不留恋尘世的荣华富贵。对功名利禄也是视而不见。 于是一片马屁声又汹涌而来,姜明皱着眉头忍受了一会,将粤王放在地上,示意他仍然要坐回主位。 粤王赵昺很不情愿的扭回主位做了下来。委屈的看着姜明。而姜明却不看他,只是抱拳向几位大人说道:“请回复皇太后和陛下,这个臣暂时不能从命,粤王殿下要留下来坐镇广州,走之不详,还望各位大人鼎力规劝皇上和皇太后为是。” 大厅内一片哗然,过是要抗旨了,这个是大家心里冒出的想法。 姜明冷然的看着众人,一言不发,以他的政治智商,还不足于判断出这次皇太后和朝廷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这次肯定不能妥协。否则事情真的是无法挽回了,从皇太后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情况看,小皇帝看来真的是不行了,但是为什么不回到广州呢? 他想不透,说是怕元军报复吧,至少现在没有什么事情。而且朝廷的到来可以是众人的心更加齐一些,这些都是姜明猜不透的,就像是为什么在国家的危难关头,为什么始终不肯接纳文天祥一样,谁也说不透,在他生长的后世,有很多猜测,很多探讨,都没有能解开这个谜底。大家都预测,如果文天祥能加入政治核心的话,至少大宋可以多支撑几年。但是始终被排除在外。 不要说是在后世的人没有搞明白,自己身临其境了,也是对于很多事情都是莫名其妙的,也没有弄清楚。这个宋朝小朝廷到底在怕什么呢?连上岸都不敢。看来自己真的要找个机会好好的和张翔泰谈一下了,以他老人成精的地步,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为自己解决一些难题。 反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在自己看来,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糟糕的事情了,姜明铁下来心的要暂时抗旨。因为他知道,小皇帝不行的消息,肯定不可能传出来到广州,只有自己知道。还是有拖下去的本钱的。于是板着脸道: “作为臣下的,朝廷有什么决策应该遵从,但是对于依稀实际情况,咱们做臣子的也要让朝廷知道。粤王不能走,走则广州城人心必乱。这个我想大家是知道的。我建议,大家联名上奏朝廷,陈说情况,再请圣决如何?” “这样不好吧,粤王殿下还是随奴婢回去,要是真的又需要的话,在过来就是,皇太后离开殿下日久,想念得很啊”一个浑身带着股奇怪味道的宦官走了出来说道。 姜明皱着眉头看着他,也不说话,半天道:“我已经想清楚了,出了什么事情,我来承担,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今天我和王大人等拟好奏折你带回去吧。” 说完,径直带着粤王,就走了出去。留下众人在那里发呆。 王道夫和凌震等人只能安抚一下刚才受到顶撞的宦官,为姜明做好善后之后,马上去张府会合劝说姜明。 姜明回去之后,把粤王赵昺安顿到鸿儿的住处,让鸿儿好好的照顾粤王赵昺,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才全身发软的瘫倒在椅子上,本来就不是那种很烈性的人,刚才偏要装作刚强的样子,对姜明绝对是一种考验。 平复了一下心情,喝了一会茶,才慢慢的从紧张中挣脱出来。仔细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样是拖不了多久的,小皇上端宗马上就会夭折。而粤王赵昺继承大统是势在必行,看来是要想办法把皇太后还有张世杰等人引到广州城才好。要不以前自己做的事情真的是白做了。 有的时候姜明也觉得是不是真的像是电视剧《寻秦记》一样,世事根本不可能改变,就算是改变了,也会换个方式重新开始一次呢?但是他是在是不甘心啊。既然来到了这个战火纷飞的世界,自己也有这样的机遇,为什么不努力尝试一下呢。 心里盘算了各种情况的发生和应付的方法以后,姜明就等着各大官员上门来劝说自己,自己好陈说厉害,争取获得更大的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多几个人帮助自己,那是最好的。 谁知道天黑了,也没有人来找自己,张翔泰却带着鸿儿还有一桌酒菜过来了,“难道这些官员想走老人路线?”姜明心里一个劲的在那里纳闷。关门的时间朝外看看,一个人也没有。 心里怀着疑问坐回座位上,看着鸿儿温柔的将酒菜摆在桌子上面,面容虽然看不见,但是从动作上有些生硬。以为是累了,就起身帮着把菜拿出来一起摆好。又复坐下,看着张翔泰。 张翔泰倒是没有多费什么话,两个人仍然是像往常一起吃饭一样,谈一些其他的事情,本来姜明有一肚子的问题要请教的,但是明明感觉到张翔泰是为了劝说自己让粤王回朝廷一事而来,但是偏偏他不开头,自己也不好开口了,双方就僵持到这里。 吃了一会,张翔泰举起酒杯向姜明道:“喝了这杯吧,老朽有些话要给国师说。” 姜明拿起来酒杯。正要喝下去,明显的感到鸿儿身子一紧。忙向鸿儿看了过去。见鸿儿在看着自己,笑了笑,转过身来,和张翔泰碰了一下酒杯,说了一声:“敬老先生”。径直将酒喝了下去。 张翔泰看他喝完,示意鸿儿倒上,然后对姜明说道:“其实刚才凌制置使他们找过老夫,让老夫过来劝解一下,最好是遵从朝廷的决议,毕竟我能是做臣子的。做的太僵,不好交差啊!” 姜明正等着这话呢?闻听马上就要辩解,谁知道张翔泰根本不让他说话,马上又端起酒杯,示意干杯。 无奈,姜明只好照做,又喝了一杯。张嘴想说话。张翔泰又拦住道:“老夫没有答应劝解你,但是老夫对他们说,可以让国师离开一阵,让粤王殿下走了以后,国师的气消了,再请国师回来。他们也答应了。” 姜明心里一愣,道:“我离开,去哪里?” 张翔泰无奈的苦笑一下,看看后面的鸿儿,又低头思索了一下,抬头望定姜明,缓慢的说道:“其实是忽必烈陛下想见你,责令我教教主召你去大都一趟。我不过是利用这次机会请你去大都一行。” 姜明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啊,难道鼎鼎大名的状元的父亲是汉奸?张镇孙可是有名的忠臣啊。“嚯”的一声站起身来,指着张翔泰怒声质问道:“你怎么做了汉奸,你对得起你儿子的清名吗?” 张翔泰苦笑一声,道:“要是你不回去,陛下就要灭我全真教,在我教生死存亡之际,个人的名声,算的了什么?” 姜明怒极反笑,指着张翔泰的鼻子大骂道:“国家都没有了,你全真教存在有什么用?你这么大的年纪了,对得起我大汉民族吗?” 说完,姜明就像叫人进来,谁知道脚下一个踉跄,竟然站不稳了,扶着桌子,想起刚才鸿儿的表现,转过头来,看着鸿儿眼睛已经蒙上了一道水帘,雾蒙蒙的。 只说了一句:“你也骗我?”便失去了知觉。 ------------ 第四十三章 还是改变了 海风朔朔,吹在大家的脸上,有的人一脸的悲愤,有的人是一脸的依依不舍。 文天祥望着渐渐远去陈家五虎的背影,满脸的困惑。想起姜明对他说过陈懿兄弟日后必反无疑,开始听着的时间是多么的刺耳,可是按照这几日陈懿兄弟的表现,文天祥还是心里隐隐约约的表现出一种不安来。 随着大军的开拔,不管是你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反正既然吃了这口饭,就要守这个规矩。但是刚刚走到长乐县(今五华县)紫城镇,也就是大军曾经驻扎屯兵过南岭(今紫金县),陈懿兄弟突然找了过来,说是要回去。文天祥心知有异,但是还是好言挽留。 但是陈懿大嘴一张,说道:“我陈懿为身为右骁卫将军,知潮州兼管內安抚使,管的是潮州军政大事。本不受你信国公节制,况皇命文大人你去梅州,也没有让我去,潮州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陈某人不敢擅离职守。”一席话把文天祥噎了一个半死。 心道:“也不知道是谁接纳你归顺朝廷,谁保举你的右骁卫将军,知潮州兼管內安抚使?”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被糟践成这样,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杜浒看见文天祥受到如此对待,马上大怒,想上前去理论,被文天祥制止住。 陈懿二话没有说,就带着自己的四个兄弟走出大帐,马上就要带着自己的那一拨人马回潮州。文天祥制止住要发飙的杜浒,给赵孟荣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拖住陈懿兄弟。自己把杜浒拉到一边耳语几句,杜浒听后领命而去。 其实文天祥心里也很矛盾,真的要像国师说的那样吗?其实他心里也是毕竟痛苦的。他心里知道,现在抗元大业正是最艰难的时候,也正是最需要人的时候,不管是什么样子的结果,他都不能承受。抗元大业的如此艰难,大部分原因也正是人心不齐的缘故。 陈懿兄弟五人被赵孟荣拦住说了一阵好话,过了好大一会才得意的离开,往自己的大营而去,走在路上,几兄弟还说到文天祥刚才吃瘪的样子,想不到鼎鼎大名的“文赣州”也不过如此。一路意气风发的大笑着,正在得意间。眼角一扫,发现有些不对。 几兄弟忙驻马停了下来,此次向文天祥辞行,本来就没有什么顾忌,因为文天祥素有清名在外,不是反复无常之人。所以只带了几十个随从在身边。此刻都已经停下来了。 杜浒正在虎着脸看着他们,而身边前后左右都被人包围了起来。陈懿的脸顿时板了起来。指着杜浒道:“杜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奉丞相大人命,请右骁卫将军陈懿等回大帐议事,陈将军,请吧!” “我刚才从大帐回来,没有听到要召集议事,你不要假传丞相的命令。”陈懿有些心虚。无力的争辩着,他知道文天祥要对自己采取行动了,但是为什么呢?自己不过有些骄横而已,并没有做有违大宋律法的事情,就连自己走,也走得光明正大,谁也无话可说啊。 不是说文天祥素来正直,不做有违良心之举吗?陈懿越想越心虚,抬头看了一眼杜浒,发现对方仿佛用一种嘲弄的神情看着自己。心里更是往下一沉。 一转念,不如搏一搏,装成要打马回去的样子,偷偷的对自己的几个兄弟说:“事情有些不对,大家一起冲过去,反正骑着马。他们追不上。回到了大营我们就谁也不用怕了,回去一个是一个,只要有一个出去,他文天祥就不敢拿咱们兄弟怎样。” 吩咐完以后,突然对自己的随从喊道:“杜浒假传丞相命令,要抢我们的军权,我们和他们拼了!!”说罢拔刀打马往前直冲,后面的随从明显的一愣。也只好拔刀跟着冲了过去。谁知道冲到半路上陈懿兄弟几个一个转身,向右侧空挡处打马飞驰而去。 跟着他们兄弟往前冲的人一时间无所适从了,但是已经冲到了面前,只好梗着脖子挥刀杀了过去,眼见陈懿兄弟五人就要冲出去了,只见马猛嘶鸣着倒在原地,兄弟几人随即从马上直接摔倒在正前方。重重的被甩在地上,一时间起不来了。 杜浒松了一口气,幸亏有准备,为防备着他们纵马逃走,早就预备了绊马索,喝令士兵们把兄弟几人扶了起来,对着还想挣扎着救他们主子的随从大声喝道:“乱动什么,不过是会大帐议事,心里没有鬼有什么好慌张的。” 看着对方明显的比自己人多,随从们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把自己的武器放下,跟着杜浒他们返回了南岭大营。 回到南岭大营,杜浒将兄弟几人另行安排到别的大帐,让人看守好,然后就兴冲冲的来到大帐缴令。刚走进大帐,就看见文天祥脸色凝重的在那里沉思。身后除了赵孟荣之外,还站着刘子俊,邹枫两人,心里一喜,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大声的打招呼,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 听见脚步声,文天祥抬头看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朝刘子俊点点头,意思让他说。 原来塔出在飞来峡死了以后,张弘范和李恒等人受到忽必烈的压力斥责。也彻底的激怒了作为灭宋主将的他们,于是元军的作战方针正式确定了。 “最重要的是讨伐文天祥,他和朝廷关系不佳,被孤立在外,虽然兵力不强,不过以他不屈不挠之个性,只要仍是自由之身,就一定会持续地奋斗到底。最好先将陆地上的余烬一扫而空,然后再从海陆两面攻打海上伪朝廷,必可一战毕其功成。”副帅李恒向主帅张弘范阐述了自己的主张。 当然这是他们的细作从元军内部得来的消息,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忽必烈想活捉文天祥。这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 为了达成这一个目标,元军最近疯狂的对陈吊眼和陈壁娘所领的畲汉义军进行了报复,将陈吊眼亲自所领的负责骚扰元军后方的骑兵牢牢的限制在一个区域内,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只好冒着折损过半的伤亡。又杀回四百岭。凭借易守难攻险要地势来防备,虽然暂时不会有大碍,但是已经对元军构不成威胁。现在元军在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由副帅李恒亲自领兵十五万,正杀往梅州而去。 杜浒听后心里那是一个劲的庆幸啊,要是就这么的赶到梅州去,不是正好和那十五万大军相遇,虽然自己这方最近也有将近十万人马,但是凭着才训练月余的水平,和装备精良的正规元军相抗,几乎是不可能能赢的,不说一触即溃吧,那也相差无几了。这一点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作为杜浒和赵孟荣他们练兵的人肯定知道。 杜浒想到这儿,担心的看了赵孟荣一眼,而对方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眼里都闪着一种无奈,但是没有害怕的意思。 刘子俊和邹枫是刚刚过来,只是把信息传递给文天祥,还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也是满脸焦急的望着文天祥。大帐一时间沉静下来。 还是杜浒沉不住气,闷声说道:“大人,不如我们拼了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我就不相信那鞑子能和咱们比人多。两个拼他一个,我们还有多的。” 文天祥抬头看了他一眼,带着责怪之意。赵孟荣马上出来反驳道:“我们汉人是比他们人多,但是都不愿意站出来拼命,靠我们现在的人,无疑是去送死,你不要乱出注意,打扰大人的思路。” 杜浒不讲话了,赵孟荣转身朝文天祥说道:“大人,看来梅州我们不能去了,广州那边朝廷又不让咱们去。正好我们把那五个老虎制住了,不如,我们去潮州吧,反正兵勇大都是哪里的人,而文壁大人也在惠州,我们倒是可以去那经营一番。” 听到赵孟荣提到潮州,文天祥也感觉有些道理,正要定下来,突然想到姜明给他的那个锦囊,让他去潮州或者是去潮州的路上打开,没有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朝赵孟荣点点头道:“孟荣说的有道理,不过国师前些日子去东莞找我,好像早就料到咱们要去一样,特地的留下一个锦囊给我,让我去潮州的时候打开它。我们不妨一会看看。” 转过头来问杜浒道:“那五个老虎怎样了?” “能怎么样呢?变成病猫了呗,在旁边大帐里面关着,我已经命人严加看守了。”杜浒轻松的回答道。 “嗯,那样就好。我们不能再分裂了。”文天祥叹息着说。“明天你和邹枫去接管他的手下,该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吧。” “你就放心吧!”杜浒拍拍自己的胸膛说。 文天祥沉吟了一下,道:“还有,你在破胡军的指挥暂时交给子俊,到时间陈懿兄弟的指挥权接管过来以后你自成一军吧。” 说完,也没有等杜浒回答,就从怀里将锦囊拿了出来,打开了拿出一张纸来。拿出来看了一遍。然后皱着眉头传给其他四人道:“你们也都看看。”说完走到一旁思索起来。 杜浒、赵孟荣、刘子俊和邹枫他们看了以后,半天也没有说话。 邹枫过了一会说道:“其实这个国师也是言过其实了。他说陈懿兄弟必反,而我们必败等等,不过是在臆测而已,不足于全信。但是琉球一行,我们并没有水军,还有就是台湾是什么地方,咱们都不知道,去了会怎么样呢?” 刘子俊接着说道:“就算是国师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们如果离去,将会陷朝廷于险地,那样会遭骂名的。我等岂不成了不忠之人?” 文天祥沉默了一会,说道:“不然,我们只要存在,元军始终不敢尽全力去对付朝廷。那么我们就有更多的发展时间,杜浒和孟荣都知道,现在士卒缺乏的是锻炼,大军缺的是粮草,而我们留在这里,的确会如国师之言,必定败亡。” 停了一下,还是很无奈的接着说道: “但是走,肯定会留给朝廷口实,不如我们先去潮州,驻扎在惠州、海丰一带,再奏报朝廷事情真相,让皇上与太后来决断吧。” 大家一想也是,随即各自回去准备。就是杜浒和邹枫在接管陈氏兄弟的军队时遭受到一点小麻烦,陈懿的结义兄弟刘兴看见事情不妙,于是就率心腹亲兵反抗,遂被擒拿。以谋逆处于斩立决。以儆效尤。陈氏兄弟的军队遂平。 大军往后,直往潮州一带退去,文天祥筹划以潮、惠为依托收复附近失地,再建督府兵。同时建立水军,准备战船,以防后备。 姜明怎么也没有想到锦囊会被提前打开,原本以为最少也要半年后的九月左右,文天祥才会退回潮州,历史还是因为他而改变了,而他,现在哪里呢? 从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中醒来,姜明感到身上软绵绵的,提不上来一点劲。还一阵阵的发蒙,一时反应还是迟钝的很。 慢慢的恢复过来一些,才感觉到自己在一个马车上,正在一摇一晃的走着,想起来昏迷前发生的事情,知道自己肯定是喝了什么蒙汗药一类的东西。没有想到还真的有这些药。原来他还以为只是武侠小说里面瞎编乱造的呢。 过了一会,感觉好了一点,基本上恢复了清醒。试着动了一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哐当”的一声,马上有个人掀开布帘探头进来,看家他醒了,又把布帘拉上,过一会,进来一个人。由于马车内光线昏暗,隐约间,很像是鸿儿的样子。 姜明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想抬手摸摸两只胳膊被固定在身体两侧,竟然抬不起来。心里不由得暗暗惊讶,嘶哑着嗓子问道:“这是哪?你们要把我带到那里?” ------------ 第一章 虚惊一场 每个人都有一种无奈,但是有时候无奈也是一种机遇,我的机遇就是从见到十三少开始的,那时候也很无奈。----《姜明回忆录》 问过之后,却没有人回答他,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把他扶正,顺势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然后就悄悄的坐在他的身边。也不出声。从感觉中,姜明心里明白应该是鸿儿。想到自己这次却是要被带去见忽必烈,心里也是一阵阵的发虚。 轻轻的挪动一下身子,低声的问道:“鸿儿,你们现在把我押送到那里了?” 觉得那人肩头猛的一颤,回过头来。姜明此刻的眼睛已经适合了黑暗的光线,随意看去,竟然不是鸿儿。 说实话,姜明只从来到宋朝之后,除了在皇太后那里见过几个宫女之外,还真的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上看过一个女子。只见这女子长的十分俊俏。有着一张清秀美丽的面容,但是有些苍白,却皓如明月一般皎洁,竟然是个清纯脱俗,冷艳不可方物的绝色女子! “你是谁?”虽然看见这样一个绝色女子,姜明仍然保持警惕的问道。 在他的潜意识中,鸿儿虽然蒙着面,但是他是蒲寿晟的女儿。那么一定是一个阿拉伯人,这个女子在身材上和鸿儿有些相像,都是属于高挑削瘦那种类型,但是这个女子绝对不会有阿拉伯人的血统,这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所以才有此问。 这名女子痴痴的看着姜明半天,姜明这才发现,眼神却是是和鸿儿很像。但是由于光线很昏暗,又不敢肯定。只能任由让她看着。 过了一会,这名女子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们要把你送到哪里去?” 一听声音,姜明不由的呆住了,是鸿儿。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声音他不会听错的。不由的心里一喜。挣扎了几下,问道:“你是鸿儿,你怎么是我们汉人。你不是阿拉伯人吗?”急切之下,把现在还没有人了解的“阿拉伯”这个词也带了出来。 鸿儿明显的被这个希里古怪的词弄的一愣,也是所答非问的道:“什么阿拉伯?”姜明这才想起自己说错话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只好直接问道:“这现在是哪里,为什么把我绑在这里?” 停了一下,看见鸿儿没有回答,又语气中充满嘲弄的继续说道:“就算是要拿我讨好那个忽必烈,也没有必要把我这样绑着吧,反正在你们这些全真教的高手面前,我是没有抵抗能力的。”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又在姜明的耳边响起,接着听见鸿儿说道:“在你的眼里,我真的只是那种人吗?” 鸿儿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姜明闻听此问,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在短短近两个月几乎是朝夕相处的日子,鸿儿确实是对他关心的无微不至的,但是对于鸿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他真的没有认真的去想过。 “你真的是鸿儿?你不是应该是西域人吗?怎么和我们汉人长的是一般模样呢?”无话回答。姜明只好再一次的把话岔开,尽量的去斟酌着语言。 “对,我父亲是西域人,但不代表我也是西域人,我本来是师傅从山中捡来的一个孤儿,艺成后被师傅委托于蒲家落脚,后来被母亲收为义女,蒲家上下,皆视我为亲生,平素我对外自称都是姓苗,再则我从未在你面前褪去面纱,所以你这样奇怪也是理所当然的。” 姜明恍然,怪不得鸿儿是全真教的教徒,而不是信奉伊斯兰教的。按理说阿拉伯人对于宗教观念是很强的,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子女去信奉其他宗教呢? 有了对鸿儿身世的探讨,两个人之间的隔膜好像薄了很多,尴尬的气氛也少了下来,但是过了一会,姜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们这次把我送往大都,真的是你们教主的意思?那我们现在到那里了?” 想到去大都见忽必烈,姜明毕竟还是有些心虚。鸿儿听见他问,很快的回答道:“我们不去大都。” 姜明一听大为奇怪,张翔泰都那样说了,现在又说不上大都,估计是谁也不会相信吧,不由的哑然失笑道:“难不成忽必烈要来南方看我了?” 鸿儿又是一阵沉默。慢慢的说道:“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张老先生是我教长辈,我身为全真教的人一定要听从他的吩咐,而叔叔在临走之前让我保护好国师,千万不要有半点差错,我也答应了,但是、但是。” 姜明心里也是一阵的默然,对于古代人来说,宗教信仰是不能改变,但是家族观念也是相对重要,看来鸿儿真的是很难选择,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不用去见忽必烈,那是最好了。 于是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去哪里?你不送我去大都,张老先生会同意吗?你们怎么给教主交代啊?” “老先生暂时还不知道我改变了主意,我和师兄们起行的时间是朝北而走的,但是中途我们改了行程,本来的计划是将你送到韶关守将的手里,由他们把你转送到大都的。但是我们想直接把你送到泉州。直接由叔叔把你送到海外,才是为一个安全的方法。但是。” 说着,没有来由的又叹了一口气,姜明也不好插话,只有在那里等着鸿儿继续说下去,果然鸿儿没有过多大一会,继续说道:“看来,泉州我们是去不了了,听闻前面蒙古大军已经快到梅州了,一片战乱狼藉之地,我们有没有什么身份文书,怎么能过的去呢?就算我们能过去,但是如果让元军知道你的身份,你还是免不得被押往大都。” 元军已经快到了梅州,姜明一听说这个消息,不由的吃了一惊,哪么快,不是说到九月才会攻打过来吗?看来文天祥这次更是凶多吉少了,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正是他把设计伏击塔出,飞来峡一战几乎令元军全军覆没,塔出沉尸江底。而导致忽必烈的极大震怒,才严令张弘范等提前发起攻击的。当然这是后话。 姜明不由的问道:“那文大人那里怎么样了?” “都这个时间了,你还光顾及别人。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鸿儿听姜明问,不过还是嗔怪的回道:“没有文大人的消息,不过听说文大人已经退回潮州了。” 姜明心里苦笑一声,老天是不是在玩我,文天祥如果现在就去潮州,那么直接预测的那些事情肯定又落空了,文天祥更是不会相信自己的话,看来命运终究是命运,怎么也难改变啊。 想到这儿,不由得声音也开始发涩了,接着问道:“现在我们去哪里?你们决定了吗?哦,对了,我睡了多久了?” 说完,又打了一个呵欠,想举手伸个懒腰,才醒悟到自己仍然被绑着,由不得笑笑说:“能不能把我松开呢?既然不送我去大都,那把我绑着做什么?” 鸿儿看见姜明那么难受的样子,不由的一笑,低身去解固定在他身上的布带,说道:“师兄们怕你误会,醒来后会发怒,谁让你这个国师的名声在外呢?” 低头解布带的时间,鸿儿的发丝垂到了姜明的脸上,痒痒的,一阵**的感觉冲击着姜明的心扉,强忍着这个感觉,鼻子里面却是充满了阵阵幽香。一时间,姜明的脸涨得通红。也没有听到鸿儿在说什么。 由于绑的并不紧,一会儿就解开了。鸿儿发觉姜明的脸红的模样,不由的奇道:“你怎么了?” 姜明才回过神来,故作镇静的伸了一个懒腰,装作如无其事一般。说道:“没有什么,松开了舒服很多,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咱们要去那个地方呢?不会是还回广州把我交给张老先生吧?” 鸿儿“啐”了姜明一口,说:“大师兄的意思是咱们去合州,咱们先从陆上到肇庆府,然后举舟西上,直到夜郎后北上,达泸州,直指重庆,后至合州钓鱼城,去哪里投靠张钰、王立两位将军。” “水路比较安全一些,现在兵荒马乱的,有武功管个什么用。何况大师兄是原来的泸州安抚使王大人的公子,王大人在泸州声望极高。在那里也算是一方豪强,我们会更安全。只要到达合州,以你的预见能力和计谋,加上张钰将军他们的骁勇善战。当会有一拼的余地。” 本来正在迷糊合州是什么地方。听到一个“钓鱼城”姜明已经知道去哪里了,但是对于钓鱼城虽然十分的熟悉,也知道最后还是投降元朝了,泸州和重庆更是现在应该已经沦陷了。但是对于准确的时间还是不太清楚,但是难保不成现在还没有陷落,如果是那样还好,要是已经沦陷了,那去到不是还是羊入虎口,不由担心的问道:“泸州现在还在坚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啊。” 鸿儿脸上露出一种凄然之色,道:“哪里能守得住啊,元军去年就攻破泸州了,大师兄的父亲也战死殉国,他就是那次从泸州之战杀出来的,这次回去,想来也是为父报仇心切吧。”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那么重庆呢?有重庆方面的消息吗?”姜明一听泸州已经早就沦陷,心已经凉了一半,忙问道。 “大师兄是从去年来广州找我们的,重庆怎么样他也不知道,最近这一段时期,由于战乱横生,消息传的也不太流畅,不过以张钰将军之力,蒙古人对他是没有什么办法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张钰的崇拜。最后又加上一句:“蒙古的皇帝就死在他的手上。你不知道吧?” 姜明哑然了,只是一种盲目的对张钰的信心,就要去上重庆合州找他们,这个可能吗?在自己的印象中,现在重庆应该已经陷落,张钰下落不明,在后世中,有人传说是被元军抓住后自杀了,有的传出是逃走后自杀了。反正以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已经死了。 现在去合州的唯一就是去钓鱼城投奔王立,但是也免不了以后投降的命运,心里一阵翻腾,刚想开口劝解一声,还没有出口,忽的一声,帘子被拉开了,弯身进来一个人,对鸿儿说:“师妹,鼎湖到了,我们一会就可以上船了?” 姜明抬头望去,来的是个年轻人,猛地一看很是普通,但是仔细看来,又是的确与众不同。那个人很年轻,一头散发直披到后腰。这样的装束配着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寒星一样的眼光,两眉浑如刷漆一样浓黑的模样,显得煞是英俊不拘。 看见姜明望着自己,忙点头道:“刚才无礼,还望国师原谅。” 鸿儿笑着说道:“那里有那么严重啊,他没有生气。”说完觉得有些不对,这个“他”用的有些亲昵了。脸马上就红了起来,忙给姜明介绍道:“这个就是我大师兄,王雪武,在家里排行十三。我们大家都叫他十三少。” “哦”姜明也做恍然的样子,坐起身来,抱拳道:“久仰王兄弟大名,在下姜明,以后国师这个称呼,不要再提了。我这一走,马上就成了大宋的罪人了。” 王雪武对他笑了一下,回了一句“客气”就直接道:“我们该下去了,有什么事情,上船再说吧!” 姜明无法,现在也没有时间、没有办法解释重庆和钓鱼城的情况,只好起身和他们一起下车,往江边行去。 ------------ 第二章 全真七子 有些事你相信它,但是他不存在,有些事情你不相信它,他却现实的在你身边——后世的一个三流作家说过 下了马车,没有几步就走到江边,按照常理来推算,这里应该是粤江(也就是现在的珠江)吧,在江中心停泊了一艘商船,船体漆成黑色的单桅快船正准备逆流而上,大约可以载人六十上下的样子,同时有货舱可乘载重要物品。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这种商船顺风使帆,逆风使桨,船上备有八到十二枝长桨,民间俗称蜈蚣快艇。船速极为快捷。 由于江边吃水较浅,所以必须搭乘舢板划过去方可上船。江边早就有五个年轻人在那里等着,看着和王雪武差不多的大小,见了他们抱拳喊了一声“师兄”,王雪武点头示意了一下,并不言语。几人就上了舢板直往商船上驶去。 看看正好他们加上鸿儿正好是七个人,心道这不会就是新版的全真七子吧,想着就有点笑自己受到武侠小说的毒害太深,虽然现在自己知道了在真实的历史中,的确有王重阳和他的七个徒弟的存在,但是全真七子之说,应该还是不存在的。 上的船去,几个人依次进入了船舱,布置的还是很精致。还没有来得及看看四周的情况,就被几人邀坐在了首席,由鸿儿还是介绍道:“这六个就是我的师兄,我们在北方也被人称呼为“全真七子”,那都是江湖人的称呼,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 “我大师兄王雪舞,这个就不用说了,这位是我二师兄柳七伤。是河间人。”一个脸色显得苍白的中年人站了起来抱抱拳。 “三师兄,王阿强,是广东人。”一个个头高高瘦瘦的人站起来点了一下头。说道:“阿强其实早就见过国师,只是可能国师记不得在下了。对于国师此次宁愿弃城也要救广州百姓一事,阿强还是感到由衷的佩服的。” 姜明忙起身道:“好说,好说,此事理当所为,姜明惭愧。” 王阿强刚想再说什么,被鸿儿连忙制止住,接着指向其他三人道:“四师兄赵无极。五师兄公子鹰,六师兄张子夏。”害怕王阿强打断似得一口气说完,停了一下,又说道:“加上我蒲孤鸿,我们就是所谓的“全真七子”。” 其实鸿儿在介绍的时间,姜明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了,心道:“难不成金庸他老人家是宋朝穿越回去的,要不怎么知道真的有全真七子这个称号,”剩下的介绍后三个师兄的时候,姜明的心思已经不在上面了。只留下惊讶。 要不是最近有了太多的惊讶。他早就傻了,不过还没有等他发傻,从后舱传来一声欢快的狗叫。是“赛虎”,姜明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了过去,惊喜的把眼光转向了鸿儿。鸿儿点了点头。 道:“赛虎这几天没有见到你,可急坏了,要不是我和它还算熟悉,估计谁也别想靠近它。” 知道了赛虎的消息以后,姜明的心情明显又好了许多,“赛虎”毕竟是他来到宋朝见过的第一个生物。但是也不能把大家都放在这里,去看一只狗,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了解。只有暂时先忍一忍了。 于是装作一付淡然的样子,对鸿儿说了一声:“谢谢你替我照顾赛虎,还是帮我引见你这几个师兄吧。”一回身,慢慢的又坐了下来。 鸿儿一付迷茫的样子,道:“已经介绍过了啊,你还想知道什么啊?” 姜明心道一声“糟糕”。知道自己刚才跑神没有听清楚,抬头看见几个人都看着自己,也不能说让鸿儿再介绍一遍吧,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其实我想知道你们几个的师承是何人?” 鸿儿舒了一口气,说道:“怪不得张先生说你对本教一点也不了解,看来要我们慢慢的说给你听了。” “愿闻其详”。没有办法,姜明只好做出一副受教的样子,谁让自己真的不知道呢? 接下来十余日,大家都是在船上度过的,姜明慢慢的也了解了全真教的一些情况。 全真道原来又被称全真派,创教者是王重阳祖师,从终南山前往山东宁海一带传播道教,先收马钰、孙不二夫妇为徒,建立“全真庵”以收徒传道,凡学其道者,均号全真道士。慢慢的扩大为全真教。 全真道是主张儒、佛、道三教合一,即以“三教圆融、识心见性、独全其真”为宗旨。 王重阳有七位大弟子:马钰号称丹阳真人,谭处端号称长真真人,刘处玄号称长生真人,丘处机号称长春真人,王处一号称玉阳真人,郝大通号称广宁真人,孙不二号称清静真人。 最后为了更好的把全真教发扬光大,也是在丘处机做掌教的时间,领悟到了盛极必衰的道理,于是就分别让自己的师兄弟开宗立派。分别由上至下分别开创遇仙派、南无派、随山派、龙门派、仑山派、华山派、清静派等七大派。被称“北七真派”。丘处机开创的是全真龙门派,在成吉思汗的时受过召见后,使这一时期的全真教进入了鼎盛之势。 但是为保教统,其他六派平时并不显山露水。做事也极为低调,所以没有被众人所注意,大部分的光芒被丘处机的全真龙门派所掩盖。这个也可能是全真教的自保之道吧。 但是各派平素并没有断绝关系,而是相互约定,每过一段时期,都会让自己教派的一些优秀弟子、俗家弟子各回家乡历练或者是游历。一来可以增加自己本教的声望,二来可以在全国各地开支散叶,遍地开花,所以每过几年,总是有一拨全真弟子下山,奔往全国各地,被统称为“全真七子”。 了解到这里。姜明才长呼了一口气,原来那么多的“七子”,那也不算是那么的离谱了。 随着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姜明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的糟糕,前途是真的难以预料,现在前往的地方,是凶是吉。谁也不知道。除了有几次在船舱内陪着赛虎玩之外,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在船舷边坐着,看着两岸的萧索和凄凉。心里一片恻然。 一日黄昏时分,姜明依旧在船尾坐着,旁边“赛虎”在他的身边卧着陪他一起看夕阳落下,突然“赛虎”低吼了一声,姜明转过头来看了一下,原来是王雪武站在他的身后。依旧是披散的头发,在随着江风飘逸着,挺直的鼻梁配着黝黑的双眸,一脸冷静的看着他。 姜明打了一个招呼,两个人并肩站在船尾,看着将要落下的夕阳,大家都没有出声。 “国师,你看大宋还有希望吗?”王雪武沉声的问道。 这个问题让姜明沉默了好久,他也真的没有办法回答,在自己的历史中,大宋真的是没有希望了,而且从到这个世界,他一次又一次的感觉到自己的无力。难道历史的车轮真的无法改变? 只好含糊的回答道:“大宋有没有希望,是要看我们每个人心里有没有希望才行,如果我们心里都有希望,那么大宋也就有希望了,如果大家心里都绝望了,那么大宋也就完了。”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听了这句话。王雪武看了姜明好久,才道:“就是我心里有希望,才会活到现在,你相信吗?” “我相信。看的出你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姜明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王雪武丝毫没有放弃的追问道。 姜明一时语塞。的确,他也说不出理由,只是感觉。但是总不能说是感觉吧,而刚才的回答只是一时口快,在他后世中学到的一些坏毛病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些客套话,但是种种理由又都不能说出口,只好继续沉默。 两个人又沉默起来,王雪武最后直接的说道:“其实我真的不喜欢你这个性格。虽然师妹说你料事如神,好像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但是正是因为这个,我不太喜欢你的性格。” 还没有等姜明答话,又接下去说道:“其实,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责任,既然你做了国师,又有了师妹她说的能力,你就应该负起相关的责任,而我这几天观察你,你却总是在犹豫不定,左右徘徊,好像在顾忌什么,但是你对谁也不说,只是埋藏在自己的心里,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 “有些事情我也有难处的,你们不知道。”姜明艰难的说道。 “我们大家是不知道,但是你也没有说啊!”王雪武毫不留情的说道。“你知道师妹看着你这样很伤心,大家想帮帮你,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起,你知道吗?大家都在等候你的决定?” “等我的决定?为什么要等我的决定?你们又怎么帮我?”姜明心情也是不好起来,连声问道。 王雪武一时好像也无法回答,半天才问了一句:“你知道他们平时都叫我什么吗?” “师兄?十三少?”姜明试探着回答。 “不,他们都叫我做血舞,第一这是我名字的拟音,第二因为我是从血海中逃生的人。” ------------ 第三章 十三少的回忆 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既使是失败,也是必须做的。因为我们是大宋的子民——十三少说 *** 提起了自己,王雪武的眼睛陷入了迷茫。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血与火的时候。 姜明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跟随他一起回到了一年前的泸州。 德佑二年,赵安、王世昌等受张珏派遣,趁元军西川空虚之机,六月初三夜,在泸州先坤鹏、刘霖的协助下梯城而入,督兵巷战,与义军里应外合收复西川军住守的泸州神臂城,杀守将熊耳、大宋叛将梅应春等人,俘元将眷属多人,缴获大批辎重粮食,泸州在失守一年后又重新回到大宋军队的手中。 泸州的丢失让元军大为吃惊,元军的许多大将和高官的眷属都在泸州,使这些围攻重庆的元军将领人心惶惶,更造成元东川、西川两军相互指责和埋怨。到十二月,元军对重庆的围攻再也进行不下去了,迫使元军回师救援,重庆之围也随即被解开了。 夺回泸州后,张珏任命安抚使王世昌住守泸州,并加强了对泸州周围的布防。令部将王立住守钓鱼城,并遣军夺回涪州(今四川涪陵)。 这个时候大家得到一个消息,朝廷已经向蒙古人奉送出传国玉玺投降了,这让正在艰苦抗战的大军倍感意外,也使坚持抗战军民的信心受到沉重的打击。 朝廷的投降,让张珏千辛万苦打开的局面只是昙花一现,四川的抗元形势很快就急剧恶化。 雪上加霜的是,从重庆撤离的元军主力在缓过气后全部往泸州而去,景炎二年初开始,泸州之战打响。首先是元军水上名将旦只儿率数千名水军由重庆逆水而上。 在石磐寨立稳脚跟以后,旦只儿在三月率水军到了泸州神臂城下,与旦只儿协同作战的元军水军将领还有张万家奴,他率领的由一百五十只战船组成的水军占领了神臂山下的桃竹滩至折鱼滩的江面,并且占领了江南的黄市坝。这样,元军控制了整个泸州外围的江面,他门采取了围而不打的办法,等待陆上军队到齐之后共同攻城。 此时有两支军队正在向泸州靠拢,一路是从成都出发的元军西川军的后续部队,在西川行院枢密副使不花和安西王相李德辉的督促下,络绎不绝地将军队和物质从水上运往泸州。元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踏平神臂城。另一路是以刘思敬为首的从重庆挥戈向泸州的军队,也正在抓紧从陆上向神臂城进发。参与进攻神臂城的陆上元军还有泸州叛将刘整之子刘垓,千户扎忽带,万户郝扎刺不花等。因为江南战场已经基本结束,元军可以集中力量来对付四川仍然控制在宋军手中的城市,这些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元军把泸州神臂城围得水泄不通。 元将步鲁合达首先从神臂城的上游登陆,沿着山麓向西北进发。夺取了保子寨后元军杀红了眼,冲入寨中把所有守寨幸存的宋军全部杀绝,鲜血遍地。与近在咫尺的神臂城隔沟相望。几乎与此同时,刘思敬也夺取了东北面的宋军最重要的外围据点盘山寨。 宋军泸州安抚使王世昌眼看着泸州外围一个个被元军占领,战事的发展让他心情沉重,但他相信自己已经经营半年的泸州不会就这么轻易的失败,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坚守住泸州。 神臂城的外围被扫除了,元军对神臂城造成铁壁合围之势。王世昌在城里,不敢再轻易出战。而且城中只剩大约一万余人马,能够独当一面的战将也很少。有勇有谋的先坤鹏在这关键时刻突然患疾病去世。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情况也不允许他出战。 参谋幕府的刘霖化装成逃难的百姓从暗道出,往合州钓鱼城搬兵去一去也没有了音讯。 王世昌与部将刘雄、李都统(姓名不详)分别坚守在几道城门上,他又把城中百姓动员起来,开展军民联防。他把百姓召集起来对他们讲:“我王世昌去年从钓鱼城来到泸州时就已经发过誓:坚决与神臂城共存忘,绝不走刘整和梅应春后尘,宁可玉碎,不求瓦全。你们要逃命的可趁早离城,我不阻拦,要做大宋忠良的,不怕死的,就和我们一起守城吧。”经他慷慨激昂地动员,绝大部分百姓留下来共同抗元。 经过王世昌的重新组织,城中军民并没有因为形势的险恶而丧失斗志,全城军民齐心协力,分工协作,战斗人员,后勤民工,医官等等有条不紊各自运转,抵抗住了元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元军围攻了几个月的神臂城仍然不能拿下,但又不甘心撤离。现在,四川只剩下钓鱼城、神臂城和重庆了。他们在钓鱼城是多次受过重创的,连他们的皇帝蒙哥汗都战死在那里。去年打了半年的重庆也折羽而归,如今又碰上泸州这块啃不动的骨头,要知道在神臂城下已经汇聚了西川军的全部精锐,还有部分东川军的加入,这里是蒙宋之战最后的突破口,他们耐着性子也要啃掉这块骨头。元军见硬攻不见效,只好采取持久战,死死的围住神臂城,要让城内的军民慢慢的饿死在里面。 王世昌在东门城上望穿秋水也不见援兵影子,他心如火燎,城内的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他不相信聪敏善断的刘霖到不了钓鱼城,也不相信张珏不发救兵。他猜测,要么钓鱼城也在吃紧,要么救兵无法冲破敌军的防线。他希望能看到一点狼烟,哪怕是有一点机会他都会带着士兵冲出去与元兵决一死战。可是看到的只有火辣辣的太阳和蓝天上纹丝不动的白云。 他早已经下了命令每天只吃两餐,而且两餐都只能吃稀饭。即使这样安排,城中的粮食也只能维持一个月,这是让他感到最毛骨悚然的问题。 夏天过去,秋风渐凉,城中完全断粮了。大家就开始在城脚边、院落里把野草、树皮弄来吃了,有些人饿得没办法,把地上的泥土都往嘴里塞,偶而抓住一只老鼠、青蛙更是人们的上品佳肴。甚至还出现了“易子而食”的现象。 但即便到了这样的状况,泸州神臂城中的军民仍然不放弃抵抗,面对城外元军不断的劝降,神臂城的军民用一支支利箭给予了回答,因为他们坚信大宋的援军一定会到来。 景炎二年十一月,元军重新发起了对神臂城的进攻,神臂城最后的日子到了。 东门和西南面的神臂门的是元军进攻的重点,守城的宋军饿着肚子参战,箭射完了就用擂木滚石,擂木滚石打完了,就把房上的瓦片砖头取下向云梯上进攻的元军扔去,战斗异常残酷。 白天的进攻没有成功,元军在晚上又连续发动攻击。攻打东门的元军轮番开展夜战,城边的篝火把神臂城照得如白昼,城墙上如血一般火红。饿着肚子激战了一天的宋军再也无力防守了。黎明时分,东门城破,元军打开城门,在这里攻打了近一年的元军蜂涌而入,与城中的宋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就在东门被攻下的同时,元将石抹不老指挥的攻城元军在箭矢掩护下,率领元军攻下神臂门城门。另一支由元将秃满答儿率领的元军也突破了宋军在南门外的水上防线杀入城内。整个神臂城除西门因地势太险要元军未突破外,其余三座城门均被元军拿下,神臂城已经全面失守。 王世昌带领亲兵和家里能够拿动武器的人,在做最后的抵抗,其中就有正好艺成回家拜见父亲的王雪武。仗着自己学到的武艺,一直在父亲身边在保护着他。眼见身边仍然在抵抗的亲兵越来越少了。 此时天已经大亮,元军中有人认出了安抚使王世昌,元兵想立功蜂拥而至向他围来,他们带着残兵力图想着向东门杀出,但终因势单力竭全部战死在东门附近。最后时刻,眼看突围无望的王世昌拔出宝剑自尽。 讲到这里。王雪武眼中已经是一片雾蒙蒙的了,语气也梗咽起来。最后干脆低头哭泣道:“我也以为我死了,但是三天后,我发现自己在一家农户的地窖里面躺着,伤已经被包扎上了。是一个百姓,冒着被元军发现后杀头的危险,救了我。你知道他怎么对我说的吗?” 姜明此事的心情也是非常的难受,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说,他认识我,知道我是我父亲的儿子,而我父亲是泸州的英雄,神臂城的守城主将刘整和梅应春分别投降蒙古人,唯有我父亲坚持到最后,并且以身殉国。他们佩服他,所以才会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来救我。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觉吗?” 只好又摇了摇头,看着姜明这个模样,王雪武笑了,很惨然的笑了,“因为父亲让我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须做的,既是是失败,也是必须做的。因为我们是大宋的子民!!” 姜明的身体一震。望着王雪武那坚毅的脸庞。不由的惭愧起来。是啊,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会是失败,也是要必须做的。因为我们是华夏的子女,我们是大汉民族的子民。 ------------ 第四章 决心,摊牌 其实有的事情,说出来比放在心里好一些,说出来总是有解决之道,要是一直放在心里的话,不但自己痛苦,关心你的人也会很痛苦。有朝一日你会发现,真的说出来了,对大家都是一个解脱——心理学家说过的话 和王雪武的一番谈话,让姜明又沉默了好久,回到了船舱内,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头顶的舱顶,一点睡意也没有。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这一次的谈话,好像为他下定一个决心一样。 第二天一早,大家一起吃过饭以后,大家都正准备回到各自舱室休息,姜明主动的开口挽留一下。 特别是十三少和鸿儿用很复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遂都慢慢地坐回原位,其他人也都顺势坐下了,大家都没有说话。沉默半晌,姜明终于想好了说辞。道:“诸位,我能相信你们吗?” 几人身子一震,由鸿儿站起说道:“国师,其实你有所不知,全真七子乃长春真人亲自所定,可以不听从任何人的调遣,只是为了持有虎符玺书的人所控制,我们返尘之前,早有誓约,若是有违,当天诛地灭,人神共愤之。” 说完,鸿儿看了几位师兄一眼,其他六位也都站了起来,向姜明抱拳直呼:“愿听从国师差遣。” “那很好!”姜明语气中带着欣慰说道,但是并没有站起来,端坐着受了他们七人一礼。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迷惑,我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有的时间甚至想到了逃避。但是有你们七人在我身边,我觉得感到十分的高兴。” 示意他们七人坐下,然后继续说道:“说一句实话,我知道很多事情,但是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改变它,要改变,要如何的改变它,今天把你们留下来,就是想大家一起商议一下。” 王雪武站起来问道:“那么国师知道一些什么。可以说出来,大家看看是不是能改变它吧?” “我知道些什么?”姜明的眼神变的深邃起来,“天机,我所知道的,可能就是天机了?”说完,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心里回想起昨天自己在船舱里思考的东西来。 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些宗教人物,或者是江湖人物。不管是从自己回到宋朝,还是在后世看的电影或者书籍时,这些人往往是最不安定的因素。要想对这个时代做出些什么,那必须要有自己的班底,也就是有自己直接可以用的人马,但是自己现在一没有钱,二没有名,那么人家凭什么跟你呢?那就是要借助自己预知的一些东西。 但是如果告诉他们自己是后世来人。恐怕这全真七子除了鸿儿外的六人首先要把自己分成七段了。既然自己有了比别人先知的能力,那就先神秘一下也无妨。 看着几个年轻人在一边看着自己的神情,知道自己的效果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接着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上船前就想说了,但是一直没有说,我怕说出来大家会伤心,也会像我一样失望和彷徨。” 说道这儿,那边王阿强在一边连忙问道:“国师,是什么事情,是不是广州那边又要出事了?”一副恋家的样子。不过这急切切的模样姜明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先挨了几个师兄弟一阵白眼。王雪武直接把他推了过去。 “不要急,坐那里听国师说。”王阿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嘟囔着坐了下来,但是眼睛仍然望着姜明。 姜明冲他笑了一下,接下来说道:“广州暂时还没有什么事情,我要说的就是重庆现在应该已经失守了,而张将军下落不明,也许是被俘了也说不定。而钓鱼城也危在旦夕,所以说,我要先说出来,问问大家,是不是还有去钓鱼城的必要?” 全真七子除了鸿儿外,其他六人一下子惊呆了,张钰的威名岂可小视,他可是炮杀蒙古皇帝的强人啊,几人这次入蜀大部分也就是冲着张钰的大名而去,谁知道姜明不但是说重庆城已破,连张钰也是生死未知。特别是王雪武,几乎是张钰看着他长大的,对其的感情又怎么是别人能比的上呢? 于是着急的问道:“国师能不能算一下,张将军到底吉凶如何,真的殉国了吗?”在他的潜意识里面,还是宁愿张钰殉国,也不愿意他被俘的。姜明闻听此问,苦笑了一声,心道:“你还真的拿我当算命的先生啊?张钰怎么样,史书上就没有什么定论,问我我怎么知道呢?” 但是既然要冒充神棍,也不能明说不知道吧。只能说道:“至少现在无事,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王雪武失望的脸色怎么也掩饰不住。看着他这个样子,姜明心中不忍道:“其实吉人自有天相,也许张将军没有事,也说不定呢。” 明知道是在安慰自己,王雪武还是脸色好看了一些,对姜明感激的笑了笑。 “那就继续我们的话题,这次的钓鱼城我们去还是不去。”说罢,抬头看了大家一眼。几个人都不做声,只有鸿儿朝姜明身边站站,一副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的样子。 看见大家也陷入了迷茫,为由王雪武站了起来道:“我还是要去钓鱼城,我要去为我爹和张伯伯报仇!” 柳无伤站起来大声说道:“十三少,你疯了?去了不是送死?” “就是死,我也要死在四川。”王雪武坚定的回答道。“因为那里有我的家,有我父亲和亲人的鲜血。还有他们的梦想,就是把鞑子赶出去,让他们还滚回去草原上放羊。” 姜明一边感慨着王雪武的激昂。一边反思着自己的逃避和懦弱。在一边说道:“我也建议去钓鱼城,但是大家必须要分成两路,因为文天祥文大人那里也需要帮助。” 长吸了一口气道:“这次粤王回归觐见皇太后,大家都知道吧?”看着几个人点头。又接着说:“其实粤王回去不是去觐见皇太后的,是为了继承皇位。因为,景炎皇上快不行了。如果我算的不错,应该就是五月初就要驾崩了。” 这个消息,远远比张钰失踪和重庆城破远远有威慑力,只听见众人齐声吸了一口凉气。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姜明冲着他们点点头肯定地道:“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就是最近的时日,消息可能就会传出来。皇上驾崩,很大程度的会让军心不稳。张大将军收复雷州之大计就未必成功,那么朝廷就极为可能移驾江门崖山,那个地方,可是一个死地啊。” “而朝廷不纳文天祥大人,两者不能合兵,而崖山又是险地,那么朝廷危矣,这个就是我所担心的事情,现在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看看我们该何去何从?” 船舱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众皆不语,都在低头深思着。 看着大家这样,姜明也没有再说什么,吩咐道:“十三少,你先让船家暂时停一下,我们商量后,明天再出发。” 王雪武点头木然的走了出去,一会儿就听见“扑通”的几声水响,船渐渐的在江心停了下来。为了保持大家有一个清醒的头脑思考,姜明让他们各自回自己的船舱,晚饭时再一起商议。 中午吃饭的时候,仍然是鸿儿把饭送了过来,姜明有些惊奇,问道:“怎么,你不用考虑吗?” 鸿儿对他笑了一下,道:“考虑什么,反正我们全真七子为你马首是瞻,你让去那里,我就去哪里吧,师兄他们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不过是想找一个解决之道而已,像我们修道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正心诚意,少思寡欲。以个人隐居潜修为主。除了大师兄外,其他人的心思本不重,不过是为国师你留一个思想的空间,我们照做就是。” 姜明一听,心里也是郁闷无比,其实他心里早有计较。本来留下点时间考虑是为了他们几个有个更好的选择,或者去找放弃的理由,谁知道人家连想基本上就没有去想。还是自己比较多心,想到此处,也不禁为古人这种单纯所感动。对比起他的后世,或者近期接触过的朝廷的一些事情,反差令他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边是单纯的淡泊,一边是处于危堂之下的相互倾轧。 换做后世的说法,就是“同样都是人,做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心里也是觉得有些不安,但是这种风气也是要不得,乱世中,这种淡泊往往也就代表了一种放弃。还是多一些十三少这样的人比较好一些,心下想定。晚上商议的时间还是要逼逼这些人,要说出自己的主见才行。否则只是变成一味听话的应声虫,哪能独挡一面呢? 于是也不再问。邀请鸿儿坐下一起开始吃饭,闲聊一下。鸿儿也早就习惯了姜明这种随意,也没有推辞,两个人就在舱里吃饭,顺便姜明随意的问一下关于全真教的事情。 刚吃没有多久,突然鸿儿站了起来,姜明吃了一惊,问什么事情,鸿儿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道:“有喊杀的声音,在岸上。”说罢,放下碗筷,就跑了出去,姜明见状,也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 第五章 巧遇,张钰 巧合是一种命运,但是命运绝对不是一种巧合———废话有一句是这样说的。 除了舱门,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还是太慢了一些,除了鸿儿之外,其他六人都已经到了甲板之上。正在举手额前向北岸边瞭望。 还是王雪武的眼力好,脸色变了一下,轻呼一声:“是元兵。”姜明集中精神往众人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烟尘滚滚,好似一阵狂风席卷过来。看不清有多少人马。但是以姜明那点本事,也看不出来什么。 只好问道:“十三少,你能判断出什么不能?”姜明也习惯了跟着全真七子一起喊“十三少”了,之所以问他,因为据姜明了解,全真七子也就他和王阿强有一定的作战经验。和元军正面交过锋。 闻听姜明问起,王雪武皱着眉头仔细分辨着,头也没有回的答道:“国师,据我判断他们正在追赶什么人,因为有几匹马和他们拉的距离比较远,应该不是他们的将领。而这队骑兵不过百人之数,烟尘大,是我们离的还很远,再近一些,我就可以判断出他们的大概人数了。” 姜明将信将疑的看着远方,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过一会,王阿强在那里也喊道:“十三少说的很对,敌骑不过百数,正在追赶几个人,正在往江边赶来,不是蒙古兵,应该是我大宋的叛军或者是我们大宋自己的骑兵。” 姜明更是惊奇的看了王阿强一眼,问道:“何以见得?” 王阿强也是头也不回的答道:“因为他们骑的是滇马,这种马体态结实。四腿短小,结构匀称。以驮载能力持久见称,以耐力为特点,适合长时间的行军或者山地奔驰,却不太适合快速追击。” 一听这个王阿强对马还是很有研究的,姜明不由的也想卖弄一下,道:“不是听说蒙古马也是体态较小啊?” 这边王雪武接道:“国师有所不知道,蒙古马虽然也是体格不大,也是耐力见长。远望和滇马差不多,但是蒙古马的冲刺能力很强,要是换成蒙古马的话,估计前面的人已经跑不掉了。” 几个人在一边说着,鸿儿急道:“那救不救他们啊?”公子鹰在旁边说道:“是敌是友还分不清,况且就我们几个,去和骑兵打。怎么救啊。” 姜明这会一直没有说话,慢慢的看着驰来的人马,姜明的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随着前面几个人慢慢的靠近,姜明突然喊了一声:“大家快放小船,救他们?” 全真七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下去照办了。由王雪武带队,鸿儿没有去,还是留在了姜明身边。问道:“为什么突然要救他们啊?” 姜明没有直接回答,把手朝岸边指了指,道:“你看看,前面那个是谁?” 鸿儿转过头去,努力的看着,过了不大一会,突然也惊呼起来:“是郑大哥?”忘情之下,抓住姜明的胳膊晃来晃去。一阵熟悉的幽香又传到了姜明的鼻孔里,感觉到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如温玉一样柔软,不由的生出一种想把她握在手心的感觉,但是努力的忍住了,把注意力又投向了岸边。 此刻,姜明所看到的郑虎臣等人已经到了岸边,所骑之马面对滔滔的江水,再也不往前行半步,只是在原地嘶鸣着。忍受着主人的一鞭接着一鞭的击打。只是喷着响鼻,原地踏步着。 正是无计可施,后面追兵将至的时候,只听见江中有人大叫道:“弃马下水。我们是来救你的。” 郑虎臣一愣,只顾逃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江中来人,但是也顾不得分辨来人为什么要救自己,马上很决断的把一半百老者扶下马。对旁边几人喊道:“下马!入水!”,旁边有人大声提醒道:“此些人等来意不明,我们还不如乘马往下游而去,或许可以摆脱追兵。” “那里来的及,看来人喊着要我们下水,且不管他,下水上了他们的船再说。”郑虎臣大声说道。“张将军受不得马上颠簸了,你们快过来扶着抬着他下水,不要让他见水太久了” 几个人听闻此话。七手八脚的下马,将马朝下游赶去,然后抬着老者就往水里。直往王雪武的船上奔去。还没有跑几步,水已经漫过了胸口,只好把老者举了起来,这个时间追兵也到了岸边,边厉声叫喊着,边抽出弓箭来,朝水里的人群射了过去。 几人在水中行走越来越慢,眼看着避无可避,这个时间,王雪武他们的船已经驶近郑虎臣等人,看着情况紧急,身材稍微显得粗壮的赵无极拿起竹篙。使劲的点了一下,船往前飞速的滑了一下,然后将竹篙递给为首的郑虎臣,等他抓住以后,拼命的往船边拽了过来。此时,箭已经射到。其他五人用长点的船桨和竹篙替他们拨打射来的箭支。 终于有人没有逃脱,背部和肩上连中几箭,惨叫着松手被江水卷走。争取了这段时间,赵无极已经把郑虎臣这些人都陇在了船边,来不及拉上船,几人合力,划桨的划桨。用竹篙的用竹篙,快速的把舢板朝江心驰去,片刻,就离开岸边很远,弓箭也够不着了。 到了安全的距离,才将他们拉上舢板。往大船上行去。只听到后面岸上大声的吼骂着。也不搭理。将几人安置下来,王雪武眼睛顿时直了,看着那个老者,迟迟的说不出话来,挪过去,大声的喊道:“张伯伯,怎么会是你啊?”全真其他几人被搞的莫名其妙的。 一时无话,一会儿就到了大船上,几人上船后,王雪武已经泣不成声了,只顾照顾那个昏迷状态的老者。连姜明也没有看见,就让几个师弟帮他将老者抬进船舱。 这个时候,郑虎臣才看见姜明也在船上,不由的一愣,姜明此刻也是百感交集。抓着郑虎臣的手道:“廷翰兄,你怎么到这里了?那日在广州你怎么突然不辞而别了呢?” 大嘴一咧,郑虎臣笑道:“我不是也没有想到国师也在这个地方吗?你不在广州,跑到这里做什么啊?” 两人才发现只顾问对方,也没有回答,同时相视一笑,姜明首先邀请道:“咱们进舱里慢慢说吧。”说完正想先走带路,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道:“鸿儿,你去交代船家一下,我们现在立即拔锚启程,暂时往下游而去,慢慢而行,待到天黑时停船。那时间再决定我们的去向。交代完了以后,你也过来见见郑大哥。” 郑虎臣明显的吃了一惊,犹豫了一下,看着走远的鸿儿。对姜明说:“这个是鸿儿那丫头?” 姜明点了点头,拉着郑虎臣进了船舱。听完姜明讲了最近的事情以后,郑虎臣长出了一口气,拍了一下大腿道:“早知道老子不进四川,跟你打塔出那老小子了。” 这个时候,鸿儿拿着一壶茶进来,笑道:“郑大哥还是那么的豪爽啊。你怎么会入川了,你不知道,你失踪以后,国师很难过,再进广州,托了广州很多人找你,但是都找不到,哪能想到你去四川了呢?你可是要和我们好好讲讲啊!” “鸿儿妹子说了,我当然要讲了,但是讲之前你们先猜猜和我一起上船的人是谁?” “是谁?难道还是张钰将军。”鸿儿白了他一眼。说道。 “鸿儿去掉面纱,就是好看,人也变聪明了!”郑虎臣在那里调侃道。然后脸色一正,说道:“和我一起来的就是张钰将军!” “什么?”,姜明和鸿儿同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惊讶的问道。 看着二人惊奇的样子,郑虎臣得意的笑了笑,也不埋关子了,直接说道:“其实我在跟随丞相之前,就有两个选择,一是文大人,二是张将军。这次城破之时,我突然遇见原来的一个旧识,本来就在张钰将军帐下。遇见他的时间,正好正被蒙古人追杀,我们两个携手逃进山中的时间,他却被流矢射中,眼见不行了,他拜托我把这边的军情及朝廷的动向报于张钰将军后就殉国了,我和你们一时也联系不上,就直接进川了。” 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谁知道我还没有到地方,就听闻重庆城被包围的消息,心想赶过去也没有用,进不了城,但是有不敢有负朋友所托,就在四处游弋,谁知道到遇见张将军杀出重围,我们遇见后,就遭到鞑子的西川军的追杀,一直没有间断,本来还有二十余人呢?现在上船的只有我们五个。” “怪不得十三少那么紧张。那张将军怎么突然昏迷了呢?”鸿儿好奇的问道,她刚才看见了王雪武慌张的样子,正在奇怪她这个意向稳重有度的大师兄为什么突然失去了方寸。 “唉!!”郑虎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他之所以昏迷,是我打的。” ------------ 第六章 决断 张钰的回归也许是帝国中兴的转折点——《帝国通史第二卷》 “失去重庆,张将军把过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在路上一直要自杀以身殉国。说无颜面对朝廷,但是重庆陷落,非战之罪。怎么能算是他的过错,看他那么激动,只好把他打晕过去,谁知道那些走狗随即就跟了上来,让人真的很无可奈何啊!”郑虎臣解释道最后还是长声叹气,显得十分无奈的样子。 姜明和鸿儿听到以后也没有做声,看着郑虎臣那风尘仆仆的脸上,竟然显得有些沧桑起来。 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一阵脚步,门帘一响,王雪武飞身进来,朝着郑虎臣俯身就拜,没有一点犹豫,郑虎臣连忙上前扶起,抬头看着姜明,脸上带着一丝茫然,“你是?”郑虎臣问道。 “晚辈王雪武,家父是泸州安抚使王世昌。”十三少回答道。 “那怪不得,你爹是一个汉子,看来你也不错。”郑虎臣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后,还是很高兴的,不过马上又关心的问道:“你来这儿,张制置使那里怎么样了?” “张伯伯已经醒了,十分的正常,他把你救他的事情也说了,现在他们正在帮张伯伯换衣服,晚辈先来一步,前来感谢恩人的。”王雪武恭敬的回答道。 “感谢倒是不必了,张将军没有事情就好。”郑虎臣欣慰的笑了一下。 转头问姜明道:“这几位年轻人你是怎么找来的。看上去都很不错嘛!” 姜明想回答,但是一转念,事情说着还真有点麻烦,一会半会的也说不清楚,还是以后慢慢的给他讲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去看看张钰这个名人吧,一是张钰也算是他的一个偶像,二来这老头性子在历史上也是颇为刚烈,还是及早的给他做做思想工作,以免万一他还是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的,对于自己的计划也是一种损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虽然一开始就没有计划张钰的事情,但是有了它,在四川可以收回多少军心和民心啊。 就这样,姜明收起了和郑虎臣解释的念头,只是淡淡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去看望一下老将军,问候一下他老人家如何?” 看见大家没有什么意见,一行人就往张钰休息的舱房而去,就是一会儿功夫,张钰已经都收拾妥当,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姜明竟然发现,此时的张钰,眼神中竟然透着一股寒意,顾盼之间,散发着一种年轻人也比不上的光芒,就是在这种光芒的掩饰下,常常会让人忽略了他的年纪已经是一个过半百的老人。 张钰此刻已经没有了郑虎臣所说的那种悲观和失望,只是平静,看着众人进来,神态也没有半点的波澜。 看到站在人群中央的姜明,不等他开口说话,就淡淡的问道:“你就是我大宋新晋的国师?”边问边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虽然表面上没有露出声色,但是心里也是感觉到这个国师和其他的年轻人不一样,但是哪一点不一样,这个时候你让他说,他也说不上来。 “晚辈正是姜明!”说完就走上前去,躬身一拜,张钰连忙起身扶着。道:“老夫只是一府制置使而已,当不得国师如此大礼。” 姜明微微一笑,顺势起身道:“其实晚辈这一拜,一是为了您是长者,二是为了四川千千万万的百姓而拜。只是出于尊崇之心,别无它意,”看着张钰那看不透他而迷惑的眼神,心里暗笑。继续说道:“晚辈拜者有理,张将军受之无愧。” 其实姜明看张钰开始就给他提官位尊卑,知道像这样的人思想必然很固执。特地的给他来个转换思想,丝毫不提官场的事情,只是谈尊敬和百姓,相信能得到他的好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果然张钰看姜明这样的随和还有顾及百姓,心里顿时亲近了很多,竟然也不顾礼教的拍拍姜明的肩膀笑道:“你这个国师很有意思,很对我的脾气。哈哈。” 姜明看见初次见面印象比较良好,赶紧趁热打铁,说道:“正好晚辈有些疑惑,要请教老前辈。不知道老前辈可否赐教?” 看着张钰点头,心下大喜,忙吩咐全真七子出去安排晚饭给张将军接风,还有就是顺势观察一下两岸可有追兵的迹象,必要时可以乘小舟上岸,掩杀元军的斥候。以免暴露晚上还要沿江而上的意图。 等全真七子出去以后,舱室内只剩下郑虎臣和姜明他们三个人,而随他们一起逃过来的人也在张钰眼神的示意下,各自回去休息了,刚才热热闹闹的船舱顿时显得冷清起来。 这个时候姜明才将事情的来来去去给张钰和郑虎臣讲了一个清楚,听后,这二人也是紧皱眉头,显出浓浓的忧色来。 过了半天,张钰突然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想的,论行军布阵打仗我不含糊,但是要顾及那么多事情,我可是想不来,还不如这样,既然你是国师,你来说,我去做就行了。大家各忙各的。” 郑虎臣眼里喜色一露,随即也附和道:“我和张将军一样,唯你国师马首是瞻,这样容易做事多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姜明一眼,仿佛在庆贺他又有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这个眼神姜明没有看到,不过张钰这样说,他心里也感觉到有些激动,当下就说道:“晚辈实在是不敢当,但是事实上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张将军和郑大哥你们身在局中,而晚辈暂时还在局外,所以有些拙见想请二位给参详一下。” 接着又说道:“其实晚辈的意见也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请两位给予指正。”说罢,就站了起来。道:“首先,我们要拖住元军的步伐,蒙古人不事生产,只会破坏,我们只要拖过几年,他们就会产生疲惫心里,现在整个南方已经无人耕作,也就没有粮食的来源,所有的军粮大部分都是靠从北方运过来的,他们现在疯狂的进攻,无非是为了缩短战争的时间,以免加剧他们的负担而已。” “怎么拖?难道还是学朝廷那样跑吗?能跑到哪里呢?”张钰有些不满意的问道。 “安南,我听丞相说了,哪里粮食产量高,而且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更不利于马匹跑动,是个可攻可守的好地方!”郑虎臣果然把陈宜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姜明笑着摇摇头,道:“咱们去了,那么安南的人怎么办呢?那陈朝还不恨不得把咱们捆着送给蒙古人啊。” “我的意思拖,有几种拖法,一是我们要保持多处开花,也就是不让元军合兵一处来对我们发出决战。现在,广州虽然危在旦夕,但是还在我们手里。在福建还有陈吊眼的义军,一时三刻元军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在广东有文大人和凌制置使,如果我们保持钓鱼城不失的话,那么就像一根鱼刺卡在敌人的喉咙里,让他坐卧不安。” 说到这里,张钰突然道:“小小的一个钓鱼城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现在钓鱼城就像是一叶孤舟,飘摇在浪尖上。周围的重庆、泸州、涪州、嘉定等等皆已陷落,只留一个孤城,又有什么用呢?” 姜明微微的一笑,不慌不忙的道:“很有用的,特别是老将军还在的话,更是有用。” “此话怎么说?” “正是老将军在钓鱼城下将蒙哥炸死,才使蒙古人视为奇耻大辱,非要夺下为快,如果钓鱼城不失,当可吸引元军的注意力,至少可以牵制部分精力,使其不能难顾。” 闻言张钰和郑虎臣点点头。姜明继续说道:“还有一种拖的方法,就是尽力的成立精兵,锻炼其的单兵作战和小团体作战的能力,用其不断的骚扰敌人的补给、粮草。使他们为了后勤而疲于奔命。这样至少可以有限度的打击他的经济。”说到这里,姜明已经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他后世的词汇,但是也顾不得了,幸亏张钰和郑虎臣似懂非懂的,也没有多问。这样让姜明放心了很多,说话也大胆起来。 “当然,这些都是小道,对于蒙古人只是起到了一个骚扰的目的,最终还要进行决战,但是没有下定决战之心前,只是可以令他们头痛一番。当然,我们还可以采取我在广州用的一个方法,那就是重赏。以蒙古人的性命作为奖赏的根本,杀一人可以得多少,杀一匹马可以得多少,这样,至少可以限制蒙古人的行动,最大可以限制蒙古人的小规模的行动,当然,大规模的行动我们可以规避。也就是我在广州所采取的游击战术。这个是建立在我开始说的条件上,就是要建立精兵。” 看着他们二人迷茫的样子,姜明也觉得有些过了,但是他实在是没有办法说的很清楚,对于自己在后世知道的一些词汇,他也没有办法完全按照现在的这个朝代的说法翻译出来,不过这样倒是能增加神秘的感觉。 喝了一口茶之后,姜明坐了下来,慢慢的用一种沉重的语气说道:“其实这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还有很多,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建立在皇权稳固的基础上,现在皇上年纪尚小,而导致了皇权累弱,这件事情倒是要从长计议了。否则有些事情根本就实行不下去。” 张钰接道:“其实在重庆失陷之前,我也曾经想过要把皇上接到合州,以钓鱼城为行宫,看来这样做已经是不可能了!” “既然景炎皇上要驾崩,而粤王即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们有没有机会将粤王接过来呢?”郑虎臣在一边插嘴道。 ------------ 第七章 分兵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句话是谁说的无从考证,但是却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没有这个机会了!”姜明摇摇头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开始我带粤王出来,就是存在着这个心思,但是粤王还是被带走了。人算还是不如天算啊!”姜明郁闷的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要不是这次全真教奉他们掌教之命要带我上大都去见元朝的那个忽必烈,有我在广州,相信谁也带不走粤王,毕竟我名誉上是他的师傅,还有辅佐之责,只要让我拖过了一些时日,景炎皇上驾崩的消息肯定隐瞒不了多久,那样我就可以在广州拥立粤王,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那国师你怎么那么肯定景炎皇上会驾崩呢?而且日期都估算清楚了?”郑虎臣素来知道姜明的预知能力,而且和他一起把粤王**来,早就不奇怪了,但是张钰却是满怀不解的问道:“万一景炎皇帝没有事,而粤王回去也真的是为了省亲,又或者是藩王在外令朝廷不安而将其召回呢?”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如果端宗没有驾崩那就更糟糕了!”姜明心道。那样的话历史已经偏离原来的轨迹,自己更是一无所知。但是这话也是不能讲出来,只能打个马虎眼了,道:“我自得到虎符玺书以后,所料之事,**如此,这个郑大哥应该知道。”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说罢用询问的眼光看着郑虎臣,张钰也回过头来证实,看着两人的目光,郑虎臣坚决的点点头。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姜明还是有些心虚,但是随即胆子就壮了起来。反正说起对历史的了解和驾驭能力,不要说在场的张钰和郑虎臣,就算是现在的两个状元文天祥和张镇孙在这里,恐怕几个人加在一块也不如姜明的十分之一吧。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想到这里,底气又足了起来。声音也大了很多,对二人讲道:“事情发展到现在的情况,我们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要把握住一点,就是要多处开花,让元军不得安宁。让他们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们具体的地方,让他们处处都要出兵,以此来分散元军的注意力。但是我们这里的人手却是严重的不足,不知道就此二位可有什么指教乎?”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郑虎臣和张钰宁神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姜明也知道问他们这些问题,真的有的难为他们。但是也没有办法,要想以后合作着顺利,只有让他们服气自己,单单靠一个“国师”的头衔,可是支撑不了多久的。自己必须要拿出点真才实学才行。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就目前而言,已经没有多少国土在我们的手里了,四川之地,应该只有合州吧?”姜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张钰问道。张钰点了点头,脸上现出悲伤的颜色。姜明也没有无管他。继续说道: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而我中原之地早在高宗皇上之前就已尽失,到如今,也不过只有广州之地,还有片土是我大宋的栖身之处,但也是岌岌可危,一触即溃,所以,现在在我们手里的土地,一点都不能再失去了,否则,背后就是茫茫的大海,再也无我们的容身之地。”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所以,我有个建议,从现在起,就要以我们这些人为主要,做事情一定要讲究一个目的来,而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去打乱蒙古人的部署。不知道我这样说两位明白不明白?”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看见两个人有所领悟的样子,姜明索性将话说的明白一些,继续道:“首先,我们只要守住钓鱼城,那就会给周围的元军造成一部分的压力,不管大小,也可以给老百姓一个朝廷仍然在抵抗,他们心里就会有希望,有希望了就不会放弃,你们说是吗?”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郑虎臣和张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姜明又说:“同样的道理,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可以建立许多这样的抵抗,比如说广州,兴**,福州,赣州等等很多地方,而我们最不缺少的就是人,而这一点正是蒙古人最缺少的。大家想想,要是除去那些叛国的人,真正在我们国土的蒙古人到底有多少呢?”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拿起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放在了一边,道:“张弘范是原金国人;不是正牌的蒙古人吧。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又拿起了一个杯子,继续道:“李恒,是原西夏人,也不是正牌的蒙古人。”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吕师夔部,刘整部、刘深部等等都只能说是我大宋叛将,也不是正牌的蒙古人的”说完又拿开了一个杯子,接着道:“算来算去,整个犯我大宋者高级将领只是区区阿里海牙、董文柄、阿喇罕等十数个蒙古人而已,,而在四川有哪些蒙古人呢?”姜明转过头来问张钰道。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张钰想了一下,回道:“元将旦只儿、刘思敬、千户扎忽带,万户郝扎刺不花还有就是刘整之子刘垓,西川行院枢密副使不花和安西王相李德辉也算是一号人物。说真的,蒙古人还真不多,主要征战的士卒也大部分是我大宋随将领而降的人。蒙古骑兵更是出现的更少。”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姜明听后笑了一下,道:“其实从临安城破之后,忽必烈将伯颜、阿术、史天泽、驸马忽剌出等很多优秀的人才都调了回去,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后方也不安稳。当年忽必烈为了争夺帝位,其实也埋伏了很多隐患,这些隐患,我们是都可以利用的。”然后遂把利用蒲寿庚的事情也讲了一下。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张钰和郑虎臣不以为然,但是也没有什么反应,国家破败如此。多一些希望总是好的,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所以二人也没有提什么异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但是讲了这么许多,始终还是没有讲到主要的地方,就是下一步该怎么办。三人陷入了沉默。姜明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看见二人都没有出声,犹豫着对他们说道:“其实,我想把战场分成几个部分,第一,就是合州的钓鱼城,本来是没有合适的人选的,但是无意遇见老将军,着无疑是天意使然,不知道老将军还有雄心否?”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国师但又吩咐,直说无妨,但张某想来是想让老夫去钓鱼城吧?”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正是。”由张钰自己说出来,姜明正是求之不得,本来听到郑虎臣说他由于丢失重庆,情绪比较消沉,没有想到恢复的那么快啊。“由张将军镇守钓鱼城,那当然是固若金汤了,张将军只要能守一年的时间,相信形式会有大的转变的。”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张钰点了点头,听姜明继续道:“张将军不但要守住合州,而且要训练出一只善战的精兵,关于训授的方面,我想找两个人帮你的忙,不知道张将军有没有意见?”心里打着安排全真七子里面两个人在张钰的身边,也不说对张钰不放心,由于在历史中好像王立是被一个女人劝降的。这一点现在说肯定没有人相信,自己派两个人,把关键告诉他们。有他们在现场注意就会好的多了。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那样更好了,有国师的加入,我们守钓鱼城更是如虎添翼啊。”张钰高兴的说。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而郑大哥,我本来想让你咱们一起去潮州找文大人,但是看来有意见更重要的事情拜托给你!”姜明诚恳的说道。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郑虎臣听后说道:“什么事情,难不成你还要我去大都刺杀鞑子皇帝不成。这个我可是做不来,其他的国师尽管安排就是。”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就是关于陈丞相去占城一事,不知道郑大哥怎么看?”姜明先试探的问了一句。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丞相绝不会放下大宋的,他去占城一定是为了找寻一条更为妥当的一种出路。”郑虎臣肯定的说。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听到郑虎臣那么坚决的语气,姜明笑了,“这个也是我方才刚刚想到的,就是想劳烦郑大哥也去一趟占城,找到丞相,能不能说动安南国王出兵,就看你和丞相的了。如果是可以说动其出兵的话,我想你们能在明年正月之前回来再海上和我们会合。”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理所当然,那我就去占城走一趟。但是为什么要在明年正月前回来,早些不行吗?”也不知道郑虎臣是故意装傻缓和气氛,还是真的不明白。这样的反问一句。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张钰和姜明都笑了,道:“能早些当然更好,但是一定要尽量的掩饰形迹,以免被元军所注意。”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郑虎臣点头称是。姜明又转过头来对张钰说道:“老将军,在明年之前,我想你们一定要对在四川的元军加紧骚扰,我也知道,四川很穷,元军又对粮食等物控制的非常厉害,但是如果只是一味的坚守,元军到最后不排除会驱饥民上钓鱼城,来增加我们的负担,但是只要注意好有效进攻和袭扰,以战养战,才是王道。”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张钰和郑虎臣感到深以为然。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然后三人有商量了很多关于后续的事情,鸿儿请大家来吃饭的时候,还是意犹未尽。但是暂时只能先吃饭。细节再慢慢的商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晚饭后,姜明并没有再和张钰和郑虎臣一起谈话,由于他们逃了几天,一路上也没有休息好,不顾张钰他的热血沸腾,强要求他们去休息了。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吩咐船家暂时不要前行,等候通知之后,把全真七子找了过来,部分的透露出下午谈话的内容,最后选出武功较为好的赵无极和公子鹰前去配合张钰守护钓鱼城。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本来王雪武强烈要求去的,但是姜明坚决不同意,只是在交代好赵无极和公子鹰后,把他拉到了甲板上,长谈了一夜,情绪才慢慢的平复下来,第二天竟然显露出十分兴奋的样子。令大家都很奇怪。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再一日后,船上人分为四个方向,互别而去,张钰带赵无极、公子鹰和几个手下乘船去仍往前去。郑虎臣在南岸下船之后即消失在大山之中。王雪武在北岸下船,带着张子夏往北而去。剩下的人则随着姜明又找了一条往下游的船,却是原路返回了。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 第八章 新的想法 灵机一现的想法往往能改变人的一生,当然也可以改变历史,因为人生就是历史----《姜明回忆录》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又按照原路返了回来,众人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王雪武和张子夏去那里了,姜明一直没有说出来,虽然奇怪,但是全真七子中其他人和姜明也不太熟悉,倒是没有人敢去问出来,只有暗自怂恿鸿儿过来打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姜明只是笑而不语,弄的鸿儿也不开心的。回去的时候坐的也是一个商船,船上坐的大部分都是想从海路归国的胡商。为了不引起注意,几个人基本上无事都呆在自己的舱内不出来,一路上倒是十分安全,没有什么人盘查。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由于是顺水而下,不到七日,就听船家说快到广州了。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算了一下日子,已经是四月二十七了,姜明暗自叹息了一声,看着远远的已经初见轮廓的广州城,知道什么都晚了,这几日,他在船舱里面一直在苦苦思考。首先思考的就是以后怎么办,再则就是想着自己所学知识有什么可以帮得上这个朝代。所以很少和人说话,只是在一旁拿着毛笔对着一张张纸划来划去的,虽然有些用不惯,但是他只能勉强自己尽量的适应它。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直到鸿儿过来告诉他已经快到了广州,他才走上甲板,出来透一口气。咋一出来,感觉到阳光特别的刺眼。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天气已经隐隐露出升温的迹象,但是对于从后世来的他说,相对还是觉得十分凉爽,望着还在远方似曾可以看见的广州城,问问今天的日期,才猛然的记起在五月初一,也就是三天后,就是粤王登基的日子,看来去找现在的粤王已经不可能了,何况回到了朝廷,又能怎么样,连陈宜中和文天祥都被排挤了出去,自己到了那里,还是不会有半点话语权的。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那就干脆放弃了这种想法,反正他心里已经早有计较。所以当鸿儿问他还要不要进广州城,他果断的摇了摇头,“去潮州吧,去看一下文天祥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拆开了自己的锦囊,正在笑话自己的胡言乱语呢。”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心里暗怪自己多心,不过也隐隐担心自己在文天祥心目中的份量。当船离广州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却停了下来,船家告诉大家,广州城正在准备打仗,已经戒严,严禁闲杂人等进城。方才着人去打听消息了,等人回来以后再做打算,姜明知道后,让鸿儿喊王阿强出来,辨认一下现在到那里,好再做计较。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然后就回船舱,过了一会,王阿强敲门进来告诉他,已经过了鼎湖,现在正停在沙埔村,姜明也不明白在哪,直到王阿强解释了半天才知道已经过了肇庆,到了现在的佛山境界了,想想现在离崖山已经很近了,强制按捺住自己先去崖山等粤王的冲动,继续在船舱里面等着消息。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到了晚上,船家派人通知说不进广州城了,直接在沿西江一直入海。并劝慰要进广州城的人下船,姜明突然灵机一动,白天的重叠又回到了脑海里:“我要是通知文天祥先到崖山一步,占住崖山,那么结果会是怎么样呢?至少可以得到一个地主之谊吧,量张世杰等也没有什么办法再说什么了吧。”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既然想到这里,马上就写了一封信给文天祥,又让鸿儿现场缝制了一个锦囊,将信放在里面。由于文天祥没有见过王阿强,直接就取出“寸芒剑”出来,一起交给王阿强,让他上岸之后直奔潮州,找到文天祥交给他,并想法催促其带领大军迅速赶来。尽量在五月十五之前赶到崖山来。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王阿强手里捧着寸芒剑心里激动不已,想想只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就连夜下船动身,直往广州而去,姜明想他是本地人,语言上没有什么障碍,地形也是比较熟悉,所以十分放心。心里也在暗自得意自己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就安心的睡了下来,等待着船到江门镇附近的时间好下船,自己去四周先看一下地形再说。顺便看看与自己在后世时游玩的时间有什么不同。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一路无话。 竒 書 網 W w w . q í S ǔ W A И G . C ō M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小皇帝赵昰终于驾崩了。时间是景炎三年,元朝的至元十五年,四月二十日的时候。从即位至驾崩在位尚未满二年,年龄才十一岁。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就在这段时间内,杨太后悲伤欲绝。宠爱她的度宗皇帝在四年前死去,现在又失去了自己的儿子。为了拯救病重的儿子,杨太后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加以看护,而且还不时地焚香跪拜恳求天地。然而种种的努力却丝毫没有得到回报。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但是悲伤归悲伤,各位大臣们不得不思考拥立继位天子之事。候补者只有一位。也就是度宗皇帝的另外一个儿子、俞修容所生粤王赵昺。年龄八岁。因此众人达成一致,即刻拥立粤王为皇帝。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杨太后并无异议。因为粤王的母亲也在临安出逃时遇难死了。而她对粤王疼如自己亲生儿子般。杨太后既然是不反对了,那杨亮节也不反对。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但是开始商议在粤王那里登基的时候,大臣们发生了很大的争执,本来杨太后想着听姜明之言,不要在碙洲长久呆下去,说的要回广州,因为反正粤王也在广州,正好在那里即位,当时得到了以张世杰为首的很多大臣的反对。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到底是为什么,杨太后心知肚明的,但是也不好直说出来,开始只是一味的拖延,但是谁知道大臣们竟然假传他的旨意将粤王召了回来,等到杨太后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已经是没有办法挽回了。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一死,这些大臣们就如此的不把自己看在眼里。杨亮节知道这件事以后,也是暴跳如雷,幸好粤王的母亲已经在逃出的时间遇难,要不,自己的地位能不能保住还有另外一说,隐隐中,杨太后也感到十分的恐惧。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倘若是粤王母亲还在或者尚有极欲扩张势力之族人的话,或许自己连这个太后的称号也保不住吧。然而粤王基本上到现在为止没有什么亲人了,目前也只剩下祖父俞如珪一人而已。这个俞如珪原本是个身份低微之武人,自从逃离杭州临安府以来,虽然一直都在朝为官,但是却从未要求过权力。这个也许是大臣们对他也十分放心,有坚决拥立粤王的原因吧。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就在这样的决定之下,粤王在碙洲即位成为大宋第十八代的天子。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随着新天子即位,陆秀夫叙任左丞相之职。尽管左丞相早有一位陈宜中在,但是陆秀夫却仍然被重新任命。这样也显示出朝廷之正式表示“陈宜中不会再回来”。彻底的将陈宜中排除在外了。本来也是自从陆秀夫回来以后,政事方面有陆秀夫,军事方面有张世杰,宫中则有杨亮节分别处理一切之事务。陈宜中根本没什么发言机会,枯坐的时候相当的多。这次的占城之行,真的是陈宜中自己愿意的吗?谁也不知道。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张世杰亦受封做太傅、越国公。由杨太后垂帘听政,改元祥兴。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由于皇上新丧,大军士气一时之间极为低落。人们会有“已经不行了”之念头也是在所难免。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然而成为左丞相之陆秀夫却仍旧俨终地维系着纲纪。所有的朝廷行事全都比照在临安同样之方式进行。由于形式不好而导致追随朝廷者士气丧失,这样的事情是陆秀夫绝对不容许发生的。这也算是朝廷的一大幸事。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诸君为何散去?度宗一子还在,他怎么办呢?古人有靠一城一旅复兴的,何况如今还有上万将士,只要老天不绝赵氏,难道不能靠此再造一个国家么?”这句话是陆秀夫说的。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马上进入五月,年号就要重新改元为祥兴元年。就在这个粤王即位即位之时,在距离行官相当近的海面上,据说有人看见出现了一尾黄龙。人们说此乃“吉兆”大家都感到十分喜悦。也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但这些真的是希望吗?为了表示出对新帝的支持,可能也是为了振奋军心,张世杰决心收复雷州以壮人心,于是亲自领兵,以张达为先锋,以原参政知事衔设督府于雷州的曾渊子为向导,率兵围攻雷州,一时间大获全胜。城中绝粮,蒙古守军只能以野草为食。人心顿时振奋起来。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就在这关键时刻,元广西宣抚使史格通过漕运将钦州、廉州、高州、化州等地的粮食供给戍守的元军,雷州因此转危为安。并设伏将张世杰杀的大败而归。士气又是大落。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张世杰不甘心,领兵再战,皆是铩羽而归,反而惹怒了元军,步步为营,往碙洲杀来,这个时候据探子回报,张弘范的援军已经到达附近,碙洲顿时岌岌可危了。于是张世杰和陆秀夫召集众大臣商量对策。商议了两天,还是害怕会腹背受敌,决定驾船回走,沿海再寻落脚之地。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首发:输入直接访问 ------------ 第九章 崖山初始 崖山海战是宋朝末年宋朝与元朝的一次战役,这场战争直接关系到南宋流亡朝廷的兴亡,最终宋军全军失败告终。此次战役标志着宋朝的灭亡。——姜明穿越之前的真实结局。 ***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鸿儿告诉他快到江门镇了,姜明从船仓中踱出来,倚着栏杆看这夜色中起伏不定的西江。风呼啸着劈面而过,蕴寓着一股浓浓的咸味,并把一个个浪头沉沉地打来。他知道,现在已经离海很近了。 看着两岸的一片淡黑,正在沉思默想中的时候,柳七伤指着远方隐隐约约黑沉沉的一片山脉告诉姜明:“那就是崖山了。” 姜明的心里一下子感慨起来。崖山,这座现在并不知名的小山,在这个时候恐怕知道它名字的极少;然而,在一年之后,它却要见证一个伟大文明的最后湮灭。想到这里,心里便是索然无趣起来。 怏怏的回到船舱里面,不在言语,这个时候,船已经停了,由于接近入海口,水流的很快,在这个情况下航行,难免不会有触礁情况的出现,所以船家宁愿在这里歇息一晚,这个也正合姜明他们三人的意思。恰巧可以在船上过夜,待到天亮的时间在上岸出发。 在新会南端,濒临南海,山之西有银洲湖经此出海,而山嘴与对岸汤瓶山夹峙如门,故出海口称崖门。崖门依山临水,港内可藏舟,形势险要。位于广州湾入口处西边的一个岛屿叫做崖山。由于粤江在河口部分分流而形成无数之三角洲,因此前方临海,后方则为遮断水路之大型海角。 岛屿之形状相当复杂,面积大小南北约四十里,东西约十里。低缓的丘陵在到了南边忽然急遽隆起而形成高山,在面海之方向又以陡峭角度落下,所以这座山便被命名为做崖山。 岛西侧有一道水路,周边更有无数之小岛,可说是海陆交错混杂之地形。随着复杂之地势,连带着海流与气流也极不单纯。姜明在后世来到过这个地方,却是没有如此清晰的看到过这样的地方,那时早就被水泥混合砖瓦修建成一座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宫殿。而七百多年的沧海桑田今已使崖山与陆地相连在一起,再也看不到现在的风光了。 站在这儿很久,脸上现出悲伤之色,鸿儿和柳七伤也不敢惊动他,最后无法,只有留下鸿儿陪他,而柳七伤去四处寻找落脚住宿的地方。 看着海浪“哗哗”的拍击岸上礁石的声音,想着自己身上正要担负的使命,姜明不禁在心里默念着文天祥的《过伶仃洋》:“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不知不觉的就念出声来。 把鸿儿弄的一愣,以为姜明有什么吩咐,连忙走上前去询问。姜明这才醒悟到自己跑神了,不禁也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幸亏自己没有朗读出来,要不真的要剽窃他偶像的诗句了。但是心里有隐隐的宁愿文天祥做不出来这首诗,那么就证明着他不会被俘,也不会心灰意冷到如此,那样的话形式也许会有所转机吧。 这么一打岔,姜明顿时就没有了再看下去的兴致,只是柳七伤还没有回来,只能是在这里等一会。 一阵带着咸味的海风吹来。鸿儿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姜明看在眼里。才感觉到春寒料峭这个词的含义,有心解下衣服帮鸿儿披上,但是古人们的衣服真的让他不习惯。解开衣服了,他就剩下了一个短衣,还比较宽松。实在是没有办法暴露出来给鸿儿看。只得作罢。 喊上鸿儿沿着岸边走了一走,希望可以能够帮鸿儿驱去一点寒意。鸿儿彷佛是知道他的心意一般,只是甜甜的笑着,也不说话,任由两个人在那里无语的漫步。 到了已近黄昏的时间,柳七伤才回来,此刻的崖山附近,几乎没有什么村落,柳七伤走了十数里路,才找到了一个名唤“平沙村”的地方,这个村子的名称使姜明想起了令狐冲的“平沙落雁式”,不由从心里就笑了出来,但是没有办法,只是担心文天祥大军到了怎么找到自己,谁知道这个担心刚刚说出来,就被鸿儿和柳七伤打消了,全真教自己有自己的联络方式,只要王阿强到了附近,自然的会发出讯号。两边就能见面了。 姜明这才放下心来,随柳七伤回到了那个平沙村。 说是一个村子,其实也不过有几处房子而已。稀稀落落的住着十几户人家,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临近海边的一个小山包。它背海面山,如果不爬上山顶,就看不到海;不是狂风巨浪,也听不到海的喧哗。而山前却平畴相连,有溪流,有草地,有竹林,有成片的相思树,还可见到许多认不出名的花。使人感觉到自己漫步在某一座园林之中。鸿儿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他们到这个村子的时候,由于柳七伤已经打过招呼并且已经给过银两,所以他们到来的时候,房子已收拾好了,村民们将被褥之类事宜也安排得井井有条,显得这里暂时的还是一片祥和宁静,村民们暂时也没有收到什么骚扰。 姜明想到就先索性在这里暂时住下,一是了解一下周围的地形和民风,然后就是等待文天祥过来再从长计议,但毕竟文天祥离这里走海路的话听村里的老人讲也有八百余里路,不是短时间内能赶过来的,那样还不如耐心的等待。 时间过的很慢,但是姜明他们却很快的和这十几户村民混熟了,并且由他们在外面传播着朝廷要到这里驻跸的消息,一时间人心沸腾起来,这个事情传播的相当的快,一时间有志之士纷纷赶了过来,前来拜会大宋国师。 原江西省广信任知府邓荣,在乡间募集民兵数千到崖山准备拱卫行宫。鹤山李宗月,原在封州任职,闻国师驾临,崖山准备行朝,本来已经弃官回乡下的他,毅然捐粮1000石,并分拨民兵入卫。伍隆起,因三世受禄,贡米700石存储以备供应军糈。有凌村陈元辅、陈英辅兄弟,携粟数千石来投。 另外还有水南村廖汝楫,起义勤王。还有香山县马南宝,募集义兵准备前来护帝;黄梁都赵若榉募集乡民数百为义兵,誓师卫宋抗元。这个消息更快的传到新会、中山、顺德以至钦州、廉州的水上居民(旧称旦民),组成乌旦舟师,抗元战火,一时间遍及新会外围的要塞通路。 更有主动者大兴土木,建行宫三十余间,以备奉皇上和皇太后居住,曰“慈元殿”。 这个是姜明始料未及的。没有想到在这个通讯比较闭塞的时代,消息还会传那么快,一时间手忙脚乱,只顾忙着接待来投义士。声势迅速壮大起来。 在姜明和鸿儿还有柳七伤在平沙村等待文天祥的同时。王雪武和张子夏已经到了河南路。张子夏被雪武拉到此地,还不知道做什么。本来是满腹怀疑,摸不着头脑,待到投宿住下以后,再也按捺不住,夜里来到王雪武的房间,非要问一个所以然不可。 王雪武被纠缠不过,想到反正也瞒不住,就告诉他了,原来姜明临分别前竟然是嘱托十三少回大都,看看能不能伺机把被伯颜送回大都的德佑皇帝给带回来,现在已经过去三年了,大元的北方已经非常稳固,在自己的后方必然是防范比较松散,而现在德佑皇帝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如果联络全真教其他愿意帮助大宋的人一起,想来将其**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子夏听了以后顿时目瞪口呆的,没有想到自己接了这么一个任务,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从大都将被俘的皇帝**来,也不知道国师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认为他们二人有三头六臂不成。于是问王雪武如果就算能救出又能如何。 王雪武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国师早有安排,只是天机不可泄露而已,搞得张子夏郁闷不已。一路上晓行夜宿,到了大都。投了道观住下,便先要打听三宫及德佑皇帝的住处,及元人将三宫如何看待。 原来伯颜到临安时,虏了谢太皇太后、全太后及德祐皇帝去,只因谢太皇太后抱病在床,在路上把她停下来。叫押全太后及德祐皇帝先去。想要等她病好了,才送到燕京。所以全太后、德祐帝先到,谢太皇太后后到,元人便把他们安置在两起:全太后、德祐帝住在一起;谢太皇太后,独自住在一起。 守卫虽不是十分森严,但是做起来却真的有些棘手,只有投长春宫而去,先暂时联络一下平素交往较密的同门,慢慢谋定而后动。 ------------ 第十章 试探 拿已经知道的历史来评价一个人是不对的,因为历史始终会改变的——《国师语录》中最令人费解的话之一 一支庞大的海上船队徐徐的靠近了崖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前卫是由督府参谋赵孟荣指挥,中队是由文天祥亲自指挥,殿后的是杜浒率领的陈懿兄弟原来的部下和船队,这些都是作战的主力。 一路迷雾风浪,给船队带来不少颠簸和风险,也无意中让船队避开了战斗。这一次文天祥的弃守潮州、海丰等地,突然由海路向西**。是元军没有预料到的,并没有派遣战船在海上搜剿,再加上大雾迷漫,使他们无法发现向西船队,从而也避免了一场海上遭遇战。 五月十四,浩浩荡荡的文天祥部,顺利到达了崖山。时间基本刚刚正好,文天祥接到王阿强带给自己的锦囊后,出人意料的并没有迟疑,而是迅速的集合所有的大军,前往崖山,这个是姜明想不到的。至于为什么,不要说姜明,就连文天祥自己恐怕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源于对姜明的一种盲目的信任吧。 其实姜明在信上并没有说太多,只是以国师的身份邀他前来勤王,并说明了广州附近存在的危机。文天祥看后深以为然,所以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犹豫。先集合有战斗力的部属,用最快的速度过来。 清晨。早已经望眼欲穿的姜明马上就得到了消息,还没有等船队驶到,就立刻前来迎接。扫视着辽阔的海面。雾仍然很大,近处的海水,呈深暗色,在不安分地摇晃着,举起一朵朵洁白的浪花。雾气,轻纱似地在海的上空飞腾滚动着,灰蒙蒙的一片。 这时的大海,就像黄昏时节的棉田。姜明着急的等待着,几乎无法抑制内心的好奇和激动。这次是他又一次的改变历史,但是结局会是怎么样呢? 蒙蒙的海面上,看不到一艘船。怎么还没有来呢?忍不住问: “七伤,你不是说大军转瞬即到吗?” 柳七伤笑了。说:“国师,那一大片船,不就摆在你的眼面前吗。” 姜明觉得有些奇怪了,摆在眼面前,怎么就看不见呢?说: “在哪儿?海面上没船呀!” 柳七伤说:“那是国师不长在海上生活的缘故,所以看不到远处的船只,请国师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不是一大片海船吗?” 集中精力,这一回姜明看到了。在柳七伤手指的方向,在雾气一开一合的滚动中,果然出现黑压压、巍巍然的一片。那像是一片林立的高楼,很容易让他想到那不易见到的海市蜃楼。难道那就是文天祥所带来的船队?怎么会那么多呢? “就是那一片?”姜明疑惑地问。 柳七伤点了一下头,随即说:“正是。有一件事情三师兄传信过来时间曾经提过,但是具体的详情还不知道。就是文大人已经将准备背叛我大宋的陈家五虎擒拿,随逆刘兴也已经伏诛,他们本来就是海盗出身,船只颇为众多。文大人正是接收了其部属,才会有这么大的声势。” 姜明心里不能平静了。没有想到文天祥还是听自己的话,把这个隐患给清除了,一时有些感慨,历史还是变了啊。 有那一大队海船参与,水师的力量该会增加多大呀!加上文天祥如果没有再陆上遭受大的损失的话,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说:“有如此庞大的海船队伍,用以助朝廷,何愁打不垮元军?” 鸿儿在一边听着,有些伤感地说:“就如国师所言,现在人心不齐,光凭此些船只,岂堪海战?照朝廷那个态度,会信得过我们?和我们一起联合抗元吗?” “其实也容易,咱们只要有足够的实力,还害怕他们不向咱们靠拢吗?所以国师只要和文大人精诚合作,正所谓“同心同德,其厉断金”,只要有了咱们自己的兵马,就不用在乎任何人,张大将军所依仗的是什么,不也是军队吗?” 姜明听了之后心里也有些感悟,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不再言语,只是望着船队的慢慢靠近。 正午时分,船队才慢慢的靠岸,身在中军的文天祥带着邹衍等人过来与姜明见面,稍加安排,命令大军择地安营扎寨之后,便随他们率着亲兵先去平沙村叙话。 村前聚集满了人。大都是平沙村附近的村民,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大都是在朝为过官,有些和文天祥有过几次交往的。 “各位父老乡亲,天祥晚来了,失敬,失敬!”文天祥十分愧疚地这样向大家拱手赔礼。 众人及村邻也都客气地向状元公表达了问候。他们都是带着自己困惑已久的问题相约而来的。他们的问题既多也广,还很实际。但是看见文天祥风尘仆仆的面容都不忍心问出来,互相谦让着让姜明带着他进入了内堂。 文天祥此刻心情是极复杂的。首先他感到的是振奋,如此众多的百姓,在大宋这么不利的情况下。还对战事这样关心,难道不是好事吗?民众的觉醒,总比醉生梦死好啊! 但他也感到为难。时局之乱,连民间也知道了,可知民心所向,只是作为朝臣的他,却不便道出真情。不能为民众照亮心灯,反要在民众眼前吹些烟雾,这种违心的事能不叫他痛心?至于百姓的苦,他是料想到一点的,只是实际存在的要比他想到的严重得多。于是,他只能用沉缓的语气,对村邻们说道: “不瞒众父老,战乱的确难免。会不会祸及家门,靠的是我们自己。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只要我们把战事看成自己的事,奋起抵抗,将战火扑灭于家门之外,战火自然烧不起来。如果我们把战火当成外地的事,不去奋起抵抗,那就会越烧越近,最终必然会烧到自己屋里来的。所以大家一定要同心协力。一起把蒙古人赶回草原上去。” 说完以后,便由姜明引着进入内堂,里面早已经备好了饭菜,酒是从江门镇刚刚打回来的。互相谦让一番,大家互相落座。为了表示对文天祥的尊重,姜明只是带了柳七伤和鸿儿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也没有坐下,只是很恭敬的站在姜明的身后。 而文天祥这边,由于杜浒、赵孟荣和邹衍等人都是身怀官职,所以都分别坐下。 咋一坐下,文天祥着急的问道:“国师,你在信中说的可都是真的,皇上真的会来吗?” 姜明摇摇手道:“文大人,先不谈这个问题,有件事在下想先想请教一下我们的状元郎?” 文天祥笑道:“那就先让你卖个关子,但不知国师有何赐教。” “白鹤飞来牵我衣,东风吹我下渔矶。当年只为青山误,直草君王一诏归。”姜明轻轻的吟起诗来。这首诗正是文天祥所作,倒也不是姜明的记忆力好,而是这几天和鸿儿还有柳七伤为了说服文天祥而恶补的结果。 吟罢,直接问道:“这首诗是不是表达了状元公的‘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情怀呢?” 听到有人谈论自己颇为自得的诗句,文天祥用激动的眼神盯着姜明抑扬顿挫地说完了这番话后,淡然一笑地说:“难得国师这番引证,只是当时写这首诗不过是一时的情怀流泻,未必有那么多的讲究。” 姜明又追问道:“我想请教的是在下的体会。从你的这诗中,我现在觉得你对‘民’和‘君’有一种极不寻常的领悟。” 杜浒在一边哈哈一笑:“国师,我怎么听不出来有真忙深的见解啊!” 文天祥忙制止道:“别急,下官倒要洗耳恭听一下国师的高论。” 姜明笑道:“不敢说是高论,但也不至于是谬论吧。我觉得文大人是把‘君’和‘民’作一体观的。即爱民必忠君。而你的忠君,又是以爱民为本的。离开爱民,就谈不上忠君了。正是这种坚定的民为本思想,才使你在为官为民问题上毫无私欲。这是何等的超然物外!做官,是个刚正不阿的清官;作诗写文章,又是个文采风流的文学大家” “国师高抬下官了。什么清官,文学大家呀,在下能有那么高吗?国师就不怕折杀文某人?”文天祥忍不住打断姜明的话。“不过,国师有一点讲得很好,对我的启发很大。对‘民’和‘君’的关系,经国师这一说,我头脑里更清晰了。是国师解释得好呀!” 姜明忙道:“看看,给人戴高帽子的不是我,倒是你文大人了。这只是在下的一些浅见还要请文大人给予解惑为盼啊!” 文天祥缓缓地给拿起酒壶给一圈人斟上酒,然后深沉地说:“这十几年来,人在做官,心里却一直在琢磨忠君、为民的问题。特别是近两年常年在外征战,所见所闻,常常觉得要为民,就必须拗君;而要忠君,往往就损了民。” 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不是不明白,君、民的最高利益本是一致的。只是朝政复杂,朝廷官员中良莠不齐,而皇上也有一个近朱近墨的问题,常常会出现君、民利益相逆的事。这时,直谏则伤君,不谏则伤民,都是有损于国的。这才使我明白:为国为民,就必须忠君,而忠君,又不能愚忠,必须以百姓、国家的利益为前提,要敢于与奸佞碰撞,要敢于向皇上讲真话,讲逆耳的话。就是丢官,也在所不惜。” 姜明突然听到文天祥说这一段话,不由的心里一震。没有想到在历史或者自己心目中愚忠的文天祥也能说出这种话来,本来借着请教文天祥诗词的间隙,想试探一下文天祥的心理底限,以免到了真的要和朝廷撕破脸或者是要动用强硬手段的时侯,文天祥在一边拉后腿,谁知道会听到这样的言论,心里一时大定。 借故转头和鸿儿他们相视一笑,又回过头来感佩地说:“对,对,就该这么磊落。” ------------ 第十一章 张钰的想法 是我冷血吗?不,这是战争冷血,我只是为了这场战争的胜利,事实上也取得了效果。——张钰是这样为自己辩解的 *** 就在文天祥和姜明见面的同时,张钰带着人也到了钓鱼城,由于他们的人数少,在路上也选择了乔装改扮,基本上也没有遇见什么阻力,就到了合州,当在城下叫门的时候,一些老兵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互相奔走相告着一句话:“大帅回来了!”很快,王立得到了消息,亲自赶到城门前迎接张钰等人。 看着熟悉的城墙,张钰的眼睛湿润了,坚决拒绝了王立邀请去接风的宴席,带着一群人健步登上钓鱼山的最高峰。 站在护国寺门前的那两棵古柏下,山下三江合汇的雄伟景象尽收眼底。滔滔的嘉陵江居中紧挨着钓鱼山脚冲将而来,而南面的涪江,北面的渠江,像盛情地赴约一般,包抄着狂奔而来,恰在钓鱼山下,会合在一起,形成一片欢乐的水的世界。天气有些阴沉沉的,江风,加上山风,凛冽地在山谷间呼啸,刮得人的眼睛只好眯缝着。山下游动着缕缕灰色的雾,使那片浩瀚的水域更显得茫茫淼淼的,那里,有他们的水军码头。 张钰站在那里,没有言语,固有的威望压迫的其他人也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大帅的兴致。就这样站着,张钰的思绪仿佛又飘到了二十多年前。 那时,他只是来自陕西凤州一个又黑又瘦的毛头小子,刚刚十八岁,但是赶上了四川制置使余阶主持修筑钓鱼城这一巨大而又伟大的工程。 在这二十多年中,他目睹了钓鱼山上这座固若金汤的山城慢慢的耸立起来。以后,他因战功当上了中军都统制,又协助知州王坚大人从全面的军事防御着手,集中周边五个县的劳动力,进一步加固工程,使钓鱼城成了一座规模宏大、相当险要的城堡。 他的整个青春,几乎都是在这座铁城的战斗中度过的。他也是在这成百次的拼杀中,浴着自己的汗水和血水成长起来的。他在这里,亲眼见到敌人的惨痛损失。叛将汪德臣死在这座城下,蒙古人的大汗蒙哥也是死在这座城下。 一去二十余年了。虽蒙哥已死,但蒙古人对钓鱼城的围攻却从未断过,尽管这样,钓鱼城头的宋旗仍然高高飘扬。在重庆的他也想到要回到钓鱼城,那时候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啊,但是现在,自己确实真正的回来了。用眼睛抚摸着这里的每一砖一瓦,一草一木,张钰的心情总是有种很复杂的感慨。 过了一会,回过神来,才发觉大家都在等着他,不由抱歉的说道:“大家都先回去吧,我只是想仔细看看咱们的钓鱼城。王立你留下来。” 王立面上显出有些难色,上前拱手道:“大帅,你一路鞍马劳顿,还是想歇息一下,如有什么吩咐,在酒席上说就是。” “不了,就现在吧,我意已决,大家就不要再坚持了。”张钰摆摆手道。王立无法,只好令其他人退去,安排好张钰带来的赵无极、公子鹰等人食宿事宜,然后静静的来到张钰身边,等待他的指示。 待到众人散尽,张钰问在身边站着的王立:“你已经收到安西王相李德辉的招降书了吧?” 立老老实实的回道。但是汗还是从背后流了下来,分辨道:“其实属下并没有答应。已经将来人赶回去了?” “赶回去?”张钰的眼光锐利的在王立的脸上扫过。“为什么不是杀了,你还是有些动心了吧。难道你忘了那蒙哥的“屠城令”乎?” 听张钰这样说,王立顾不得那么多,连忙跪下道:“属下不敢!” 其实王立这几天来心里一直徘徊着这个问题。面临一个巨大的两难煎熬,因为历年来和元军作战,结下了血海深仇,谁看谁都眼里充血,还有蒙哥死之前的那段让人心寒的遗言“我之婴疾,为此城也,不讳之后,若克此城,当尽屠之!”,就算是投降也是死,那还是固守到底吧!但至今,临安已破,皇帝被掳北上,南方的新建的朝廷却又漂流于海上。坚持抗战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钓鱼城,城破之日就在旦夕,十万军民性命即将不保,进退都是死,该怎么办? 张钰看着王立此刻的神情,便知道姜明当初预料的不差,叹了一口气,将其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一边沉默不语。 看着张钰又不说什么了,王立一时也摸不透他在想什么,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属下也知道其中的厉害,赶而不杀只是不想激怒此刻的元军,拖延一段时日罢了,现在大帅既然回来了,我能钓鱼城就有了主心骨,谁要是再妄提受降,我王立第一个亲手杀了他。” “其实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张钰头也不回的说道,声音里面已经显示出一些悲凉。“而我连重庆都已经丢了,自己的家人也没有保住。相对于我而言,你已经是好多了。” 慌得王立连忙跪了下来,连称不是,也不敢多言。 张钰伸手把他扶了起来,道:“其实我对你还是放心的,只是感慨一下自己的处境而已,与你无关。”遂将姜明和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而后说出自己的打算。 这想法是他在路上突然产生一个新的念头:现在朝廷漂流在海上,没有容身之地。随时都可能遭到元军的毁灭性攻击,朝廷仍然处在危险之中。那为什么不将朝廷西迁到钓鱼城呢? “迎皇太后和皇上到钓鱼城可不是简单的事呀!”他在心里这么想着。 先必须确保安全。其次是能不能真正形成以钓鱼城为中心的西部根据地。为了确认这两条的可靠性,他今天迫不及待的留下王立,要再了解一下自己的这个爱将,同时也熟悉一下这个自己殊死的战斗予以保卫的山城。 王立听张珏谈到迎皇太后、皇上的计划,才明白了这位一手提拔起自己的长官,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回答道:“如果组建一支水军驻守在江边,拦江筑成一道防线,再有大帅亲自守护钓鱼城,那么鞑子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过钓鱼城。” 张珏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眼光投向城内。在那阡陌交错和屋宇相连之间,他十分熟悉地立刻认出来了他常去的插旗山、校场、武道衙门。也认出了县衙、粮库等所在地。 这次他特别找到那个大天池,他指着与大天池连着的一片丛林,问王立:“咱们就把行宫准备一下,就建在那里吧!” 王立顺着张珏手指的方向,认准之后,说:“是,大帅。那里依山傍水的,把行宫修到那里,不是西湖,胜似西湖,皇太后和皇上一定是很满意的。” 张珏点头赞同道:“那地方确实不错。搞好了,皇太后和皇上会很满意的” 王立立刻说:“看来事不宜迟,那属下明日就派人上山伐木动工了。” 张珏沉思片刻,然后说:“是得抓紧点,不过这行宫一定得搞好。中兴我大宋非一朝一夕的事,要有个长远打算。不过现在首先的要务就是守护好钓鱼城,晚上我们集合众将大家一起参详一下。” “建行宫这事就交给我去办吧!”王立马上应道,从知道张钰的回归,自己的心里总算是落下了那块大石头,终于不用自己再瞻前顾后,左右思量了,这种感觉还是很令他满意的,彷佛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自己挥洒自如,不用考虑其他事情的时候。使他顿时轻松了许多。 张珏摇摇头,说:“你去办当然是我最放心的。只是还有比修建行宫更重要的事,就是守护钓鱼城,然后谋求收复重庆。重庆不拿下来,皇太后、皇上在这钓鱼城也住不安宁。我不能拿你这牛刀去斩鸡,你得去打大仗!修行宫的事,交给县衙门去干。我们关心着点,把关严点就行了!” “近日就会动兵吗?”王立问道。 张珏想了想道:“暂时还不会,我们现在先稳住自己再说,一是囤积粮食,二是训练兵马。我问你,现在城里有多少人了?” 王立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现在钓鱼城共计人口十三万人,其中老弱妇孺大概七万人左右,其余皆是能战之人。” “那么多人?”张钰倒是吓了一跳,不由的问道。 王立苦涩的笑了一下回道:“要不是怕城内战时粮草吃紧,会造成负担,属下可能还会接纳更多。” 看着王立的满脸沧桑,张钰也沉默了,半晌,用拳头捶了他一下,接着道:“怕什么,再有接着就是,现在粮草还可以支持多久?” 竒*書*蛧*w*W*W*.*q*Ι*s*ú*W*ǎ*Й*G*.*℃*O*m “如果元军困城,我们可以支持半年,不过半年后就可以有了收成,但是恐怕养活不了这么多人。”王立显然对自己的情况特别了解,回答的也很快。 张钰道:“那就成,我的意见是,开始征兵。应征者,家属可留,无兵可征着。劝解出城。” “那样不好吧,大家也都是没有活路才来投奔的,无兵就逐出,不好吧。那不是冷了乡亲的心吗?”王立有些讶然。这个不像是大帅的作风啊。 张钰沉声说道:“留下,会连累更多的人,到时间城守不住了,大家都会没有命。只要钓鱼城守住,大家还有希望,何况就算是出城,也不见得是死路,鞑子总不能把人都杀光吧。那么他们还要这片土地能做什么?” 王立听了一阵默然,半晌才回道:“遵从大帅将令。” 张钰对他摆摆手,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又将身子转了过去,看着远在山脚的江水,涛涛的向东而去。 ------------ 第十二章 熊耳夫人(上)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句话是谁说的,忘了!! *** 张钰和王立在天近黄昏的时候才慢慢的走下山来,诸将已经在山脚等了很久,由于没有吩咐,也不敢上山打扰。只是远远的在一边戒备着。看见二人走下山来,才心里大定。 在众人的环绕下,张钰又踏上了这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路。是通往武道衙门的,当年他曾经无数次路过,而这次经过仿佛是做梦一样。但是走着走着就发现了和原来有所不同,在路的两旁,全都是搭上的草棚子,出出进进的显得人特别多,不过大多数人的眼睛显出木然和空洞之色。几乎人人都没有表情,看着张钰带着一大群人路过,竟然没有一点惊讶的反应了。 这种表情张钰在重庆巡城时也见过,他理解其中的意思,那就是绝望。信步走进靠近路边的几个草棚,每座草棚里几乎都是一样的空空荡荡,除了一些破被褥,就是几件熏得发黑的炊具。扫了一眼周围,除了妇女、孩子就是老人,很少见到青年人。 张钰的神情立即复杂了起来,一方面有些不忍,看着这些孤苦伶仃而又满怀绝望只求活命的人,觉得心里一阵的恻然,然后把目光投向在一旁的王立时,却充满了责备。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做声,再也不往两边看的朝前走去。 回到了武道衙门,这个地方也是他曾经办理公事的地方。酒宴已经摆好了,说是酒宴,除了酒之外,只有家常的几道菜,连荤菜也只有两个,可以想象到生活的艰苦。大家分主次宾主坐下后,正在相互敬酒,突然从后堂里面走出了一个女人来。 很熟络的帮大家斟好酒,又开始招呼众人吃菜,看见众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似得。张钰还以为是王立新纳的小妾。不由责备道:“现在兵荒马乱的,不要光顾着自己享受,更何况现在我们在边吃边聊一些城内防务,让你夫人下去吧!” 王立唬的连忙站了起来,分辩道:“这个不是我夫人,国难当头,应以国家大事为主,这个属下倒是省的,而这位夫人是当年川西巫堰寨守将牛乾的妻室,蒙古军破寨时其夫战死,被鞑子的万夫长熊耳强行霸占,是属下去年破泸州时将其救出,因是牛将军殉国,属下见她无依无靠,才以兄妹之名义收留在家中奉待年迈的老母。” “哦!”张钰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但见这个牛夫人长的颇为妩媚,倒也是乖巧美丽,透着一股文雅的气质,回想起牛乾那一副莽撞粗鲁的样貌,倒是傻人有傻福了,心下也没有多想,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原来是忠良家眷,倒也是难得。”便不再言语。 张钰没有多想,这边赵无极和公子鹰却留上了心,因姜明临别时交代,城内可能会有奸细劝降王立,是一个女人,应该是王立从泸州神臂城带回去的,是元将熊耳的妻子。也是安西王相李德辉的表妹。让他们留意一下。 但见这个女子虽然王立说与他兄妹相称,但是眉宇中却透露着一丝亲昵和暧昧,怎么能不让早有戒备的二人留上了神。 但是由于刚到,也不好说些什么,要不就是直接和王立过不去了,虽然这里的官职是张钰最大,但是实际上的兵权全在王立的手里,撕破了脸,谁知道张钰能不能镇压住呢?只好忍忍,静观其变再说。 然则王立看见张钰面色不愉,也不敢多让这个牛夫人呆在这里,随后就打发他回后台伺奉老母了。 支开这个牛夫人,气氛慢慢的活跃起来,大家互为敬酒,相谈甚欢。(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善于言辞的赵无极趁机问王立这个牛夫人的来历。酒精的作用下,王立很痛快的就说了出来。 原来去年张珏派赵安、王立等人,会同泸州义士刘霖收复西川军住守的泸州神臂城,一路颇为顺利。杀守将熊耳、大宋叛将梅应春等人,俘元将眷属多人,泸州就在那次,在失守一年后又重新回到大宋的手中。 由于进攻的比较突然,再则城内有泸州义士刘霖能做内应,一时间元军并没有什么防备,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甚至元将熊耳还没有起床。就在这个时候出来一个小小的插曲,王立是笑着讲出来的。 当王立那天带兵攻入熊耳住处时,熊耳听见动静刚刚起来,到门口迎面碰见杀进来的王立,看见一位蒙古军官衣冠不整的提刀往外冲,举刀就把惊魂不定的熊耳脑袋给砍下来。 这个时间前面堂屋内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王立闻声往堂屋走去,在士兵手中的火把照耀下,看见一位美妇座在床上用被盖裹着身体在那里瑟瑟发抖。美妇看见一位王立进来,就用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王立。一位士兵请示如何处置这位蒙古将领的老婆,王立挥手叫屋内的士兵全部退出去,点燃屋内的蜡烛,床上的美妇情绪逐渐安定下来。 只见她从裹着的被盖中伸出一只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裹着身体的被盖滑落一角,美妇那雪白的手臂和酥胸暴露出来,让王立看得心猿意马,这样美丽的女人,他怎么舍不得杀掉呢。为了打破屋内的紧张空气,王立询问这位她姓什么?这位牛夫人转动那大眼睛轻声柔柔的回答自己姓王,其夫牛乾原是宋军川西巫堰寨守将,蒙古军破寨时其夫战死,被蒙古将领熊耳霸占为妻。 王立听见牛夫人的故事,更是心生怜惜,叫她起床穿好衣服,然后出门吩咐手下将这位夫人带往钓鱼城,自己领兵往泸州城内其余仍然在抵抗的元军杀去。 回到钓鱼城后,王立心中放不下这位牛夫人,再念及同是阵亡宋将家眷,把这位熊耳夫人当成座上宾来对待,甚至还想将熊耳夫人纳妾。为但儒家有训“同姓不得成婚”,就以兄妹之名义收留她在自己家中奉待自己的老母。 酒后王立讲的是乐不可支,但是张钰是听得面似沉水,赵无极、公子鹰却是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但不再言语,散后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在武道衙门集合众将,宣布了驱逐难民的事情,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仅仅一个钓鱼城就容纳了十几万人,这对逃难的灾民是一种庇护,但是对钓鱼城的坚持抗元是非常不利的。 无论是泸州之战还是重庆之战,最后都是失败在弹尽粮绝上。要支撑一个十多万人口的堡垒和蒙古人打仗,这样做无疑就为自己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无论铜墙铁壁的钓鱼城有多么坚固,可是城内可以种植的土地只能供两千左右人食用一年,如果是这样的话。只一个粮食问题就会让钓鱼城在短时间内土崩瓦解。 决议得到了众将的拥护,但是实施下去却是有一定的难度。特别是听说征兵。应征者,家属可留,无兵可征着。劝解出城。这些消息之后,众位乡亲纷纷赶来应征,无论年老年幼,或者有的女人也要求入伍当兵,确实难煞了执行命令的官兵。 只听见哀鸿遍地,众人来到钓鱼城就是为了要寻求庇护,说什么也不肯走,有的甚至喊着“就是死,也要死在城内”之类的话。确实让人心酸难奈。 结果忙碌了一天,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只有少数不过千人无奈的离开钓鱼城,但是仍然在城外徘徊。 忙碌了一天,王立拖着沉重的身子,脸色灰暗的回到了家中,牛夫人随即迎了出来,看见魂不守舍的王立,知道这是他有心事,每当王立拿不定主意时,都是这种神情,一年来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于是她装着不知道的样子也不说出来。 其实这个牛夫人就是姜明口中所说的熊耳夫人。从泸州被王立带到钓鱼城,名义上虽是以兄妹相称,实际上被王立当美妾宠养在府中。虽然她也强颜欢笑,和王立形同鱼水,却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 她也试图拒绝和阻止王立对她的亲热,但每次都是显得那么的无力。她也感受到王立对她的爱是出自真心,能够这样真情相爱让她无法拒绝。若离若合的这种关系反而让王立欲罢不能,成为相互生命的依靠。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从去年泸州被收复以后,那些留在泸州城内的元军将领家眷后来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王立收留自己也是她的救命恩人。熊耳夫人一年来始终就是处于这样一种矛盾复杂的情感中,在又爱又恨中以身相许。 看着王立那么疲惫的模样,熊耳夫人还是关切的说道:“你也太累了,去歇息了吧”。 王立转过身来呆呆地望着她,像从来不认识她似的。熊耳夫人发现这是王立素来不曾有过的表情,在全城军民的生死关头,他心情的痛苦是必然的,以前常常看见开朗豪爽的王立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白天的沉着冷静看来都是装出来的,现在的王立面对着城内无数哀求的灾民,他真的有一种无力的感觉。 ------------ 第十三章 熊耳夫人(下) 熊耳夫人不是一个罪人,她只是做了一件当时那个礼教时代,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事,她没有错,但也仅仅是对于她本人而言,对于国家呢?对于民族呢?——《论熊耳夫人书》 看着王立这种表情望着自己,熊耳夫人不由的有些不适应,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想帮他褪去身上的盔甲,并轻声的劝慰着这个他又爱又恨的人。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王立好像半天才也没有听见熊耳夫人在对自己说话,发现她靠近自己,并且想帮自己褪去盔甲的时候,猛的一愣神,下意识的将熊耳夫人推在一边,撞到了墙上。 可能没有想到王立会如此的对待自己,熊耳夫人惊愕了一下,便伏在桌案上抽抽噎噎的哭起来。 看见伏在桌上抽噎痛哭的熊耳夫人,王立有些清醒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自从进入钓鱼城后,今天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哭泣。反而让王立唤起了一个男儿的气概。他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说道:“算了,我只是心里有些烦躁,不需要你帮我什么忙了,你一个女人家,也不能帮我什么忙,快别哭了”。 熊耳夫人抬起头擦干眼泪,望着安慰自己的王立,似乎要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犹豫了半天。才抬头问道: “你认为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吗?”停顿一下,站起来对他又问王立:“你知道我姓什么”? “你不是姓王吗?”王立稍微有些讶然的问道。 熊耳夫人突然的微笑一下说:“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我本不姓王,我姓宗,是安西王相的表妹”。 她的话王立大吃一惊,顿时清醒了过来。他相信这个时候她不会对他乱说,他不敢相信这个让自己魂不守舍的人竟然是李德辉的表妹,王立感觉自己已经出一身冷汗,突然感到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和愤怒,强忍住自己的情绪要熊耳夫人一一对他说清楚。 熊耳夫人看见了王立情绪的变化,不为所动从容的对他说道:“我本来想把自己永远隐藏下去,但是我为了你,也为了钓鱼城的百姓,我豁出去了,把自己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等我说完后,要杀要剐随你便。” 接着,熊耳夫人先向王立诉说了她和李德辉的关系和过去的一些事情。 然后话题一转她又说道:“我是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国家大事。但是我自从到了钓鱼城,我很敬佩城里的你们这些英雄,也痛恨元军的杀戮,如果钓鱼城破,我同样不能幸免。但是现在我们在钓鱼城的抵抗已经没有多少意义,我看只有归顺一条路可以走。过去常常听见表哥向我们讲他如何劝说安西王放弃屠城,以德服人,虽然我不太懂这其中的道理,但是我知道我表哥绝对不是一个乱杀戮的人。” 说着熊耳夫人用她的双手抓住王立的一只手说道:“你可以派人与我表哥联系,如果他能够保证全城的人不受到杀戮,我们就向他投降好吗?如果不能得到保证,我们就誓死抵抗,到那时,我会与你一起战死在钓鱼城”。 王立凝重的脸逐渐舒缓下来,今天白天夜晚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受到无比的沉重,熊耳夫人的故事更让他不知所措,他狠狠的抛开她抓住自己的那双手,一言不发的冲出去了。 一夜无眠。辗转反侧。 天一亮。就回到房中找到了和他一样无眠的熊耳夫人。看着有些显得憔悴的脸。半晌不语。 “我昨天说要找表哥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啊?”看着气氛有些尴尬,熊耳夫人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望着熊耳夫人,王立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毕竟是自己中意的女人啊,伸手替他抚平了蜷曲的头发,叹息了一声道:“这些话,就烂在自己的肚子里面吧!以后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打仗,我们不要打仗了好吗?为了百姓也好,为了我们也好!”熊耳夫人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你知道昨天招待的人是谁吗?”王立声音发涩的问道。 “不知道。你那么早的把我赶回来。”语气中无不带着一丝幽怨。 王立优势叹了一口气,道:“昨天那位就是我们的大帅。所以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让他知道了,你一定会死的。” 说完,就留下了熊耳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往武道衙门而去,那里有他的大帅。尽管脚步有些蹒跚,但是仍然是坚定不移。、 待到王立走出门去,脚步渐渐的远去,熊耳夫人还是在那里呆立着。心里乱成一团,原来昨天见到的那个须髯皆白的老者竟然是张钰,前一段不是听王立说重庆失守,战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钓鱼城? 安西王相李德辉的母亲姓宗,熊耳夫人是李德辉舅父的女儿,从小就长得乖巧美丽,跟着表哥也学得识文断字,在安西王府中受到大家的喜欢,连安西王忙哥刺也喜欢她。后来作媒将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卫士熊耳介绍给她作丈夫,熊耳出王府单独带兵打仗,被赐为千户,成为泸州城的副将,不料却丢掉性命。 自从来到钓鱼城,王立名义上以兄妹待她,实际上自己则成为他的姘妇。虽然无奈下也虚与委蛇,却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尤其是丈夫熊耳时常会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彷佛会听见丈夫的声音一直在自己耳边徘徊:“你不能同杀死你丈夫的人苟合在一起”。 每每想到这里就总想为丈夫做些什么,能不流血的把钓鱼城拿下来,在熊耳夫人心里是送给自己死去的丈夫和一直都很照顾自己的表哥一件最好的礼物。以前总是不敢说,总算是得到了重庆被攻破,张钰生死不知。 原以为现在说是最好的时机,谁知道张钰却没有死,又来到了钓鱼城,难道老天爷都要为难我吗?熊耳夫人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像是要把它咬穿一样,心里狂喊道:“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用钓鱼城来祭奠我死去的丈夫。” 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慢慢的梳洗起来。完后,走出门去。彷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但她不知道,有两双眼睛,在牢牢的盯住他,随他向武道衙门走去。 其实现在钓鱼城内的状况与原来发生很大的改变,齐心协力共同抗元已经变成一种无奈的抵抗,与元军多年的宿怨,只有选择拼死抵抗一条路,投降是死,不投降总还可以求得暂时的自保。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但是城内也混入一些不良之徒,其中还有不少元军的奸细,经常在人群中散布悲观情绪和投降言论,并得到不少人的附和,城内民众的情绪越来越混乱。在这种状况下,熊耳夫人来到钓鱼城后很快的就找到了帮手,目前在王立的手下就有两个人是坚决的熊耳夫人的拥护者。他们是李兴、张鸽二人,都是王立手下的心腹部将。这次,熊耳夫人就是来找他们商议。 武道衙门几乎没有人,人都去那里了呢? 张钰这次是要动真格的了,十几万的百姓拥挤在钓鱼城,不要说守了,就是吃也能吃垮一个城,就算是为了坚持,也要把多余的人清除出去。何况听说里面混杂的还有元军的奸细,于是命令“募兵置籍,强梁亡赖者悉拘于军,余不从者逐之。来历不明者逐之。家无兵者逐之。”开始强行清点人口。一时间钓鱼城内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百姓选长者来与之理论,道:“我们也是大宋之民,何故逐之,这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张钰大声说道:“本官深受国恩,已经做好以死报国的准备,但是我不能只顾自己而置国家于不顾,元军恨的是我们钓鱼城,留在城中,万一城破,恐怕还是会殃及池鱼,玉石俱焚。再则,城中无粮,大家在一起只会一起被饿死,因此我请求大家处变勿惊,顾及大局为重,请你们相信。只要我们钓鱼城存在,大家才会有希望,大宋也才会有希望。” 说到最后,他哽咽的落下几滴泪水,张钰的一席话赢得了大多数守城军民的信赖,他们明明知道随时都会风云突变,出城说不定就是血肉横飞,但是已经有人在慢慢的朝城外一动,边走边回头,流着眼泪相互奔走询问着逃命的方向。 张钰长在插旗山顶,望着百姓慢慢的离去,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就算是百姓十分配合,此次的遣散还是花费了十余天的时间,在这个期间,张钰基本上没有下山,都是在插旗山点将台度过的,每日看着百姓拖家带口,一望三回头的离去,他的心里也想针扎的一样。痛的难以自己 只有在夜里,默默的朝着东南的方向,喃喃自语。谁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只是张钰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他是在心里问:“国师,你在潮州怎么样?和文大人见面了吗?见到皇上了吗?我这样驱逐大宋的子民到底对不对?” 就这样一边一边的问着自己。一边等待直至天明。 ------------ 第十四章 等待 我们一直在等待,不管我们在不在意,等待已经跟着我们生命的脚步在走——记得在那儿见过,还是忘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 六月初九,晴天,万里无云,微风吹在海面上,一荡一荡的,令站在岸边的人觉得自己彷佛在船上一般。 姜明和文天祥此刻就站在崖山之上,望着西边的汤瓶山,两山之脉延伸入海,如门束住水口,这里的人都称之为崖门。 崖门之口,阔仅仅一里多,门外有一条长逾百丈的石矶,叫门限石。每当风起的时候,海潮初涨,巨浪汹涌奔向崖门为门限石所阻,激起浪花飞溅高达数丈,声如巨雷,甚是动人心魄。 “姜贤弟,现在我们已经扣留了几拨朝廷的探子了?”文天祥看着浪起潮落,头也不回的问姜明道。在姜明的极力要求下,文天祥终于不在称呼他为“国师”了。但是对于姜明说要于子侄之称相交,却是再也不肯,只在私下称呼为“姜贤弟”。但是在公众面前还是称呼为“国师”。 虽然文天祥只是表面上让了一小步,但是姜明的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这总算是撬动了文天祥那种迂腐文人之气的界限。对于下一步的行动又是方便了许多,果然是这样的,在姜明的提议下,沿海周围三十里的范围内,广泛的撒除了斥候,除了观察有无元军的动向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就是如果发现朝廷派遣的探子,则就地扣押起来,不令他回去禀报崖山已经有了文天祥等人的驻守。 当然,遇见元军的斥候,还是尽量的擒杀干净为好,文天祥咋的一离开潮州附近,顿时让张弘范起了疑心。纵然十分倨傲,但是由于一时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最后,在占据惠州这座空城之后,竟然按兵不动,只是四处打听文天祥所部的下落。 这几天来,倒是没有遇见什么元军的斥候,朝廷方面也就是张世杰派来的斥候却是一拨接着一拨。短短的几天功夫,竟然扣留了一百多人,这个人数不由的让文天祥也担心起来。一则怕有漏网之鱼跑回去,让张世杰生出戒心,不再往崖山这边来,二则看着来来往往那么多的斥候,可以推断出张世杰那边可能是真的撑不下去了。要不怎么会那么着急的四处找寻落脚的地点呢? 这种推断不由的让文天祥担心。虽然和张世杰他们政见不合,但是还是同殿之臣,都是为了大宋做事的,平时的争斗是理所当然,但是说到最后,还是不希望朝廷出事。所以才若有所指的问了一下姜明。 说到别的姜明不敢保证,但是他在海口待了多年,对于周边的名胜古迹还是比较了解的,雷州半岛那边他玩了不止一次,从各种说法中都只是战败,而不会出大事,最终还是会到崖山这边来的。 “不妨,虽有小灾,但无大难,文大哥还是有些多虑了!”姜明笑着摇头道。其实心里也很得意的,能和自己的偶像这么靠近的说话,还直称大哥,颇有些洋洋自得的感觉。收收心神,给文天祥一起分析起形式来。 据探子回报的消息称。上个月,张世杰派张应科、王用领兵数万收复雷州。张应科三战失利,王用兵败降元。这个月初,张世杰又亲领大军围雷州,久攻不下,无奈撤围而去。 雷州彻底沦陷,驻碙州的行朝安全直接受到元军威胁,张世杰遂四处打探安全的地点以安置行朝。但是由于阿里海牙令史格留镇雷州,防止张世杰向西突围至交趾、安南。阿里海牙亲自率军舰航海攻占了海南岛。基本上已经封死了朝廷继续西去和南下的路。现在他只能往东走和广州驻军联合了。要不真的无落脚之地了。 分析了一会,姜明也突然想到要是斥候老不回去禀报,以张世杰的个性会不会过崖山而不入呢?遂请教文天祥,谁知道文天祥看着迂腐,但是却早有准备。道:“我早命杜浒等挑选健卒和心腹劝说张世杰派来的斥候,动心者重赏之,则带人回复张世杰,想来已经走了几拨了,料在这乱世,斥候不能尽回,张世杰也不会有疑心的。贤弟放心就是。” 姜明佩服了一下,便不再说什么了,两个人又在崖山上呆了一会,远远的建鸿儿上山来寻,边相互邀约着下山迎去。 回到平沙村,便得到张钰派来的信使传过来的消息,说明了钓鱼城的近况,两个人听的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张钰顺利的接收了钓鱼城,不过这个是意料中事,以张钰在四川的威望,还是无人能及的。忧的是这次驱逐难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丧身于元军的屠刀之下。仔细询问了信使一些细节后,边让他回去休息等待回信。姜明这边和文天祥两人仔细参详了一番。 还是觉得非常时期,凡事要非常对待,张钰这种做法是无可厚非的,姜明看文天祥能这样想心理也是有些安心,虽然是有些不忍四川难民的去向,但是自己在后世听说过这个时期,四川是最能守的一个地方,也是反抗最为激烈的一个地方,但是为什么最后没有守住,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没有粮食,以他来到这个时代,听张钰说道他守护重庆的时候,城内缺粮竟然达到易子而食的地步,在最后关头甚至有的将士将俘虏的元军杀了吃掉,这些事情,他现在想想也是毛骨悚然的。 边这样跑着神,边和文天祥这样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谈论着,文天祥看他也无心谈论张钰的所作所为,还道姜明已经知道详情,或者这个策略就是姜明本身教给张钰的,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立即止住话题。开始谈论现在的军情来。 换了话题,慢慢的把姜明的思路给拉了回来,两个人谈论了起来。 目前,在文天祥的手中,有四只军队,声势最大的就是赵孟荣、刘子俊所率领的破虏军,经过筛选和整肃,现在满编五万人,装备虽然是不精良,也没有骑兵的编制,但是胜在有战斗经验。 第二只就是杜浒说率的军队,组成大部分是由陈懿兄弟的降军和四处收编的海盗组成,水军占一大半,虽然没有经过太多的阵仗吧,但是水战的经验还是颇为丰富,文天祥和姜明为他们起名叫“破潮军”,满编两万五千人。声势虽是不小,但是战船大都是小的渔船临时改成战船的鱽鱼船。最大的只能乘50人左右,而且只有五百余艘,这个对于姜明来说非常的头痛。因为在这个时代,海战还是水战,大部分都是两船相互碰撞,然后接舷跳过去互相砍杀,对于没有相对的大船而言,无疑是比较吃亏的,撞你撞不过,接舷以后你又跳不到敌船上去,打起仗来无疑是十分痛苦了。 第三只军队相对就简单了很多,是邹枫所带领的护卫军,主要是负责保护中军,也就是文天祥和姜明等指挥人员的安全的。,满编五千人,中间有五百人的骑兵,马匹是一点一点从元军中抢回来的。还包括一千人左右的斥候营。装备也是最为尽量的。 第四只军队是姜明厚颜要回来的,满编一千人,有柳七伤和王阿强两个人负责训练和带领,主要归属于姜明领导,倒不是姜明有什么不放心文天祥的,只是想到自己手里有点力量。到时间办事情,也比较方便一些。但是具体能训练到什么程度,刚刚到手一个月左右的功夫,姜明也不敢插手当中去指点什么,就是放手让柳七伤和王阿强两个人去做,不过临时想起他后世听过的一些军队的训练,正在回忆和默写当中,也不敢泄露出来,只是吩咐除了常规的训练外,就是要加强思想强化和忠诚度的强化,按照姜明心里的想法就是“洗脑”。只有把忠诚度建立起来了,以后做事才会事半功倍。 目前,这四只部队都在有条不紊的各自忙乎着。文天祥和姜明也只是随便说说,再说的重点,就是文壁的去向和结果。 在姜明的记忆中,文壁和他的哥哥文天祥是一个截然相反的结果,文壁在惠州城破后就投降了元朝,后世中有人评价说是文天祥让他投降的。还不知道怎么杜撰出来一个“姑全身以全宗祀,惟忠惟孝,各行其志矣……。”这一类的话。 意思是兄弟二人一个尽忠,一个尽孝,各自有志而已。姜明一点也不相信这种说法。 所以在文天祥来崖山之后,姜明就催促他将弟弟和家人带了过来,这个也是怎么留给张弘范一个空的惠州的缘故。文壁及其家人过来之后,姜明又觉得极为棘手,然受就想到了台湾。 于是就和他们商量着,让文壁带军里所属家眷,然后再带五千人马。尽量的带一些粮食和大船,在海上绕了一圈,先往南行,然后折转往东,直往台湾而去,不过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到了没有。 反正姜明的心里一直在空荡荡的,觉得一直自己都是在等待,而前途是未知的,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结果。仔细盘算了一下自己的打算 ,在等待着郑虎臣传来陈宜中在越南(安南)的消息;等待着张钰坚守能拖住川中元军的消息;等待着蒲寿庚能请来外援的消息;还要等待朝廷来崖山;文壁去台湾的消息。当然还有别人都不知道的。他拍十三少去大都就德佑皇帝的消息。 这么多的等待,使姜明觉得每天都是一种煎熬。要不是有个鸿儿经常的在一边安慰他。他自己都觉得要发疯了。 又过了七天,六月十七,他终于等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朝廷和张世杰率领着大军就要过来了。 ------------ 第十五章 无奈 东边太阳西边雨,有人欢喜有人忧——民谣还是俗话,谁知道 在张世杰的指挥之下,近二千艘船慢慢的进入崖山。 此时的张世杰心里也是充满了很多的无奈,其实早就得到消息,是文天祥和姜明驻扎在崖山附近,虽然一直在扣留他的斥候,但是不可能做到把斥候一次性清理干净,表面上被杜浒说动心而回去的斥候。其中也肯定有对张世杰忠心耿耿之人。不过张世杰心里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大概,还是要往这里开进。 慢慢的靠近岸边,又陪同着圣驾一起到了岸上,看着貌似十分恭敬前来迎驾的文天祥和姜明带着一帮手下匍匐在那里。张世杰突然感觉到有一些盲目的愤怒,为了什么呢?他也不清楚。 随着姜、文二人一路往里面走去,不多远,就可以看到在不甚宽广的平地上,已经开始热火朝天的建造行宫了。同时搭建官衙及兵舍也在进行着。劳作的不光有士兵,还有附近的居民也一起从事着这项作业。 其实虽然唤作行宫,但实际上不过是座木造的朴素房子而已,只求具有遮风避雨之功能即可,因此建造的已经初具雏形了。虽然不甚华丽,但是对于长久在海上漂泊的杨太后和粤王赵昺(以后该称她为祥兴皇帝了)来说,已经好像是在天堂一样了。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 但是这种笑容在张世杰看来却感到深深的危机。他是真的不愿意来崖山的,自从有人向他禀报崖山上有文天祥和姜明在这里驻扎着,正在大肆的操练军马。他就不愿意过来的,但是现实中的逼迫让他也别无选择。 西区的路已经被阿里海牙和史格切断了,元军占据了大片的产粮区,把他们这近二十万人困在了小小的雷州半岛的一个角落,本来想奔琼州征集一些粮草以备军需,但是阿里海牙却是早他一步占领了那里,扼守岸上各个据点,让他派去的人损失惨重,无功而返。没有了粮草储备。就连绕过琼州到安南的想法都不敢有,近二十万人啊。每天所消耗的粮食都会是一个令人乍舌的数字。 那只好东返,本来想上广州的,但是姜明和文天祥驻扎崖山的消息不知道怎么被杨亮节知道了消息,并告诉了杨太后,杨太后立即托词说幼帝身体不适,急需上岸修养为名,要求张世杰到崖山和国师会合。丝毫不提文天祥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朝中各个大臣也颇有怨言,陆秀夫只顾每天教导幼帝,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回避这个话题,在杨太后动用一次朝议的压力下,张世杰只能遵旨行事。 沿途中文天祥和姜明围绕在杨太后和小皇帝周围,竟然将他也算排挤了在外围,不禁心里更是不喜,面无表情的在一边听着,而陆秀夫仍然是板着一张脸,面如止水的毫无表情。 过了一会,听杨太后说这里的环境山清水秀。建行宫正合适一类的话时,忍不住的插嘴上来说道:“时值战乱,百姓民不聊生,在这个时候征调百姓,来从事此作业之,不怕百姓怨声载道,激起民愤乎?” 言下所指,就是说姜明和文天祥不体恤百姓之意。却被文天祥接了过来道:“百姓不忘大宋三百余年之恩泽,于目下并无一人是强征而来,皆是自愿为皇太后和皇上尽忠。大将军若是不信,当可遣人下去了解一下便是。” 一个软钉子,不但让皇太后有些欣慰,还将了张世杰一军,让其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看见张世杰面色不善,杨太后情知也不能太扫了大将军的面子,随后笑道:“大将军也是为民做想,其本意和出发点也是好的,文爱卿和国师在动工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民意啊!” 姜明和文天祥同时躬身称“是”,便不再言语。一路也没有什么言语,只听杨太后在那里夸奖风景秀丽,还有的声音就是小皇帝在那里蹦蹦跳跳的欢笑声。 走到了平沙村附近。见天色还早,杨太后执意不肯回到暂时的行宫之内休息,而是兴致勃勃的走到村后的那个小山包上。现在已经不是隆冬,而是江南迷人的春天。配合着风和日丽的天空,看着旁边的溪流直达海上,绿的草地,青色的竹林,还有成片的相思树,还可见到许多认不出名的花。终于令杨太后感觉到自己不是飘零在海上,而是脚踏实地的在陆地上的感觉。一时间沉醉起来。 看着已经漂流了许久的海面,真的是不愿意再次有那种感觉。而这种感觉是谁给的呢?杨太后心里想着,却是不经意的看了张世杰一眼。没有做声。过了一会,头也没有转回的问道:“诸位爱卿,你们说哀家和皇上还会在海上飘零吗?恐怕我们母子再也吃不消那种滋味了!” 闻言,顿时后面变的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说话,连小皇帝都感到了有些异样,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杨太后,不敢说些什么了。 “臣有罪。置皇室于海上,让天子飘零在外,是臣无能!”张世杰眼见着大家都不敢出声,把眼光却投向自己,只好挺身出来,躬身请罪。听见张世杰如此说辞,后面众大臣纷纷随言附和,均称自己有罪。 只有陆秀夫、文天祥和姜明三人面无表情,没有表态。 看见如此,杨太后只好温言道:“诸位爱卿何罪之有,都是我大宋当有此国难,非诸位之错,各位爱卿精诚为国,还是要受到褒奖的。” “不能让天子安宁,本身就是做臣子的罪责,太后莫要把过错都揽在天家身上,臣等深感惶恐。”张世杰见事情如此,也只能继续下去,杨太后却是不理他,只是说了一句:“大将军一心为国,其心可昭日月。不必责怪自己。” 而后不待张世杰再言语,边转身声称道:“哀家与皇上一路海上而来,看来是要好好的休息一番了,待到用膳后,可不可以让哀家见见忠臣义士?” 此时的文天祥和姜明却是身为地主,忙躬身称“谨遵懿旨。”将杨太后和小皇帝迎了回去。 他们回到临时行宫的时候,房子早已收拾好了,随杨太后而来的宫女们将被褥之类事宜也安排得井井有条,厨子是文天祥从海丰带来的,为皇太后和皇上准备的是可口的粤菜。尽量的避免鱼虾海鲜之类。使杨太后又一次感到姜明和文天祥的贴心。 用完饭后,杨亮节进来禀报道:“文大人和国师带领勤王义士前来觐见!”。 杨太后知道,现在这个形式下能站出勤王者,无不是对大宋忠心不二之人,而现在正是要笼络这些人心的时候,于是连忙站起,用一种欣喜的语气对杨亮节喊道: “快快让义士们进来!” 不一会,简便的厅堂里以姜明和文天祥为首跪拜着二排人,高呼:“拜见太后!愿太后福寿无疆!” 杨太后喜笑颜开地说:“你们都平身吧!”待大家谢恩起身后,太后又问:“哀家久居深宫,而后又漂流于海上,所以没有见过诸位忠臣义士,文大人,你帮我介绍一下吧?” 文天祥出列站在一旁,对杨太后深深一躬,应道:“遵太后懿旨!”然后侧身将身旁之人一一到来。 原江西省广信任知府邓荣;鹤山李宗月;三世受禄的伍隆起;凌村陈元辅、陈英辅兄弟;水南村廖汝楫;香山县马南宝;黄梁都赵若榉。以及乌旦舟师首领等等。 文天祥本来有的是早已经熟悉,有的是早就仰慕文状元的风采而归心,所以听文天祥介绍的如行云流水一般,杨太后暗自在一旁点头。 经过文天祥的一番介绍后,杨太后给他们一一赐座,才开始如遇见亲人般的和他们叙谈。杨太后先询问各人身世,接着询问当地的民俗、民风、民情。 梁都赵若榉道:“禀太后,这里民风淳朴,民情尚俭而性倔强。百姓心向宋室。臣已召集义勇千人,准备随时效命。” 杨太后见赵若榉气宇轩昂又兼一股儒雅之气,一副儒将气质,非常的满意。她想,现在正是用人之时,这样的年轻将领,何处去求?便道:“张将军的忠心,令人感动。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时,先暂屈就都统之职,以满足将军报国之心。” 赵若榉当即跪拜,说:“谢太后!” 一时间,简便的厅堂顿时有无数道羡慕的目光看向赵若榉,杨太后眼睛一扫,心里大为满意。只要人有名利之心,就皆可用之,在杨太后的有心招揽,文天祥和姜明的鼎力推荐,还有杨亮节的刻意随附之下,厅堂内一片春色。人人都觉得不枉此行。 但是在不远处的厅堂之外的一间戒备森严的房屋内,却是阴云密布。 ------------ 第十六章 打算(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是自己的打算,肯定要符合自己的利益,但是在国难面前还谈这样的打算,就有些无谓了——《姜明回忆录》 张世杰不知道最近这几年到底自己是怎么回事?一向驰骋沙场所向无敌的常胜将军再也找不到踪影,关于外界传自己是“常败将军”之言也有所耳闻。到了现在,自己率数万大军,围攻一个小小的雷州却是久攻不下,到了最后快要胜利的时候,却又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史格给摆了一道。通过漕运将钦州、廉州、高州、化州等地的粮食供给戍守在那里的元军,使自己功败垂成。 无奈之下只好东来,本来自己选好的崖山,却又被文天祥和姜明先拔得了头筹,在这里经营的有声有色,越来越觉得心里有些别扭。本来大家都是为了大宋而做事,也不用分了彼此,但是今天在山上杨太后所言,隐隐的却有责怪自己的意思,而且召见勤王义士,竟然没有自己这个大将军的事情,使他感到有些不安。 环视了一下自己客厅里面坐着的几个人,想了一下,还是问道:“关于崖山是不是立足之地,大家也要给本将军一个意见,待到太后问及,我也有个准备是不?” 客厅里面稀稀落落的做了几个人,除了礼部侍郎邓光荐是个文官外。张达、方兴等都是自己的心腹部将。这句话问出来,也就是想让手下帮自己想一些不驻跸在崖山的理由。 而礼部侍郎邓光荐则平日和张世杰多有来往,说话也不像陆秀夫那样的死板,深合张世杰的意思,所以这次也将他请了过来。果其不然,那些部将还在琢磨张世杰话的意思,邓光荐首先站了起来道:“大将军,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大家在一个房间里,那就是自己人,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邓大人放心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话传不出这个房间。”张世杰有些不耐的挥挥手,心里想到这些文人就是麻烦。说起话来拐弯抹角的。 邓光荐笑了一下,也不在意,仍然是慢条斯理的在那里说:“其实多一份力量卫护皇上和太后,那是一件好事,但是苦于崖山这个地方太小,大将军可以想象的到。光文大人和国师所率人马已经知道的就是近十万人,而这次随圣驾和大将军来的大约是十八万人左右,这前前后后近三十万人,粮草从何处而来?有怎么能保证大军的战斗之力呢?” 张世杰眼睛一亮,点点头,示意邓光荐继续说下去。 看到得到大将军的肯定,邓光荐不由的有些得意,继续说道:“其实自从福州一路而来,都是大将军在护卫皇上和太后,这次想来也理应如此,稍后大将军可取觐见太后,奏请加封文大人为水陆转运使,专司为大军筹备粮草,代天子而募集天下勤王之士,那不是更好?” “那样不好吧,文大人劳苦功高,这样不是间接的削去他的兵权,那他愿意吗?”,那边张达是一个直性子的人,听邓光荐这样说,有些不满的为文天祥争辩道。 张世杰有些恼怒的瞪了张达一眼,不过这样一问也正是说出了自己的疑窦,又把目光转向了邓光荐,却只见他轻笑了一下,不在意的回道:“大家都是在为皇上办事,为大宋尽忠,有何必在意兵权在谁的手上呢?文大人一向以忠义为楷模,绝不会为虚名而计较的。” 张达内心不同意邓光荐的意见,但由于自己的实力有限,再则有张世杰的余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发牢骚道:“说着容易,要是你,你愿意才怪呢?”但是嘴里并不多言。 张世杰沉吟了一下,想到在文天祥的地盘上去剥夺他的军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一提出来,连张达这样的莽夫都能看出来,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文臣武将呢?于是摇摇头道:“此事再议吧,我想大军休整一下,然后准备奏请太后移驾广州再做打算,崖山此地虽好,但是却真的呆不下这么多人。万一元军将此围住,大家吃喝都有问题,那时间怎么打仗呢?” 众人都齐声附和,张世杰眯着一双眼睛,慢慢的扫视了一下大家,还是把眼光投在了邓光荐的身上,不露声色的道:“来日的朝议,还要请邓大人多多劝谏一下皇太后和皇上,毕竟大人是礼部的人,事关皇室在小小的崖山驻跸,也是于礼制不符,还请费心才是!” 没有想到事情会落到自己的头上,没有办法,在张世杰的眼光注视下,只好硬着脖子称是,心里却是有些忐忑,一转念,不如回头找陆秀夫商量一下,毕竟丞相为百官之首,找他商议也不会有什么错事,于是心里大定,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边张世杰正在考虑着怎么能把皇室继续的留在身边,由自己来保护,说一句实话,这样做,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自己做的对或者不对,难道自己真的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想到了这个词,张世杰不由的苦笑起来,“令诸侯”,现在哪里还有诸侯可以号令的呢? 自己的忠诚与勇武原来是任何人都无法否定的。但是现如今不仅仅是别人,就连自己也有些怀疑自己了,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张世杰慢慢的闭上眼睛,朝客厅内的几个人挥挥手,似乎很虚弱的说了一声:“今日有些倦了,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随后便不再言语,听到几人向自己告辞的声音和门响之后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后,才慢慢的睁开双眼,望着简陋的房梁,仍然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临时行宫内,杨太后和杨亮节送走了前来觐见的勤王义士之后,在那里坐着,满脸的笑容慢慢的松弛了下来,神色也渐渐冷了下来,杨亮节见没有外人,也就毫不在意的找了一个椅子自己坐了下来,和杨太后互相对望着,半天没有言语。 他们也明白这马上就是一场权力之争。既然决心要来到崖山,就要面对,就要想办法冷静地予以调解,做到既不让文天祥他们得势,也不能让张世杰占上风,在大家都有面子的情况下,作出妥善的安排。这样才符合皇家的最终利益。 他们姐弟两人明白这调解是不容易做的,文天祥和张世杰,明显的针锋相对,他俩是决不肯退让的。本来张世杰是占尽上风的,但是在自己的有意偏袒下,文天祥这一方马上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击。既然是一山不能容二虎,皇家就要在其中选择一个,但是选择谁呢?的确是一个让人倍感痛苦的事情。 所以姐弟二人自从决定来崖山以后,就会面了几次,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但是始终不得要领,游走在两个势力相当的臣属当中,不早些决断,肯定是弊大于利,所以一送走众人,杨亮节立刻又心照不宣的留了下来。但是还是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杨亮节终于有些忍不住的说道:“姐姐,不如我们再找那个国师商议一下,我来到崖山曾经着人打听过,原来文天祥之所以来到崖山,也就是哪个姜明的主意,这个人还真的有些不简单。” “这个人就是有些不简单,我才不敢去问啊!”杨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说道。“初见这个姜明,只是看他有大贤良师的信物,也是想留在身边,他那个信物,关键的时间至少可以让元军有所顾忌。可以拖延一下时间而已,看他不知,才对他礼遇有加。但是从他来到之后做的这些事情,的确有些深不可测的感觉。” “首先是他预言我儿和现在的皇上命格上有所犯冲,有“二龙夺珠”之嫌。长居在一起必有一伤。然后让我允许他带走粤王,但是可能由于是太晚的缘故,景炎皇儿还是崩了。”说着,又想起了往事,不由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杨亮节在旁边看着,心下也不好受,只得安慰道:“姐姐莫要伤心了,先帝仙去,也许是一种解脱,现在形势人人自危,也许是上天怜惜先帝吧,不过今日姐姐一说,我倒是明白了当时为什么你那么放心的让他带走粤王了。” 停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马上又说道:“好像不对啊,既然是“二龙夺珠”,那么他把粤王带走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那么先帝也理应没有什么事情了才对,为什么还是去了呢?这个国师可能当时也是危言耸听罢了。” 杨太后摇摇头回道:“还有你不知道,他走时说过,先帝我儿还有一大劫,应在碙洲,只要过了四月,当可无事。”说道这里,竟然失声哭了起来,杨亮节也不知道怎么劝自己的姐姐,只能在一边看着,过了一会才继续道:“当初我也是忘了这句话,只是听说广州大捷,怕遭到元军的报复,一时糊涂之下,也就同意了张世杰到碙洲的建议,每每想到这儿,我就忍不住的伤心。” 杨亮节这才长出一口气,事情是这样啊,怪不得姐姐这次执意要到崖山来,而且当众提张世杰的伤疤。心里还是怀有对他的怨意。但是一想,又有些奇怪,这样一来,这个姜明还真的是不简单,为什么姐姐说不敢问呢? 想着这里,也没有什么忌讳,就随口问了出来:“那姐姐应该重用这个姜明才是,为什么说不敢问这个国师意见呢?” ------------ 第十七章 打算(下) 有时间就等于有机会,机会呢?有机会等于有什么?——姜明迷茫时问自己的话 杨太后沉吟了一会,慢慢的说道:“就是因为他不简单,我才不敢用他,这个原因听起来很可笑是吧?” 点了点头,杨亮节似懂非懂的道:“现在正值我大宋用人之际,得此良助,岂不是如虎添翼吗?如果他真的有能耐调合大将军和文大人之间的关系,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助益啊!” 看着这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弟弟,杨太后还是无奈的笑了一下,他这个弟弟虽然是出身于官宦之家,但是平日里却是喜欢舞刀弄枪,性子也颇为任意豪侠,直爽过人,有着一种快意恩仇的思想,这个性格放在平常最是让人喜欢,也能交往一些有志之士。但是放到朝堂之上,却是格格不入。让她这个做姐姐的也是无可奈何,不过见他问及,还是要从头解释一番。 “就是他不简单,我从他眼里看不见他到底需要什么,所以才不敢太相信他。”杨太后轻轻的说着这席话,脑海里却是浮现出他当淑妃那时间的往事。这些话,还有这些事情,是他的丈夫,也就是度宗皇帝对他的启发,才会让他有所顾忌。 那个时候,度宗皇帝对他还是极为宠爱的。要按度宗皇帝自个的意见,当初她就会被立为皇后。而不会立那个全皇后。所以在闻知“襄阳失守,吕文焕投敌”这个消息病倒之后,有很多奏折都是由她代为批阅和再转呈皇上的。 最先她也觉得丈夫度宗皇帝过于信赖贾似道。不过她是极富内秀的女人。只是她恪守内宫不干预朝政的朝规,没有插话,只是在心里焦急。又一次她忍不住坐在床边,轻轻对度宗说: “皇上,枢密院送来的那些奏折,臣妾翻阅过,有不少是参奏贾太师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谁知道度宗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是吗?参奏些什么?” 杨淑妃说:“都说襄、樊之失,责在贾太师。” 谁知道度宗又是一笑,叹道:“怪太师就没道理了。其责在朕。当初贾太师是确实多次请求赴边的,是朕只想到朝中缺人,不让他去。如果当时他去了,或许襄、樊之事,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听了这话,想到度宗正在病中,不好顶撞刺激他,便绕着弯子说:“皇上严于律己自然好,不过也不能凡事都堆在自己身子上。皇上不让贾太师去前线也没什么错,鄂州一带的禁兵,都是他贾太师部署的,统帅也都是他贾太师所信任的人。这次襄、樊相继失守,主要是他最重用的范文虎按兵不动,不去救援所造成的。” 度宗听了她这番话,便道:“你这都是从那些奏折中看来的吧,这样说你就信了?在这满朝文武中,除了贾太师外,还有谁能忠心不二地顾着大宋朝廷?才出点事,指三道四的不少,有人帮助朕分忧吗?帮着做点事的不就只有贾太师吗?朕不靠他贾太师又靠谁呢?” 从哪个时候起,她才知道,丈夫的双眼已叫贾似道蒙住了。既然这样,任怎么说也是枉然。想到朝中虽有忠良,无奈贾似道仗着皇上的恩宠,一手遮天。丈夫对忠义之臣的话就是听不进,而对贾似道的话,即使是无稽之谈,也深信不疑。她对朝中的事并不怎么清楚。烦杂的思考 使她焦虑不安,苦恼了好一阵,那时间脑子里就突然想到:“在朝廷里,永远也不能让一个人掌权,也不能让一家独大,否则那作为官家,就是在闭上自己的眼睛,捂住自己的耳朵一样。只能自欺欺人了。 所以他不想再有一个贾似道一般的人物出现,也不想过分的依赖于一家势力,从前张世杰有陈宜中在一旁制衡,现在陈宜中远走占城,自己的儿子已经夭折了。而现在的皇上,已然是丈夫的唯一血统,所以听说文天祥在崖山准备迎驾的消息,就赶了过来。希翼能够找到一个更好的制衡。谁知道自己的弟弟却是什么也不知道。 杨太后在回想中自嘲的笑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看见杨亮节仍然是一脸无知的望着自己。只好再耐心的说道:“亮节,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在大将军的眼里,有“权”字的存在。在陈宜中的眼里同样也有。而在文天祥和陆秀夫的眼里我看到了“名”字的存在。在你的眼里我看到了“势”字的存在,在很多人眼里,我看到了“财”、“忠”、“义”等等字的存在。”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杨太后停顿了一下,慢慢的又说:“而在这个姜明的眼里,我看不见有什么字的存在,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他需要什么,所以也就不敢放心的去问他,用他。” 杨亮节这才回过神,好像听明白了一些什么,点点头,道:“姐姐,你的意思就是只有我们明白他需要什么,我们能满足他,才能去放心的去用他?” 杨太后点了点头:“无欲无求的人,是最可怕的,记得有老师说过,这种人不是圣贤,那便是大奸大恶之徒,所以我一直在犹豫。” 正在被杨氏姐弟议论是圣贤还是大奸大恶之徒的姜明,此刻正在和文天祥漫步在昨日的小山丘上,谈论着怎么和张世杰相处。 两个人都对张世杰的对大宋的忠诚与作战的勇武有了共同的认识,这个也正是姜明想需要的。他害怕真的变成了意气之争,那就不可收拾了,纯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在他所经历的后世,叫做“党争”。现在的情况看来,张世杰已经有些偏向于此。姜明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偶像也有这种层次的想法。 但是对于张世杰为什么自福州以来,基本上是屡战屡败?两个人却是始终得不到要领,分析不出有力的理由,姜明下一步想说服张世杰的可能性几乎等于没有,两个人又偏偏不是武将,所以对于此事也是一筹莫展。 最后还是姜明盗用他后世人的说法,得到了文天祥的肯定。 张世杰出身北方,在战略方面之构想,似乎彻头彻尾地完全以陆战为基础。这个是他屡战屡败的唯一可以说的过去而又不伤人的说法。但是拿这个去给张世杰说,作为自负的他,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个现实,姜明也觉得信心不是太足,但是有总不能拿着他后世知道的所谓崖山失败之战来给张世杰说吧,那样就算是他张大将军不把自己当成神经病,恐怕连文天祥也会的。 而且不利用手中的军船在展开机动性之攻击,而是将二千艘的军船集中在一个地方,建立起巨大的海上要塞,以防御敌人之攻击,这似乎是他的基本想法。结果证明这个战略构想失败,因而使得张世杰每每为此受到后世批判。 然而放到现在这个实际的情况下,张世杰必须以确保年幼皇帝之安全为第一优先,害怕将兵力分散也是理所当然的。很容易的被张世杰嘲笑成一个不会打仗的笨蛋。由此会更加被动。 文天祥和姜明两个人心里互相琢磨着该从那边下手去说服张世杰,便一起叹息着原来自己手下并没有一个像样的大将,以至于他们两个基本上没有带兵打过仗的人子啊这里胡乱猜测,本来想找杜浒和赵孟荣还有刘子俊那么一起来商议的,但是想到他们也是屡经败仗,真正是军官出身的人几乎没有,只有暗自叹息。 这才想到。原来以前他们陷入了一个怪圈,就是长年在外打仗的文天祥并没有什么正统军人出身的手下,而大将或者精英却基本全部集中在张世杰的手里,边逃边打,去世屡尝败绩。 是该改变一下的时候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了出来,又相视而笑,目光中却充满了坚毅。 想来想去,他们觉得这事还是以皇上和皇太后的名义拍板,把抗元统帅分成水陆两个阵营。陆路统由文天祥率师拱卫。因为张世杰基本上都是带船过来,所以由张世杰统帅水师。这样不但可以平衡双方的纷争,而且可以明确的划分各属职责,真的不行,换换统属也是可以的,那样可能会更有利的进行姜明的下一步计划。 那就是等崖山之事稍微稳定一些后,将在元军合围之前,秘密的将皇室和一些非战斗的人员转移到台湾去,在那里徐徐图谋发展几年,寻找元军的势尽后的可乘之机。在姜明知道的历史中,在崖山之战胜利后,元军就会走进一个低潮期,从那以后,除了一部分例外,元对外战争几乎都不再成功。 公元一二八一年;第二次远征日本失败。 公元一二八一年;第二次远征安南失败。 公元一二八四年;远征占城失败。 公元一二八八年;第三次远征安南失败。元五十大军于白藤江溃败。 公元一二九三年;远征瓜哇失败。 这些数据仍然在姜明的心里存放,现在已经是一二七八年了,只要能有三年的时间休养生息,那么一切都可能会改变,可是姜明自己问自己,会有这个机会吗? ------------ 第十八章 拜访张世杰 若要其同意,必要其参与——姜明说 *** 傍晚,天已朦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议论下弦月从天边慢慢的升起。 正在后堂就着油灯看书的张世杰,一听通报说是文大人来了,顿时有说不出的滋味。文状元文天祥的名字对他来说有种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感觉,在某个程度上,他真的不想面对这个人。 其实在他的内心对文天祥还是十分佩服。作为一个文人,为了救国救民,匡扶大宋。勇敢地带兵去打仗,这是何等的志气!在临安时自己也曾经见过他,但是时至今日。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心里愈加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白天有的时候也曾经也想找个机会和文天祥好好的谈谈,只愁难有一个机会和借口,不想出人意料的文天祥倒这么早亲自来了。同时一起来的还有国师姜明。 刚迎到门边,他就看到了头戴“东坡巾”,身着紫衫、目光炯炯的文天祥和一袭青衫的国师姜明,正在院子里踱步。忙疾步上前,拱手说道:“不知文大人和国师前来到访。未能远迎。还请海涵则是!” 虽然白天也见面时也没有做过太多的交谈,甚至有些刻意的回避对方,但是既然人家来到居住的地方拜访,还是要注重礼数的。 看着面前这位圆眼竖眉,虎虎有神,武将模样,却身着文袍的大将军。脸上完全不曾有白天的沮丧模样。也未曾显露出近几年来的劳碌风尘。文天祥和姜明都想到:“这是一个光明磊落人物。” 两人忙拱手回礼,由文天祥道:“大将军,我们前年一别,你还是风采依旧,这位是我大宋国师,想来大将军也不生疏。不过这次匆匆造访,多有打扰,还请将军见谅。” 两只勤王之师的统帅的这次相会,就在互道辛苦,询问近况地客气了一番,三人走进屋中之后。文天祥便直接转到正题上来了,问道: “现在国土沦陷,万事急矣,将军将何图之?” 张世杰外表还算平静,内心里却极不是滋味。叹了一声,道:“能有何图?好不容易卫护圣驾到达碙州,不待安稳,就遭到了阿里海牙的围攻。原只想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以期望能顺利的收回雷州,不曾想却一败涂地。以至于圣驾一再迁移。世杰深感惭愧啊!” 姜明能理解张世杰内心的郁闷之情,出言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将军不必过于自责。” “唉”又是重重一叹,接着道:“国师所说自然有理。这些本官当然也懂,这次虽然败了,还可以寄希望于下一次打胜仗。可是,只是带兵的谁不想打胜仗?” 文天祥听了这番话后,似乎很同情张世杰,但又似乎另有所指的一般。随口叹了一声,道:“是呀,如今是投降容易,救国难啊!不过,大将军,既然我等立下了救国之志,就必然要相对应的行动。现在形式对大宋虽然极为不利,使我等为难,但也没有什么关系,关键是我们要有一套完整的方略。有了方略,不愁太后和皇上不支持我们。不愁天下百姓不支持我们。大将军以为如何呢?” 听罢文天祥这番自信的话,张世杰内心很受震动。文天祥毕竟是文天祥,胸怀韬略,出口不凡。 但是转念又一想,自己本是一片效忠朝廷之心,只是是从金军投宋的身份,担心难被信用,要是没有绝对的权力,即使心存宏愿,也不敢奢望。 于是便随口应道:“文大人所言实是,既有报国大志,就应有救国大略。不过下官乃区区武士,并无雄才大略,只是凭着匹夫之勇,驱使将士效命于沙场而已。文大人学富五车,救国有方,本官愿闻其详。” 此次同姜明一起拜访张世杰,文天祥原本就是想与他共商携手之策的。听闻张世杰问起。便回答道: “大将军过谦了。下官不识军务,从政也短,所思所想,纯为个人闭门苦思的书生之议,疏漏、片面之处甚多,为了求得张将军的指谬,下官也就不揣冒昧,陈述献丑了。” 张世杰转眼看看姜明,似乎想看出点什么。见他闭嘴无言,便笑道:“文大人过谦了,本官愿倾听高论,以解心中所惑。” “在下官看来,眼下国势虽危,战局险恶,几无自救的余地。但细推敲,也并非如此。”文天祥接着说道。“我大宋之有利条件仍多。首先,虽说元军己攻占了许多州郡,但占领的只是城池,还有广阔的乡村一时无法顾及。” 这些话都是在近日来和姜明探讨时听来的,讲到这儿,遂把目光投向他,期望姜明继续讲下去。 看到文天祥所投来的目光,姜明心中一笑,古人毕竟是古人,对于毛爷爷所提倡的“农村包围城市”一时之下还是理解不了,便也不客气的接下话来。道: “我大宋的疆土虽然大片丢失。从兵力来说,在钓鱼城尚有张钰将军等将领,在广州的凌统领和苏刘义将军,还握有强大的禁军。厢军的力量也还是可观的。而分散在各地的爱国豪壮之士,更不可数计。” “如是说来,即算目前国运凋零,然百足之虫,纵死难僵。目下我们虽无国土的优势而言,但是兵力还可用。问题在于力量分散,难以拧成强有力的拳头,以前就是这样,以致易于让元军各个击破,才出现敌攻一州则一州破,攻一县则一县破的局面。” 听到这里,张世杰忍不住打断话,道:“文大人和国师说得有理。经你们这一分析,把我的许多疑惑不解的疑团都化解了。只是现在大军丧尽,虽然各地的武装力量仍很强大,只是这分散的兵力究竟如何才能拧成一个有力的拳头?” 看到自己的看法得到了张世杰的认同,文天祥和姜明心里也很高兴。相互对视一笑,由姜明继续说道: “就这一点,我和文大人也作过认真的思考。现下既是救危时期,就该有适合救危的一套国家行政管理办法。太祖皇帝是削藩镇,建都邑,那是适应当时之大宋管理策略。现在就该根据目前复国的需要,将天下分为镇,每个镇设都督统一领导。 张世杰听着有些糊涂,但是仍然是不动神色问道:“将天下分为镇?如何划法呢?” 文天祥马上接过来道:“我们初步认为可暂时划为四镇,这四镇该这么分:以广西和湖南为一镇,指挥部设在潭州;以广东和江西为一镇,指挥部设在隆兴;以福建和江东为一镇,指挥部设在鄱阳;以淮西和淮东为一镇,指挥部设在扬州。” 姜明阻拦不及,看着这个兴奋的偶像,有些哭笑不得。这样把话都说完了,不是把人家大将军排除在外了吗?要是能赞同那才叫见鬼了呢! “啪啪啪啪”张世杰鼓了几下掌。果然不出姜明所料的反问道:“精妙之至,但文大人可曾想过你说过的这些地方现在大部分在元军的手里,我们该如何划分为镇,又怎么去派员驻跸呢?” 文天祥又要接过话解释方略详情,却被姜明抢先一步,对文天祥歉意的一笑,拱手向张世杰道:“这只是我们的一些想法,具体的操作和详情不是来找大将军参详了吗?” 停了一下,由于害怕张世杰有什么想法,又继续道:“我大宋地广人众,一齐动手,奋力以进,以小股的兵力对元军进行夹击。而元军则迎战的面广,力量分散,疲于奔命,加上各地的豪杰可以呼应四起,要是能够统一调度指挥,又何愁打不垮元军?” 张世杰也是一个人老成精的人物,看到文天祥欲言又止,姜明的言语闪烁,心里明白姜明只是想把他也拉到一个阵线上来,正好白天自己还在考虑如何面对他们,现在正好,不妨不动声色的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要,于是佯作不知,继续说道:“原来二位的也只是一种想法,不过倒是也比较有新意,如能完善起来,对于我大宋也是一件好事。” 说完,笑了几声。又道:“文大人毕竟是状元,文韬武略,竟然是无一不精啊!” 这个时候文天祥也明白了姜明的用意,听见张世杰如此说来,知道他已经明白他们二人的想法,忙摇头道:“过奖了,下官对军务一窍不通,这里,只不过是作书生谈,万望大将军指谬。” 张世杰其实从心坎里还是十分佩服文天祥,听他如此说,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道:“文大人过谦了。本官听了你这方略,也切实可行。茅塞顿开,真是胜读十年书呀。从战略上看,这划镇之谋,如是书生之谈,叫我这个混迹军旅,号称大将军的人也感到十分汗颜的!” 文天祥听到张世杰如此说,也不居功,道:“其实这些大都是国师的意见,下官只是复述而已。” 张世杰“唔”的一声看向姜明。但见他面带微笑,也没有什么表情,看大家讲目光投向自己,谦虚的一笑,又躬身朝张世杰道:“这么说来,大将军是赞成我们这番设想的?” 张世杰道:“岂止赞成,本官是五体投地的佩服,但是实行起来。” 这时,姜明的心里面突然紧了一下,忙接道:“大将军谈到实行,由于这个方略还不成熟,我和文大人又非军旅出身,所以还请大将军周全,然后再报于皇太后和皇上看看能否照准?如若不能照准,那就真正是一番空论了。” 张世杰面带喜色的说道:“此乃救国良策,若是稍加完善,完全可以实行。我想朝廷也不会自断贤路的。” 三人相视而笑,仿佛尽释前嫌一般,姜明伸出手来击掌道:“大将军说得好,从今日起,我们就携手而战吧!” ------------ 第十九章 疑虑 又有远忧,亦有近虑,前方的路还是一片的迷茫,只是有一些亮光---姜明事后说 从张世杰的家里出来,姜明的眼里充满了笑意,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自豪和满足的感觉。一路上都是笑吟吟的文天祥说着话,但是文天祥却不是他那种模样,反而是一种忧心忡忡的模样。只是姜明没有去注意罢了。 也许是文天祥暂时不想打扰他的好心情吧,两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有去管对方的反应。 也许是刚刚做完一件自己感到比较满意的事情,姜明的话特别的多,兴致勃勃的文文天祥讲解着自己的下一步的计划。 先利用人数集中的优势,在崖山这个地方给元军一个迎头痛击,打乱元军的前期布置,然后随即远遁到台湾去,在那里隔海修养生息,随后派水军沿岸各处袭扰元军。悄悄的在内地布置人员发展……..。 看着姜明这么的兴高采烈,文天祥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间打击这个在政治上比较幼稚的国师。虽然自己在政治上也是很不得意,但是感觉到比这个国师还要强了一些。最后忍不住的还是打断了姜明的话道:“姜贤弟,不知道你注意到大将军随时赞成咱们的建议和方法,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始终没有说出来?” “那一件事情?”虽说还在沉醉在一种莫名的兴奋状态下,面对偶像的质疑还是比较留意的。 “那就是咱们的这个方略到底由谁来执行。该什么时间执行的问题。”文天祥本来算是一个比较光明磊落的人,这样的在背后议论虽然难以启齿,但是为了以后事态的发展不陷于被动的境地,还是羞羞答答的提了出来。 听见文天祥这样说,姜明回想了一下,在这么久的谈话中,张世杰就是始终没有提及这个方略的实施者应该是谁,真的难不成交给那个还不到十岁的皇上吧。但是想想还是觉得没有什么,于是回道:“哪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这个方略无论交给谁来执行,只要是方法得当,想来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文天祥闻听姜明如此的说,额头上不由的出了一阵细汗,瞬间的布满了鬓角。心里叹息了一下,自己说的够明白的了,为什么这个国师还是没有领悟呢?那么自己不是变成了一个搬弄是非的小人了吗? 其实也不怪乎姜明这么想,姜明在后世本来就没有经过什么官场,大学毕业以后就是考取硕士,然后参加工作,而参加工作的单位又恰恰的是外资的企业,也不用送礼走后门。熬了两年才当上了一个技术总监,还是一个副职,根本没有机会接触高层的权力相互倾轧的实践机会,怎么会有这种经验呢?除了一些技术上的事情,恐怕连大型的会议都没有参加过,怎么去想那么多呢? 文天祥可是不知道姜明本来就没有半点的机心,还道是他不屑于去参与争权夺利的这种行为中,但是自己毕竟是在大宋的官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对于一个决策,一个方略的具体实施,对于他的实施人是谁,都有着很大的关系,至少张世杰来实施这个方略,对于文天祥来说,是很不放心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有自己来实行,然后姜明作为辅助完成这个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但是看姜明现在的表现却有些与世无争的意味,怎么能不让他担心呢?他也深深的知道,要是由别人来实施这个方略,不说会把方略执行的面目全非吧,但是自己和姜明这连个首要的倡导者,会不会被派遣去参与最艰难事情和被支出朝廷还是很难说的,原来他的遭遇就是前车之鉴。 看着姜明还是这种浑然不在乎的样子,文天祥不由的着急起来,想了半天队姜明说道:“大将军的忠诚与勇武是任何人都无法否定的。但是为什么原来的常胜将军为什么到了现在只是疲于奔命。只顾带着朝廷东躲西藏。国师以为是为何呢?” 姜明听到文天祥这样问,虽然知道必是文天祥想提醒他什么,但是还是认真的想了想才回答道:“元军势大而我朝降者重多,而元军嗜杀成性,导致了一部分百姓惧怕这个算是一种原因吧?” 说一句实话,虽然自己是从后世过来的,对于崖山这段的历史也是颇为熟悉,但是真的让自己说是什么原因而导致的宋朝灭亡,除了蒙古铁骑势不可挡之外,还真的没有认真的想过是什么原因,但是自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却是发现事情不是那么回事,原来真的打仗的还是汉人和汉人之间的争斗,真正的蒙古骑兵很少,就拿上次的广州守卫战中,据自己方面的斥候探知,真正的蒙古骑兵不过二万余人而已,可是围城的可是超过了十万人,这个比例也不能说不是一个悲哀。 但是这个自己都感到牵强的原因说了出来,文天祥却是摇摇头。姜明却又突然想到了一个原因,忙道:“是不是贾似道当政,任人唯亲,吏治**而百官离心的缘故呢?” 文天祥看见姜明说出的理由,不由的苦笑了一下,道:“这个当然是我们大宋国败至此的主要原因,方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景炎皇帝在福州建朝后,那个时间可是有志者皆往投之,可谓是众志成城。为什么福州还是没有守住,最后沦落到非要移驾海上行朝呢?” 姜明听文天祥这样说不由的一呆。自己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记忆中,也没有听别人议论过这个问题。但是还是仔细考虑了一下,接着回道:“可能是当时朝廷当时立足未稳,根基不牢的缘故,元军也没有给我们大宋太多的喘息时间吧?” 文天祥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在福州行朝期间,我大军的优势还是十分的明显的,比如说,大将军当时在定海有着强大的水军,其数不下二十万;陈宜中丞相所在的清澳,也有强大的水军力量,人数也在十万以上。当时由苏刘义将军执掌,再加上各地前来勤王的义师,更是多不胜数算来算去。我大宋的实力还是优于当时的元军的。” 姜明可是没有想到那么多,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四个多月了,真正了解形势不是从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上猜测,就是从各级的官员口中得知。真的还没有了解那么详细,按照文天祥这样说,元军不善于水战,所用水师大部分也是新降的大宋官兵,以这样的兵力,按说是有一战之力的,那为什么会一直漂流在海上呢? 想着,就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文天祥,期待得到他的回答。 文天祥在这个时间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大将军出身北方,本来就不善于水战,他的常胜将军之名得来的缘故也没有以水战而成名,其在战略方面之构想,彻头彻尾地完全以陆战为基础。但是在福州行朝的时间朝廷的兵力构成,却是以水军为主,本来就不是大将军擅长的,但是大将军却是拿着权柄不放,以至于舍己之长,不利用水师断元军的粮道和袭扰敌人,反而用那么短的时间要发展陆地的力量和元军硬抗。” 说了半天,问天祥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论及张世杰的是非,不免有些和他的谦谦君子的理念有些冲突,忙止住了话语,有些赫然的望了一眼姜明。接着道:“这个只是下官的一些看法,不知道贤弟认为对不对呢?” 姜明见文天祥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正要回言安慰一下,然后接着让文天祥继续说下去。 却看见问天祥的眼光看着远处稍微的显得有些异样,便随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只看见一团桔红色的火光慢慢的向他们靠近,便止住了话意。火光一会儿就到了他们的跟前,仔细看时,却是杨亮节带着两个人走到他们面前,看见文天祥和姜明在一起正在说话。不由的一愣,拱手笑道:“正好奉太后懿旨前来请国师前去一叙。想不到国师在这里,文大人也在啊,可曾打扰二位的大事呢?” 姜明还没有说什么,只听见文天祥笑道:“我和国师方才拜访大将军,出来在这里闲聊一会,不想正好遇见国舅,真是好巧啊!要是没有下官的事情,那下官先告退了。” 姜明看了一下天色,已经很黑了,也没有钟表,所以判断不出到底到了什么时间,不由脸上有些不太情愿,但是即使杨太后遣杨亮节亲自来找他,必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也不好推辞,只好向文天祥拱手道:“那我先告辞前去拜见皇太后,文大人一路走好。” 见杨亮节始终没有挽留自己一起和姜明去拜见皇太后。文天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回个礼,又向杨亮节拱拱手道别,便转身走了。 待到文天祥走的稍微远了一些,杨亮节这才向姜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国师,请这边走。” 姜明只好转过神来随他们一起朝临时的行宫走了过去,路上问道:“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杨大人。不知道太后召见我有什么事情。” 杨亮节走在前面,头也没有回的说道:“现在已经近亥时了。他后召见,自然是好事了,哈哈,先容下官卖一个关子如何?”他显然是对姜明对他称呼为“杨大人”而不称呼为“国舅”而感到高兴,在杨亮节的骨子里面,还是不喜欢别人把他和皇太后的亲属关系挂在嘴边的,虽然他也经常利用这层关系。 一路上姜明便不再问什么了,只是随着杨亮节走着,离得本来就不远。一会儿便到了临时行宫之外。守卫见是杨亮节领着人过来,显然是早就受到了知会,也没有阻拦。侧身行了礼便让他们进去了。 由于长时间的在外边处于黑暗之中,而临时行宫里面却是点了好几支蜡烛。一时间姜明有些不太适应了。等眼睛慢慢的适应之后,首先闯进视野的,却是鸿儿这个丫头。 ------------ 第二十章 公主? “国朝故事主婿未尝居职”——姜明说知道的《宋史》卷250 姜明进入了临时的行宫,首先看见的不是皇太后,去看见鸿儿面带嫣红的再旁边站着望着自己。(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一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来,才看见皇太后在含笑的望着自己,回过神来连忙弯身行礼以全礼节。 杨太后却没有注意这么多的事情,只是看着姜明宽厚的笑了一声,指着旁边的椅子意思让他坐下,要是放在别人的肯定要谦让一番,但是姜明还是没有那个觉悟的道了一声谢就坐了下来。 望着杨太后问道:“不知太后深夜唤微臣前来有何事情?” 就这样问着看了旁边的鸿儿一眼,还是在莫名她在这个地方,要知道鸿儿可是蒲氏家族之人。纵然现在皇太后不知道,但总要讲一个避嫌的。日后要是让别人得知他堂堂的国师带着一个叛国之人的后裔来觐见皇太后,严重点,就是不把皇家看在眼里。轻一点,也是有欺君的嫌疑。 这些姜明虽然也太不在意,但是还是要注重起码的规矩的。 杨太后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哀家见你跟前这个丫头很是可人,想到正愁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在身旁照应,所以今天晚膳后没有什么事情,特地找这丫头过来聊聊,谁知越聊越知心了,哀家心里十分喜欢,想和你国师讨个人情,让鸿儿跟着哀家如何?” 姜明想一千道一万的,没有想到杨太后叫他来时为了这个事情,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张口结舌的愣在那里。半天才看向鸿儿,用一种询问的眼光。 鸿儿却不知道被太后灌了什么迷药,像只孵蛋的鹌鹑一样。红着脸儿低着头,就是不肯出声。看也不看姜明一眼。 姜明一时十分郁闷,看着杨太后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一声回道:“太后,鸿儿只是原广州制置使张镇孙大人父张翔泰故友之女,看微臣无人照应而暂时让其跟随臣下的。在下并无限制其人身自由的权力。太后若是喜欢,不妨征求一下鸿儿以及张大人的意见。若是他们同意,在下是无话可说的。” 杨太后听姜明这样说,不由会心的笑了出来,道:“那便没有什么关系了,刚才在国师来之前,我已经征求了鸿儿的意思。他对于跟着哀家,没有什么话说,言道只要国师你同意就没有问题了。” 姜明心里稍微的一空,不由的又看了鸿儿一眼。想到蒲氏家族现在一门皆被称为叛国之,鸿儿此举可能是为了蒲氏以后回归留个余地,也难为她这样想的是无可厚非。只是一旦跟着杨太后,就再也不能随时见到她了,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但是也不好说什么。 只好抱拳向杨太后道:“既然鸿儿愿意,在下也不能说什么了。只盼望鸿儿能为太后分忧。才是我大宋之喜。能得到太后垂顾,是鸿儿的福气。” 本来姜明的城府便是不深,言语中充满的失落任是谁都能听的出来,鸿儿听见姜明的这个语气,更是将头又低了一些。 杨太后看在眼里,又听在耳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高兴,直接说道:“还有一事,也望国师给我一些建议,不知是否可行?” “太后但问便是,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姜明好像已经失去了耐心,只是想快点结束对话,然后好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冷静一下。 “到明日朝议,哀家想当众宣布,收鸿儿这丫头为义女,册封为鸿影公主。不知道国师认为得当不得当呢?” 刚刚由于要失去鸿儿而失落跑神的姜明马上被这句话又吸引了回来。更是被雷了一跳,想起鸿儿的身份,马上就想反对,被杨太后抬手制止住。不让他说话。 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姜明的反应,而杨亮节亦在旁边偷偷的观察。 过了一会,杨太后接着说道:“除此之外,哀家也想将鸿影公主嫁与国师,不知道国师的意下如何呢?” 这一句话,彻底的将姜明绕晕了,将鸿儿册封为公主,然后再嫁给自己,怪不得刚刚看见鸿儿脸色红红的不敢看自己,敢情已经知道结果了。 那鸿儿为什么会答应呢?片刻间,姜明刚才一团乱糟糟的思绪迅速的开始整理起来,鸿儿平时都很冷静,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关于册封为公主一事,应该早找借口推诿了事。但是他为什么不推诿呢? 还有,为什么绕了这么一大圈子要让自己做驸马是为什么呢?想笼络自己,难道不知道自己一直是以一个国师的身份来参与政事吗? 在姜明的脑海中,自己是国师,虽然平常都是以一个道士或者是出家人的身份来看待自己,难道这一点杨太后不这样看。作为一个国师怎么能娶妻呢? 还有就是杨太后到底在想着什么呢?刚刚来崖山,还不到一天的功夫,不仅白天把一直卫护自己的张世杰暗地的贬褒一番,接着就要收自己的跟班当义女而进一步的招自己为驸马,这样不怕冷了张世杰的心吗? 心里一千一万个想不透,想到以前在广州的时间可以请教一下张翔泰。那个时间也大部分是考虑打仗的问题,所以没有想过这么多,但是一用到这个方面,自己的阅历缺陷就显示了出来。 心里也暗叹着怪不得说官场如战场,文天祥一直没有得到重用,自己和文天祥刚刚从张世杰那里出来,一直在算计着张世杰的反应,一直都忽略了杨太后的存在,谁知道杨太后的动作那么快,已经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无论如何,也不能先答应杨太后,待到自己回去以后考虑清楚,在做回应也不迟。 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就是姜明从后世过来,对于包办的婚姻真的是十分反感,尽管他对鸿儿的感觉十分不错,但是这种感觉是出于他和鸿儿的你情我愿是一回事,但是由别人指定又是一回事,虽然是同一个人,在姜明的心里明显的感觉不一样的。 忙抑制住自己心里的得失起伏,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躬身向杨太后推辞道:“太后,这个决定是否有些急了一些,要顾及鸿儿的感受呢?况微臣身为国师,怎么能够娶亲?这个恐怕没有先例吧!” 杨太后笑道:“国师能为他人着想,是鸿儿的福分,不过方才在国师未来之前,哀家已经问过她了,鸿儿也表示同意。要是国师不相信,稍后尽可以一问。” 停了一下,继续回答姜明的问题,道:“至于国师讲的国师不能娶亲一说,哀家还未听说有此说法。道家也不禁止婚配,这个大家皆知,况且国师还不是道家的身份呢?” 道家不禁止婚配?姜明的脑子里其实真的不知道这回事是否一定,突地想起了全真七子上次说的马钰和孙不二原本是夫妻一说,顿时两难起来,到底杨太后所说的有没有什么根据自己也不好下一个断语。还在这一条声纠缠下去,自己的不明白状况对杨太后的有备而战显然是不明智的。 连忙改变话题道:“其实微臣暂时没有想过婚配之事,现在国难当头,万事皆应以国事为重,还望太后能收回成命,让微臣能专心为国效力,为匡复我大宋山河为重。” 其实说道现在,姜明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拒绝杨太后了,要是换成别人,倒是还好说,自己可以坚决推辞便是,而杨太后好像吃准他这一条,偏偏选中了鸿儿,而说这个事情也不让鸿儿暂时避开,明显的是来堵住姜明的推辞之言。 杨太后看见姜明语无伦次的推辞,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说道:“国师先不要忙着推辞,不是还有考虑的时间吗?到明日午时的朝议,我会向诸位大臣宣布册封鸿影公主一事,至于和国师的婚事亦会提及,到时间国师还是觉得不妥,可以拒绝就是。哀家决不勉强。” “不过鸿影公主要是被国师拒绝后,哀家为了皇家的体面,还是会另行指婚的。这一点国师要记在心上啊!” 姜明闻听此言愕然的望着杨太后,感觉到她的笑容里面满是不怀好意,再看看脸色变得一片惨然的鸿儿,苦笑了一下。心道还是被这个杨太后吃的死死的,饶是他有着急智也施展不出来。只好强作镇静的说道:“太后英明,容臣下在考虑一下。” 杨太后见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再做下去就显得太心急了,于是摇了摇手道:“也罢,今日天色已晚,哀家也有些累了,国师先行告退休息吧!” 转过头来对杨亮节到:“亮节,替哀家送一下国师。” 杨亮节这才走了出来,到姜明身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了一声:“国师请!” 姜明又躬身行了一个礼,道:“臣下先行告退。”然后就要转身离开,谁知道杨太后又说道:“鸿儿,你在册封为公主之前,还是国师身边的人,今晚你就先和国师一起回去吧,明天朝议,到时你在外面候着便是,如国师同意,那你就还是国师的人,要是国师不同意,今天可能就是你和国师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去道个别也好。” 鸿儿应了一声“是”,便走到姜明的身边,姜明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回身向给杨太后说些什么,正在沉思间,杨太后却是挥袖走进了内堂。 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鸿儿,随杨亮节一起出去了。 ------------ 第二十一章 驸马? 原来自己肯定的东西也不一定是全对的,这个和经验无关,和知识也无关,主要是看你经历过没有——《大宋国师姜明回忆录》 *** 姜明和鸿儿两个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鸿儿帮姜明收拾好床铺后就要出去,却被姜明叫住了,迟迟的问道:“太后是怎么给你说的?” 本来就想避开这个问题,姜明的直接问道还是让鸿儿脸色一红,但是想到姜明刚才的推诿,不用说的也显得有些委屈起来。但是既然问起了,还是要回答的,因为姜明对于她无论在私一起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在公由于自己是全真七子之一,要接受姜明的调遣,都要回答这个问题。 将连慢慢的扭向别处,看着墙角缓缓的回答:“太后就是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你,说是如果我愿意的话,可以成全我们,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至于册封为鸿影公主,我是没有想过,太后也事先没有提及。” 姜明一听也就明白了,杨太后这样纯粹是为了笼络而做的事情。现在自己看来是必须要做出选择的,但是首先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杨太后这么快的要做出选择呢? 看着鸿儿不敢看自己,觉得也有些不好意思,显然鸿儿是愿意嫁给自己的,但是此时此刻也不能再问下去了。于是就对鸿儿说道:“天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这边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完半天才发现鸿儿就没有动,身子保持着刚才被问话的那个姿势僵持在那里,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鸿儿仍然没有听他的,只是将身子稍微的动了一下,改成面向姜明,但是头依然低着。说道:“难道国师不愿意鸿儿服侍你吗?” 姜明不由的一愣,刚想回答“不是”,却发觉鸿儿的话里有话。顿时警觉起来,考虑了一下还是说了句:“是,是不愿意你服侍我,但是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当听到姜明回答“是”的时间,鸿儿的脸变白了,但是听到后面说的话,脸有猛的变红了,被姜明这种直接羞的更是抬不起头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只听见姜明继续说道: “但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把你册封为公主,又要强行的赐婚给我呢?这个我要好好的参详一下了,到底皇太后是什么意思?你先去休息吧,我也要好好想想,明天一早请教一下文大哥再说。” 听着姜明在那里喃喃自语着,鸿儿有些奇怪的看着姜明,到最后听到姜明说道要找文天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忙出言阻止到:“不要去问文大人!” 姜明在那里正在出神,突然被鸿儿这样打断,也是吓了一跳,忙问道:“为什么?” 鸿儿看姜明的神情不似假装的模样,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国师难道还不明白皇太后是什么意思吗?” “应该是拉拢我吧?难道不是吗?”姜明奇怪道。 “单纯拉拢你,就没有必要下绕那么大一个弯子了。”鸿儿有些嗔怪的语气说道,仿佛是对姜明政治嗅觉的不满意一样。“其实杨太后这次册封我为公主,还有赐婚与你的事情,除了拉拢你之外,还有一个更加明显的举动,就是他想要兵权!” “要兵权?我没有啊?我手里哪有兵啊!”姜明有些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这里来。“再说了,他身为皇太后,天下的兵马本来就是大宋皇室的,他还要兵权做什么?” 其实最后这个问题姜明也不是笨人,早就知道现在皇权日渐积弱,杨太后要兵权无非是加大皇权而已,不过看见鸿儿能这么提醒他,想试探一下鸿儿到底能分析出什么而已。有继续说道:“皇太后就算是要来兵,谁来带领啊,难不成又让我带兵打仗不成,这个可不是我的强项,我在后面指手画脚还可以,冲锋打仗就不行了。” 鸿儿见他还是有些执迷不悟的样子,不由的也有些急了,忙道:“其实现在兵马基本上都聚集在崖山附近,在明面上,只有四川的钓鱼城还有广州有少许兵马外,其中最大的两路人马皆在崖山,一路是由文大人的兵马,还有就是一直追随大将军的兵马。真好一路是水军,一路是步军,这个你总是知道吧?” 鸿儿说道急处。连“国师”这两个字也忘了称呼了,就直接问道。 看见姜明点头,又继续说道:“大将军率领的大军,基本上都服从于大将军的号令,同样,文大人的大军别人也率领不了。除了这两位大人之外,现在威望最高者也就是你和原广州制置使张大人两人而已。而张大人是文官,威望当然不如你了。” 姜明考虑了一下说道:“也不尽然,说道张大人是文官,但是我连官衔也没有,作为这个所谓的国师,不过是一个虚衔而已,而张大人有两次收复广州的功劳在那里摆着,我怎么比的上呢?” 鸿儿不由的好气又好笑,说道:“或许你自己也不清楚吧。几乎尽歼蒙古骑兵两万人,江中诛杀塔出这样的功绩,你试想一下,近十年来,谁能有过?” 姜明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鸿儿继续说道:“功绩现在大者,不过区区几人而已,剩下之人,不是投敌,就是败亡,特别是海上行朝以来,一言几乎尽断送刘深的水军,再一策葬送塔出两万蒙古铁骑。前者我虽未经过,但是后来我可是在眼里看着的,你可知道这两役给你带来多高的声望吗?” 姜明听鸿儿这样说,虽然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能够得到鸿儿这样的夸奖,还是不由的心里一荡,胸膛立即又挺直了许多。 但是还是比较虚伪的说道:“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出出主意,主要的事情还是将士们做了,其实功劳主要还是他们的。” 鸿儿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就看向别处。接着姜明的话语说道:“其实这么久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许多人佩服了,就算你不是国师,我也愿意跟着你的……。” 话音越来越低,但是姜明的心里却是越来越甜了。正在美着呢?鸿儿的话锋一转道:“但是你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缺点,这个缺点要是不打仗,朝廷不落魄成这样,可能会是你的一个优点,但是在这样一个战乱横生的时候,你这缺点要是不改正,那会误很多事情的。” 姜明忙问是什么。鸿儿叹气道:“就是你这个人做事总是很犹豫,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但又不能说一样,一直在瞻前顾后的犹豫,左右摇摆不定。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你这个人没有一个争强好胜的心。说的好听你就是与世无争,说的不好听就是优柔寡断。” 鸿儿心里想到反正话儿已经说出来了,干脆就一次性全说明白,免得以后没有机会说了。她这边说的直爽,姜明那里听的却是有些忧心忡忡的。 其实鸿儿说的这些姜明心里都很明白,但是他自己总是被自己经历过的后世历史所困惑,想去改变,但不知道怎么改变,面对着这千军万马的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他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他不止一次的想退出,但是都没有成功,但是当下决心要去做时,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些话,又怎么给鸿儿说呢? 自己孤零零的来到了已经过去七百多年的宋朝,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却没有办法说出来,就是有什么意见或者见解,也只能假托鬼神之名说出来,这种感觉快要把他逼的快要发疯了,听着鸿儿这样讲,正在犹豫到要不要将一些事情说给鸿儿知道,也在犹豫着鸿儿是不是能够接受,突然被所想到的另外一件事情分了心神,忙问鸿儿道:“对了,你说太后想要兵权而要让你做公主,而赐婚与我,那就是让我做驸马了?” 才还是十分直爽的鸿儿听到这句话,脸色马上变得扭捏起来。低眉顺眼的用鼻子哼了一声。 “那么我就有些奇怪了,不是说驸马不能领兵吗?也不能出外做官吗?那么我怎么帮他带兵啊?”姜明好像在后世听说是除了汉朝和唐朝之外,对于外戚限制的都十分严格,于是就把这个疑问提前给说了出来。 看着姜明有些关心能不能带兵的事情,鸿儿觉得有些高兴,仔细的想了一下,回答道:“太祖皇帝是有过“国朝故事主婿未尝居职”之说。但是凡事总有先例的。而张老先生好像说过:朝廷上对公主、驸马都尉及子孙作了种种限制,无非是不想像前唐曾经出现过的“公主内朝”那样让宗室祸害朝政,基本上保持公主的权力被遏制,基本上处于贵而不骄的地位。当然,我是外姓公主,应该不在此列的。” 正在兴奋的帮姜明分析者,才发觉却是好像在变相的推销自己一般。鸿儿的脸上又是一片红晕,偷偷看了姜明一眼,看见他没有注意自己的说辞,这才放下心来,不过不由自主的生出一阵失望来。 姜明还真的没有知觉似得,只是在那里品味着鸿儿的开始那段话,有些不太相信,连连摇头道:“这个可是一把双刃剑,没有搞清楚还是要仔细思量一番。你可知道有哪些先例吗?” 鸿儿一听更是失望,不过由于他了解的比较多了一些,回道:“太祖皇帝的妹妹燕国公主的驸马高怀德就曾经拜殿前都点检、理宗皇帝时候的周国公主的驸马杨镇曾任提举都是带兵打仗的。” 低头又思考了一下道:“太宗皇帝时郑国公主驸马王贻永知单州,仁宗皇帝时鲁国公主驸马柴宗庆出判济州,另外还有王承衍、石保吉、魏咸信在雍熙三年出任都部署,在非常时期有非常的做法,这些事祖宗家法所不限制的,另外还有…….。” 鸿儿在那里边想边说着,抬头望见姜明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不由的大羞,啐了一口,连招呼也没有好意思打,就夺门而出。跑回自己的房间了。 姜明在那里笑了一会,才明白原来自己知道的也一定全对啊,就这样痴痴的想着,心里慢慢的下了决定。 ------------ 第二十二章 广州危机 广州城现在最缺乏的是是什么?士气,我们大宋也是,所以我们要一场胜利。——苏刘义说 这边姜明面对着做不做驸马的事情而烦恼,或者是为做驸马以后该怎么办而久久不能入眠的时候。广州城内却是陷入了一片慌乱。 次日凌晨。广州城内的官员却也是接到了斥候报来的新的消息。陷入了一阵烦恼当中。广东制置使凌震立即召集广东都统苏刘义、转运使陈宝和王道夫等商量对策,顺便通报一下军情。 现在的形式对于广州来说,是比较严峻的。忽必烈任命江东宣慰使汉人张弘范为蒙古、汉军都元帅,赐上方宝剑,以李恒为副将。统领水陆之师各两万,分道南下。 目前张弘范已经到了潮州并且毫不费力的占领了惠州,现在厉兵秣马的积极四处排除斥候,意指广州,并沿途收编各路降军,和刘深所部水军相合之后,除了本部的两万精兵外,另有伪军近十万人,大小船只近千艘。只是被文天祥的失踪所迷惑,不敢轻易冒进。只是驻留在原地。但是相信以张弘范的心机,再加上征战多年所练就的敏锐战场嗅觉。相信领兵袭来是早晚的事情。 还有就是由李恒所部两万精兵,已经到达韶关,听闻斥候传来,南下之意已经昭然。除本部两万人外,另收编降军约有七万余人,对外号称十万大军,挥师南下也是迟早的事情。 还有就是大将军在雷州所遇见的败绩。西去之路已经被阿里海牙和史格所阻止。现在已经在崖山和国师还有信国公(文天祥)会师。建行朝于崖山之上。 通报过军情之后,制置使凌震环视一下众人,看着大家都是默不作声。也有些哑然,现在的广州城就像在暴风雨中悬挂在浪尖上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朝不保夕。自己虽也是征战多年,但这么严峻的情况也是不多见。 一种无力的感觉之后,突的生出一股勇气,大声的朝众人道:“时值国家危难之秋,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希望诸君能在这个时候为国分忧,为朝廷分忧。敌军虽然势大,但我们大军岂是摆设不成。大家有什么策略,不妨说出来共议之?” 刚才听通报军情时的一股沉闷之气,慢慢的被凌震的话语驱散,大堂之上也慢慢的有了一些生机。王道夫首先清咳一声。起身道: “制置使大人说的对,元军虽然声势浩大,张弘范和李恒这些奸贼都是号称十数万大军,但是真正的精兵并不多,我们前段时间,连塔出所率领的蒙古骑兵都可以尽歼之,况这些乌合之众乎。” “本官不才,愿率兵五万前往清远县迎敌,携国师之飞来峡大捷余威,御敌于广州之外。但穷道夫之力,也不叫那李恒靠近广州半步!” 说罢,向凌震抱拳请命,一时间倒也是威严四顾。把堂上众人的士气有提高了不少。凌震点头暗许,但是一转念间,想起了什么似地。回道:“国师在时,你也曾言道,要以游击之术抗御元军,但是王尚书方才所言,却是要和那李恒刀锋相见,岂不是有违你和国师之前言乎?” 问罢,堂上众人都看向王道夫,等他回答这个问题。 王道夫轻轻一笑。然后收住笑容道:“制置使大人,还有在座的诸位大人,大家难道没有看出来吗?现在我们广州城,缺乏的是什么?” “是什么?”陈宝在一旁问道。 苏刘义在一边白了陈宝一眼,出言道:“王尚书所言极是,我们广州城缺乏的是一股士气。不说方才诸位大人了,就连末将听闻形势这样的严峻,也是止不住的心里冒出一股寒气,咱们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所部之下那些士卒了。” 陈宝这才明白过来,连声道:“不可,王尚书此议太过凶险,那李恒对外号称十万之众,真实的最少也会有八万人马?此次王尚书言道只带五万人马?万万不可如此轻敌。 王道夫哈哈一笑。道:“谢谢转运使大人如此关心,其实本官此去清远御敌,还是尽量不和敌人正面交战,只是拖延元军的出兵速度,为广州城防进一步的加固做好准备,至于怎么和元军交战,王某自有打算,还容在下卖个关子如何。” 看见王道夫如此的说话,凌震感到有些欣慰,在上次广州之战中,王道夫所表现出的那种果断和坚韧。是自己亲眼看见的,对于王道夫办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于是回过头来看向众人,道:“且不说王尚书如何御敌以及他出兵清远之策是否可行之。咱们现在商量一下,就算是尚书大人出兵清远抵御李恒的大军,那么关于近在惠州的张弘范所部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呢?” 听凌震说起,大家才想起来更近的还有张弘范在惠州一带盘桓,伺机而动,而且在东莞的驻军也比较少,大概只有三千余人,这个人数在张弘范的眼里根本上不值得一提。 凌震接着道:“我接到军报之后,有这样的打算,就是将东莞一带的驻军收缩回来,张弘范所率的两万元军虽然是骑兵步卒各半,皆属于陆上人马,但是他一路清剿收编的大部分是海盗残匪,加上刘深所部和他会合之后,那张弘范手下的水军比例相对的要占大部分的兵力。但是陆上的战力也不可小看。但是我们水军大部分都被大将军带去卫护朝廷,水上力量本就不是太强,以其防全部不如将力量收缩回来,在陆地上还有一拼之力。如果分心太多容易被其所乘。” “制置使所言极是。”沉默半晌的苏刘义这个时候说起话来。“我们广州现在驻军一共不过九万左右,若是尚书大人带走五万人马去清远,则广州城防一定空虚,这个时间还不如将在外兵马全部收缩回来,那样的话,至少我们还有机会,还是散落在四周的话,容易被元军各个击破。” “但是制置使大人可曾想过没有,大人说是要在陆地上和元军决一雌雄,但是张弘范指引水军前来袭之。我们该如何应对,要知道我们广州城几乎是四面环水啊。” 凌震也是一副苦恼的模样。摊手向苏刘义道:“苏都统所说我也明白,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只有这么多棋子,我也只能这样想,为了阻御元军从水上来袭扰,我暂时的意见就是还要发动和征集民壮,在粤江之中广种木桩,并临时征召一些渔民,仿照张参政大人前番做法,派人从水下凿沉大船,至于放过一些小船过来,则不会构成大的威胁,不知道我这样考虑都统和诸位大人有没有意见?” 苏刘义摇摇头道:“制置使大人此策虽好,但是咱们已经用过,也取得了一定的战绩,焉知张弘范等没有防备。” 这个时候王道夫突然插言道:“其实两位大人不用担心。想现在行朝在崖山,而我大宋主要水上力量大都云集在那里,之所以张弘范按兵不动,就是他还没有得到的确的消息,相信我们都已经知道行朝的所在,元军知道详细情况的时间也不会比咱们也不会太迟,本官所料不错的话,估计现在张弘范等已经知道行朝所确定位置,和朝廷比起啦,广州只是弹丸之地,引不起他们的丝毫注意,我们守护广州在其次,主要是阻止李恒大军和张弘范部会合才是上策。” 缓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道:“元军一向自负,想来他们一旦知道行朝所在,定不屑于数路并攻广州,想来张弘范必定会从海上直奔崖山而去,留下李恒大军前来攻占广州城后和他一起会合。这样对他们才是上上之策,因为剿灭行朝才是大功一件。而我们只是小鱼小虾而已,他们肯定不会上心的。” 说完自嘲的笑了一声,很尴尬的望着周围诸人。 大家听王道夫如此说,想想也真的是这样,顿时大家都不做声,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凌震才声音稍微显得嘶哑的说道:“王大人说的有道理。但是万一元军等围剿我们以后再去对付行朝,那么我们该如何自处呢?毕竟如果放任我们在这里,等他们攻打崖山之后,我们在其后方,也是会让元军感到后方不稳的。谁能容许有根刺扎在那儿呢?” 王道夫一听也有些道理,遂不多言,在那里沉思了起来。 苏刘义在一旁道:“刚才听制置使大人说要收缩力量和元军一拼,末将刚刚想起了,我们为什么不暂时弃守广州,也往崖山直奔行朝,那样我们的大宋岂不是可以讲拳头攥的更紧一些吗?” 王道夫正在沉思,听见苏刘义这样说,忙阻止道:“不可,崖山附近,能有多大的地方,能养活多少人马,我们不去,行朝吃力不吃力先不说,我们若是也赶过去,行朝光是给养恐怕就是难以为继了。更何况,如果我们力量过于集中,则元军则可放心其他地方,那么他们也可以再从它处调兵,那么以来,我们真的是无可逃遁了。” 商议了半天,他们又回到守不守广州的起点上,凌震有些无可奈何了。事情总是要下一个决心,于是就道:“我们先将东莞的守兵模仿当时广州之战的做法,暂时隐匿起来,然后王大人也点兵准备发往清远县,然后苏都统协助本官将广州现状报于朝廷,等朝廷决断,想来国师现在行朝,广州城之所以能保住,也有他的一片心血,想来不会置广州于不顾的。” 众人一听都言道:“善”,遂去各自准备不提。 ------------ 第二十三章 张翔泰来了 有些事情你不去想不代表别人不去想,有些事情你不去做不代表别人也不会去做。伤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官场新说》 凌震的奏报到达崖山的时,已经三天以后了,也就是六月底。为了显示重视,特别指定由转运使陈宝亲自将奏折呈上。陈宝来到后,本来以为崖山一片是积极备战的景象,谁知道放眼看去,却是一副人心惶惶的模样。 陈宝也觉得是莫名其妙的。找到原来同在大将军旗下的几位同僚一问,马上就知道事情症结的所在。 原来,就在姜明见过杨太后的第二天的朝会上,当皇太后缓缓说出自己的本意后。在临时的朝堂之上却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各种声音都体现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次杨太后出奇没有理会任何呼声,也没有给任何大臣打好招呼,就直接在朝议上说了出来,这样才会起那么大的波澜。 先就是坚守礼教的陆秀夫,以没有国师尚公主之先例予以恳请太后收回成命。最后以鸿儿身份不足于皇室匹配而不赞同。随之附和的有张镇孙等人。甚至传闻文天祥也颇有微词,但是碍于和姜明的关系不好名言。 然后就是大将军张世杰勃然大怒。认为是杨太后和现在的朝廷已经不相信自己,也开始发难,甚至扬言要誓师北征,以证明自己对大宋的忠诚。 而被杨太后驸马后的国师姜明,却保持了出奇的沉默,不推辞也不为自己分辨,一时间朝廷上下分成几派,在那里相互争吵不休,顿时杨太后的皇室身份显得单薄起来,一直被几位大臣围着劝谏收回成命。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l a 俗话说,上面的态度决定着下面的人心所向。由于朝廷上层的纷争,才导致了下面人心惶惶。文天祥这一系还好些,毕竟自己的统帅没有明着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且自家统帅和国师平时私交还是不错,所以表现较为平稳,还是按部就班的在那里督建行宫和兵营。一如既往的在那里操练。 而随张世杰来的人马可是不一样了,张世杰已经带领他们转战南北三年有余,虽然是胜少败多,但是张世杰在军中的威望依旧是无人可以替代,也是盛传中的四朝老臣,拥立两朝皇帝的人物,在平常的眼中也是不得了的事情了。对于这种人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拥戴的。 陈宝得知这种情况,立即打消了直接见驾的念头,毕竟他是大将军一系的人,面对这种朝廷纷争,一定要先打听出大将军的立场和主张,否则待到觐见皇上和皇太后的时候,肯定要问及广州一脉的看法,虽然自己还不知道凌震他们的立场,但是必要的时间按照大将军的意思去做,还是对自己是无害的。 于是干脆就收拾了一下,直奔大将军张世杰的住处而去。 姜明最近也是十分的郁闷,本来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杨太后搞的复杂化了。 他没有想到杨太后那么着急的就把事情就抖露了出来,至少也要先垂询一下几位心腹大臣的意见吧,更没有想到的是关于和鸿儿的婚事会被那么多人反对,估计除了全真七子中的王阿强和柳七伤之外,满朝的文武大臣竟然没有一个赞成的。就连文天祥也保持着暧昧的态度,不出面支持一下。 姜明也注意到了,基本上焦点都是集中在鸿儿的这个公主的身份上,如果没有这个公主的身份,估计每个人听闻到这样的赐婚,只会前来道贺或者恭喜了。那会有人反对呢?但是至于吗?毕竟只是一个义女而已,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至于诸位大臣的反对那么大吗? 鸿儿最近几天也没有再去杨太后的行宫,一直在陪着姜明在家中养病,养病只是一个借口,姜明实在是受不了百官的轮流盘诘,彷佛一切都是他在后面主持一样。百官奈何不了杨太后和皇上,只会劝谏,而对于他这个国师,抛除表面上的敬畏之外。姜明才发现,还真的没有几个人拿他当一回事。 在陈宝去见大将军张世杰的同时,而姜明和鸿儿、柳七伤还有王阿强在房间内也在商量着以后的打算。羞于是自己要出嫁的问题,鸿儿有很多话在众人或者姜明的面前说不出来,而王阿强更是一个嘴里藏不住话的粗人。只有柳七伤还算可以和姜明一起商议下。 六月的天气在南方已经很热了,姜明虽然明显的感觉到没有七百年后那个时代燥热,但是没有现代化电器,只能靠扇子和凉水来消暑的情况下,还是比较难以忍受,屋内的气氛显的很沉闷,几个人好像一直在轮流擦汗,没有人说话。 这个时候姜明不由的又想起张翔泰的好处来,虽然张翔泰差点没有把自己卖给忽必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老先生,却是始终提不起恨意来。按照常理说张翔泰此刻应该是十分惶然才是,再不济也要先给儿子打声招呼,让张镇孙试探一下自己的态度,但是张镇孙却是好像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待到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出老人家的可贵来,现在朝廷的这样的局势,完全不是姜明和柳七伤几个年轻人能完全把握和掌控的了。至少面对百官的态度,姜明就是有些不明白,一直以来受电视剧或者电影的影响,以为朝野一旦有了纷争,就势必会分成正反两派,为各自的利益出发。 但是这次却是朝野一致的针对他来说事。意见是出奇的统一,逼的杨太后始终下不了决断,也逼的自己非要以称病的方式来避嫌。这个是他预想不到的。原本想是很简单的事情,本来就是自己的婚姻大事,最多是鸿儿冠了一个公主的名衔,虽然说在明面上是杨太后为了拉拢自己或者是要取得一定的军权而行动,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死了,只剩下杨太后自己,为自己谋求一些福祉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凭自己一个国师的身份,能给这些大臣带来多少威胁呢? 还是鸿儿跟着张翔泰的时间比较长了一点,再则他从离开全真教以后,曾经在蒲氏家族待了很久一段时间,首先说道:“以属下看来,主要还是国师你的身份过于敏感,首先你不是读书人出身,要受到陆秀夫和张镇孙等士大夫的排挤,为他们所不齿,认为你的出身不行,不是同道中人,这个也是文大人之所以一直没有敢站出来为你说话的原因。二来,他们不愿意外戚掌权过重,那样的话,一旦有一天对士大夫一系进行冲击的话,将会是致命的。这点从历朝各代都能看出来,一般外戚和士大夫都是出于对立面的。” 由于关系未明,加上少女的羞涩,鸿儿对姜明的称呼还是“国师”,自称还是“属下”。沿袭全真七子开始的时候的称呼。刻意的避开尴尬。 停了一下。又道:“关于大将军为什么反对,那就更好理解了,朝廷上下本来是大将军一家独大,突然多出来一个文大人自成一军。由于实力在那里放着。他现在是无可奈何。但是一旦你再有皇室的身份自成一军,那将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大将军宁愿用分兵前来威胁,也不愿意让你在异军突起,国师可以想一下,若是一家独大的话,大将军会有多大的权势,权势一分为二已是心中不甘,在一分为三的话,那么不就严重的触动了他心内的底线了吗?” 姜明在那里发呆着听鸿儿把事情分析了一番。心里想倒了酱油瓶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其实鸿儿讲的这些姜明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不愿意去猜疑而已,他想不透的是。国家已经到了这个田地,再挣下去。还有意义吗? 不由的想到在后世中有一个培训销售的经理曾经说过一句话:“宁愿分赃不均,也不可无赃可分。”现在已经到了无赃可分的地步了,大家还在这里争什么呢? 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回头对王阿强说道:“阿强,你能不能最近回一趟广州,垂询一下老先生的意见,如果可能,将老先生请过来,我们也多一个人商量。” 王阿强迟疑了一下。看向姜明道:“你还要请教他,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无妨,只要他明白咱们已经知道他所想,老先生是一个聪明人,不会再做错事的。”姜明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张翔泰那股无奈的笑容,自信的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在姜明的示意下,王阿强走过去将门打开。看到敲门的也是全真弟子,只是最近被收编在姜明的营中做事。 进来后,向姜明恭敬的行了一个礼。禀报道:“国师,外面有一个老头,自称是参政知事大人的父亲,说是国师故人,前来相见,不知道国师见不见。” 姜明吃了一惊,真的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才还想让王阿强前去广州请他,谁知道这次张翔泰竟然已经来到崖山。忙道:“快些请进来。”说着竟是等不及似得,跨步迎了出去。把鸿儿他们几个晾在了屋中。 ------------ 第二十四章 制衡 制衡,是帝王心术的一种,就是分立为不同利益团体的权力之间,形成彼此制约的关系,使其中任何一个利益团体都不能独占优势――张翔泰说 ***************************************************************************** 当张翔泰随着姜明笑着进房间的时候,鸿儿和王阿强、柳七伤三人还是满面春色的将其让到了屋里,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满意。(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好像以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而老人成精的张翔泰也是一句也不提。 到了屋里,姜明才迟疑着问道:“老先生,你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刚才我还想让阿强过去广州请你,现在确实有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张翔泰笑道:“哈哈,还不是我有一个好儿子,我这个儿子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不管上哪儿做官,必须接父母同住。前一段和朝廷在?州朝不保夕也就没有派人去接我,现在终于随行朝来到崖山,这不马上就要接我们两口过来,我这次是随广东转运使陈大人一起来的,这里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姜明这才想其在广州时郑虎臣和自己讲过张镇孙的为人如何,曾经讲过此人是一个至孝之人,无论去那里就任,都会带着自己的父母。果其不然啊。于是就把这几天发上的事情和刚才鸿儿就事的分析说了一遍,请张翔泰指正。 张老先生停了以后,在一旁坐着抚须不语,眼睛却是闪着点点的精光。 过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鸿儿不愧是经历过一些官场纷争,眼光还是有的。但是大家仔细分析过皇太后是怎么想的没有?他这样做,不怕犯了百官的众怒吗?” 见老先生夸奖自己,还不等姜明回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鸿儿不由的就抢过话题道:“属下也是这样想的,要拉拢国师,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就算是让国师带兵,也不用拿我做文章啊!” 张翔泰听见鸿儿急忙忙的说道。不由的意味深长的看了鸿儿一眼。笑了一下,慢悠悠的回答道:“这个皇太后不简单啊。” 然后点点桌子,示意鸿儿倒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大家不知道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就是皇太后现在是想搞制衡?” “制衡?何谓制衡?”姜明皱着眉头问道。却换来了鸿儿他们的一阵白眼。但是并没有接腔,而是看着张翔泰,把话儿留给了老先生。 张翔泰没有在意什么,回答姜明的问题道:“所谓制衡,是帝王心术的一种,就是分立为不同利益团体的权力之间,形成彼此制约的关系,使其中任何一个利益团体都不能独占优势。” 没有经历多多少**的姜明还是听的是一头雾水,不解的望着老先生。看他这个模样,张翔泰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举起了一个道:“这个代表大将军张世杰,本来是一家独大,不说唯我独尊吧,但是也是颇为一言之堂。这样皇上和皇太后只能任其摆布,不得强加颜色与他。可能这样也就导致了皇太后的一个感觉,就是这近三年的海上奔波皆是因为他而起。对大将军几乎是含有怨气,但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 姜明想想,点点头,想到自己在后世中,一个足球队要是总是出不了成绩,那些俱乐部的老总们总是把怨气撒在教练们的身上,无论你这个教练为俱乐部出过多大的力。当初请这个教练是多么的费劲和多么的礼贤下士。这个基本上都是同样的道理。用在这里也是比较恰当的。 但是制衡不是已经有了文天祥了吗?为什么还要把自己这个国师弄出水面呢?来享受百官的指责。想到这里,刚刚想问张翔泰,而张翔泰却是抬手止住了他的问题。顺手又拿去了一个杯子来皇太后不敢起这个心思的,但是来到崖山看见你们的军队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个心思。你们大军的战力虽是组建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的战斗,但是胜在有文天祥这个人物和国师上次策划的歼灭塔出一役作为垫底。可谓是斗志昂扬,远不是大将军所率屡败屡战之残兵所比。于是这个制衡之策就在皇太后的心里形成了。” 姜明听到此处,不由的好奇道:“那他的制衡之策不是已经形成了吗?那么为什么还要拖我下水呢?” “问的好!”张翔泰说着,就又拿起了一个杯子道:“这只杯子就是代表你,以老夫看来,你在皇太后的眼里还是颇为重要的,这次收鸿儿为公主,而让你尚公主为驸马,有两点目的,第一,就是拉你进帝系,这一点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第二点,就比较隐晦了,依老夫看来,就是要分化你和文天祥文大人。” “分化?”姜明不由的心里一惊,想到文天祥最近对自己的态度,不禁有些担心。 “是分化!”张翔泰肯定的说:“首先制衡的要点,就是使利益团体不能相互合作,你和大将军的关系大家都能看明白,不说互不理睬吧,大家也是互不相干。我说的对吧?” 姜明还是想了想,点点头道:“是。” “那文大人和大将军的恩怨也是众所皆知的。但是文大人和大将军的利益重心都不在于朝廷,文大人侧重于士族,而大将军侧重于武人。两人一文一武相辅相成。偏偏就是没有心想皇室的人马?所以要扶你出来。” “但是大将军和文大人的为国效死之心,还是人人皆知啊!”姜明喃喃的道。 张翔泰接着话说:“人人皆知,不等于皇室之人都知道,更不等于皇太后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敢相信。说一句不该说的话,现在皇室羸弱。人丁不旺。先皇骨血,先被元军虏走北上一个。后在?州崩了一个。只剩下现在的皇上。皇太后已经惶然如惊弓之鸟,不想再把命运掌握在其他人手里之心。就算是有,也并不奇怪。” “那我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呢?”姜明起身施了一礼。恭敬的问道:“还望老先生教我。” 张翔泰并不答话,而是想鸿儿、王阿强还有柳七伤使了一个眼色。三人立刻会意的走出们去。沿院子前后转了几圈,但并不回房间,只是在外边观望着来往人等。不让靠近。 张翔泰站来起来,将门关上,言道:“其实下一步如何应对,主要看两个方面,一是皇太后要如何安排你的职司,将会把你用在那里。还有一个方面就是国师你是怎么想的。这最后一个问题尤为重要。” 明心里犹豫起来,心道我最想的是还回到七百年之后,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嘴里却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的心愿就是将元军赶出中原,还我大好河山。” 说的是颇为壮烈,但是心里还是踹踹的。自己真的是那样想的吗?恐怕连姜明也不知道。 张翔泰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照老夫的推测就是你为驸马后,皇太后首先就会命你和杨亮节合作组建禁军,一只真正的皇家禁军,只受皇室的调遣,这个应该是无庸质疑的。禁军要从文大人和大将军部曲招募,” “接下来我们就要说一下,你组建禁军之后的事情,你该如何打算。” 姜明止住张翔泰的话道:“听鸿儿说,不是看中了我在广州之战中的战绩还有救获张钰之事来让我掌兵吗?为什么还要从文大人他们部曲中进行招募。这样不就是间接的消弱他们的兵力吗?” 张翔泰答道:“首先张钰在钓鱼城,暂时是指望不上,而广州城内的兵马现在分为两派,一时苏刘义将军的大将军系,还有就是凌震为首的我儿镇孙一系,现在我儿暂时脱离军方,直入政事堂。这一系可归你所有,但是总归出于我儿只手,只是怕皇家杞人忧天。不能放心使用罢了。而你现在所部,只有当初在文大人手中所得的一千余人。组建禁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老夫判定肯定要从大将军和文大人部曲中招募。” 不等姜明再问,张翔泰接着道:“咱们现在不谈这个问题,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凡事到跟前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国师你有什么治国良策乎?” 摇摇头,姜明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没有。 “其实你方入广州城,老夫对你就有所观察,从广州之战之后,对你的信心也是百倍有加。但是你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好像看透了一切似的。不和人争抢什么,但是你想到没有,没有雷霆手段,如何显得菩萨心肠。你这样一味的老好人下去,到最后能得到什么呢?” 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着姜明道:“这样下去,只能使你看着你身边的东西慢慢的失去。你又无可奈何。直到心灰意冷。” 姜明一阵默然。张翔泰一语就点中了他的心事。怎么能让他没有感触呢? 看姜明无言以对,老先生继续诱导着:“其实,你心中是有救国救民的良策,就是没有办法实行,或者觉得难度太高。不敢实行。但是为什么你会觉得有难度呢?” “那就是你手里无兵无权,只有一个空名而已。要想实现胸中的抱负,不仅是要有足够的能力,还要看你是不是又足够的权力。” “现在机会就在你的面前,就看你去争取不争取?” “关于如何争取,咱们可以好好的商榷,但是主要是你有没有那份心?” 张翔泰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问的姜明汗流浃背。但是看着老先生那希翼的眼神,还是努力的点了点头。 张翔泰不由的笑了。抚着花白的胡须从心里笑了。 <> ------------ 第二十五章 朝议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不一定只适用于商场上,不管这句话是从哪里起源的——张翔泰说 ** 次日,杨太后接到陈宝呈上来的奏折后,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不再为了什么公主和驸马的事情再耽误下去。当下就宣召了诸位大臣前来议事。 听说是关于广州防务的事情,大家也只好放下心里的成见,抱病的也来了,养病的也来了。没有多久的时间,人就在临时的行宫聚集起来。 天气有些闷热,在厚厚的朝服的遮盖之下,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的。但是苦于要守护礼教,也没有人提出意见,甚至是连露出不愉之色的人都没有,相比之前,显得姜明的神色是最为不耐。 待大家站定后,杨太后牵着八岁的小皇帝从内堂走了出来。然后抱着小皇帝坐在了龙榻之上,表情肃穆的望着众人。 过了一会才吩咐道:“广州转运使陈宝昨日来行朝禀报军情,大家先听一下吧。” 陈宝当即站出来将来之前所知道的军情和商议好的奏折内容。再一一的向朝中诸人说了一遍,最后特别加了一句:“恳请国师驾临广州,以再次挽救危局于水火中。” 众人一听不觉心里一震:“陈宝此议可行。” 既然说不动皇太后招驸马的心思,但是总可以先暂时把这个国师调走吧,这样大家就不用在这里僵持了,几乎是同一个心思的。 张镇孙、陆秀夫等人都站了出来附议陈宝的请求,只有文天祥的一脸落寞和张世杰一脸的高深莫测站在那里。 姜明在一旁冷眼观察着,也不说什么话。心里确实不由的佩服起张翔泰来。昨天他下定决心要取得一定的权柄之后,张翔泰就告诉他。这次和陈宝随奏折一起而来,而陈宝未去见驾,先去拜见故主张世杰,此事必有蹊跷,让姜明在朝议上注意大将军的反击。 张翔泰想了良久。才道:“大将军若是不想和你分权,无非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自己带人出去,还有一种是把你支出去。前者有文天祥文大人的前车之鉴。他肯定不愿意远离皇权,自己在外边独自发展。那么只有后者了,趁此次的广州之难,以大义之名将你调到广州前沿,只需要旬月的功夫。皇太后就会坚持不住,势同骑虎一样,那时间朝中只有文大人和他大将军在这里,他稍作让步就可和文大人分而治之。” 分析罢后,长叹一声道:“此局难解,你若是不去广州,则是不以大局为重,陷皇太后和你于两难之境,此时他趁机要求广州弃守,或者遣兵援之。声望必定大增。形式有利于他,若是你去了广州,说不定前期可以对你稍加宽松,还会让你领兵,但是你一去,可能就如文状元一般,再也难以奉召回朝了。” 想到这里,姜明不由的心神一震,回过神来,望向杨太后,看他眼神也是有些惶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不觉的心里叹息了一声。女人毕竟是女人啊。 在看看张世杰满脸的得意,心里的那股怒气也跟了上来,猛地一下站了出来。向杨太后行了一礼后,关于广州之事,在下有些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见他出来说话,杨太后也是一振,忙回道:“有本奏即可说之,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姜明扫视了一眼众人,不慌不忙的说道:“陈转运使说得对,关于广州在下是比较熟悉,我去是比较适当的,但是我要以什么样子的身份去,难道还是一个国师的名衔。” 说道这里,故意自嘲的笑了一声:“堂上诸位皆都是身经百战之人,总不会相信我一人足可抵挡百万雄兵吧?” 张世杰一听有戏,马上站了出来道:“国师若是担心这个,那就是多余了,广州守军对于你一策歼塔出还是颇有称道,国师若去,还不是军心大振,皆听国师调遣,另外上次听国师你和文大人说道,你手下不是还有千余精壮之士可供驱使吗?若是还不够,你在我和文大人的军中可再各选二千人,凑足五千之数,也是可以的。” 说罢,看看姜明。似乎又想起什么似得,继续说了一句:“其实以国师之声望,只要登高一呼,那不是从者如云,哪用得着我们这点人马!” 这句话说出来,不说是姜明和杨太后,就连是文天祥和张镇孙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些话也就是骗骗一些心高气傲的毛头小子,怎么能瞒的了这些人。 再则,什么登高一呼,从者如云。要真的是这个情况,朝廷又要担心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再重演一遍,马上就要做出防护措施了。张世杰说这一句话好生厉害啊。 姜明却是不慌不忙的向张世杰拱手一下,道了一声谢过大将军。然后又转向杨太后道:“太后,听闻广州此刻的情景,我认为不外乎有两种结果。” “哪两种?国师请说。”杨太后温言道。 “一是守,二是弃。”姜明说的倒也干脆。却是引得张世杰在一旁一声冷笑。然后就听见他在一旁说道:“国师这句话倒是也很轻松,不知道守要如何。弃之又要如何?难道朝中上下单凭国师一句话吗?” 姜明冷静的回道:“要是我一言而决,那样我就说广州一定要守住。但是如何去守,既然是要我去了,那么就是要我临机而断了吧?” 听到姜明说要去,众人心里不由的一松,但是杨太后马上问道:“那么前几日我们商议之事该如何解决呢?” 看到大臣们都在看向自己,不由的心里一慌。 姜明却是把昨天张翔泰教他说的那句话拿了出来实关于太后收鸿儿为义女,那是太后自己的家事,何必要征求我们臣下的意见呢?” 竒 書 蛧 W W ω . q í s ú W à N G . c o M 这句话说了出来,大臣们倒是措不及防,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过了好打一会,大堂上仍然是一片嗡嗡之声。 陆秀夫皱着眉头开始行使他的丞相职责,站出来道:“肃静一下,在朝会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怕有失体统吗?” 看见陆秀夫说话,百官慢慢的静了下来,只有张世杰浑然不在意,出列道:“太后收义女是皇室的家务事,但是国师尚公主而为驸马。却是国家之事,不知道我说的对吗?” 说罢,看向姜明,观察他是该如何回答。 姜明淡笑了一声将军言之有理,但是如此说,是愿意太后收义女了?” 张世杰微微一惊,但是一时之间也摸不透姜明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点头称是。看见他点头,姜明又道:“其实我和鸿儿早有婚约,这个一直没有告诉诸位,还要敬请各位原谅才是。” “早有婚约?”张世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发出了疑问。 “不错,这一点,有参政张大人的父亲可以为证。”姜明说着把脸转向张镇孙,只见张镇孙的脸也暗了下来,遂心里感到好笑。又继续道: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主要的,这次朝会,得知广州事宜之后,我还有一个新的想法,就是想请陛下御驾亲征。那样才能更大的鼓舞将士们的士气。还请各位前辈给些意见,不知道可使得不?”姜明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还是张翔泰教他的,按照老先生的话说,叫做转移视线,形成既定事实再说。看这个样子,果然达到了效果。 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御驾亲征”这个提议所吸引,反对之声也逐渐加高,慢慢的把驸马公主的事情放在了一遍,心中明白姜明意思的陆秀夫和张世杰等人,也不得不把精力拉回来应付姜明的这个新提议。 姜明提出了这个建议以后,就不再多言,他明白这个只是一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机会,说实话,真的要御驾亲征,他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一旦有一点纰漏,那么所有的过错都会落在他的头上,千古骂名说不定都会有的,虽然这个历史已经不是他经过的历史,但是也绝对不情愿落一个那样的下场。 朝会持续了整整一天,大家都没有吃饭,还是杨太后在午后看见大臣们又热又饿,才命人煮了绿豆粥每人分了一碗。 最后达成一致,姜明以钦差的身份,领太子太保衔,代天子判广州,主掌广东军政大权,由大将军张世杰和信国公文天祥麾下各自拨出五千人为禁军,共计统帅一万一千人驰援广州,另外还顺势答应了关于杨亮节为禁军副将,在招募四千禁军,以卫戍皇室。而关于鸿儿为公主和招姜明为驸马都尉的事情,竟然一笔带过,不再提及。 看到这样的结果,姜明心里不由的暗自叹息,看来张翔泰所料果然不错,众人希望自己离开朝廷之心,还是那么的强烈。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的让这些人感到威胁吗?难道自己的威胁会比元朝的军队还要恐怖。 姜明心里这样问着自己,对于这样的朝廷,不由也慢慢的失望起来。 <> ------------ 第二十六章 在占城 蒙古人的贪欲无穷无尽,安南打从心里害怕被其征服的矛头指到,也是理所当然之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陈宜中说 ** 近二个月过去了,陈宜中滞留在占城依然是一无所获。 其实离开行朝。陈宜中本人没有感到丝毫的不悦。行朝之内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在他慢慢地体会到从福州离开之文天祥的心境时,能够得到前往占城这样的机会,反而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 只不过,在走之前听到不少关于他“这么艰苦的时期里,那个人又潜逃了”的言论。让他觉得心里很不好受。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他也是因为有前车可鉴,他无法去憎恨别人。然而对于陈宜中而言,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是也实在不想再次受到误解。 这次陈宜中是以大宋之左丞相身份出使安南,既然是国使,而且对于占城王室也有所求,所以准备了许多礼物才行。数量庞大的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不算。书籍也包含在内。不光是儒教经典,还有医术、陶磁器制造法等等,是这个时代之中对于大宋周边诸国而言,极为贵重的书籍。 占城已经是有了一定的规模了,虽然比不上广州和临安等大的城市,但是亦有数万人居住,王官及寺院周遭房舍林立,市场里的物产也非常丰富。 来之初。被奉为宾客礼遇,感觉相当不错,然而将行朝暂时迎至占城或者请求援兵的任务。却半点进展都没有?甚至连那陈仁宗陈日燇连个面都没有给陈宜中见。只是指派了一个曾经到杭州去留学过并且见过陈宜中的皇室子弟来招待他。 就在今日,这个皇室子弟将陈宜中请到自己家中,给予这样的忠告。 “因为陈丞相曾有恩于我,所以我才直言,现在我国上下皆不愿意再动刀兵。所以说将行朝暂时设置在我们占城或者求援是几乎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陈宜中皱着眉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贵国已经与元互通交好了?那么大宋三百二十年来与贵国建立起的友谊呢?”就这样问着,心里对这样朝三暮四的国家颇为不齿。 “听到陈大人这么说,我也感到很难过。可是我们只是个小国罢了。就连你们大宋都屈服于蒙古打开临安府投降了,像我们这样的小国又怎么有办法与元对抗呢?” 陈宜中听着这样的话被呛了一口气。沉默半晌,还是郁闷的回到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当然,我们是不可能为了协助元而配合出兵的。只是修好而已。而且,陈丞相一家,想在我国停留多久都没有问题。” 陈宜中心里不禁涌起了一股淡淡的苦涩,经过片刻的思考,他终于回答。 “承蒙大人关心,对于可以容留我的家人,我非常感激。不过,光是这样实在是毫无意义。难道就没别的办法让行朝暂时在此驻扎吗?要不,就算是能征集一些贵国勇士,志愿前去增援一下我大宋,也算全我们两国三百余年的友谊吧。” “抱歉,这点实在有所困难。” 这位皇室子弟将陈朝皇帝陈日燇的意思转达得相当清楚。倘若是默默无闻的亡命者,尚可佯装不知地加以收容,但是要同意大宋的旌旗在占城高高升起的话可就困难了。 陈宜中沉默下来,对方的拒绝带给陈宜中一种决绝的感觉。蒙古人的贪欲无穷无尽,安南打从心里害怕被其征服的矛头指到,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陈宜中告辞离去。走出大门才发现竟然没有人来送他。在热带炽热的阳光照射下。火辣辣的感觉灼热了陈宜中之眼睛。陈宜中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竟虚弱地在地上蹲了下来。 心里痛了好久。才站了起来。正打算步行回驿站的时侯,随从们忽然骚动了起来。陈宜中的面前出现了一名男子阻挡着地的去路。 相貌相当精悍,脸颊及手背上游走着的一道道泛白之刀疤。一下子让陈宜中认了出来,是郑虎臣。他不是随姜明一起去了广州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带着这样的疑问,一把拉住了郑虎臣的手,心里有了少许的安慰。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就忍住心里的疑问,一行人回到驿站。进了房间,还不待郑虎臣关上门,就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莫不是朝廷那边?” 想到这里,陈宜中的心里就不由的发颤。郑虎臣的来到让他有了一些安慰,不过更多的是恐惧,难道自己离开的这两个月,行朝已经没有了。 郑虎臣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帮他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慢慢的给他讲着自从陈宜中走后发生的事情。 当陈宜中得知端宗已经驾崩和重庆失陷等消息后,泪水还是流了下来。但是并不插言,只是听郑虎臣在那里讲着。 原来郑虎臣和姜明他们一行分开之后,本开想到云南然后再转道占城,谁知道元军陈兵于安南之边界,防卫的很严,只好又转头向东。绕过元军。从钦州入海,随商船来到占城,由于陈宜中他们此次来占城所带船只和队伍还算庞大。比较好找。 当天凌晨郑虎臣就到达了他们所住宿的驿站。但是陈宜中去见那个什么皇族子弟,郑虎臣不想在驿站等待,就索性去哪家皇族的府邸周围转悠,谁知道真的遇见了陈宜中。 郑虎臣也没有理会陈宜中的悲伤,只顾自己说完后,问道:“看丞相脸色不愉,难道是占城不容于我们吗?” 陈宜中苦笑一声,把今日受接待时的情况和往日陈仁宗对自己的搪塞都说了一遍。然后长叹道:“看来你来是天意,我们是该回去了。不论如何,一定得先回行朝一趟。” “回去之后又能怎样?”郑虎臣问道。 “当然是将占城无法依赖之事,先行禀明皇上及皇太后。” “禀报了之后又如何?”郑虎臣相当清醒。 “占城靠不住。那么,就该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我会行朝请罪,然后告知朝廷放弃赴占城和盼望占城援兵的念头,按大将军他们说的办吧!” 郑虎臣想了一会实在我来之前,国师曾经交代过我,其实安南国内愿意降服于蒙古的,只有陈仁宗以及极少数皇室人物而已。大部分的文官、武将以及民众都不屑于服从元朝。我们应该以这个为依托,利用这次带来的大量财物,从底层做起,掀起安南的反元声浪为后盾,然后再将安南国内的反元运动组织化。然后再向陈仁宗提出请求。那样会不会容易的多呢?” 听到这个消息,陈宜中不由的眼睛一亮。问道:“这个是国师说的?” 郑虎臣挠挠自己的头发道:“前半截是国师说的,他说他曾经游历到安南所了解的情况,而后面那一半,是我根据丞相你的长处说的。呵呵,还望丞相见谅。” 陈宜中无奈的看了郑虎臣一眼,问道:“在国师之大计中,我们还有多久时间?” 郑虎臣想了下道:“国师临走是对我说,到明年正月之前务必回去,能提前更好,不过我们要隐匿形迹,不能让元军发现,到时间作为一只奇兵用,而且直接道崖山就好。不用去其他的地方了!” “崖山?”陈宜中又向郑虎臣了解了一下崖山的位置,不由的发出了疑问,“为什么是崖山呢?国师就那么的肯定?” 郑虎臣点点头师年纪轻轻,所见识却是我生平仅见,对于大宋周边的情况,可谓说了若指掌,就连利用蒙古人的内部矛盾,也是信手拈来。好像一切他已经知道一样。要不是性格稍微显得优柔寡断一些,倒是也算一个大将之才,当国师稍微显得屈就了。” “利用蒙古人的内部矛盾?”陈宜中这里又有些搞不明白了,“怎么利用?” 郑虎臣只好鹦鹉学舌似得把在船上所听到的又说了一遍,显得十分无奈。说完后总结道:“其实上次广州之役,就是利用了蒙古人急着调塔出北上平叛。而做出的一些动作,时机、地点把握的相当的好,如果这次国师之策再能成功的话,将会为我大宋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 说完,又加上一句:“也不知道这些事情他这个年纪都从哪里知道的,说不定还真有些神通呢!” 陈宜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城一事,我就先拜托你在这里照看。我的作用不大了。看来,我要回去一趟。” 郑虎臣吃了一惊,急道:“丞相大人要回去,那还不如我回去啊。我在这里一无官职,二无人缘,能起什么作用呢?况且一路奔波,丞相的年纪也不小了……。” 不能郑虎臣说完,陈宜中抬手阻止道:“你是什么也没有,但是你有钱啊,我这次带来的黄白之物,皆归你支配,这种时机之下,人情倒是显得淡泊了,只有这些事物还有些用处,” 说着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现在我回去,还可以有帮国师一把,若是再晚些回去,朝廷之内恐怕就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郑虎臣默然不语,陈宜中也不说话了,他们还不知道,现在的朝廷之中,陈宜中的丞相之位已经被陆秀夫所占,恐怕现在回去也晚了。 <> ------------ 第二十七章 再进广州 “钦封太子太保衔、代天子领广东军政经略安抚使”这个是大官还是小官?——广州的老百姓问道 姜明又一次的来到了广州,心里也是觉得很是奇妙。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第一次进广州,是和郑虎臣一起两个人几乎悄悄的潜行进来的。第二次是大胜而归。挟着余威来到广州,但是触眼的是一片荒凉。时隔不久自己这次又来到了广州,却是带着兵马,并且成为了钦差大人,还是代替天子来到广州。 心里觉得真的是和广州很有缘,虽然在他经历过的后世只是游玩性质的来过几次,但都是匆匆而过。但是想不到自己穿越回宋朝在不到五个月的时间来了三次,而且每一次的身份都不一样。 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姜明心里暗暗的想到。 这是一个晴天。南粤的骄阳,火烧一般将珠江三角洲的田野照得刺眼的亮,碧波荡漾的江水,晃着鱼鳞样的金光。 两岸绿草如茵,山峦滚着柔和的嫩绿,看上去舒坦极了。姜明昂首挺胸地站在指挥船的船头上,头顶上一面新制的大旗在江风中飘扬。大旗上的“钦封太子太保衔、代天子领广东军政经略安抚使” 两行大字,和一个特大的如同火一般,烧得他心里滚烫滚烫的。 他竟然会当上大宋的正二品大官,竟然还有了自己的军队,在后世也算是国务院副总理兼任那个省的省长吧。 虽然太子太保只是一个虚衔,而兵马也大都是别人以借调的名誉给他的,但是姜明的心里还是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唯一的遗憾就是张翔泰老先生没有**来,鸿儿也因为被太后收为义女而留在了崖山侍奉。姜明心里清楚,这可能也算是留为质子吧。 船队是在广州的沿江码头靠岸的。早等候在那里的马队在等着他。 也不知道是迎接他这个钦差,还是欢迎一个上次卫戍广州的英雄。在凌震他们的带领下,广州人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街头上,到处摆满了鲜花,到处炸响着鞭炮。广州城完全成了一座鲜花的城,炮竹的城了。 骑在马上的姜明,在一大队兵卒的前导后拥下,缓缓地从夹道相迎的人群中走过,那一张张真诚的笑脸,和一双双热诚挥动的手,使他特别感动的是。在震耳欲聋的炮竹声中,会突然爆发出一声声响亮的口号: “大宋万岁,把鞑子打回去……” 尽管是地地道道的乡音俚语,但是回到宋朝后大半时间都在广州的姜明还是能听的懂,能听的出那发自心扉的呼喊。顿时,姜明的眼睛模糊了,盈盈的泪水在他眼圈里荡漾着。 姜明就是这样怀着这种感动的心情穿过狂欢的人群,来到自己的官邸的。稍犹豫了一下,就吩咐随员们,直奔制置使衙门。去见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各级官员。 广东制置使凌震已早候在府衙的议事厅里了。旁边坐着姜明的老熟人,如王道夫、苏刘义等等大小官员。本来他们是要出城上码头迎接的。但是姜明先传过来话,说是有紧急要务,一切从简,有关人等在衙门里等候便是。 而在码头上迎接姜明的人们,却都是自发过去迎接他这位从元人的铁蹄下,拯救出众乡亲的英雄。并没有官府的组织。 来到制置使府衙门后。先是由姜明宣读了圣旨,之后由制置使凌震带领大家叩谢天恩。 繁琐的礼节过了以后。“钦差大人辛苦了!”戎装威武的凌震热诚地迎上来说。凌震其实刚才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姜明了。还是称呼国师吧,但是谁见过领兵的国师,称呼官职吧,但是官职都是代天子的,就一个太子太保是虚衔,一般也没有人称呼,在接旨谢恩的时间已经是思虑了好几遍了,最后只能称呼为“钦差大人”,虽然圣旨上没有写,但是大意上是不会错的。 姜明连忙拱手回礼说:“制置使大人辛苦了!卫戍广州城,也不是一个轻松的任务啊!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凌震当下又把广州的形式说了一遍,陈宝走了也没有几天,形式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唯有的就是随着斥候的回报,李恒要动兵的迹象越来越大。据在韶关的一些忠臣义士传出来的消息,将会在七月初一正式开拔。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而张弘范所部却还是在丽江浦附近驻扎,斥候不能深入,也没有消息传来,只是隐隐约约打探出说是在大力的造船和发展水军,可能是想和李恒部同时从海上和陆上一起进攻。这个也是猜测。一切再等姜明过来做出决断,而王道夫的五万人马也安排妥当,也是等他的来到有一个最终的结果。 姜明听了之后沉吟起来,现在已经是六月二十八号。就是说斥候所打探的消息都是正确的话,那么二天后就是李恒发兵的日子,这个李恒会走那个路线呢?而张弘范会不会配合他打广州呢?这些姜明心里真的没有底。看看凌震,灵机一动,问道:“那制置使大人是怎么认为的呢?” 凌震不由一呆。问我,我不是在奏折里面已经说了吗?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以本官看来,张弘范以水军为主,骑兵只有他弟弟张弘正所领的大约一万余人。其余的都是步军,但是号称的十万大军之中,至少要有八万人是水军,我想现在我们斥候收到他在打造船只的消息应该不假,要是靠他本部的二万精兵加上收编过来的二万残兵来攻打广州,起到多少作用不好说,张弘范应该没有那么笨。” 姜明边听边点头,心里想着凌震不愧是沙场的老将了,分析的还算比较透彻,但是张弘范依然是沙场老将,一直从长江打到粤江,难道就不会有别的想法,凌震的分析可以借鉴,但是不一定要全盘采纳啊。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是继续问道:“关于从韶关来的李恒,制置使大人是如何分析的呢?” 凌震继续道:“关于李恒部,确实是不可小看,很显然,他是冲着崖山而去的,但是广州是他的必经之地,想去崖山围剿行朝,就必须攻下广州城他才能心安理得放心的去崖山,否则就是绕过我们,他们也会害怕我们骚扰其粮道。所以本官宁愿相信,李恒部才是我们广州的心腹大患,要是我是李恒,会不计任何代价攻下广州城。” 姜明听着老将的侃侃而谈,心下不由的还是佩服的,回头看看在一旁的王道夫还有苏刘义,都显示出赞同的神色。 遂询问道:“不知道大家有什么不同的见解没有?都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说罢,慢慢的走到主座旁边,坦然的坐下。端起已经斟好的茶水,悠然的喝了一口,继续看着在一旁的众人,挥挥手道:“大家都请坐吧。” 众人称了一声都找到各自的位置,但是却没有坐下来。只是看着在一边站着的凌震。 姜明转头看去,凌震脸上却是不知道是什么神色。有些尴尬,还有一些羞怒的意思。 不用说,就知道自己做错主位了。刚想站起来让给凌震,一转念。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遂指着旁边可能原来是安排给自己的座位,向凌震笑道:“制置使大人怎么不坐啊?” 凌震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于没有说,还是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姜明的心里松懈了下来,刚想说话。谁知道旁边有一个人站了起来。抱拳说道:“钦差大人,您坐错位置了,你坐的是制置使大人的正位!” 言语之中位”二字咬的语气稍微重了一些。还没有等姜明回答。凌震站起来喝诉道:“侯强,你多什么嘴,既然知道是钦差大人,那就应该做主位。” 又转过身来,向姜明请罪道:“下官御下不严,还望钦差大人不要见怪!” 姜明佯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嘴里一声。却没有起身我还真的不知道是这样安排的,还望制置使大人原谅一二。” 凌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广州有钦差大人主事,下官愿听候差遣。” 旁边那个侯强这个时间又插嘴道:“钦差大人虽是代天子领广东军政经略安抚使,但是凌大人也是广东制置使,圣旨上没有说是让钦差大人主事广东,按道理应该是制置使大人为主吧。” 这次姜明有些惊讶了,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接到任命,看着那花里胡哨的名衔。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圣旨上还真的没有说让他“总领广东军政”,只是一个“经略安抚使”。而上次陪粤王来的时候圣旨上就说了“总领广州军政大权”等字样。 看来自己还是被朝廷那些大臣们摆了一道。给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让自己来增援广州,却不指定主事之人。让他和广州固有的官员分不清主次。那么以后时间长了,就会闹矛盾,要是心生罅隙的话。那么自己在广东就不要想得到人心。看来,自己以后还是有的学啊! <> ------------ 第二十八章 买千里马骨 要是真心想得人才,也要像买千里马骨那样,让天下人知道你是真心求贤。——春秋时郭隗对燕昭王说。 不要说姜明心生警惕,看现在在场的各级官员那个模样,就可以看出,朝廷某些大臣们的想法得逞了。 姜明定定神,转过头来向着这位胡强笑了一下大人说的是,但不知道侯大人现在官居何职呢?” 那侯强倒也不怕。见到姜明问及自己,刚要坐下的他连忙又直起身来。向着姜明抱拳回道:“卑职侯强,现任广州知府。不知道钦差大人有何见教?” 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竟然也没有理会这个侯强,只是向凌震道:“制置使大人,此次广州之行,的确是本官太过唐突,也不怨皇上和皇太后思虑不周,只是临时起意。或许有些疏忽也说不定。” 然后顿了一下,扫了眼在一边尴尬站立着的侯强。又转过头来继续道:“不若我们联名上奏,再请圣意如何?” 凌震那里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应承,只是含糊道:“其实钦差大人来广州,是众望所归,还上奏做什么呢?反正本官愿为钦差大人马首是瞻。” 对还在那里站着的侯强喝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侯大人竟然还要注意主次之分,莫非要挑起将帅不和乎?” 侯强刚想说话分辨什么。凌震不容他说话。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只好无奈的坐会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切姜明看在了眼里,也不好插嘴,因为一切都是为他而起。看到凌震这么处理。倒是也觉得满意。看见大家都没有说话了。忙道: “侯大人其实也是一片热忱,关于将帅主次之说,暂时大家休要再提了。我会上折禀情,请皇上和皇太后给于定夺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应对惠州和韶关将要来犯之敌。诸位如果有更好的建议,就请提出来,若是没有,我有些要事和制置使大人商议,咱们暂时各自回去准备如何?” 众人皆不再言语。凌震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各自散去不提。 片刻,议事厅内只留下了凌震和姜明二人。姜明起身有些歉意的拱手道:“刚才有些莽撞了,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回头,还望制置使大人原谅一二。” 凌震摆摆手道:“无妨,其实大人是代天子而来,理应以钦差大人为主才是,再则,对于您的远见,凌某还是由衷的佩服。” 姜明谦虚似得笑了一下,突然想起来,问道:“先不说这个,我想问一下,那个吕师夔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凌震想了一下,回道:“那个叛将,被我们擒获之后自知必死无疑,每日里疯疯癫癫的。本官早就想杀了他了。但是国师您走之前说过留着他也许有别的用处,所以一直把其关进大牢中,没有人理会他。” 姜明笑道:“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不知这厮悔改了没有。制置使大人可否将吕师夔提过来。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他?” 凌震听姜明这样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议,只是随口叫进来一个亲兵,吩咐他将叛将吕师夔提出来,听候钦差大人发落。便想姜明道:“钦差大人一路辛苦,不若先吃过饭,休息一下,在处理这个叛将如何?” 姜明此刻也觉得有些饥饿,但是想想还有不到三天的功夫就要面临东南两面的危机。还是摇摇头道:“你吩咐一下后堂,做一些饭菜,我们就在那里吃点吧,顺便见一见这个吕师夔,看看该如何处置这个人。” 凌震欣然答应,有叫过一个亲兵吩咐下去。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饭菜准备好了,而吕师夔也带到了,姜明便没有再征询凌震的意见,直接将其带进了后堂。 桌子上摆的是简单的几样清淡小菜。没有酒,姜明和凌震这个时间不分主次的坐在那里,姜明身后站着王阿强和柳七伤,而凌震后面有两名亲兵。在刚进门处,还有两个士卒押着跪在那里的吕师夔,一头凌乱的头发,嘴唇干裂的厉害,一双充满血丝的双眼泛着浓浓的死气。 自知必死的吕师夔虽然眼睛里面透露出绝望,但是腰板挺的很直,努力的用一种漠视的眼光看着姜明和凌震,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姜明没有吃饭。从座位上慢慢地站了起来,朝着吕师夔走去。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他。吕师夔不在意的和他对视着。 过了一会,姜明缓缓的说:“我有些事情想问问汝。不知可为本官解惑否?” “将死之人,有什么话你问便是,但是问在你,答却在我吧。” “朝廷原本待你不薄。当日你在广西任制置安抚使的的时候,你叔叔吕文焕降元,亦没有降罪与你,反而让汝领兵部尚书衔镇守九江。是对你的多大信任。既然如此,却为什么辜负圣恩,一心降元呢?心中必有诸多纠葛吧。现在这个时候,你不妨说来听听。” 姜明也不在意吕师夔刚才说些什么,就继续问道。而其却好像早有准备似得。张嘴就回答道: “奸臣贾似道专政,残害忠良,违法乱纪,以私心扰乱国政,并且图利自身。吾等受其怨憎,前途堪忧,无奈之下才转而投效元朝的。” 姜明嘴边浮现出嘲讽之笑容。彷佛早就意料到吕师夔会这样回答一样。反问道: “贾似道?这个名字倒是常常听见。不过,身为大宋子民效忠的理应是我大宋朝廷,并非贾似道!焉能以宰相之恶,做为背弃君主之理由呢!” 吕师夔无话可答。心里准备好滔滔不绝地辱骂贾似道、指责大宋**的话语,就像是打在一团棉花里面一样,丝毫没有着力的地方。两眼也顿时觉得有些迷茫起来。 姜明继续说道:“汝乃文德公长子,文德公戍守襄阳城四十年,但未让蒙古大军南下一步。实为一良将耳。” 停了一下,超微观察吕师夔的面色。叹了口气。继续道:“文德公尸骨未寒,其弟就叛离而去,时过不久,身为长子的你有深负国恩,不顾及吕家满门忠烈之名,又复叛投伯颜,实为一大憾事。你心里就没有觉得对不起为国忧心致死的父亲吗?” 吕师夔听到最后竟然是满头大汗的。面带愧色。竟然不敢回答。凌震在一旁也是感到十分的佩服,不和这个叛将讲什么国家大义,以防被其言语所乘。却只是和他将家世清白。让吕师夔无从辩论。 正在感叹着姜明的心机。猛然看见姜明弯下身去亲自解吕师夔身上被绑的枷锁。马上觉得不妥,开口喊了一句:“钦差大人……。”还没有说出其他的话,就见姜明回头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话语。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姜明看见凌震没有提什么意见,就转过身来专心的去解开吕师夔身上的枷锁。在凌震的示意下,王阿强和柳七伤飘身过来帮忙。当然兼顾保护姜明。 解开后。姜明并不扶起跪着的吕师夔。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待到对方感到不安又准备抬头看他的时候,才开口说道:“我知将军降元有自己的道理,但是我们始终是大宋的子民。叛国就等于背叛自己的祖宗。以前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会再问为什么。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要你回答。不知道可愿否?” 吕师夔抬起头来,看着姜明那一双清澈的眼睛。终于又低下头来闻其详。” 姜明见他如此模样,心里也不由的一喜。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愿为皇上做郭隗,不知道吕将军可愿为马骨耳?” 这个是姜明想去了“千金买骨”这个典故,用此话试探吕师夔。相信他会知道的。果然不错,但见吕师夔听过此话后,眼睛中透露出不相信的神色。直视着姜明,半晌,见姜明不像是在说笑。 劫后余生的那种感觉涌上心头,求生的**顿时高涨起来,猛地俯下身去。以头擂地不止。呜咽着大喊道:“罪臣愿为马骨,为大宋死而后己。” 姜明心里一松,笑着将吕师夔从地上扶起,吩咐后面的王阿强道:“你陪吕将军去洗漱更衣。然后再来一起吃饭商议。” 王阿强应了一声。扶着还正在感恩不已的吕师夔,慢慢的走了出去,这个时间,皱着眉头的凌震才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姜明的身边样不妥当吧。吕师夔乃是叛国之人,不请示朝廷就赦免其罪,恐怕今后会引起非议。再则,对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大人可能放心使用否?” 姜明笑了一下。伸手邀请凌震在饭桌前坐下,认真的问道:“制置使大人领兵多年,为朝廷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对元军了解也比较透彻。那么姜明冒昧的问一句。现在以我大宋交战之人,是汉人居多,还是蒙古人居多?” 凌震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汉人多,尤其是现在南方进入炎夏,蒙古人耐不得高温,只能靠那些降将残兵。”说道这里,突然想起姜明的用意。 点了点头明白大人的用意了,但是这样是不是有些太冒险了呢?” 姜明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他们是冒险,但是不用他们,形势也好不到那里去。说不定也能取得一定的效果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凌震点点头,和姜明一起陷入了思考。 <> ------------ 第二十九章 投名状 “投名状”一说。意思是加入一个组织前,以该组织认可的行为表示忠心——在古代是忠诚之征 没有让姜明和凌震等多长的时间,王阿强就带着吕师夔回到了后堂饭厅之中,洗漱干净又换了一身新衣的吕师夔除了有些疲惫的神色之外,倒是也显得极为儒雅。 姜明这才发现,这个吕师夔的年纪应该还不到四十岁,但是头发倒是显得有些花白,可能是在牢房中被精神折磨的吧。眼光有些散乱。举止虽然得体但是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再也看不见三个月前在广州城下意气风发的模样。 姜明不觉感到有些怜悯。但是随后就不再放在心上了。随后招呼吕师夔坐下一起用饭,吕师夔倒是没有犹豫,随意的坐在下首,但是并没有拿起碗筷,只是冷静的望着姜明。问:“吾乃叛国罪将,所犯过错件件可以诛杀之,为何大人敢用我乎?” 姜明淡淡的笑了一下,道:“谁说我要用你呢?刚才不闻我言,尔只是我手中的千里马骨而已,我会礼待将军,但是用,我怎么敢劳动大驾!” 吕师夔不由的一愣,心道,这个钦差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啊?不由的犹豫起来的望着姜明道:“罪官愿效犬马之劳,难道大人不肯让我将功折罪乎?” 凌震在一旁说道:“叛国之罪,又随蒙古鞑子屠杀我大宋之民,此罪可折乎?钦差大人之所以赦你,只是不想那许多无奈之下而暂时投靠鞑子、但是依然心向我大宋之人心存疑虑罢了。但是你?哼哼。” 吕师夔闻听此话,脸色变得潮红起来,也可能是有愧,也可能是被凌震几句话呛到了,手臂架在桌子上,两只手不停的相互**着,显示出几度的不安。这一切都被姜明看在了眼里。 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吕师夔的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将功折罪也不是不可能,但不是朝廷不给你这样的机会,而是你的家小都在大都,朝廷怎么放心把事情交给你去做呢?” 家中的娇妻幼子,似乎唤醒了吕师夔心中的一些回忆,不再坚持,只是沮丧的低下头去,再也没有心情望着桌上的饭菜。 姜明又火上浇油道:“其实我很明白你的心思,人都一样,一边是娇妻幼子,一边却又是国家山河。家和国能兼顾当然要好,但是时值危难之秋,再是瞻前顾后,那么将会是一无所成。” 说到这里,想想自己以前所为,不由的暗自叹息了一次,又回过神来继续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对于吕将军的此时际遇,姜某爱莫能助。一切还要自己好自为之啊!” 说罢又重重的拍了两下。和凌震二人直视着吕师夔,但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显然内心正在左右的挣扎着。在家与国两个之间交互选择,凌震倒是也没有什么,但是姜明却是感到一阵阵的不忍。纵然是面对一个叛徒,他犯下这么严重的过错。当然,说句心里话,姜明对于吕师夔根本就没有恶感,在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姜明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个人的存在,当然,也知道曾经驻守过广州,别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才慢慢的详细了解过这个人,不过也是在收复广州之后抓住他之后,通过张翔泰和凌震等人了解的。但是隐隐的觉得,能在其叔叔吕文焕背叛朝廷之后仍然被委任为兵部尚书,并且镇守九江这样的重任也交给他。排除宋度宗的昏庸,或者还有吕师夔拍贾似道的马屁之外。不可否认的是,此人肯定有自己的才华。 最后了解到吕师夔这个人也没有什么大恶,投降元朝以后拍伯颜的马屁不成,反而被责诉了一顿,之后就是像一个跟屁虫似得随着唆都、塔出等东奔西跑,没有做出什么大的错事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至少姜明没有听说过,甚至连张镇孙和凌震等经常和元军打交道的人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见吕师夔这个人在元朝并不得意。在降元的原南宋将领中,一般除了刘整还受一些重用,和阿术一起进攻过襄樊一带。其余将领大都是不受重视,直至郁郁而终。至少在元史中留名的甚少,特别是后期降元的大宋官员,大部分都受到了冷遇,或者是放逐到地方任地方官,一般还是在北方,远离自己的家乡本土。 这就是姜明想要收服吕师夔的原因,不过收归收,要是吕师夔臣服了,就意味着他要抛妻弃子,甚至被蒙古人报复,杀了他全家,最坏的结果就是连累一起降元的亲朋好友,这个也是吕师夔内心交战的原因吧。 吕师夔此刻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在内心中,降元只是投机的一种,也表示着对大宋的失望。在蒙古骑兵强大的威压下。他的投诚显得是多么的无可奈何。他不是没有想过以身殉国,为大宋献出自己的最后一份力量,但是随着叔叔的来信,还有自己对朝廷的深切失望,使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做了一个人人唾骂的叛国者。 自己的叔叔吕文焕也是一样,当初死守襄樊孤城五年。但是迟迟却盼不来援兵,一直到了弹尽粮绝,在蒙古人以屠城的威胁下。无可奈何之。为了全城百姓的生命财产,才忍着伤心和无奈献城投降。但是蒙古人随即背信弃义,以家小和百姓性命作威胁,命他招降其他同僚。一路被伯颜胁迫到临安,一直到没有用的时候才放过他,给了一个中书左丞的闲职打发了事,再也没有提及了。 自己也是幸亏是手里有些兵马,才没有被弃用。记得在临安和叔叔吃饭的那一次,叔叔喝醉了酒,哭的是那么的伤心,那么的难过。大骂自己是卖国之人,大骂是贾似道误国。大骂自己不能当时以身殉国。 在那声声一个老人悔恨的哭泣中,吕师夔也曾经想过以后,但是还有以后吗?蒙古人已经榨干了自己的最后一点心血。自己已经没有兵了,就算是大宋放了自己又能如何呢? 还不是一只狗,甚至连一只狗也不如吧。在随元军东奔西走的这几年,看惯了蒙古人的暴虐。看惯了生离死别,在沦陷的那么多原来大宋的土地上,吕师夔看到了作为一个普通的汉人,连一只狗,一头驴也不如,只是奴隶。只是四等贱民。蒙古人杀了一个汉人,只用陪一只驴子的价钱,甚至连驴子也可以省去。但是如果是蒙古人受了一点委屈,那就是轻者杀人偿命,重则可能就要屠城灭村了。 自己回去算是什么呢?四等贱民。没有兵的他可能就是一只掉了牙的狗,迟早不是活埋就是被杀掉吃了。 想到这里,吕师夔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回过神来想到自己的妻妾子女。已经被抓住两个多月了,他们还会好好的吗?不会,以蒙古人的那贪得无厌的性格,恐怕早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死人了吧。而死人。特别是一个死掉的汉人降将,能有什么价值。 吕师夔连想也不敢想了,猛地站起来,绕过椅子,向姜明和凌震二人跪了下去,大喊道:“罪官这次是真心醒悟,愿再世为人,还望二位大人能够禀明圣上,体恤罪臣当时的无奈。吕某愿肝脑涂地,以报答朝廷和二位大人的再造之恩。” 说罢,俯身于地上,长跪不起,竟不抬头。一时间泣不成声了。 姜明和凌震对视一眼,也是面带喜色,但是都是稍显即逝,面容一整。姜明站起身来。扶起了长跪在那里的吕师夔。叹气道:“不是不给你这个机会,但是现在一切如此,让我们二人如何上奏朝廷呢?就算是上奏了。朝廷怎么会相信呢?” 吕师夔顺势站起,惨笑一声,望着姜明道:“钦差大人何必为难与我,既然找我前来,那就是有用的着我的地方,那么二位大人心里自有定计了。何不说出来大家互相参详一下呢?” “大胆。”凌震在一旁喝道。“你前为叛国之人,后为阶下囚。有何凭借要和我们谈条件,你相信不相信我不用奏明朝廷,就可以将你弃尸于菜市口。以敬天下。” 姜明其实心里也是大为惊讶,这个吕师夔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在这个时候还能将别人的心意看的明白,并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看原来能够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果然不是白得来的。但是还是必须要杀一下他的威风。 看着在一旁站立的吕师夔,姜明笑了一下。道:“要朝廷相信,要皇上和皇太后相信的话,总是要拿一点诚意出来吧。”转过头来吩咐柳七伤道:“你把最近的一些事情给吕将军说一下罢。” 说罢,转身拉过正要阻止的凌震。道了一声:“不妨”。便拉着其吃起饭来,竟不再理睬吕师夔。 过了一会,吕师夔停了柳七伤说的情况。在一边沉思了半晌,又不声不响的走到饭桌前。直接坐了下来。端起米饭吃了起来。 在姜明的示意下,凌震也没有阻止吕师夔的无礼。过了一会饭吃完了。姜明笑道:“吕将军,你的投名状想好了吗?” 吕师夔端着空碗在那里愣了一会,反问道:“钦差大人可相信吕某乎?” “现在还不相信。”姜明的回答也是很出乎预料。但是吕师夔却笑了。放下碗站起躬身一礼道:“那罪官愿献上刘深所部水军为投名状。” ------------ 第三十章 准备 做一件事情,准备的时间往往远超过做事的时间,也许准备很久,只为那一朝一夕而已。——姜明说 第二天,当王道夫前来请示是否要出兵清远县的时候,却意外得到了姜明的私下接见,一直在内堂嘀咕了大半天的功夫,才面色肃穆的急促而去。姜明舒了一口气。看来主战场已经得到了王道夫的认同,就看这次成功的几率了。 等到王道夫走后,姜明依然没有出门,在那里独自一个人坐着,没有他的吩咐,有柳七伤和王阿强两个人守在院内,倒是也没有人敢进去。时间就这样在寂寞中过去了。姜明一直到了天黑也没有出来。 其实姜明一直在消化昨天和吕师夔商议的结果,当吕师夔把投名状的目标说出来的时候,真的是把姜明和凌震吓着了,原以为钓了一只小鱼,但是后面跟上来一个大鱼,意外的收获在吕师夔说出来时,老成持重的凌震声音都有些发抖了。竟忘了其分辨事情的可行性,还有可能性。 要知道元军再南方的水军当中,刘深至少可以占其中的六成以上。如果吕师夔能够把其搞定,甚至是说服刘深归降的话,那么至少短期内崖山行朝从水路上不用担心元军的威胁,更不要说元军从水上协助李恒进攻广州了。 但是吕师夔后来的话彻底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刘深虽然是汉人,却是出身于元朝大都附近宝坻邑。原属辽国,辽灭归金,金灭归元。基本上没有拿自己当国汉人看待,不过吕师夔却说出刘深此人好大喜功,喜好武力。一向把自己比作辅佐曹操的夏侯渊,以猛将功臣自居。特别是平定李檀之乱后,更是不可一世,为了攀比附会。给自己取了一个字“仲渊”来标榜自己的功绩。 因此,劝降刘深的机会几乎等于没有,只是有一点却是可以利用,就是刘深和张弘范及李恒之间的矛盾,创造机会一举歼灭之。 刘深和张弘范有什么矛盾呢?两人几乎都是出自于元丞相伯颜的门下,当年随伯颜一起灭宋,论功劳两人应该是相差不大的。而伯颜被调北上平叛之后。两人又分别被忽必烈册封为左都大元帅刘深与右都大元帅张弘范。一时间两人官职倒是持平,但是身为左都大元帅的刘深在字面上倒是压过了右都大元帅张弘范。 那刘深倒是也是知足。更是尽心尽力的为忽必烈卖命,谁知道事情变化真快,随着忽必烈对流亡的海上朝廷的不耐,于是就以张弘范为主帅,李恒副之,愈灭大宋最后一丝希望为后快。反而把刘深放在一边。 自觉劳苦功高的刘深几次发牢骚表示出极大的不满。但是又不敢上折于元朝皇帝忽必烈理论。那样就显得太热衷于名利,反而让主子不满。只是私下的叫嚷着说,有本事不如有个好老子。暗指张弘范是靠其父张柔之余萌得以比他位高,一直私下里面和张弘范较劲,不肯完全听他指挥。只是碍于忽必烈的淫威,不敢明着来而已。 所以吕师夔一听说张弘范现在和刘深合兵一处,马上就动了这个心思。在上次广州之战时又知道在赣州附近有亲宋的陈吊眼和陈壁娘等义军存在,马上献计曰:“如引陈吊眼之军扰其后备,为西进行朝后顾之忧。张弘范比起兵剿之。无论成果如何。便可留下刘深独自在丽江浦驻留。那么再引兵诱之,则可吸引其好胜斗狠之心,那么我们就可以调虎离山,烧其战船,令其水军完全瘫痪,则我大宋可放心只应付一路之敌也。” 凌震听候深以为然。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现在南方兵士,大宋并不弱于元军,而由于天气酷热渐渐开始,正牌的蒙古起兵为了避暑大部分都驻留在黄河以北,元人体恤自己的族人,却从来没有把其他族人放在眼里。所以现在军心不起,战力不强是必然的一个结果,如果善加利用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如若不然,待到天气转凉,那么蒙古骑兵呼啸而下。才是最令人头痛的一件事情。 吕师夔用此换来了姜明短暂的信任,并许诺他暂时不将其反正的消息传送出去,以保护家人的暂时平安。临时将其收入经略使府做幕僚。姜明提出的条件就是尽快和在临安任中书右丞的叔叔吕文焕联系上,争取吕氏满门的回归。 终于放下了这块石头,又想想对王道夫的安排,对于王道夫。姜明却是感到由衷的亲切感。在回到宋朝的日子里。只有王道夫做事情最符合姜明的心思。有时间的奇思妙想,真的让姜明怀疑这个王道夫是不是也是穿越回来的人物。他的一些想法和构思总能跳出现在宋朝的思想禁锢。总有出人意料的想法。 当他问姜明是不是要马上带兵前去清远县的时候,姜明将其邀请进内堂之后,将吕师夔的想法给他说了一遍。并摆出了自己的难处,就是当王道夫带走五万人后,广州剩下的驻兵不能够完成袭击刘深水军的目标。 最多智能给你两万人,姜明是这样对王道夫说的。说的时间姜明心里感到十分的不安,要王道夫用两万人去抗李恒的十万大军。不说李恒的本部人马也只是两万,剩下的是乌合之众也好。但是广州的兵马基本上也是刚刚招募并训练的。说不定还不如李恒的那写乌合之众呢。言下之意,就是劝王道夫暂缓一下。 馒头要一口一口的吃,只能说清除了刘深的水军后,在集中力量对抗李恒部。 谁知道王道夫想了一会,竟然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席话。道:“不妥,下官以为,两面都要防备,也不能尽信那吕师夔之言。虽然他新降不久,立功之心必有可信之处,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希望全部都压在一件事情上。” “道夫不才,愿为大宋和钦差大人分忧,此次我愿意带领本部一万人马前去清远,不求有功,但求能拖住李恒一个月足矣。” 姜明也是半天没有说话,虽是穿越回来的时间不久,与王道夫的交往也不算太多,但是他知道王道夫这个人既然说出来了,就必定能够做到。就连用什么方法都不用问及。 只是拍拍王道夫的手,姜明沉甸甸的心里却是感动至极。他知道王道夫要用什么办法,那就还是游击的袭扰战术,但是游击战术,在绝对的优势兵力面前适用吗? 姜明不知道,所以他必须要想出一个办法支持王道夫。这个就是他送走王道夫后一直留在内堂中的原因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姜明才走出门口,在院内闲聊的王阿强和柳七伤连忙迎了出来。行礼后禀报道:“刚才兵部尚书王大人前来找国师,说是明天巳时起兵,我们见国师一直在思考问题,所以没有打扰您!” 说来也怪,虽然自己主要的称谓已经不是国师了,但是作为全真七子的王阿强和柳七伤还是一直称呼姜明为国师,纠正了几次也没有改过来,姜明只好作罢,心里想道也许是作为宗教信仰。宁愿自己教中多一位国师而不愿是一位大人吧。每每想到此处,姜明总是苦笑不已,自己还没有正式入教呢?怎么会突然成为了一个宗教精神领袖了。 听到王道夫明天就要出兵,知道也不能阻挡什么,毕竟军情大于一切。先走一步,就会多一分的机会。 “但是还是需要时间啊。”姜明仰头看看正在升起的弯月,心里大喊了一声。 把头低了下来,平静一下情绪道:“阿强,可能又要辛苦你了。我这里又一封信,需要你送到赣州,在那里找到义军后,交给陈吊眼。你觉得要几天能够送到?” 王阿强心里算了一下。道:“十五天左右。” “那么久啊?”姜明惊叹了一下。按照在后世的速度,坐火车估计也就几个小时吧。 “那最少也要十天以上!”王阿强一听姜明说慢。马上急了。忙回答道:“最少也要十天以上,远倒是不远,但是要避开元兵,那个才是最麻烦的。” “最多给你十天的时间!”姜明无奈的给王阿强施压,“我可以给你一匹快马。上次你师妹放在我这里又几块蒲府的腰牌。要是遇见元军,倒是可以利用一下。然后你给义军说一声,最后尽快的采取行动。这次事关我大宋匡扶大业,若是成功,那他就是中兴之臣,万望配合一下。” 王阿强应了一声,马上就要回房间准备,姜明又叫住他道:“就说这次是文大人和我共同的意思,代文大人向他问个好,一切以大局为重。” 王阿强一呆,马上领会了姜明的意思,是担心和陈吊眼等义军没有什么交往,故抬出文天祥来。马上回道:“我省的怎么说了。”便不再多言,回房间准备连夜出发了。 姜明又回过头来向柳七伤说:“走,咱们去找制置使大人商议一下。” 一直到深夜,回来时,王阿强已经出发多时了。 ------------ 第三十一章 动员 有些人会失去手脚,会失去生命。但是你们的失去,将会换来你们身后家园的安宁。——姜明说 次日凌晨,王道夫早早的起来,和妻女告别之后,正要上校场整军出发。却迎头遇见前来找他的凌震和姜明。心里顿时激动了一下。 抱拳道:“二位大人这么早来送下官,真是愧不敢当啊。” 谁知道凌震却是首先发话了:“哈哈。王大人过谦了,此去为国效力。钦差大人为你饯行,而凌某却不是送别,是专程赶来在王大人麾下效力的。” 王道夫不由得心里生出疑惑,但马上回道:“那真的是折杀本官了,道夫何德何能驱使制置使大人。大人说笑了。”边说着。把目光转向姜明一副询问的模样。 姜明也笑了。道:“王大人,不是说笑,昨日得知你巳时就要出兵,但是天色已晚,而可能大人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踏实入眠了。所以就没有扰人清梦,我和制置使大人议定,我留守广州,由制置使大人和你共同面对李恒,以减轻你的压力。” 还没有等王道夫在那里说什么,这边凌震大声道:“其实我与王大人上次在收复广州之役中。我们在东圃和番禺茭塘配合的就是已经紧密无间了。此次再同王大人携手,定能凯旋而归的。” 听到凌震这么说,王道夫还能说什么呢?但是有一样东西不能不问,拱手行礼道:“那么有劳制置使大人了,不过此次我去清远,只是带了本部的一万新军。恐怕……。” 话还没有说完,姜明就截住话头道:“王大人有所不知。昨日我和制置使大人商议了半天,觉得只是尚书大人以一万人而对抗李恒,敌我悬殊过大。虽广州兵力紧张,但是为了能更久的拖住李恒所部,制置使大人这次也带了本部八千人,随尚书大人前去清远县。在那里你们再议定分兵之策,我是建议凌大人在佛冈和你遥相呼应,不过具体如何。还要两位大人共同制定御敌之策。” 凌震谦虚道:“届时还望尚书大人不吝赐教才是。” 王道夫已经神不属己的回道:“好说,好说。”一个劲的在揣测姜明和凌震的意思。其实作为广州城防的主要官员,对于凌震麾下昨天的兵员调度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是和自己一起前去清远县,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姜明和凌震看着他的疑惑,也不解释什么,只是向笑着和王道夫一起往校场走去,虽是还未到时间,校场上已经慢慢的全都是人了,但是走到近前。姜明觉得有些不对劲。 王道夫的一万人加上凌震的八千人,怎么也不会只有这么多人吧,在姜明心目中,一万八千余人。在广州的演兵场应该是装不下。至少也是人满为患了,但是在校场上人虽多,但是姜明还是可以分辨出来,大概只是一两千人而已,而且个个是衣甲鲜明。显得是精神抖擞。 虽然姜明穿越回来近半年了,也参与过上次的广州守护和收复之战,但是对于宋朝的军事编制还是一知半解的,也不是他不好学,只是没有人教他而已,但是此时怀着这份疑惑去问凌震时,凌震笑着给他解释了一下。 原来自从临安失守以后,军队建制一般全被大乱,暂时再也没有禁军、厢军、乡兵、蕃兵原来的建制而分了。 现在的兵的来源大都是两个方面,一是主动投军者,择优选入直属军中,二是按户籍丁壮比例抽选或募集土人组成的地方民众武装。在平时叫做乡军。但是现在也不分彼此,只是分入各个将领手下。 不过在大将军张世杰的指示下。恢复神宗皇帝那时间的将、营、队、火的基本编制。以便于管理,即10人为“火”,5火为队(50人),10队为营(即指挥,500人),根据需要若干个营组编为“将”。 而这次凌震和王道夫都是以将的身份出征,本部分别为十六个营和二十个营,但是为什么校场上人这么少呢?一般这样的的誓师。基本上都是由各级长官前来参加,然后在分别传达给自己的士兵知道。 换而言之,就是说这次参加誓师大会的,只是各营的指挥、队长和火长而已,加上一些后备和军需人员,也就是二千余人。 姜明听候才送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真的是理所当然害死人啊,原来还以为是近两万人在一起开会,那个场面是多么的壮观和绚丽。看来,那些好莱坞大片也不能全信。姜明想到这里心里偷偷的笑了。 因为这次誓师大会姜明还要说话,心里还正在嘀咕,那么多人,在没有扩音设备的宋朝,真的还为自己的嗓门担心了半天,说话要近两万人听见,那要使多大的劲啊。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解了这个结。姜明有些紧张的心里有些放了下来,虽然还是有些心跳加速,但是已经能够控制住自己了。 没有多久,各营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可能是作为军官素质比较高的原因吧,校场上一篇寂静。大家都在注视着点将台上的长官。 先是由王道夫和凌震分别讲了行军的路线还有注意的事情,没有讲去做什么,也没有讲什么大的道理。简单的让姜明难以相信,心下暗自庆幸自己早有准备。 心里也不由的鄙视了一下宋朝的大将们,这样也叫做誓师大会,没有热血沸腾,没有重赏激励,也没有封官加爵的许诺,甚至连一个目的也没有,你看看人家阿拉贡,看看人家威廉姆华莱士。说的那么煽情才有大的战斗力。这样做将士们怎么会有信心呢? 姜明摇头苦笑了一下,定定神,继续听着这枯燥无味的誓师大会。 只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凌震在那里大喊:“钦差大人有几句话要给大家说,大家要保持肃静,钦差大人可是代皇上而来,能见到是你们的福分。”说着这样不伦不类的话,凌震把目光转向了姜明。 姜明又腹诽了一下“连掌声也没有”。脸上却露出庄严之色。走到台前。冷冷的扫视了台下的各级军官。大声的喊道:“将士们,你们知道你们将要去干什么吗?” 台下一片安静。 “你们要去面对可恶的蒙古鞑子,还是有背叛我大宋的逆贼。大家也许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他们十倍于我们。大家还有信心吗?” 台下忍不住的有些议论。在姜明身后的凌震和王道夫脸上却有些变色。这样做会不会动摇军心,会不会有人畏战而逃呢?两个人心里充满了疑问。 看见台下人有些迷茫,姜明继续喊道:“我从你们的眼里看到了害怕,是吗?” 没有人回答他。姜明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大叫道:“我从你们的眼里看到了害怕,是吗?请回答我?” 还是没有人回答,姜明回头看看凌、王二人,示意了一下。凌震走了出来大声的说道:“儿郎们,用你们的勇气回答钦差大人!” 台下闻听主将发话,马上就有人大声的回答道:“我们不害怕。”稀稀落落、参差不齐的回答像是被捏住嗓子的公鸡。 姜明看到有人回答了,趁热打铁的继续喊道:“我听不见,请你们大声点!!” “我们不害怕。”“我们不害怕。”“我们不害怕。”“我们不害怕。”“我们不害怕。” 连续五次询问之后,姜明才得到了惊天动地、异口同声的回答。满意的笑了。继续喊道:“你们虽然回答说不害怕。但是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至少我就有些害怕。” “但是害怕又能管什么用呢?害怕鞑子就不会打过来了吗?就不会杀我亲人,掠我妻女。抢我家产了吗?” “很明显,不能。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只有把他们赶出去,才能保护我们的家园,保护我们的妻女。保护我们的亲人。大家说对吗?” “对!!!”有了上一次的垫底。这一次的回答明显的整齐和响亮了很多。 “我们只有拿出身边的武器,把来犯我大宋的鞑子赶出去,把叛我大宋的逆贼杀光,才能换取我们的安宁。这样。意味着有些人将要战死,有些人会失去手脚,会失去生命。但是你们的失去,将会换来你们身后家园的安宁。” “但是你们的安宁有谁来保障呢?”姜明继续问道,台下又是一片沉默。在这个间隙,姜明对着在远处的柳七伤挥了一下手,柳七伤指挥着早就准备好的五辆大车用骡马拉了进来。停在了点将台前。 停稳之后,柳七伤一声令下,押车的士卒将拉车的骡马挥刀砍翻在地上,几声嘶鸣后,大车翻了过去,车内装的事物都倒在了地上。 众人的眼睛马上都直了。黄金、白银和珠宝。除了姜明和他的直属亲兵外,连凌震和王道夫都不知道车内装的原来都是财物。 校场上的众军官也在“嗤嗤”吸着凉气。眼睛都已经直了。要不是主将和理智在那里压着。可能就会有人抢了。 姜明很满意诸人的表现,大声的喊道:“我已经上奏朝廷,此次大站。事关社稷安危,不容有失,从即日起,在主将的带领下。大家奋勇杀敌。” “我宣布,凡杀蒙古鞑子一人者,凭首级赏银三两。杀十人者。除赏银外,其所在长官晋升一级,本人顶替其长官。具体各级封赏。会有主将向大家分别宣布。” 随意的扫视了一眼,看见台下诸人眼睛已经变得血红,而凌震和王道夫等却是眉头微皱。知道自己的做法和儒家礼教很是冲突,但是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定定神喊道:“从今日起,这些财物将会永远的封闭在这个校场之内,直到战争结束,我代天子向大家保证,这些财物只会增加,不会减少。将会从缴获和查抄逆贼家产中酌情支出补充。看看是我补充的快,还是你们领的快!” 台下传来几声充满**的笑声。 姜明抬手示意大家静一下,继续喊道:“当然,我希望你们领取赏银,希望你们都能完完整整的回来,但是既然是战争,那就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在这里,我再代皇上承诺。但凡在以后战役中伤残的,除赏银外,终其一生,不用缴纳任何税赋。凡为我大宋殉国的,其家眷享受军属待遇。三代之内不用缴纳任何税赋。” 这个重磅炸弹下来,场下再也忍不住的一片哗然。好久了,还一阵“嗡嗡”之声。待到大家的心里稍微的平静一下。姜明又立即大喊道: “此次决定,将会布告全国,战争结束之前,都会按照次律执行。另外我还要宣布。大家若有亲人在无奈之下随逆贼降元。在此令颁布后,皆可带逆贼或者鞑子的首级前来证明。本钦差将会奏明皇上,既往不咎。赏银照旧。” 说罢,姜明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往大家凯旋而归。大宋万岁” 场下诸人皆随声应道:“大宋万岁”在一声声口号中,凌震站出来大叫道:“各自回营,北门候命。” 才慢慢的散去。王道夫和凌震分别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姜明。但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抱拳道别而去。 姜明这才舒了口气,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演讲,要不是自己原来爱看电影,还真的干不了。吩咐亲兵将金银珠宝陇在一起,派人轮流看着后,就径直回府了。 ------------ 第三十二章 回归的丞相 “宰相当出督而畏缩犹豫,第令集议而不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张世杰步兵而用之于水,刘师勇水兵而用之于步,指授失宜,因以败事,臣恐误国不止于一似道矣!”——大学生刘九皋曾经说 一转眼到了七月初九,凌震和王道夫已经离开广州十天了,却很少有消息传回来。姜明知道他们已经进入了准备阶段。出于对王道夫和凌震的信任,并没有再派人催促回报军情。因为他知道,这次的阻击李恒所部,完全是为了拖延其行动,为重创张弘范的水军营造时间。 王道夫走之前虽然没有把全盘计划说出来,但是姜明也知道他要采取的也就是和在广州之战中一样的战术,利用清远、佛冈一带多山的地形进行伏击。那么就要分散兵力。况姜明临走之前和凌震几乎一夜的谈话,也商量出了具体的方针。 “只是时间太紧迫了。”姜明目送着前来呈报海丰敌情的斥候出去后,心里暗暗的叹息着。 要是能再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就好了,想起来原来的犹豫不决。心里不由生产阵阵悔意。要是时间再多点,就可以和王道夫他们具体的谈谈关于阻挡李恒所部的详细办法,相信自己的心里会更有把握一些。 可是现在呢?又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只是在这里空想着,没有一点用处,也没有人商议,自从凌、王两人走后。不知道为什么。苏刘义和陈宝也很少过来和他照面,甚至自己派人去请,也以广州防务事由而推脱不见,搞的姜明心里很是郁闷。 心里想着,拿出了纸笔。铺在桌子上,慢慢的研磨起砚台来。穿越回来什么都好,唯有这提笔写字还是很不习惯,研墨还算过得去,虽然有时稀。有时浓。但是总能写字,就是毛笔用的不太舒服,说一句实话,他穿越之前,只是在报纸杂志上看到过毛笔写过的东西,真的还从来没有用过。之前曾经想学外国人用鹅毛沾着墨水写写字。但是根本不是那回事,吸水性不好,写字时断时续还不说,鹅毛根部还极其容易分叉。搞的他写字和画画一样。为此鸿儿没有少笑他。 最后只好作罢。以前写什么,都是让鸿儿代笔,但是这次来广州,鸿儿被留为人质。他只能找人尽量定做一些细一些的毛笔,将就着用。 拿起笔来,就想起来鸿儿在的时候,姜明心里骂自己了一声,集中精力给凌震他们写信,最近他养成了习惯,只要想到什么方法,就立即写信记下,拍得力的人给凌震送过去。 今天听斥候回报,说元朝的骑兵已经有所调动的迹象,心里料定肯定是陈吊眼那边有了行动,引起来张弘范的注意,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现在广州城内看苏刘义和陈宝的态度,恐怕自己也调不动他们。看来自己亲自领兵偷袭的可能大了一点。所以可能这封信也是最后一次写给凌震他们的了。写道: “此行二位大人任重道远,愿见凯旋归来。此去,非战也,累其军力为要之盼,否之,则距我等本意远矣。二位大人兵宜分之。诚建议,选几处有利地形为伏之,然却不驻军也。散之,小则以火。大则以对。沿途拆桥、毁路为主要目的。对暴虐凶残之敌可无所不用其极。投毒、陷阱皆可虑之。姜某知与圣人之训不符。但唯有此法,方可保留我大宋之元气。灭蒙古之威风。” 停下笔来,心里想到这种做法对于凌震还没有什么,但是对于王道夫这种科举出身的道学先生,可能还是很困难的。想继续写下去,可是自己的文言文水平就不够用了,前面已经写的似是而非,干脆提笔又写道: “世人往往为名所累。愿二位大人能放弃此等想法,舍个人之名声,全国家之大义,但是只是对蒙古人而言,换言之,对于那些随逆之人,可适当宽松,毕竟都是我大宋子民,炎黄之后。建议,擒获后首恶诛之。从之编入前锋,戴罪立功则可,但是需防止哗变之忧。姜某自知多嘴,可能二位大人成竹在胸,别不多说,盼凯旋。” 放下了笔,将纸张仍旧放在那里等它晾干。心里想着还要着人送将过去,不由的一阵苦恼。对于古时的通讯,真的感到很无奈,在姜明生活的后世,这些话也就是一条短信,或者几分钟的电话就搞定了。可是放到现在要几天的功夫,还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说一句实话,姜明早先就认为,在冷兵器时代,如果谁占着通讯的便利,谁的情报系统发达,谁就可以掌握战场的主动性,和谁的兵能征善战没有太大的关系。看来自己要想个办法改进一下通讯方法了,正好也检验一下自己的想法。 看到纸张上的墨水渐渐凝固,姜明拿起来又吹了一下,放入信封内,加上火漆。盖上自己的印章。喊进来一个侯在外边的亲兵交给他,道:“火速送给凌大人或者王大人。” 亲兵应了一声,马上就要往外走,姜明突然想去来什么,喊道:“回来,你找人带吕先生过来。” 待到亲兵远去后,姜明站起来活动一下身子,又在旁边的木盆中洗了把脸。感觉到舒服很多,又坐在那里,拿起毛笔在纸张上无意识的写着什么,思绪早就飞到远在崖山的鸿儿面前。 不一会,亲兵领着吕师夔走了进来,看见姜明在那里出神。也没有打扰,吕师夔就手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亲兵在那里等了半天,看见姜明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只得向前叫了几声。 姜明“哦”的一声回过神来,抬头看见吕师夔已经坐在下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收拾桌上被划的一塌糊涂的纸张时,却发现满纸写的都是“鸿儿”。忙用手把其搓成一团,装作不在意的丢在了墙角。 向吕师夔笑道:“吕先生过来了,这次请你前来,是为了我们什么时间出兵丽江浦的事情,不知道最近几天吕先生可有心得乎?” 吕师夔既然归顺了,当然是十分尽心尽力的为姜明办事,此刻听闻姜明问及。忙谦虚的回答道:“不敢说心得,其实前几日和钦差大人商议的差不多了,该注意之事罪官也考虑了好久,但是在战场上千变万化,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所以说到时间只能尽量随机应变。而不可能……。” 姜明知道他要说什么,抬手拦住他的话道:“我知道。不过吕先生是沙场老将。但是姜某却是初上战场,心里不免有些坎坷不安啊!” 见姜明在自己面前自爆其短。也不讲究什么忌讳,吕师夔觉得这位钦差大人已经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了,不由的笑道:“其实作为钦差,不必要亲下战场的,不知为何您……?” 说道这里,知趣的住了口。等待姜明的回答。但是姜明对于自己麾下无人这种事情,现在怎么会说出口呢?于是随意的应付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只在一朝一夕而已,错过这次,就没有下次了。吕先生,你说我说的可对吗?” “我这次请先生来,是想问一下刘深这个人的脾性如何?我们好就症下药。争取此役万无一失而已,还有就是通报给先生现在丽江浦附近的情况如何,让吕先生也帮助参详一下。” 吕师夔站起拱手道:“钦差大人抬举我了,罪官愿竭尽全力,为钦差大人的此次建功立业努力。” 姜明摆摆手,示意他坐下。道:“以后你就不要做一个“罪官”有一个“罪臣”的自称了,现在你还是为大宋效力,虽然暂时还是待罪之身,也无官职,但是冲着你这一份心,我以后就称呼你为吕先生。你自己也不要在那里自称罪官了。” “罪官明白了。”吕师夔随口应道。但是马上就省出姜明刚刚说过不让自己自称,忙改口道:“在下明白了。” 姜明笑了笑,正要说话,外面一声“报”。打断了他的话头,皱着眉头让外边的亲兵进来,问道:“什么事情?” 亲兵递上一个信封,道:“苏刘义将军有急报。要立即呈给钦差大人。” “知道了,你下去吧。”待到亲兵下去。看向手里的信封。不由的奇怪起来,既然是急报,怎么连火漆印章也没有呢?苏刘义不会这样不动规矩吧。 怀着疑惑将信封打开,抽出一张纸看了起来。片刻。姜明脸上露出惊讶之态。向外边喊道:“来呀。准备一下,我要出去一趟。” 然后回过头来向吕师夔道:“吕先生,有个人你也十分熟识。不知道可愿随下官去见他一见?” 吕师夔不由的奇怪起来,什么人,让钦差大人那么紧张,还说我也很熟识。会是谁呢?想询问一下,但是明显的姜明不想说,只好点头道:“愿随钦差大人走一趟。” 姜明当下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随意的换了一件衣服,带了侍卫亲兵和吕师夔。从侧门出去,直往城中的“悦来客栈”而去。 到了之后,吩咐左右守好客栈,就直接往二楼而走,走到了尽头处的意见客房门前,停了下来。敲门。 门应声而开,几个大汉站立在旁边,桌子上摆好了酒菜。端坐一人。笑着说道:“二位可否坐下来陪老夫喝一杯。” 此人面色稍黑,短须秀目。虽然是满身的风尘仆仆。但是依旧掩饰不住的儒雅气质。 “陈丞相?”吕师夔不由的吃了一惊,随即大喜。“噗”的一声跪在地上,道:“学生吕师夔参见丞相大人。” 陈宜中笑着扶他起来。道:“已经不是丞相了,大家一起坐吧。” ------------ 第三十三章 危机 皇权羸弱之下,制衡只是一个笑话而已。”——陈宜中轻蔑的说道 姜明有些惊讶的问道:“丞相大人,你不是去占城了吗?怎么会突然道广州来呢?” 其实吕师夔连陈宜中去广州的事情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作为朝廷的丞相突然神秘兮兮的出现在广州城的一家客栈。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但是出于礼貌,再则以前陈宜中曾经是他做兵部尚书时的顶头上司。所以并没有问出声来。但是心中一直有着疑问。 姜明却是知道事情的所有前因后果。也不太明白什么官场规则。所以就直接问了出来。 陈宜中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随意的笑了笑。招呼两个人分别坐下。然后让手下那几个大汉出去看着。慢条斯理的又斟上酒,端给吕师夔和姜明两个人。举杯示意了一下,直接先自己一饮而尽。拿着空杯向下低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无奈,只好按住心中的疑惑,将酒喝了下去。陈宜中笑了。道:“其实我也是刚到广州,不过听说国师你?不不,是钦差大人在广州做的是有声有色。特来道贺啊!” “晚辈惭愧,愧不敢当。”在陈宜中面前,姜明表现出十足的谦虚。虽然只是见了陈宜中几面,相处了时间也很短,平日听到的也都是对他不利的传言,但是姜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对这个“逃跑丞相”有着一种亲近的感觉。也许是陈宜中第一个对他说心里话的人吧。也许是和郑虎臣相处的时间比较长的缘故,这些姜明根本就不愿意去深入的考虑。以后的事实也证明了姜明的直觉。 看着姜明那谦虚的样子,陈宜中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自己以丞相的身份这样说话。这个死脑筋也分不出是好是坏、是贬是褒。 继续逗着姜明道:“钦差大人一出,真的是威风凛凛啊。不但调度广州府库里面的所有财物,而且可以发动那些番商在短时间内凑足富可敌国的财务。现在又是手握一路军政大权,很快,你就可以不把皇上和皇太后放在眼里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姜明在笨也听出了陈宜中在说什么,更不要说是吕师夔这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了。忙问道:“丞相大人似乎另有所指。不知道我们做错了什么呢?” 陈宜中敲敲姜明的头,却对吕师夔说道:“年轻人不懂得。难道你吕大人也不知道事情的轻重,是不是吕大人对于忽必烈还有效忠之心呢?” 吕师夔吓了一跳。忙站起道:“老师如此讲,可是冤枉了学生,此次反正,已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只是为我大宋尽最后一丝绵薄之力。但有私心。可教我死无葬身之地。”说罢。跪在陈宜中面前,口头不已。 姜明看在眼里,觉得心里有些不忍,但是知道陈宜中这样做有他的道理。遂忍住不说,只是静静的在那里看着事情的发展。 陈宜中看见姜明如此表现,觉得心里还是很是满意。心道:“这小子还是成熟了,能够明白老夫是在为了给吕师夔一个下马威,以便今后可以放心的应用。”当下也不在做作。让吕师夔起来坐下。 向二人道:“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事情的危机吗?” 姜明摇摇头,而吕师夔却说道:“学生离开朝堂已久,对于诸位主事大臣都只是闻名而已,对于权力的分配更是一无所知。所以无从分辨。” 陈宜中点点头道:“以国师之身为钦差大臣,以你吕大人的学识见过吗?”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又说道:“以国师的身份差点没有成为驸马,你听说过吗?”结果又得到了一阵的摇头。 陈宜中笑道:“也许你们该说,凡事总要有第一次,是吗?” 这次不等到回答马上又继续说道:“事情的危机就产生在这里,但凡朝堂之上,必须要有一个主事之人。你们听清楚,是一个主事之人。不是两个。若是有两个则政不通。再多则乱之矣!” “福州行朝以后,原本主事的人大家可能都知道是谁吧?那就是我。”陈宜中笑了几声。转声道:“然大将军凭借军队而入。使行朝政见无所适从。已是左右为难,但是随着文状元的入朝。还有陆秀夫的介入。分歧是越来越大。” “于是,大将军与我相约,逐文状元出行朝,架空陆秀夫。我们二人相互妥协暂时意见保留一致。但是已经晚了,共朝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已经伤了本来就很脆弱的行朝根基。于是被迫流亡海上。” 说道这里,陈宜中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其实这也是我去占城的原因。” 吕师夔听候练练点头,但是姜明却奇怪道:“丞相不是去占城拜求筹建行朝或者是借兵吗?” 陈宜中还没有回答。吕师夔在一旁说道:“丞相大人去占城其实也是一种妥协,意思就是让权与大将军。让大将军张世杰主持朝政。” 陈宜中点点头,道:“其实乱世之中,总是要谋求政见统一,但是皇权羸弱之下,只能由大臣顾命而执。可惜皇太后不知道这一条,被度宗皇帝熏陶的似是而非。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扶植外戚皇权。以壮大君威。其实在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在提防大臣。” “但凡现行朝所存之人,莫不是忠臣良将,否之。早已叛君而去。”说着此话,却看向了吕师夔。后者则低头脸红,不敢对视。陈宜中笑了一下道:“其实若是有明白之君,则借此机会,洗牌于行朝,可一清贾贼在朝沉疴余疾。使我大宋中兴可待。可是这么一个机会就白白的浪费掉了。” 姜明越听越糊涂。忙问道:“行朝迁于海上,不是元军势大所逼吗?” “元军势大?”陈宜中鼻子哼了一声。道:“不说以前。但说现在。元军在我南方有多少人马?可及我大宋一半乎?张弘范陈兵十万余。李恒陈兵十万余。加上广西路阿里海牙的五万余人。不过区区不到三十万之数。” “但我大宋呢?在广州陈兵十万,在崖山行朝恐怕不会低于二十万人马吧,要是临时募集,加上义军义勇。短时间之内凑出五十万大军也不是难事。正面对抗岂能怕元军吗?” “但是蒙古骑兵天下无双啊!” “骑兵?真正南下的骑兵有多少,真正南下的蒙古骑兵又有多少呢?大家都明白,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罢了。”转过头来问吕师夔道:“吕大人在蒙古人那里几年了,想必知道吧?” 吕师夔尴尬的说道:“十不取一,这是最大的比例了?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官员,统领的却是汉军。” 姜明这才惊讶起来,要是这样算的话,宋朝还能败的亡国,真的是有些莫名其妙了。想起来张翔泰的话,问陈宜中道:“上次听张老先生说,朝廷用我。只是为了制衡而已。” “皇权羸弱之下,制衡只是一个笑话而已。”陈宜中轻蔑的说道,“你是听张镇孙那个老夫子父亲说的吧?” “现在大宋的出路,就是要扶植强权,既然皇权不能成为强权,那么就要扶植出来一个。”陈宜中看见姜明点头,继续说道:“只有强权才能政见统一,政令才能通达,政令通达就可抵御外敌。想比之下,兵力孰弱孰强倒是可以次之。” 见到姜明露出不相信的神色,连吕师夔也不以为然。陈宜中道:“汝等也不要不信,有件事情说给你们听。听过以后你们再做出判断。” 长吸了一口气。道:“前丞相贾似道你们都知道吧。大家都说是贾似道擅权误国,败亡我大宋山河,实为奸臣之首也。但平心而论,吾认为他执掌朝政二十余载,蒙古大军实在没有过江一步。你们知道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吗?” 不等二人回答,就说道:“其实也不能说是贾似道的能力有多大,但是他抓住一个权字。然后上下政令通达,有琐事他一言而决,才是抵御外敌的最大因素。” 姜明虽然心里隐隐感到不对,但是看见陈宜中正说的起劲。也就没有说什么。但是陈宜中刚刚说的危机是什么呢?这个才是姜明感到有兴趣的问题。 果然,过了一会,陈宜中就把话题转到了这个上面。但是已经不重要了。因为陈宜中只说了一个意思,就是姜明此次出兵援救广州,可能包括杨太后和文天祥在内朝廷诸位大臣达成一致妥协。或者就是交换了什么条件。将姜明逐出行朝。 用陈宜中的话来说,就是姜明在重复当年文天祥被请出行朝的老路,就像当年陈宜中和张世杰达成一致妥协一样。朝内的重臣和朝廷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最有可能的就是,姜明这次出了崖山,就不要再想着回去了。甚至这次突袭刘深水军后。说不定广州城也不会接纳他的。 姜明和吕师夔不觉对视一阵愕然。但是陈宜中说的句句在理。而姜明回想起近十余日来,苏刘义和陈宝的表现,只顾自己的城防事物,这次突袭刘深水军竟然摆明了要让钦差自己去,还有,凌震和王道夫走时的那种有话要说而又无奈的眼神。 姜明不由的又觉得一阵颓然。吕师夔说道:“不然,咱们不离开广州,看他有能奈何了咱们。” 姜明没有理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想了一会,起身道:“不,我们还是要去,不过这次去,我们就要留好退路了。” 看着陈宜中在那里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道:“那么丞相大人还回行朝吗?什么时间回去?” 陈宜中道:“我回去做什么?那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那丞相下一步意欲如何呢?”姜明又问道。 陈宜中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道:“我既然来了,你想我该怎么办呢? 姜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晚辈知道怎么做了,这就回去安排。”说罢起身要走,被陈宜中拦住。“也不急于这一时吧,刚才只顾听我老头子啰嗦,咱们还没有吃饭呢?陪老朽吃顿饭再说如何?” “单凭丞相吩咐。” “以后不要乱叫,现在我们大宋已经有丞相了,如果钦差大人不弃。想称呼吕大人那样,称呼老朽一声“先生”如何?”陈宜中还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 “晚辈遵从陈先生的意思!”姜明也没有在谦虚。大家齐声笑了一阵,然后吃饭不提。 ------------ 第三十四章 两难 “李恒在清远大败宋广东守将王道夫、凌震,进驻广州。张弘范麾下先锋张弘正于五坡岭,擒获宋钦差大臣姜明”——历史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 遵照原定计划,姜明移军屯扎东莞之时,已是已经是七月十三了。果然没有出陈宜中所料。苏刘义对姜明所提的要求做了诸多推脱,虽然眼见到他眼中的不安和愧疚,但是仍旧坚持了自己的意见。 这次姜明带的人,除了本部的一万一千人之外,姜明利用钦差的身份。也只调动了九千人,凑足二万之数。其他的皆被苏刘义以广州是崖山行朝之咽喉的原因,用作广州防务,就算是姜明再拿钦差的身份压,也榨不出一个人来,姜明虽然是有所准备,但是也不由的心里有些有些凄然的感觉。 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出主意为广州城留下的人马。自己却是一点也带不走,全部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让王道夫和凌震带走,那样说不定反而广州会有更大的保障。 看着苏刘义这样的态度,陈宜中也暗暗的为凌震和王道夫担忧,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出,张镇孙去行朝参政知事以后,凌震和王道夫的身上已经算是打上了姜明的烙印。在这次姜明的离开,他们要是能得到真心的援助那才叫见鬼呢? 和姜明说了这种情况,陈宜中的意思还是姜明留在广州,姜明却是有了另外的决心,坚决的去,不但要亲自去偷袭刘深水军,而且要去的彻底,当天在客栈会了陈宜中以后,就明柳七伤去崖山行朝,找鸿儿,不管是明还是暗,都要把鸿儿带到海丰一带,以柳七伤和鸿儿身负武功,而且鸿儿还有蒲氏家族的信物,无论是遇见大宋官兵还是蒙古水军,都能轻易的脱身。 就算是杨太后派人监视和软禁他们二人,想必他们也有办法离开,万一离开失败,姜明还是自己的一套主意,那就是佯装留在行朝。伺机联系凌震和王道夫,在崖山决战时也有一个提醒。但是姜明还是很相信他们两个的能力,能够跑出来。 陈宜中苦劝姜明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但是姜明对于大宋这个官场已经几近失望,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要排除异己呢?堂堂的大宋,现在居然连偏安一隅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占据了几个有限的城市,按照忽必烈的说法,就是大宋在临安献城投降的时间,已经灭亡了,无论是现在的祥兴皇帝,还是原来的端宗皇帝,都只是反贼而已,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只是落草而寇的强盗。 从这一点,已经可以看出忽必烈对于现在行朝的轻视,还有就是现在行朝的弱小,以一隅之地,几乎是对抗整个亚洲,是多么大的差异。但是现在所谓的这些忠臣良将在做什么,正在争着谁当家,谁做主。 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姜明每每想到这里,总是悲愤的不能自已。这种朝廷就是请自己回去,也不能回去了。 他要建立自己心目中的大宋,尽管知道机会十分渺茫。 站在东莞高一些的山丘上,往东看着。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混合着弯弯曲曲的一条条河流,在群山中起伏着。他知道,再往前大约一百五十里左右,就是惠州城了,折合姜明常用的距离单位,也就是七十多公里。按照大军的行军速度,一天就可以到达,面前,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带着大约五千人在那里镇守,姜明犹豫着,该不该去动惠州城。 此刻的姜明也是一种悲哀,他的身边竟然没有可以放心用的统军之将。陈宜中是文官,虽然通晓一些军事,但是只是纸上谈兵,吕师夔一是新降,二是他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只是作为姜明的幕僚使用,原来帮助姜明带兵的王阿强和柳七伤,一个被派往崖山行朝,一个被派去找陈吊眼。 看着身边英姿勃勃的几位亲兵,心里也觉得有些坎坷,一直在那里犹豫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本来按照吕师夔的计策。以五万左右的兵卒秘密来到东莞会合。趁着张弘范分兵去漳州驱赶陈吊眼的机会,奇袭惠州,然后一路杀往东去,在丽江浦和刘深水军遭遇,要么火烧战船而走,反正张弘范一旦分兵,为了时间计,一定是调动骑兵,快去快回。烧过战船以后,马上撤回东莞,再退回广州一带御敌。 要是时机得当的话,甚至是可以派万余人佯攻丽江浦,然后诈败而逃,利用刘深抢攻心切,引其去追。然后其他四万人可以抢占丽江浦,将刘深水军全部缴获。 但是现在只是区区的二万人,能做什么呢? “缺兵少将”这个是姜明第一时间冒出的念头,一直思索着到天黑,回到了营帐中,又翻出地图来,慢慢的看着。 陈宜中和吕师夔慢慢的走了进来,看着深锁眉头的姜明,也没有作声。在一边静坐着,等候姜明回过神来。一直到亲兵将饭菜端了过来,才发现两个先生也在大帐中,楞了一下,忙跑出去将两位先生的饭菜也端到大帐来。 这个时候,姜明才从沉思中被惊醒。看见陈宜中和吕师夔两人都在旁边坐着看他。不好意思的忙道歉请谅。边吃边说。 “吕先生,今天请你查验了咱们的船只,不知道可有了结果?”姜明吃了一口饭,问道。 没有丝毫的犹豫,吕师夔随口回道:“查过了,咱们大军计大小船只五百余艘,足够远航之用,但是粮草略显不足。恐怕到了琉球,我们已经无可用之粮了。” 姜明沉闷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不知从东莞到惠州可有水路吗?” 吕师夔摇摇头道:“就不要想着路过惠州前往海丰丽江浦了。惠州是那张弘范的弟弟张弘正亲自驻守,吕某在元时也曾经见过这个人,颇具勇力和智谋。不在其兄之下,况惠州城防坚固,强攻不得。再则那里仍然有骑兵大约两千余人。如被其衔尾追赶,恐怕吃亏的还是我们。” 姜明的嘴里不由的发苦,闷声问道:“那么我们从海上绕过,直达海丰呢?” 陈宜中在一旁抢过话回道:“不可,我们五百余艘船只。而且大部分都是不具接弦而战的商船改造而成,那么若是被元水军察觉。在海上拦截,对于我们才是灭顶之灾。” 姜明猛地把碗筷放下,道:“水路和陆路都不行。难道我们还真的灰溜溜的回到广州城吗?” 陈宜中波澜不惊的回道:“为今之计。回广州是最好的办法,不若,北上联合凌震和王道夫大人,阻击李恒。也是不错的办法。” “要是成功,我们可趁势北上,斜插直入桂州、永州。然后一路北上西去。在合州于张钰会合。在川中在图发展。虽险。则为上策也。盖因一路皆是崇山峻岭。不利于其骑兵发挥。我们可沿途征收粮草,招募军队,也可以与敌一战。而在海上,把所有身家性命全部交付于上天海神。万一有失。乃是我们平生最大之憾事也,恐到时后悔未及。” 陈宜中这样说着,脸上还露出一种后怕的神情,显然是在海上奔波了三年,有些后怕。吕师夔听听也是。不由的问道:“丞相说是上策,那么中、下而策呢?不如一起说出来参详一下。” 陈宜中道:“中策是会广州,按说苏刘义原是我门下,后误会我厌战而转投大将军的。而我们此时回去。索性借我之名,钦差之势,夺其军权,占据广州经营,也可为我大宋一大臂助也。” “下策就是按原定计划,奇袭刘深水军,然后远遁海外。那么以后朝廷胜则我们成逆党或者逃者。朝廷败则救援不及,成千古憾事。不过这下策好就好在出人意料,或许元军不防。我们能获取其水军也说不定,但是利益虽大,风险确实更大。” 姜明听陈宜中这般说来。才知道陈宜中根本不赞成离开广州,但是他那里明白自己安排的后招呢?去援救凌震和王道夫?怎么可能呢?游击战术,要求的兵员就是在精而不在多,多了反而是一个负累。何况他们二人是必败。姜明记得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说道: “李恒在清远大败宋广东守将王道夫、凌震,进驻广州。张弘范麾下先锋张弘正(张弘范亲弟)于五坡岭,擒获宋丞相文天祥。” 想到这里,姜明的心里没有来由的一跳,这李恒在清远大败宋广东守将王道夫、凌震,进驻广州。既然这件事情是肯定会发生的,那么后面那一句怎么解释呢? “张弘范麾下先锋张弘正(张弘范亲弟)于五坡岭,擒获宋丞相文天祥。”现在文天祥在崖山行朝了,自己却要往海丰去,历史上不会变成“张弘范麾下先锋张弘正(张弘范亲弟)于五坡岭,擒获宋钦差大臣姜明。”吧。 一时间,姜明的眼睛也迷茫起来。看着地图上海丰的那个位置,不由得也暗自担心。用手慢慢的摸着自己的额头,才发觉已经是汗流满面了。 陈宜中和吕师夔奇怪的望着姜明,那里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第三十五章 小人物 史书里面没有出现的人物,不代表他没有能力,也不代表他是一个小人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只是他的能力在历史中被很快的掩盖而已——《国师语录》中最令人费解的一句话之一 ***************************************************************************************** 就在姜明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外面进来一名亲兵拱手道:“大人,广州知府侯强求见!” 听到禀报不由的一愣,才想起这个广州知府是苏刘义用来指定统领这剩余的九千人马的。只要是侯强的存在,就是标志着这从广州调拨过来的九千人,不属于钦差行辕节制。 对于这个侯强,姜明没有什么好感,上次刚到广州,利用自己的一时不慎坐错位置。就是这个侯强提出,广州到底该谁当家。由谁来主事。摆明了就是张世杰一系的人马。最后也证实了这个侯强原来是在大将军手下做过副统制。由于是战乱时机,文官比较缺乏。特别有苏刘义奏请朝廷,暂时签书广州知府。这个也表明了却是是大将军一系的人。对于官场互相倾轧十分讨厌的姜明更加是疏远了这个侯强。 从这次苏刘义专门派一个文官来节制调拨给钦差行辕九千人可以看出。对于姜明这个钦差的防备,无奈的是,姜明根本没有回绝的余地,他手里没有可用的将领。所以明知道别人是来监视或者牵制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本来两方互不往来,除去官方的礼节和例行商议。看着这个侯强也根本不来私下和钦差过来,不过今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会找上门来。 “请侯大人进来!”姜明没有想那么多,马上吩咐道。但是吕师夔却是有意无意的将桌上的地图遮掩了一下。陈宜中在一旁看着笑了。 侯强进来,看见大帐里面的陈宜中和吕师夔。但是还是面无表情。也并没有太多的礼节,只是一抱拳道:“参加钦差大人!” “免礼了!”姜明摆摆手,指指吕师夔身边的椅子道:“侯大人请坐,不知找本官所为何事?” 侯强没有坐下,只是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桌子前,有抱拳道:“大人,我们在东莞是不是遇见了什么困难?不再往前,还有这次偷袭刘深水军,为什么不从海上过去呢?反而来到东莞驻跸不前。是什么道理,下官特来请教。” 说着,扫视了一下桌子上的地图,看见在遮掩着,不由的嘴角露出意思嘲讽的笑容。 姜明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不由有些尴尬之余显得有些恼怒。道:“本官做什么事情,自由本官的道理,还想还轮不到你广州知府指手画脚吧?” 那侯强也不在意姜明的态度,道:“呵呵,钦差大人要做什么,当然不关下官的事情,但是下官却是为了这两万余名官兵的性命而来。” 吕师夔走出来道:“知府大人好大的口气,不过恐怕钦差行辕还不是你一个区区知府能做主的吧!”陈宜中却是再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出声,好像是在判断这个侯强的来意。 姜明却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听到侯强说道两万名官兵的性命,却是心里一跳,一股怒火涌上了心头,“这些官兵的性命还是在我手里吗?我还以为一直在大将军的手里掌握着呢?”有些讥笑着说道。 侯强脸色一顿,一时也没有说什么了,只是静静的望着有些恼火的姜明。 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看见姜明仍然是有些嘲笑的望着自己。侯强声音有些发涩的说道:“我不明白钦差大人的意思,如果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话,那么请大人加于指正,让下官也知道错在那里。” 姜明语塞,难道说这个侯强在广州出头挑拨他于凌震之间的关系,但是侯强出言提醒也是有依据的,作为一个下属,明白自己该听从谁的命令,是理所当然的。难道说这个侯强是出自张世杰的门下。那么要是把这个话挑明了,那就是姜明摆明了要搞党争。虽然政治上基本是一个白痴,但是这些厉害姜明还是知道的。 看见姜明一时陷入了尴尬,在一边观察的陈宜中却走了出来。道:“侯大人此次前来拜见,难道是有了破敌之策乎?” 侯强脸上闪过一道诧异,忙躬身道:“丞相大人,你高台下官了,下官只是看见钦差大人止步不前,有些心得,想禀明钦差大人定夺。” “你认得我?”陈宜中有些吃惊的问道。竟然没有理会侯强所说的其他话。 “是!”侯强恭敬的回答道。“在福州时,属下曾是在大将军麾下任副都统,人微言轻,可能丞相早就不记得标下,但是大人的风采依旧,属下还是记得的。” “哦,”陈宜中应了一声,“原来那时你就在福州了,但是你解释都统制一职。为何却被委任为广州知府,成为了一方父母官呢?” “这个?”侯强突然有些语塞,犹豫起来,这个时候,姜明突然觉得侯强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碍于什么不好向陈宜中说起一般。忙在一旁招呼道:“大家都坐下来吧,有些话但讲无妨,大家现在既然在同一条船上,那么就应该开诚布公的说话。” 陈宜中和吕师夔依言回到了座位上,侯强则是道了声谢,并不坐下,先向陈宜中一礼道:“我来广州做官,其实与丞相大人有些关系。” 陈宜中没有想到会牵涉到自己的身上,笑道:“是吗?那你说说看,老夫做错了什么?不过有一条,以后称呼我为陈先生就好了,丞相一说,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是,丞相大人。”侯强却还是那样的称呼,说道:“其实事情的起因是由于在福州行朝时,大将军和丞相大人皆不容文大人,属下曾经多次谏言未被采纳,在军中曾扬言要随文大人而去。最后大将军嫌我鼓噪,就把我调入苏将军麾下以文职相授。后苏将军驻跸广州,正值缺人之计,原广州知府战死,所以让卑职暂签书署理广州。” 提及当时排挤文天祥的事情,陈宜中不由的有些脸红红的。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哦的一声。就此带过,接下来问道:“那侯大人本事军中之人,对于军事想必是有些心得,不知对此次我大军前去剿灭刘深水军一行有什么看法。不妨说出来大将参详一下。” 说完这些话,文天祥向姜明使了一个眼神,意思他暂时放下成见。只是姜明早就没有什么想法了,特别是听说侯强是为文天祥打抱不平而被武职文用,心里的好感大大的增加起来。也道:“侯大人请说!” 边说边将地图展开。示意侯强过来。 侯强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走到桌前。道:“我猜测,钦差大人和丞相为行军路线而烦心吧,走海上路遥时长,而且风浪,元水军都是大忌之事。前者则延误战机,后者则会令全军陷入困境,甚至尽数覆没也不一定。” “而走陆路就必须面对惠州驻扎元军张弘正,而且一旦形迹败露,则是以步对敌骑兵和水军,无论是那样都是大忌。这个原因,是我大军驻跸东莞不前的原因吧。” 吕师夔还没有什么,姜明和陈宜中却是吃了一惊,心道:“这个侯强还是有些本事的。”但是吕师夔却沉声说道:“知道这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侯大人可有办法解决吗?” “没有!”侯强摇摇头,道:“但是钦差大人有。” “我?”姜明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我要是有办法的话,就不会在这里对着地图发愁了。” 陈宜中和吕师夔也是一脸的迷茫看着姜明,难道姜明还有什么杀手锏没有拿出来。 侯强却是神秘的一笑。道:“难道钦差大人的亲卫还不舍得拿出来吗?” 姜明才明白是指自己的亲卫,也就是最初在崖山招募的一千人,但是能有什么用处呢?而且两位统领柳七伤还有王阿强都不在。但是仍旧不明白侯强是什么意思,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侯强,示意他说下去。 侯强见状也不卖关子,道:“其实最近我观察大人亲卫的训练和行军,皆是有章可循,当初招募的时候,大人是从另辟渠道了吧?” 姜明心里想起来了,当时招募这一千亲卫的时候,依从全真七子意见,发教令收了一些全真教内弟子。其余的都是山中的猎户或者是柳七伤等人从文天祥大军中挑选的矫健之士,练兵也是以斥候之责加于集训。当时自己也曾经默想过几条在后世七百年后的军训练体之法。经过柳、王二人传授出去。 不过至于成果嘛。自己倒是没有注意,不过想来时间较短,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一直没有加以注意,谁知道这次被侯强看上了。 看来以后要注意保密一些东西了。不过只是想法一现。随后就先放在一边,对侯强说道:“这个我自然舍得,但不知道侯大人有何妙计呢?” 侯强慢慢的指向地图道:“要是钦差大人舍得,那么我们不妨拼一下,或许有一线希望。 ------------ 第三十六章 赤石 赤石古寨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催生出这种集防御功能、居住功能于一身的固定建筑。(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海丰县志》 *********************************************************************************** 姜明的眼睛在听到侯强讲自己的亲卫的时候,也迅速的亮了一下,好像想到了什么,但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侯强,等他继续说下去。 “下官认为诸位大人之所以忧心此次袭击刘深水军失败,其主要原因是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惠州驻军上面,还是海事的不确定。不知道下官这样猜测是否正确。” 三人并没有答话。只是陈宜中转头向在帐中的亲兵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在帐外候着。暂时不要让人打扰。” 随后就继续对侯强说道:“侯知府继续说吧。”等于是承认了侯强的猜测。 侯强继续道:“我大军只有二万之数,对惠州、海丰、潮州和梅州之敌却是有十数万人,当是感到十分的为难。但是各位曾反过来想过没有,为什么张弘范人多兵精。但是为什么迟迟驻留此些地方,不敢引兵前来攻击呢?” 吕师夔回道:“后方不稳,是其中一个原因吧,还有就是军卒虽重,但是磨练配合不足,也是兵家一大忌讳,所以一直在此些地方驻跸整军。” “吕先生说的对,但是还有一个原因,可能大家没有看出来。就是元军的人数还是远远不够,攻则不能守。守则不足攻也。” “此话怎讲?”姜明不动声色的问道。 “大家请看!”侯强指向地图说道:“目前我大宋偏居一隅之地,应该来说,是对我大宋十分的不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但是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我们大宋的将士都被无形中聚集在一起了。在地图上可以看出,在广州我们分出了往北截击李恒的两万和我们去偷袭刘深水军的两万人马。一共四万人马以后,在广州本土驻跸的还有近六万人。而我们分兵元军开始并不知道。所以说,我们害怕,元军又何尝不在顾忌我们呢?” “还有,在崖山行朝附近,有大将军和文大人近二十万人马。可以说我们大宋的精锐大部分都聚集在广州附近。元军诸如张弘范和李恒怎么能不小心翼翼呢?” 陈宜中、吕师夔和姜明点点头,形势确实是这样的,所以三人还是没有说话,听侯强继续说下去。 “反观元军,在我大宋之土地上确实是占尽优势,而从东、西和北三个方向将我们牢牢的包围,以绝对的优势面对我们,但是他们的形式呢?先不说李恒所部驻跸在韶关沿线,能抽出十万人数举兵南下已经是很困难的事情。但说张弘范所部,号称的十二万大军,却是要驻守惠州、潮州和梅州这些大的州市,就连海丰、陆丰、揭阳、厦岭等一些军事要塞都要驻留军马守护。力量分散了很多,单单一个惠州就派遣其得力干将张弘正率五千人马。那么其他州市更是需要或多或少的人马,从这些可以推断出,他们的人马总数不超过我大宋,而力量又较为分散,那么形成这么大的一个包围圈,对于元军,反而是一种负担。”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口有些干了,也没有讲究什么,抓起桌子上斟好的茶水一口气就喝完了。然后慢慢的看向姜明他们三人。 当看到三人中眼中的赞同之色之后,突然听到吕师夔说道:“侯大人刚才分析的很对,但是还是没有讲出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啊?” 姜明和陈宜中也是有些疑惑,这些东西,只要仔细的考虑都能看出来,只是侯强在任广州知府之前,是做过武将的,所以看得比他们三个人透彻一些,但是光看透有什么用处呢? 侯强歇了一口气。慢慢的说道:“下官在小时候曾经和玩伴做过一个游戏,不知道诸位大人可有兴趣听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继续说道:“我和玩伴曾经打赌,用手掌握住鸡蛋,同时使劲。无论你使多大的劲。鸡蛋都不会破的。” 吕师夔在一旁笑道:“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鸡蛋,我一个手指就可以让他破裂。” 但是姜明却是知道的,在后世大学中也曾经做过这样的游戏。鸡蛋的表面是弧形的,握紧它时,表面的力量会沿着蛋壳分散开,而且分得十分均匀,因此,鸡蛋任你怎么捏也捏不破了! 圆的而且是放在掌心,手指所做的力会传到掌心而抵销掉.当然如果握不好,用力一压就裂了.就像在锅边磕碰一下鸡蛋就会碎一样,那是因为它受力不均匀。 姜明知道这个道理,好像也隐隐约约的明白了侯强的意思,忍不住的说道:“侯大人的意思,现在我们大宋就是那个鸡蛋,而元军就是握住鸡蛋的手掌吗?” 侯强眼里闪过一道惊异,点头道:“钦差大人说的对,现在元军西有阿里海牙;东有张弘范;北有李恒,三个方面的力量基本均衡。要是同时向我大宋广州、崖山挤压的话。以我大宋精兵大都汇聚于此,所以他们很难得到好处,做的不好,还会大败而归。” “所以下官判定,他们在等机会,都正在做一些试探的攻击,但是又不敢使用全力。就是想找到我大宋行朝的薄弱部位,一方得力,另外两个方向当是所向披靡。所以说,李恒部可能就是发动试探性攻击的第一手棋子。只要李恒部不得手,那么其他两个方向暂时都不会有动作。” 姜明有些疑惑的道:“难道侯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大军回广州前去增援凌大人和王大人吗?”问着,眼睛却是盯着侯强在那里看他的反应。 要是侯强回答“是”,姜明就知道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新意了,不过是也是换汤不换药的把陈宜中那上、中、下三策拿出来,要是回到“不是”的话,这个侯强倒是一个人才了。 刚才侯强提醒自己的亲卫的时候,使姜明心里已经有了新的计较,信心也是大为增加,不管怎么样,他是铁了心的想暂时离开权力纷争,好好的总结一下以后的行动。最好的结果,就是能把刘深的水军弄的损失惨重一些,然后经过泉州直达台湾,也就是现在的琉球。 只要刘深的水军没有太大的威胁,那么自己在台湾就可以有短暂的时间喘息。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了,对于明年元月的崖山海战。姜明有些心急如焚,但是又是无可奈何。但是经过多方面的考虑,只有自己置身事外,那么才有冷静思考的余地。自己埋伏下那么多的棋子,总要有机会仔细考虑和利用一番了吧。 姜明这样想着,却是留意着侯强的话。只听他说道: “非也。据下官判断,此次张弘范能引兵前往漳州围剿陈吊眼的义军,皆是因凌制置使和王尚书北上抗击李恒的缘故,他定以为我们防御重心在北方,而对他们则是无可奈何,所以才放心去围剿陈吊眼,万万不会想到我们会两面同时起兵。这个时候,使他们防范对松散的时候。” “然我们要是以钦差大人的亲卫为斥候主力。将千余人散开,慢慢的向前推进,沿途清剿小股元军。然则不直接面向惠州敌军,而走大岭山、龙岗、惠阳上墟、船澳和平山驿。最后在海丰赤石驻跸埋伏,伺机夺取刘深水军。这样,既可以避开元军主力免我大军伤亡。又可趁其不备,重创其水军,达到此次行军之目的。至于可行乎,还要看钦差大人的了。” “赤石?”姜明听着有些熟悉,随口问道:“为什么会选在赤石呢?” “下官就是赤石人。”侯强退后一步躬身道。“赤石在海丰的西北,东部是双宫岭,与梅陇镇辖地接壤,东北部是东都岭,往北延接白马山,与平山驿交界;西北部犁黄凹山接黄竹径而至观音坐凉山,与平山驿多祝接壤;西部是亚婆髻山,与平山驿吉隆相邻;西南是谷岭山,与鹅埠镇交界;南部是吉水门山和圆墩山;东南部是羊蹄岭,与鲘门镇交界。” 说起来自己的家乡,侯强侃侃而谈,继续道:“我赤石四面环山,群峰重叠,将明热洞、大安峒、四大乡三块小盆地环围在中间,四周高中间低的地势。有古寨十余座据守。乃是攻守兼备的兵家之地。” 姜明听到最后的“古寨”才明白自己好像在一本旅游杂志上看到过“赤石古寨”这个名字,只是说是明、清时候兴建的,不想现在已经有了。 当下颇为心动。但是这个时候吕师夔又问道:“咱们这样走,怎么才能不被元军发现呢?而且到了赤石。我们又该如何隐藏自己的形迹,这个问题需要商讨一番。” 看见姜明和陈宜中有些一动。侯强不由的着急道:“赤石是我的家乡,平日还有亲人好友去广州投靠,下官曾听其言到,元军在那里并不多见,只是土匪海盗横行而已。且那里民心向我大宋,下官可遣人先走一步给予接洽。想来我大军到后,定是从者如云。只要大军在前往过程中注意清剿山匪海盗,那么绝无可能走漏消息。” 对于侯强的话,姜明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是极为同意的,还有就是他的初衷也是往东而走,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搏一把呢? ------------ 第三十七章 疍民 “以舟为室,视水为陆,浮生江海者,疍也。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岭外代答》中的注释 *********************************************************************************** 海丰县羊蹄岭,传说中是由汉代开始开凿的羊蹄岭道,作为岭南通往粤东的主要通道,至隋唐时代的几百年间,由于地处崇山峻岭,经常有贼寇出没,占岭为巢,致使羊蹄岭道或通或塞,地处羊蹄岭西北侧的赤石居民生命财产受到直接的威胁,导致居民人口数量极不稳定。 但是最近这些贼寇好像突然消失了一样,再也看不见踪迹。临近的元新寨内却迎来了穿着黑色士卒服装的人,昼伏夜出。不知道做些什么,但是四周的情况却都稳定了下来。 元新寨在海丰县西南约六十里。属赤石镇。现居住在该寨的有陈曾四姓居民。除了曾姓是本地畲族土著之外,其他三姓大都是从闽南之地迁移过来的,左右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大家已经牢牢的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了。 元新寨呈方形,东西面宽约百米,开三门,南门为正门,东西两个侧门。各用花岗岩石作门柱,左右两边门柱对称各打制一行圆孔。在每两边对称圆孔中横放架设圆形木棍,作护门之用,另再置两扇厚实大门。古寨的四角边缘各置方形箭楼,箭楼均有小门连结寨内。四面墙壁均高有射箭口和枪眼。四面寨墙用灰沙夯筑高约五米左右。 该寨城以正门南门为起点,南北向为中心街道,东西两侧各置十余座整齐对称的民房,座与座之间相距整齐有序。东西两侧寨墙各留南北向通巷。整座古寨横竖有巷,所以四通八达。(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七月十六日,天黑时已经是戌时将尽的时候。此刻隐伏在元新寨的黑衣士卒都十人一组的分散了出去。占领了周围山谷的高处地形。开始实行警戒任务。 没有过多久,一只大军就悄悄的潜行至元新寨附近的羊蹄岭附近,大约十来个人驰马而出,往元新寨而去,刚来到寨门前,就听箭楼里守卫的人大声喝问道:“是谁深夜来此?报上名来。” 领头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把头高高的扬起。箭楼上的人惊喜的说道:“原来是侯大哥,快去请寨主出来。”然后把头伸了出来喊道:“侯大哥稍等片刻,寨主马上过来。” 此人正是侯强,听见还要再等一会,心里感到有些不高兴。但是没有办法。只能闷哼了一声,不在言语。但是等了一会,还不见有动静,刚想大声喝骂,只听见沉厚的寨门打开了。 寨主喜气洋洋的迎了出来。侯强刚张开的嘴又马上闭上了。赶紧下班,快步走上前竟然跪了下来,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原来寨主正是侯强的父亲侯天赐,见得经年不见的儿子跪在地上,连忙走了过去,抚摸着他的头顶一会,道:“起来说话吧,咱们父子分开多年,没有想到是这样见面的,钦差大人到那里了?” “就在五里外的羊蹄岭附近,孩儿先回来看看地方清扫的怎么样了。”侯强回答道,其实他是想先来见他父亲一面。但是见面后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一切准备妥当了,为什么不直接过来,还要在羊蹄岭那里停留呢?钦差大人怕扰民,所以现在哪里驻跸一下,想待到清晨时再进寨子。” “不扰民也扰了,大家伙知道钦差大人要来,谁还会想着休息,又有谁能睡着着呢?阿强,你现在带我去迎接钦差吧。”侯天赐郁闷的说道。 “是,父亲大人。”侯强应声道。一转念,又嘱咐说:“这个钦差很年轻,对于礼节也不太在意,父亲大人一会相机行事就行了,不要那么多的繁琐礼节。” “我省的,还用你来教训老子。”侯天赐这个时候竟然暴起粗口来。显出与刚才不一样的豪爽。上马就往前走,嘴里还说道:“这样最好,要是真来一个老夫子,还不把我给酸死啊!” 侯强无奈的看着这个变了模样的父亲,只好上马追了过去。 不到一个对时,姜明所率的人马都陆续排着队进入了元新寨,由侯天赐着人安排住宿问题,然后将姜明迎进了大厅。 刚进大厅,那侯天赐便直接问道:“钦差大人,你们这次怎么只带了五千人过来了啊。不是说有二万人吗?老夫还正在为怎么安排这么多人而犯愁呢?” 姜明一笑,并没有回答,只是把眼光看向了在一边立着的侯强,侯强却是有些尴尬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嗤嗤的低声嗔怪着道:“父亲,此事容日后再容孩儿给你说,这么晚了,钦差大人要休息呢?” 侯天赐眉毛一挑,但是看着自己儿子的神情。终于说道:“那好,钦差大人一路辛苦,有事情明天再说吧。”说罢躬身一礼,便要退出去。 姜明看见老人家鬓发斑白,精神倒是很好,性格爽直的可爱,也不忍心驳他的面子,于是对侯强说道:“侯大人,你为令尊解释一下吧。” 侯强听到姜明这样吩咐,心中一喜,本来不能和父亲说大军的去向,但是既然问及。不回答的话心里也是颇感为难,但是姜明既然答允说,可以说看重父亲这个人,也相当于看重他自己了。 当下把父亲拉到一旁交代起来,姜明只是笑着喝茶,心中却是努力回忆着后世的记忆,想着能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原来,大军决定前来赤石,然后伺机偷袭刘深水军的同时,考虑到自己这方仍旧有五百余艘船只不舍得放弃,况且人多眼杂,难免不泄露风声,也想到无论偷袭成功与否。都要退到台湾一带,粮草和军需物质也要供应,就决定由陈宜中和吕师夔带着钦差的行头,由水路从广州湾出海,沿海岸线经由南澳岛在红海湾一带停留,随时等候接应姜明等人。 此次姜明前来赤石,除先头来的一千黑衣士卒是他的亲卫之外,其余的只带了四千人马。本来陈宜中力劝姜明不用亲自前来犯险,让侯强和吕师夔前来就好,但是姜明总是不放心吕师夔这个人。还是教于老谋深算的陈宜中一起比较好一些。 最后的好消息就是本来姜明担心在海上和陆地难以通讯往来,但是意外发现的是,原来在宋朝已经由信鸽的出现,而且用的很为熟练。才使姜明更加放心。 进了元新寨。已经放飞了第一只信鸽了,想想这个世界,姜明真的感到很奇妙,不是说信鸽是近代的产物吗?幸亏姜明没有把这个建议当成宝一样的拿出来,要不还不是笑死人了。 不一会,侯强就已经向父亲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姜明相信,侯强有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见他们父子二人话已经说完,也慢慢的站了起来,想侯天赐一礼道:“老人家这下有些放心了吧。” 侯天赐唬的一跳,连忙让开,道:“我大宋天兵已至,老夫怎么能不放心呢?” 姜明呵呵笑了一声,还是十分恭敬的问道:“那请问一下老人家,你可知道附近可有疍民?” “老夫还不老吧?”侯天赐笑道,突然话音一转,惊异的问道:“你要找疍民?找他们做什么?”姜明微微一惊,这个侯天赐反应怎么那么大。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方才在回忆着,想到在海口时,听说有一个疍民群落。“以鱼为生”,有着十分悠久的文化,在中国的历史上,疍民是个特殊的群体,有的人类学家认为他们是古越族的后代,是中国古代最伟大的航海家。因为常年漂泊海上,他们又被称为海上的“吉卜赛”人。 出于兴趣,有查证资料得出,海南的疍民原本是生活在两广和福建的水上人家。他们漂行于中国南方沿海各地,为了抵御海浪,大约在1000年前,疍家人就造出了名为“鸟船”的船只,其船身狭长,上阔下尖,冲波劈浪无所畏惧。也正因为他们很早就具有了远航的能力,才能为了追逐鱼群,或为了逃避战乱和荒灾,由珠江流域驶进南海,并进而跨过海峡来到海南,见岸遇港就泊船扎营,靠海繁衍生息。 由此想到了如果能招募一批像这样的疍民来掌控船只,对于今后的发展会有更大的助益,但是没有想到侯天赐的反应竟然是这样,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此时,只能肯定的点点头。 得到姜明的回答后,侯天赐的眼睛眯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后,问道:“钦差大人可知道疍民的出身吗?” 姜明不由的一愣,摇摇头反问道:“不就是水上人家吗?颇通海理水势,眼下正是朝廷需要此些人才之际啊。” 侯天赐还没有说话。侯强走上来道:“疍民本是先秦时西瓯越人。秦始皇派屠睢杀西瓯王,越人宁与鱼鳖禽兽杂处,不肯事秦,以至变为“疍民”。”还没有讲完,侯天赐就截住话头接着说道:“历朝各代均视其为贱民,我大宋朝廷一向也不把他们放在心上,甚至还明文不得与疍民通婚嫁之事。这些钦差大人可知道吗?” 姜明一时语塞,这些他还真的不知道,还想到疍民以水为生是一种习俗而已,但是听候家父子所言,疍民平日和朝廷有些积怨,这个倒是不好办了。 ------------ 奇_书_网_w_w_w_._q_i_s_u_w_a_n_g ._c_o_m 第三十八章 奇兵? 是一群人失去了一个朝代,还是一个制度失去了一个朝代?是能回答呢——姜明这样问自己 ************************************************************************************ 看见姜明没有说话了,侯天赐有些严肃的问道:“钦差大人,知道疍民是做什么了,你还是准备找他们吗?”说玩就注意着他的神情。 但是关于封建歧视的问题,对于姜明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心里障碍。虽然说知道可能是由于那些士大夫看不起这些有一技之长的渔民,但是对于他来说,什么原因不重要。招募一批这样的人,利用他们熟悉海事。精炼的船只操作技巧,对于自己以后的长久计划有绝对有补益的。 于是坦然的点点头。刚要说话,看着侯强也在紧张的看着自己,心里一动。缓缓的说:“时值我大宋危难之秋。我大汉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在我看来,无论什么人,都应该有同仇敌忾的精神,那么就不愁把元军赶不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们为什么要在乎是什么人呢?” 侯强像是松了一口气,但是看见父亲又要说什么。连忙出口道:“父亲,钦差大人一路辛苦,咱们还是早些歇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吗?” 侯天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遂很有礼节的告辞出去了,只剩下侯强还在房中。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姜明说一样。但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姜明想要问他,但是还没有出口,侯强却是也告辞走了,留下姜明一人郁闷了半天。 一路上昼伏夜出,虽然没有遇见元军,但是还是比较辛苦的,很久没有锻炼过的姜明还是在疲惫中慢慢的睡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第二天一早,侯强却是很早的早门外候着。等姜明一打开门,就看见一脸露水未干的模样在外面徘徊。看见姜明出来,连忙上前行礼,然后道:“家父在赤石河边有事情找钦差大人,还望移驾一观。” 其实姜明的肚子感到有些饥饿,但是听见侯强这样说,只是奇怪一大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马上就联想到侯强昨晚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是忍住腹中空空的难耐,随他一起去了。 元新寨距离赤石河大约只有不到两里左右,姜明和侯强并没有骑马,只是随手招呼了一队亲卫跟在后面,出寨门往东面走了几步就听见赤石河里人声嘈杂一片。但是姜明并没有看见很多人,只是遥遥的看见侯天赐在一张桌子旁背手面向赤石河。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更是加剧了姜明的好奇心,不由加快脚步,不一会就到了河边。 赤石河发源于白马山峰,又名凤河,经赤石流向海中,是海丰县的第二大河。河面不算宽,但看样子水不浅,无疑是上面急滩下的一个大洄水湾。在耀眼晨曦的辉映下,河面粼粼的波光中,浮动着欢声笑语的人影。 面对这群体清晨戏水的行为,姜明饶有兴味地想:这是些什么人呢?为什么这个侯寨主要请自己到这里来?这么多人一大早的在水里,决不是为冲凉,可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刚把疑惑的眼神投向侯强,侯天赐听见后面有人过来,转过身很恭敬地向他行拱手礼。笑道:“钦差大人,这么早把你请到河边用餐。还望莫怪!”姜明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摆满了吃的东西。 正合自己的心意,也不谦虚了,走了过去坐下,笑道:“有幸和寨主在此等情况下,实在是姜某的荣幸,坐下一起用餐可好?”说着也招呼侯强过来一起。 侯天赐并不推辞,很爽快的坐了下来,而侯强却是站在父亲的身后,并不出声。 “钦差大人,昨晚你说只要是报效国家,就不应该在乎他是什么人,我说的对吗?”还没有等开始吃饭,侯天赐就直接问道。 姜明一愣,回道:“那是自然。只要目的是赶走元军,那么就是我们的同道中人。为什么要拒绝和再分彼此呢?” 笑了笑,侯天赐指了河中好像正在嬉水的人群,道:“那钦差大人看河中之人如何呢?”看见姜明的目光投向河内。遂大喊道:“曾胡珂、陈龙你们两个快点上来一下,来拜见钦差大人。” 随着他的呼喊,两道人影飞快的从河中穿出,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跪在姜明的面前,大声喊道:“参见钦差大人!”倒是把姜明吓了一跳,看着如此的快速。心里想着肯定是有所准备,但是装作不知道,只是想看看侯天赐这个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免礼,免礼!”姜明见向他施礼的两个壮汉浑身**的,连忙应答道,然后转过身向侯天赐问道:“侯寨主这是?” 并没有得到肯定的回到,只是听见侯天赐大声的吩咐道:“你们两个听好了,钦差大人看我们练功夫来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现在,我们把自己苦练出来的硬功夫,拿点出来给钦差大人看看,好让钦差大人放个心。” 两人听见吩咐,不敢迟疑,又趴下给姜明磕了一下头算是行礼,遂转身走到河边大声喊道:“弟兄们,大伙都上岸。先是潜水操练,接着是划船操练,再是游水操练。好不好?” “好!”回应声地动山摇。 只一会工夫,人群都上了对岸,河面恢复了平静。由那个叫曾胡珂的喊道:“第一队听好了。潜水操练,跳!” 曾胡珂的口令刚落,只见分出一排人影应声入水。随着一片“乒乓”之声的消失,水面什么都不见了,惟有叠印着的波纹在相互拥挤地向四周荡漾开去。 坐在岸边刚刚随手拿起一只油条的姜明,也不顾的吃了,眼睛盯着水面,心里在默默数着。直到数到六百多下了,水面仍然只有水底不时泛起的涟漪和冒出的气泡。 他心里有点担心了:这些人钻到什么地方去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又数了一百多下,水面开始旋出一个又一个的波涌,映着金黄色的晨辉,如同开了一朵朵的菊花。接着便有一个个黑色的头颅钻了出来。姜明抑制不住地鼓掌,后面的亲卫好像也没有见过这么精悍的水性,也随着他鼓起掌来。 掌声刚落,旁边的陈龙又举手发出口令:“游水操练,跳!” 只见上百人的一列长队,一齐起跳,那入水的一片“嘭嘭”声过后,随着溅起水花的降落,顿时荡起一片热烈而雄壮的击水声。于是,河面被划出上百条银线,上百支利箭,哗哗地射向了对岸,眨眼工夫,排排浪涌,震耳地拍击着岸边。姜明还来不及细看,这上百条银线,又划将过来,而且又是几乎眨眼的时间,他们一个个都站在岸上了。个个却是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做过什么一般,只是身上的水一串串的滴在地上。 姜明刚想要再鼓掌时,陈龙和曾胡珂又同时的发出了命令:“散开,举船!”这一次有些奇怪了。姜明明明听到是举船的命令,但是只觉得眼前一片闪动,几百人同时就消失在水底里了。水面平静得如同连一点微风的涟漪也没有。 等了一会,还不见有动静,有些担心的问侯天赐:“他们这没有什么事情吧?” 侯天赐却是所答非问的道:“钦差大人看着这些人的操练如何?可用乎?” 姜明没有想到看似粗豪的侯天赐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竟然也打起哑谜来。不过还是由衷的说道:“我大宋若是水军皆是如此,那蒙古水军岂敢在海上横行!都是我大宋栋梁之才啊!” 得到姜明的肯定,侯天赐老脸如菊花一般绽放的笑了。道:“其实,这就是大人所说的疍民组织起来的一支为抗元乡军。”随后脸色一黯。接着说:“其实上次文大人在海丰招募水军的时候就已经约好投效,但是被文大人拒绝了。” 姜明心里一震,忙问道:“为什么要拒绝这么一只奇兵呢?” 侯强在父亲的身后插言道:“大人,因为他们是疍民。所以文大人不屑用吧。”低头考虑了一下。接着说道:“也许是文大人不敢用,毕竟疍民是贱民,贱民是不允许入籍,当兵的。可能是文大人不敢违背朝廷的惯例吧?” 言下之意,就是看姜明敢不敢用了。侯强说过话后,遂就沉默了下来,和父亲一起看着姜明,不再多言。 这个时候,姜明才明白过来他们父子二人为什么这么隐晦甚至是遮遮掩掩的导演了这一次的水军操练。自己怕吗? 文天祥是文人礼教出身,可能看不起这些疍民。但是自己呢?自己毕竟在后世接受了那么多的教育,会怕吗?放着这样的一直奇兵不去利用。他姜明才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抬头望了一下他们父子二人,接着看向河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从下游突然冲出一直船队,飞速的向自己这个方向驰来。竟是没有把逆水行舟当成一回事,飞速的赶了过来,一个愣神,船队整齐的在姜明他们坐的岸边停下,整齐的分层排列在岸边。船上的人手里拿着各种武器,雄武有力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下一步的命令。 ------------ 第三十九章 前奏 第一次系统的指挥作战,是显得十分的幼稚可笑,什么也没有考虑,只是想着怎么打仗——《姜明回忆录》 ****************************************************************************************** 姜明当然不会像文天祥那样选择放弃,毕竟对于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他来说,是不是贱民真是一件十分荒唐的事情,有的人卖主求荣,有的人却是报国无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个难道不是一件十分搞笑的事情吗? “好!有本事!”所以姜明不只使劲鼓掌,还高兴地吼道:“果然都是壮士,是我大宋的壮士。” 这一声吼,惊醒了在船上的乡兵,他们领悟到自己的表现已经得到了钦差大人的认同,都兴奋地喊着“谢钦差大人!”纷纷跃到水中抢游到岸上来,在姜明的四周团团的跪下。喊道:“愿为大人效死!” 姜明十分高兴,不管是不是什么疍民。他已经喜欢上这些淳朴的乡兵了。含笑向大家挥手,道:“大伙辛苦了!很感谢大伙对朝廷的一片忠心。有你们这只奇兵,就不愁打不垮元军。” 乡兵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官,受尽了歧视,被人极端的看不起所引发的自卑一扫而空。平时听说县太爷都吓得不行。现在面前站着的这个比县太爷不知要大多少的官儿,竟这么平易近人。没想到官越大还越和气。他们越发觉姜明很合他们的心意,都激动地挥着拳头喊: “愿为大人效死!赶走蒙古鞑子!” 姜明曾几何时经历过这种场面。乡兵们的抗元热情,令他振奋。有了这等士气,还愁不打胜仗!想到一大早定还都没有吃饭,便轻轻对侯天赐说:“他们起来的都很早,让大伙回去吃饭歇息吧!” 侯天赐站起来吩咐道:“弟兄们,钦差大人怕大伙辛苦,让先回去吃饭歇息。(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暂时都回吧。吃过饭后随时待命!” 目送着乡兵们鱼贯而行的回去,渐渐消失在元新寨中,这时一轮红日刚刚升起,姜明和侯氏父子才边吃边谈起来。 特别是知道像今天操练的人加起来有数千之多,姜明的嘴更是笑的合不拢了,当即拍板编制入钦差卫队水师。侯强想提醒他根本没有这个军制,但是看着一脸兴奋的姜明,也就没有说什么了。 当天,姜明还知道了今天操练的人都是元新寨的,大约五百左右人,除了元新寨外,另外还有上城寨和下城寨,里面以水为生的疍民更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上次集结但是被文天祥拒绝以后。为了防止元军的围剿。大家互相都订立了攻守同盟,现在基本上都受侯天赐的节制,为此,姜明有着重看了老先生一眼,没有想到一把年纪的他,竟然有着这么高的威望。 但是对于父子二人的出身,姜明却是丝毫没有提及,他知道,既然在疍民中有这么高的威望,他们的出身肯定也是疍民,至于侯强怎么会参军甚至做到了知府一职,里面有什么曲折,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既然父子二人不说,那么他也绝对不会问的。 “咱们赤石距离丽江浦有多远呢?而那边的地形和元军的情况如何?”只是了解了一下情况,姜明马上就进入了正题。 “不远,陆路约六十余里,就是往东走翻过两个山头就好了。若是走水路的话,从赤石河入海,沿海而至的话。也不过百余里而已。但是……”侯天赐略感为难道: “丽江浦在海丰县西南,东有马鬃山、牛尾山,西有百安山、莰头山,两岸相去约二里,离海丰三十里,港口阔六十余里,船易进,但敌众我寡。且元军十分警觉,此时相袭,实属不易也。” 听到侯天赐这样说,姜明也是颇感不易,但是事情势在必行,想到这儿,眉头有些深锁起来。 不过侯天赐又道:“大人,其实我接到我儿的书信,就着人去联系被元军强行掠走而替他们保养维护战船的同乡,但是现在还没有消息,大概晚上就回来了。容我明天再向大人禀报。” “好!我等着你的消息。”说着,食之无味的端起一碗粥来。下意识的喝了下去。 第二天早餐过后,听到在四处山头水口警戒的亲卫来报说丝毫没有发现元军的巡逻队伍。姜明就耐不住了,这样的结果太不正常了,他真的害怕自己还没有到丽江浦张弘范就回来或者是刘深已经带领水军西进崖山了。那样不是和陈宜中他们的水军正好遇上,一万五千人的小船队遇上刘深的近八万水军,船只和武器、将领都是弱势的情况下,哪有不全军覆没的道理,就算是陈宜中他们走运,两只船队见不了面,但是自己的一番心血也只能是扑了一个空啊。 正要让亲卫去找候家父子,刚要吩咐,守卫却过来禀报说侯知府带父亲前来要见大人。忙说:“请他们快快进来。” 侯天赐有了前两天与姜明的一段相处,也没有了拘束。施礼完毕后,就说道:“钦差大人,昨晚我派出去探听消息的弟兄都回来了,现在元军防卫甚是松懈。水军不事操练。只是顾着在周围打秋风,收刮富户,大都认为我大宋人马都被困在广州和崖山一带,没有能力来偷袭他们。” 听到情况竟然是这样,无疑是天上落馅饼的好事。让姜明有些不敢相信。连忙问道:“不会探听错误吧?毕竟是两军对垒,可不能有丝毫错误啊!” 侯天赐略作思考后回道:“应该不会错,回来的人走的是海路,本来一路担心有元军巡查之,但是有惊无险,最后才发现,金丽湾竟然转了一天都没有发现元军的巡查船只。最后在鲘门村绕近路归来,在那里也没有发现有元军的驻扎看守。” 姜明回身走到地图前,又问:“金丽湾和鲘门在那里?” 却是侯强走了过来,指出位置。回道:“本来我也考虑出在鲘门会有元军驻扎,想绕过金丽湾。那样的话,我们可能要多费近三个时辰,但是鲘门没有元军的话,我们船小走鲘门小道穿过去,可节约大量的时间。” 姜明看后眼内来神了,紧接着问:“确定鲘门没有元军驻扎?” “不错,大人可派遣亲卫前往查询。若是没有,即可以随时守住那个地方。一是可以方便消息通传。二是可以随时监测元军动向。”侯强答道。 姜明思索了一会,立刻做出决定:“那这件事情不能迟疑。现在你马上吩咐出去,亲卫第一、第二队马上出发,对了,要找好向导。” “是”侯强听到吩咐,给父亲打了一个招呼,马上就出去布置了。 看见侯天赐在一旁站着。忙招呼道:“老寨主,过来坐下说话吧。”待到他坐下,又问道:“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个就是咱们的疍民水军能凑出多少青壮之数?第二就是在丽江浦的疍民有多少愿意帮助我们的?” 侯天赐渐渐觉出姜明打听这些的重要性,所以也就尽量回答得详细些。“疍民之中,无论老或少,都是熟知水性,深通操船之道。但是算上能上战场打仗的,我们短期之内可以凑出两千之数,至于在丽江浦的同乡。我想凭着我和几位寨主头领的声望,不能说从者如云吧。也可以做到一呼百应。” “好!”姜明兴奋得在紫檀木桌案上拍了一巴掌:“这样就太好了。” 但是又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其实从知道疍民的存在就已经徘徊在他心里了。试探性的问道:“侯寨主,不知道你们可愿和我们远航到琉球一带发展呢?” 这个问题使侯天赐很觉奇怪,可能是侯强还没有对父亲说什么吧。他只是猜想这或许是军事上的什么重要事,只是感到意外,听到这样的提问。当即站起行了跪礼,虔诚地说:“在下愿肝脑涂地效忠国家,报答大人。何况家园乎。” 这一跪虽然是侯天赐在表明自己的忠心,但是一时间姜明却是受不了这么大的年纪还要对着自己跪下叩头,连忙离座扶起他,说:“老寨主多礼了,那我们就赶紧准备一下,晚上大家伙凑到一起合计合计,争取早日将丽江浦拿下。” 是夜,元新寨顺义厅里面灯火通明。四周戒备森严,闲杂人等在很远的地方就会被吆喝离开这片地方。在里面的除了姜明和候家父子之外,还有早上在赤石河边指挥操练的陈龙和曾胡珂。上城寨的寨主胡青山,下城寨的寨主胡远山。以及其他几个寨子的主事人物。 姜明当厅宣布道:““本钦差决定专门成立一支三千人的水军,全部从乡兵中挑选,要挑那些特别骁勇能战的壮士。由侯寨主和两位胡寨主任正副统领。集中筛选人员,明日入夜时分在元新寨码头集合。不知道大家有什么问题?” 总人尽皆摇头,道:“没有,一切听从大人吩咐。” 姜明见到大家是如此反应,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那么我就决定,今天是七月十四,明天集结人手,七月十七日子时,将是我们消灭元水军的时候。届时,侯大人率步军袭扰海丰县城。分散其注意力,我随侯统领一起前去金丽湾潜伏。待到子时侯大人开始袭扰,我们从水路寅时发起对蒙古水军的袭击。” ------------ 第四十章 夜袭 陈宜中大人说我是大宋的希望,而侯天赐说我是我们疍家人的希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全真教说我是道教的希望。到最后鸿儿说我是他的希望。而谁又是我的希望呢?——《姜明回忆录》 *************************************************************************************** “现在除了攻打蒙古水军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姜明的话锋一转。有些为难的说:“此次夜袭,势必会引起元军的疯狂报复,不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不能再留在这儿了。” “唯今之计,就是随大军东去琉球,但是仓促之间,没有征求大家的意见,毕竟是背井离乡,举家而去。我知道十分为难大家。但是如果你们同意,有什么要求,现在也一起提出来。” 姜明的话还没落音,当初带领水军操练的陈龙就迫不待地抢着说:“大人,只要是干打蒙古鞑子的事,莫说是随军而走,就算是我们一起杀到鞑子的老巢大都我也愿意。” 侯天赐在旁瞪了陈龙一眼,轻轻地说:“叫喊什么,好好听大人吩咐就是。”说罢,就站起来,向姜明道:“疍家一向以舟为居,以渔为业,浮家泛宅,逐潮往来江干海,随处栖泊,至于明天将会在那里栖身,倒是并不在意,不过还是谢谢钦差大人的关心。” 又继续说:“此次大人前来讨贼,我们只是联系了一些疍家兄弟,至于其他倒是没有支会,一是小儿吩咐要严守秘密,二则是怀有报国之心之人大都随文大人远去崖山行朝,只剩下我们这些孤魂野鬼无人收留。既然大人赏识,不妨全部交与钦差大人就是。” 姜明心中一阵黯然,他知道在古时候所谓贱民下场是极为悲惨的。在他的记忆中,每当疍民上岸,他们总要受到诸多俗文束缚,如不许穿鞋,必须光着脚丫、衣着奇异地行走。若是刮风下雨,疍民也被严禁在陆上打伞。他们在街上行走时,必须弯腰缩颈,靠道旁行走,以彰显陆人之高贵。疍民妇女的发型也必须梳成成特定样式,若与陆上人发式相同,必定遭到田婆(既是种地卖菜的女人)殴打,而疍女只能抱头逃窜而不能反抗。其身份之贱,令人瞠目。 也许他们真的随去了台湾可能也是好事。至少自己不会看不起他们,于是叹了一口气道:“那么就这么决定吧,七月十七。我们出发后,寅时,也就是我们偷袭刘深水军的同时,你们可选好领头之人率队前往红海湾寻找我钦差船队,持我手书拜见陈先生和吕先生。这个事情就交给……。” 说着,把目光看向侯强,谁知道侯强的脸色一转看向别处,心知他想留在这里杀敌,也不勉强,继续叫过来一名亲兵道:“何图,你带一对人护送疍家家眷去找陈先生。” 那个何图是在崖山招募的全真弟子,听见让自己去,也不由的心里不愿意,但是不敢违抗,他毕竟是全真弟子,不能违抗拥有虎符玺书的姜明。只得结果这个担子。 交代过后,姜明神情严肃地说:“大家都是知道的,元军已将大宋逼的无路可走,他们为了灭我大宋根基,已经从东、西和北方将我们锁的严严的。再退就是茫茫无边的大海了。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要在驻扎在丽江浦一带的蒙古水军杀的元气大伤,使我大宋能专心应对陆上之敌,而后我们再与行朝官兵相配合,夹击元军在我南方的的封锁线,这样以我大宋行朝之围。” 对于全面的军事部署,大家都是听得聚精会神。面对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而且自己要身当重任,这对他们来说,既充满了庄严的荣誉感,又有难当重任的沉重感。 姜明见大家满脸紧张而庄严的表情,便将语调放轻松了,说:“虽说元军封锁得严,但我们也有突破的办法。”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扫视了正定睛盯着自己的人,然后说:“比如说我们乔装商船,或者化为本职乔装出海捕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麻痹元军,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待姜明将计谋细说了一番之后,他加重语气说:“各方面的准备,侯大人会逐渐去安排。大家的任务是组织好队伍,枕戈待发。只有一天的时间作准备。明日入夜,将船队悄悄移到鲘门。届时我将亲自随你们前往丽江浦。” “侯大人安排后,立即带步军出发,埋伏在海丰县城牛尾山西屯附近,一到子时就立即冲下去。记着,只杀元军,不要惊扰了百姓!”姜明加重语气强调到。“只是吸引元军的注意力,在夜里很容易可以看出元军是否出击,一旦有大批元军扑向海丰,你们就要立即转头,直闯元军水军大营,一路杀向海边鲘门一带,我们会拍船在那里接应你们,切忌不要和元军纠缠。” 侯强刚要回答,侯天赐却是猛的站起来把儿子按回座位上,举手行礼道:“大人,我想与小儿互换一下,不知可否?对于去海丰的路程。还有从海丰到鲘门,沿线有许多小路,我是比较清楚的,不用再派向导了。”说完,充满期望的看着姜明。 这时侯强也顾不得了。忙起身道:“父亲,这是军令,不是儿戏。你就不要再说了。” 侯天赐却不理会自己的儿子,而是一直看着姜明。道:“请大人成全。”后者想了一会,点点头。 七月十七,入夜时分,在前几天演练水军的那个一个河湾处,举行着隆重的出征仪式。但见宽阔的河面上船舶密布,河滩上人影幢幢。这里没有灯光火把,只有天际偏悬着圆圆的月亮。白白的月色照着静静的人群,显出了征战前的肃杀气氛。 侯天赐在下午就带着五百亲卫和其他的四千人马顺着小路赶往海丰西屯附近潜伏。走之前除了姜明他们几个有限的人之外,谁也不知道去那里。 而此时,姜明早已来到河滩。他在船上、士兵中巡视了一遍之后,向静候在河滩上的水军们说话了。他说:“弟兄们,就要出征了。咱们这次是要去跟消灭蒙古人的水军。去抢他们的船,抢不了就全部要烧掉,所以面临的是一场血战、恶战、死战。此去,是凶多吉少的。但是我们都是心甘情愿为大宋一死的人,那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完成这光荣的一战吧。” 没有慷慨激昂,也没有铿锵有力的话,但是这番话像火种落在干柴上一般地将大伙儿的**点燃起来了。正满怀报国之心,等待战场上一显身手的疍家人都嗷嗷大叫起来: “为大宋而死!忠心为国杀光蒙古鞑子!” “士气可用”姜明这样想着。使他对这次出战更抱有胜利的信心。坚定地发出了命令:“开拔!” 军令如山倒。这一声令下,立时河滩上卷起了浪潮。侯强、曾胡珂、陈龙都各自指挥着自己的队伍登了船。没有见他们怎么操练却显出训练有素,纪律性强的样子。一个个按照指定方位,各就各位,只一会工夫,几千水军,就消失在空船上了。 没有灯光,也没有指挥,一艘艘船鱼贯而出的往狮山入海口而去。几乎没有什么响声。姜明是最后搭乘运送物资军需的小船尾随而去,他们将要在鲘门附近会合,而侯强带领曾胡珂和陈陇只是往前先去着试探地形及敌情。在那里等待着姜明这只船队。 姜明又嘱咐了村里留守的几位老人和负责疏散寨子的亲卫何图,待到子时开始出发,带领几个寨子的老弱妇孺一起赶到红海湾找寻陈宜中带领的船队会合。本来姜明想到把疍民的青壮都带走偷袭刘深水军,怕没有人操船,但是侯天赐告诉他,疍家人无论是妇女、老人,甚至一些小孩对于操作都是十分的熟练。这才使他放下心来。 乘着月色上路,依旧是没有一点灯光,漆黑的两岸不时传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叫声。尽管前方是一片的黑暗,但是对于船工们好像丝毫没有障碍一般,仍然是船行如飞,没多久就冲过了狮山山区域,进入了红海湾,到了鲘门以后和侯强他们会合。 然后船队在鲘门东岸联并组成的战舰。每舰由三只船联成一起,居中的船上满载引火之物,左右相连的两只空船,底舱埋伏士兵,条件所限。只是装配劲弩、劲弓等远程武器。但是都包好了引火的油棉。而士卒们的常用武器则是大刀和长矛。个别体健者拿着巨斧,随时准备冲上去砍杀元军。 大家都是神色紧张的等待着,包括姜明在内,都是朝东北的方向看着,希翼能看到一些什么,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黑暗中突然闯出一只三米长的小船,吓了众人一跳,刚要喝问,被几个首领阻止了,小船行进后,才一路小声的喊道:“报告给大人,海丰火起,老寨主他们已经开始动手了。” 周围的黑暗中想起一片沉闷的吸气的声音。姜明此时的心就快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一样,深深的刺激已经让他有了少许兴奋,刚要发号施令。 猛然间,听见侯强在一旁轻声喝道:“苗成、许继荣,你们两个各率一对亲卫,分乘三艘船,送钦差大人去见陈先生和吕先生。剩下的跟我走。” 姜明一时间愣住了,不知道侯强这是做什么,怒声问道:“侯强,你这是做什么?” 但是侯强回答他的时间显然已经走了不近的距离,只听见他略带歉意的话语飘了过来:“钦差大人恕罪,下官真的不能让你身涉险境,丞相大人说你是大宋的希望,而家父说你是我们疍家人的希望。所以下官这次替你出征,若是能回来,是打是罚,愿任由大人发落。” 姜明还想说什么。但是四周已经没有了声音。他知道疍民行船的速度,显然是已经离去,站在他身边的亲卫苗成和许继荣却是跪在了他的面前,请他随自己而行,姜明眼见没有什么希望,而身边熟知海路的疍民大都随船队而去。只得走进船舱中。慢慢的坐了下来,对于侯强,不知道是感激还是生气。 ------------ 第四十一章 惨胜(上) 太多的如果了,那就从我开始吧,让如果从我这里消失,我们大宋会强大的,我们大汉子民也会站起来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水军元帅侯强说 *************************************************************************************** 寅时,一声声凄厉的海鸟叫声响起,远处海丰县城燃起的火光就是发兵的信号。侯强一见愈演愈烈的火光,即率领先行船队提起碇石开船。这时夕潮初涨,顺着滚滚的浪涛。先行船队刚从长沙湾口转入,一进入丽江浦的主航道,不知道是在浪推涛涌下,还是众人奋力的划桨中。船如脱缰的野马,风驰电掣般地顺势冲击而去。 后面的陈龙和曾胡珂见先行船队出了发,也即令所有船队提起速度,紧随着追了去。 月光映照下的丽江浦,一片阴森、肃杀。黄浊浊的浪涛,辉映着淡淡的月光,显出阴险诡谲的暗亮,像是那每一个浪潮下面都隐藏着什么,随时都有让整个船队葬身江底的危险。 侯强等人隐身在两侧的船头,两眼紧盯着正前方,同时也密切注视着两岸元军的动态。 元水军不像是疍民一样,以舟为居,浮家泛宅。就算是刚刚招募过来的海盗,也大都不耐于在海船的飘荡中睡觉,除了留下相应的人数有限的岗哨。其余人基本上都在岸上扎营。在刚才海丰大乱的时候,又被长官惊醒,除了抽调出几哨人马外。其余的人刚刚回去。抱着枕头骂着娘又进入了梦乡。 就连那有限的岗哨,也都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打着瞌睡,正好为侯强他们提供了绝好的机会。舟轻声小,没有灯光的情况下,让他们很容易的进入了腹地,竟然还没有惊动元军。也是值得庆幸的。 船行如飞,没多久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蒙古战船停泊在那里,足足两千艘。侯强他们几个带头的悄悄吩咐各船士兵分别认清自己的目标,准备好解缆绳,以便将带有引火之物的船固定在一些元军战船上。 一切都悄悄的进行,需要疍民们凭借自己精良的水性,来回穿梭在密如森林的战船中央。每当固定好一个引火船,就留一个人负责到时放火,然后其余的去寻找自己的目标,然后顺着缆绳爬上去,占领元军船只,待到大火一起,就沿着西岸往海里冲,一路上迎接侯天赐所带领去海丰捣乱的四千五百官兵。 当然,这是一个理想的办法,不过当他们看见密密麻麻足有两千艘的元军战船时,侯强他们才感到自己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这次他们一共来了三千人,这可是几乎相当于他们人数的战船啊。 这次过来,倾其全力也不过凑了千余艘小船,他们带来了六百艘左右,因为其余的还要留给父老乡亲用来转移物资,以便追随大军。三千人掌控六百艘,虽然是小船,也达到了控船极限了,等于说是五人掌控一只小船。后来在鲘门组合成二百艘船,那时也只是每艘组合船仅有十五人之多。凭着这些人来准备让刘深的水军全部覆没,几近于痴心妄想。 侯强苦笑一声,尽人事、听天命吧。能抢多少就抢多少,能烧多少就烧多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时侯强想起姜明在顺义厅上给他门说的话来: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绕过丽江浦,走红海湾远远避开海岸,那么我们就可以尽量的保存自己的力量,但是有什么用呢?我们该是没有大船还是没有,行朝还是要受到威胁。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总想着保存自己的力量,大宋就是败在这个上面,大家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该救援不去救援,该配合不去配合。所以才造成现在的这个局面。” “要是大家都不这样想,我们大宋人远远比蒙古人多,五个去拼他一条人命。蒙古人也死不起。这还只是我们大宋,如果天下的大汉子民全都是这样。还会有蒙古鞑子的存在吗?” “所以,此战,我希望大家放下一切成见,为消灭蒙古鞑子而战,不为朝廷,也不要为我,我们大家同心协力。只为消灭蒙古鞑子而战。为大宋而战,为天下的大汉子民做一个榜样。” 想到这里,侯强的眼角有些湿润了,是啊,要不是朝廷那些所谓的忠臣、重臣。只为了自己的利益。都是为了大宋而战,怎么会造成现在的这个局面。 如果吕文焕有了援兵就不会投靠元狗。如果当时张大将军有了援兵就不会焦山失败后一退再退。文大人如果有了援军就不会在赣州那么好的形式下而战况逆转。太多的如果了,那就从我开始吧,让如果从我这里消失,我们大宋会强大的,我们大汉子民也会站起来的。 侯强的腰慢慢的直了起来,想后面悄声下着命令:“开始吧,从中间开始烧,外围的船到时间带走。传我的号令,能烧多少烧多少,能带走多少船带走多少船,只要是有本事,一个人弄走一艘船也行。但是无论无何,一个时辰后开始退回海中。” 命令如同涟漪一样慢慢的向四周扩散开来,一会组合船纷纷奔向自己的目标。 这个时候,海丰县城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仅有少数还没有熟睡的元军。也被那冲天的火光和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声势所吸引,纷纷把注意力注意到南边县城方向。正好给侯强他们创造了时机。 没有费多大功夫,侯强就站立在一艘蒙古千料大船之上,通过一番仔细的搜索,竟然发现船上几乎没有元兵,在船上歇息的都是备强征过来周围的村民和疍民。稍微说明就加入了侯强他们的队列。不由的感到一阵的不可思议,元军这也太大意了吧。 边感叹着,侯强边和几位熟知海性的疍民乡军观察潮汐变化。一个时辰过去了,待到听见一些船上隐隐的响起不耐的拍击船舷的声音。侯强这才命令将一盏闪亮的红灯,在大船的桅杆上升起。这是放火和撤退的信号。 一时间,元军船队拦腰升起了一团团火光。由于在下面绑好的船都装满了引火之物,虽是在水面上,但是还是不可抑制的燃烧了起来,一处,两处……。 侯强得意的笑了起来,现在纵然是元军发现也晚了,当即下令开船。一马当先的朝入海口冲去。在熊熊的火光中,后面一艘艘大船紧紧跟随着他的步伐。 由于还不是退潮的时候,船行的速度比较缓慢,岸上的元军在火光乍起的那一刻就知道了有人偷袭船队,一面去快速的禀报刘深,其余的马上在各自的长官指挥下,登上附近的战船直追下来。 一声声牛角号的声音贯穿了海丰。元军被激怒叫骂的声音也不绝于耳。但是大部分人已经驾驭着船已经快要冲到长沙湾附近。 就在这个时候,侯强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冲过长沙湾就是大海,是元军的最后的一道防线。元军水师在这几乎就是瞬间的功夫。在入海口处横拉出一排铁链连锁着的船只,本来丽江浦口处只有大约三里长的距离。这样一拉。顿时将整个入海口都遮蔽了,根本没有冲过去的空隙。 一队队元军在往这里赶着,就想在宋军逃出去撞在这一排锁住的船只上时,好上船厮杀。只有将这伙不知死活的家伙全部消灭。才能扑灭主将的怒火。 这情景侯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船队正冲将下来,无停顿的可能,也没有退路。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孤注一掷,拼着一切冲过去;要么被堵在元军的船队前,当他们的俘虏。二者必居其一。他很快作出拼死冲出去的决定,立即发出命令: “弟兄们,拿起武器来,冲过去,和鞑子拼了,杀开一条血路!” 本来就守在入口处的元军以密集的飞箭对付他们。元军恼怒了。刘深也恼怒了。这是他的地盘,他怎么能容忍宋军这么顺利地突袭自己的船队。先烧后逃呢?当他在大帐里听到卫兵前来禀告后,愤怒得像一只疯狗,挥刀就把前来禀报的卫兵砍倒。朝刚刚赶来的部下怒吼道:“这些南蛮子,赶快出动船队追杀了。要是跑掉一个。我就砍了你们的脑袋。” 元军的水师出动了,正好开始落潮,借着汹涌的水势,其快无比。虽然是后发,但由于侯强他们被拦在入海口处。距离是越来越近。很快就能追上侯强的船队,和他们遭遇了。一场惨烈的夜间水战在滔滔的洪流中也即将展开。 侯强的眼都红了,没有想到在这里却要功败垂成。 就在这个时候,西岸的元军突然发生一阵阵的骚乱。随即只听见元军发出阵阵的惨叫声,由于要靠近海岸迎接前去海丰袭扰的官兵,所以侯强的座船距离岸上比较近。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个元兵惨叫着滚落在海里。 当先一人,正是自己的父亲侯天赐。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退落的潮水引的他们不可避免的撞在了拦在入海口的,后续的船只不可避免的又拥挤过来。 而后面紧追的元军战船有尾随而至,东岸的元军步兵又要登上串联在铁链上的连船,如果要是被元军前后夹击,这次的目的虽然已经达到,但是全军覆没已经是不可避免了。 ------------ 第四十二章 惨胜(下) 以征宋伪帝丧师辱国,诛刘深,笞张弘范、哈喇歹。时有司以遇赦,议释刘深罪,帝曰:“徼名召衅,丧师辱国,非常罪比,不诛之无以谢天下。”遂诛之。——《至元十五年纪事》 ****************************************************************************************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侯天赐此时也像是疯了一样追杀着已经不多的西岸元军,他们虽然是一路而来,但是由于倚仗熟悉路况而没有火光,后面的元军已经被抛的很远。 越来越少的元军对他们这支队伍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除了找到元军的铁链机关好放自己的儿子出海外,侯天赐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想法。 很快他就发现,控制铁链的绞索机关在东岸,在西岸除了将铁锁斩断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冲到东岸去控制机关,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东岸的元军已经快要到达连船附近。看到远处的儿子和其他乡军已经拿起武器准备拼命,甚至一些驾船的船工也钻出船舱正在寻找合适的武器。侯天赐突然转过身找到还在拼杀的苗成和许继荣。对他们吼道:“你们带着人顺着铁索下去上船,快!” 苗成大眼一瞄,就知道老寨主要做什么,忙回道:“侯寨主,你带人上船,我们来断后。”心里知道如果西岸的官兵一上船后就可以斩断铁索,那么留在西岸的人就没有获救的可能了。 听到苗成这么说,侯天赐眼睛一瞪,吼道:“你和老子抢什么抢,这里老子熟,那些狗鞑子和奴才追不上也找不到我。”看见苗、许二人还要说话。马上拦住道:“不要和老子抢,给我留一百个人,对我儿子说,我会去琉球找他的。” 他喊完,就转过身不在理他们,继续追杀着残余的元兵。 苗、许二人没有办法,只得下令上船,留下了两百个人给侯天赐,这个时间,元军追赶的船队已经和侯强他们**来的大约两百多艘船接弦,一个个元军士卒争抢着跳向侯强他们的战船,情况十分的危急。也不容他们二人想的太多了,侯强他们满打满算的只有三千余人,他们的加入可能会使战局稍微的缓和一阵。 在苗、许二人的命令下,一队队的官军纷纷找自己的路子,先到在铁链上的连船上,然后有的人朝从东岸上船的元军杀去,有的则直接爬上自己的战船,帮助驱赶接弦跳过的元军士卒。 见岸上的官军越来越少,基本上只剩下自己身边的那一二百号人。而从自己的后方隐隐约约的也传出元军喊杀的声音,快没有时间了。 侯天赐拿起了巨斧,大声喊道:“你们帮我拦住后面的那些狗鞑子。有力气大点的帮我砍这铁链子。” 边喊边砍。只见手起斧落,一串串火星被激发的崩了出来。只砍了几下,便是气喘如牛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旁边的官兵见状分出来大半的人守在远处,准备阻击元军。剩下几个力大的,使劲的帮侯天赐砍着铁索。 “铛铛”的砍动声,伴随着不知道是元兵还是宋军的惨叫。铁索一根根的断了,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是元还是大宋的船再约束一点点减少中震荡着。而侯天赐在即将获得成功的希望中大声的笑着。望着马上就要脱笼而出的儿子,不由的流下了依依不舍的泪水,心里默默的喊道:“儿子,为父回去找你的。” 随着铿锵的一声巨响,最后一根铁链断了。随着退潮时急流的巨大冲激力,还有后续赶来的元军战船重重地撞击下,被连在一起的敌船被撕开了,在急流中再也无法稳固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上,迅即朝红海湾的东侧翻滚着退了去,还站在连船上的元兵,绝望的叫着落入到水中。就在这时刻,侯强他们的船队以排山倒海的气势,飞一般地冲出这道口子。 但是他们冲过来了,也代表着元军追赶的船队也冲了过来,两只船队仍然粘在一起,一时间还真的不容易摆脱。 但是已经被眼前冲出重围而感到胜利,被鼓舞起无比豪情士气的大宋军队,一个个从船舱中奋勇而起,只想痛痛快快地打一次漂亮的水战。 侯强他们也一心只想将追来的敌人消灭掉。但是看见元军的轻便船只越来越多的追来。才想起元军船只众多,他们这次烧毁并带走的恐怕还不及总数的一半,自己这方到现在总共只有一百多艘战船。而时间越长的话,元军越多。恐怕到时间想跑也跑不了,反而会暴露出钦差大人那只船队的形迹。 于是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是虽同样靠激流的冲力前进,无奈他指挥的是手下操船大部分都是第一次操作这么大的船只,特别是一些乡军的小农意识有发作,抢了一些不易操作的千料大船。行动上自然比不上元军的快捷。眼看着敌人的船队逼近了,侯强只好又指挥士兵们操起斧、刀之类的轻型武器准备迎敌。 月已西坠,海面正笼罩着黎明前的黑暗。就在一片昏暗中,一场残酷的厮杀在水中、船舷边即将展开了。刀与刀碰撞发出铿锵声,压过了哗哗的海浪声。双方都红了眼,拼命挥刀,咬牙痛骂。准备着最后一战。 正在这时,侯强看见也不是办法,马上命令曾胡珂带领一片船队,拦住敌船,曾胡珂立时操起大斧,大声喊道!“弟兄们,拦住狗鞑子!为大宋尽忠,以死报国!” 马上,有一队水兵舞着巨斧跳到水里去了。剩下的人则尽量的把战船横过来,最大限度的挡住元军船队的追击。 下水的乡军也是比较聪明,专门挑拣一些轻便船只进行动作,不一会,只见不少轻便船只突然像冒了气似地瘫软了,速度明显变慢了。只听船上惊呼:“船穿孔了,冒水了……” 曾胡珂带领着断后船队的厮杀,为侯强和陈龙所率船队创造了极好的进军条件,他们一路破浪而去,势不可挡地冲向了茫茫无际的海洋。 当金色的曙光铺在蔚蓝的海面上时,侯强率领着剩余的船队在元军的追杀之下,终于遥遥的看见那高悬着“宋”字大旗的桅杆。 开始姜明和陈宜中等人在极力的北望,焦急的等待着一次次快艇传来的消息,但是每次的回报总是让他们更加的心急如焚。为了安全起见,不为元军所发现,整个舰队驻留在距红海湾越一百五十里左右的海域,虽然心里着急,但是想着侯强他们也不会那么快的到达,心里也算有了少许安慰。 他们心急,但是从表面上却看不出有什么,但是随之而来的疍民家人可是受不了那难耐的等待,尽管姜明依靠几位有声望的老者进行说服,但是还是有一艘艘的小船破浪而去。前去迎接他的家人,姜明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办法。 终于看见远处升起的阵阵黑烟,那还是高扬着元军旗帜的战船慢慢的闯进视野,开始令人一阵紧张。还以为是此次全军覆没。元军又追了上来。各船马上戒备防范,随时准备迎敌。 当斥候快艇传回来的消息使大家备受鼓舞,驶近后战船上宋、元两方英勇奋战的英姿。一时士气高昂,求战心切。姜明把握了这一时机,下令上前助战。侯强率领的船队,虽受百战之累,但一见援兵杀来,立时勇气倍增。在两支船队的联合拼杀下,终于将元军的追兵杀得大败而逃。 眼见敌船溃逃,而侯强和上前助战的船队却是杀红了眼睛。又要衔尾急追。站在船头甲板上观战的陈宜中等人,惟恐再次陷入敌阵,忙令鸣金收兵。 当两支宋军船队带着胜利的喜悦,缓缓地驶近钦差指挥座船,虽经一夜苦战,仍然意气昂扬的侯强,却是站立船头,四处船只上张望着。他在寻找他的父亲。一场血战结束了,胜利的目的达到了,多少的喜悦,多少的感叹,都比不上他对父亲的担心,在厮杀中,他彷佛听见父亲那充满期望和欣慰的笑声。 可是船到齐了,人也到齐了,终于算是完成了任务。可就是不见他的父亲。在侯强焦急心情的感染下,后续船队的弟兄们也在寻找他们的寨主,那位身先士卒,挥动着斧头的寨主。他们都在询问,在呼唤,但始终不见侯天赐的踪影。 这时,有人告诉侯强,已经接近了钦差大人的座船。这才使痴痴站立船头的他不得不慌忙回过神来,在几个手下的帮助下,登上了主船。 姜明等人看见满身是血却安然无恙的他,喜不自禁地说:“侯大人,你没有事情吧,受伤了没有?令尊他们在那里?” 侯强见姜明不问战况,却先问人有没有事情。十分感动,高声说道:“下官幸不辱命,谢谢钦差大人关心。至于伤亡情况,下官统计后再向大人禀报。” “啧啧,虎口夺食,侯大人辛苦了,你们这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硬是用血拼过来的啊!”陈宜中、吕师夔在一旁赞叹道。 姜明扫视四周后,奇怪地问:“侯大人,怎不见你父亲?” 这话刚落音,只看见侯强的双眼顿时红了起来:“我父亲!我的父亲……。”他的声音呜咽了起来:“我们出长沙湾的时候,鞑子居然在入口处横起用铁索连着的船只,我们眼看着冲不出来,要被鞑子包围起来,我父亲断后斩断铁索,有的人说他上船了,有的人说他率领着断后的人上山了,可是……。” 侯强终于哭出声来,那表情催人泪下,也使人明白了些什么。 吕师夔一旁劝道:“侯大人,别伤心了,打仗死人是免下了的。令尊大人死得英勇壮烈!是为我大宋尽忠殉国。大家都会记得他的。” “谁说我父亲死了?他是不会死的!”侯强陡然停住了哭,横眉怒目,恼怒地吼叫起来。 好一条刚毅、烈性的汉子!陈宜中心里这么赞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有这么一号人物呢?口里却安慰道:“侯大人,你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现在着急、伤心都没用。我想,令尊没有跟上船,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但是士兵们只顾对敌,没有注意他以后上船没有。不过以令尊对周围地形的熟悉。脱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想来不用多久,他就会去琉球找咱们的。” 侯强听姜明说得在情在理,也就不再悲啼,忙安排人手协助救助伤员。在此地不敢久留,只能扬帆起锚,边走边清点人数和船只收获。 ------------ 第四十三章 扬帆 “今夫鸿鹄,春北而秋南,而不失其时。”——《管子》 *************************************************************************************** 天已经近晚,火红的太阳在远处的海面上悬停着。好像随时要落下一样。不过早已经被抛在了身后。姜明默默走向船舷,凭栏远眺。只见茫茫大海,浪涛拍天。群群海鸥,忽高忽低,飞掠海面。引发了他的无限感叹。 突然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知道是同船的陈宜中。于是头也没有回的问道:“古人说的鸿鹄之志,指的是不是这种鸟呢?”说着指向在海面上时起时落的海鸥。 “非也,非也。”果然是陈宜中,听到姜明如此的问道。陈宜中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答道:“《管子》中道“今夫鸿鹄,春北而秋南,而不失其时。”所以说鸿鹄应该是大雁尔。难道钦差大人想念自己的家乡了?” 姜明落寞的摇摇头,心想道,我的家在那里呢?但是嘴里却说:“陈先生,我不喊你丞相大人,但关于钦差一说,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这是为何?我这丞相一职已有陆大人代替,再称谓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而钦差大人你则是正式的皇家册封,为何不用呢?”陈宜中有些讶然,但是眼角中却露出了阵阵笑意。特地又把“钦差大人”加重语气说了一遍。 看到了陈宜中那有些调侃的眼神,姜明不由的眼睛里面露出冷意。道:“恐怕此次我不辞而别的琉球一行后,朝廷再也不会承认我这个钦差了吧。” “不错,我是不辞而别,但是不走又有什么办法呢?胜,则再接再厉,直至力疲。败,则是用不超生,耗尽手中兵力。早行朝做一个散职?这些陈先生都是知道的,为何还要调侃于我。” 其实这些话平时都是心知肚明的,大家都知道,但是谁也不说出来,陈宜中见姜明现在却是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顿时收敛笑容,严肃起来。 “那我以后该怎么相呼呢?”问道。 听到陈宜中问,姜明也是颇感为难。他对这个时代还是不太熟悉,考虑了一会,怅然道:“对外还是称呼我钦差吧,这样也可以让将士们有一些希望。至于私下,既称呼您为先生,自然是以晚辈之礼。至于先生怎么称呼我都行。” 见姜明又把事情推给自己,陈宜中当下也不再纠缠,笑道:“那么老朽就斗胆称呼你为姜公子如何?”不待其反应过来,又问道:“此次扬帆远去琉球,千里之遥。下一步该如何图之?” “不知道,”姜明想了一下,又道:“我真的不知道。” 陈宜中一时无语中,突然想起侯强所率领的那只水军。他对这支训练刻苦,治军严整的乡军很感兴趣,特别是从这支军队中看到了一个新的侯强。他真的想不透,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差,原来的默默无名,到现在的独挡一面。 陈宜中从侯强身上看到许多禁军将军不曾具备的好品格。他不喜张扬,不屑逢迎,更没有奢侈糜烂的生活作风。他只是身先士卒地扎扎实实干。他想:像侯强这样的人,是真正不怕死的将军,为什么我和张世杰以前都没有看明白他,而张世杰还让一个武将做了广州知府? 边想边趁着落日的余晖看了一下周围的海面。夕阳只剩下半张脸在海的边际摇曳着。大小上千艘船有条不紊的排着整齐的队伍正在向东前进。一只杂乱无章的队伍就这样被侯强轻易的整理好了,这种能力放到哪里也是一个将才啊,为什么我们都没有看到呢? 正在思想间,突然听见姜明在一旁说道:“天色晚了,先生回去休息吧,路还很长,我已经吩咐下去,一路上大家好好休息,到了琉球找到文壁大人在集合众人,商议对策,毕竟此事不是我们二人能说了算的。” 陈宜中点点头,刚要回去,却见姜明仍旧在那里站着,不由的问道:“你怎么不去进舱内休息呢?还在这里做什么?” “我睡不着,”姜明摇摇头说道:“每当我想起这次战死的将士,我都会难受,此次冒然进袭丽江浦,到底是对还是错?” “为什么这样想呢?” “若是错,我就真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了,但若是对的,这次的损失真的很大,大的我都有些承受不了。”姜明比较落寞的说道。 陈宜中一听,就知道是他那种患得患失的心里在作怪,这个姜公子,平日处事应变还算可以,但是一到紧要关头,总会显得有些犹豫,这个可是掌权之大忌,自己该用什么办法帮衬一下才好。 已经入夜了,姜明还是在船舱里没有睡着,两眼看着舱顶一个劲的发呆。再也没有白天的从容,黑暗中却是露出惊恐的神情。眼睛都不敢闭上。 又想起了白天侯强向自己禀报战况时的凄惨。 这次偷袭,共计派遣由侯天赐为向导,苗成和许继荣率领的步军四千五百人,侯强带领的疍民水军三千五百人,船六百余艘。但是回来呢? 步军几乎全军覆没。四千五百人只剩下不到一千人,侯天赐寨主生死不明,同去的苗成、许继荣受伤,其中许继荣回来后就陷入了昏迷,一天都没有苏醒,疍民中倒是有几个土郎中,但是对于利器所伤也是无可奈何,只是把伤口清洗干净了事,剩下的只有听天命了。 水军的六百余艘小船换成了近一百二十艘大船,还算可以接受,小船利用其进行偷袭还可以,到时间进行正规的水上作战,还是需要船越大越好。六百余艘换成一百二十艘基本上还是赚了,但是三千五百人回来只剩下一千九百人左右,损失近一半。随之而去的陈龙和曾胡珂,只有陈龙回来了,曾胡珂在截击元水军的追杀中失去下落。想来也不会生还了。 去时八千人,回来了只有三千左右,而且基本身上都是伤痕累累。这么大的损失是姜明所不能承受的,白天看着疍民将死去的亲人哭泣着洗净身子。裹上白布放入海中。姜明知道那是海葬,但是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死,听着船队到处的哭声,他的心都快要碎了。 唯一好一点的消息。就是在抢船的过程中。在船舱内歇息的有近千人的熟练船工也被带了出来,对于在台湾发展还是好处的。 但是到了台湾要如何发展,就这么不到三万人。其中一半还是不能上战场的工人或者疍民亲属。姜明想起来就感到一阵的头痛,万恶的官僚主义,万恶的党争。万恶的利益为上。否则自己就可以带更多的人去台湾发展。 再回过头想想,其实陈宜中说的没有错,只有绝对的权力才能造就一个自己的理想,张世杰如此,陈宜中曾经也是如此,文天祥可能也是如此吧,历朝历代的名臣义士那个不是这样。否则,像是商鞅、王安石等等都是那么惨淡的下场,而皇帝进行改革就没有什么大的风险。那不就是有了绝对的权利吗? 想到皇帝,姜明的脑子一动,要是我做皇帝,我就会把这场危机化解的更好。但是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还皇帝呢?恐怕刚刚说出来,陈宜中和侯强等人就把自己的反给造了。自己差点没有忘记宋朝是一个最不容易造反成功的朝代。 打消掉自己的做皇帝的美梦,就要想想现实中的问题了,台湾距崖山一千五百余里,按现在的航行速度,就算是顺风顺水、日夜兼程,也要七天左右,这个是听那些熟练的船工说的,对于船速现在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概念,文化不普及,认识字的人都不多,更不要说被视为贱民的疍民了。字都不认识,谁还会计算船的速度呢?不过姜明已经在命人暗暗的计算了。到了台湾就会有一个大概的结果。 抛出文化普及的问题。就是人的数量问题了,自己这里满打满算的青壮应该只有一万八千人左右,就算都练成兵又能如何呢? 寄望于文壁先带来的那一批人是不可能的,那里大部分也是家属,想着琉球暂时还未开化,文壁所率的兵不过两千人左右,其余的倒是有几万人的家眷。从他那里抽出人来也是不可能了。 最让姜明绝望的是,到了台湾已经是七月下旬。马上就要进入八月。想到明天元月的崖山之战,现在怎么办,自己最多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准备时间,人没有。兵没有,船也没有,只有钱财从广州**来一点。还是陈宜中的坚持,说是用来搬兵的。 但是搬那个地方的兵呢?郑虎臣在安南还不知道消息怎么样。姜明叹了一口气,翻了一个身,继续睁着眼睛思考着,一夜无眠。 日出日落,朝霞夕阳。姜明不是在船舱里面发呆,就是在甲板上张望。谁都可以看到他的心事丛丛。得到陈宜中的叮嘱,几乎除了吃饭之外,没有人打搅他。陈宜中知道。这个钦差大人该静一静了。 ------------ 第一章 珠海 高雄最早是马卡道族的居住地,因盛产竹子得名意为竹林),汉语音译为“打狗”——“打狗”便是高雄最早的名称。 **************************************************************************************** 自姜明的船队在祥兴元年七月十八离开红海湾,看见后面没有追来的元军。飘零海上之后,起先仍然怕被元军水军斥候盯上,首先往西南方向航行,做出一幅要去安南的架势。一天后直转向东而去,直奔台湾。 计带领大小船只六百四十一艘,三万五千余人,在炎炎盛夏,没有遇见什么大风浪,也算是一件幸事。七月二十八未时,刚刚用完午膳。就遥遥的看见了陆地。原来已经到达了西港(高雄市)。 这个在姜明后世中人口达到一百五十二万的台湾第二大城市,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渔港而已,刚刚近岸,就听见岸边传来一阵的鼓声。仔细一看竟是大宋官军的旗号和服饰,姜明心里不由的一喜,看来文壁在此已经算是站住脚了。 大小船只陆续的靠岸,虽然不过是六百多艘船只,但是已经不是现在的一个小小渔港所能承受的,看见岸上有大宋的官兵,姜明传令不要约束众人靠岸,所以大小船只密密麻麻连绵了数里之长。让疍民和水军先靠岸,姜明和陈宜中、侯强、吕师夔等人在船上极目向远方看着,视线被郁郁葱葱、高高耸立的竹林所阻挡。竟然不能远望。 仔细想了一会,姜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对于台湾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点,虽然知道现在身处高雄一带,但是对于高雄的历史却是了解的不多。只能一会上岸后问一下文壁了。 等了好大一会。才有机会择了一个地方,姜明的钦差座船靠岸。文壁早就得到消息。前来迎接了。上岸后,随即将姜明一行引至据岸边不远的竹林后面。不远处是一片房屋。 这里没有马匹,虽然不快,但是也没有用多久就到了,居然是重重叠叠用竹子搭成的居住地。进了一间大的厅堂,上面居然被文壁写着“大宋琉球衙门”几个大字,姜明看了心中暗笑不已。 进的所谓的衙门里面,才相互寒暄一番。除了文壁看见陈宜中和吕师夔有些诧异外,但是也没有问原因,只是例行的拱手问好,对于几个短装打扮的诸如侯强、陈龙等人,却是没有在意,侯强当被介绍为广州知府时,文壁还是行了一个礼。但是听到陈龙等人是疍民时,脸上不由自主的就露除了鄙视失色,言行见也无礼了很多。姜明看在眼里,心里一紧。暗道:“这些士大夫的门阀观念还是很严重的。” 竒_書_蛧_W_ω_W_._q_í_δ_U_ω_ǎ_й_g ._℃_o_m 但是初来咋到,也不好说什么,本着求教的意思,垂询一下文壁这里的实际情况,怎么才来不到二个月,就显得那么的井井有条的。中间不免又恭维了几句。 提及过来后的情况,果然文壁暂时忘记了疍民的事情,眉飞色舞的说起现在琉球本地的情况。 说道这个地发,来的时间真的还真的是麻烦,一望无际的平原,却是没有农田,这里的人一般是以狩猎、捕鱼、种植果树为主要营生。和大理那边基本相同,都是分成各个部落,最有趣的事情,就是通常农事、捕鱼、酿酒皆由女人担任,部落里面是女人当家,部落也没有酋长,部落族中有什么事情都是在议事中心解决,相信灵魂不灭,拜祖灵。竟然有拜陶壶的风俗。除了这一些之外。这里部落的百姓都比较朴实敦厚。 咋来初到时,正巧遇见海盗袭扰部落渔民。文壁虽然只带了二千人,但是附近哪里有上千的海盗团体,遇见了后还不是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的容易,一时间大宋官兵算是成了附近部落的保护神,只在盈月的功夫。方圆百里之内的部落纷纷前来拜见,要求归顺大宋管理。而这个所谓的“大宋琉球衙门”和附近的民居,都是在部落帮助下。几日就建成了。 看着文壁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姜明暂且不想询问太多,为了保险起见。最后确定一下这个地方的名字。才知道这个地方叫做“打狗”,不由的一阵愕然,忙问是什么缘故。文壁笑着说道:“开始语言问题,我所带之军中有渔民出身者,曾和他们打过交道。此地为“打狗”其实是他们族内语言的谐音。意思就是竹林的意思。不过不论竹林还是打狗,都是粗陋至极,还请国师赐下名字。” 原来高雄在古时候叫做打狗,姜明笑了一下,道:“既然岸上有竹,面临大海。我看不如叫做竹海吧。”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在广东不是还有个珠海吗?不过竟然没有听见异议,才想去,在宋朝,还没有珠海这个地方。甚至珠江现在还只是叫粤江,心里才安定下来。 从此,高雄就不存在了,只有竹海这个称呼。姜明的心里也不由得意了许多,心想,既然是盗版了,还不如盗一个干净。于是又说道:“竹同珠,我们干脆以后叫这个地方珠海吧。但愿这个地方能成为我大宋海域上的一颗明珠。” 众皆言好。连陈宜中和文壁这两个文人也是连连颔首,交口称赞。珠海这个名字就定了下来。姜明得意半天,不由的有了一个想法。就是恢复琉球为台湾,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但是念头只是一过,随即就先放下了。 大家说了一会话,随即邀请道:“国师,诸位大人,文某有一个建议,望天今夜定是晴空万里,此地又是酷热,不若今日我做东,咱们就在半屏山西南侧的莲池潭畔。来个把酒对月如何?” 姜明一听此话,心里马上就有些反感起来,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这些士大夫还要饮酒吟诗。在这样一个未开化的地方,还要风花雪月。想到这里,不由得眉头一皱,看向陈宜中。谁知对方也在斜着眼睛关注他的神情。两道目光相遇。陈宜中马上就知道姜明想些什么,微微的摇摇头。 看见陈宜中既然摇头,老先生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正要开口答应,谁知道文壁又道:“那半屏山西南侧的莲池潭水,清冽宜人,用于镇酒,下咽如冰川入喉。甚是清爽,然则,我稍后再命人去部族召几个彼族少女。虽然长相稍显黑瘦,但是山歌唱的还是撩人。” 说着,自命风流的笑了几声。然后话音一转,有些不屑的说道:“这些部落的男子是不能见的,个个粗俗无礼,衣不蔽体。有的甚至以赤身相见。羞煞旁人也,下官一般除劳役外。不准他们进入我大宋衙门十里之内。” 陈宜中眼见着姜明越听越是面色不善,忙挡住道:“文大人,你可先去安排。老夫下船不久,身子还觉得仍然在海上漂流。所以想先歇息一会,我想国师大人也是如此吧。” 姜明阴沉着脸点点头,也不说话。看见他如此模样,文壁还道真的是身体不适,随即拱手告退。前去安排不提。 待到文壁走远,陈宜中将吕师夔、侯强等人也都请了出去,只剩下他和姜明两个人,道:“老夫看公子心中很是不喜,不知道对否?” “先生,你说说,他和文天祥大人本是一母所生,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呢?一见面先说趣闻,然后是风花雪月。正经的事情一点也没有说,他不知道现在的事态是多么的紧急吗?” “呵呵。”陈宜中干笑着拍拍姜明的肩膀。还没有说话。姜明继续道:“咱们来这个地方,甚至不问咱们大军是为何而来,路上情况怎么样,这么多的疍民为什么过来,他哥哥现在怎么样。有这么多的问题。他确实一个什么好玩,一个什么好听。什么饮酒等等的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听了我就火大……。” 陈宜中索性不说了,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姜明把牢骚发完。在一旁喘着粗气,才慢慢的说道:“凡事应该慢慢的来,你现在既然出得朝廷,就要独掌一方了。” “那么老夫就给你讲讲怎么独掌一方,先唐太宗皇帝说过首先在于知人,用其长,避其短。意思就是要会观察人,知道这个人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然后就要会安排人。把你的观察结合实际的职位,安排给恰当的人,这个呢?就叫做知人善用。” “第二,你要学会应酬,要学会忍耐。要学会做一些你不情愿做的事情。其实我初见你,那时候的你老夫就觉得十分淡定从容。为什么我去占城一次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这个老夫不知。但是老夫先说一句,越是心急越是做不成事情。” “最后嘛,那就是决断,其实在船上老夫就想给你说了,男子汉做事情要当机立断,就是血流成河也要做到面不改色。这一点,不说老夫了。你连信国公都差的很远。就连侯强也是你远远不足的。” 姜明特别听到最后,说道侯强,仔细的想了一下,不由的狐疑道:“侯大人怎么了,我看他做事一向很中规中矩啊?” 陈宜中道:“听闻侯强在广州还驳过你的面子是吗?” 姜明点点头道:“是,不过我想此人是就事言事之人。一时耿直口快罢了。”陈宜中摇摇头道:“你说的也许对,但是到了东莞。就当机立断的投靠于你。这个倒是也好说,咱们就说他父亲死去,难道他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身为人子,孝为先也。不愿意承认父亲的死去,也是人之常情。”姜明道, “但是侯天赐之死是故意的,我说这个你赞同吗?还有,就是侯天赐没有死,你也见不到他了,这句话你相信吗?”陈宜中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继续说道。然后摆摆手阻止了满脸惊讶的姜明说话。继续说道:“侯强投靠你,是为了疍民,他的疍民身份一旦曝露。如不进行补救的话,他的官场生涯就此要结束。还要承受严重后果,他是怎么当上副统领而又领广州知府的。他的身份是谁伪造的?这些追查下来都不是小事情了。” “所以,侯天赐以死堵住你的嘴,保住了儿子的前程。儿子有了前程,就等于疍民有了依靠。长久下来,疍民就有可能脱去贱民之籍的可能。这样就是一个做大事不拘小节。据我推断,侯天赐之死各个寨主也都会之情,他等于以死买了一个儿子领导疍民的权力。所以说。侯强这个人,不能小看啊!” 姜明听候一阵默然。他当然相信陈宜中用在官场混迹了半辈子的经验所分析出的事情,但是他想不通的事情是,有那么复杂吗? ------------ 第二章 赤红军 募兵与征兵是相异的一种兵役制度,是指服役者以志愿的形式加入军队成为职业军人,服役年限较征兵制更长,士兵专业化程度更高,军队职业化水平更高。 **************************************************************************************** 一番短暂的谈话,让姜明郁闷了半天。时间不久,文壁便亲自来请他们去赴宴,依陈宜中所言,他还是去了,但是在宴会上并不多说什么,只是观察着每个人的动向。 除了陈宜中和吕师夔之外。其他还有几个随文壁一起前来的老夫子,在一起摇头晃脑的不知道谈论一些什么。而侯强等人,则是坐在那里只是顾着吃喝,盯着正在唱山歌的几个异族女子不放,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 对于姜明,文壁前来邀请了几次,但是都被他以坐船日久,身体不适为缘由推辞了,漫说对唐诗宋词没有什么涉猎。就是有,他此时也没有那个心情去吟诗作赋。 现在正在考虑的是关于文壁这个人职位安排的问题,现在用人之际,本来可用之人就少的可怜,不说这个文壁是自己偶像文天祥的弟弟,就算没有这层关系,他也不能抛下这么一个人。至少以文壁刚来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可以把这里安稳住,并且已经命人挖渠引水,开垦荒地。但看他把这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整顿事物也是一把好手。但是这样的人偏偏不能放在高雄这个地方。 高雄(以后称珠海,大大们别骂)是一个冲积平原,有大量的耕地可以开发,初期就是想把这里当做一个基地,然后往北发展,直至控制大部分台湾。而且姜明还有一种想法就是在高雄站稳脚跟后,吕宋也就是后来的菲律宾正是他的目标,那里现在应该也是部落时期,凭着训练过的士兵很容易把这些地方征服,并入大宋版图。 既然珠海在姜明的心目中占有那么大的地位,所以才不能放心的交给文壁,本来在赤石的时候,姜明就想到把这个地方交给侯天赐这个老寨主打点,但是侯天赐的一去不回。让姜明心里有一些失落。不过看见文壁对马卡道族的部落还有疍民十分的轻视。这样,怎么能把事情办好呢?更加坚定了姜明不把珠海交给文壁的决心。 话又说回来了。文壁是最先来到这里,要调开他必须要找一个好的借口,用陈宜中的话说,就是要观察他还能做什么事情,会做的更好。这个是姜明现在正在考虑的事情。 明天就要有一个结果了。姜明叹了一口气。默默的想着,又喝了一杯酒,果然是清流入喉。一阵凉意从腹中缓缓的流淌着。不知不觉的有了一些醉意。 恍惚中,想起来,鸿儿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按时出来和自己会合呢?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第二天一早,姜明直接就来到了陈宜中房中。将几本册子递给他,道:“这个是我在船中所思,还请老先生给予指教一二。看看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陈宜中却不在意的拿起来看看,分别写着《募兵策》、《易俗策》、《军策》、《农策》的字样。看着姜明那扭曲的字体不由的皱皱眉头。道:“你的字也该练一下了,否则就凭着你的字,也没有多少人愿意给你读书人愿意追随于你。” 姜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很奇怪的是陈宜中并不翻开看看,而是又递还给他,道:“我不用看了,若公子嫌字体难看,老夫倒是可以遣人为你抄一份。” 看着姜明那奇怪的表情,又接着说道:“我不看,是不想打扰你的思路,你的想法和我们这些读书人不同的,该怎么办,我支持就是。不过我劝你先挑选一两策行之。其余可视态势发展而定。” 姜明想想也有道理,拿着基本小册子。左右的翻看一番,想想最重要的还是三个月之后的崖山之战。于是还是把《募兵策》、《军策》、拿了出来。又犹豫了一下。把《军策》又放了回去,道:“那晚辈就从募兵之策着手如何?” 陈宜中不可置否的回答:“嗯,那就是他吧。” 巳时方至,提前召集的人都已经到齐了,没有按照当时的礼数分别站开两排议事,姜明是模仿了他在后世开会时的做法,找人搭了几张竹子座的茶几作为主席台,上面还用红布蒙了一拳,有北向南的坐着陈宜中、文壁、姜明还有侯强和吕师夔。姜明具中而坐,显示身份。 而台下却是用竹椅摆列成排。分别坐着随文壁而来的几位长者、疍民的几位寨主和马卡道族几个部落懂得汉语的头目。而苗成和陈龙也在其中。姜明看着下面坐着的人,还是生面孔居多,心里也是暗暗的担心自己所颁布事情的执行能力。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眼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看见没有人再来,清咳了一声。道:“今天召诸位前来,有一些事情想给大家说一下,望我说出后,大家不要反对,认真执行才是。” 说罢,就把手里的册子递给侯强,让他来宣布。第一是树立侯强的威望,第二就是按照陈宜中的嘱咐,对于侯强表示重视,让他为自己所用。 侯强明显的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拿着册子起身站立在一边宣读起来。 说是一本册子,其实并没有多少内容,姜明用毛笔很不顺手,字体所以也非常的大,不过中间夹杂着大量的简体字,所以侯强开始的时候读的十分吃力。过了一会,姜明才感觉到自己这样做十分的不妥,还是要回来自己读了。 《募兵策》其实说的在非常时期,要用非常的手段。 但凡年纪在十八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者皆要造册登记。不分部族,不分门阀。登记后根据个人年龄和特长予与分配。 每一个具有大宋官兵身分的人都得到一块分给的足以维持自己和家属生活的份地,份地的地点暂时在琉球。随着以后朝廷的疆土和个人军功所改变或者增加。份地是他为大宋打仗的基础,这样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解决士兵们的后顾之忧。 此次募兵,共计准备招募赤红军、勇兵、蕃兵、乡兵和工兵五大营 赤红军是钦差卫队的亲兵,兼备征伐。是正规的作战部队,它来源于对现有兵员的招募与择优选自本地土著和疍民。计划招募两万人。独子不招,两子以上者抽其一,无牵挂者优先。军饷最高,而且每次战场缴获都可以获得奖励。 勇兵则是从赤红军中淘汰下来的士卒。年纪在十八岁以上,在四十岁以下的。计划招募五千人。但有兄弟在赤红军中服役。编为勇兵,农忙时不进行军事训练,帮助生产,农闲时则清剿周围海盗及保护地方,择优录入赤红军。.军饷为赤红军的一半,战场缴获全部归公。 蕃兵就是招募琉球当地土著。充入赤红军作战序列。计划招募三千人。无份地奖励,也无军饷,但可以在打仗俘虏或者缴获中获利。在姜明的心里,这番兵就是佣兵的一种,不过用的又是直接一些。 乡兵则是从赤红军中淘汰下来的士卒。年纪在四十岁以上的。计划招募五百人。经过训练作为地方防守部队,平时负责地方治安,择优可任地方官吏。军饷为赤红军的七成。 而工兵就简单了,但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录入工兵营,没有人数限制。没有作战任务,只是按照布置下来的制作量数工作,没有份地奖励,没有军饷。只有按量计算工钱,多劳多得。 读完了以后,姜明抬头看了一下周围,除了自己台上坐着的五人之外,下面的都露出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姜明不由的想起陈宜中的话,随手就将册子给了陈宜中,道:“关于募兵之事,就按照刚才所言,一会陈先生遣人抄一份给侯大人送过去,可好?” 陈宜中笑着接过,道:“一切就按照大人的安排。不过,侯大人现在已经远离广州,广州知府这个称呼已经不太适合侯大人了。还请钦差大人代行皇上之责。暂令侯大人为他位才是。” 姜明这才恍然之间忘了什么,不但忘了为侯强正名,而且这五军一出,恐怕领头的人都不知道是谁了,可是自己手头只有这么多人,不禁又把眼光看向陈宜中。 这个老先生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用嘴撇了一下侯强,姜明立即明白是要自己直接把大权交给侯强。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于是马上宣布道:“撤侯强广州知府一职,暂署随军都统制、钦差卫队中护军。随之报于行朝等候准之。” 侯强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从知府任一下到了都统制,最后还加了一个中护军。这个可不是越过一两级的问题了,而且听姜明的意思,招募兵员和安排统领的事情一并也交给他。可以算做一方门阀了。心里不由大喜过望,忙拱手道:“谢钦差大人提点、信任。下官…….。”突然停顿了一下。马上又接着道:“本将愿竭尽所能为钦差大人,为我大宋中兴而奋战到底。” 姜明和陈宜中相视一笑。没有想到侯强进入角色那么快。姜明忙示意侯强坐下。又道:“侯大人,不,以后要叫侯将军了,我把招募军队和带领军队的责任交给你,但是你的担子也很重,我只能给你二十天的时间把事情办好。其中有七天我要让你带着你新募的赤红军,将周围的海盗给我肃清,你可有把握?” 侯强没有想到方才吃了一个甜头,后面的担子马上就压了过来,但是想了想,回道:“没有问题,请钦差大人二十天之后,来看我们的赤红军便是。” 姜明看着他那么有把握的样子,放下一些心来,马上又问道:“你需要多少艘船?凡在岸边停着的,听你征用,先挑选好的。” 侯强道:“这个我要到明天才能像大人禀报,此次随我们一起而来的船我清楚,但是文大人这里的船,还要计算一番。”文壁听这样说,惊讶道:“怎么,还要从我们这里抽调?” 侯强还没有说话,姜明却呵呵的笑道:“文大人,什么你们我们的,大家都是大宋的臣民,为什么要分彼此呢?不但船,连士卒也是要打散从新招募甄选的。” 文壁一听这个话,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 第三章 易俗 报应,也许不是当时,也不是以后,但绝对不会没有报应的。——《国师语录》中最令人费解的一句话之一 *********************************************************************************** 看见文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姜明随即安慰道:“文大人不必介怀,以大人之才,本官觉得十分屈就。来时已经奏明皇上,另有大事相托也。” 文壁还没有反应过来,在一旁的陈宜中却是脸色也一变,心里没有想到姜明竟然敢假传圣旨,看来还是小看了这个人,陈宜中仔细的大量了姜明一番,看着他神色自如。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但是明明昨天还正在烦心怎么安排文壁这个人,现在突然又了说是已经奏明圣上了呢? 陈宜中这个人其实对于大宋还是很忠心的,至少在他看来自己的忠心不逊于张世杰,帮助姜明也是十分的诚心,但是也是为大宋着想,帮助归帮助,他可是不想帮助一个野心家,在自己的帮助下要是再出来一个枭雄或者类似于曹操的人,那是他不情愿的。 虽然在他的心中觉得现在这个时期需要有一个这样强权的人存在,但是也是为了牵制张世杰等,不让他们一家独大。并不像姜明这样做出有违伦常的事情。 姜明却是没有看到陈宜中的脸色变化,他心里也有难言的苦衷,不用圣旨,只是靠说,人家身后可是站着手里有数十万兵马的文天祥。而且这次带来的兵丁、家眷也大部分是文天祥所部,要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说法,难免会引起一场误会。 但是如果不想办法让文壁离开,自己的好多事情都要受到掣肘。昨天也是想了近一夜,才想到这个办法。道:“文大人,我来之前,就已经奏明圣上,暂署你领礼部尚书衔,以国使身份前往日本。安抚彼国,另外借兵之责。若是功成,可能另有封赐。” 说到这里,才看见陈宜中那已经黑如锅底的脸。转念一想,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歉意的笑了一下,示意一会再说,然后把目光还是对准了文壁。 文壁来之前也不过是一个惠州知府,还是被兄长保荐而成。也就是一个四品官员,而领礼部尚书衔就已经标志着自己是从二品的朝廷大员,再以国使的身份出使日本,身份更是尊贵,不由的有些动心了。刚才侯强做了赤红军的都统制。一下子由广州知府到都统制其实文壁心里还是不太舒服,但是自己也一下到了从二品,一时间也惊喜不定。 看着姜明,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立即接下这道旨意了。听到陈宜中在一旁咳嗽了一声,道:“至于领命与否,还要看文大人是不是对出使日本有信心。毕竟现在论人才武功,唯有文大人才是个中翘楚啊!” 被陈宜中这么一激,文壁马上回过神来,拱手谢道:“谢钦差大人提点,下官定当竭心尽力,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前往日本,定不负皇上和大人的期望。” 看见文壁接受,姜明这才放心的笑了。心里不免揣测回头怎么给陈宜中解释假传圣旨的事情,难不成就告诉他再等几个月,崖山那个行朝也不会存在了吗?这个他知道是历史发展的结果,但是说出来谁相信呢?但是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只是慢慢的对文壁说道:“大人请放心,我会安排好出使卫队和船只财物。其中关键回头再找时间与你相谈。”边说边想着怎么应付陈宜中。 文壁见姜明已经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于是直接宣布散去,各自回去安排。 待到众人散尽,陈宜中神色严肃的把姜明引进内堂,嘱咐好亲卫守好不让人靠近。关上门后,冷冷的问道:“姜公子,文大人的安排真的是有圣谕吗?要是没有,你知道后果很严重的。” 姜明看着陈宜中那郑重的模样。心里想到,几个月之后,皇帝可能都保不住了,谁还会来找自己的麻烦呢?要是计划能够得当,救回小皇帝,那么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说有圣谕那就是有了。 万一计划不成功,那么这次崖山之战的结局就是和自己所经历过的历史一样,那样的情况下,只有自己漂流在海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谁还能说什么呢?毕竟自己是钦差的身份。虽然到了台湾,这个钦差已经是名不正言不顺了,但是毕竟有圣旨在身。还能怕什么不成。 姜明深吸了一口气,道:“其中缘由,暂时不方便对老先生讲起。不过晚辈可以保证。无所依仗,是不会说出这番话来的。”事到如今,只能是故作神秘,才能不引起陈宜中的疑心。 陈宜中点点头,刚想说什么,姜明唯恐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忙抢道:“其实晚辈还有一件事情要让老先生烦心。这个万望莫要推辞,非老先生不可也。” 对于姜明的这一招,显得有些措手不及,陈宜中深深的看了姜明几眼。心想反正事情已经宣布,就是姜明说谎又能如何呢?揭穿了恐怕事情会更乱。既然他说了有所依仗,或许真的有也说不定。再则自己早上刚说过要无条件的支持姜明,说出去的话总不能再收回吧。于是马上打消了追究下去的念头,回过神来问姜明道:“你可先说出来看看,太难了,老夫可是不干的。” 闻听他这样说,姜明就知道陈宜中已经放过了有关圣谕的事情,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笑道:“此时要是交与其他人当然是难办,但是在老先生的手里,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话音一转,接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就是关于台湾的治理问题。我实在是不放心交与别人。还望老先生教我。” 陈宜中料到就是这件事情,不过听见姜明提及,还是沉思下去,道:“继续说说看,你想如何治理。” 姜明早就有准备的拿出那本《易俗策》和《农策》出来道:“其实我就是想老先生帮我推荐一个人,能把这些执行下去而已。” 陈宜中结果,耐着性子翻了几下,随即将《易俗策》放在一边,拿起来《农策》看了起来,姜明心里有些坎坷不安的瞧着他的反应。只见陈宜中的眉头越皱越深,两条眉毛就要拧到一处去了。看了以后,又拿起《易俗策》翻看起来,但是并不作声评价。 姜明的《易俗策》和《农策》其是是脱胎于他在后世中所学到的一些知识,《农策》还好说一些,就是包括一些农业发展的方向,在琉球改革土地制度:确立土地私有制度这样有利于提高农民生产的积极性,有利于经济的发展;只征收单一的土地税;兴修水利;推广改良农具;引种新的农作物品种,发展经济作物,特别是占城稻等。都是为奠定经济基础而准备。 而《易俗策》包括的就多了,第一、就是要健全琉球的行政机构。成立直辖台湾府,废除琉球称谓。在珠海成立府政院。在其他部落聚集地建立自治村。府政院有各自治村各派代表加上朝廷委任人员共同组成。比例为三比一。以后再按照实际情况斟酌。 第二,扶植商业,发展贸易,提高商人政治地位。对于大宋有贡献的商人择优选入府政院,由其管理工商业、税收和民事纠纷,借以提高商人的政治地位。授予商人有贸易特权。鼓励商人组织公司,发展对日本、吕宋以及更远的地方进行贸易。兴建通商港口,使台湾的商业贸易迅速发展起来。 第三,发展官办工厂,重点发展军事工业,同时创办民用工业,限制私营手工业生产。 第四,人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在台湾彻底废除贱民、蛮夷之称谓,皆曰宋人。待遇完全平等…….。后面还有办学、教育和人才选拔等等。 陈宜中看到这里,背上的汗就流了下来,《农策》还好说些,着《易俗策》几乎每一条都和大宋的现行律法和儒家思想冲突。 手不由的也抖了起来,抬头望着姜明道:“有必要做那么多吗?这些要是传到朝廷,会手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 姜明有些奇怪。自己写这些已经是够客气的了,在写的时候已经是斟酌再斟酌了,觉得除了废除贱民这一条之外,应该没有多大的阻力才是。为什么陈宜中还要这样说呢? 就说这个官办工厂吧,其实大宋在中原的时候,那个工厂的背后没有官府呢?还有扶植商业。不是说宋朝商人的地位很高吗? 陈宜中依着自己的官场和社会经验一一的向姜明讲明白其中的缘由,总之就一句话。这些都是潜规则。谁也没有明面上说过。私下找谁说谁都愿意,但是让谁出头说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姜明了解到这个道理,也是很无可奈何。反正还有二十天的功夫在珠海,慢慢的和他商讨吧,今天最终的目的,也就是和陈宜中确定好谁留在台湾发展经济。 当他问道这个问题时,陈宜中苦思了半天,还是极为不情愿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看来只有老夫了,吕师夔和你都是出去带兵打仗的人,唯有老夫无用矣。但是我只替你代管一年,一年后,请你再选人来,老夫可是要躲个清闲了。” 看见陈宜中答应,姜明心里极为的喜欢,管他什么一年不一年的。就像广告语中说的一样“一切皆有可能”,无论如何有陈宜中这个混迹官场政治多年的老油条帮衬,自己可以暂时对后方放下心来。 接下来的几天内。姜明总是和陈宜中一起,有些时候加上吕师夔。几人在一起讨论一下关于吕宋该怎么对待,别的地方姜明不知道,但吕宋(菲律宾)的铜矿是世界有名,打仗就等于打钱打经济,这个在后世谁都知道。就算为了以后在战争时能有足够的钱,他也要鼓动陈宜中动心把吕宋给占了——有了铜便是有了印钞机,想到正好日本缺铜多金。姜明常常小的何不拢嘴。这个是多大的贸易顺差啊。而且那个地方盛产水稻等农作物,对于以后的军粮供应将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当然,最让姜明动心的还是,此时的吕宋等南洋诸国,应该还只是一个部落酋长组成的联合体吧,在二百年后郑和下西洋的时候还没有一点抵抗力,何况现在呢?应该不用多少军队就可以征服的。 每每想到这里,想起自己在后世听到菲律宾和印尼对华人做出那么多人神共愤的事情,姜明的血就要沸腾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 第四章 火药 其实许多事情和火药配方是一样,大家都是用的同样的东西,就可以你怎么配置而已。火药如此,凡事都如此。——《姜明回忆录》 ***************************************************************************************** 对于文壁的这场出使,为了摆足排场。姜明特地让船工将四艘最大的千料大船改成富丽堂皇的模样。同时鼓动和文壁一起来的一些士绅。出钱收购部族中打猎所存的梅花鹿皮,这个可是出口极为受欢迎的东西。梅花鹿是台湾原住民赖以为食的肉类来源。穿鹿皮衣,甚至死亡都使用鹿皮包裹下葬,所以在这里极为普遍。对于马卡道族那些部落中的人,一般拿衣服或者其他陶瓷、铁器都能很轻易的换取很多。 另外还有槟榔等热带水果,想来拿到日本去一定会大受欢迎吧。 有时候姜明有点佩服古代的那些士大夫,就拿文壁来说吧,本来以为只是一个迂腐的读书人。最多再冠以一个官迷的称号。但是对于出使日本的事情,还真的没有让姜明操多少心。 一应人员配备,他都从随之而来的士绅中跳出。姜明稍微的点拨一下,他马上就想到了把出使和这次贸易顺差联系在一起,于是有更多的人和货物夹在当中。 有了这些士绅的出面,出使几乎没有花费姜明带来的钱财。早有人看出这次出使的油水,打破头的往里面钻,一时间各户带来的珍奇玩意全都露了出来,当姜明说道日本多金时,更是人潮汹涌的挤了过来。以至于姜明都没有插手的余地,只得怏怏的推出,待到文壁准备好以后再嘱咐一些注意事项。 一晃眼十天的功夫过去了,姜明真真正正的成了一个甩手的掌柜。政事找陈宜中,军事找侯强,外事找文壁。偏偏这几个人做事情真的很让人放心。用不着自己插手。姜明也乐得清闲。每日巡查各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这一日侯强遣人过来禀报,说工兵营已经组建完成,按照姜明对他的说法。就是工兵营组建完成以后,一定要第一个通知他去看看,由于侯强最近这几日正是组建赤红军的紧要关头,所以遣人过来通知一声。 姜明听见工兵营已经组建完毕,一时间也十分兴奋。领着一队亲兵就过去了。工兵营被安排在半屏山脚,据海岸大约五里左右的地方,是为了方便船工和其他工匠合作使用的。暂时十分简单,只有零落的帐篷散散的搭着,暂时人就住在里面,不过不远处,已经开始伐木建房,相信只要有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侯强的心思虽然都在赤红军上,但是看姜明对工兵营十分重视,出于对他的尊重,特别的对工兵营也下了一番功夫。 前来迎接的是一个稍胖的中年人,有着一双有神的眼睛。看见姜明忙拱手道:“下官工兵营统领张鹤,参见钦差大人。” 姜明见面孔有些生疏,就随意的问道:“张大人原在何处任职呢?” 奇!书!网!w!w!w!.!q!i!s!u!w!a!n!g!.!c!o!m “下官曾是临安军器监都作院小吏,当初临安城破,不愿被鞑子所辱,故南下,遇文赣州文大人,随之抗击外辱,后因伤随之来琉球,幸得钦差大人垂顾,才能展我所长。” “咦!”姜明轻声的惊讶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么随意的就可以遇见一个专业的人士。正好自己想了解一下关于大宋的军工发展的怎么样。这边马上就送过来一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运气。 边随着张鹤往海边走,边盘算着该问一些什么问题的时候,这个原来军器监都作院的小吏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解起工兵营的构成。 面对现在的情况,当然是以造船为主,工兵营共分三大作坊。即造船作坊、弓弩作坊和兵器作坊。人员配比分别为一千二百人、三百人和四百人不等,共计一千九百人。这个已经是所能抽出的全部人手了,除了造船作坊保持了船工的青壮之外,其余的两个作坊都是做到了人尽其用,大部分都是四旬以外或者是已经伤残了的兵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尽量为作战用的赤红军腾出人手。就连做饭,也是请的疍民女子来帮助。 但是目前除了船工保持正在修复和改装现有船只外,另外两只作坊却是因为原料和工具的缺乏而暂时处于缓慢的发展状态,正在尝试着熔炼一些废弃的兵器和事物来做工具,但是进展还是颇为缓慢。 姜明一边听着张鹤说现实中的情况,一边想着有没有更快捷的门路,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忙插口问道:“为什么不建立一个火器作坊呢?”在广州的时候,姜明曾经见到过大宋守城用过火器。而且塔出在攻城的时候也用到了火药,证明现在的火器。至少是火药发展的很成熟了啊。 听到姜明如此的问,张鹤有些激动。忙拱手道:“禀报钦差大人,其实下官在临安时主要也是负责火器制作,但是火器制作,首要**,而火药制作却是需要原料的。” “而我们两次都从广州而来,所带的火药本来就不多,原料更是少的可怜。在这孤岛之上有不知道上何处寻觅,所以下官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只好暂时作罢。”说完,露出一副十分沮丧的样子。 姜明淡淡的一笑,原料倒是有。不过我要先看看这里火药的用法和威力如何。于是道:“张大人,刚才闻听你说,还有火药和少许原料。不是吗?” 看到张鹤点头称是,又道:“那不妨拿出来演练一下,让本官也长长见识如何?” 张鹤连称“不敢”。随即吩咐人去山脚的仓库里面去拿,成品和原料分别都取了一些过来。不一会,几个伤兵士卒去拿了回来了,张鹤从中间拿过一包东西,递给姜明道:“大人,这是就是火药。如果把他装在竹筒里,在后面扯出一条引信来,点燃引信,就会射出去烧伤敌人了。” 对于宋朝的火药是早有耳闻,也见到过用,但是还没有亲自看过,于是很感兴趣地接过来,打开仔细瞧了瞧,只见包的是黑黑黄黄大大小小不一的颗粒。显得不伦不类的。但是张鹤却兴奋得很,滔滔不绝地介绍起火药的威力和用法来。 看着张鹤的一脸得意状,姜明也不好说破。等到他解说完毕后,笑道:“那么咱们就取一只竹筒来看看他的威力如何。” 张鹤马上响应。竹子有的是,在珠海那边砍到后截成一节一节的,用来做饮水的杯子或者水壶。为了表示隆重,他亲自拿过一个竹筒填上火药,点燃引信后,使劲的将其甩了出去。一团白烟冒过,一道火光伴随着一声闷雷似得响声,在大约四十步左右的地方爆炸了。 大家一起走了过去,地上被炸的凌乱一片,但奇迹的是,那个竹筒居然没有碎掉,只是被炸的裂开了,咧着一张嘴躺在那里,张鹤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要用火箭发射,可以达到一百二十步。而且这次做的匆忙了一些,封口应该用粘土夯实,那样威力会比现在大一倍。” 姜明心中道:“大一倍,也不过想我原来放过的鞭炮吧,一点威力也没有,这样投入到实战,吓人还差不多,杀人?路还长着呢。”边想边看着一地的残渣,心里盘算着:“火药白烟大,残渣多,应该用的是三三开配的火药配方。这个三三开的配方,由于硝石不足,没有足够的氧气,导致不充分燃烧,因而残渣多,白烟大,威力也小的很。” 心里这样想着,却道:“这个火药,有没有更好一点的了。” 张鹤自信的道:“这个已经是最好的了,是下官仿造军器监的最佳配方,亲自调配而成,这个火药配方一般是不外传的。” 本来姜明是想告诉他在后世中最佳的火药配方,但是张鹤这样一提醒,倒是让他警觉了一下,于是装作欢喜的样子道:“张大人,咱们借一步说话。” 张鹤也不知道叫自己说些什么,只好跟着姜明走到一边,直到远远的撇开众人。姜明才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问道:“你所说的火药配方,应该是三三开的配方吧?” 乍听姜明一下子就说出配方,张鹤心里很是惊讶,道:“大人怎么知道的,下官所用的正是三三开配方。”说完,一脸的惊诧。上下不住的打量着姜明。 姜明明白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也不解释什么,接着道:“我这里有一个配方,你去试试看,能不能用。硝石七分五,硫磺一分,木炭一分五。这个配方你试过以后,要小心的保管,不是亲信的人,绝对要保密。快些去吧,一会再试一下我所出的配方的威力。” 没有想到姜明把自己叫到一边说的是这个,有些不相信似得看着他,但是那严肃的神情所惊醒,马上就回到原处,要过原料后,自己亲自拿着进了一间帐篷,几个士卒也想进去,但是被随之而来的姜明叫住,然后只是在外面游弋警戒着。 不一会,张鹤拿着一包配好的火药走了出来,匆匆的拿过一个竹筒。便要将火药倒进去,姜明在一边提醒道:“少点,刚才量的一半即可。”张鹤看了姜明一眼,有些不相信,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他说的只倒了刚才量的一半,约有半斤左右。装上引信封好。正要点燃扔出去。 姜明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说道:“我来。”走过去拿过竹筒,走到一棵碗口粗的树旁,用绳子将其固定在上面。回头对后面跟上来的张鹤等人道:“你们走远一些,至少五十步之外。” 看见他们走远,姜明才将引信点燃,拔腿就往他们所处之地跑去。其慌张之态,让张鹤和其他几个士卒嘴一撇,差点没有笑出来,心里都想到:“这个钦差大人的胆子真小。跑那么快做什么呢?” 还没有等他们想完。就被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打断了,大家吃惊地看着一团火光闪过,然后一股浓浓的黑烟腾空而起,那棵碗口粗的树像是被谁踹上一脚似的疯狂颤抖着。上面的枝枝叶叶纷纷落了下来。这种威力。别说几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士卒,就连军器监出身的张鹤也没有见过。 大家一时间都被惊呆了。都愣愣的看着正在捂着耳朵的姜明,都没有说话。 ------------ 第五章 鸿儿 “安拉”是伊斯兰教所信仰的创造宇宙万物的独一主宰的名称——音译安拉。 ************************************************************************************* 看着惊讶的大家,姜明也没有再保持矜持,问张鹤道:“这个火药的威力是不是大了一点?”其实他心里也是没有多大的把握,除了在一些军事杂志上看过关于火药的配方,知道最佳的火药配置比例之外。对于黑火药的威力真的还没有见识过,要说经历,也就是春节放烟火爆竹的经历。从刚才点燃引信那么狼狈的跑回来,就可以看出他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从张鹤等人的表情上看出,自己的这个配方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对此,他心里还是比较满意的。 张鹤听到问及威力怎么样,立即显出一种兴奋之色,马上躬身行礼道:“大人,这火药比平时我们所配,威力大了几倍,若是能大量的生产配置。那么我们的火器作坊马上就可以成立,投入生产。那样,对于鞑子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不过……。” 话音一转。又道:“现在我们没有太多的原料,木炭还好说,我们可以建窑烧制。但是硫磺、硝石却是要开采的,下官明日就带人去周围山上勘察一番,看看能不能尽快找到。还有就是我们这里熟练工匠太少,火药的配置虽然不用太多的人力,但是火药造出来以后,还要制作铁火球、火弓箭、火弩箭、霹雳球、突火筒等等。我们没有铁、没有工匠。那怎么办呢?” 早就预料到张鹤会有这样的问题,姜明自信的笑道:“关于原料的事情,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吩咐侯将军去办的,你只要开始建窑烧制木炭就好了,这是一个十分容易的事情吧。” “至于刚才你说的那些铁火球、火弓箭、火弩箭、霹雳球、突火筒等的制作,就先不要着急了,眼下之事,就是尽可能的制作出多的火药,至于他的用法,来我给你示范一下。”姜明说完,要过剩余的新配方火药,又吩咐士卒找来鹿皮、绳子、就近收集一些拇指头大小的碎石,先把剩余的大约两斤左右的火药放在鹿皮里,放上引信,包好扎紧。再把碎石放在另外大一些的鹿皮上,把包好的火药放在里面,包好,再捆扎好,把引信留在外面。 姜明也只是在电影里见过一些炸药包的原型,却是没有做过,绑的虽然紧实,但是却是模样却是不伦不类的。和心目中的炸药包差了很多。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手,心道:“自己还真不是做手工活的料。”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于是直起身来。道:“你随我到赤红军侯将军那里走一趟。” 说完,将炸药包递给张鹤。让他拿着,张鹤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但是还是双手接过,吩咐左右士卒先行忙乎建造房屋的事情之后,随姜明一起起赤红军那里找侯强了。 由于在台湾,赤红军大都是以水军为主,为了维修方便,所以设在距半屏山不远的海域旁,那里有一个天然的内港,呈葫芦状的躺在海岸线上,凹进内陆,出口只有大约一里左右宽,只要两侧布置好防御伪装。的确是一个比较好的隐身场所。 步行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姜明就来到了赤红军大营。远远的守卫就大喊道:“来人止步,这是赤红军大营,闲人不能靠近。” 姜明还没有答话,张鹤就忍不住的大喝道:“钦差大人前来,快去禀报你们侯将军前来迎接。”这样说着。而守卫却是迟迟的看着二人,却并不动身。 姜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原来此次为了来看工兵营方便,只穿了一身短装便服,也怪不得守卫有些怀疑,于是拿出一块印章。递给守卫,道:“这是我的印信,你可拿给侯将军,他一看便知。” 守卫看了一眼印章,显然是不识字,但是看着张鹤的脸还是比较熟悉。经常出入侯将军的大帐,此时还只是站在这个人的身后,于是低头翻看了几下印章,还是恭敬的说声:“请稍等一下。”随即跑进去通传。 没有过多大一会。就听见辕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侯强和陈宜中却同时出现在姜明的视线之内。姜明惊异的想到。怎么这位老先生也在这里,最近不是正在筹建台湾府政院吗?难道已经已经筹建完毕,但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收到消息啊。 心里正在想着,侯强他们一行却已经走近他的身边,躬身行礼道:“参加钦差大人,不知道今天大人要过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姜明摆摆手道:“无妨,我也是一时兴起,来军营看看,没有什么大事。”却转向陈宜中问道:“怎么老先生也有闲暇来赤红军这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公干?” 心里狐疑一番,自己的《军策》还没有公布,本来里面就是强调了军政分家。互不牵涉,此次陈宜中来到,不知道是打什么注意,对这样的老狐狸,还是要小心点。倒是不担心他背叛自己,就是怕老先生犯老毛病,什么事情都要插一手。 陈宜中倒是看出来姜明想的是什么,也没有放在心上。并不答话。而侯强却是抢道:“刚才确有一件事情难以决断。本来是想禀报钦差大人的。可是您又不在衙门中。急切之间陈先生先来判断一番。” 本来想问什么事情的,但是姜明发现陈宜中用着一种嬉戏的眼光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了,心一慌,脸顿时红了。也忘了问什么事情。为了岔开话题。马上就吩咐侯强道:“我来军营还真的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你先找一艘废弃的船来。要不能修复的哪一种。省的浪费。另外军营有没有活着的物事。比如羊、猪一类的。” 侯强回道:“羊或者猪倒是没有,不过昨天在半屏山的一个部落,却是送来了几十只活着的花鹿,让我们改善伙食的。因为天热,还在圈养着,没有杀掉。不知道可以不?” 姜明点点头道:“也行,快些去办吧。” 侯强马上吩咐士卒前去准备,道:“船是现成的,就在海边,我们经过筛选已经确定废弃五艘大船。不知道可够用的。” “一艘就足矣,我们现在就过去吧,你命人将鹿直接牵过去就好。”姜明嘴里说着,心里就想到两斤黑火药,还问几艘。其实他对于这个也没有太大的信心,毕竟也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 侯强拱手称遵命。但是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说似得。但是陈宜中在旁边拉了他一下。才迟疑一下。前面带着姜明想废弃战船处走去。 寻了一艘在离海岸最远的废船。将鹿都拴在甲板的各个地方。有吩咐把甲板下面也拴了几只。然后将火药包固定在甲板的中央位置,姜明正想让他们都先走开。那张鹤可是见过新配方火药的,于是忙站出来道:“大人,这次让我来吧。”姜明心里犹豫了一下,想想自己久未锻炼的身体,还有这高高的甲板。但是还是不放心张鹤来操作,他可是目前唯一对火器比较了解的人才了。万一有了点差错怎么办。 转过头来对吩咐侯强:“侯大人找一个身手矫健、跑的又快的人过来。”侯强看了他们做了半天,毕竟是做过统领的人物。猜出来是为了演练一种火器,但是就这么一个不盈尺的包包。值得那么小心吗?心里正在疑问着。身后的陈龙站了出来道:“我来!” 见到是陈龙出来,侯强没有出声,姜明吩咐张鹤将引信再接长一些。就走了下去。和陈龙走碰头时,嘱咐道:“陈统领,点着以后,万万不可迟疑,快些跑到我们这边来。”陈龙拱手称“遵命”。 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侯强、陈宜中一行人引导百步开外。告诉大家一会要堵上耳朵。众人皆一笑了之。姜明心想也没有什么,于是就不再多言。 不一会,张鹤跑了过来。陈龙站在甲板上望着这边,姜明大喊道:“开始吧!”只见陈龙点燃引信。转身腾空跳下甲板,落在沙地上后,急速的跑了过来。到了姜明的身边,笑道:“大人,末将前来缴令。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 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大家都笑了起来,但是笑声还没有落地。都只觉得身边一亮,废船上突然出现一个大火球,紧接着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虽然相隔百步之远,却仍然震得在场的人耳朵嗡嗡直响。 姜明笑吟吟的拿开堵住耳朵的手,看着还是昏昏然的的众人。心道:“让你们把耳朵堵上你们不听,现在知道厉害了吧。”还没有等他开口,觉得眼前人影一晃。有种熟悉的香味飘了过来,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你没有事吧?” 不用看,就知道是鸿儿,不由的惊喜交加。不答反问的道:“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说完就看着鸿儿那因关心而急红的脸,还有那双上下打量自己全身看有没有受伤的双眼,一时间,竟然痴了。看过姜明身上没有什么事情,鸿儿才发现自己在拉着对方的手,忙放下来,慌得连回答问题都忘了。 这个时候,陈宜中、侯强他们才清醒过来,却是惊疑之极地看着张鹤。侯强问道:“这里面是火药吗?怎么我看着不像啊。” “我们过去看看。”姜明也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的失态,为了掩饰。可能也是想在鸿儿面前炫耀一番。说道。 在姜明的带领下,登上废船来到甲板上,大家立即被惊呆了,甲板上有一个磨盘大小的坑不说,以坑为中心的船板上被碎石嵌满了,起先拴在甲板上的鹿早就已经全部被碎石打的体无完肤。朝海方向的船舷完全被炸塌了,露出一个大大的豁口。看着合不拢嘴的众人。姜明又吩咐将甲板下船舱内拴着的鹿抬了出来。也全部都死了。全身不见伤痕,只有从耳朵、眼睛和鼻子、嘴巴里面流出黑色的血液。 如此威力,众人哪里见过,又一次惊呆了。 这个时候,却是听见一个怪异的声音喊道:“啊,安拉,这是什么武器?”姜明抬头看去,却是一个鼻子高耸的西域人。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一样。 ------------ 第六章 蒲寿晟 穆斯林诗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字镜泉,号心泉。蒲寿庚之兄。咸淳七年任广东梅州知州,为政清廉。——蒲寿晟简介 ************************************************************************************** 看见是一个西域人,虽有见到鸿儿在先,姜明还是止不住的心里有些怒气。这次的火药演练,万一传了出去。那就起不到奇兵的效果了。 于是有些恼怒的看着侯强,怪他不提前告诉自己。但看见侯强那无奈又无辜的神情,才发觉是自己没有给侯强那个机会。不过还是闷哼了一下。问鸿儿这人是谁? 其实也不怪别人,一是姜明为了掩饰方才自己怀疑陈宜中那种尴尬。二是心急着想试验一下新配方火药的威力。最后则是见到鸿儿以后那种惊喜,还有在鸿儿面前的那种表现的**导致了没有事先知道有生人来了。 经介绍,姜明却赫然知道竟然是鸿儿的养父蒲寿晟亲自来了,怪不得姜明会有似曾见过的感觉。蒲寿庚和蒲寿晟两兄弟长相有些相近,又都是西域人。不过蒲寿庚眼里透着一丝桀骜。而蒲寿晟的眼里却多了些许阴霾和文静吧。 就是他为了弟弟怒杀大宋宗室三千人吗?姜明怎么看也不像。正在想着呢?那蒲寿晟却是走了上来道:“参加钦差大人。”汉语说的是极为流利。 既然已经演练完了,陈宜中忙冲着姜明使了一个眼色,朝大帐内呶呶嘴,示意进去说话,带着满心的疑惑,姜明只好邀请蒲寿晟进帐内叙话。可是那侯强看过火药的威力后,怎么也不舍得再进去了,只是拉着张鹤要询问新火器的情况。可是张鹤也是第一次接触,那里说的了那么多,只好眼巴巴的看着姜明,希望能为自己解围。 姜明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张大人,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去找我,有些东西给你看一下。侯将军你也跟着进来吧,不要再缠着张大人了。” 侯强只得讪讪的回到姜明的身边,但是却是不住的看着张鹤,好像和他没完一样。安排好众人的操练序列,几个人一起回到大帐中。 蒲寿晟又是躬身行礼道:“钦差大人,舍弟从家乡回来了,但是那元帝命他任福建行省中书左丞,一时脱身不得。还望大人恕罪。 听蒲寿晟一一道来。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刘深水军在丽江浦遭受重创,原来的二千余艘大船被侯强等率众大闹一场,只剩下千余艘左右,而且大船大部分被毁,短时间内不能补充。忽必烈震怒,亲诏将刘深斩之。 遂诏命蒲寿庚任福建行省中书左丞,“镇抚濒海诸郡”。为彻底征服流亡行朝,命造战船其中泉州负责曰:“寿庚素主市舶,谓宜重其事权,使为我捍海寇(指祥兴皇帝行朝),诱诸蛮臣服。”奉旨备舟师随时配合张弘范主力进击广州、崖山,要一举歼灭行朝残余力量。 同时,李恒采取诱兵之计,于两万之众虚张声势在佛冈拖住凌震等,然后自己却是乘舟沿北江而下,在英德、清远分别登陆,分三路夹击凌震、王道夫,一举将其击溃。然后乘胜直逼广州,措不及防之下,苏刘义和陈宝仓皇应战,但是时间上准备不充分,不过三天,广州城破,而苏刘义和陈宝率残兵直奔崖山,广州第四次沦陷。 这时不过是七月二十四,那个时候姜明等已经扬帆快要到达台湾,而王道夫和凌震始终还是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月。姜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拱手谢过蒲寿晟将消息告诉自己,随即问道:“不知道可有凌、王两位大人的消息?” 鸿儿这个时候抢着回道:“公子,你让二师兄前去崖山找我,但是太后却是不放,没有办法,我们只能不告而别,我和二师兄没有船只,也不敢向文大人求援,只好走陆路广州而不入,然后沿梅州、漳州直奔我义父之所在泉州而来,沿途听到消息,凌大人和王大人兵败后并没有投往崖山行朝,而是就地潜伏下来,在清远一带分兵阻塞李恒那厮的粮道。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但是我们时间关系,并没有见到二位大人的兵马。只是听百姓说,那李恒对他们也是颇为头痛。”说着,鸿儿就笑了起来。 听见鸿儿这样说,姜明才放下心来,这二人在上次广州之战时就表现出游击战的默契配合,想来这次重操旧业,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也不求他们能给元军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愿能让元军觉得背后有一些威胁就好了。猛的又想起王阿强,刚想问及。鸿儿好像知道他的心事一样,马上就说道:“三师兄也见到了陈吊眼,已经派人和我们联系上了,暂时三师兄随陈将军退守湖官竹湖内十八宫,凭借险要的地形,养精蓄锐,等候日后时机东山再起。由于师兄很受陈将军重视,特让我拜求公子将其借用。不知道公子可允否?” 姜明又是放了一下心,王阿强既然没有事情,那么愿意留在那里都好了。于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并没有再说什么,开始考虑这次蒲寿晟的来意。 小心的问道:“蒲大人,不知道这次您亲自来琉球,所为何事?”边问道,眼睛却是又看向鸿儿,希望能够得到她的提示,不料鸿儿此番却是没有抢着说话,却刻意的将眼睛不看姜明,在大帐的门帘处瞟来瞟去。 听到姜明问向自己,蒲寿晟却是没有什么表情。反而问道:“大人难道忘了和舍弟之约乎?”姜明听见此话不觉一愣。马上就想到是什么约定,心里一下子狂震起来。看着侯强还有陈宜中等人的满怀不解。才省的没有给他们说过,自己当初何尝不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念头,始终认为仅仅凭借一枚镜子来打动海都的心,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蒲寿庚真的办到了? 一激动,也不顾的和众人再解释什么,忙问道:“难道…….?”声音竟然有些嘶哑起来。看见姜明那心神动荡的样子,蒲寿晟不觉笑了起来,先是摇摇头,然后却又点点头。觉得不妥当。马上开口道:“大人,原来是不行的,但是现在我想却是可以了。” 姜明有些不明白,心里有些着急,但是蒲寿晟这么一个神秘兮兮的模样,却是把众人的好奇心都勾引了起来,陈宜中走出道:“蒲大人,你就不要卖什么关子了,有什么事情,你就照直说便是。” 看见是陈宜中出来问起,蒲寿晟马上神色恭敬起来,拱手朝陈宜中就是一礼。道:“丞相大人,非下官不说,而是此时有些非比寻常,咱们何不择地而谈呢?” 众人才想起现在是在军营中,来了一个胡人,已经是起了轩然大波,要是在这里再在这里谈论一些大事,要是万一被人传出去,那可是大事不妙了。 陈宜中马上就要请蒲寿晟回去详谈,但是姜明却是摆手阻止,把目光投向侯强。似乎在询问侯强是否合适。在姜明的心里,难道还有比军营更能严守秘密的地方吗?此次蒲寿晟前来,赤红军知道就算了,在回到珠海那边,会被更多的人知道,那样反而不好。 侯强一看姜明看向自己,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马上拱手道:“诸位大人放心,在我赤红军范围内没有问题。”随即走到大帐门外,高声喝道:“陈统领,你率一队人将中军大帐于五十米外围上,未得命令,或者我们没有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 门帘一响,侯强闪身进来,外边立即传来一阵阵脚步和刀剑出鞘的声音。但是侯强并不说什么。 看见是这样的情况。蒲寿晟也不说什么了,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事情要追溯到十九年前蒙古大汗蒙哥在钓鱼城毙命后,次年其弟阿里不哥在和林被选作蒙古帝国大汗,而忽必烈则在开平自立为大汗。于是阿里不哥与忽必烈开始争夺汗位。虽然忽必烈在这场斗争中获胜,但中央汗国外的四大汗国则因他违背大汗选举传统以及他的“行汉法”主张而纷纷与他断绝了来往,脱离了他的统治范围。至此,忽必烈的政权只包括中原、西藏和蒙古本土。这个也可能就是忽必烈积极灭宋的原因,就是为了向其他四大汗国显示自己的能力来寻求捷径。 忽必烈即位后。海都,也就是是蒙古帝国成吉思汗子窝阔台之孙,合失之子。以大汗位当属窝阔台后裔为理由,积极谋求自立为大汗。以海押立(今哈萨克斯坦塔尔迪.库尔干尔)为中心,成为窝阔台系诸王的首领。但是一直没有同忽必烈起正面冲突,只是中间摩擦不断。 大宋景炎元年时,昔里吉起兵发动叛乱,扣留那木罕、忽必烈子阔阔出和丞相安童,擒获牙忽都,使忽必烈大为震怒。叛乱诸人拥戴昔里吉为王。为增强与忽必烈抗衡的力量,争取外援,把那木罕、阔阔出送往术赤后王蒙哥帖木儿处,而安童则被送往海都处。海都并不急于利用这个机会,而坐山观虎斗,让其内部自相残杀,留下安童授以官职、加以重用。 但是没有想到昔里吉那么快就败在以伯答儿、土土哈和伯颜为首的元军于斡耳寒河畔。漠北失败之后,脱脱木儿、昔里吉和撒里蛮等分别向也儿的石河方向逃窜,但其势力仍然不小。吉里吉思处于叛王的控制之下,外剌等部、盘踞按台山以西的窝阔台系宗王脱忽等也支持昔里吉。 但是这个时候忽必烈突然诏令从征宋前线调回的大批汉军,将云集和林一带,脱脱木儿、昔里吉和撒里蛮等危在旦夕。这个是海都不想看见的,海都不参战的原因,就是想让忽必烈内耗,如果那么快结束,那么海都的优势将和忽必烈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 第七章 利益 中亚锡尔河和阿姆河流域以及泽拉夫尚河流域,包括今乌兹别克斯坦全境和哈萨克斯坦西南部。古代称之“河中”,近代称之为“河中地区”,现代称之为“中亚河中地区”。——河中地区 *************************************************************************************** 陈宜中、侯强等人听的是莫名其妙。虽说姜明对于历史稍微的明白一些,但是这么复杂的政治斗争还是不了解,他只是知道有海都和昔里吉的叛乱,耗费忽必烈大量的人力、物力,百姓大量流徙死亡,田野荒芜;同时也扩大了成吉思汗家族的内讧,进一步加深了各汗国的分裂。为元朝灭亡买下了祸根。 但是具体的是怎么回事,姜明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对于这些马上蝗虫的憎恨,多余的历史典故他在后世被刻意的忽略,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心里不由的一阵后悔,没有办法,只好多问问蒲寿晟了,想到这里,心里一跳,小日本那也是他在后世憎恨的对象之一,而且属于最为极端的那种,看来闲暇时间,要找陈宜中和文壁多补习一下那些倭寇的信息。 随即把心事放下,问蒲寿晟道:“那昔里吉还没有被忽必烈剿灭吗?”在他的记忆中,昔里吉、脱脱水儿和撒里蛮之间兵败后发生争吵,昔里吉处死了脱脱木儿,与撒里蛮之间也互相采取敌对行动。最后撒里蛮捉住了昔里吉,向忽必烈投降,并把昔里吉交给了忽必烈。忽必烈原谅了撒里蛮,但把昔里吉流放到一个岛上。 但是蒲寿晟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只是说“脱脱木儿、昔里吉和撒里蛮等危在旦夕。”呢?难道内杠还没有发生,或者是消息不畅通还没有传过来?但是不应该啊,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按道理说只有昔里吉的威胁被消除,忽必烈才可以放心的把注意力转向南方啊。 蒲寿晟惊异的看了姜明一眼道:“大人,下官只是说那忽必烈诏令从征宋前线调回的大批汉军云集和林一带,但是大人忘了塔出的灭亡了吗?这个还是大人的功劳。” 姜明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听蒲寿晟说道,“塔出本事那忽必烈的爱将,仅仅次于伯颜,塔出飞来峡毙命,不得不让忽必烈对于南方的形式重新作出估算。只得又下诏暂缓调军,只是从川中战场上抽出了五万骑兵。还不足于平定昔里吉、脱脱水儿和撒里蛮等部族叛乱,只是暂时控制住他们的活动范围,双方对彼此都是无可奈何。” 姜明心里听到顿时喜出望外。川中压力减轻,昔里吉、脱脱水儿和撒里蛮的叛乱暂时得不到平定,这一切对于大宋来说都是好消息,也意味着张弘范和李恒很难再得到有力的支援。 脸上顿时笑意就显了出来,陈宜中和侯强也是脸色缓缓起着变化,但是毕竟是久经于官场,喜怒还是能控制住的,对于蒲寿晟的这次到来,肯定不是单单只是送鸿儿过来,和提供蒙古现在的消息那么简单,陈宜中想了一会,还是问道:“那海云兄这次西域一行,可有斩获否?”海云是蒲寿庚的字,陈宜中这样称呼,已经算是示好,暗示已经把他们兄弟二人看成一家人了。 蒲寿晟忙拱手一礼,向陈宜中恭敬的回道:“当初我们兄弟二人在统领夏璟、泉州司马田真子,孙胜夫、尤永贤、王与、金泳的携裹下被迫降元,舍弟心里内疚不已,那忽必烈曾经诏令其任镇国上将军、江西行省参知政事。舍弟就曾经借病不去赴任,以船务为名流连于各港口之间,直至遇见大人后,才回到泉州与下官商量投效之策,因于我们蒲氏家族相交甚好者也有几个在察合台汗国和窝阔台汗国往返家乡与中原之间的商人颇有几个。所以我们立即遣人随之献宝物以示诚意。乞望保护我穆斯林在中原商者的安全和大宋的命脉……..。” 听到此处,不要说姜明脸色一红,陈宜中和侯强亦是闷哼一声。蒲家兄弟这样说,也就等于求海都那些和忽必烈不对付的人救命之意。 不过他们心里所想,那里瞒的过蒲寿晟,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些不过是权宜之计,当初钦差大人也说了,要不择任何手段说服海都,我们兄弟也没有其他办法。” 姜明毕竟是从现代穿越回去的人,对于这些面子上的问题看得很淡。不过还是十分讶然,难道那海都真的为了一面区区的镜子而动心。在历史上也算是一个人物啊!不可能那么短视吧。于是问道:“察合台汗国和窝阔台汗国这些地方答应了?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吧。” 蒲寿晟恭敬的回道:“据回来的人说,镜子只是辅助的因素,最主要的是,由于上次的塔出在飞来峡被全歼,而引起的忽必烈的手忙脚乱。才是吸引海都注意力的最主要原因,他们希望大宋能拖住元军在江南的主力不使其北上,昔里吉、脱脱水儿和撒里蛮就可以很大程度的在和林拖住忽必烈的另外一只大军。那样就可以使其首尾不能兼顾。然后海都就可以……。” 姜明摆摆手,不用说,剩下的海都就可以越过天山,一路没有什么障碍的直逼大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好精细的算盘啊。 陈宜中心中不住的盘算着得失,姜明也在犹豫着下一步的行动。而鸿儿乖巧的站在他的身边,不住的帮他拭去犹豫试验炸药而落在身上的灰尘。 蒲寿晟面色沉静,似乎在等待着姜明他们的考虑和提问。但是心里也是一个劲的打鼓,其实他有很多话没有当场讲出来。 海都之所以动心,其重要原因还是商人从中的挑唆。察合台汗国的统治中心是河中地区,迁居河中地区的部分蒙古贵族,改信伊斯兰教,并积极主张恢复突厥化生活。那里提倡各国商人前来经商,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商人和旅行者云集在各城镇。为了方便商旅,在每个城镇、道路两旁及村落里都设有驿馆,仅布哈拉城内就有近千个,河中地区共有1万个之多。所以说商业极为发达,而那里的贵族都有自己的产业或者附属商业团队。 当蒲寿庚把镜子亮出来之后,在泉州的察合台汗国和窝阔台汗国的商人在第一时间就被折服,从中间看到了巨大的利润,甚至当时要出私兵卫队,前去将发明之人绑架,而使其说出炼制方法。幸好蒲寿庚也算聪明。也可能是有私心。没有说出是大宋姜明所制,而是假托真主使者赠与,用于振兴伊斯兰教。愿与世交共享之。 然后就表示出了一种担忧,就是忽必烈极为推崇佛教,对于伊斯兰教却是不温不火,虽然没有打压,但是绝对比不上察合台汗国和窝阔台汗国那样的礼遇和崇拜。担心以后被利用过后,忽必烈要杀鸡取卵,甚至要镇压圣教。 最后又有托儿上前来说,为了以后的大计,还不如海都可汗继承帝位,商人的利益才能得到保障,这样一来,冲利益的角度就上升的政治角度上来,但是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对于信奉伊斯兰教的穆斯林来说,都是有很大的利益关系。 蒲寿晟和蒲寿庚两兄弟何尝不知道在泉州不少商人都是表面上经商,暗地里却是为了察合台汗国和窝阔台汗国实际的统治者海都收集情报和效命。其中不乏有许多幕僚军师类的人物。 这个想法很快的得到了大家的认同,然后迅速的行动起来,作为商人,最清楚时间就是金钱,要是忽必烈同意江南,那么就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海都可汗,所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镜子就到了察合台汗国和窝阔台汗国的统治范围。同样在叶密立城和阿力麻里一些贵族集居地引起了轰动。 在辅以牵制忽必烈一系的江南兵力为诱饵,得到了众贵族的一致拥护,海都也动心了。财富他是不放在心上,他在乎的就是保持游牧生活与蒙古习俗。恢复成吉思汗的荣光。在他的眼里,忽必烈一是阴谋夺取自己弟弟汗位的人,二是抛弃了成吉思汗家族的光荣传统,而去学一些汉人的儒学治道。是蒙古人的叛徒,更是黄金家族的耻辱。 在很久以前海都就决定亲自恢复窝阔台家族的命运,取回窝阔台家族就已经失去的权力。换言之,海都的目标是要宣布他本人是合法继承人,自己创建一个属于真正蒙古人的大汗国。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北方有昔里吉、脱脱水儿和撒里蛮的起兵,东面有斡赤斤诸王与忽必烈争夺对辽东地区控制权的斗争,乃颜已经早就心怀不满,暗暗和自己联系。而南方忽必烈对于残存的南蛮却是耿耿于怀。却又不能解决。如果在这个时候。西边海都自己起兵驰马草原。那个蒙古人的叛徒能有多少兵力可以调配呢? 在这个时候,海都决定不在犹豫了,昔里吉、脱脱水儿和撒里蛮他们的叛乱在他眼里看来根本不是忽必烈这只老狐狸的对手,自己还不愿意卷入,但是现在至少在他自己看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就很痛快的答应了贵族们的请求,同意出兵天山,恢复窝阔台家族的荣光。 但是这些,是姜明和蒲家兄弟都不知道的,最巧的是,大家都能同时发现自己的利益所在,蒲氏是以经商起家,可以落入开发一项富可敌国的财源,大宋可以利用这个时间间隙,休养生息,甚至可以在忽必烈失势的情况下,乘机谋取江南之地,反正在那些牧民的眼里,江南天气酷热,水路纵横,不适合养马放牛,得到得不到都是随心所欲。 而海都呢?成功了就可以做全蒙古的大汉,就算是失败,亦可以退至自己的汗国,料想他忽必烈也无可奈何。至于其他,就没有什么在意的了。 ------------ 第八章 拖 “诸蕃国列居东南岛砦者,皆有义慕之心,可因蕃舶人宣布朕意,或能来朝,朕将宠礼之,其往来互市,各从所欲”。——忽必烈的诏令 ************************************************************************************************** 一切都在皆大欢喜中进行,但是姜明却是心里感到确实的太侥幸了,但是看着作为老政客陈宜中那高兴的模样,自己却又偏偏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妥当。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切太简单了吧,要是这样的话,相信就算自己不穿越回来,南宋也不会灭亡了。 崖山之战还怎么可能打的起来呢?想不到杀了一个塔出,就能引起那么多的连锁反应,难道自己穿越回去的已经不是自己所在的那个时空,一切都已经变了。 但是现在已经不是想那么多的时间了。没有留蒲寿晟在台湾久留,甚至连去珠海暂时盘桓也没有说出口,就匆匆的将其送别,因为蒲寿晟又说了两个很重要的消息,然后一是为了尽可能不暴露蒲家兄弟的身份,二是自己这一方面也要更多的时间准备。所以蒲寿晟只是在岛上军营内留宿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坐着来时的船返回泉州。 两个很重要的消息,第一个就是从察合台汗国和窝阔台汗国方面传出消息,现在是秋季,由于路途遥远,冬天也快来了,牧民们抓住这个机会在秋天里给牲口积膘,所以不利于长途兴兵,要等到明年才可以讨伐忽必烈,但是在这个期间,江南却是不妨事,要尽量的给忽必烈所谓的元朝造成更大的压力,迫使他还要向江南调兵,有些贵族言下之意,最好是江南能把那伯颜再调回江南去和大宋打仗,那样,他们的海都大汗更会觉得颠覆忽必烈的政权更为容易,出兵的心思会坚决一些,否则什么事情都不好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第二个消息则是一个好消息,忽必烈诏命造战船其中泉州负责福州漳州要的十分紧急,没有办法,蒲氏也只能从自己家族船队中挑选改装,现在基本上已经筹备完毕,就等漳州和福州的船只一起,择日押送往丽江浦交割。问姜明该如何处理。 姜明他们当时没有回答,送走蒲寿晟后,有限知道情况的几个人就陷入了狂热,午后回到珠海,马上就碰头开了一个小会,还是陈宜中、侯强、鸿儿他们几个参加。本来陈宜中是不想让鸿儿这个女流之辈参加的,但是刚提出来,就被姜明以鸿儿现在最清楚内陆情况为由留了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次和鸿儿的相遇,虽说是必然,但是从今以后就再也不想和她分开了。 吩咐好守卫在远处警戒之后,他们随即对于这次蒲寿晟的突然出现做出了商议,姜明才知道忽必烈任命蒲寿庚为福建行省中书左丞“镇抚濒海诸郡”。同时诏令:“诸蕃国列居东南岛砦者,皆有义慕之心,可因蕃舶人宣布朕意,或能来朝,朕将宠礼之,其往来互市,各从所欲”。意思就是让蒲寿庚加大招商的力度,正巧鸿儿赶到泉州言姜明现在琉球,蒲寿庚脱身不得,派别人又害怕没有分量,所以才让自己的哥哥随鸿儿一起乘家族商船,一路寻访而来。 正好赶到珠海附近时,遇见所派遣出装扮成打渔的斥候小船,要不是曾经在广州做知府时见过鸿儿,侯强看见来船走走停停,向岸上东张西望的,就险些引起一个误会,还以为元水军又尾随而来探听消息。一个措不及防,侯强就率领船队将其围住,准备大杀一场,谁知道没有遇见反抗,引上岸后,才看见鸿儿和一个胡人走了出来,那时间侯强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只得将船扣押起来,去通知钦差大人,谁知道姜明不在,陈宜中听说后就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陈宜中虽然没有见过鸿儿,但是对于蒲寿晟却是毫不陌生。姜明也是现在惊讶的知道,蒲寿晟原来从咸淳七年就开始任广东梅州知州,为政颇为清廉。元军到福州时,因梅州武将失踪,蒲寿晟身为文官又无能为力,只好弃官隐居于泉州东郊法石乡。 提到蒲寿晟,陈宜中身为丞相怎么能不熟悉呢?不住口的夸奖其身为胡人。却熟悉汉族的历史、传说,擅长五言、七言、律诗、绝句等多种诗文词赋和书法,尤精于五言古诗和五言律诗。一副遇见同道中人的模样。 姜明知道陈宜中为了台湾建府政院的事情操心很多,也没有了闲情逸致去吟诗作赋,只是每天和诸多部族长老和现有文吏打交道。头发显得已经花白了许多。 几个人商议了很久,结合鸿儿带来的内陆情况,得出了一些结论,首先,从海都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应该是真的,蒙古人以放牧为生,嗜好肉食,一般打仗都是赶着牛羊群一起出发,一边放牧一边打仗。秋季一旦来临,草原上都是一片枯黄。这个时间打仗,不要说兵士们吃的肉食,就算是放牧的牛羊和马匹所要吃的草料,都将会是一个天文数字。因此说,从海都那里传来的这个消息,应该是有一定的根据。 姜明也想到过,要不是忽必烈这样汉化过的蒙古皇帝,换成其他人还真的不能让大宋覆灭。蒙古人这些逐水草而居的生活习性。以放牧为生的传统观念,注定了他们这些骑在马背上的蝗虫,攻击有季节性和范围性两种限制,而这两种限制制约了他们只能再草原上奔跑,烧杀掠夺。而不能够长久支持,不能够攻入中原腹地,至少是对于江南无可奈何。 这个蝗虫般的族类,一向是以骄傲自大而著称。不屑于学习,不事生产。只学会了掠夺和毁灭。只是出了忽必烈这个异类,才弄的大宋手忙脚乱。 姜明摇摇头,不在想这个问题,道:“我觉得,虽说海都和忽必烈都是浪子野心。但是忽必烈是尽量学习我们礼仪之邦的治国**。对于蒙古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大宋而言,却是为祸不浅。而海都他们固步自封,坚持自己民族的习性,虽然不利于蒙古发展,但对于大宋却是天赐之机。两者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我觉得对于大宋来说,海都掌权蒙古,比忽必烈强的多。” 陈宜中点点头,道:“大人说的话,大家都明白,但是要做出来也是十分困难的,现在国事如此,虽然秋至冬来,对于北方蒙古战事不利,他们都要休养生息,但是对于我们四季如春的江南来,却是会带来灭顶之灾,在广州闲谈时,我们判断张弘范等就是在等待冬季来临,到时间可能会从北方调来援军。趁北方无战事,一举而下,来解除后顾之忧也是有可能的。” “我们都能看出忽必烈此时的危机,难道作为一个曾经四处征伐的皇帝看不出吗?难道他还会放弃江南吗?”陈宜中说着,露出一丝苦笑。继续道:“忽必烈以我大宋汉地丰富的人力、物力为依托篡逆,才击败阿里不哥。在这个时候,他更加不会放弃我江南之地,来支撑他的军队,所以,我们面临的是一个很大的难题,就是如何撑到明年春暖花开。” 侯强和鸿儿皆不说话,他们现在一个是军职,按照宋律不能言政,本来参加这次商议的资格也没有,但是姜明让他来了,在陈宜中的积威之下,一句话也不敢说。 而鸿儿则是只看着姜明,有问必答,但是身份悬殊,不能说话。此时姜明站起身来,在房间里面走了几步,缓缓的道:“其实当初我就曾经想过让行朝远避海外,静待时机,看到丞相大人提出的往占城一说就遭到朝中诸臣的抵制,就没有敢说出口。” 说着,朝陈宜中歉意的笑了一下,好像在为提到他的伤心事而道歉一般,继续道:“现在一切皆已明了,看来在年内一战是不可避免的了。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打不打?因为主动权已经不操控在我们手里,我们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怎么拖,半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在这半年中,相信元军一旦进攻,就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挨过这半年的时间,是我们首要的问题。”姜明说的很慢,也很仔细,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然后吩咐鸿儿道:“你拿出纸笔出来准备记录一下,我们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你记好就是。” 鸿儿依言准备,片刻看见妥当后,姜明抱拳向陈宜中和侯强道:“论远见,我不及陈先生,论打仗,不如侯将军,但算是抛砖引玉吧。我先说几点,请二位指正。” 当下,也不理会二人的回礼。径直道:“行朝迁移至台湾已经是必须的,但是怎么迁移,在什么情况下请皇上和太后移驾。这个问题我大胆的说一句,只能等待到大将军和文大人力尽时我们才能做到,否则至少是大将军绝对不同意移驾台湾的。” 看见两人点头沉思状,姜明继续说道:“先姑且不论这个问题,我们把移驾看成必然,那么我们就要注意到两个问题,第一,行宫的建设,第二,自己水军的加强。前者就拜托陈先生,后者水军的事情,就交给侯将军了。” “至于什么时间去迎接圣驾,首要是要看时机,具体什么时间我和陈先生在议定,随后再商议。今天主要是对侯将军做出一些要求。” 侯强在一旁抱拳道:“请大人吩咐。” 鸿儿在一旁飞快的记录着,一直到夜色渐渐的来临。 ------------ 第九章 飞雷炮 琉球,也有过三国分立的时代,即以冲绳岛为中心,从北到南,划分为北山、中山、南山三个国家。——琉球群岛简况 ************************************************************************************* 第二天一早,在鸿儿的提醒下就早早的起床了,洗漱后,姜明就要去临时的府政院,顺便看看文壁一行出使日本准备的怎么样了。 昨天给侯强的任务就是三天后,也就是八月十五,他就要带领赤红军进行实战大练兵了,届时赤红军、蕃军全体出动,同时还带领勇军二千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掠夺。由台湾岛向南沿岛清剿周围海盗。遇见海盗不降皆杀之。然后巡岛一周,在基隆附近和文壁所带领的出使日本的船队一起北上日本,沿途起到护卫的作用。 到了日本后,除了留下相应的两艘护卫船,其余的直接返航,沿途在各岛宣扬大宋天威,只有简单的一些地图,姜明凭借记忆在日本和台湾之间画了一个圈,应该就是现在琉球群岛的位置,强调这一片必须要纳入大宋版图,带去的二千勇军可以留在那里一千五百人左右用于镇压和协助治安。然后就是征收硫磺和硝石。 姜明还记得当时自己说这些话时那狰狞的模样,还有陈宜中那哭笑不得的表情,皱着眉头告诉他,那里有山南、中山、山北三国,分别在诸岛的南部、中部和北部。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在他的心目中,那里应该还只是蛮夷未开化之地。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那小小的琉球群岛已经分成三个小国家了。 进一步的了解,原来其实大宋的商业已经遍及东南亚各个地区,通过泉州或广州的商船要去日本或者高丽的,经常在那一带作为临时歇脚或者增加淡水的地方,所以一度十分热闹。虽然是一群小小岛屿分成的三个国家,却是彼此不相征战,十分团结,对外统称“琉球国”。 不过就算是姜明知道这些,也抵挡不住硫磺和硝石的诱惑,只是将纳入大宋版图改为保护属国,算是由占领改为殖民了。料想不过数万人的群岛国家,驻扎那里一千五百的勇兵。他们也没有力量反抗。这块肥肉抓在手里,对于以后的火药生产量简直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提升。 姜明就这样想着走出门口,迎面一个人马上走了出来拱手便拜道:“大人,下官在此静候多时了!”仔细一看,却是顶着一头露水的张鹤,才想起前天在军营的时候就吩咐他来找自己,事情一多,竟然忘了,忙回礼道:“原来是张大人,昨日由于有要事未能相见,没有想到今天你来那么早。” 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看着张鹤后背已经被露水打湿,就知道他已经等了很久,否则是早上初来,一路行来竹林的露水应该打湿前胸的衣襟才是,而张鹤是后背湿了,那就证明着已经在他的住所等了不短的时间,忙歉意的将其又带回屋里,吩咐鸿儿准备一些热茶。 张鹤与其说是为了姜明的吩咐,还不如说是为了新的火药配方心急如焚。昨天就赶到了珠海,但是姜明回来后,就和陈宜中几个人钻进房间议事,负责警戒的亲兵得到命令,任何事情不得打扰,所以连通报的机会也没有得到。没有办法,只好留住一宿,但是满脑子装的都是对新配方火药的期待。睡也睡不着,所以天还没有亮就在姜明的住所前等着,到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时辰了。 喝了一口水,张鹤就拍不急待的想问姜明关于火药的事情。没有想到姜明却是不让他开口,首先问道:“张大人,合咱们这次带来的存货,最多可以配置多少火药?” 沉思了一下,马上就回答道:“本来可以配置大约千余斤火药,但是按照大人的新配方,硝石的存货制约了火药的产量,现在看来最多能配置七百斤左右,不过已经配置好的火药应该还有百余斤,不知道大人可有办法将其改进一下?” 姜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算出来比例加硝石和木炭不就行了,这个也来问我,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比例要算出来,估计属于数学上的问题了,恐怕在这个时代够张鹤算一会了,但是自己也不想再费这个时间,毕竟现在各种事情都集中在一起,于是摇摇头道:“办法倒是有,但是不值得为那百余斤操心,你记一下,我把具体的火药配置方法再给你说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鸿儿倒了茶在一旁站着,听姜明这样说,连忙去准备笔墨,但是心急的张鹤已经自己动手开始了,鸿儿见状,也没有去争夺。看了姜明一眼,就走出去吩咐警戒了。 姜明把张鹤那猴急的模样看在眼里,莞尔一笑,道:“张大人不必着急。”说这些话时,心急的张鹤已经一切准备妥当。姜明只好继续说道: “首先用尽量的把硝石,硫磺,木碳打碎,用磨盘碾碎,再按照我说的配方混合起来,然后用水浸湿,做成一块一块的饼状。晒干之后,用磨细碾,用筛子筛过后,放在圆桶里不停地翻搅。翻搅的时候,在沙滩上取一些大小如拇指的鹅卵石放于桶里,一起翻搅。待到火药成粉末状再将石头分离,这样生产出来的火药,威力更大。” 姜明就装边想边说道,但是看见张鹤却停住了记录,露出了一丝迷茫之色。在潜意识中,火药是绝对不可以受潮的,还要用水去浸湿,他无论如何是难以相信。迟疑了好一阵子,才道:“大人,这火药见水……。” 没有等他说完,姜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道:“不妨事,你尽管按照我的办法去做就是了,不会误事,但是我要求三天之内必须要配好至少两百斤,可以做到吗?” 看着张鹤还在考虑,姜明继续道:“也就是八月十四晚必须按照我那样捆绑好药包给我,平均四斤一个,五十个火药包。工兵营除了船工以外,其余的人都可以暂时放下手里的活计,但是配方只能由你亲自掌握。这个是必须的。” 张鹤心中一惊。忙放下笔,站起身来行礼道:“谢谢大人信任,下官将竭尽所能完成。八月十四戌时之前,属下必将大人所需火药包带来,请大人放心。” 姜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其坐下。继续道:“另外还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去办理,第一,就是集中所有铁匠,收集可以利用的铁器,建熔炉、置办工具,我有大用的。” 张鹤依言记下,道:“大人,我们这次仓促而来,铁器本来就不多,此处有无铁矿我等还未勘察,不知道这原料……?” “不妨事。”姜明知道张鹤的无米之炊也是十分的为难,十分体谅的说:“至于铁,暂时收集破旧工具、兵器溶之,还有上次我们试演药包威力的那几艘破船,也归你们,俗话说“破船也有三千钉”想来可以暂时顶一阵子,以后我们慢慢的筹划再说。” “至于还有一件事情,就是命马上筑窑烧炭,关于这个也是要紧之事,在月底之前造好。”说道这里,姜明这才想起,台湾的煤矿主要分布在基隆、嘉义奋起湖和澎湖群岛,但是品质最好的还要数苗栗以北的地区,自己知道是知道,但是位置却是一抹黑。也头痛了一会,看来只能朝着澎湖列岛一带发展了。 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道:“先就这些吧,开始是艰苦了一些,咱们先凑合一下,相信以后就会好一些的。” 说完,从床头拿出一张纸来,上面画着一张类似于现在迫击炮的东西,上面标好的单位大小只是姜明凭借鸿儿的比划臆测换算成存在的尺寸。递给张鹤让他看看。道:“这是一个攻守皆宜的利器,主要用途就是将上次试演的药包抛向远处,如果成功的话,可将一个重约二十斤的药包抛出二百步之外,以新配置的火药威力看,大约方圆十步之内,不会有活物的。你先看看,我送走文大人后,会再去你那里,希望能够造出。” 张鹤本来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的也是莫名其妙的,但是听姜明一说,不由的两只眼睛放出光来,要是真的如钦差大人说的这样厉害,那不就是天下无敌了。顿时小心翼翼的接了过来放入怀中。冲姜明一抱拳,道:“属下马上就去按照大人的吩咐办理诸事,请大人放心。” 眼见得到这样的好东西,竟然是亟不可待的要回去了。姜明也没有阻拦,只是说道:“那我就不送张大人了,你只管去忙,侯将军再去叨扰你,就让他直接来找我便是。就说工兵营暂时我先统领着。” 张鹤更是高兴,马上拱手而去。竟然连后会有期也忘了说了。 过了一会,鸿儿见门外没有了动静,而姜明也没有去台湾府政院的意思,只是在那里想着什么,于是悄声问道:“你给张大人的那个图样,真的有那么大的威力吗?” 姜明听鸿儿这样问,笑道:“当然,我说过的话有不准的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姜明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昨天夜里突然想起自己在后世看过的一场电影,里面有用汽油桶做成的大炮,一打就是一大片,端的厉害。开始还以为是电影上瞎说,但是最后上网一查,还真有这个东西,敌人都称之为“没良心炮”,又叫“飞雷炮”。 那是淮海战役时解放军发明的一种武器。一个炸药包25公斤,一次可以最大投射2至3个炸药包,最远射程可达有效杀伤范围可达2亩地。而原理也比较简单,也就是一个土造的炸药包抛射器。以宋朝现在的制造工艺肯定能造出来。 就是在铁桶底层使用少量火药作为抛射药,使用木板甚至是土层作为隔层,再在上面放置炸药包,点火装置固定在铁桶上,铁桶起定向作用。使用时,先点燃抛射药,靠抛射药火药气体的力量将炸药包沿铁桶的方向抛出,在炸药包离开汽油桶的同时,也点燃炸药包的引信,计算好引信燃尽时间使其在落地的瞬间起爆炸药包。 虽然这种土造抛射器在后世随着科技而被淘汰,甚至拿不出台面。也存在许多问题,比如精确度太差、发射太慢、不安全和易损耗,但由于毕竟属于以宋朝现在的工艺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和珅不贪,列强哭倒;和珅一贪,列强饿倒!推荐一本好书《重生和珅之不走寻常路》,书号 ------------ 第十章 疑惑 忽必烈姑且不论,但是他的大臣还有那些将士真的就这样一直打下去?难道就不感到疲惫?不想歇歇吗?”——鸿儿也有些迷茫的问 ************************************************************************************* 鸿儿当然不知道姜明此刻正在回想着后世的电影,看着他那出神的模样,然后再听着自信而又肯定的话。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顿时觉得放心了不少,看着姜明没有出去的意思,索性将门又关了。 回身来给他倒了一杯茶,递给还沉浸在回忆老电影场景里面的姜明,突然说了一句:“真的能坚持到那个时间吗?” 姜明猛的一愣,从遐想中惊醒,有些迷茫的看着鸿儿。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从福州到泉州,知道对于船只元军查问得非常严密,甚至连义父出海也不方便,实在是没办法。这次我们来琉球,还是打着招纳远商的旗号。听义父和叔叔说,元朝那个皇帝好像打算在近一两年之间,再度远征日本。” 姜明这才想到,忽必烈远征日本之行动已经遭遇过一次的失败。可能对于这次的灭宋是有完全把握,才会着手准备第二次远征日本,似乎灭宋已成为既定之事实了。为什么忽必烈会有那么大的信心呢?难道作为一代君主,他看不到自己的危机吗? 淡淡的问鸿儿:“你义父他们是怎么说的?” “我义父曾经去临安府一趟。不过那里现在已经不叫做临安府了,恢复了杭州称呼。”鸿儿稍微显得拗口似的停了一下。继续说道:“那个时候我义父在杭州听到的传闻。说正在降元的大宋将兵之中,招募有意加入远征日本的士卒呢!而且沿途这种现象都能看见。” “忽必烈还是历史上那个领土**极大的皇帝啊!”姜明心中这样想着。但是现在还是以前自己所经历过的历史吗? 忽必烈那种无止尽的领土贪欲,着实令身在其中的姜明极为惊讶。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所知道的历史月的第二次赴日远征,派出更大的船队进攻日本,一支由四万五千蒙古人和十二万大宋降军、高丽人组成的军队,他们分别在九州博多(长崎)湾及肥前省的鹰岛和平卢登陆。结果相当有名。在日本的抵抗以及异常恶劣的气候之下,尤其是月15日的一场可怕的飓风驱散或摧毁了蒙古船队。主将范文虎将数万名士兵弃置于日本独自潜逃回国。日本军将数万名俘虏之中的蒙古人与高丽人全部杀掉。而将宋人则全部释放。可能是当时的日本的主政者摄政王北条时宗对于大宋还是存有敬畏之心,也许是大宋三百余年,从来不曾与日本国发生过战事的结果。 “那蒙古皇帝姑且不论,但是他的大臣还有那些将士真的就这样一直打下去?难道就不感到疲惫?不想歇歇吗?”看见姜明没有回答,鸿儿也有些迷茫的问。 姜明好像没有听见鸿儿问的什么似得,只是在那里沉思着,他正想到那些在胁迫之下不得以只好上了军船,横越万里波涛被送到异国战场之上的士兵们,不由的心里一片黯然。他们这一生还能够再活着踏上故乡的土地吗? “要是有什么机会或者借口让忽必烈提前远征就好了!”姜明突然说出一句这样的话,把鸿儿吓了一跳。惊异的望着所答非问的姜明。 看见好像唬了一跳的鸿儿,姜明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里的想法,刚才他想到日本把随蒙古大军远征的宋人全部都释放了的时候,突然想到文壁就要出使日本,如果这个时候去能带一批俘虏回来,对于自己这方的补益是非常大的了。 但是随即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否定了,时间提前三年让忽必烈远征日本,天知道还能不能遇见那所谓的“神风”。说不定就让忽必烈把这个坐在火山口上的国家给灭了。自己虽然也十分希望他不存在,在后世也一直十分的痛恨这群喝牛奶也长不高的矮子,但是时至今日,听说大宋对其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倒不如先利用一番再说。 想罢,又yy了一番武士刀对骑兵的场面,才笑着回答鸿儿道:“没有什么,刚才我想到一些可笑的东西,也不知道能成功不能,先不管他。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就是你义父为什么到走时也没有说这些事情呢?” 鸿儿咬着嘴唇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义父觉得这件事情不算主要吧,也许是不想动摇你抵抗的决心。” 姜明笑了笑,心里想到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也不好直接问,只是装作随意的问道:“你大伯好像很有办法似的,短短数月就打点好了一切,我以为至少要到明年才有结果呢?” 听到这样问,鸿儿盯着他看了半天,其实姜明心里开始真的没有把蒲寿庚算在里面,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有想到不到四个月的功夫,就有好消息传过来,就是放在后世通讯比较发达的时代,这个效率也是够高的了。怎么着也要开会研究一下,或者大家讨论一下什么的。再怎么着这也算作一个军国大事吧,所以姜明才有这个问题,在他的心里,要是没有什么猫腻那才叫怪了呢? 看着鸿儿一直在看着自己,姜明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强笑道:“你不知道也没有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看看你大伯有没有什么特殊的通信方法,我还有些事情想和海都那边说一下。” 看着姜明的那个神情,鸿儿知道他在掩饰,不过心里也有一些感动,知道他不想自己为难。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房间内一时间冷清起来。 不到半年的两人相处,由陌生到熟悉,再由熟悉到默契,两个人的关系发展的可以说是很快,但是特定的条件下。 姜明穿越到宋朝以后和苦行僧一样,除了杨太后和几个宫女,几乎没有和女性打过交道,遇见鸿儿却是以馈赠礼物的方式,然后又是上级和下属的关系,最后杨太后赐婚虽然没有最后还是没有宣布,两个人的心一下子却近了起来。 而鸿儿也差不多一样,幼年就随师父在观内清修,出师后去蒲府也只是挂了一个名号,大部分时间都是随着师兄们在外出游历,除了几个师兄之外,还真的没有喝别的男人交往过,然后就是被当做礼物送给姜明,变成了持有虎符玺书的他的下属,最后又被杨太后收为义女后赐婚于姜明。 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在双方的心目中早已经默认自己是属于对方的了,但是偏偏没有人主动说出来。也是颇为尴尬的事情。就这样沉默了一会,还是鸿儿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义父也有他的苦衷,有些话儿我想到时间他会给你说的,但是这次义父是真的想帮助你。” 姜明看着深锁眉头的鸿儿,淡淡笑了一下,柔声道:“我也没有说什么,最近我也觉的此处与内陆隔海相望,来回最快也要三天之久,正在想着有没有办法能不能找一种更为快捷的通信方法,别的也没有什么意思,你也不要瞎想了。” 鸿儿的脸红了起来,低着头道:“那是属下多心了,以后会注意的。” “还自称什么属下。”看到这种害羞的表情,姜明佯装生气的道:“当初不是约好了吗?你喊我公子,我叫你鸿儿。怎么还不到一个月就忘了?” 看着姜明那含笑的眼睛,鸿儿狡黠的吐了吐舌头,辩道:“公子不是也没有喊人家鸿儿吗?” 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半晌,鸿儿看着也有些脸红的姜明,不好意思的问道:“你不是要去那个府政院吗?鸿儿帮你收拾一下。”说着,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桌子上被张鹤搞乱的纸张笔墨。 姜明想了一下,道:“不去了,咱们在这里先准备一些东西,你帮我记一下吧。”从和鸿儿稍微有些熟络开始,一般关于文字起草大都是有鸿儿代笔,姜明也曾经苦练过几天,但是自认是没有希望了,从离开崖山没有鸿儿开始,关于写字在他的眼里是最痛苦的事情了,受了陈宜中不少埋怨。 毛笔字写的不好也就算了,不会写繁体字是他最大的弱点,经常性的写出来的东西,自己还要再解释一遍,而这次鸿儿的回归,正好可以帮到大忙,怎么能不让姜明喜欢呢? 打消了去府政院看看的念头,姜明在一边努力回想着周围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让鸿儿在那里记着保存备用,琉球群岛上的熟硫磺和硝石矿就不用说了,无论如何是不能放弃的,那可是几乎裸露在外边随便就可以开采的纯度极高的矿产,对于以后的炸药产量,是一个极大的保证。 想着后世小鬼子在钓鱼岛上的唧唧歪歪,姜明不由的就生气。不趁此机会将琉球收入大宋版图,还更待何时呢?反正现在的日本对于大宋还是保留很大的敬畏之心的。 台湾资源缺乏,几乎没有金属矿脉,就算是有些铁、金和铜矿也是产量很少,但实际上自己连这很少的资源也不知道分布在那里,只知道有煤分别集中在北部地区,但煤层极薄、煤质较差,据说到了最后就没有人开采了。 但是金属矿产在菲律宾和印尼,也就是陈宜中他们说的吕宋和渤泥倒是有很多,最让人兴奋的是哪里现在还没有听说有国家形成,几乎还是以原始部落的联盟组成,极简单握入掌中,但是,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人力。 就这样喃喃自语的讲了很多,鸿儿倒是十分乖巧,也不询问,姜明说什么她记什么,从来不打断他的思路,也不去想这些到底是什么,反正知道有用就是。 —————————————————— 推荐一部签约作品,都市新作《娱乐万岁》,书号 ------------ 第十一章 中秋 “开元十九年,始置太公尚父庙,以留侯张良配。中春、中秋上戊祭之,牲、乐之制如文”。——《新唐书》 ************************************************************************************** 八月十四,姜明理所当然的又出了一次丑,惯性思维害死人啊,活了二十多年,一直以为中秋节是为了朱元璋那所谓的“八月十五杀鞑子”才有的节日。 所以当张鹤来交割火药包后,姜明便匆匆的召来了侯强和陈宜中、文壁等人,问问各自安排的怎么样了,准备好明天一早出发没有的时候,才发现每个人都怪怪的望着自己。 侯强还好说些,身为军人责无旁贷。只能挺身而出,但是文壁却直言问道:“中秋节庆之时动身是否有些不妥当,下官倒也无谓,但出使人众却是不好调和。还请钦差大人三思。” 当时姜明就脑子发炸,“中秋节”一词不仅仅让他觉得有些惊讶,而且勾起了他思念后世亲人的念头。脸色顿时都变了,目光也深沉起来。 陈宜中还道他一直在海外游历,已经淡忘了传统节日,被文壁这样说出来有些面子上挂不住。忙出来圆场,赤红军还是按照原计划出征清剿海盗。而文壁他们出使日本的船队则在珠海过了中秋,待到八月十六再出发,反正要在台湾的鸡笼山会合。 而侯强他们要一路剿匪,出使日本的船队晚走一天也可以,不耽误什么事情。姜明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既然是出使船队要过中秋节,那么索性就一起过吧。为了不驳陈宜中的面子,于是吩咐侯强,八月十五照常出发,但是出发的时间由巳时改为子时出发。 白天照常休整准备,而到日落上船,在珠海边停驻,一起欣赏完焰火再行出发。正好张鹤也在旁边,本来是留下来教授侯强所分出的霹雳营怎么用火器的。但是现在又有了一个新的任务,就是将那百余斤三三配置的火药都做成焰火,到时间军民同乐,也算是为大军饯行。 等侯强、张鹤和文壁都领命而去,姜明才从陈宜中那里知道,八月十五,在一年秋季的八月中旬,故称“中秋”。一年有四季,每季又分孟、仲、季三部分,因为秋中第二月叫仲秋,故中秋也称为“仲秋节”。到魏晋时,有“谕尚书镇牛淆,中秋夕与左右微服泛江”的记载。在先朝唐开元年初,中秋节成为固定的节日。 中秋节在这个时代已经盛行于大宋,成为本朝的主要、仅次于春节的第二大节日。到了这一天,多数人家会在此日安排家宴、团圆子女,全家登楼拜月,以酬佳节。以此来欢度中秋。 听陈宜中解释以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才想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和“丙辰中秋,欢饮达旦。大醉,作此篇,兼怀子由。”家苏东坡用他的《水调歌头》和题记告诉大家,宋朝人就有过中秋节的风俗。只是没有人注意而已,至少自己是没有注意。 姜明觉得有些脸热,抛开这个话题,问陈宜中府政院筹备的怎么样了,并告知他所担心的问题,也就是人口问题。谁知道陈宜中也是正在发愁这个问题。 说出来也是实际情况,现在登记在册的,算上归附的部落氏族的人,也不过十万左右,但是其中军队人数已经达到骇人的三万人以上,占了总人口的三分之一,这个比例让陈宜中十分担心,无论是放在那里都是不妥当的。但是为了抗元,三万人马还是远远的不够,而剩下的七万余人,供养三万人马,要不是从内陆带来一些储备。恐怕现在已经是没有余粮了。 两个人对视着站在那里,显得无计可施。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就是人口问题不好办,就算是鼓励生育吧,至少也要几十年才能缓过来。 “再过几十年,元朝都灭亡了。”姜明心里这样想着突然听到陈宜中说道:“人口一途,唯有从内陆解决,不然老夫回去一趟面见皇上和太后,奏明此处尴尬,希望太后开恩,为我大宋国运下诏。迁移一些人过来?就算太后不准,想来凭我名望,也可号召一些人来。” 皱着眉头听陈宜中说完。姜明摇摇头道:“要是能说动太后,相信晚辈在崖山行朝时已经劝太后移驾海外,暂避兵祸,但是大将军坚决不同意,声称宁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一逃再逃。太后也曾经心动,但是朝议上被大将军和陆丞相等驳回。以后就没有再提了。” “这些莽夫,为了自己的名誉,却用我天朝国祚当赌注,国贼也!”陈宜中听到姜明这样说,想起自己的遭遇,竟然开口骂道。姜明没有理会他怎么说的,继续道:“关于先生要用自己的声望招募,更是不妥,目前我们在台湾立足未稳,大量的在内陆招募流民或者自愿来者,鱼龙混杂。恐怕会过早的暴露自己的栖身之所,对于以后的皇上和太后移驾的安全埋下隐患。这个险也冒不得。” 陈宜中摆摆手,看着姜明道:“那老夫也没有办法了,看来公子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姜明心里是有一些思路,但是此时不敢对陈宜中说,只能摇摇头,做无计可施之色。虽然看出来他心里似乎有所打算,但是既然不说,陈宜中也不想问,只是笑笑离去。 吃过饭后,就让鸿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吩咐她不要来打扰自己。然后就关上了门,天黑也没有点灯。姜明就这样把自己掩饰在黑暗里,坐在桌前想着。 他确实需要一个冷静的时间,白天,当和陈宜中说及人口问题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办法,毕竟他比现在的宋朝人知道更多的奴隶血泪史。现在除了琉球听说还能算是国家的话,那么吕宋和渤泥简直可以算是一个翻版的非洲,有大量的人力可以支配,但是真的要走那条路吗? 相反的是,姜明于要掠夺这两个地方的人口,来大力的开发台湾的话,一点心理压力也没有,相对于他在网上了解了这些生存在小小列岛上的卑劣民族,和那写头上绑着卫生巾的家伙一样的无耻和下流之后。从心里就再也没有平静过,现在有了机会让他们偿还七百年后的血债,虽然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却是心安理得。 再则,姜明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凡事都是从各种媒体上了解的,没有亲身的体会,就打个比方来说,对于欧洲的贩卖黑奴,他看了各种资料以后是从心眼里愤怒。 “数以千万计的非洲黑人背井离乡,漂洋过海,被贩卖到美洲以及印度洋、亚洲由殖民者开办的种植园和矿井中工作,另一些黑人在捕奴、掠奴战争及贩运途中死去。非洲人民及其社会经济生活受到空前浩劫。生产力遭到严重破坏。”这一段话他记得清清楚楚,但是姜明却也记得后面的话,那就是马克思曾说过的话。 “非洲变成商业性猎获黑人的场所,是资本原始积累的主要因素之一,标志着资本主义生产时代的曙光。后来,黑奴贸易以及美洲的黑人奴隶制又为工业革命积累了资金。”因此可以说,资本主义从头到脚沾满了非洲人民的鲜血。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要生存下去总是要有牺牲,与其牺牲自己的国民,还不如拿这些人性卑劣的人开刀,反正自己现在不下手,再过两百年,葡萄牙人也会下手。 说不定,落在自己的手里,反而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好事。姜明心里这样想着,但是他最为难的事情不是自己心理上的不安,而是怎么把这件事情进行下去。 首先就是像陈宜中一样的清流加道学先生就不知道是什么反应,姜明只从回到宋朝以后,丝毫不敢低估这些士大夫的威力,文天祥可是状元吧,那振臂一呼,也算是从者如云。下午的时间犹豫了半天,没有敢讲,害怕一旦说出,陈宜中就这样拂袖而去,虽然自己掌握住赤红军后也不怕什么,但是老先生一旦撂挑子。对于诸多民政琐事自己恐怕还是难以应对。 还是时间太短啊,假以时日,自己如果有多的时间,也可以适当的培养一些自己的嫡系,那样做事就不会显得畏首畏尾的,难以伸展。 盘算了一下,自己手持虎符玺书,得到全真七子也算是得到了道教江南的外围力量的支持,不藐视疍民以其为主成赤红军,同时许其脱贱籍,从而得到了侯强和陈龙等都是疍民出身之人的支持,但是道教始终只能算是外围,用于少量亲兵和刺探敌情还可以,不足于大用。而疍民适合用于赤红水军。由于一直属于贱民的范畴,所以连认识字的人都很少,更不要说能出什么人才了。他们暂时只适合打仗。 自己这一方最为缺乏的就是熟知民政、民生的人,偏偏这些人现在不是在元,就是在行朝。要不就是干脆归隐远去。就像蒲寿晟一样,梅州知府做的好好的,元军来了,就干脆挂冠而去。现在急切之间上哪里找呢? 看来,还是要在崖山行朝想办法。姜明晃了晃发沉的脑袋走到床边躺下,先不管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崖山海战,说着说着已经近九月了,一切事情先放下,先保住那殉国的近二十万大宋子民再说,他们要是真的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走过去,那才是真正的没有希望了。 ------------ 第十二章 变化 计划没有变化快——姜明说 *************************************************************************************** 第二天一早,鸿儿早就煮好了粥在客厅里面放着,洗漱用具也都准备好在一边顾不得感受这种温馨,姜明匆匆的洗洗脸,喝了粥后。就喊着鸿儿去赤红军营。 昨天几乎一夜没有睡,都在考虑关于人口和以后的行动步骤,突然发现了自己走到了一个误区。记得在海丰文天祥军营吃酒的时间,就听有军官说过琉球也就是现在自己所称作的台湾,已经由居民迁移和少量驻军。而且随着元军的南侵。越来越多的人向往避难海外。 就算是自己开始决定暂避台湾的时候,船队里面知道情况的人,也纷纷的要往北部去,说是有自己的亲朋已经在那里了。按照这个设想,无论是从泉州还是福州逃亡海外的人,就近也应该在台湾北部登陆,还有澎湖列岛上,说不定也是有人居住的,自己怎么就没有从这方面着手呢? --奇@ 书#网¥q i & &s u& # w a n g &. c o m-- 就是想起来这个,让姜明兴奋起来。原来知道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在自己的记忆里好像看过一本书,说是台湾由于地理上是南方为平原地区,适合农业发展,而北方则是丘陵地带,特别是基隆附近,四周都是山地,由于没有河流注入大海,所以也就没有形成平地,没有耕地可以使用,在那里光是粮食都无法自给自足。所以自作主张力主来高雄(也就是现在的珠海)发展,谁知道,这个地方基本上除了本地土著之外,文壁他们算是第一批移民了。 而且矿产还基本上都集中在台湾的北部,大屯火山群的煤矿、铁、花岗岩、金矿等各种资源都是比较丰富,本身基隆也算是三面环山一面对海的盆地地形,相对而言也算比较安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先不说山上的原始森林,如果砍伐用于造船是不错的选择。就算是距离琉球也很近,可以缩短硝石和硫磺运回在路上的时间。 当姜明和鸿儿来到赤红军营,见到正在准备出征剿匪的侯强,然后把陈龙和张鹤也都纷纷的叫过来,把这些情况给他们说了一遍以后,却发现几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望着自己,显然是不明白在这个时候给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 没有办法,姜明只好直接说出自己的意思,此次的剿匪,要分两路进行,一路以大船为主往南而去,经猫鼻头和鹅銮鼻海角绕岛一周,沿途以震慑为主,但凡发现海盗,立即清扫,毫不留情。除恶务尽的宗旨,尽量不给珠海带来后顾隐患。而霹雳营和张鹤所率的工兵营协同一起前行,一路上也好教授霹雳营士卒怎么使用火药包,以炸毁海盗巢**为实战演练。 还有一路就是往北而去,直奔澎湖,由于路程较近,可以在附近巡查列岛情况,见有居民者,宣扬大宋钦差在珠海。将其招募而走,然后准备将赤红军驻地搬至此处。让作为台湾屏障的澎湖列岛起到他应有的作用。 听到姜明这样吩咐,张鹤有些哭丧着脸。本来没有他的事情,谁知道过了一夜也要随军而走,自己一人还无所谓,但是怎么向妻儿老小交代呢?看看姜明也不会改变主意,只好咬着牙遵从。只是希望快些结束会议,然后好会去向父母妻儿交代。 谁知道好像看出来他想的一样,姜明淡淡的吩咐,此次迁移工兵营,牵涉以后复国大计,暂时没有得到自己的命令之前,不得向任何人透露。然后说出来一个更令人震惊的决定。 说出这个决定之前姜明先让鸿儿出去暂时回避一下,然后沉默了一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隐晦的提出,由于现在劳力有限,希望在剿灭海盗的过程中,要尽量的往南走一走,对于一些海盗和不服我大宋教化的人虽然说不要留情,但是能带回来一些青壮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总要有人干活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张鹤和陈龙还是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侯强却是听出来了其中的玄机了。姜明可是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和陈宜中面前说起关于吕宋的矿产丰富,还有哪里的愚昧落后,最重要的就是隐隐的对那里的人有一种怨气。 可能是在海外游历的时间在那里遇到过什么不平之事吧,侯强心里这样想到。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将南下剿匪的任务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在他的心里,觉得恐怕没有人再比自己了解姜明心目中的想法了。虽然现在身为军人,但是侯强还是做过文职的,既然知道大人心里的想法,那么这个事情还是自己做比较稳妥,要是万一有什么意外,掠夺他国人口作为劳力。是很容易遭到别人诟病的。 事情尘埃落定,姜明虽然担心事情执行下去会变了味道,但还是无可奈何。只是嘱咐他们不要有伤天和,尽量的把事情做好,自己也知道是一些废话,肯定不会有尽善尽美的结局,只是在心里暗暗的为菲律宾的那些部落不安,希望他们自求多福了。 当张鹤问及火药的制作和刚刚开始建设的炭窑时,也被姜明决定火药的制作还是到了基隆再说,炭窑则可以让在珠海的府政院接手建下去。可以烧制竹炭,是一种很不错的燃料。姜明早就被在珠海直接烧干竹做饭时的爆竹声烦扰,但是偏偏砍柴还要走出很远不说,随着人口的增加,砍柴怎么能够满足那么多人的需求呢? 用竹炭作为燃料由于它的表面积大,火力是木炭的三倍多。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姜明在海口农村时,知道竹炭的另外一个用途,就是除湿。 在海南的天气和台湾差不多,夏秋多雨的季节湿度很高,很容易滋生霉菌,可以用竹炭除湿,保持房间清爽。每间房放十到二十斤竹炭,事先加水煮沸十分钟,滤去水分,再用吊篮装着,放在通风处阴干,约放两天。然后,将竹炭放置在透气篮子中,放在屋子内对角位置即可;三个月后,重新把竹炭洗净再阴干,可以重复使用。可以起到除臭、防腐、防潮、净化空气等作用。 姜明也为自己联想到这个办法感到有些得意,从赤红军营出来之后,就直奔府政院而去,留下侯强和陈龙忙活兵力分配的事情。 由于计划有变。本来他想再拖延几天时间,把事情安排好了在分别出发的,但是一说出来,就受到鸿儿的反对,鸿儿认为现在不管怎么说,姜明在这里算是最高权威,既然已经决定就不能轻易的改变,否则会让低下的人产生一种没有决断的误解,损伤自己的威信那就得不偿失了,至于时间紧迫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一个作为统帅应该操心的问题,姜明现在只要把事情安排下去要求属下完成就可以了,没有必要太在意属下的想法,他们看到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自然会想尽办法完成的。 姜明听了以后也颇有同感,记得自己在后世企业里面也是这样的,看来自己还真的有必要提高一下做领导的觉悟。 府政院上下已经暂时停止了工作,反正现在除了建设之外,也很少有事情,大家都在忙碌着过中秋佳节的准备,对于姜明的到来,陈宜中等人还是比较惊讶。忙将其迎接近原来的“大宋琉球衙门”,而现在上面已经修改成“大宋台湾府政院”了。 和陈宜中、吕师夔和文壁等三人坐下之后,姜明随即命人将乡军统领许继荣也喊了过来。许继荣上次随侯天赐去执行袭扰海丰转移元军视线任务时受了重伤,曾经一度被认为是无药可医,但是最后在到达台湾之前竟然奇迹般的苏醒过来,只是所受的伤是一箭穿胸,可能是伤了肺部的缘故,不要说再上战场了,就算是稍微劳累一些,都显得有些气喘嘘嘘。但毕竟是有功劳于大军的,正好乡军的职责不是作战,在姜明的眼里就是起到一个类似于警察的部门,平时负责维护治安和处理纠纷,正好适合他。 等许继荣到了以后,姜明在上首坐着,就把自己的决定和想法说了一遍,当然是把去菲律宾掠夺人口的事情含糊的一带而过。问问大家的看法。 大家当然没有意见,对于大局的掌握没有姜明的先知先觉,对于台湾的了解不如侯强他们这些经常在海上出没的疍民。不过对于姜明判定在北部肯定有大量的内陆移民,陈宜中和文壁还是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于是文壁此次出使有多了一个任务,就是一路上招募移民。利用其兄文天祥的号召力,让移民尽量的搬来珠海。那样有利于垦荒种田,那样至少在明年可以获得丰收。 之所以让许继荣过来,那就是有一个决议要执行了,这个决定姜明也是考虑了好久,从晚上中秋焰火过后,珠海就面临着一个防卫真空了。 开始姜明依仗的是此次前来台湾的路线保密,还有就是远离内陆,蒙军的水师经过自己的袭扰应该暂时无力大举海上征伐,但是不敢保证元军对于这次水军的损失惨重不切齿痛恨。 为了尽可能的保障安全,也为了防止这次或者以后招募移民中良莠不齐,在这个时候万一有什么差池,恐怕大家只有被包饺子的结局了。恐怕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更何况姜明只是将珠海附近当做一个大后方。现实中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在这里放置大量的兵力。 ------------ 第十三章 禁海 由大小岛屿所组成的群岛,极东是查母屿,极西是花屿,极南是七美屿,极北为目斗屿;本岛与白沙岛、西屿岛呈环状连接,三岛中间就是著名的澎湖湾澎湖列岛 *********************************************************************************** 八月十六,送走文壁和陈龙的船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一下子少了近三万人,珠海恢复了冷清。为了延迟文壁出使船队的行程,为侯强去菲律宾赢得一些时间。姜明特地让陈龙也是八月十六早上,和文壁的出使船队一起出发。暗中交代陈龙,让他在澎湖列岛附近转一圈。尽可能的观察好地形,为以后在澎湖驻军做好准备,如果发现有居民存在,可以引导至珠海。如果其不愿意过来的话,甚至可以分些兵马暂时先驻扎上去,然后派人回来报信。总之,要保证澎湖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暂时不使内陆得到任何消息。 虽然隔海相望的是福建,暂时有蒲寿庚在那里作为内应,但是别说蒲寿庚不可能把握住福建全省,就算是可以把握住,姜明也要留一个后招,因为那里离厦门、泉州等内陆沿海只有三百余里海路。说一句实话,朝发夕至。而且澎湖那里除了岛屿众多、水路错综复杂之外,基本上无险可守。 澎湖地表平坦,岛上只有矮草和灌木等植物,跟台湾树木苍郁有很大的差别,主因是气候的关系。强劲的东北季风,当通过台湾与大陆之间的管状地形风力便会加速,让澎湖笼罩在冷冽的季风下,每年约有三分之一处于暴风下,尤其是十月到三月之间。因此,澎湖的树木高不过附近的建筑物,是因为风切压住它的高度。而由海面往陆上吹的强风挟带大量的盐分,使得土壤盐份偏高,不利于植物的生长。 这个是姜明还残留对澎湖列岛的记忆,澎湖列岛正处于台湾海峡和内陆的咽喉之地,只要占领,就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战略缓冲点,进一步保障台湾的安全,为此才使他如此的注意。特别嘱咐了陈龙,要坚决的执行禁海令,争取每一个岛都要去看看,由于姜明想到澎湖海域鱼产丰富,岛上住着许多渔民,因此又被称呼为渔翁岛,所以更加严格的控制渔船。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全部引导前来珠海,对于不服从者,便宜行事。反正暂时岛上不能有军队以外的人存在。 所谓的禁海令,也是姜明的无奈之举,就是在昨天在大宋台湾府政院,协同陈宜中、吕师夔和文壁,加上身为乡军统领的许继荣一起决定的。其中严格规定了船只的使用情况。 凡船只,无论渔船民用小艇,还是军用官船,无一例外的都要登记在册,全民以发展农业种植为主,捕鱼要在勇军或者是乡军的组织下进行,就是这样,也要分季节性和周期性。船只全部由官方代管,出于保护,府政院将出钱请人给予保养,并帮助上岸渔民建设家园,开垦荒田,无粮者,皆可凭借府政院发出的凭证按时领取粮食补给,但是没有府政院的明文许可,片帆不得入海。 开始也得到了陈宜中和文壁等人的质疑,但是听到姜明说只是为了保障珠海的安全,而且是暂时性的行为,他们也就不在说什么了,还特别由文壁起草。拟了一份公告,只等船队一走,有剩余勇军和乡军执行。 珠海恢复了清净之后,大宋台湾府政院便派出一些识字的兵士,一路敲着锣宣传者公告,并随即派勇兵将珠海附近的船只控制起来。 一时间引起了震动,渔民纷纷拖家带口来府政院门前吵闹。疍民的反应更是剧烈。这些以舟为室,视水为陆,终年浮身于江海之上的疍民。怎么可能接受这个结果。要不是姜明有所准备,率先说服了早被招入府政院理事的几个疍民长者,许诺开禁时间,承诺帮助筹建蛇神宫。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允许早晚烧香礼拜,逢神诞必杀牲祭拜,祈求神灵谅解。才使禁海令得以延续。 看着府政院案头上渐渐高耸的卷宗。姜明也是颇感头大。和鸿儿一起加入到陈宜中他们的统计和规划当中。 当天下午,陈龙和文壁一行就到了澎湖列岛最南端的七美屿,这个小岛一眼就可以看到边际,没有人居住,但是行进后,却发现大船不能轻易往前行进了,里面暗礁纵横,漩涡横生。只得又往西行,然后再转向北慢慢的遣小艇慢慢的探路,走了大约二十里左右,豁然开朗,在夕阳下,一抹黑色的带子出现在眼前,旁边零星的点缀着一座座露出海面的礁石,在陆上或者是文人骚客的眼里可能是一道极为华丽的风景线,但是对于经年在海上的人,可以说是一座杀机四伏的地狱。 陈龙站在文壁的后面,静静听着府政院派出经常在这一带打渔的船家为他们介绍。 这里东距台湾本岛不足百里,西离中国大陆也只是三百里左右,由90个大小岛屿组成,位于台湾海峡的南部,域内岛屿罗列,港湾交错,地势险要,是内陆移民转入台湾的跳板。 按其位置可分南、北两个岛群:南岛群在八罩水道以南,有望安岛(八罩岛)七美屿、花屿、猫屿、东吉屿、西吉屿、草屿、南塭、将军澳屿、西屿坪、东屿坪、头巾屿、钟仔岩、锄头屿、大塭、白沙塭等。几乎所有岛都为火山岛。北岛群分布在八罩水道以北,包括有面积最大的澎湖岛和渔翁岛(西屿)、白沙岛、吉贝屿、鸟屿、姑婆屿、虎井屿、桶盘屿、大仓屿、毛常屿、金屿、目斗屿等岛屿。 而大部分岛上没有人居住,现在渔民基本上都在北岛群的澎湖岛和渔翁岛上歇脚。因为在澎湖岛上有乾道七年,泉州知府汪大猷为保护在澎湖捕鱼的汉人不被毗舍耶人所劫掠,在澎湖岛上所建造房屋二百间。当时也曾经遣将驻守过,后来由于岛上无以为生,兵卒们不堪其苦。在这里被划为泉州隶晋江县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位太爷,将士卒们撤回,以至于被渔民占据。作为栖身之所。 正在听着向导介绍,文壁和陈龙二人一前一后的就看见停驻在岸边船中,有几艘显然是商船,长约二十米左右。心里都觉得奇怪,问道:“岛上还有驿站吗?怎么还会有商船在这里歇脚?” 看着船家迷茫的摇摇头,陈龙没有声息的向后面的传令兵做了一个手势,一阵急促的鼓声陡然想起,吓了文壁一跳。回头四下张望时,发现赤红军所属战船皆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船舱内的蕃兵和士卒都已经拿好了武器冲到舷边,一副准备作战的样子。忙问陈龙要做什么? 陈龙摇摇头,没有看向文壁,望着渐渐逼近的岸边,道:“此处有商船停驻,已经不是很正常了,看船的制造工艺,要是扬帆,我们很难追的上,万一是那鞑子的奸细,我们来此处就完全暴露了,而姜大人在临行之前,曾经严令属下要完全掌控该岛,所以为了台湾和珠海的安全,也不能让这些船走脱!” 本来文壁就有些看不起疍民出身的陈龙,但是迫于姜明的面子,也不好说什么,一路走来,都是陈龙跟在他的后面,对其从来都是不理不睬的,好像害怕说句话就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一样,看到陈龙这么紧张,鼻子哼了一声。道:“我大宋商船一向路通八方,此处有我大宋商船有何稀奇,有必要这样紧张吗?” 陈龙可能早就习惯了这种待遇,平时没有什么事情了也不争辩,但是一旦有了情况需要做出决定,就马上显出果断的样子。挥挥手示意各船包抄过去。然后拱手道:“出现我大宋商船并不稀奇,但是此处是澎湖岛东端。下官曾随商船奔波过一段,听说就算是从广州去日本,也没有必要绕到这里停驻,这几艘船,明显的是曾经去过台湾,下官害怕他们岛西侧有接应船只,由于我方离的太近不及迂回堵截。故才如此紧张。往大人体谅!” 文壁一听说的也是在理,就没有说什么,神情中仍然好似对陈龙自称“下官”感到不满,但是终究不是不顾全大局之人,知道自己是文官,拼打厮杀还要靠这些士卒。于是就退回船舱,任由陈龙指挥。 本来离岸边就不远,船队帆也没有落下,顺着风儿转眼间就到了岸边,百余艘战船在前,牢牢的将停驻在岸边的大小船只围住,陈龙一马当先,率二十余艘大船直奔岸上,未等靠岸,便放出百余艘小艇直奔岸上,一团赤红的疾风呼啸着往西侧而去,一时岸上正在刷船或者卸货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时间主船也纷纷靠岸,陈龙再挥挥手,鼓声慢了下来,“咚咚”沉闷的声音,好像是敲在人的心里一样,显得一片肃杀。这个时候个船楼处传来一阵大喊:“下船,鼓停不下船者击杀!”齐声高喝三声后,便不再叫喊,只有一片刀剑枪戈敲击船板的声音伴随着鼓声催动人心。 在这种情况下,那里还有人反抗,只见一个个抛去手中的物事,抱头跑到岸上,脸上惊异不定的看着这只不知道是哪里的军队。 一阵海风吹了过来,随着风儿传来一阵短短续续的刀剑撞击声。陈龙当下也不表示,对传令兵说了几句,鼓声马上变成两短三长。这是上岸的信号。 各船除留下必要的看守人员,其余的各自做着小艇,直奔岸上刀剑响处而去,陈龙却是一马当先。脸上一股急怒之色,心急如焚。害怕第一次单独领军,就出什么差错。那样真不知道该怎么像侯强和姜大人交代了。当下带了一彪人马杀了过去。 推荐朋友新作《十方诀》新人新作,十分努力,大家对东方玄幻感兴趣的可以支持一下,书号 ------------ 第十四章 南北 大宋是站在我们人民的血肉上崛起的,我们毫无反抗之力,然后就没有了我们自己吕宋人说 ************************************************************************************ 文壁出船舱稍晚一步,只是见到陈龙率军往岛内冲杀的一个背影。看着剑拔弩张的大队战船还正在防卫着船只逃走,而岸上只有寥寥几百人驱赶着抱头蹲在地上的人聚拢在一起。不由暗自骂了一句“莽夫”,随即吩咐抽出船板搭在岸上准备上去。 “回去要和姜明好好说说,这些疍民不堪重用,否则都像这样好勇斗狠那怎么行?作为一军主帅哪能那么莽撞,这些贱民,只适合冲杀拼命,哪有什么大将风度呢?” 心里这样想着,晃晃悠悠的就下了船,正在左顾右盼的看着稀罕,却猛然听见一声:“是文壁大人吗?”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便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人试图站起来向自己走来,却被一个兵卒用刀逼住,不得不重新蹲下,但是仍然是朝自己喊叫。 信步走了过去,文壁发觉此人并不认识,但是既然叫得出自己的名讳,便问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本官?”问完,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兵卒稍微放松一下。 那人仍然不敢站起,惊惶的连声喊道:“我原在文天祥大人麾下,在海丰曾经随文大人去惠州见过你?这是一场误会,千万不要上伤了人。要不就糟糕了!” 文壁闻言吃了一惊,虽然此人眼生,但是能说出来这么多,想来不会是空**来风,忙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人却是来不及回答这个问题,大声急喊道:“文大人,快去制止那位将军。要是万一伤了人,就铸成大错了,里面住着的是皇亲宗室,我们是奉命保护他的。” “要是你有虚言,回来我饶不了你!”文壁听到这样说,也有些着急,叫过自己的亲兵就追了过去,也没有马匹,跑了没有多远他就气喘如牛了。只好让手脚伶俐的先过去劝阻。自己稍后赶到。 澎湖岛中央虽然是一触即发的模样,但是也没有坏到陈龙想象的那样,当他率兵赶到时,双方正在对峙,先行一步的士卒虽然气势如虹,但是对方其中一个男子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相貌堂堂,臃容华贵之中带有一股说不出的傲气,看见满身杀气冲上来的赤红军,竟然没有一丝惧色,虽然被一群健仆团团围护起来,那气势反而像是一个领兵将军冲锋在前一样。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杀气腾腾的赤红军。 一时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但是见他们不逃走,带队的副将也放心了很多。只是命令将其围住,而剩余的人则是包抄过去,绕过对方继续前行,看看西面有没有船只停驻。 而陈龙带领大队人马赶到,看到这种情况,反而摸不清头脑,低身询问刚才刀剑撞击声的来源始末。双方谁也没有率先发难,只是那个三十岁左右的人,看见身高八尺,极是魁伟的陈龙后紧跟的大宋旗号。眼里显露出喜色,推开健仆走了出来,大声喝问道:“吾乃中山郡公长子,请问尔等是哪位将军麾下?” 陈龙虽然莽撞,但侯强让他自领一军,当然也不是全无道理。看对方不似蒙古外族。而且神色自若,倒是也不敢轻举妄动,回道:“我们是大宋钦差姜大人麾下赤红军,奉命在此执行禁海令。” 这个时候,文壁手下的亲兵也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传达了文壁的意思,陈龙当初在赤石镇,见过最大的官估计也就是县太爷,一时间也分不清中山郡公到底是多少品级,但是就对方那气度,也不敢小看,当下并不在进一步动作,但也不再搭腔,只等文壁来到。 文壁来到也是不认得,但是看到身份文书后,忙和陈龙说明,随即就一起进到石屋中说话。 原来,那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叫赵若梓,原名道孙,字用樟,号平冈。曾经带着自己的弟弟赵若榉召募潮居里乡民数百去崖山勤王,与姜明倒是见过数面。 这个赵若梓说来可是一个颇有来历的人物,按照族谱上算,他是正宗的皇亲赵氏后人,原来属于大宋皇室“鼎分三派”中“太祖、太宗、魏王”的“魏王派”,是太祖皇帝赵匡胤二弟赵匡美的后代。 这个是太祖为了维系宗族纽带的具体办法,就是鼎分三派、各立字序。所谓“三派”,就是赵匡胤兄弟三人各领族裔一支。赵匡胤庙号太祖,该枝便被后人尊为“太祖派”;匡义(因避帝讳更名光义)即宋太宗,遂称该枝为“太宗派”;秦王光美,原名匡美,避太祖讳更光美,避太宗讳改廷美,死后被追封为魏王,故其后人便称为“魏王派”。 这些身为士族出身的文壁是知道,魏王一系虽然早就已经入世,但是毕竟是大宋宗室,现在大宋落得如此田地,宗室人丁凋零,更是显得尊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样的一个荒岛,但还是很小心的应对。 但是问及为什么回来这里时,却是支支吾吾的语焉不详。原来赵若梓与弟弟赵若榉招募乡民前往崖山行朝勤王,被太后赐予“忠孝义士”之号,本来对于宗室人才要大用的,可是又出现了一些变故。为了能保存赵氏血脉,杨太后以帝之名,令他们归隐以保存赵氏血脉。 赵若梓与弟弟赵若榉无法,只得抱祭器谱牒分别离开崖山行朝,赵若榉率了一部分人往安南而去,而赵若梓却是由于年长,前些年曾随商船在日本游历,以皇室身份结交了不少日本大名,才想到此次则往日本以避国难。图过后东山再起。 为保存赵氏皇家血脉,令他们归隐。但是为什么杨太后居然同意他们远避海外?已经不是官场新手的文壁心里有着这个疑问,想问,但是赵若梓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当闻听文壁奉命去日本,而姜明在琉球开府时,竟然要拒绝了同行的要求,反而要去找姜明叙旧,不由的让文壁心里感到一丝的不安。在岛上盘桓了两天后,终于放弃了打听为什么的心思,要继续前行了,临走时,陈龙留下了五艘船大约一千人,在此地驻留,还有就是送赵若梓一行和岛上原居民前往台湾。 且不说文壁和陈龙的船队一路前行的时候已经是出发的第三天了,也就是八月二十日才开始由澎湖岛往北继续前行,不过按照原定的计划,从澎湖岛出来之后,要再回到台湾沿岸北上,一路上寻找大宋移民聚居地。随时报于台湾府政院,以便接手治理。 而此时此刻的侯强却是站在船头上,看着越来越近的地平线,心里一阵的轻松。终于算是找到了陆地。姜明在他临走之时,由于时间关系,只允许他往南行走三天,三天之内,无论遇上海盗或者吕宋居民,都要转投北上,尽快的和陈龙所率领的护卫船队会师。 此次出征说是剿灭海盗,但是只是官面的一种说法,主要还是为了给当地居民和部落一个震慑力,也算是给他们吃一个安心丸。其实这么多人在珠海附近驻扎,就算是没有军队,想哪海盗也不敢轻易前来滋扰。 最主要的,还是姜明给他下的几个任务,说白了第一就是在吕宋附近海岛上掠夺劳力,第二是上琉球运回硫磺和硝石,第三则是护卫工兵营建设鸡笼山附近。后直接挥师澎湖,在那里驻跸。以卫戍台湾。 但是这次已经往南走了三天了,船舱下也只有几百个拖家带口的海盗,就再也没有遇见其他有人的岛屿了,想到可能要空手而归,完不成这次为工兵营收集人手的任务了。侯强心里是极度的郁闷,但是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就远远的看见那一道亮亮的地平线。 侯强心里顿时舒畅起来,击鼓传令大家加快船速。务必在天黑之前完成钦差大人交付于的任务,然后往回赶路。希望不会耽误时间,因为姜明在大军出发前,接到了蒲家的飞鸽传书,说是奉忽必烈诏命督造的战船六百艘已经开始陆续集合,得到严令,于九月底之前务必要送到丽江浦水军处交割,不能延误军机。这个说明了蒙古鞑子对于剿灭崖山行朝已经不但是提上议程,简直是迫不及待了,而姜明也回信表示,对于这六百艘战船是志在必得。 所以一切的行动都要加快行动了,想到这里,侯强命令击鼓传令,靠岸后各船按照原定策略自由行动,在天黑前,每只船在不超员的情况下,必须捕捉到至少一百名海盗上船,否则军法从事。 所以,待到船只上岸,各船长纷纷组织冲了下去,一场由大宋官方组织的掠夺开始了。而侯强没有下船,而是眯着眼睛坐在甲板的靠椅上,静静的等待着那血红夕阳的降临。 ———————————————————————— 推荐朋友新作《十方诀》新人新作,十分努力,大家对东方玄幻感兴趣的可以支持一下,书号 ------------ 第十五章 消息 “奉旨钦差,领太子太保衔,代天子判广州,主掌广东军政大权,大宋国师姜明亲率义勇万余,奇袭敌寇水军,力竭玉碎。”——行朝邸报 ************************************************************************************ 就在侯强看着手下士卒在岸上将惊慌失措,而又毫无反抗之力的土著挑选精壮有力的捆绑起来,押往自己的船上的时候,赵若梓一行也在陈龙留下的兵卒战船周密的护送下,来到了珠海。 经过近三天的努力,大宋台湾府政院终于完成了开府以来最浩大的工作,就是坚决的执行禁海令。对于古人的耐受性和服从性,姜明还是感到由衷的佩服,在禁海令执行的过程中没有遇见一个钉子户。但是并不开心。他知道也正是这样的性格,导致了中华近千年的积弱。 虽然从中尝到了一种权力的感觉,但是并不代表自己可以随心所欲,所以在实现承诺和补偿渔民的过程中,姜明基本上是全程参与,尽量的使每一家每一户得到满意的结果。 也幸亏是人少,要是人多的话,就算是鸿儿一直在身边帮他,可能也会被累垮的。刚刚算是喘了口气,正在和陈宜中、吕师夔等人商议成立“教导院”。用此来弥补民政人才的缺口一事。许继荣拖着沉重的身子前来禀报,说是五里之外又发现大量船只,看旗号应该是陈龙一军护送澎湖渔民的队伍,但是里面夹杂着几艘商船,显得有些诡异。 当下几人立即结束了商议,一起到达新建的码头,这个时间船已经进港。在军船的驱使下,有秩序的分别停驻在岸边,人员也纷纷上岸,好奇的看着涣然一心的珠海。中间有不少渔民在追逐鱼群的过程中,也曾经在这里歇脚,但是昔日的荒凉已经被拥堵的人群代替,而沿岸数里都被修葺一新。整齐的停靠在岸边,分别标上记号,作为备案。 岸上不远处翠绿的竹林依旧,但是随着风儿的吹拂,隐隐约约看见后面横竖成排的房屋,一副即将繁荣的景象。 将赵若梓等人引到姜明面前后,士卒们纷纷去补充给养,随后就要继续回到澎湖岛完成交托给他们卫戍台湾的任务。还好在澎湖岛上有建好的房屋。别的就不用准备了。 姜明见到赵若梓时不觉的一愣。仿佛有些不相信似得。在杨太后和皇上没有移驾崖山之前,赵若梓兄弟二人就已经从沙涌集聚乡民,前往崖山准备护驾,当时还是姜明接待他们兄弟的。 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但是也知道他是大宋皇朝宗室之人,现在突然道了这里,姜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崖山海战已经提前了?简直有些不敢再想下去,面色凝重起来。 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也不能问这样敏感的问题。只得按捺着心里的慌乱,强自微笑着将赵若梓一行人引导到大宋台湾府政院内。在大厅内,将闲杂人等都暂时撤离后,才敢问出来。 赵若梓并不认识陈宜中和吕师夔等人,他只是宗室身份,并无官职在身,只是在崖山行朝面见过杨太后,被赐予“忠义之士”之号。他也不是长子,没有继承中山郡公爵位的希望,而宗室中人不得参加科举。所以一直在外游历,不曾见过朝廷大员。 奇_书_网 _w_w_w_._q i_s_u_w_a_n_g_._c_o_m 但是见到姜明这么凝重的神情,还是收敛了一下作为皇族的傲气,老老实实的将内陆近期内发生的情况对大家讲了一遍。 崖山之战并没有提前,姜明的心有重新落回了原处,但是从各种迹象上看,对于大宋崖山行朝的危机不但没有减弱,而是大大的增加了。 首先,行朝依然是受到包围的状态,阿里海牙在雷州,李恒彻底占领了广州,没有陆地上滋扰的顾虑。张弘范积极在丽江浦附近筹建水军。从各种打探的结果,都是张弘范正在将水军渐渐的前移,目前井澳已经聚集约有五百余艘战船,但是幸亏上次姜明奇袭丽江浦,将大船烧毁带走近七成,一时间元军倒是无船可用,只能再近岸游弋,不能远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个也是张弘范没有命令水军再往前进的原因。也是赵若梓能够绕过元军堵截,到达澎湖的主要原因。 而姜明和他的奇袭军队。在各种传言中,都不约而同的有一个结果,就是力竭与敌同归于尽。而伤敌数目各不相同。偶尔有传言说姜明败走,或者是功成身退,但是始终是由于没有消息而人质疑,甚至连行朝在内。对外宣扬“奉旨钦差,领太子太保衔,代天子判广州,主掌广东军政大权,大宋国师姜明。亲率义勇万余,奇袭敌寇水军,力竭玉碎。”甚至文天祥还作《悼国师》一诗:“气战万人将,独在天一隅。向使国不灭,功业竞何如?”来悼念姜明(ps:水平有限,不会作诗,这首本来是文天祥写给张钰的,张钰既然没有死,那就让姜明用两天,各位大大不会怪罪于害虫吧?)。 但是,就在悼念姜明和敌军压境的时候,行朝突然起了分歧,据后来分析,可能是由于少了姜明制衡的原因,文天祥和张世杰的矛盾激化起来,首先是崖山附近集聚各地勤王之士日益增多,对于粮饷分割双方起了重大的争论,再则前来勤王的人中,有仰慕文天祥风采而来,有佩服张世杰的忠勇而至的,虽然抱着同样为大宋尽忠的思想,但是不可避免的发生派别之争。 特别是这些人不是训练有素的将士,他们中间有的是饱读诗书的文人名士,有的是原来落草为寇的强梁。有从海外归来的游子义士,甚至不排除有的人是元朝派出的说客细作。这些人没有军纪的约束,心中的缝隙一天天加深,渐渐文天祥和张世杰也被牵涉进去,有的时间忍住心中的不快,为投靠自己的人说话辩解。 终于有一天矛盾激化了起来。变成了朝堂之争。经过几次不欢而散之后,在陆秀夫的调解下,不知道怎么回事,文天祥竟然离开行朝,在北江沿岸一带驻扎,作为卫戍行朝的第一个关口,重点在佛山、中山附近防止张弘范的陆上力量。 而张弘范的前锋,也就是由其弟弟统帅的军马,已经离开惠州,过东莞。和文天祥的大军隔粤江对峙,目前双方都在等待时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由杨太后做主,丞相陆秀夫拟旨。发出“国难诏”,号召大宋皇家宗室子弟暂避海外。以保存赵氏血脉。 赵若梓道:“不但是我们兄弟二人分别避于安南、日本,还有很多宗室子弟暂避暹罗、蒲甘、吴哥和婆罗多等地,甚至连西域、大食等都有宗室子弟的去处。非我等不愿为国效力,只是奉旨行事。” 言谈举止之间,可以看出还是有些逼不得已的模样,话说完后摇头叹息不止,但是姜明、陈宜中和吕师夔等人心里却是波涛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陈宜中和吕师夔是没有想到杨太后会沮丧到如此地步,看来关于崖山行朝的危机远远不是像赵若梓所说的那样表面,到底暗藏着什么呢?一时间也想不透。 而姜明却是心里有些黯然,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的将文天祥和张世杰揉捏在一起,希望他们能够同心协力为大宋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不能总是去争一些没有价值的东西。其实在他的心目中,两个人都算是一个为国尽心尽力的人。而张世杰热衷于权力。文天祥热衷于名声。这些在平时可能是无伤大雅。但是在这个关头还是自惜羽翼。执着心里的那一份理想。有什么用呢? 自己觉得创造出的大好形势,在知道文天祥离开崖山行朝后,又一次感到了危机,都是一方大员、封疆大吏。为什么看不出合者利,而分者两败这个道理呢? 想着想着,姜明头上竟然出了一层细汗。现在文天祥面对的还是张弘正,如果要是再落败被擒的话,那么相比较自己所经过的历史,不过是换一个地点而已。要是张世杰也再重蹈一意孤行的历史,那么自己做了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呢? 历史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没有了皇命号召,自己独守台湾,首先就少了一个大义的旗帜,反元复宋成了一个笑柄。“怎么也不能让他再回到过去的轨迹。”姜明心里这样想到。突然直身站起问道:“关于在清远败退的凌大人和王大人可有消息?还有,就是合州钓鱼城的张钰张将军呢?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吗?” 本来就是离崖山行朝有千里之遥,限于交通路远,在台湾消息算是闭塞。想从赵若梓处得到一些消息,也有利于形式分析。但是听姜明问及,赵若梓却是尴尬的笑了一下。回道:“我们宗室子弟,是严禁参与朝政的,所以具体有什么消息,我也不知道。朝廷不会对我们说的。” 姜明失望的又坐了下去,只听那赵若梓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一路行来,乘坐的是好友经商所用之船,那鞑子皇帝随时暴虐成性,但是对于行商者确实很是宽松。好友曾经在广州沦落后去过,听传闻讲,那元将李恒现在也是颇为头痛,韶关至广州沿线现在很是不太平,以至于元军的粮饷都是从张弘范部筹借。说是被击败的残兵败将现在遁入山中。经常下山袭扰其粮道,剿之不尽。要是大肆发兵,则不见其踪影。小为之,但被其击败。徒受损伤。” 停了一下,又说:“我的那个朋友叫姓郭,现在正在外面,如果需要,可将其唤来详细询问,他在广州和一些胡商关系颇为熟络,想来知道的会更加清楚一点。不过还望大人不要为难于他。我这个朋友只是行商而已,别无他心,且心系我大宋,不会出卖大人的。” 赵若梓看到在澎湖岛上的那个架势,情知道事情不好处理,此次朋友仗义将他送出,反而受到了连累。心里有少许不安。借着这个机会求一下情,说不定能将朋友放回也说不定。 ------------ 第十六章 计划 在大宋帝国悲壮的抗元战争中,有过一个现在几乎让人遗忘的组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汉奸卖国贼听到这个名字,无不闻风丧胆,噤若寒蝉。——锄奸队。 姜明迫不及待的将赵若梓所说的那位经商的朋友找了过来。本来以为能和赵若梓交往的,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但也应该是一个淡雅儒商,但是一见面,就把姜明心中的猜测完全推翻,这个商人叫郭敬财,居然不是才能的才,而是钱财的财。 这个郭敬财的商人气质十分明显,肥胖的身子大约有二百余斤左右,几乎是走路就要喘气的样子。穿着一身皂白的长衫。里面却隐隐露出红色的衬里。本来宽宽的脸上五官被挤在一起显得有些憨厚。却被手指上带的八个珠光宝气的戒指破坏的一干二净。 看着这副守财奴的模样,又看看坐在一边的赵若梓。姜明想不透身为皇家宗室子弟的他怎么会和这样俗气的人交上朋友。但是这个已经不是姜明想要知道的问题了,马上就询问其现在内陆各地的情况。 这个郭敬财虽然一副暴发户的模样,但是叙述事情倒是条理分明,加上走南闯北所知道的事情颇多。又会察言观色,分得清轻重缓急。倒是逐渐的把姜明所要知道的事情讲了一个大概。 首先,忽必烈对商人比较好的原因,就是在南方的粮食跟不上了,连年的征战不休,长江以南的人基本上无心也无法耕种,粮食主要靠从原来的金国地区和高丽征收供应,但是大军运送明显的是人手不够,于是利用商人行走四方的原因,将部分收购、运送粮食的权力下放到可靠的商人手里,甚至在一些情况下,还要靠商人出面去海外或者别的国家购买一部分粮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就是商人在元朝的待遇还算不错的原因吧。 忽必烈之所以想尽快的结束战争,战争所带来的负担太重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尽快的结束江南战事好将重心北移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关于粮食供应,广州附近因为坚持姜明原来所提出的坚壁清野,而从韶关的运粮路线被据说是山贼的牢牢把持,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几乎都南下不了粮食,而目前元朝的粮食运输路线基本上都是通过水路和江西一带南下,所以张弘范部的供给还算充足。 虽然说那李恒一直对外宣称在清远、佛冈一带拦截粮道的都是山贼,但是明眼人一想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一些从那里路过的商人反而无恙,就郭敬财所听说,应该就是姜明所说的凌震和王道夫所率领的军队在那里作梗。 郭敬财还说了一个更加重要的消息,就是有关钓鱼城的情况,原来钓鱼城只是坚守不出,就这几个月以来。由于元军又调走一部分兵马北上平乱,再说钓鱼城占地面积本来就不小,又兼水陆通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元军的包围没有那么严密了,趁着这个机会,张钰组织了不少小股的精兵,名曰“除奸队”每每天黑出发,天明而回。愣是将钓鱼城方圆百里之内骚扰的岌岌可危。甚至就连重庆府内的元朝官员,都接二连三的受到刺杀。还发出告示,凡宋人在元朝官府做事的,限期一个月内离开,否则视为汉奸处理。皆在清除之列,视其官职大小,分别会被处决。罪大恶极者。将灭其族,以正视听。 一时间,重庆府周边各地人人自危。胆小的汉人官员,纷纷弃官出逃,或者称病不出。胆大点的,也是出门则是前呼后拥,上书至成都寻求援助。 可能是元朝人手不足的缘故,也可能是对于忽必烈调走兵马北上而不满。川西成都的安西王却是迟迟没有做出响应。以至于现在钓鱼城形式一片大好,不但白天城门大开允许人来人往。而且甚至公开招募一些商人工匠前去,以修补城墙和补充城内物质。 当郭敬财讲到这里,整个大厅里面的气氛明显的有些轻松,大宋的日子不好过,而那元朝的日子也不好过,要是各地再多出几个像钓鱼城一样的地方,估计仗也不用打了,光拖也可以把元朝拖垮。 让郭敬财和赵若梓先下去休息,并承诺会尽快的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赵若梓倒是无所谓,他出来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找一个安身之所,到日本也是逼不得已,能不去当然是好的,而郭敬财却是有些着急,他毕竟是生意人,明面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心里的着急是谁都能看出来的。 等他们二人和闲杂人等都下去后,姜明简单的把自己和张钰原来商量的对敌之策说了一下,几个人做出了估计。认为除了行朝那边文天祥和张世杰分开之后的事情比较不妙之外。其他的形式还算是不错,而郭敬财这次提供的情况如果属实的话,那么对于这支已经从元朝视野里面消失的队伍,是很好的机会,元军的粮食来源过于依赖北方,对于姜明他们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善于利用的话,不说长江以南的元军,至少在广州和福建的元军将会不攻自破。 就其粮道,可以想办法大大的做一些文章,因为凌震和王道夫仅仅在清远县和佛冈那样就可以给李恒的粮草供给做出很大的压力,如果再加大对其海上运输线的骚扰的话,也算是致命的,不管怎么样,还有一个蒲氏家族作为内应。做起来事情应该容易的多。 说起来蒲寿庚,就要提提前几天发过来的密报。为了联络方便,蒲寿晟走的时间姜明特地让他带走了一部分的信鸽,谁知道没有几天就发过来消息,说是十月之前他们所监造的战船就要被送往丽江浦,要是动手的话,就必须在这个时间之前,因为现在的丽江浦的防卫可是不和以前一样了,刘深因为失职被斩之后,丽江浦的水军又哈喇歹这个蒙古人主持,接受刘深的教训,将丽江浦入海口处布置了数十家“回回炮”,日夜有人巡逻,一有动静就会封闭入海口,那回回炮射出的石弹将会铺天盖地的砸下。端的不好对付。 那么就要在十月战船移交之前将其抢到手,但是现在侯强和陈龙分成两路在台湾巡视后护送文壁去日本,然后在琉球还要用上一段的时间收集硫磺和硝石,这前后至少要一个月的功夫,时间上是来的及,但是出不了一点意外,错过了这个强大自己的机会之后,以后就不好找了,六百艘战船,要是让台湾自己建造,别说是人员不够用,就算是够用,恐怕也要几个月的时间吧,这一块肥肉怎么也不能让他溜走。大家都是这样想的。 苦思了半天,大家仍然是没有什么结果,最后还是鸿儿提及了柳七伤和王阿强,让姜明才想去来还有一个陈吊眼的存在,这个人上次在广州之战的时候牵制塔出的大军算是帮了一个大忙,而后面有为自己偷袭丽江浦元水军牵制张弘范的兵马。论到对于大宋的忠心,那是不用质疑的,但是两次偏偏都是用文天祥的名誉,现在上哪里去找文天祥的帮助呢? 不过听说王阿强和陈吊眼本人很是对脾气,看来自己是去一趟漳州的时候了,姜明这样想着,也很无奈,总不能还是让鸿儿这丫头跑一趟吧。偏偏自己这边是无人可用,陈宜中老迈,而且大宋台湾府政院也需要他这样的人来打理。吕师夔怎么说呢?在形式没有大好之前,姜明觉得自己始终不敢放心的用他,毕竟他的妻儿老小都在元大都,做人谁没有私心呢?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一点也不能错了,那么剩下的只有鸿儿和自己,反正自己去,鸿儿肯定要跟着,台湾要发展,而自己不擅长的就这民政。在硫磺和硝石没有运回来,基隆的兵工厂没有建好之前,暂时自己还没有很多事情,谁知道这个提议一说出来,就马上遭到了陈宜中等人的反对,就连鸿儿情愿自己去,也不愿意姜明去冒这个险。 陈宜中说的更是直白,姜明无论如何也是最高的官员,那里能轻易涉险呢?遂请缨自己去,并推荐吕师夔来主持台湾府政院,而姜明还是在这里主掌大局为重,因为此去漳州后,还可以顺便去招揽一些原来的门生子弟,做起来事情方便的多,而姜明现在哪里无论是民间还是官方,都没有什么根基。 姜明犹豫再三,也说不出来自己再去的原因,而心里也是不情愿陈宜中去。因为陈宜中毕竟曾经是朝廷的丞相,要是让元军发现的话,就追捕力度来说,也会大的多。 最后商量了一天,最后才决定由陈宜中找赵若梓谈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毕竟是皇室子弟,如果能够出面,对于陈吊眼那样出身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 对于郭敬财倒是大家一致认定,怎么也不能现在放他出去,商人言利,何况就现在的情况来说,元朝对于商人的待遇不错,在没有对福建元军做出大的打击之前,无论是姜明还是陈宜中等,都不想暴露台湾这个据点。只能算是委屈他一下了。 ------------ 第十七章 泉州 泉州是一座在盛唐开元年间就开始建设的古城,因是天然良港,外国的贸易船只,都在这里停舶,使它成了世界著名的通商港口,还是主要的侨乡城内名胜颇多,涂门街的伊斯兰教的清真寺,开元寺东西塔,都是游览胜景。 九月十一,午时。在泉州港口外惠安县的洛阳桥附近。一行商船打着郭家商队的旗号停泊了下来,奇怪的是并没有从船上卸载什么货物,而是停了一会后,船上下来一行十数人,直往泉州城而去。 两个时辰后,一行人到了泉州涂门街东鲁巷蒲家门口,凭借一晃而没的令牌,没有经过通报,就直接进入了院子内的偏厅做了下来,过了一会,蒲寿晟和蒲寿庚两兄弟一起从后堂走了出来。见面不由的一愣。 连忙拱手行礼道:“国师怎么亲自过来了?”来人正是姜明和鸿儿带着装扮成家丁的十几名亲兵,日前,在台湾商议到底该怎么顺利劫持押送到丽江浦的六百艘战船。考虑了一天,姜明还是觉得由自己出马比较好点,一来可以表示对蒲氏家族的重视,还有就是当时盛传蒲寿庚尽屠泉州大宋宗室,要是赵若梓来了不知道会眼红成什么样子呢?二来要是和陈吊眼这样的江湖人物打交道,自己全真教的身份也不容易引起对方的反感。 而无论是陈宜中或者是赵若梓的眼里,不可避免的是一伙啸聚山林的乌合之众。这个姜明从和他们的谈话中就可以看出从内心中的轻视。不得不让姜明心生警惕,何况陈吊眼协同许夫人接二连三的帮助朝廷牵制元朝大军,也算是立下了不少功劳,但是至今没有得到行朝的注意,连一个正式的册封也没有,怎么能不让这些江湖的汉子寒心呢? 在这种情况下,义军的心里就算是忠心为国,难免也会有些不平衡,要是让陈宜中或者是赵若梓过来,在言语举止中露出一丝的不屑,那么就可能引起抗元队伍中的不和,姜明对于以后的抗元大业不允许有一点疏忽。 于是把建设台湾府政院的担子交付于陈宜中和吕师夔进行,反正那里现在除了发展农桑,就是建设家园后方,他基本上都插不上手,而赤红军在据飞鸽传书回来说,已经开始在琉球装运硫磺和硝石,不日即将启程赶会。工兵营被补充了约两千名吕宋俘虏后,在基隆建设的有神有色,就等待着原料的运回,火药就可以稍具规模的生产。 放下诸多事务之后,姜明和鸿儿就直接乘船到澎湖,在那里巡视一下侯,连夜出发,本来澎湖距泉州只有不到三百里海路,第二日随即到达。然后直接来到蒲府。 姜明此次来的身份是郭家商队的少东家,协同夫人鸿儿出来历练,以便接手家族生意,至于郭敬财。经过了考虑,还是留在了台湾。不过姜明许诺他会做出补偿。 双方见面,蒲寿庚兄弟二人表现出极大的热情,虽然蒲寿庚被忽必烈封为福建行省中书左丞,但是由于忽必烈看中的是他的海上经商经验和阅历,所以并没有去福州赴任,仍然在泉州兼着市舶司的差事。 不过见到姜明亲自前来,当下也不敢怠慢,忙吩咐家将去告诉一直在蒲府的柳七伤,然后再派人周围戒备,上方寒暄过后,蒲寿庚请姜明上首坐下,而鸿儿依旧没有坐,而是站在了姜明的身后。 蒲寿庚虽是弟弟,不过在家中却是主事之人,寿晟虽是兄长,然毕竟是梅州辞任之后来依附弟弟,所以一切都是有蒲寿庚开口。由于是生意人出身,虽然在大宋和现在的元朝都做过不晓得官职,但是总是脱不了那种生意人的习气。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国师为何亲自前来,有什么事情需要下官办理,让手下来说一声就行了,以国师身份之尊崇,怎么能轻易涉险呢?” “无他,此次只是路过泉州,顺道带鸿儿回来看望你们,然后讨个准信,我们还要去漳州一行。”姜明知道绕不过这个老狐狸级别的人物,但还是谦虚了一下说道。 蒲寿庚很识趣的笑了两声,看看在姜明身后的鸿儿,道:“国师说笑了,恐怕不是这丫头想我们那么简单吧,不过国师既然来了,正好下官也有件喜事要向你说一下。” “蒲大人尽管说就是,在下洗耳恭听。”姜明道。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蒲寿庚却自己撞了上来。 “就在昨日,我收到朝廷急报……。”说道这里,突然捂着嘴咳嗽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说道:“收到那元朝庆元府急报,他们筹措粮食二十万石,这次随着我们的战船,一起送往丽江浦张弘范处,所以此次下官进献给国师的战船,可能要费些周折了。” “唔,那是好事啊。”姜明惊喜的说道。“为什么说要费些周折呢?” 蒲寿庚道:“下官所谓的周折,就是这次押送粮草及战船的人已经不是由老夫负责,所以事情有些难办。我还正想飞鸽传书于国师,请国师定夺,未想到国师却是已经过来了。” “是吗?”姜明惊讶了一下,眼睛盯着蒲寿庚,好像要看出点什么,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是自己来了以后就不主管这次的运送呢? 蒲寿庚被姜明看的心里有些不安,但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依言回道:“因为这次要运送军粮,由于最近海事不靖,那蒙古人也就不相信外人,这次特命在兴化军驻扎的唆都在福州接手战船粮草,然后再一路前行,来泉州接收我们负责建造的二百艘战船后,再去接收漳州守将傅全所建造的二百艘战船,直奔丽江浦,和张弘范会合,在那里配合张弘范灭我大宋。” 很艰难的说完这些话,蒲寿庚有些心虚,姜明好像看出来什么,但是没有说,只是淡淡的问道:“唆都就是尽屠兴化军的那个?不知道他这次会带多少人押送呢?” “正是哪个唆都,此人嗜杀成性,还望国师慎重,具体人数这个下官还不知道,不过运粮船只至庆元府而来,福州是第一站,想来空船不会太多,就算是福州的二百艘战船全部装满兵卒,也不过万余人左右,但是绝不可能有那么多,因为福州、兴化一带要保留一定的兵力作为震慑,据下官估计,最多也就是三千之数。” 姜明听到蒲寿庚这样讲到,低头默默想了一会,遂转开话题,不再多言,这个时候柳七伤也闻讯过来拜见,气氛暂时活跃起来。 是夜,鸿儿正好去拜见自己的义母及兄妹。柳七伤则单独被叫到姜明的房间,询问近期蒲家的情况,白天的时候,就觉得蒲寿庚好像在隐瞒什么,但是当着众人特别是鸿儿的面,不好问出来,只好晚上询问一下柳七伤,看看有没有什么端倪。 当柳七伤说道蒲家最近被监视时,姜明终于有些明白蒲寿庚为什么支支吾吾的言语不详了。可能他是作为一个商人的危机直觉,感到了不被信任,心思说不定已经动摇了,毕竟是自己没有给他带来相应的利益,而元朝却让他感到直接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之下一种自保的行为。 看来,是该要拖他下水的时候了。姜明这样想到,任由蒲家左右摇摆不定,对抗元大业来说无论怎么都是一种威胁。 就在这个时间,蒲寿晟却直接找上门来。姜明只能装作不动声色,将其迎接进房中,吩咐柳七伤去外面守着,然后问其的来意。 那蒲寿晟也不隐瞒,直接承认了柳七伤的猜测,并请求这次的行动不要把蒲家牵涉其中,蒲家可以提供一些情报和便利,但是由于家大业大,万一有所不测,那元廷追究下来,恐怕是无法逃脱。 姜明就势提出三个条件,首先,就是尽量有选择的将一些家属迁移至台湾,那样的话可以增加双方的信任程度,对于以后的合作有好处。再则,尽量提供一些身份文书,自己将在漳州动手,绝不牵涉蒲家。最后就是要等唆都来后,尽量拖延其行进的步伐,然后将其详情报于姜明知道。 蒲寿晟一听不在泉州动手,顿时轻松了起来,忙言道,漳州招讨使傅全,乃是原泉州人氏,于其弟蒲寿庚素有来往。对于轻松埋伏在漳州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对于其他两件事,也无不答应,欢喜着出去。 姜明心里苦笑商人的世故,但是也没有办法。就这样还是比较在意自己,否则不用和自己多说,凭借府中的家丁,自己都跑不了。 其实姜明也是太过于小心,蒲寿庚这次是绝对没有背叛他的心思,只是想尽量的保住自己现有的地位,在下一个保障没有到来之前,保持着对泉州的绝对控制,也是他们的目的之一,至于其原因,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 第十八章 东山岛 据蒲寿庚介绍,漳州始建于前唐垂拱二年,归德将军陈政之子陈元光经奏准在泉、潮二州之间设置一州,州治最初设在云霄县的西林,因旁有一水叫“漳江”,所以叫“漳州”唐开元四年漳州治移到李澳川,到贞元二年,漳州治又迁往龙溪。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到了宋时归福建路,领龙溪县、漳浦县、龙岩县和长泰县,州治迁至龙溪县境的登高山桂林村,龙溪县即为附郭。大宋初始筑土为子城,凿濠环城以疏灵脉,通潮汐,利舟楫。后建月港,成为了附近沿海的重要商港。商贾云集,珠宝洋货,贸易番银源源流入,被誉为“天子之南库也”。 说实话,姜明也不知道蒲寿庚为什么给自己介绍那么详细,当把写给漳州招讨使傅全的信交到他的手上的时候,拉着自己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可能是给自己恶补有关漳州的常识吧,自己作为一个经商的家族出身,对于沿海港口要是不熟悉的话,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不过自己听了半天,也就是知道漳州在金门岛的西北方向,还有一个鼓浪屿听着也很熟悉的。最后在蒲寿庚的满脸不放心中离开。也不怪姜明没有时间听下去,在泉州呆了两天,就接到从福州快船传来的消息,说是唆都已经接收了从庆元府来的运粮船只,不日即将南下,除了请蒲寿庚做好准备之外,还让蒲寿庚代为传信给漳州招讨使傅全和万户府知事阚文兴等一众官员做好准备,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蒲寿庚正好借此机会开出手令,让柳七伤假扮泉州官员随之一起前往。到时间可以增加对姜明的信任度。 另外就是姜明还要去漳浦县附近寻找陈吊眼,两边同时进行,时间还是显得略微不够,所以要立即出发了,所指定出的计划是,有姜明和鸿儿带向导先行一步,出发去漳浦找陈吊眼。彼此商量出计划后,隐蔽的朝漳州进军,然后由柳七伤带一队蒲府家将作为泉州官员先行一步去漳州报信,然后稍作逗留,佯作巧遇把姜明和部分士卒引进漳州城,后里应外合拿下。 在最后做的就是等待唆都过来,能抢就抢,抢不到就全部毁掉,怎么也不能让元军得到这些东西。多得到一点,对于崖山行朝就多一些威胁。 姜明的心里透露出万般的无奈,人手的不足决定了他只能像拆东墙补西墙一样,将这些人搬来搬去,要是放在他后世的社会,可能这些人早就天天追着自己的老板喊加薪水了,但是放到宋朝,全真七子不但没有给他要求过任何东西,就连一路的车旅费也没向自己提过,让姜明用的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离开泉州,姜明一行直往西而去。这个时候,因为张弘范在潮州驻跸,对周围所有的非元军武装力量进行了清扫。陈吊眼已经不再四百岭屯守了。 他们只能避其锋芒,往东而走,由漳江下游入云霄境内,隐藏在群山之中。以梁山为屏障,在盘陀岭布防。北拒元军,南扼东山湾,并向诏安、漳浦等地扩大声势、招纳畲汉抗元义士。一时间张弘范对其也无可奈何。又加上丽江浦水军被袭损失惨重,所以只要陈吊眼等暂时不下山闹事,张弘范除了严令漳州招讨使傅全戒备之外,对这股义军也只能放手了。 经过一段休养生息,陈吊眼和许夫人等联合在一起,聚众也有五千余人,自从王阿强来到之后,听从姜明的吩咐,只是在山中操练人马,并不在四处出击。特别是姜明决定截击元军所制造的新战船并通过消息传给王阿强和陈吊眼之后,平日里并不下山,在东山湾找些隐蔽的地方,苦练操船和水上战斗。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二日后,因一路前来,需要避人耳目,所以同来的还有另外几艘别家商船,一行来到了东山岛,姜明借口这里海湾辽阔,沙滩平缓,绿树成荫,提出上岛游玩一番,其实早就和陈吊眼等约好在这里见面,见他出来行商还要带着娇妻,到了一处就要游玩,几个正经一些的行商早就看不惯其的作风,纷纷推辞往广州而去。也省的姜明再费口舌。 东山岛像是被一牙新月般的海湾环绕着。乌礁湾、东沈湾、马銮湾三湾相连,各具特色。姜明他们的船只就停在东部的马銮湾,信步走上岸去,这里的沙滩很宽,沙子细软如绵花。海风拂过脸颊,一层层薄沙打着转儿轻轻飘起,海水冲上沙滩,发出“哗哗”的声响。 远处天蓝海阔,沙白水净,加之近处岸边绿林葱茏,,面对如此美景,又看看在身边跟着的鸿儿,姜明的心里如何不陶醉呢? 就这样往前走着,在不远处海滨石崖上,有一块临海巨石,状似玉桃,底部触地仅数寸,风吹石动,故名“风动石”,然而历经台风、地震而不倒,有“天下第一奇石”之称。 他们就约在哪里相见,果然,还未等走近,从崖下转弯处就走出了一个人来,鸿儿的眼尖,一眼就认出来了,兴奋的喊了一句:“三师兄”。姜明不用细看,就知道是王阿强在这里等着他。 王阿强往后面打了一个招呼,约有七八个人走出,很匆忙的迎接过来。离的还有很远,就听到一阵爽朗的声音,大声笑着道:“草民等再次恭候国师大人多时了!”接着,一张带有邪气而又瘦削的脸出现在姜明的视野,配着精壮的身体和响亮的笑声,再加上没有人走在他的前面,姜明就猜到此人一定是被称为陈吊眼的陈大举。 不过他的脸看上去真的有些诡异,总是让人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仔细看去,才发现陈大举的眼睛细长而又眼尾上挑。以至于下部眼球的红色眼底隐隐可以看到。和整张脸显得极为不协调,所以才显得有些别扭。 还没有来的及仔细揣摩。之间陈吊眼和一众人等,躬身行礼道:“拜见国师大人。”慌得他连忙回礼。双方相互寒暄一番,然后一起来到崖下,看到早就准备好的两张大桌子上摆满了食物,陈吊眼笑道:“山野之地,也没有什么招待国师大人的,只是寻了一些野味烧制,希望大人不要介怀。” 姜明知道他是谦虚之语,忙回了一番,见到言语间陈吊眼还是自称草民,不由的奇怪道:“陈将军过谦了,你要是在草民草民自谓,下官可是无地自容了。” 陈吊眼也不争论什么,只是笑笑,道:“怎么称谓都是可以的,不过在下虽和国师素未谋面,但是已经在国师的统领下经过了两场大战,如果再是谦虚,倒是显得在下虚伪了,请国师原谅,不过,将军一称,就算作罢吧,陈某也不是为了功名利禄而起兵的。当初无论是助大将军攻泉州还是帮国师这两场大战,都不过是仰慕两位大人不屈于敌的气节,为佩服而略尽绵力而已。” 姜明心里一笑,同时也知道陈吊眼是热衷于功名之人,要是真的不在意,为什么还要再三提及呢?分明就是为自己出力而没有回报深感不平,借此在抒发一下而已,这个和王阿强之前偷偷传回来的消息正好相当。当下也不多言,坐下和大家一起商议这次行动的具体细节。 陈吊眼和许夫人统领的虽然都是畲汉两族夹杂在一起的联军。看似草莽,但其中二人颇有智计,对于这次的劫船劫粮有着很大的兴趣,在姜明的大局观的指引之下,很快的就达成了共识。制定出一个可行的策略。最后,姜明示意鸿儿拿出一个包裹,里面装了一块令牌和一方印信,珍重的递给陈吊眼道:“下官知道陈将军高风亮节,但是无令不可禁止,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是我奉旨所筹建赤红军的印信,还望将军不要推辞,日后我奏明圣上,再另行封赏。” 陈吊眼脸色一红,结果印信和令牌。躬身行礼道:“属下愿追随国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明脸色一整,道:“如此先屈就将军了,此乃我赤红军印信,本官先任命你为赤红二军都统制,你麾下只要不逾制。可由你自行任命。此次若能成功,战船可全部与你,而粮食运回台湾。从此刻起,要小心驾驭手下,万万不能出错。” 陈吊眼点头称是,别不再提,手下诸位寨主听见可由其自由任命部曲,也纷纷兴奋,场上的气氛也热闹起来。 事毕,姜明和众人约定策略细节之后,便乘船转头回转,又直奔漳州而去,只是船舱内多了几百人的随从,皆是陈吊眼等选出的武艺精干之士。姜明的心里也愉快了很多,如果这次功成,不但麾下赤红军又多了一支精兵,而且从粮草上也充足了一些,最重要的是,在沿海算是又撕裂了一个口子,为下一步的登陆打好了基础。 王阿强并没有随他去漳州,而是仍旧留在了陈吊眼那里,姜明可以看出,陈吊眼对其的信任,也放心了许多,已经是九月十五了,唆都在月底之前随时可以到来。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 第十九章 漳州行(上) 本来姜明是没有必要再去漳州犯险的,出了东山岛,就有人不住的劝阻他就势回到台湾主掌大局,以他的身份真的没有必要往漳州一行,但是姜明却执拗的做出了前往的决定。不是觉得自己的万能,而是对于古人的大局观真的感到十分的担忧,有自己这个钦差大人坐镇,应该会好一点。 来到了漳州,上岸后,自有人将几艘船开往船坞维修,那是为了打探漳州船只停泊的情况而在半路上故意搞坏的。非得大修不能成行,然后一行人就悠然的走进了漳州城。拿着蒲寿庚为自己写的举荐信直奔漳州招讨使府衙而去。 时间安排的恰到好处,当姜明等人凭借蒲寿庚的书信进入了招讨使府中时,正巧遇见柳七伤和一个中年黑髯男子寒暄而出,趁机为姜明介绍其为蒲家贵客,鸿儿乃是寿晟之女能能,居然让傅全深信不疑,视为上宾。特别是姜明让手下将奉送给傅全等人的礼物抬上来时,这个原大宋叛将竟然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待姜明说道船只不幸触礁,自己无法修复,傅是将胸脯拍的蓬蓬作响,马上写下手令,允许其进入官军船厂请技工帮其修复。倒是让姜明觉得有些太过容易,简直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傅全本来也没有必要这样对待姜明,就算是蒲寿庚的面子在那里放着,但是漳州、泉州分为两处,两者本来是应该平起平坐的,但是偏偏蒲寿庚主市舶司,油水比他大了很多,而且上个月刚刚又任命其为福建行省中书左丞,基本上算是福建一带的最高长官,就凭借这些,怎么能让傅全起讨好之心呢? 双方相谈甚欢,对于自己长官的推荐过来的人,虽是一个平时自己很看不起的商人,但是也没有掉以轻心。特别是这位商人还送给自己很多海外的奇珍异宝话还捡着自己喜欢听的怎么不让傅全开心呢?要不是在这个时候有紧急的军情,傅全甚至要将其留宿于招讨使府内。 姜明他们很识趣的告辞,回到了漳州城内早已经预定好的客栈。关上房门,扮作姜明妻室的鸿儿就问道为什么不试着招降傅那样做起事情更加事半功倍,姜明摇摇头为鸿儿分析道:“像傅全这样的叛将,已经背叛过一次后,再想让其反正,要不就是自己这方有绝对的优势,要不就是想吕先生一样落入自己的手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那样他才会跟从你的步伐,现在漳州,傅全也算是一个封疆大吏,虽然只有一州之地,但是山高皇帝远,已经是一方土豪,要是自己不能给他更大的利益,冒然打探其心思,可能会适得其反,不但会让傅全有戒备,连带着蒲家也会遭受到怀疑,这样的做法是得不偿失的。” 鸿儿撇撇嘴说道,那这做官不是和做经商差不太多吗?要是这样看来,谁给的利益最大化就跟随谁的步伐,那么看来,这蒙古的官儿并不可怕。 姜明其实心里此时也是感慨万千,无论是古今中外,向来不缺的就是打顺风仗的人,谁的形式强,就随谁而动,反而有骨气的人不是太多,有限的志气之士却又大部分是郁郁不得志。当然,既然是高风亮节,当然不屑于委曲求全了。所以大宋才会落的如此田地。 否则,以大宋仅仅以江南财富就可以抵御蒙古那么久呢?但是姜明却不是那么认为,他来到宋朝那么多年,觉得南宋的弱,弱在进攻,弱在战略进取心。但并不弱在经济和战斗力。 蒙古铁骑蹂躏了半个亚洲。成吉思汗死后,他的继承者窝阔台、蒙哥、忽必烈继续用驰骋的骑兵和火炮,换来了鲜血和征服,所过之处,以秋风扫落叶的进攻使抵抗者屈服,给东西方文明造成了极大的震撼和破坏。 然而,蒙古的锋芒却受到以军事积弱著称的南宋的阻挡,竟然花了近五十年的时间才最后征服了大宋。与曾经称雄一时的金和顽强彪悍的西夏,以及其他被蒙古征服的亚洲和欧洲国家比起来,南宋帝国抵抗蒙古旋风的时间最长,蒙古用了二十三年时间灭金,用了二十二年年时间灭西夏,其他所征服的中亚国家都没有超过二十年的抵抗,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难道真的只是南宋地处富饶的江南地带,经济发达,而且一道长江就是一道天堑,阻挠了不适水的蒙古人吗?不,绝不是,以这些数据就可以看出大宋抵抗的坚决和顽强。 还有一点,就是姜明怎么也不会说不出来的原因,有很多人把大宋灭亡归咎于贾似道执政以后,南宋的法令败坏,赏罚无章,有功反受打击,于是将士离心,叛变投降蒙古者纷纷。所以才败亡的。但是姜明最主要的认为,就是大宋的败亡,主要是败亡在那些士族门阀手里,因为,无论是谁当皇帝,都要用他们的影响力去统治疆土。比如说刘整一系、吕文焕一系、蒲寿庚一系。不想去做无谓的牺牲明白了就是不想为大宋做无谓的挣扎。才会有的这个结果。 这就是姜明此次来漳州的原因。他心里想了,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要在漳州大战一场,给那些正在观望的人一个警示。 是夜,柳七伤来到客栈,细细的想姜明讲了今天所通报的军情,果然是关于唆都要来的消息。由于柳七伤是奉命来漳州协助移交战船的,所以得以参与整个商议过程。 由于蒲寿庚的作用,唆都在泉州又要耽搁两天,可能会在九月二十来到漳州,共计会到来战船四百二十艘,平底船六十艘,运粮计五万石。唆都带军士三千人,携带马匹于闲置战船之上。以骑兵去广州助战。 而四百二十艘战船,分别大部分为福船和楼船,便于运输兵卒和接弦而战,其中少量海鳅车船,便于机动,而元军大部分都在后者以便护卫战船和运粮船只。 而在漳州所要交付的战船则大部分为广船,较福船坚而巨,利于冲击敌船。其形制“下窄上宽,状若两翼,在里海则稳,在外洋则动摇”。广船因为使用铁梨木建造,而铁梨木产量只是在潮州或者漳州数量适合生长,而且材料有限。所以此次漳州主要负责建造的就是广船。 姜明被一些陌生的船名所迷惑,但是也不想深究,无论是什么战船,总比落在元军手里要好,特别是柳七伤所说的广船,听到形容简直就是一个海战中的坦克,就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但是奇怪的就是开始蒲寿庚说的不是有二十万石的粮食要运到广州一带吗?怎么现在只有区区的五万石呢?足足少了四分之一。忙问是什么原因。 柳七伤说道。由于最近东南一带暂无战事,元朝为了一次功成,本来是让福建宣抚使王积翁前去助战的,但是王积翁却是积功要去大都觐见忽必烈,所以特命蒲寿庚前往崖山襄助。海路一是风浪无测,二是没有那么多的平底船,所以蒲寿庚将以督粮之责,顺道带兵前往。 柳七伤没有估计鸿儿在身边,笑道:“估计蒲寿庚正在头痛该怎么办,相信最近这两天就会有消息传来。具体的那傅全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所以我更加不知道了。” 姜明和鸿儿微微的皱着眉头,心里也是想着不好办,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个变故。蒲寿庚离开泉州倒是没有什么,但是要是到了崖山该怎么办呢?出力的话,就是再加上一笔罪恶。要是不出力,恐怕逃脱不了回头的张弘范等的弹劾。触怒了忽必烈那么在泉州的大好形势就荡然无存了。那么对于台湾的发展肯定也是起了一定的制约。 姜明心里更是有些为难,在他的记忆最后蒲氏还是会触怒忽必烈而被灭族。难道这个结果又要提前?不由的感到一阵阵的头痛。上次的危机感,是蒲寿庚决定降元,这次呢?会不会导致他再次的反复呢?这个可不能不防患于未然。 慢慢的劝慰着鸿儿去休息,然后和柳七伤在室内商议了一会,不管怎么还是让柳七伤用这次带来的全真门人尽量的监视蒲寿庚所派来之人,然后再严密的监视漳州招讨使傅全等官员你的状况,另外,就是要通知陈吊眼等加快速度将一部分人潜进漳州,以备有变。 另外,柳七伤还打听到,现在漳州城防不算坚固,由于周围山中经常会有对蒙古人不满的忠义之士出没。不时骚扰船厂,企图阻碍其造船的进程。害怕万一有所疏忽,所以傅全将船厂附近驻扎了约有一千名骑兵和大约两千名步兵。在那里游弋,防止意外的发生。 而漳州的驻军一共只有八千左右,其中包括五千人的步兵和三千人的骑兵,对于水军,由于近年来对于海上行朝的围剿,早就被带走的一干二净,所以不用担心。 虽然漳州还有两千骑兵和三千步兵,但是漳州西北多山,东南临海,地势从西北向东南倾斜。地形多样,有山地、丘陵、又有平原。这一点兵力是远远不够用的。平日里骑兵和约有两千步兵根本不驻扎于城而是分别在距离漳州城约三十里处龙溪西面沿线驻扎和在东面长泰县沿线驻扎,拱卫漳州。 城内常驻兵卒,不过千余人而已。但是如果没有得到这次的船只,或者有足够的船只撤离,就算是拿下了漳州,不过杀的也是汉奸走狗,然后必会得到蒙军从泉州、潮州和梅州的疯狂报复,那样的话,根本不能久守,得之无益。 ------------ 第二十章 漳州行(中) 得到漳州容易,但是要守住的话几乎是不可能的,姜明这样想着,送走柳七伤就熄了灯在床边坐着想这个问题。变数出在蒲寿庚身上,蒲家参战于崖山是姜明意想不到的。 努力回想着所知道的历史,虽然已经被自己修改的面目全非,看着是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但是姜明依然感到历史仍然在顽强的朝原来的方向走去。文天祥又脱离了朝廷在外边孤军作战,虽然在一定的程度上抑制了李恒和张弘范的力量,但是本来应该去安南的唆都和镇守泉州的蒲寿庚却又参与了进来,不由的不让姜明感到一阵的无力。 想到蒲寿庚左右摇摆的商人习气,姜明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完全驾驭着这个老狐狸。他真的想跑到蒲寿庚那里揪着他的耳朵对他说,你千万不能再变节了,因为就算你为忽必烈卖命。不久的将来他也会找到借口把你们蒲家灭族的。 仔细回想为什么蒲氏家族会被灭族,却是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知道元朝的皇帝派兵攻入泉州,“凡西域人尽歼之,胡发高鼻有误杀者。闭门行诛三日”;事后即“发蒲贼(蒲寿庚)诸冢,得诸宝货无计。”;“凡蒲尸皆**,面西方”;“悉令具五刑而诛之,弃其胾于猪槽中,报在宋行弑逆也”。 因为蒲氏家族信伊斯兰教,故“**,面西方”,穆斯林忌猪,砍其身于猪槽中是最大的侮辱。仇恨至挖墓刑尸,那必非常残暴地屠杀蒲氏族人,得及时外躲或刚好在外者,才能幸免于难。穆斯林资财、住宅、礼拜寺等大半毁于烧杀和劫掠之中。 姜明想到蒲家会落的这个下场,心里就不寒而栗。这需要多大的恨意才能让统治者发这么大的火,下如此的狠心。抛除蒙古人的本性凶残,还能有什么原因会让皇帝那么恨之入骨呢? 姜明隐隐约约感到这个原因十分的重要,只是努力的想着,但是始终得不到要领,最大的收获也就是好像是和朝廷争利。才惹下这么一个滔天大祸。不过随即被姜明所否定。蒲家作为臣下,就是再言利。也不会那么的没有自知自明的。 就这样一直想到犯困才慢慢的睡下,谁知道没有过了多久,便被断断续续的敲门声惊醒,起身打开房门,白天被派去修船的亲兵队长带着一股酒味闪身而入。对着姜明躬身行礼后,低声道:“属下打扰大人休息了!” “无妨,有什么事情?”姜明淡淡的说道,转过身去又点燃了油灯,看到这个手下虽然是满身的酒味,两只眼睛却是清澈有神,显然是在喝酒时做了手脚。 这名队长沉声回道:“属下今天带着几艘船去明港附近原来的船厂中修理,但是到了地点之后,去发现船坞里一艘船也没有,只有零星的几艘小渔船在岸边停泊,大人所说的军船不在那里停驻。后来属下四下打听,才知道那傅全为了安全起见,已经将所改造船只迁移迁至浒茂州内港附近,同时在浒茂州和东岸长泰县境内驻扎有兵马,平时船工除必要时间外,皆不得靠近船坞。” “属下们正没有办法,想着硬着头皮去闯一下的时候,那招讨使府中有人寻了过来,问我们是不是泉州蒲大人家的船,我们才得以跟随着去新船厂进行修理。属下一路上小心查看地形,虽然地点有些隐蔽,不过还能记住,属下不敢多问,好在今天还要过去。到时间一定可以画一张路线图出来。” 姜明听后,耸了一下鼻子,道:“恐怕不止这么多吧,昨天夜里探听到什么了?”他心里料到自己的这些嫡系不下,没有原因,绝对不敢去饮酒作乐。既然去了,肯定是有目的。 这名队长憨厚的一笑,忙拱手道:“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我等看着那里防卫表面上看着稀松,但想到绝对不会有那么简单,所以回到城中,属下就请带路之人去喝酒,确实探听到一些消息。”当下,也不隐瞒,就直接将所知道的消息说了一遍。 “漳州有水军?”队长身后突然有人问道。这个时候已经天亮,鸿儿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看见姜明已经起来正在谈话,于是关上门在旁边很耐心的听着。但是听到此处,也惊讶的问了一声。“这件事情不可能吧,你是否打探清楚了,漳州若有水军,不可能不报知福建行省备案,要不他的粮饷从何而出呢?但要是备案,我们蒲家就一定会知道的。难道叔叔他知道却没有说?” 鸿儿说道这里,自己的脸有些发白了,要是真的像鸿儿想的,那蒲寿庚的心思就没有人能猜得透了,他真的隐瞒漳州的兵力,不是把姜明等人往虎口里面送吗? 姜明笑了一下,走到鸿儿面前拍拍其肩膀以示安慰,然后对那个队长道:“你继续说还有什么消息。”那个队长似乎被鸿儿的反应吓了一跳,听到姜明问及,忙回过神来继续道:“漳州有水军应该是不错的,昨日我与前来引路的牙将攀谈豪饮,醉酒之时,他曾言道,那傅全得张弘范令,在漳州组建水军,先都驻扎在同安县西海的圆沙洲东侧内海中,约有两千人左右,大小船只三十余艘。” “至于为什么泉州不知道,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之时听那个牙将说道,他们的一应军需粮饷,皆有张大元帅负责,而也只听元帅之名,甚至连傅全的命令也可以不听。” 姜明不由的烦躁起来,从来到漳州,就没有听到过好消息,摆摆手对亲兵队长道:“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会,到了晚上不妨在约那人出来喝酒聊天,尽量的探听清楚,看看他知道水军的统领是谁不知道。” 那名队长显然是熬了近乎一夜,听到吩咐,也不再多说话,行礼后离去不提。而鸿儿还正在出神的想着一些事情。回过神来,轻声的问道:“叔叔不会出卖咱们吧?” 看着鸿儿那担心的样子,姜明心里一软,安慰道:“怎么会呢?刚刚帮咱们安排联系好明年和窝阔台汗国的合作反元大计,咱们要是因他而出事,相信蒲家就不要想再去西域做生意了。海都还能饶了他。” 这样的慢慢的安慰着鸿儿,姜明的心里确实突然的一亮,昨天夜里有些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隐隐约约的露出一些眉目。 蒲家在固有的历史中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灭宋、平蕃、通商和一方之治。可以说在为忽必烈平定东南沿海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由于身处偏远,又从来没有走进过大都朝堂。想来应该不会有功高震主之说,那是为什么元廷要发这惊天之怒呢? 而在封建社会,是什么罪责让统治者是深痛欲绝呢?姜明不用多想,张嘴就可以说出来,那就是谋反。只有危害统治者的地位了,才会让他们生出那么大的杀心。但是蒲氏一族,一向是以经商为主,从来没有听说过又如此野心的人物啊,否则,在元朝和南宋拼的你死我活的时候,谋反不是更好,那时候两方都无法兼顾于他,正好可以在夹缝中获得生存,宋元两方不但没有人来开罪于他,而且都会过来拉拢这股势力。 不用等到元朝安稳四方之后再进行谋反,以至于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回想起来蒲寿庚当初答应自己去说服海都时的坚决。那时间练姜明自己都不敢相信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只是妄想着那怕海都提前攻打元朝,让忽必烈暂时无法南顾,而为大宋赢得一些时间,那必将也是短暂的。而等待的这妄想的短暂,时间也会是漫长的。 但是姜明却是没有想到,蒲寿庚只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就会给自己带来一个好消息,海都的重视出乎姜明的预料。不但约好明年三月起兵东来,而且愿意书信说服川中蒙古驻军,暂时对钓鱼城做观望态度,这个也就是张钰排除“锄奸队”四处骚扰周边,而安西王却作壁上观的结果。 由此看来,这个蒲寿庚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姜明现在倒是可以肯定,蒲寿庚一定和窝阔台汗国的海都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最少,也是海都安排在大宋南方的暗中代理人。一直保持着和西域的来往,这样的推断,对于各种情况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一直有联系,所以蒲寿庚才可以这么迅捷的有了结果,还有对姜明等的支持,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海都最后兵败的时候,元廷发现了蒲寿庚和其暗中来往的证据,甚至蒲氏一族一直都在资助海都,所以才引起皇帝大怒,导致了抄家灭族。 但是为什么蒲寿庚宁愿为海都卖命也不愿意效忠于忽必烈呢?稍微一想,姜明随即就释然了。因为蒲寿庚是阿拉伯人,在泉州经商的胡商也大部分是信仰伊斯兰教的,而蒙古从成吉思汗开始,为了扩张领土就不断的杀戮,其故乡都遭受元军的毁灭或洗劫,因而从内心来说对元庭是没有任何好感的,何况宋庭对穆斯林可以说是足够宽宏和仁义的。 海都所处的窝阔台汗国和察哈尔汗国。渐渐信奉伊斯兰教的人众多起来。这也是最好的解释了。忽必烈虽然对一切宗教都很宽容,但是他一度恢复了成吉思汗关于屠杀牲畜的规定,这一规定是与穆斯林习俗相违背的。还一度表现出极端反感《古兰经》所强加给穆斯林的那些对“异教徒”发动“圣战”的义务。 想透这其中的关键。姜明的心里一下开阔起来,想到蒲寿庚真的如自己所想一样,恐怕此时也是正在左右为难吧。 ------------ 第二十一章 漳州行(下) 想到这里,转头吩咐正在犯愁的鸿儿喊柳七伤过来,然后却到桌边提起笔来写了一封信,将自己的猜测打了一个哑谜似得写了下来。折好放在信封内封好。 这个时候鸿儿已经将柳七伤带过来了,刚想关着门出去,姜明却觉得没有必要让鸿儿回避而将其留下,也是让这个丫头知道是什么一个情况的时候了。把信封递给柳七伤,姜明笑道:“我看柳大使者也该会泉州复命了。” 柳七伤满怀不解的望着姜明,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得接过信件,等候下一步的指示,姜明很珍重的对他说道:“需要你会泉州见一下蒲大人,把这封信交给他看一下,要是蒲大人下定决心的话,不妨建议其这次也走水路,那么大家还有相见的机会,要是蒲大人不愿意,那也只得由他了。你自己判断,不过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当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于柳七伤和鸿儿二人知道,加上自己的判断,除了把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说成是推测之外,原原本本的说了一个详细。当下惊得二人是目瞪口呆。特别是鸿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已经呆了经年的蒲家会有这样的背景。 不过二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柳七伤言道:“国师放心,我只身前去,事情若是成了便罢,若是不成,以我的功夫,脱身倒是不难。谅他们也留不住我。”说着,脸上露出一种特有的傲气。鸿儿知道他这个二师兄的功夫,也随着点了点头。 姜明道:“那你今天就去和傅全辞行吧,不过可能也是见最后的一面了,为贪生而叛国之人,是留不得的。辞行之后,即可返回泉州,蒲大人若能襄助,请他务必说服唆都一共乘船而来,到来的时间能够拖延至九月二十五为最好,那时,我们在漳州就可以做更多的准备,若是蒲大人为难,则寻舟直奔澎湖,在那里等我赤红军侯将军,执我手令命他严加戒备。” “不过进行此事,要注意夏璟,有调遣泉州军队之权的田真子、林纯子,泉州世家的颜伯录,还有其手下孙胜夫、尤永贤、王与、金泳等。万万不可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泄露消息。” 柳七伤点头称是,遂告辞前往招讨使府。走后,鸿儿在一边有些担心道:“我虽为蒲家义子,但总是大宋之人,公子不可为在意我的想法而大意才是。不若鸿儿和师兄一起前去,也好有个照应。再则,说不定义父看在我的面子上,会襄助于我们。” 姜明心里一笑,此时的鸿儿可能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所谓的担心则变果然有他的道理。柔声的安慰道:“不用担心,其实蒲大人在宋元鼎革之际叛宋仕元,虽然主要是为着自身的利益,但从侧面上使泉州港得以幸免战争创伤。无论对大宋的是非功过与否,至少是对于泉州城是有功劳的。上次降元,想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而这次也必会权衡利益。” “我之所以这样做,也并非全无道理。你想风声他已经放出去了,那海都方面都知道我大宋的情况,若是此时我们全军尽墨,对于海都反攻大都之行会有多大的麻烦,那个时候会不会将怒火撒于其身上还未可得知,但是据我估算,至少对于蒲家在西域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这一点他是很明白的。” 鸿儿平时很聪慧的模样不见了,只是露出一些不解的迷茫。其实姜明有很多话还没有对他说,从七百年后穿越而来的他,从世界各地的历史上都可以看到,关于宗教狂热分子对于胜利希望的渴求。是鸿儿怎么也想不到和理解不了的,这个也是他的信心所在。 洗漱过后,姜明还没有出门,就有人来到了客栈,经过密谈,知道陈吊眼一部五千余人,竟然已经悄然赶到了赤岭附近,只距漳州五十余里路程,而且那里是畲族人的聚集地,安全和隐蔽性是无庸质疑的,只是等待着姜明下令,此次也已经潜进漳州城三百余人,都是在城内纷纷投靠亲属,随时等待攻城的那一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姜明也讶然陈吊眼的速度之快。不由的也放心很多,按照原定的计划,义军会在三天之内陆续潜进城大约千余人左右,然后就是占领漳州的时候。吩咐来人回报陈吊眼,在不惊动元军的基础上,加快进城的速度,早晨知道在鼓浪屿还驻扎有元军两千的水师,不得不让姜明未雨绸缪。加快一下计划的进程。 然后,就装作一副进货的样子,在漳州城领着看似柔弱的鸿儿,还有几名剽悍的保镖在加上闲逛着,观察一下漳州的城务民风。对于以后下手也会方便很多。 九月十八,在姜明所经历的历史中应该是中国人比较难忘的日子,使他又想起了出使日本的文壁等人,现在也该在日本四处奔走,虽然就算再过七百年,也不一定会发生所谓的日军侵犯我中华之事,但是对于这个爱吃生食的野蛮国家,姜明仍然是从心里的愤恨。 但是此时此刻,他却没有这个心思。因为他要宴请漳州诸位官员,以答谢这几天来的照顾,顺便辞行。宴席是在晚上开始进行的,地点就是漳州城最大的醉仙楼,前一天姜明就派人遍洒请帖,几乎是官员大小不论,只要是派的上品级的,另外还有一些乡绅名士,也在被请之列。 醉仙楼当然是被姜明包了下来,不过里面的无论是厨子掌柜,还是侍者歌女,都暗暗的换成了陈吊眼的手下。还未天黑,沿街两侧,就已经是人流如潮,各色人等都有,纷纷竞现着神通。 但是仔细看去,无论是讨食的乞丐,还是沿街叫卖的商贩,就连摆摊打卦算命的先生,闲逛的浪子,都是神不属己,偷偷的窥视酒楼的动静。 近晚时分,醉仙楼里大摆宴席,好不热闹。全城的士绅名士和漳州城的大小官员将领,除了极为不情愿留下执勤之人,都被请来赴宴。面对着一介豪商的刻意奉承,在宴请之前承诺的海外珍馐。任谁都不曾疑心,一个个都是兴致勃勃而来的。 漳州招讨使傅全虽是客人,但是此次宴请是由他而起,感到十分的受用,亲自迎宾,给足了各界人士面子。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姜明那笑容可掬的脸膛之上,一对浓眉下的双眼,充满着杀气,可正在欢乐气氛中人们是不会在意的。 宴席同平常一般无二,只是排场大一点,侍者也特别多。酒宴开始了,端坐高台之上的主人客气地站了起来,举杯向大家敬酒。全体客人,也都端杯肃立。在他们干杯过后,随着姜明转身登上三楼的雅间之后,厅里骤然从门口或者窗外冲进来队队兵丁,将他们用刀枪团团逼住,那些赴宴的人顷刻间都成了阶下囚。 走上三楼的姜明,此时正忙着和在那里等候开席的傅全说话。除了鸿儿在身边坐着,陪同傅全的还有漳州万户府知事阚文兴。除了四人外。他们的亲兵随从都在外边伺候着。 姜明听到外边的几声响动,会意的制止了正想喝问外边什么事情的傅全,笑道:“傅将军、阚知府,你们二位一直在漳州经营,现在学生有一件事情,百思不得要领,但是事关漳州,又不得不问,不知大人可能为学生解惑否?” 傅全和阚文兴心里很高兴。也不疑有他,为了表示其中的关系密切,也为了交好一位富商吧,自然很想施展一番。忙道:“我等在漳州足不出户,哪能有你郭老弟常年在海外见识广阔!不过漳州之事,只要你问,我们能解决的,一定会尽力。” 姜明大笑道:“那肯定能解开学生的心结了,因为学生问的是漳州军政之事,正是二位的长处。” 傅全两人听了虽然很高兴,觉得漳州军政二事确是自己两人的强项,但是事关机密,就不能不矜持了。阚文兴抚着颔下灰白的胡须,问道:“怎么郭贤侄对于政事感起了兴趣。那就要看你所问何事了,能够让你知道的,老夫一定会为你解答的。” 姜明正襟危坐,脸色沉重地说道:“如今大宋国事危急,社稷即将不保,不知道二位身为大宋之人。可愿以漳州之地,全我大宋河山气节否?” 傅全和阚文兴初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的坐起来,指着姜明道:“郭公子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蒲大人派你来试探我等?”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不敢相信蒲大人介绍过来的,竟然是一个抗元之人。还道是元廷派来试探他们的。 鸿儿的手腕一翻,一柄短剑拔出剑鞘,直指二人,阚文兴下了一跳,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大声呼叫来人,而傅全却是武将出身,那里把鸿儿这个丫头放在眼里,轻蔑的笑了一声,道:“就凭你这个丫头,能耐我何?还不快说出你们所为何来?” 姜明和鸿儿还没有说话,门帘一响,走进一个人来,吊白上翘的双眼让傅全酒意顿消,来人大笑道:“丫头片子不行,那么本将军呢?” “陈吊眼?”傅全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你怎么会在城里,你们什么时间进城的?”嘴里说着,往腰里摸去,可是却拿了一个空,此次赴宴而来,那里会带什么武器,看见陈吊眼如此嚣张,外边的形式也肯定被完全控制,只得颓然坐下。突然转过头来,大声问姜明道:“你到底是谁?” 姜明笑而不语,也不搭理他。转头问陈吊眼:“陈将军,事情可都妥当了?” 陈吊眼走过去,将正缩在椅子上发抖的阚文兴提将起来,丢在一边,躬身朝姜明一礼道:“依钦差大人所言,漳州城现在已经是我们大宋的了。” ------------ 第二十二章 着急的唆都 蒲寿庚终于决定要走水路前往广州,这个决定预示着他这次要彻底的和姜明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而且是要公开的造反了为此,对于如何应付唆都,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首先唆都是正宗的蒙古人,蒙古札剌儿氏,自从元军攻破福州,行朝飘零海上后,唆都就升任福建道宣慰使,行征南元帅府事。最后率兵又连下建宁、兴化、漳州、潮州,进参知政事;左丞,行省事于福州。遣使招渝南海诸国来朝,许其互市。和蒲寿庚的品级基本相同,但是从血统上反而优于蒲氏。此人骁勇善战,又兼残忍好杀,本来由于在兴化军屠城之事,惹的忽必烈不快,但是还是被元廷朝堂之人保下,又因东南一带素不安宁,所以命他在福州镇守。 此次派唆都前往广州助战,从一定的程度上也表明了元廷对于非蒙古人将领的不满,兼有督战的意思,对于这次的降罪立功,从新获得皇帝的信任,唆都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要是让他自己做主,就恨不得什么也不管,只带飞骑三千,去杀他个血流成河。但是偏偏又让他从海上押运战船和粮草。在福州时,已经是不顾皇帝的再一次不高兴,开始强取豪夺。利用不少血腥的手段以极快的速度将战船凑齐。军士准备妥当,待到粮草一到,就马上启程前往泉州。 谁知道到了泉州,蒲寿庚却在那里拖拖拉拉,急的唆都更是满嘴起泡。要不是皇帝一再告诫要礼待此人,说不定唆都还会做些过分的事情,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见到了蒲寿庚还是要着急的催促。由于对方满怀心事,对于他的口不择言倒是没有放在心上,终于有一天蒲寿庚前来府上找他,才大喜过望,以为一切准备妥当,马上就能启程了。 谁知道蒲寿庚又是以泉州事物繁忙。还要将军宽限几日,待到月底一定可以出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唆都当时就发飙起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次元廷让他前去广州助战,在他的眼里,简直是白送了他一个功劳。在其眼里,现在的宋人就是不堪一击,何况只是那一点地方,已经汇拢了二十万大军,自己要是去的晚了。恐怕连宋人的骨头渣也找不到了。 但是蒲寿庚为其解释,泉州还有众多南海诸国的商贾和使节需要接待,自己是实在走不开,人力有限,在短时间内准备二百艘战船已经是竭尽所能了,还要为这些配备水手船员,而且自己还要备人备船前往福州押运剩余的粮草再去广州,满腔的艰辛也是有苦难言等等。 唆都虽然不管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听到蒲寿庚如同哭诉似得向自己诉苦,自己偏偏对于行军打仗很是在行,但是对于一方政事却是颇为糊涂,在福州时,就经常依靠王积翁等本土官员治理地方,自己只顾带领大军四处平叛,听到蒲寿庚这样说,倒是真的不敢乱下判断,只得追问到底会何时启程。 谁知道蒲寿庚话锋一转,开始隐晦的提唆都喊起委屈来,说将军本为马上冲锋陷阵之勇将,却被遣做运粮之用,真的是为将军的大才而不平等等。这唆都本来就是一个桀骜不驯之人,在南下之初始,听命于阿术,后从于伯颜,最后手董文柄节制,但是只从在福州就任以来,似乎已经没有人能约束着他了,听蒲寿庚言下之意就连他这样的莽夫也能听得出来。怎么能让他忍住不怒,随之也抱怨起来。 两人对头相互诉苦一番之后,蒲寿庚试探着说道:“咱们要是能换一下就好了,大将军可率骑兵直驱广州,在您的统领下,那南宋流寇之日可下。而下官本不是领兵之才,在后面押送个粮草给养也是好的,这样反而可以保住老朽的残年以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可是天意难为啊……。” 说完,即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做摇头状,后端起茶杯喝茶,道:“将军放心,下官自会尽力做好皇上交付的差事,不过大将军也不要着急,不但我泉州如此,昨日我派往漳州招讨使傅大人那里的人回来禀报,傅大人那里也未曾准备妥当,所以,还是在泉州多呆几天比较好点,毕竟漳州那个地方还比不得泉州繁华,大将军还可以在这里悠闲一些。” 说罢,就拱手行礼告辞,说是要回去督促手下,尽量加快速度进程,不耽搁剿匪大事,蒲寿庚心道这唆都要是动心,必然前来拦他,但是一直走出唆都的行军衙门,也没有见人有人追将过来,心里不由的暗自叹息。自己的如意算盘就这样被打破了。本来想着鼓动唆都牵头,有唆都带人走陆路,自己率船走水里去漳州,那么可以轻易的将船和粮草据为己有,看来还是要费一番手脚。 蒲寿庚回到府中,急招了兄长寿晟,和心腹孙胜夫、尤永贤、王与、金泳等在一起议事,首先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表示了自己要帮助姜明度过这个难关,除了蒲寿晟之外,其他几人都表示了极大的担忧。但是他们基本上是蒲氏嫡系,对于蒲家在西域的实际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此前叛宋投元,主要也就是为了保存实力而继续留在泉州,其实以蒲家之力,就算是不叛宋投元,也可以举家飘于海上,然后返回自己的家乡,过自己逍遥的富家翁的生活,但是由于接到海都的严令,让其继续留在泉州等地经营,一来可以为反忽必烈聚拢一些金钱,二来可以随时收集元廷的情报军情,报于海都知道,以便随时作出抗击忽必烈的战略。 蒲寿庚的无奈大家都是知道的,而当时叛宋仕元也是大家的决定,但是对于此次再次的反正,却是都感到头痛,唆都还好说一些,反正自己这一方可以晚走,现在不过是在为姜明拖时间而已,但是就算唆都走后,泉州还有因降元而被封招讨使的田真子、招讨副使夏璟、知府林纯子等人。这些人可是地地道道的宋人,当初降元也是颇为坚决,但是他们不像蒲家还有后路,所以,等唆都走后,最大的阻力还是这些人,偏偏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泉州世家,论起实力也不下蒲家。到时候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不过这些人是非死不可,否则,咬将起来,对于降元之说,到时间谁也脱不了干系,只有除去这些人,到时间无论怎么有什么过失,只要往死人身上一推,到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蒲家一分一毫。 正在商议,不知不觉的已经近晚。这时候家将来报,唆都前来拜会,几个人闻听面面相觑。不知道突然来访是什么意思。 王与和金泳稍微胆小一些,说是不是唆都已经发现蒲家的居心了,蒲寿庚横了他们二人一眼,道:“要是他能发现或者确定咱们所议之事,那还不直接领兵杀过来,用得着通报吗?” 说完话,蒲寿庚吩咐几人继续在这里推算时间和行动策略,而他自己直接往前厅而且。原来唆都待到蒲寿庚走后,越想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没有理由让一个马上将军去走海路,而习惯于海事的人走陆路吧,要是换一下,对于朝廷的剿匪进程不是更好一些。 想到这里,当下也没有想到这个主意是谁出的,出于什么目的让他们互换,就马上前来蒲府找蒲寿庚商议换行一事,倒是很出大家的意外。 唆都的求战心情真的是十分迫切,想从中统三年开始,就一直在不停的打仗,一直到兴化军屠城事发,被忽必烈勒令停驻福州、兴化军一带。到现在近一年没有打过仗了,怎么不让他的心里痒痒的,何况,看到现在的形式,眼见着战事马上就要结束,剩下的那些光会逃跑的人能经得住怎么打啊,在唆都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所以这次,宁愿要违抗一下军令,也要冲在前方。只要夺得灭宋首功,就算是有天大的过错也可以抵消吧。 蒲寿庚出来和唆都见面,被他的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也惊讶了一番,几乎不敢相信是真的,急忙连连推辞,声称不敢有违皇上诏谕,但是唆都却是有备而来,说道诏书上根本没有说怎么运输行军,只是让自己带领前军先行,而寿庚押送军粮后行。至于怎么走,还大有商量的余地。 完全可以自己先行一步,然后蒲寿庚在准备一下,从海路将船只和粮草押送至广州一带,等候接受,蒲寿庚严词拒绝,最后唆都发起怒来,说道要不依从他的意思,那就要务必两天之内打点好一切,否则就要上奏朝廷,告他延误战机之罪,这时间蒲寿庚才相信唆都是发自内心,但是也不敢当场答应,只回道说是要和手下商议一番,明晨自会有所决断,才是唆都满意而归。 回到内堂,将结果告知众人,皆是连说不可思议,但是仔细剖析唆都此人,料他也没有这个心机做勾心斗角之事,反而唆都之决定带给大家一个很好的机会,正好将泉州招讨使田真子等人分开。 大家商议了几乎一夜,第二天有蒲寿庚去见唆都,勉强答应其的要求,唆都由水路改成陆上,过一日便会启程,没有运输粮食的负担,和漳州一行的耽搁,以骑兵的速度,想来在五天之内就可以感到潮州和张弘范会合。唆都得知蒲寿庚答应其的要求,并且愿意提供一切便利,还道蒲寿庚怕了自己,心里还是暗暗得意,对于其提出的害怕朝廷怪责,请他挑选一位泉州守将一起前去,也好到时间有个交代这个事情,也没有放在心上,马上就应承带招讨副使夏暻一哨人马前去助威。 而后,双方各去忙碌不提。 ------------ 第二十三章 为难 事情有些出人意料的顺利,就连蒲寿庚也似乎在做梦一样,知道唆都带领着自己本部的三千骑兵和夏暻所统领的泉州本部兵马走后,他才回过神来,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剩下的事情好办了很多,按照姜明让柳七伤带回来的消息,漳州现在应该是在不知不觉的落入了手本来想象中和唆都的一场大战却被自己意外的化解于无形之没有唆都的牵制,至少漳州和泉州都在掌握之至少不用担心会有意外了。 泉州剩余的反抗势力简单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泉州本来就是一个商业港口,除了上次张世杰的围攻泉州外,基本上还算是太平,而福建境内民风剽悍,反抗之声不绝于耳。所以驻军大都在周围的周围兴化、德兴、安溪和南剑州,还有漳平等地随时准备平叛。而泉州附近晋江、惠安、南安和同安等地都因为要顾及家族的海上利益,所以安插的大都是自己的嫡系人马。经过两年的整合,现在已经是完全被控制住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做出一个前往广州的姿态给泉州的大小官员看一下,然后在漳州和姜明会合后,再回头一枪,最好不用自己出面,有姜明首先占领泉州,清除异己之后,然后自己再回转泉州坐镇。 既然做到这个地步,蒲寿庚也没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了,做出一种积极准备出发的姿态。遣人去漳州往姜明处报讯,然后在泉州则是广征民夫,向和商贾借船运粮,无论无何,先要把福州剩余的粮食骗出来最好,所以在很多人不知道实际情况之下,短时间筹集平底船大约一百余艘,在象征性的护卫下,拿着关防信笺先一步前去福州运粮。在唆都西去广州,和王积翁前往大都觐见天子的情况下,蒲寿庚这个福建行省中书左丞的头衔,基本上已经成为了福建行省的实际掌控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一时间也是意气风发。 漳州城内,为了防止消息外露,已经严格的实行了宵禁,在大军没有撤离漳州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漳州城。不知道是在姜明晓以大义的感召下,还是在陈吊眼等人大刀的威逼下。城内的士绅名士现在极为配合的自觉维系着漳州城内的正常秩序。 为了下一步的行动,姜明只是悄悄的利用傅全这个傀儡将兵马调到离船厂较远的山区剿匪,让陈吊眼的兵卒占领了船坞。并进行适应性的训练。以便于唆都来后的苦战。 没有杀一个人,尽管群情激愤之下,不过傅全等人好像也预知了自己被利用以后的结果,变的沉默了很多,无论是历朝各代,对于叛变者无一不是凄惨的下场,对于久经官场的他们已经是耳熟能详的。所以开始特别是傅全和阚文兴等人,抵制是比较激烈的,坚决的不给于合作。 但是很快姜明以不杀其人,不屠其族为保证,打开了他们心里最后的一道防线,其实姜明心里早就有所打算,对于背叛大宋的人,现在还不是清算的时间,从吕师夔开始,姜明就打算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杀一个叛徒,这一点陈宜中等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姜明解释道,杀,甚至诛其九族。只能说震慑那些没有叛变而又左右摇摆的人,而面对大宋的现状一句不好听的,几乎是全国皆反的势头,现在杀,只能更加坚决其叛宋的决心,所以从一开是的广州之战,姜明就强调诛杀蒙古人为主,而叛逆者之诛杀其首恶。 但是对于这些叛国之人,姜明也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反正南海诸岛荒芜人烟的地方多的是,到时间直接放逐于海上,给予其一些生活必备的工具,让其自生自灭或者是为大宋垦荒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是目前还是没有告诉傅全他们。不过姜明的态度已经让这些人感到放心不少。 不过对于下一步姜明将要放弃漳州而要固守泉州时,却遭到了陈吊眼一系的强烈反应,陈吊眼和许夫人等,十分坚决的拒绝了姜明的提议宁愿去台湾或者战死在漳州也不愿意去泉州和蒲寿庚合作,当反应最大的许夫人几乎歇斯底里的时候,姜明才想起原来许夫人的丈夫许汉青就是战死在泉州一役之心里显得颇为无奈。知道事情不可为了,以这样的深仇大恨,见面不刀兵相见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还要和仇人合作,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以现在有限的兵力,还要分驻两地的话,那不是给元军一个各个击破的机会吗? 头痛之余,却接到蒲寿庚派人传来的消息,原来事情竟然发展到这种地步,倒是一个意外的惊喜,看来矛盾可以暂时缓解一下,现在不用顾忌元军知道状况如何了,于是让傅全先发出手令把军队分批召集回来,由陈吊眼等人分别解除其的武装,对于俘虏的解决方法,姜明只有一句话,就是对原大宋降卒,由于降元可能不是出于其本意,愿意帮助赤红二军协防漳州者留,但凡蒙古人和不愿意者,暂时关押起来,发送到台湾苦役。 陈吊眼走的时候撇撇嘴,想到,既然你这样说了,谁不愿意投降大宋那真的是傻子了。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却没有说出来。只用了两天的功夫,就把这件事情搞定。大约有四千人左右愿意为大宋效死,其余千余,被收押起来,待到事情结束,就随姜明一起去台湾。 当说到驻扎在鼓浪屿的水军时,傅全却是练练摇头自己是无权指挥的,平日里只是负责其的粮草给养。对于其的调动权力,要靠张弘范的手令,这只水军存在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对付陈吊眼和沿海保护粮道。其统领和一应军官,大都是张弘范从北方带来的嫡系人马,平日里连他这个招讨使也不太放在眼里不要说自己能调动起来漳州。 但是由于这只水军驻扎在鼓浪屿,扼守漳州湾。若是不能除掉,也是一个心腹大患,陈吊眼得到了二百余艘战船,正是得意非常,听说这一支元朝水军是为了剿灭自己而存在,马上请缨前往,誓要将其全部消灭,以给张弘范一个打击。 慌得傅全连忙阻止这支水军装备精良,而鼓浪屿作为其中的据点,上面防备甚是森严,在岛上有十余具回回炮,强攻的话,肯定是损失惨重,而且那里海域辽阔,极易逃脱,而水路的速度远比陆地行进速度快,要是万一那水军成建制的逃脱,一昼夜可达潮州,两日可达丽江浦,那时漳州和泉州尚未做好准备,要是张弘范引兵来袭,将会是致命的。对于张弘范的用兵之道,傅全还是深有体会,甚至心里是十分害怕与其为敌。 姜明倒是没有害怕这么多,对于漳州,能守就守,不能守的话可以放弃,反正对于现在的兵力来越分散越是对自己不利,自己只要一个泉州已经可以了,自己打算就是固守泉州为据点,然后以台湾、澎湖为后方力发展海军,只要占据着海上的优势,抑制元朝水上的力量,那么自己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然后沿海岸线慢慢侵蚀江南之地,打击蒙古在大宋人眼里的威信,徐徐建立起信心和让那些叛宋之人有所顾忌和动摇才是姜明的主要目的。 不过他也不希望此时太过于招摇,而引起张弘范的注意,那样会不会动摇其围剿崖山行朝的信心呢?崖山行朝没有感到危机,还会不会和自己一起去台湾呢?这个姜明是不能不考虑在内的,现在崖山行朝,特别是张世杰,如果不把他打痛了,就不要想让他放下手中的权力,那样就算是到了台湾,自己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 要是张世杰等人控制了台湾,会不会成为一个提前出现的郑成功呢?这个谁也没有把握,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姜明不想有任何意外或者是危险因素的出现,而这支水军若是不能全歼或者是围剿时损失惨重的话,就不是出自于姜明的本意了,慢慢的摇摇头,否决了陈吊眼的请战,想到真的不行,就从陆上到泉州直接上船去,陈吊眼却是死活也不愿意,泉州是他们怎么也不愿意过去的,大家只得再等一下蒲寿庚的消息。 回到内堂,鸿儿才开口说起姜明所犯的错误,就是还是顾虑太多,在这个形式之下,想不让风声泄露出去几乎很难实现,要做还不如做的彻底一些。 鸿儿就是有这个好处,就是在人多的时间,或者是正式场合基本上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一直把自己的身份摆的很正,这一点让姜明十分欣慰,就是由于这样,无论鸿儿提出的意见,无论是什么,他都很放在心上。对于鸿儿这次说自己顾虑太多,姜明还是将自己的考虑都说了一遍。对于这种难以两全的局面感到有些无奈。 说道这种局面,要是开始蒲寿庚就下定决心的话不定就不会想着在漳州动手,那样说不定现在已经正在经营泉州,注意力说不定会集中一些。姜明正在这样对鸿儿说道。但是随即又被蒲寿庚传来的消息所打断。 ------------ 第二十四章 泉州在手 这次消息传来的消息,蒲寿庚已经知道了在鼓浪屿驻扎的元朝水军,也表示了这只水军绝对不能留下,否则是一个心腹之患,意思很明显,是想和姜明合作将其灭掉,但是没有说什么办法,直说说自己将在九月二十五到达泉州浯州屿。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一起出来配合一下。 说实话,姜明倒是怕灭不掉这只水军,只有大约三十几艘军船。就是有些怕海上漏洞太多,清剿的不干净后会很麻烦,其主要原因自己这方兵卒太少,陈吊眼这次带来了五千余人,加上漳州降卒约四千人,可以号称一万,但是这一万人可是实实在在的旱鸭子,而自己的水军应该还没有回到台湾,就算是现在台湾,也没有办法通知啊,毕竟在宋朝是没有电报和电话的。 但是既然蒲寿庚主动说出来了,姜明也下了决心,近两万的兵和上百艘的战船,还能摆不平区区二千人的三十艘战船吗,而且的确需要一场大战来激发士卒们的血性了。 九月二十五,晴,无云,在金门岛西南近海处,大约有近两百艘平底船斜斜的迅速向鼓浪屿接近,早就被驻扎在附近的元水军发现,纷纷作出戒备之态,在鼓浪屿上架设的回回炮也纷纷开始准备启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只守军的统领林晓么,也急忙走出营帐,极目观察到底是什么来头。 打的是大元旗号,而且都是用于运输物资的平底船,让戒备森严的他们放心了很多,不过还是未等对方近岸,马上就有五艘战船迎了出去,询问过后,马上有小船飞驰过来禀报,说对方自称是泉州蒲大人麾下押送粮草的船队,在金门岛正要进漳州湾的时候,突然遇见不明船队的袭击,为了保护粮草的安全,特暂避于此,在大约五十里外,蒲大人正在率领着护卫船队阻击来袭。 林晓么是个很细心的人,要不张弘范不会把他放在这里作为一支预备奇兵,听到手下如此禀报,还是不放心的检查过关防文书,又吩咐将为首的带上岸来,详加询问一番,才放心的放他们驶进内海,但是只是戒备,对于为首者哀求前去救援蒲大人却是毫不理会。只是命令严加戒备。 为首之人正是蒲寿庚的得力干将孙胜夫,平时稳重干练,深得蒲寿庚的信任和重用。眼见诱敌出港之策不能成行,看见岛上的回回炮和一个个戒备森严的士卒,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在平底船的深处,大约藏有二千人精兵,本来想引林晓么出去营救蒲寿庚的时候,一举而出,占领鼓浪屿的驻兵之地。然后有蒲寿庚和姜明所率领的大约近二百艘战船将其团团围住,一举歼灭,那样可以把损失降到最低,但是现在看来,已经是很难实现的了。 抬头看看太阳,心里有些无奈,现在精兵就出来,首先不能汇聚成军还不说,二千对两千,就双方的装备也不成比例,只能等下去,到午后如果自己不燃放狼烟的话,蒲家和姜明的联合船队就会立即杀过来,到时间不行再里应外合。 孙胜夫是这样想的,但是在表面上还是苦苦哀求林晓么前去营救他家蒲大人。因为他家大人这次主要是押送粮草去广州交付于张大帅,因为海路一向稳妥,所以并没有带多少人马,而贼寇人多势众,恐怕蒲大人会凶多吉少了等等。 但是那林晓么不为所动,只是安守自己的本分,不接到张弘范的手令坚决不出战,孙胜夫也没有办法,只是一个劲的观察时间。果然,在午后,蒲寿庚和姜明久候不至,知道诱敌之策不可行,只好放弃那种想法,不过还是蒲寿庚在前带二十余艘船佯作逃窜,而姜明却是带了大约三十艘船在后面追赶,其余的船只,在陈吊眼的带领下,沿漳州湾、金门岛一线排开,随时准备截杀漏网之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这次林晓么却是没有什么提防,当蒲寿庚衣冠不整的站在船首手舞足蹈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了来人正是福建行省的参政知事,在泉州随张弘范一起见过这个人,知道他在皇帝那里很受重视,所以当下也不敢在托大,带领船队迎了出来,谁知道刚和蒲寿庚的船队擦肩而过,就听见自己的大本营里乱成一片,回头看时,发现从平底的运粮船舱内钻出来一个个的士卒来,张牙舞爪的向蓄势待发的回回炮那里杀了过去。心里不由暗叫一声不好,但是身边的蒲寿庚的船队早就做好准备,拍杆摇摆着一轮一轮的拍了下来,想要回港,却又被挠钩抓住,这个时候姜明所率的船队又追杀过来,眼见是逃不掉了,忙吹响号角示意在远处的船只逃走好去报讯,林晓么亲自断后厮杀,希望能够给远处战船争取一些时间,谁料到蒲寿庚和姜明都没有管他们,只是拍一艘或者两艘船远远的跟着,并不理会跑掉的船只,只是一味的杀戮者剩余的元军。因为向西走还有上百艘的战船在等着他们呢。 岸上除了操作回回炮的元军,本来剩下的人都不多,在孙胜夫带领二千人的冲击下,回回炮还未来得及发出,每个人身边几乎都有几个人用刀将其逼着。要不是开始商议,回回炮要有熟手来教授操作,这些人早就被斩杀的一干二净,前后连半个时辰都没有,然后静静的看着海中那一面倒的屠杀。 林晓么有三十余艘战船,对姜明和蒲寿庚的联合战船才六十余艘。本来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吃亏就吃在措不及防之下,被蒲寿庚占了先机,后惊惶之下,又想撤回港口,又想逃去报讯,以至于犹豫不决,前后失去了机动能力,然后被一网成擒。 战事在一个半时辰后结束,林晓么被斩杀,其余元军战死约一千二百人,俘虏出奇的少,没有多说什么话,上岸后蒲寿庚就命令将回回炮全部拆卸下来,装船准备运回泉州,然后在这个空挡,和姜明稍作商议,便决定了计划。 一天后,陈吊眼回漳州收拾城中粮草给养,然后发动漳州居民一起移民台湾,这样做是怕元军回头报复起来,找不到义军,拿百姓撒气。然后押送近十万石粮食和移民、俘虏到台湾找陈宜中交割,为了保险起见,让鸿儿和他们一起。 而许夫人却不肯一道去台湾,因为其丈夫是战死在泉州,此次他要随姜明一起前往泉州,找泉州招讨使田真子报仇。 姜明和蒲寿庚还是模仿在鼓浪屿的做法,一前一后佯作被追杀的模样,回到泉州,当泉州招讨使田真子接到禀报,将其迎会城中时,骤然发难,将其擒下,然后打开城门,姜明所率领的义军便长驱而入。泉州城顿时在掌控之中,遂以钦差关防发下告示,表示泉州已在大宋的控制之下。 由于泉州城外围南安、晋江和惠安等地都被蒲寿庚事先安排好亲信埋伏,田真子等叛军余部逃无可逃,纷纷落网,但是这次不像是在漳州一样,在蒲寿庚和许夫人的激励要求下,纷纷被诛杀殆尽。许夫人也算是得偿心愿,报了丈夫许汉青泉州阵亡之仇,虽然在她的眼里,蒲寿庚才是元凶首恶,但是姜明明确表示暂时不能追究,不过能诛杀田真子等人也算是心安一些。在斩杀处当场摆起香案来祭奠其夫,倒是也显得悲悲切切。 不过三天的功夫,泉州城就一切恢复了正常,只是除了蒲家的船队,任何船只暂时不予出海,而不明情况的商船只要是进来,也暂时不放出去,一时间,蒲氏在泉州的声势倒是大振。 十月初一,姜明接到侯强等人的报信,说是已经回到台湾,而基隆兵工厂已经初建完成,需要姜明回去组织大局。这种情况之下,姜明只得转回台湾,因为兵工厂的建设在他的眼里还是比较重视的,新配方火药的研发和使用,关系着以后反攻蒙古的大计。所以不由得他不重视起来。 倒是蒲寿庚还是比较懂的进退,也许是想得到台湾长久的支持吧,请求姜明派员驻跸泉州,一起共举大业,姜明想了一下,蒲寿庚充其量只是一个商人和政客,要是轮到行军打仗,恐怕还真的不行,考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但是至于派谁过来,还是有待商议,但是答应尽早过来。 姜明走之后,蒲寿庚便做好一切城防准备,将周围防卫力量纷纷紧缩近泉州附近,随时可以进城防御,而胡商大都被安置在靠海的位置,待到战事一发,就会将其驱离泉州,以保证泉州城的安全,在鼓浪屿带回的那十多架回回炮,也被安置在城头各部,随时准备迎敌。 姜明庆幸的是,现在通讯的不发达,才让他们有这个机会,泉州和漳州相继沦落到大宋手里,这些消息估计最快也要七天左右才会逐渐传到元军耳中,而自己这方控制消息也很重视,相信可以隐瞒的更久一些,对于泉州的加固和布防都起到了很好的作用,相信就算张弘范或者忽必烈等知道的时候,恐怕也暂时抽不出手来对付泉州了,因为兵力都西去广州附近,来来去去哪有那么快捷呢? ------------ 第二十五章 X架 一路到了澎湖岛,侯强和陈龙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这么风风火火的跑了一圈,两个人都是显得有些清瘦,也黑了许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姜明主要问了一下这次出征的情况。 陈龙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基本该说的姜明已经知道了,但是有一点,一路沿岸行进至基隆,花费的时间甚至比侯强他们还要多,待到侯强到基隆附近近两天,他们才迟迟而至,因此也耽搁了一些时间,主要的都浪费在沿岸搜寻移民的事情上,姜明没有想到他们做的更加彻底,几乎在高雄到基隆一带,制造出了一个无人区。 可能由于战乱的原因,家有余财又有能力出海者还是不少,沿途经过但凡坡势平缓,适宜人居住的地方都有大宋移民的存在,土著倒是不多,可能都被移民们赶到山上了。陈龙和文壁一起,倒是没有相互再生什么矛盾,两人软硬兼施的向移民们用了不少手段,不过事情除了有些麻烦,也并不难办,虽说是有家资者才有条件出海避难,但是毕竟真正有实力的几乎没有,而且近几年的移民占有很大比例,当听说珠海附近有大宋官府时,为了寻求保护,也愿意随军而去。 有几个强硬的,也属于较早时期去到台湾,有些根基,但是终归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被强行带走,陈龙做事比较仔细,想到侯强还另有任务,可能要晚些到。于是就沿岸搜索了几次,相信就算是元军过来,也不会以为岛上有人了。 等到确定没有遗漏,才到了基隆,这个时间,侯强已经协助张鹤在鸡笼山附近扎好营寨,训练战俘和在吕宋抓来的生番劳作。待到陈龙一到,留下了五百勇兵作为防卫,也算是临时作为监工,监督那些算是奴隶的人进行开山挖窑,建造房屋和工厂。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然后直接开拔送文壁出使,为了加快进程,在路过姜明所说的琉球国时,陈龙便带着大半船只留了下来,要不是姜明说这一带经常会有海盗出没的话,说不定侯强也不去了,意外的是文壁表现出了极大的觉悟,不但陈龙留下了大半的船只和全部的勇兵他没有说什么,就是在侯强护送他到日本的途中,也一直试图劝侯强快些回返。不过侯强遵从姜明的命令,将其送到日本的肥前国的长崎氏宗主那里,生成大宋国使要见天皇,命他们派人护送。然后为文壁留下了一个八百人的卫队和大约八艘大船后,才折转回来。 然后正赶上陈龙收拾琉球国的抵抗势力,要不是侯强赶回来的快,琉球国所谓的士兵几乎被杀戮一空。早就被制的服服帖帖的,三个小国家,一共还不到三万人口,而可能是久在海上,没有威胁的存在,常备的兵卒只是负责平时的治安或者是小国家和小国家之间的相互威赫。怎么能比得上刚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赤红军。三个国家的国主被击中保护了起来,听说天朝上国要硫磺和硝石,几位已经年迈的国主连忙下令开采收集,倒是也十分快捷。为了保持在琉球国的长治久安,不但把剩下的一千五百勇兵留了下来,而且又留下了五百的赤红军士卒。现在琉球国已经完全在大宋的控制当中,几乎每天都可以开采出一船的硫磺矿和硝石矿,随即运往鸡笼山囤积,他们已经随之带回了近万斤的硫磺和硝石。 不过下一次就简单的多了,张鹤告诉他们,只用再带回硝石就可以了,硫磺矿在鸡笼山不远的山坳中已经发现矿源,而且估计数量也很大,所以在琉球国的硫磺,暂时可以囤积加工后在运往鸡笼山,正好也可以节省一个人力的成本。 另外就是张鹤请侯强转告钦差大人,由于大人交代的事情十分重要,张鹤不敢擅离职守,想请钦差大人尽量的快些去一趟,因为交代下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具体是什么,张鹤却是怎么也不说,只是说以后自会有分晓。 姜明听候不由心里一喜,可能是张鹤已经有些成果,要真的是那样的话,随着原料的不断增加,产量如果能上的去。那么对于以后的防守还是很有利的。于是决定暂时不去珠海,直接由船护送前往鸡笼山一行,这次要是能带回几门飞雷炮的话,对于泉州的防御,无疑是一种大的支持,如果可以,就连漳州也可以计算到防守范围之内。 不过做出这个决定之前,还是要提醒侯强和陈龙,目前的兵力尤其短缺,对于他们这次自作主张,为文壁留下八百赤红军,又在琉球国留下五百赤红军,显得极为不满意,这一前一后的,共有近一千五百人的赤红军空闲起来,本来文壁此次出使日本,姜明之所以让他们携带商品货物,就是希望把一些家族的壮丁家将利用起来。其实在他们这次出使,不算上赤红军,本身带的亲兵家将,几个商队合起来基本上就超过了八百之数,除了不说训练有素这一条,对于这些人的单人能力,姜明看后还是可以肯定的。侯强再给他们留下八百赤红军,基本上就是让他们做仪仗队用。怎么能不让姜明感到有些败家呢? 还有,就是在琉球国那五百人,琉球有多大的地方,有多少人口,姜明不用考虑就可以想的出来,更何况这个时候虽然是国家,但是民智未开,教化未行。用的着留下颇有些战斗力的嫡系军队吗?何况已经把人家的三个国主都软禁起来了。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姜明越想越生气,虽然侯强和陈龙都比他的年纪大,还是忍不住的抱怨几句。害的二人练练道歉。不过对于侯强这次吕宋之行还是比较满意的,共计获得“俘虏”近一千二百人。看来鸡笼山在短期内有望可以成行。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有些软了下来。 慢慢的给陈龙和侯强两人讲到以后的艰难,目前,粮食刚刚缴获二十万石。除留在泉州五万石之外,其他的全部运往珠海。随着以后的耕作。明年再种植占城稻后,粮食基本可以保证无缺。而战船呢?本来就有六百余艘的战船队伍,船员士卒已经是不能满员满编。 这次从元军手里等于说是接收回来又是六百多艘战船,而泉州几乎不用。漳州准备放弃的话,而陈吊眼也只有不到一万人的士卒,仍旧不能满编满员。空余船只太多,只是因为人口的原因,现在能不动的战斗力就尽量的不使用。 现在这个关口什么重要,人口最重要,而兵卒更加重要。嫡系的军队那是更加重要了。随着姜明一次又一次的强调,侯强和陈龙两人生出一种亲近的感觉,毕竟钦差大人把自己看做是一直嫡系的军队,没有把自己看成外人。两人当时抱拳躬身称是,保证以后注意。 姜明当下把陈吊眼为赤红二军的事情告诉两人。侯强迷惑不解着,为什么不把其编到赤红军一系。却是没有得到回答,只是告诉他们要经营好赤红军,要练精兵而不要贪多。并告诉他们。赤红军最多满员五万人。暂时以水军为主。 其实姜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对于那些有家族背景的势力有深深的忌讳,可能是自己没有那个背景的原因吧,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也会自嘲的想一下。不过就他知道的历史来说,但凡一个朝代的更替,大部分都暗暗隐藏有家族的影子,自己独自一人来到宋朝即将灭亡的时代,如果单存依靠别的家族,或者没有自己的势力,很容易死的不明不白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又不知道该依附于谁,只能靠自己积累家底了。而乱世自己最有这个机会。 赤红军这个序列是他的家底,因为侯强和陈龙他们和自己一样,没有什么士族背景,甚至连一个正常的身份也无法获得。可能他们投靠别的家族可以获得自身的提高,但是他们希望的不仅仅是自己个人或者一个家庭的攀升。否则根本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只要侯强用心的干下去就好了,在他不透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不会有人低看他的出身的。 但是他并没有选择沉默,而是看准了机会后,选择了依附姜明,因为他们在大变中看到了机会,一个不在乎他们贱民的身份,可以使他们疍民从此不再做贱民的机会。姜明对于这一点,看的还是比较透彻的,所以,对于侯强所统帅的赤红军,他想以疍民为主要基础建立起来,然后双方的利益相关,才能共同的扶持。 交代过后,侯强表示要和姜明一起去鸡笼山一行,留下陈龙在澎湖岛上观察海峡两岸的情况,目前来说,姜明推断暂时没有什么战事,因为附近从福州以南、潮州以东的元军海上势力基本被肃清,而丽江浦的水军得不到战船的补充,根本形不成战斗力。还有粮食也被自己截留下来,估计都张弘范头痛一阵,就算是知道漳州和泉州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无暇顾及,保持着两岸的通讯畅通,是陈龙目前的责任,就算是有元水军来探,也只能让他到澎湖岛为止,不能再让他往东去而发现台湾。争取以澎湖为中心点,在海峡西岸有漳州、泉州两地和东岸的鸡笼山、珠海两地。形成一个x支架,像一把剪刀一样,牢牢的把持台湾海峡。那样才是今后的发展之道。 ------------ 第二十六章 暴露 姜明和侯强两人一起前去鸡笼山的工兵营基地上看看建设的怎么样,还有火药批量生产的进程,来回花了十多天的功夫可是在这一段时间,文天祥却陷入了苦战。 还要从丽江浦水军遇袭之后开始讲起。张弘范收到了元帝忽必烈的斥责,并将玩忽职守的刘深斩首示威,使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于是命令张弘正开始从惠州往前推进,很轻易的就占领了无人值守的东莞,然后临近广州和李恒部会合,一直陈兵粤江东岸。 但是却是不能西进了,因为再往西走,就是连绵数百里的水乡泽国,广州城以南、东莞北岸对面,没有水军的配合,纯是靠步卒和骑兵的推进,简直是不可能的。但是刘深被斩,接手水军的哈喇歹又要熟悉军务,所以暂时不能加以配合,勉强派出了一些小艇,但是只能就近巡弋,不敢远去。 其实,姜明依着自己知道的历史,也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张弘范、李恒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崖山行朝的所在,只是茫然依据军情猜测是在自己的包围之内,但是并不知道准确的方位,所以这也是没有动手的原因。 但是张世杰和文天祥的矛盾却是帮助了元军,由于张世杰想独揽权柄,而文天祥却是心高气傲,一怒之下,向皇上和杨太后请旨,要求去为行朝镇守前沿。杨太后虽然听姜明说过不能轻言分兵,但是文天祥所要的他也做不到,只能安慰一番,给予放行。 文天祥这次走的时候说了一句:“此人无远志,拥重兵厚资,惟务远遁。”道尽了其临走时的愤怒,初始的军饷和给养之争要是主因的话,那么张世杰最后的行动也让他感到无尽的失望。 自从姜明离开崖山去广州行钦差之事,张世杰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也发现了崖山附近所处位置的妙处。特别是对崖山开始重视起来。大肆建起行宫和军营,投入的力度远远比文天祥和姜明在的时间要大。 其实姜明和文天祥开始在崖山附近经营的时候,一直是在和崖山隔海而望的新会、台山和斗门附近驻跸。而崖山正是处在新会、台山和斗门的中央位置,四面环水,背临大海。正是一个海中孤岛。山之西有银洲湖经此出海,而山嘴与对岸汤瓶山夹峙如门,故出海口称崖门。崖门依山临水,港内可藏舟,形势险要。位于广州湾入口处西边的一个岛屿叫做崖山。由于粤江在河口部分分流而形成无数之三角洲,因此前方临海,后方则为遮断水路之大型海角。 姜明知道在自己的历史中行朝最终还是会亡于崖山,所以一直没有提倡驻跸一个海岛之上。是以开始就在斗门平沙村驻扎并建立行宫,谁知道他走之后,张世杰可能看中了崖山易守难攻的地形,干脆将行朝搬到崖山之中,在其中建立行宫三十余间,大小军营近三千间。有招募工匠和民壮建造船只和各种交通,生活设施。做出一副固守的姿态。 遂不知道他这种做法已经引起了文天祥等一些主战人士的愤怒,在他们的眼中,所谓的大将军张世杰这样的作为,是一种安心居家过日子的行为,也就是一种逃避,是表明了张世杰无心恋战,说穿了只是苟安现状而已。 于是两者之间起了原则上的冲突,文天祥见无可挽回,愤然提出愿为行朝驻守东线,以己之力抗衡张弘范和李恒的大军。说白了就是用行动让其感到羞愧,但是岂不知正中了张世杰的心意。也不阻拦,并且承诺给予文天祥足够的军资、军械。乐的在崖山开始精心布置防御事物。 文天祥离开崖山行朝之后,想起姜明走时的预测和担心,心里就悲愤莫名。不过欣慰的是自己还有八万人马。大小近五百艘战船,在熟知地形的情况下,应该还可以一战。 于是他让杜浒所领破潮军二万五千人。主要防卫顺德、番禺一线,因为那里海路纵横,水道错综复杂,正是适合这支由海盗水军所组成的破潮军,而杜浒的办事能力深的文天祥的信任。 而中山一带相对而言较为安全,主要应付的是从粤江口西岸登陆之敌,他们早就知道了姜明的偷袭令元水军损失惨重,所以指令赵孟荣率一万五千人驻守于此,卫护破潮军右翼的安全。 文天祥自己和刘子俊一起,带领剩余的近四万人,防卫佛山西侧一带,主要面对李恒和张弘范的陆地力量。 本来这一切的打算都是很好的,利用元军水军暂时势弱的机会,固守水路、桥梁。只要元军的骑兵过不来,那么就步卒对步卒来说,文天祥和其属下倒是也不畏惧。 但是这次的冒然出兵防卫,无形中却帮了张弘范一个大忙,在杜浒军中,大部分是由降卒和最近收编的海盗为主,特别是当初诛杀的陈懿兄弟和刘兴之余部甚众,由于时间紧迫,还没有来得及将其打散分到各军之中,就由丽江浦来到崖山。到如今不过只有数月的功夫。 想那陈懿兄弟在海上为盗,经营数年,怎么可能没有几个忠心不变之人呢?偏偏这些人由于一时的疏忽没有将去分散,于是就会聚成队,在崖山行朝的时间还不敢露出祸心,只是刻意迎合着杜浒这个比较豪爽而有没有心机的统领。并且很快得到了他的信任。 为首一个叫刘虎的正是那刘兴的亲弟弟,只是很少人知道而已,自己的哥哥被杜浒当众斩首,而刘虎却和没事的人一样,在表面上率先表示效忠,并动员其他陈懿兄弟余部不要反抗,跟着文大人为大宋而战斗,不过心里早就滴出血来,只是不敢表露。 这次得到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能够放过呢?由于顺德、番禺境内水路纵横,岛屿也是颇多,杜浒没有办法,但是也不敢违抗文天祥大人不许分兵的命令,只得用得力之人,分别隐匿巡游在诸岛之间,刘虎顿时感到机会来了。 遂主动请缨带队前往秀山一带前沿巡游,那可是据斥候回报说是最接近张弘范的地点之一了,也许平时刘虎等人做的比较到位,杜浒竟然不疑有他,还高兴的为他们饯行。担心他们人少不安全时,刘虎也拍着胸膛说不要紧,在水路上奔走那么多年,就是打不过,跑回来报讯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就让这刘虎率领自己的手下计二十余人,驾着一艘魛鱼船前往秀山一带探查敌情。刘虎到了秀山附近之后,马上和手下说明,自己要投靠元军,为哥哥刘兴和陈懿兄弟等大头领报仇,还未等有两人提出异议,马上就拔出刀来将其砍翻在水里,其他人自然是不敢多言。 于是他们就驾船一路顺着珠江口入海。正好遇见元朝临时调配过来的为寻找行朝的大队兵船。那刘虎便在自己船桅上,竖起降旗。 元军望见是大宋战船,却是只有一艘,而且挂起降旗。便下令驶近。得知其的来历之后,不敢擅自做主。遂将其带到东莞去叩见张弘范。 张弘范问起来历,方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个海盗,不是宋兵。不觉大喜,马上封刘虎做了一个千户,归于其帐下听用,其他诸人皆有封赏。其手下问道:“这刘虎只是个海盗,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用处,怎么便封赏他做一个千户呢?” 张弘范笑道:“只要他肯为我用,便是好人。那个管他海盗不海盗呢!况且我要寻文天祥等人踪迹,正缺少一个向导,何不就用了他,岂不是好!” 没有等张弘范怎么问起,刘虎就将知道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张弘范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本来只是想找一个文天祥的踪迹,谁知道连宋朝最后的老窝都被自己发现了,马上命令手下通知李恒所部,对此军情要进行商议。 问道周遭地形海路,刘虎也是对答如流。并且说道:“我等在海面上行走了十多年,莫说附近广州、惠州,以至雷州、琼州、廉州一带,都是熟悉的。” 张弘范大喜。有种得到宝的感觉。问他有什么要求需要满足的没有,刘虎道,只愿为大帅效命,但有机会,能亲手诛杀文天祥、杜浒为其哥哥报仇就更好了。张弘范笑而不言,又加赏赐了许多金银财宝,让他做了前锋向导。刘虎那里知道,张弘范那里会为他而杀文天祥,只是现在用得着他,不愿意理会而已,而今后若是真的能擒获文天祥等人,他要是纠缠,那就是杀身之祸。 安抚了刘虎,张弘范命令大队向广州而去而去。知道了文天祥和小朝廷的所在,他们也不想在南方久呆,还是功毕于一役比较好一些,那样,他就可以回大都和家人一起享受几天,如果能在两个月之内结束战斗,那么可能还不耽搁回大都和家人一起共度除夕。 ------------ 第二十七章 危局 刘虎的叛投,没有引起杜浒的注意,到了约定的时间,各路巡游的小队基本都已经回来,还是不见其回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直到第二天,也没有看见其的踪影,杜浒才感觉到有些不妙,但是仍然认为是刘虎遇见元军船只,不幸遇难也说不定。这个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杜浒的大意为自己也为文天祥留下了灭顶之灾。张弘范得到刘虎的指引,并没有急着进攻崖山或者是文天祥所部,而是和李恒等做了诸多的推演。积极的调动军马。本来想着等候那六百艘增援战船过来再动手,一举功成。但是又害怕夜长梦多。再加上手下诸将思乡心切。纷纷积极请战。 “灭宋就必须先灭文天祥”。这句话在众人的嘴里循环了很多遍,很快的就达成了共识。最后终于付诸于行动。 为了迷惑文天祥和在崖山的小朝廷,张弘范一行人,决定由副帅李恒为首,在南海一线集结兵力,做出一副要渡西江而战的势头。而且张弘范和李恒的旗号频繁的在西江北岸走动,因身后就是行朝,文天祥避无可避。只能是抖起精神,集结兵力,全力应付即将而来的战事。 张弘范等人,做出一种要渡江一击的势头,从表面上看虽然是声势浩大,但实际上所用的兵马并不多,只是做出一副重兵压境的样子。从丽江浦紧急调来的船只,却是随着刘虎等海盗悄悄的侵入南海水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而张弘范命弟弟张弘正率三万兵马从井澳登陆,一路杀奔香山。赵孟荣一直在注意粤江东岸。对于从侧翼所来之敌措不及防。加上手下兵马训练磨合的时间还短,一时间被杀的溃不成军。 文天祥被几路并来的消息搞的有些迷茫,弄不清楚到底哪里才是元军的主攻方向,但是中山、香山一线却是不能有失。否则在崖山的行朝将会直接暴露在元军的面前。他可不敢冒这个险,只得嘱咐刘子俊在西江沿岸注意元军动向,自己却带着二万人直扑顺德。想从水路驰援香山赵孟荣。 但是杜浒亦被纠缠住。元军的战船在数量上虽然和他们差不多,但是杜浒所领的船大都是渔船或者是小型商船改装而成,论起来结实程度肯定比不上元军战船,再则有刘虎等叛徒领路,终于尝到了疏忽而遭到的恶果,被团团围着打,也就是凭着一时的血性,才将哈喇歹的猛攻抑制住,但是却也无礼脱身,这个也幸亏有姜明偷袭丽江浦在前,要不在元军战船充足的情况下,早就被打的溃不成军了。 文天祥真的有些着急了。自己在佛山一线排列重兵,就是想着元水军损失惨重以后在水路上暂时可以保证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才主要防止李恒和张弘范从陆上来袭,谁知道就是这种布局,却被杀了一个首尾不能兼顾,西江一带虽见对岸陈有重兵,但是只是见咄咄逼人,就是不见其打过来,而杜浒的破潮军和赵孟荣却传来危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让文天祥有一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没有办法,只能飞骑往崖山张世杰那里请求援助赵孟荣等人,只有先暂时控制住战斗的节奏,才能有时间考虑下一步的方略。 但是就在文天祥和刘子俊分兵的这一瞬间,李恒所部却要渡江而击。而且在西江上游肇庆府已经偷偷运输了近一万骑兵过江,正在朝佛山而来。得知几个方向的军情,文天祥一时焦头烂额。不知道张弘范到底要主攻那个方向了。 但是就在一切形势都在朝着不利方向发展的同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各路元军都突然放慢了节奏,由强攻转入了对峙,却是不慌不忙起来,只有已经渡江的骑兵在四处游弋。但是也不再主动出击。 一切的一切都让文天祥他们摸不到头脑,但是无论是谁,都能从中嗅到一种危险。但是为什么会在一切大好的形势下不再进攻了呢?这个就想不透了。 原来是经过一系列的打探,发现在崖山附近聚集着两千余艘的战船。张弘范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就是如果逼迫的太紧,这个只会逃跑的小朝廷会不会再跑掉。此刻他和李恒的联军在水军的数目上严重不足,万一这个小朝廷再跑到海上,该怎么办呢? 现在基本上对宋朝的残余势力,已经成了合围之势,但是就是在海上还有一条路,不断的追赶过程中,无论是从俘虏或者是投诚之人的嘴中,都会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名称,继续南巡。而且据可靠的消息称,这个宋朝的小皇帝已经派自己的丞相专门去那个安南求援,还要把自己的行宫安插在那里,虽然对于安南这样的小国家,张弘范有些不屑一顾。但是总是不想麻烦那么多,能在这里解决是更好。 于是,专门支会阿里海牙守住宋军东去之陆上要道,自己这边为了不打草惊蛇,以张弘正威逼香山、哈喇歹威逼顺德,以骑兵牵制在西江西岸佛山一带的文天祥一部,边打边做出兵力不继的模样,给宋军留下一丝希望,不再使他惊惶失措,再逃亡海外,那么直接的战船没有到来,形不成四面合围的情况下,又是白辛苦一趟。 文天祥等人当然感觉不妙,但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就在原地和元军胶黏着,报于张世杰听说,张世杰却正在监造战舰和行宫,尚未峻工,忽得了这个凶信,便连忙将此事奏知皇太妃和皇上知道,并开始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听说文天祥陷入苦战,当下群臣便建议两宫仍旧暂驻舟中,命张世杰守住海口以御敌人,若幸而战胜,固国之福;即不幸而败,犹可西走。竟然没有人提及要去援救文天祥的,大家只图自保。 张世杰因恐久在海中,士卒离心,大军一走,则士卒必散,于是建议道:“连年航海什么时间是个尽头?这次我们要和元军决一胜负。成败在此一举。但皇上和皇太后不可不移驾驻于舟中,否则首尾不能相顾。” 当下张世杰退出来,便下令三军将战船一齐移到海中,舍陆登舟,驶至海口,帝舟居中下碇。四面数百号护卫舰,列成阵势。却将近千艘大战船,一字儿排列在前面。中舻外轴,以大铁缆相连。船头有楼棚,如城堞一般。施旗招展,盔甲鲜明,十分威耀,远远望见,犹如一座城池一般。 然后又令数百艘巡游小船终日在围外巡游,还有近千艘中等战船守住海口。原来这海口因为过于狭窄,所以潮势到此,非常凶猛,战舰皆不能当口而守,只好在两旁山脚下依山泊住防守。 他们倒是也团结一心,但是却把文天祥放在外边听任不管。文天祥几次上表要求会崖山行朝一起抗击元军但是始终没有回音,最后在往返信使的口中得知张世杰现在的做法,文天祥不由的大惊失色,记得当日和姜明在崖山论兵的时候,姜明曾经言道,如果是这样行军布阵,那样就会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开始自己也有些不理解。 但是听到姜明仔细讲到这样的弊端的时候,自己也是深以为然,所以此时听到信使的叙述,不由的心神大乱,一方面震惊于姜明的预测,第二就是忧心于行朝的下一步前程。无奈之下,除了拼死做好抵抗的准备外,然后就是放飞了当日文壁去琉球所遗下的所有信鸽,希望文壁能够给予一些援助。 这个时候,由于一直没有姜明的信息。他的殉国几乎被认定成为事实,所以文天祥当时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只是在拼命之下,做出一点努力而已。 ------------ 第二十八章 鸡笼山 姜明收到文天祥危急和行朝被困的消息时,已经是十月的下旬,马上就要进入十一月了。 这一段时间他基本上都是在鸡笼山度过的,经过近两个月的建设,鸡笼山的工兵营基本上已经初具雏形了,按照姜明的设想,在开始阶段,主要是以配制火药和生产飞雷炮为主。 在姜明和侯强没有去鸡笼山之前,其实张鹤已经在距海岸大约有五里的一个山坳中开始建造房屋,开始是伐木而建,但是没有多久,就发现在这个地方雨水很多。虽是已经是十月,但是仍是阴雨连绵,在山坳中建造的房屋经常都是泡在水里,于是又驱使战俘在山腰处依山而建。现在已经是初具雏形。 火药在侯强他们从琉球国返回后,已经开始大量的配置,因为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所以量不算太大。张鹤的主要精力已经被建设鸡笼山和在四周探矿所牵制。据张鹤讲。 这附近的地勢多丘陵而少平地,东侧及西侧各被灰白荒凉的山脈环绕。平地主要聚集于进港内河沿岸、海岸线及河谷一带,其余地区大多为山坡地所。山地虽然普遍不高,但大多为陡坡丘陵。 而东侧的山脉,好似有过地火喷发。四处荒凉,有些地方甚至寸草不生。但是在那里确实发现了大量品质优良的硫磺矿脉和铁矿,目前有一部分战俘正在开发当中。而在西侧状若五指的山脉后面,却发现大量的煤矿,目前也正在开采当中。 目前除却这两处矿产的开采。另外还要遣人配置火药,建造房屋,筑炉炼铁等等,本身工兵营的千余人和侯强最后送来的一千多号战俘已经明显的不够用了。要想加快进程,只有大量的补充人口,否则就算是神仙,也没有任何办法。 张鹤说起最后的这一段话的时候,却是眼巴巴的看向侯强。姜明心里不由的一阵好笑。这个军火专家,也算是尝到了使用俘虏的好处。言下之意。就是要侯强再多抓一些人来。 当下也不做声,只是询问现在的产量和进程,还有就是关于战俘的使用情况。才发现情况有些他也大吃一惊,产量和进程先不多说,就是在战俘的使用情况下,张鹤却是表现出一种十足的残忍,因为人数的原因,看守和监工已经是远远不足。为了怕战俘暴乱,或者是遁入山林。张鹤竟然用铁链将每两人为一组的铐在一起,朝夕不解。而且在用工的方面,达到了每天工作近八个时辰。所以在短短盈月的功夫,战俘竟然因病、伤或者是累死了八十余人,就照这样的减员下去。也难怪张鹤说道人不够用。 姜明听到虽然有些解气,但是还是被张鹤的所作所为吓了一跳。不由的多注视了他几眼,想不到这个矮矮胖胖、看似和蔼的人竟然有那么狠的心,不过这可不是他的初衷。但是现在他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阻止张鹤这样做,因为是自己逼着他加快进程的。 在基隆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姜明努力通过自己所学过的知识和见识来改变这一切。 首先,恪守“要想富,先修路”的理念。在暂时原料充足的情况下,在东西两侧的开矿进程被暂时停止下来,组织了两支大约五百人的修路队伍,各由五十名勇兵监工。工兵营辅助二十人,以生产好的炸药为先锋,先修筑工兵营驻地至煤矿、铁矿的道路。 剩余的人选了基隆河边平时水流湍急,但是又依山崖处做了炉址,开始建造蒸矿炉。为的就是于崖上装料,炉前平地进行熔炼操作,以节省运输和人力,炉体用白砂石和花岗岩砌筑。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反正这些石头鸡笼山多的是。而在缝隙处用沙质耐火土、黄泥或者高岭土填充。 所以叫蒸矿炉,取蒸石取铁之意。其实姜明对于炼铁是外行,就算不是外行,在宋时的炼铁设备估计早已经被淘汰。而他所在时空的炼钢铁的设备根本就不是这个时候能建造起来的。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炼铁炉的内形已接近了近代高炉,有炉腹角和炉身角,成为两端紧束、中间放宽的腰鼓状,这种炉型有利于炉气合理分布,改善炉况,延长炉龄,是竖炉发展的重大改进。 这些姜明虽然都帮不上忙,只能慢慢的回忆一些有用的东西,在这个期间,除了和张鹤找了一个僻静处试验飞雷炮的火药用量和发射距离之间的关系,还有引信的长短和发射距离的关系。 他们二人率领几名心腹在山坡上挖出了一个侧面是斜坡的土坑,里面埋上炸药。暂且充当火药桶,除了姜明之外,其他人包括张鹤都是半信半疑。用火药抛射火药包那是漫天四散没有明确方向,可这怎么能让他击中自己想要攻击的目标呢? 第一枚火药包大约落在了有八十步的距离,几个呼吸之后,轰隆一下爆炸了。第二枚火药包却是由于挖坑的时候有些倾斜度有些稍高。却是往上飞了起来,只是堪堪掉到大约五十步左右,轰隆一声也炸了。吓的姜明连忙喝令张鹤等人都趴下,就是这样还是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扑了过来。幸亏是用火药量少,而且没有装备碎石等物。 看只要把握好土坑一侧的斜面角度和炸药剂量,就可能使得物体沿着一定轨迹抛出,最终落到目标位置。眼前的一切让在场的众人兴奋不已,姜明终于也是放下心来。看来是可行的,不要看这个办法是他想出来的,但是他自己心里却是一点底也没有。 张鹤的想法却不这么简单。虽然能够抛出去了,但是不适合实际的需要,操作起来不方便。在他的提议之下,大家又利用便利的原料,比如竹筒外面用铁片层层紧箍起来,然后再减少发射药的使用量。来试验这个新式的火器。 在相互的比划和讨论中,一个大约有二十公分口径,长度约一米左右。而筒壁却被箍的超过五公分厚的奇怪火器浮现在众人眼前,底下装着足量的发射用的火药,上面是装着石子的炸药包,点燃引信。火药瞬间燃烧产生巨大的冲力,炸药包上的引信同时被引燃,炸药包随即被抛向目标。 幸亏是众人做了充足的防备,在点燃引信的同时,人都躲的远远的了。炸药包只是斜斜的飞了所谓的炮膛,就呈现出天女散花状的飞散开来。 姜明当然是知道原因的,那是因为是捆扎、包裹炸药包的都是麻绳、土布,他们很容易着火、散开。但是只是抱着手在一边看着,不做提示,听任张鹤他们把已经破碎的炸药包捡回来反复对比,让他们自己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知道自己在鸡笼山这个地方是呆不长的,就算是能够呆的时间长一些,也只能提出一些理论。具体实施还是要靠张鹤等人。所以他一般不发言,但是在闲暇的时间,就会独自一人在僻静处,尽量的回忆自己上学手工课时的一些常用工具。比如简易车床、玻璃的烧制、风车和水车等,还有就是一些自己熟悉、现在的工艺能够制作的武器手雷等等。 然后把这些画出来简单的图册,加上文字说明给张鹤让他妥善保管,然后趁着自己在的时间能够看一遍最好,自己也好帮他解答一些问题。 时间过得很快,当炼铁炉建好。第一炉的铁矿石刚刚放进去的时候,姜明就收到飞鸽传书,说收到文天祥的消息,现在广州、崖山一带告急,陈宜中等人请他快些回去商议军情。 时间已经是来不及了,姜明听到文天祥告急,顿时也没有了其他心思。吩咐侯强留下两艘战船和水手,告知张鹤要是缺人的话,可暂时去琉球国租用,现在台湾百废待兴。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物。告诫张鹤,万万不可强抢琉球国的民壮,可以高薪聘用,甚至可以贿赂琉球国主。对于鸡笼山的守卫,可持侯强的手令,将驻扎在琉球国的一千五百名勇兵暂时调回五百人。以备不时只需。 另外,就是加快炸药的生产进程,在自己走后七天之内,务必造好五百到一千枚重约十五斤的炸药包。暂时可用麻绳和鹿皮捆之。然后直接送到澎湖备用。 至于鸡笼山基地的人手问题,姜明则让张鹤放心。要是他预料不错的话,战俘将会源源不断的送到这里。唯一提出的要求。就是要尽快的研制并量产手雷和飞雷炮。 然后就协同侯强,急忙的启程赶往珠海,对于文天祥的告急,不单单是出于对其的好感。而是文天祥现在已经告急,崖山行朝应该是避无可避,万一他知道的崖山海战提前开打的话,对于没有什么准备的台湾,那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眼见到历史重演,这个才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这个可能暂时是公众版的最后一章了。到了11月1号零点以后,就要上架了,希望大家还会支持我。 ------------ 第二十九章 敲山震范 说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就赶到了珠海,但是陈宜中经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等的很不耐烦了。 突然收到文天祥的求救,而且不是向姜明求救,而是在对琉球的文壁发出求救,那就说明了发出的算是绝望的呐喊了。明知道文壁在琉球,只是带了很少一部分士卒,其他的大都是老弱妇孺,还有就是正在随文天祥一起征战之人的家属。但是还是把信鸽放了出来。 这证明什么呢?只能说,文天祥到了绝境,根据随姜明一起来的陈宜中、吕师夔等人所知,文天祥在崖山卫护行朝。而后来的赵若梓所说,虽然文天祥离开行朝,但是一直在卫戍佛山、香山和顺德一线。基本上就是在崖山前形成一道屏障。 这道屏障一旦被击破,崖山行朝就直接暴露在元军面前,凭借近几年来的战例来说,大将军张世杰所率那一些兵马。还真的不会被张弘范和李恒的联军放在眼里,结局就可想而知了。 随着姜明的归来,大家不约而同的就聚集在一起,陈宜中、吕师+、侯强、许继荣和府政院几位主事之人。还有陈龙也早被从澎湖岛上召了回来。另外还有几位部落长者也参与了其中,这个毕竟是关系着大宋国祚。不能不让引起大家的重视。 姜明还是在上座,对于这个他也已经习惯了。详细看了文天祥的求援信的内容之后,也是默然无语,内心却是思绪万千,不管怎么样,自己算是努力近十个月了,虽然不到一年的时间,他自认为已经改变了很多,但是对于官场上的相互倾轧,还是感到一阵地心寒。 一个国家,一个朝代,到了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每个人都能表现出相对的觉悟,比如说一直被历朝各代所唾弃的“_民”,比如说那些现在已经转化为抗元主力的义军,那些原来的盗寇。 姜明记得顾炎武曾经说过,“士大夫之耻,是谓国耻”,这是他在亡国后地锥心之语啊!谁能指望一群没有道德底线的士大夫,守住江山社稷。 不能眼见着这种情况发上,难道非要在崖山尸陈十万地时候,自己才发出这种叹息吗?把目光移向周围端坐的几人。看见大家都在看着他,遂把目光转向陈宜中问道:“陈先生以为如何?” 陈宜中面有难色。姜明又把目光转向了吕师+、赵若梓,不但没有反应,反而赵若梓却将头低了下来,但是很快的昂起来,看着姜明道:“我认为我们应该马上援救行朝。 姜明淡淡地笑了一下。反问道:“怎么援救?赵公子乃是皇室中人。可愿领兵前往否?” 没有想到姜明会这样问自己。其实赵若梓也是颇有血性。要不当时也不会散尽家财组织乡勇前往崖山行朝护驾。只是自从被杨太后和陆秀夫勒令飘于海外以保存赵氏血脉以来。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血性却被磨灭了许多。但是想了一下。还是坚定地说道:“赵若梓愿听从国师安排。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姜明没有言语。又将眼光笼罩在陈宜中和吕师+身上。后者诺诺不语。而前者好似正在思绪着什么。茫然出神。并不理会别人看向自己地眼光。 姜明地语气不由地一窒。开始地烦躁和憋闷暂时得到一些缓解。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漳州地陈将军还有许夫人为什么没有来?他们去那里了?” 没有人回答。却都把眼光投向陈宜中。陈宜中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向姜明拱手道:“我看国师一时也赶不回来。所以收到文大人飞鸽传书后。就先请二位将军带着麾下兵马及战船先回漳州。趁元军注意力都在行朝。再次偷袭潮州、海丰等地。希望能够暂时转移张弘范地视线。为文大人减轻少许压力。” 陈宜中这样的处置也无不适当,其实姜明也是想着骚扰元军其他重要港口城市,甚至可以请蒲寿庚把泉州之事大肆宣扬,给元廷施加压力。让张弘范不得不救,那么无形中可以减轻文天祥所面临的困境,正是姜明想要做地,但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自己呢? 当下,姜明很诚恳的站起对陈宜中微微拱手一躬,道:“陈先生安排地极为妥当,但是为什么先生开始不说言明呢?” “其实遣陈吊眼等袭扰潮州、海丰等地,是我等唯一能做到的救援方法,但是老夫害怕就此让张弘范那个老狐狸起了戒心,暂时放弃对行朝地压力。转而注意我等,那么我们在泉州、漳州之根基未稳, 被其调动大军逐一吞噬,这个是我不想看到的。”]凝重地说出自己的担心。 然后继续道:“就行朝虽然是势在必行,但是我们也要量力而为之。否则,就算是我们能救的了皇上和文大人一时,但是总归是昙花一现,不能长久啊。” 众人一片默然,姜明自从带着他们来到台湾之后,不少已经绝望的心里又重新泛起了希望,就在一切都在井井有条的进行时,却有意外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怎么能不让他们心里感到难过呢? 其实姜明在回来的时候已经考虑了很多遍,心里早有计较,只是想看看众人的反应,是不是对于在崖山的行朝还是那么关心,但是他虽然试探了,也没有看出来太多,而且在这个形式之下,也不容的他再多做什么测试。 于是他缓缓的站起身来,道:“陈先生所安排深合我意,其实方才先生所担忧的,可能也是大家正在担忧的问题吧?” “但是对于崖山,那里是我们大宋的唯一希望,纵然是我等全部殉国,也要去营救皇上和太后于水火之中,得到各位的抬爱,我希望能够带领大家,在尽量减轻自己损失的情况下,救出文大人,挽回行朝面临的颓势。” 姜明抬抬手,对众人道:“对于此事,应该优先交与我们的赤红军解决,而非是战斗之人,本官希望你们可以做到,尽量的开垦荒地,建设居住之地,为大军的后勤做好保障,那就是对大宋最大的忠诚。” 送别几位长者和台湾府政院的几位文职之后,姜明详细询问了一下关于禁海令的执行情况,还有就是军需粮草的储备。 可能是人少的缘故,禁海令执行的相当彻底,关于粮食储备情况本来也是有所紧张,但是只从姜明拍陈吊眼运回近十万石粮食之后,暂时得到了缓解,但是至于够不够打仗之需,还要详加计算,不过,陈宜中为了节省粮食,做到凡事未雨绸缪,特别作出了一个令姜明也感到吃惊的办法。 可能是由于形势所逼,陈宜中不知道怎么想到把一切财产全部收回官府所有,生活用品按需分配,每个人必须从事生产劳动,每一项产业都归入官营,在勇军的监督下进行,比如晒盐、捕鱼、狩猎。 但是收获却要归于台湾府政院,有府政院分工各个部门加工储存,然后除却日常所需由各部门直接派发之外,都纳入军备范畴。 姜明听后心里一阵激动,没有想到在特定的情况下,陈宜中所提出的“实行官有制”、“人人劳动、按需分配”等要求,竟然和后世中他所知道的一些社会主义基本原则有暗自的切合点。当下便记在心里,待到崖山事毕后,再拿出来详加商讨一下。 回到关于此次援救行朝的事情上,又知道陈吊眼此次的主要进攻方向就是潮州,陈吊眼虽然有船有兵,但是由于时间太短,来不及操练和熟悉。只能用船作为运输只用,这次陈宜中给他要求,就是在潮、之地,竖起朝廷旗号,广招义军,甚至陈宜中已经动用了钦差关防,诏命陈吊眼为同都督置府潮州。招募义民共举勤王大业。 姜明暗自点头,对于陈宜中的应变能力也是感到有些放心,在自己这个实际的当家人没有到达之前,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 于是又建议,通知泉州方面举事,通告天下,泉州又重回我大宋版图,然后作势向兴化、福州施加压力。逼迫张弘范迟,或者是唆都回军福州,保护他的胜利果实。 而陈吊眼一旦攻打潮州,无论占领与否,在潮州都不能长久的呆下去,马上坐船回漳州,固守待援,利用水上运输能力,辅助以快打慢的战术,不时的袭扰潮阳、诏安等沿海城市,逼迫其水军回来。 然后就是紧守澎湖岛和泉州一线,保证海峡之间的封闭性,姜明说道这里,就把眼光投向侯强,道:“侯大将军亲自固守台湾海峡,如何?” 侯强抱拳领命,姜明继续道:“总之,一定要保证,在皇上和皇太后安全之前,保持着泉州和澎湖岛以西我们大宋水上力量的绝对优势,否则,无论我们做什么,只能是一纸空谈。侯将军肩负大宋今后的走向,还望多加努力啊。” 侯强大声保证道:“定不负国师厚望,但有我侯强一口气在,不让那鞑子水军船只驶过海峡。” ------------ 第三十章 离间 葬宋第三十章离间 明笑了一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拍其的肩膀。道:“我相信侯将军辅助于我们的新式飞雷炮。再则元军不一定有那么快应能力。所以应该在月内没有什么问题。将军在湖。只带走你五十艘战船。还有陈龙将军。剩下的全部都留于你做守备海峡之用。还请将军鼎力而战。” “崖山。我要去迎接圣驾来台湾。”姜明坚毅的说道。几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山。还只带五十艘战船。陈中率先道:“不可。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你再前去犯险。万一有闪失。台湾岂不是连主事之人都没有了吗?” 疑了一下。还是慢慢的说道:“要去。还是老夫去吧。不管怎么说。老夫也是前丞相之职。皇上也未曾下诏免去。到崖山。还算有话可说但是你是钦差身份。没有圣旨。带兵还朝。视为大忌也。” 姜明心里暗笑了一声。心道。你算终于开口请了。不过嘴里却说:“不然。我不但必须去。而且陈先生也要随我一起去。 几个人有些不白了。只能看着姜明。听他是如何解释。但是姜明却是开始布置关于自己陈宜中走后。台湾的发展计划。并没有再议论这个话题。 现在进入了冬季。然是湾地:热带四季如。但是也过了播种的季节。本来就是一个未开化的蛮荒。再加此去台湾的大都是江南人。除了稻米之外。几乎不种植别的农作。所以只能处于休耕养息阶段。等于是坐吃山空。 所以必须有一个长久的发展计划。为台湾除了自给自足之外。以后还要供给内陆比如泉州州等地地粮草只用在这个期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反正是空船还是颇多。可以组织一部分勇兵和乡兵乘船南下前宋或者是更加朝南的位置去征收粮草。顺便收其为大宋藩属。按照岛屿的大小。制定出缴纳粮饷地多寡。 这个事情要加快进行在元军没有反过来之前。还可以向侯强暂时借用一些兵马。利用炸药来打开吕宋诸岛的大门。令其臣服。 同时进行的还有强要配合张鹤完成对琉球国的征服为附属国的计划。这些都是以后大宋海外丰的粮仓。 把台湾府政院的事暂时交给吕师夔负责。而许继荣辅助之。对于吕师夔的几次貌似想请一起去行朝迎驾。或者是想随侯强一起在澎湖警戒台海。姜明都刻意的做了忽略。在形势没有一片大好。或者是身在临安的吕文焕没有明确作出行动之前。对于吕师夔这个人。姜明还是不敢放地使用。就算是留在台湾也是让许继荣在一旁协助。 之后。才表明己要去崖山的想法。主想利用国师的身份来影响皇太后。让其转而支持自己对于张世杰等人的反对。姜明没有做太多的解释。只是说他心里自有计较。 其实这个时候姜已经起了杀心。对于张世杰的忠心是无庸,疑。但是对于他的做法和无自知之明却是让他十分反感。面对这样的非常时期还是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比较好一点。不过于这个想法。是不会当众说出来的。 回到内堂看到了久违的鸿儿。还未说几句话。就听亲兵来报。说是宗室赵若和商贾敬财求见。的放下满腹地话儿。走出去接待一下。 赵若梓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主要就是为了郭敬财之事而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本来就有些感到连累朋友。但是姜明自从见了他们之后。就离开珠海。直到今天方回。但是又听说还出去。慌的那郭敬财几乎是哀求一般。将其是拉了过来。 郭敬财自从陈宜中实行什么一切都是官营之后。吓的不轻。害怕自己回不去。在这里为人质。然,再将自己地产业也收回官营。那可就是倾家荡产了。怎么能不让他着急呢? 听完郭敬财几乎是哭诉的叙述。姜明心里不由地一动。才发觉陈宜中这个做法还是有待商。自己要和他在去崖山的路好好的推敲一番。南宋本来积弱。明眼看上去是以大夫治理天下。以农为本。 但是据自己所知道。南宋之所以在蒙古地铁骑下坚持了近五十年。无不和他对商人的宽松而导致地富庶有关。现在的大宋。除了钱之外。恐怕是什么也没有再行其法,害到商贾地利益。那样会不会让这最后一只支持的势力转向忽必烈的怀抱呢? 据说忽必烈在大宋的启 对于商人是极其重视的。不过于郭敬财。突姜了一个妙用。于是就宽言安慰了几句。保证和陈先生商议后。就放其回去打理生意。 赵若梓也不好说什么。听到姜明这样保证。于是拉着还在讲条件的郭敬财告辞而去。姜明来不及和鸿儿说什么话。就吩咐鸿儿去喊陈宜中过来一叙。 待到陈宜中到来。姜明已经想好了大概的思路。见到没有别人。就直接说了出来。 其实在之前大家都担心张弘范要是不堪袭扰。万一暂时不顾攻击行朝。只是回头对付赤红那么相对于实际投入兵力并不多的赤红军来说。除了逃亡海外暴露台湾的位置外。就再也没任何退路了。所以。既要张弘范暂缓攻打行朝。又要他不敢放松对行朝的注意力。那就要另想办法了。 姜明看到郭敬财想起了关于商在元朝很是收礼遇。所以才能四通八达。无所不在。甚至在战争域内也能保证其的安全。这样。就可以利用他们。散步一些不利于张弘范和李恒的消息。 至于是什么消。那只能从他们的身世和经历上下手了。也亏着姜明对于这些八卦历史算的上耳熟能详。关于李恒就不了。他本来就是西夏皇族李惟忠之子。虽从小事。不过只说他想光复西夏。无论有没有。忽必烈可以不相信。但谁能保证元廷朝臣没有人疑心呢? 至于张弘范就好说至有一:可以做文章。姜明记的在网上看过的一篇帖子。说在当年宋蒙联军攻打蔡州的时候。南宋名将孟珙救了蒙古将领张柔一命。四年后。张柔儿子张弘范诞生而崖山一战消亡南宋的就是这位张弘范。 现在虽然张弘范还没有灭宋。但是用其父这段经历。再加上张弘范他们一家本来就不是古人。而是在金的汉人。和大将军张世杰还是同乡。一,虽然牵强一些。但是总是能说过去了。何况从古自今。流言是不需要有证据的 陈宜中听到姜明近有些兴奋的说。心里暗自吃惊姜明的博闻强记。对于李恒自己还是知道一些。但是对于张弘范父亲张柔的这个经历。却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忙问姜消息是否可靠。从哪里听来的。 姜明当然不能告他自己是在七百年之后的网上到的。对于南宋名将孟珙一生打了那多仗。恐怕自己也不记的曾经做过这件事情了。否则这么大的事情。陈宜中不会不知道。还要求于自己。 给予陈宜中了肯定答复。陈宜中一边恨恨不已着张弘范的忘恩负义。一边叹息着说道:“恐怕此事传出。吉国公一族就再无宁日了。” 姜明也没有法。只有沉默。过会。陈宜中叹息道:“此事交予老夫前去郭敬财哪里游说。但是泉州蒲大人哪里。要劳烦你自己来说了。” 姜明允之。陈宜中刚想告辞出去。然想起来什。姜明马上又喊着陈宜中。对他关于自己对于官有制”所带给商人的影响。和自己的顾虑说了一遍。嘱咐其暂时不要郭敬财如此言明。只是说台湾一岛实行就好。另外。商人重利。可许其他若是事成。可允许郭敬财所经营之货物专营之权。以为权宜之计 陈宜中道自有分寸。告辞而出。明这才放心下来。对于陈宜中的能力。只要给他指明方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特别是对付这些商贾。更加应该刃有余。 这才放心的回到内堂。和鸿儿说句话。问她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崖山。鸿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室内的气顿时有些尴尬起来。姜明几次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不说。因为他也不知道古代的这些女子会不会有什么大的反应。最后只吩咐去收拾装。准备随侯强一起到澎湖岛上。 等到鸿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姜明才舒了一口气。暗自怪自己的胆小。和鸿儿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甚至连婚也定了。但是连手也没有碰过。也不知道鸿儿心里是怎么想她不说。偏偏这件事姜明也不好问出口。 想了半天。只好作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办。至少在崖山海战之前是不要想着有闲暇的时间。还是多考虑一下今后的计划为好。否则。连将来都不会再有了。 ------------ 第三十一章 进退两难的元军 [奇^书^网][q i].[s u][w a n g ].[c o m] 葬宋第三十一章进退两难的元军 备了一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一行就先到了澎湖岛。这时。张鹤已消息。将火药包暂时先运送过来一部分。由于有了自己心里的计划。所以将柳七伤和王阿强也分别从蒲寿庚和陈吊眼军中暂时借出。 由于事情紧急。将张鹤提前运来的二百余枚火药都装上船后。随即就出发。五十艘战上。每艘战大约装了一百五十人的士卒。又配置有火器经验的霹雳营打头。索性也没有遮掩行藏。就径直朝广州的方向开去。 大约有一千两百余路。就算是日夜兼程。估计也要六七天的功夫。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十分焦急。就算是姜明和陈宜中在船舱内讨论关于台湾府政院所倡导的“一切财产官有制。人人劳动。按需分配。”的详细条款的时候。 两个人也不免经常跑神。相视在那里发呆。鸿儿等人也不敢胡乱打搅他们的思路。 那就更加不用说将和水手了。每个人都是鼓足干劲。拿出了十分精神。来做每一件利于行情的事情。 但是他们并不道此时的张弘范远远比他们着。正在合围时。都突然率领着五千人马赶到。但是按道理该随其到来的粮草却不见踪影。 还没有等张范问到原因。却被唆都遣人来大大咧咧的言道说。粮草从水路有蒲寿庚亲自率军随后就到。最多三天的功夫。还要问他借粮度日。说是军情紧急不敢耽搁。一上没有多带粮草。 张弘范听此处。心里已经是不由的叫起苦来。本来存粮就不多从韶关南下的粮道已经名存实亡。自己上书催了几。才有这二十万石的粮食来源。不过最多也只能支大军一个多月而已。 而现在粮草未来。是空多出了五千张嗷嗷待的嘴来。张弘范心里暗自骂着唆都。嘴里却是不能说什么。唆都的蒙古人。忽必烈的爱将。连违抗严令屠城兴化军。都只是被骂了几句了事的人。张弘范怎么敢多说什么。 的捏着鼻子让其去军需官那照领等人走后。张弘范随即就掀翻了大案。嘴里骂了起来。半晌。有令军需官过来。盘点一下储备。才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能维持不足半个月的粮草。 一边吩咐着几个千夫长带人四:征收粮草。一边心里暗自揣测着蒲寿那里的粮草可不能出事。 让李恒修书韶关自己修书西路阿里海牙。表明自己的尴尬处境。希望其能帮忙征集草。以备剿宋朝余孽。 为了节省粮食张弘范和李恒商议之下。决定暂缓进攻。改为骚扰其军。令文天祥部不能安宁即可。在粮草没有到来之前。不再做大规模的攻击。 然后令斥候用尽一切办法。尽量的探明崖山宋朝余孽的详情。准备一举将其击溃。 但是好像祸不单行一样广州附早就受到姜的号召。这里的百姓大都离开了有条件的出海。没条件的进山。别说是搜刮粮食。就是连人烟也很难找到。 进山找吧。里面不是捕兽夹就是陷阱。人手少了。还会遇见埋伏。看着黑漆漆的森林。也猜不出里面到底是人还是军队。 或者是有人没人都不好说。比在大海里捞针强不到那里去。 三天后。几个千夫长刚刚垂头丧气两手空空的回来。 马上就有人禀报州失守。漳州招傅全降宋。万户府知事文兴以及随员被杀。头颅被高高的挂在城。 听说漳州出事。张范的心里就不由的咯噔一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料还不到一天。马上又有人禀报说是泉州蒲寿庚反了。 听到接二连三的消息。张弘范心里顿时怒火冲天。当下击鼓聚将。将情况通报一番。然后也顾不的什么身份。直接质问唆都是何原因。 唆都知道蒲寿庚降宋。已经是心理暗暗后悔不已。现在再回想起在泉州蒲家的种种行为。觉的有些可疑。但当时自己求战心切。没有往深处去考虑。但是看见张弘范怒火冲天的看着自己。不由的一阵阵心虚。 不圆其说的退了几步。恰巧看见闻听泉州突变。正在担心自己家人的夏。伸手就将其拖了过来。在的上。大叫道:“这厮是泉州招讨副使。想必那蒲谋逆也曾经参与。怪不的一路催老夫快马加鞭而来。原来是有阴谋的。” 夏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当成罪羊。爬在的上想起身申辩。但是都走上前去一脚踩在他背上。令其不能翻身。 然后大叫张弘范速斩此人。将其所带兵卒坑杀。 的魂飞天外。却是不能辩解。只在心里暗暗叫苦原来以为是一个肥差。一个立功的好机会。谁知道瞬间就成了催命符。 张弘范见夏这样。能不知道是无辜的。但是出了这等大事。怎么能没有人顶罪呢?唆都也动不的。只能拿夏开刀了。 于是吩咐将出去斩首示众。其麾下兵马皆归入张弘正节制。然后恨恨的看了唆都一眼。也只能用不将兵马滑入其麾下的办法来发泄了。 唆都虽有不满。但是自己理亏在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一边讪讪无趣中暗自气恼。他也知道还真的能把张弘范惹火了。这个人虽然不是蒙古人。立下的那些功劳在唆都的眼里也不算是什么。但是张弘范有忽必烈御赐的尚方宝剑。以此来震慑那些不服管教的蒙古将领。 唆都虽然鲁莽。但并不傻。才不会硬着头皮往上碰呢?何况张弘范还是给他留有余的。没有驳他的面子。所以并不作声。 处理完这件事。然并不能解决什么。但是也算是稍微稳定一下人心。于是张弘范言道现在粮草严重短缺。从泉州运来之粮已经算是奢望。泉州既乱。短期内。不要想在从海路上在来一粒粮食。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办。 摆在他们面的。只条路可选择。 第一条路。立即出兵。在半个月至更短的时间内剿灭文天祥所部。然后直扑崖山宋朝最后的据将小皇帝擒拿后。以崖山之粮养护全军。然后再设法从韶关以北征集粮草。再往州。州剿灭残匪。 第二条路。是立即退兵。恒部退回广州城。可暂时向城中番商富户暂借其粮。虽然不足军崖山。但是用于自保勉强可以。而张弘范和都暂时退居东莞惠州一线。以州潮州之粮暂时自保。然后上奏朝廷。请江西行省江浙行省和湖行省代为筹措粮草。待到时机成熟。再一举歼之。 方略说出。众说纷。大帐内响起嗡嗡的讨论声。对于两套方案。都有支持者或者是反对者。 除了唆都外。其他人大都倾向于时退兵。以缺粮之军行征伐之事。实在是过于凶险。万一半个月之内不能彻底击溃并消灭宋军。那么接下来的后果就是不堪设想。饥兵容易炸营先不说。到时间军心浮动。不用接敌。自己就先溃不成军了。 而唆都还是那种想法。南军他眼里不堪一击。 既然找到了最后的据点。哪能不战而退。万一此次退兵引起南军的警觉。那么再入海南逃。该上哪里去呢?这种说法的到了哈喇歹的响应。他们虽然人少。但是由于都是蒙古人。特别是哈喇歹对于水军还有绝对的控制权。所以他们的看法也不能不让人重视。 张弘范也陷入了两难。两种方略虽然都是他提出来的。但是对于到嘴的肥肉还要吐出去。他是怎么也心里感到不甘。 但是要是行攻击之。那就要冒很大的风险。自己可是此次南征的主帅。凡事都要负主要责任。万一有什么闪失。自己的一世英名都将付于流水。还要面临皇上的诘难。所以他在两难中也犹豫不决。 争论了两天。还是徘退或战之间。空摆着大的包围圈在那里耗费粮草。终于从潮来的告急。彻底让张弘范下了决心。 陈吊眼急攻潮州不。遂走。后丽江浦水军驻的船厂被袭。所有船工器具被掠夺一空。连船厂也被大火焚毁。然后两路攻入潮阳。将城内抢掠一空后。留守之官员皆斩首于市。并在潮阳北门筑起了一道头颅景观。扬言道。蒙古人进此城。日后样下场。 来报之人。还说在州惠州。都曾经出现过大南军。有丽江浦和潮州的教训。守将极为警觉。才幸免于难。 在潮州附近驻军较少。所以现在诸城守将皆不敢出。有的时候。只能看着南军大摇大摆的在城前走过。却不敢出城截杀。 据称。此次袭扰潮州海丰等的的军队。装束并不整齐。很多都身穿当的土人的着装。只是头用红布系。打旗号为“赤红军”。大约有二万余人。领头之人正是陈吊眼。 张弘范彻底死了继续进攻的念头。这种态势下。就算是攻下南宋行朝据点。那么也是两败俱伤的下场。那么最后对于潮汕之敌也是无可奈何。此等挖西墙补东之举。他是不会做的。 ------------ 第三十二章 入崖山 然决定暂时放弃进攻,就是为下一步的进攻创造条件有水军,对于南军始终是都不上威胁。回潮州的目的,就是为了上奏皇帝,再次请求给于水上援助。 但是张弘范考虑到唆都等人的感受,也是要进一步的给南宋行朝施加压力,使其没有时间考虑出还南逃之事,还是留下了已经渡过西江那一万骑兵。由唆都统一调遣,不断的给文天祥造成压力。 对于哈喇歹的水军,也尽数留下,万一小朝廷要南逃,也可以暂时拖延其逃跑的步骤,为张弘范等的大军赢得时间。 但是这一步,张弘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恰巧为姜明的船队驶过粤江入海口创造了极好的条件,要不然,可能哈喇歹所率的船队在回军的途中就会和姜明所率的船队碰头,以五百艘战船对五十艘战船,可能以后就没有故事的发生了。 也幸亏张弘范不知道,要是他有后知后觉的话。大宋的灭亡真的是不可避免了。 几乎是和张弘范的大军,分别在水陆两地擦肩而过。一方直奔崖山,一方直奔潮州。且不说张弘范气的咬牙切齿的要把陈吊眼部撕成碎片,回到潮州后,随即就布置人马,以张弘正为主将杀向漳州。 姜明一行五十艘战船,却是已经驶过大溪山,已经进入了伶仃洋。 走到井澳时,却被几艘渔船拦住了行程,士卒搜过身后,将那几人带上钦差所乘主舰,接过递上来的书简,姜明和陈宜中同时的惊讶的叫出声来。 原来是郑虎臣的消息,他已经在安南各地,以雇佣的方式,号召了三千余人,同时贿赂了陈朝皇室人员,成功地租用了其二十艘战船,虽然不大,但是满员却是二百士卒的配置。比起大宋的官方战船要小上很多。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但是胜在招募来的三千雇佣军却大都是抗击过蒙古第一次入侵安南的老兵,很多人的亲属朋友都死在那一次的战争中。所以对元军充满了仇恨。 为首地却是正宗地陈朝皇室成员。保义王陈平仲。对于这个人姜明却是不生疏。有限地几个还算是有些骨气地将领中。保义王陈平仲算是一个。大将陈兴道也算是一个。 但是对于郑虎臣怎么能说动一个王爷来当雇佣军。姜明和陈宜中都是充满了好奇。之余又对陈朝皇室感到可笑。自己好好地去商量借兵。他们坚决不允许。但是花钱去雇佣地话。不但可以买来船。还要搭上士兵。最后连王爷都出来了。 何必当初枉做小人呢?这个结果和他们借兵有什么区别。 在二人地询问下。才知道他们早就准备妥当。现在船队已经到达琼州。并在万安军独洲山驻跸。由于大军所带粮草充足。而万安军暂时没有元军停留。所以在那里休整。派他们化妆成安南渔民。在此地等候国师地消息。 陈宜中一时好奇起来。自己地船队虽然在一路上没有掩饰自己地行藏。但是为了不招摇刺激元军。还是降下了所有大宋旗帜。而船只却是从丽江浦**来地蒙古战船。这些安南人怎么能看出来呢? 谁知道来人回答地更是不可思议。只是言道。船队顺风而来。却闻不到半点蒙古鞑子身上那种骚味。所以判定一定是大宋船只。而郑虎臣曾经说过。现在船队敢在外海航行地。除了鞑子地船队。就一定是国师所统领地人马了。 当下,那个安南人又很惊奇地说道,在大宋,一个国师就能统领这么大的船队,可见大宋却是是天朝上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而在安南本国,一共才有一百多艘战船,只有皇上才能一次性调动五十艘以上。边说边感叹着,引得陈宜中和姜明在一旁窃笑不已。 才五十艘就让他那么惊讶,那么要是带他去崖山,看见驻跸在那里的近两千艘战船,那他还不得吓死啊。 当下,也不给他计较,现在还是笼络人心比较重要,再则,得到郑虎臣成功借兵的消息,喜欢还来不及呢?那就更加不屑于和他们计较了。 随后,问其能否尽快和陈平仲、郑虎臣联络上,那人点头称是,让其他人在渔船内摸出一个鸽笼,恭恭敬敬的递给姜明。柳七伤在一边拿起,掀开蒙在上面的黑布,看见里面静静地卧着四只信鸽。 姜明对这些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原来以为信鸽是一个很先进的产物,自己也曾经想过拿出来现一下宝,改善一下古代通讯不畅地弊病,但是自从在广州见了信鸽以后,才发现但凡商贾或者大户,都有饲养自己信鸽的鸽房。 商业造就进步啊,姜明来不及感叹,就和陈宜中一起,拟了一份信件,抄写了四份,将信鸽取出,同时放出。这样是防止信鸽在途中遭受猛禽袭击,和意外地发生,增加信件传送的准确性。 在信中,姜明要求郑虎臣立即带领船队,在穿洲驻跸,等候自己下一步地消息,务必求快。并在信中用约定暗号,大概表明了现在的情况。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留下了三名亲兵作为补充话述之用。 然后船队随即扬帆起行,直往崖山行朝而去。从斗门和中山间隙穿过,透过茫茫的水雾,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崖山的踪影。 这个时候,两岸传来一阵鼓声,忙命令船只暂时抛锚停下,朝两岸看去,不知道何时冒出一个个人头,手里持着的确是乌黑的弓箭,只有箭头处隐隐闪动着寒光。 吩咐船上的士卒戒备,陈龙早就发出号令,弓箭手也是忙着将箭头指向两岸。 按照情报所述,这里埋伏的应该是赵孟荣或者是张世杰的人马,陈宜中善意的提醒道,姜明心里暗笑一声,想到,那肯定是大宋的人马了,否则元军出现在这里,那就预示着行朝已经不保了,自己还来做什么呢? 从这一点上看,陈宜中这个人,平时智计百出,但是心里素质却是很一般化,也难怪在自己所经历的历史中,有人称他“逃跑丞相”。其实相处了这么久,姜明感觉到陈宜中确是不是一个奸诈之人,只是胆子小而已。 当下,命柳七伤和王阿强撑出钦差大旗。向两岸高声喊道:“大宋钦差姜明,回行朝复旨。” 两岸看见钦差大旗飘扬起来,而身后各船也打出了大宋旗号,才放下心来,东岸一个黝黑的大汉,抱起双拳拱手行礼道:“破虏军统制何不易,参加钦差大人,国师请往北行!” 姜明并不答话,只是摆摆手,示意知道了,然后道:“替我问候你们赵统制。并请赵统制报于信国公,就说我回来了。” 那何不易抱拳称是,急忙令士卒收回弓箭,就地休息。 而姜明却是不慌不忙的在原地将所有的旗号和服装换了一遍,才慢慢的往前行去,不过两个时辰,就看见如同漆黑的城墙般耸立在海上的浩大船队。无数的红旗迎风飘扬,其威严之阵容就宛如浮现在水面上的海底龙宫一样。 水路之左右两侧有高山对峙,看起来宛如一道黝黑的臣大铁门。背后亦有险峻危耸的高山作为屏障。 想从陆上攻击的话,成功的机会几近渺茫。唯一的作战方式只有从海上发动攻击一途而已。也难怪无论是自己所处的那个历史,还是现在自己穿越后的宋朝,张世杰都会把这里选成当做他生命中最后的一站的地方。 “战船两千余艘,真是可惜。”看着这一幕,姜明独自喃喃自语道。 宋之造船技术的精良优越,这点姜明从网上的各种资料里都看的清清楚楚。要是这两千艘战船不窝在崖山这个弹丸之地,就算是主动出击,也能让忽必烈的四海不宁。终日不得安枕。 想着自己这两个月以来的经历,姜明不由的生出一种自豪感,自己不过是凭借几百艘小船,就闯出了现在战船近千艘,就算是横栏台湾海峡,也可勉力一战。 可是张世杰呢?就这样在不断的逃亡中,耗尽大宋最后一丝元气,然后带着自己的忠臣之名和未完成的夙愿飘然而去。 但是,面对自己来到此处的今天,还会让历史重演吗?但是张世杰此人手握重兵,挟皇室而自重,自己该怎么改变目前的处境呢? 其实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心,只是谁也没有告诉,包括鸿儿在内。这次,之所以将柳七伤和王阿强招了回来,就是到了万不得已,宁愿将张世杰斩杀,也要拿到控制权。 当然,他更加知道这种做法的危险性,对于张世杰虽然到最后是屡败屡战,但是在军中的威信仍然是不可小视。 动了他,最直接的,就是很大的可能会引起军中的哗变,以至于行朝驻军四分五裂。不自相残杀就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了。更何况一个操作不当,就会导致全军覆没。 犹豫着,看着战船慢慢的走进那座黑色的堡垒。犹豫看见他的钦差大旗,所以不但没有受到阻挡,还有人专门为其引路,渐渐的从正门驶入这个庞大的水寨。 ------------ 第三十三章 军令状 然是对于姜明的回归有些措手不及。没有一丝的准~ 尤其是看见陈宜中居然也随之身后,更加是莫名其妙。出于礼节,还是纷纷迎过来寒暄一番,姜明并没有太多的抵触,而陈宜中更是笑容可掬的。 不一会,正在巡视的张世杰也赶了过来,相互问候一番,只是双方的脸色都不太自然。姜明的不自然是源自于将要对其的行动,而张世杰的却是为了什么呢? 大家都在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语,不一会,从帝舟出来一个宦官,将众人皆宣召进了内舱议事。 杨太后见到他们,似乎有些欣喜。连声问近段时间来的情况,声称还以为国师以身殉国,心里感到十分的悲痛。 当下,姜明便将离开行朝之后,在广州的布置、偷袭丽江浦、转战琉球和收复泉州、漳州等事情说了一遍。只是暂时刻意将陈宜中上广州找自己,改说成在海上的偶遇。以免引起其他人的诟病。 听到姜明所述,不光是杨太后,就连群臣也是惊声一片,张世杰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听到蒲寿庚又复投大宋,将泉州献于姜明,更是忍不住的质起来。 在张世杰的眼里,向蒲寿庚的所作所为,是绝对不能饶恕的,闪身出来反对道:“像蒲贼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是绝对不能相信的。国师身为钦差,怎么能冒然许诺他人呢?” 姜明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张世杰的质问,仍向杨太后复奏道:“崖山此处,元军现在已经知道,不能久留,臣在东海处寻得琉球之地,在那里已经经营数月,而且正在督建行宫,敬请皇上和太后移驾。” 杨太后还未回答,张世杰马上就跳出来,指着姜明质问道:“琉球乃是蛮荒之地,只有尚未开化地野人出没,将行朝迁移至那里,你是何等居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难不成我大宋无人乎?” 陈宜中接过话题。嘲笑道:“现在大宋已经退无可退。只有在崖山这弹丸之地。下官还真地没有看见有人站出来。 姜明松了一口气。面对张世杰。还真地要有陈宜中这个老油条来对付他。 张世杰听到陈宜中视他为无物。拔腿向前走了两步。大叫道:“本将军一路拼杀护送圣驾来此。那个时间你在什么地方。临阵而走。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将军?” 陈宜中却不理会他地咆哮。转身向杨太后和小皇帝拱手一礼道:“臣奉命前往占城寻求援军。又怎么能算地上临阵而走呢?但是据臣所知。下官却是被免职。不知道是何道理?” 杨太后脸色一红。心里想到。谁知道你当时是逃还是寻求援兵呢?但是此刻面对陈宜中。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说人家逃跑。但是陈宜中又回来了。你能说什么呢? 还是张世杰为她解围,直接质问道:“你往占城寻求援助,不知道有何结果,在行朝危难之时,只身南下,还找诸多理由,你当满朝文武都是傻子吗 陈宜中不慌不忙,仍旧是不理会张世杰,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回转一下,奏道:“臣已说服安南,其国主仰慕我天朝之邦,特遣安平王陈平仲带领大军来勤王助战,臣已经命他在穿洲听候差遣。心忧国事,所以微臣才与国师先来一步。” 张世杰一时哑然,讪讪回身,喃喃自语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是在心里已经相信了,谅陈宜中也没有胆子说这样容易被拆穿的谎话。但是他不知道,陈宜中虽然说的是真的,但是水分却是极大。 杨太后听说有援兵,心里马上就高兴起来,忙安慰其一番。姜明趁势要求移驾琉球,不能久居于险地。 看着张世杰阴沉的脸色。杨太后犹豫了一下,言道此时稍后再谈,并宣鸿影公主留下叙话,就安排众臣散去休息,稍后再议。 姜明一想反正关于台湾的事情,鸿儿都知道,有她想杨太后说,效果可能更好,便不再言语,和众人一起退下。 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船上休息,而是马上和陈宜中准备去游说群臣,第一站,却是到了张镇孙地座船,求见张翔泰。 张镇孙现在身为参政知事,可是在方才的朝议上却是一直保持着沉默,和其他大臣一样,一言不,整个朝议就像是张世杰、陈宜中和姜明等人在唱独角戏一样,众臣保持了旁观,这个是姜明想不透的,所以他想要有一个解释,当然,最好的,就是问张翔泰了。 但是张镇孙却是一反常态,没有回避,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坐下,并不插言。 好久不见, 久居舟上。但是张翔泰的精神还是很不错,乐呵呵明离开行朝后的所作所为,不时的赞叹两句,但就是不主动说出行朝的现状。 姜明说的也是无趣,索性直接问下一步该怎么办。张翔泰望向自己的儿子,张镇孙却是一言不,咬咬牙,遂道:“国师要不是带兵而来,今天在朝上所言,估计已经被大将军以蛊惑军心给杀了。” 陈宜中一时也楞了,忙问是为什么,虽然是劝着移驾,但是不至于动摇军心吧。 张镇孙叹了一口气,直接道:“由下官来说吧,当日大将军与群臣议,敢言移驾,无论是谁,皆杀之。” 原来自从文天祥频频告急后,崖山上已经是人心惶惶,每天都有士卒不断地逃走,或是官员跳出来建议继续驾舟入海。把张世杰、陆秀夫和张镇孙等几个人搞的是焦头烂额。每天都要处理许多琐碎小事,最后张世杰终于不耐烦了,直接建议杨太后召集群臣,当场约法三章。 道:“言移驾死、不尽职于阵前和逃株连。” 现在不是张世杰不想移驾,而是不敢妄谈移驾,特别是文天祥告急之后,很多士卒已经丧失了再抵抗下去地勇气。没有了信心的军队才是最失败地军队。 而张世杰除了用杀了制止这种现象,别的也没有什么办法,但是也正是这个方法让他慢慢地失去了往日的威信。要不是当年的声望和几位老部下的拥护,而皇权积弱,恐怕早就被御史台弹劾的失去军权了。 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任谁都能看出来,张世杰那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但是谁也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生,因为现在军权牢牢的在他的手里。 陈宜中听候一阵默然,但是姜明却是明白了。张世杰此时应该就像一个即将输干的赌徒,最后的筹码被紧紧的抓在手心里。心里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但是却还是要赌下去,因为他在里面投入了太多了。 这个时候你要告诉他不要赌了,把剩下这点钱拿回去做个小生意,说不定还能生活,这个时候他不和你拼命才怪呢? 当下也没有心情在去游说其他大臣,因为知道那是白费力气,回到自己的座船,和陈宜中慢慢的商议对策。 鸿儿回来了,传出杨太后的意思,移驾她没有意见,总之要先说通大将军。否则就算是要移驾,也没有人听他的话。 姜明心里一阵的黯然,难道真的要用自己最后那一招,把张世杰杀了吗?让这个千古名臣死在自己手里,他真的是不愿意的。 翌日,文天祥请还朝述职,经合议,曰:“不准,为国计,请信国公勉力为之。” 这件事让姜明下定了决心,虽然行朝需要屏障,但是连文天祥入朝都不准,张世杰是在害怕什么,害怕文天祥入朝后提及移驾,又有姜明在一旁附和,两人联手,是绝对可以和张世杰抗衡的。 入夜无人,直接向鸿儿说出自己的想法,鸿儿大惊失色,忙阻止道:“万万不可,大将军虽败,但是在军中威望仍是无人可及。万一不成,当有杀身之祸。” 鸿儿这是在担心姜明的安危,但是看到态度坚决,慢慢的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劝说其放弃这个念头。 姜明主意已定,他知道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距离自己所知道的崖山海战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而且,郭敬财等人已经随着自己的出而回到内陆,在谣言四起的情况下,张弘范估计要不计一切代价攻击行朝,以表明自己的清白。 自己种下的恶果,自己要承受,张弘范不来则已,如果再来,攻击肯定要比历史上更加凌厉。姜明不得不做好完全的准备。 第二天,上奏行朝,要求带本部去援救信国公,杨太后果然不准,对于她来说,姜明一是没有群臣嗦,二是没有张世杰强横。很符合她的心意。才不愿意这么的一个人去犯险,连文天祥那样一个久经沙场的老臣都无可奈何。姜明去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姜明坚决请求,言明是为了鼓舞军心,愿万死不辞。并慷慨激昂的说道。现在大宋就是要一场胜利来挽回士气,而此次援助信国公,乃是由十足的把握。 张世杰嗤之以鼻,做不屑状,姜明趁机邀其观战,声言愿立军令状,若是不胜,听由大将军处置,若是侥幸得胜,但请大将军协助移驾琉球。 ------------ 第三十四章 准备中的伏击 为一个在官场上混迹多年的老人。张世杰那里会被将。开始还貌似好心的劝说他不要轻易去送死,但是被姜明说他厌战。终于被激起火气来。 在朝议上两个人争执起来,群臣诸如陆秀夫和张镇孙等人还是如同看戏一样,一言不。只是在两个人气氛很紧张的时候,陆秀夫才站出来提醒二人注意礼节。但是随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张世杰遂答应姜明,要是姜明能够获胜,就必第一个赞成迁移行朝到琉球。绝不食言,二人不欢而散,姜明遂回去准备起行,往佛山一带寻找文天祥。 刚回到船中,陈宜中就随之而来,埋怨姜明意气用事,张世杰表面上看是被姜明激怒,其实心里巴不得姜明早早离开崖山,这一去,就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了。 姜明何尝不知道这些,不过也没有办法。自己不离开,张世杰始终是充满戒心,紧紧的盯住自己,想做什么也不行,只有自己离开,才能使他放松。 届时自己离开的时候,会将鸿儿留在行朝,柳七伤和王阿强也会留下来,一旦自己有胜利的消息传回,杨太后势必信心大增,张世杰一旦出了意外,那时间无论通过不通过皇室支持,那么,有陈宜中和张镇孙两人在行朝安抚,再有自己和文天祥在外震慑,相信会有一个很平稳的权力移交过程。 至于张世杰会出什么意外,那就只有鸿儿他们知道了,反正又有武功,全真教也不缺少各种丹药。姜明只是要一个结果,根本不要什么过程。 要是鸿儿借机试探杨太后,要是能够得到其的支持,那更加是最好不过了。现在皇室缺少的是一个保护神,至于这个保护神是谁,对于朝廷来说,并不重要。 而张世杰只是怕别人抢了自己的权力,根本不会想到有人敢算计他,所以说,成功的几率很大,姜明对此也充满了信心。 带来的近八千人,姜明却是只带走了霹雳营和五千兵卒。乘船北上,在鹤山登岸,那里就是文天祥率部和元军对峙的地方。 从肇庆府渡江而过地一万骑兵。由于粮草吃紧。暂时都撤回新州和肇庆府两个方向。有阿里海牙匀出一部分粮草帮助他们。但是作为骑兵。人要吃饭。马匹更是要吃草。而且附近一带地形都是山区。不利于骑兵奔袭。开始张弘范也没有想到能让这些人起到什么作用。只是利用他们让文天祥后方不靖。有所顾虑。然后自己再渡江而击。 但是看到起不了什么作用。自己又是粮草短缺。所以就没有命令其动攻击。而是暂时退到新州和肇庆府两个方向。截断宋军地另外一条出路。 暂时和文天祥隔江而望地。正是唆都所率人马。人数并不是很多。大概张弘范对其已经是十分不满。只是留给他二千人。加上他地三千骑兵。凑足五千之数。 见了文天祥。两人互相问候一下。就谈到了军情。所以姜明就知道了以上地情况。听候也是有一些头痛。 元军真地要攻击也办一些。自己靠着新配方地火药包。至少可以杀他个措手不及。但是现在几个方向都退军了。让他有些无从下手。渡江而击元军。有些搞笑了。先不说人数够不够。就说现在地军心。去打攻击战。那还不是元军一旦出击。自己这边就会溃败啊。 这些话是文天祥说地。说地时间也很无奈。军心已经散了。在这里打也打不过。回也不让回去。不少将士心里颇有埋怨。厌战地心里特别严重。要不是文天祥地威望在这里压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换做是其他人统领。早就溃散了。 竒_書_網 _W_w_w_._q ǐ_S_u_W_α_N_G_._C_ò_M 讲到这里的时候,不说文天祥一脸愧色,连姜明也说不出什么了。看来,只能从水军方面着手了,于是又问文天祥关于顺德方面的情况。 才知道杜浒所领破潮军虽然被哈喇歹追着打,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无论是兵卒的训练有素,还是战船地装备精良,都远远不及对方,只能带着哈喇歹在顺德那迷宫一般的水路中兜圈子,虽然元军又刘虎这些叛逆带路。 但是刘虎等人毕竟是海盗出身,虽然熟悉这里的水路,却是远远不及文天祥就地招募的渔民熟悉。 所以破潮军开始阶段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虽然损失惨重,但是到了后期,哈喇歹却是很少主动攻击了,可能是粮草不继和杜浒经常带领他们在水网中绕圈子,已经被弄的十分疲惫有关系。 而香山一带,张弘正干脆撤兵,倒是十分的安全。对此,文 是有些不好意思,感觉到自己有些大惊小怪的,遇放出信鸽,把姜明也连累过来了。 姜明才想起还没有给文天祥讲事情的缘由,于是又慢慢的把事情地前因后果细细的讲了一遍,搞的文天祥唏嘘不已,连声称赞姜明是一个济世之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就连自己被他救了,还茫然无知。 连声的向姜明道谢。 红着脸接受自己偶像的道谢,姜明有些扭捏的把自己和张世杰打赌的事情说了一下,当然,自己心里想的那些阴暗的东西,却是不敢出口,因为他知道文天祥是一个光明磊落之人。讲出来不但得不到他的支持,反而会让其反感。 开始听了姜明地分析,和琉球的大好形势,以及泉州、漳州已经是握在手中,文天祥不由大叫张世杰误国,十分赞同姜明的计划,迁移行朝于琉球,经略台海。然后以泉州、漳州为中心,不断的骚扰福建,那样,还可以腾出兵力,不让蒙古展海上力量,那样,大宋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文天祥也知道现在行朝的态势,自己也正是其中地受害,只能摇头叹息。言道:“就算是你大胜一场又如何,大将军可以说你是小胜,到时间还要要求你攻下广州,或是杀了张弘范才是大胜,贤弟有些糊涂啊,可能你就不应该回来趟这浑水。” 这一点倒是姜明没有想到的,开始他只想到怎么用一场大胜来掩饰自己地行动,借此来杀了张世杰,但是自己还是小看了古人的智慧啊。 他心里只是感叹一下,因为姜明根本不在乎结果,大胜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地借口,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要是张世杰听到文天祥这样说,肯定会为自己一直排挤文天祥感到庆幸,因为自己的心机被文天祥看地十分通透。 抛出文天祥不知道姜明的实际想法,两个人开始筹谋关于大胜的计划,不管张世杰会不会像文天祥所猜测的那样,但是死马总是要当做活马医一下。总比人家说自己吹牛要好一些吧。 对于西江东岸的唆都,还有已经退回肇庆府和新州的元军,都非合适的打击对象,因为对方都是骑兵,就算是打不过自己,但是逃跑的话,凭借文天祥手里的五百骑兵,还不够给元军填塞牙缝的。 这就是以步兵的血肉之躯抵挡蒙古骑兵的冲击,就算是胜利了,一般也都是击溃战而不是歼灭战。不能给元军以沉重的打击。 而且骑兵可以利用其战略机动优势,利用其广袤的战略纵深,回避与步兵的正面作战,“避其锋芒,击其惰归”。骑兵的高机动性可以随时威胁步兵漫长的防守线。 所以这次打击的目标,针对骑兵明显是不智的。那么只能针对哈喇歹的水军了,依托顺德复杂的水网,再利用船只逐渐将部分兵卒转移到部分岛屿,形成一个包围圈后,然后再利用哈喇歹暴虐的性格,引诱其进入,打一个漂亮的伏击战,还是不错的选择。 为了争取时间,两个人马上开始行动,令刘子俊严守大营,然后趁夜色的掩护,分批将士卒用船运输至选定的岛屿。 早番禺和香山之间的位置,步卒上岸之后,就地开始伪装,即日起,不再生火做饭,而三餐由战船在夜间送到。白天基本上都是在各自的岛屿上潜伏。不能败露形迹。违军法论处。 而姜明的霹雳营,除了是使用火器的好手之外,另外还有一部分就是可以利用火药,临时对床子弩,神臂弓等远程武器加上小型的火药包,用来增加杀伤性。 就这样,连续几天的功夫,本来和元军隔江对峙的四万人马带走了一半以上,为了不让唆都怀疑,所以每天做饭的时间,还是起很多的炉灶,让他们以为大营仍在那里驻扎,不敢轻言过江。 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就等着杜浒率领部分破潮军将哈喇歹引诱到伏击圈内,一举歼灭,但是说来也很奇怪。 驻扎在秀山、番禺和顺德县城的元朝水军,几经诱惑,但是总是在三点之间游弋,却是不追出来,让姜明和文天祥颇为费神。 难道自己这边走漏了消息,还是有什么没有做到位?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下旬,马上就要进入十二月了。两个人想了很久却是没有答案,遂不知,一场更大的危机笼罩在他们的身上。 ------------ 第三十五章 元水军南下 来在张弘范没有退回潮州之前,泉州和漳州之事,已些商人的口口相传,到了元廷的耳目中。被中书平章政事阿合马整理出来报于忽必烈。 忽必烈震怒,马上要下旨斥责张弘范等,并将当初极力赞同招降蒲寿庚的董文炳一起治罪,被阿合马劝谏阻止,说是言无罪,反复无常的是蒲寿庚而已,并不关董文炳什么事情,然后提出,要问题,是将宋人所奉为正朔的小皇帝剿灭或擒拿,否则,南人的动乱永远也不会平息。 忽必烈不愧为一代雄主,闻听阿合马的劝谏之后,稍停了一下,就恢复了冷静。将由于冬季北方无战事,回京述职的伯颜也召了过来,问计将安出。 知道是南方出了问题,伯颜立即就赶往皇宫,灭宋可是他的心血,知道出了问题,怎么心里不着急呢? 到了皇宫,拜见忽必烈以后,就接过阿合马整理的江南情报看了起来。 由于阿合马是主抓理财的大臣,对于天下商贾当然是尽在手中,而他的情报,也是来源于行走于广州、泉州和明州、杭州一带的商人,尽管是姜明和蒲寿庚在起事之初就做了保密的补救,那又怎么能瞒得过消息灵通,而又对形势十分敏感的商贾呢? 当然,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商贾们也为了有一个安全的经商环境,对于江南之事说的更加是耸人听闻,极尽蛊惑只能。甚至说是连福州,明州这些沿海之城,也是摇摇欲动。朝不保夕,再加上阿合马自己的私心,当然能让忽必烈大怒了。 至于阿合马有什么私心,那就很简单了,在年前,阿合马把他没有出息的儿子抹速忽派遣到杭州(就是宋时的临安)任达鲁花赤,掌握虎符,但是又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被董文炳等诸多大臣所诟病,忽必烈才下旨加以罢免,虽然没有把这当成阿合马的罪过。但是他却是耿耿于怀,这次把江南之事做大,要是忽必烈要彻查江南将领的罪责,那么身为宰相的他,就可以从中报复很多当日弹劾他地人。 目标直指当日保荐蒲寿庚地董文炳,虽然开始还为董说话,但是有了这件事打击,以后董文炳再说他什么坏话,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再说,以忽必烈那喜怒无常的性格,自己阻拦,说不定董文炳死的更快一些。 不过阿合马的心思根本瞒不住伯颜,对于江南地情况,虽然已经离开了两年有余,但是能好成什么样子伯颜不好说,但是能乱成什么样子,伯颜心里绝对有数。 当下瞟了一眼阿合马。但是并不揭破其地用心。因为先是没有证据。揭破了阿合马也会抵赖。再则。江南地事情。还是愈早解决愈好。迟则生变。这个道理他是懂地。 对于宋人地抵抗能力。他是心有余悸地。虽然当初他一路统军杀至临安城下。所见极为卑躬屈膝不少。但是同样地。有血性地人也很多。阿合马说地对。崖山那个小皇帝虽然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是总像一面旗帜在那里竖着。始终是一个心腹之患。 这面旗帜不倒。总是会有很多人前仆后继地涌过去。 就算是如飞蛾扑火一般。但就是不会平息。 这个正朔要除去地。伯颜心里是这样想地。而且对于他所面对地北方诸如昔里吉叛军和他背后地海都。全部皆是蠢蠢欲动。只是冬季不利于北方兴兵暂时再休养而已。现在眼看就要进入腊月。再过两三个月之后。春暖花开地时候。北方荒原上那茂盛地牧草。将会为那些叛军提供再次对忽必烈地资源。 江南之事。益在三月之前结束。要不然。那就是到时两面受敌。大元就会陷入战争地泥潭。再也无法自拔了。 当下表示,同意阿合马的意见,但是不同意临阵换将,那是兵家大忌。可令朝中善战之臣,率领屯集在高丽地水军,前往支援。 忽必烈问该派谁,伯颜心里一阵的犹豫,明知道元帝忽必烈不会再让自己南下,考虑了一下,还是推荐而来董文炳。 言道。董文炳对蒲寿庚有知遇之恩,当初蒲氏初归大元,泉州不稳,董可以将身上所佩金虎符赠蒲寿庚,此举事后得到忽必烈也是知道的,虽然是擅自做主,但是并未怪责于董。反而又赐予他新的金虎符。 此次蒲寿庚反复,正是让董文炳戴罪立功,才能使逆贼惭愧而逃。 董文炳现在大都任佥书枢密院事,由于身体不好,所以一直是挂个闲职,只是平日和阿合马颇为不合拍,而阿合马此次的目的也正是 个眼中钉出去,省的在京师中碍手碍脚。 而伯颜让董文炳出征,也就是为了其的安全,在外边总比留在京师,随时被人诟病要好一些,这可是天子脚下,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谁能保证在阿合马的怂恿下,忽必烈那一天会要了董文炳的命呢? 目的达到,虽然不是太满意,但是也差强人意了,阿合马见到伯颜看破不说破,也不敢纠缠下去,于是极力赞同由董文炳戴罪立功。 元帝忽必烈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随之命人拟旨传召,又诏命江淮行省左丞范文虎为副。但是却不召其觐见,显然对于董文炳有所怨气,伯颜见此,不由为自己的明智之举感到庆幸。 由于高丽所屯集战船,皆是为了讨伐日本之用,共有大小战船近一千五百艘,此次南下,忽必烈诏令择优取其一千之数,水军八万。听候董文炳的差遣。 另下诏,督促高丽、明州再造战船补充其中,于是,高丽又掀起了一阵造船高峰。搞的上下是苦不堪言,小国寡民,怎么能经得起这么折腾,但是这是后来的事情了。 董文炳接到圣旨,但是并不见皇帝召见,心知自己还是早些走才比较安全,马上召集家将幕僚,第三日就到宁海州接收船只水军。 就在姜明和文天祥正设计赚取哈喇歹的时候,已经开始扬帆南下。一路上乘风破浪。率领杀了过来。 本来近十天的路程,只用了七天就赶到了明州,在那里宣召范文虎入军,补充好粮草淡水后,就立即起锚出。按照这个速度,和冬季无大风浪的又是,赶到泉州,也不过最多七天左右。 但是在这个时候,哈喇歹仍未出营接战的原因,就昭然可知了。哈喇歹正是接到张弘范的严令,在援军没有到来之前,千万不可出营杀敌,否则以军法论处。只是守住水军,顺便监视南军动向,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将其缠住,再报于张弘范就行了。 这些姜明和文天祥却是不知道的。在董文炳快船扬帆南下的时候,他们却是在头痛着,怎么把哈喇歹引出来,做一场好戏给行朝和张世杰看。没有料到危险在一步步的靠近。 殊不知,要是他们不去挑衅,做出收兵不出,要扬帆海外的模样,不用说,哈喇歹也会拼死贴近过来,因为张弘范给他的命令就是不让南军轻易出海。不过这也是张弘范的小心之处。 其实早就探明,南军聚舟成城,用铁链锁住,根本没有逃跑的打算,留哈喇歹在这里。只是做出个样子给南宋的士卒们看。让南军心里自己明白,大元军队没有放松,你也不要妄想逃跑。 就这样胶黏着又过了几天,连姜明这个军事门外汉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更不要说是带着兵厮杀多年的文天祥,他们怎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元军变得这么斯斯文文的。 事情虽然蹊跷,但是谁也没有办法猜出原因,就连熟知后世历史的姜明,也不会知道有水军南下,要一举歼灭大宋最后的残余势力。 已经腊月初四了,姜明的心里慢慢的焦躁起来,不断的想着各种办法,但是哈喇歹像是死了一样,整天大营戒备森严,却是足不出户。 让他感到有种遇到刺猬的味道。虽然他不知道元军为什么避战不出,但是他知道还有二十多天的功夫,就到了一二七九年,也正是这一年的正月,元军展开了崖山之战,是大宋国祚到此为止。 他有些不想等了,既然在元军身上找不到借口,姜明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想到是不是该和文天祥摊牌呢? 干脆假借神灵的预测。直接告诉文天祥一个月之后的结果,让文天祥自己选择,是继续谦谦君子,还是为了大宋国祚而不再爱惜自己的名声。 姜明也知道这样做的结果,文天祥要是选择前,那么自己就是妖言惑众,是包藏祸心。就算不马上把自己拿下,估计也要和自己划地绝交。 要是选择后的话,就好办了,他们一起回行朝面见皇上和皇太后,直接劝谏迁移行朝,张世杰要是敢阻拦,就利用柳七伤和王阿强将其以乱政之罪,直接拿下,那样虽然有些风险,但是凭借文天祥和自己的威信,应该可以将事态压制到最低大家都能接受的范畴。 正在姜明这样内心矛盾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解决了他的这些问题。事情逐渐明朗了。 ------------ 第三十六章 朝堂反目 葬宋第三十六章朝堂反目 可能是忽必烈根本就没有把剩余的南宋残兵看在眼以来。他所接到的奏报。无一不是说这个小朝廷跑到那里了。又流窜到那里了。 在他的心里。虽然此次派董文炳南下。也不过是为了一次性清扫干净而已。根本就不用费多少事情。 对于这次的征剿。他是很有信心的。所以。非但没有掩饰军情。而且反而大肆张扬。用极度的自信来打击那些曾经反对他或者将要反对他的人。 很快。大元派书枢密院事董文炳为主帅。江淮行省左丞范文虎为副。统领八万水军。一千余艘战船。乘风南下。直击泉州崖山。要一举荡平江南隐患。 这个消息引起一片哗然。当然也瞒不过身为商人的蒲寿。问听这个消息。这个番商竟然是一个失神。差点没有摔倒在的上。感到一阵的手足无措。但是消息传到的时间。董文炳的大军已经从明州出发了。 急忙抛下手头一切。召集所有心腹手下。商议此事。 众人一筹莫。没有一丝办法。在再说投靠元朝。恐怕忽必烈也不会容他。否则。也不会派董文前来清剿江南。唯今之计。只能是拼死一战了。 达成一致。上布置泉州城防。将所有胡商召集起来。愿意走的。马上就放行。不愿意走的。在泉州就要实行宵禁。 收缩有兵力于泉州城。放弃外围防线马上命人通知在澎湖的侯强。请他备战。和通知姜明。 侯强本来就奉姜明之名。卫护湾海峡。但是咋一听这个消息。还是心里发毛。一千余艘战船和满载的万水军。据蒲寿庚的情报来源说。范文虎从明州赴任。也带了本部足有万余。 那么就是近十万水军而自己一方。本来的五万赤红水军。姜明带万余。分散到各处万余。满打算的只有近三水军。而且只能满员三百艘。不是没有船。而是人数不够。船上少于百人。对于水战并没有好处。 侯强当下没怠慢送走报信之人。马上飞鸽传书通知张鹤。将其所有储备武器。尽皆运来备战。同时派艇去漳州。命令其前来助战。 然后又传书姜明。此情况报于知道。请其速做决断。侯强虽然自觉勇武。但是在大军压境之下。也不敢妄自托大。 毕竟对方无论是在船数量还是水军训练上都远远超过己方的。就连是统帅。侯强自问比较起董文。也是大大不如。 最后做的就是集合众人的智慧。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些办法。拖延元军的行程。为姜明在崖山争取一些时间了。 传书被鸿儿接到。拆开后。用约好的暗语翻译出。鸿儿当下不敢怠慢不顾的算计张世杰了。忙央柳七伤去文天祥大营找姜明通告情报。 见到了柳七伤。才算是解开了姜明里的疑团。原来哈喇歹这样做。就是为了等待援军。可能此时此。的到粮草的张弘范也在暗暗起兵前来吧。 想起来。真的是暗自出了一身冷汗。要是忽必烈在做的隐蔽一些不用多说就算是晚知五天。那么形势就会大为逆转。 但愿现在还来的及对于侯强的忠诚。姜明分相信的。但是蒲寿呢?还有敌我悬殊之下。侯强到底能坚持多久。 文天祥也是一脸的凝重。这才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而杜浒却是有些不明白了。明明自己压着元军打。为什么一转眼。就成了这样呢? 不容缓。姜明不顾的文天祥的反应。马上就说出要回行朝通报消息。并借此说服行朝入海远航。绕道台湾。杜也是极力赞成。 文天祥却是若有所的看着姜明。问道:“贤弟是否知道有这个结果?才一直想法设法让行朝前往台湾?” 姜明见文天祥如此。只好点头承认。至于原因。当然又被假托鬼神之说搪塞了过去。虽文天祥有些不相信。但是也没有办法找出更好的理由。只的作罢。 但是对于姜明回到行朝该如何做。是抱有疑虑但是姜明怕引起他的反感而让其冲动反而坏事。所以当时并不将自己想如何做告诉他。只是说自有办法。 但是姜明却是生出外的一个念头。就是文天祥大军若是作势要走。那么哈喇歹在张弘范大军未到之前肯定着急。必挥师过来纠缠。那么这个时候。就重创元军广水军的时候。 遂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文天祥和浒都觉的很有道理。于是马上就付诸于行动。由姜明带领部分破潮军作势要走。不过这次走是真的。 无论哈喇歹追赶与否。姜明都会率众直奔崖山行朝。后面的事情。交与杜浒和文天祥去办。结果无论怎样。都会在第二天赶会崖山。 同时。文天祥手令子俊。弃营。大军夜行。潜伏至崖山附近待命。留下少数人按时燃烧烟。吹号击鼓。能拖延一天就是一天。一旦有元军渡河攻击。则立刻遁入深山。 安排好一切。姜明柳七伤就直接上传。大张旗鼓的升起风帆。推倒炉。拔寨而起。为了给哈喇歹充足的准备和考虑的时间。大军做这一切都放慢手脚。而驻在附近岛上的伏兵却是丝毫不动。等候元军上当。 一直忙活到夜深。营的上还是灯火通明。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不过埋伏在诸岛的伏兵。已经隐隐看到有不少船只在周围游弋。好像是探听消息的模样。 天将破晓。大军才拔锚起行头不回的走了。原的只留下一狼藉。 在岛中潜伏的伏兵见几艘元军船只。小心翼翼的在周围转了几圈。随即飞驰而去。不由心里暗喜。小心准备不提。 姜明离开驻的。太刚刚升起。就看见东熊洲西熊洲两个岛屿。穿过去。崖山就在眼前了受到了一番盘问。还是留下船队在东熊洲待命。只放姜艘船进大寨。 闻听姜明回来的消息。没有经过皇上和太后召见。心存疑念的们都 来到帝舟前等候召。因为姜明和大将军张世杰的肯定要让群臣参与。也好平息纷争。 就连正在巡视的张世杰。也意洋的回来参加皇上和皇太后。顺便看看姜明的尴尬模样手握重兵的张世杰。对于姜明和文天祥的一举一动简直说是了若指掌。知道姜明无而返。就想看看到底该怎么向自己服软了。 没有过多大一会。帝舟内惊惶的跑出一个宦官。扯着公鸭嗓子在那里传召诸位大臣觐见。 诸位大臣在张世杰陆秀夫的带领下。列队走进帝舟。却看见姜明冷然的在一旁站着。而杨太后却是抱着小皇帝赵。在一旁垂泪哭泣。 陆秀夫看见这个情况。马上就恼火起来指着姜明怒道:“你身为国师。为何这样让皇上和太后如此伤心?却不劝慰。这是为臣之道吗?” 几下里。众大臣纷出言附和。就是张世杰不做声。微笑着看着姜明。看他有什么话说。 但是姜明却有说。也没有理会张世杰的嘲笑。而是从杨太后旁边的矮几上拿出一纸书柬递与陆秀夫。示意他看看。 陆秀夫没出声接过来就看。越看脸色越惊讶。而张世杰在一边莫名其妙的来回看着两人。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却是不知道什么事情。一边恼火姜明这样轻视自己。一边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姜明宁愿服输也要回来。 陆秀看后没有说话是默的将书柬又传给了张世杰早就迫不及待的他。马上就接过看起来。看,也没有做声。 书柬一个人一个人的去是没有那个大臣有勇气将其读来。 船舱内一片寂静。要不是帝舟算高大。而议事厅又是作为临时朝堂而设计的宽敞透风。恐怕气氛早就,抑的令人疯狂了。 半晌。陆秀夫涩声问道:“国师的消息。来源是否准确。”听到这句问话。诸位大臣猛的都抬起头来。看着姜明。包括张世杰和杨太后在内。只有小皇帝赵知所谓的在里**着杨太后的衣角。 “千真万确!”姜明向前一步。把身子侧对着诸位大臣。道:“下官在湖驻扎有一支水。这个消息正是蒲寿庚传来。经过验证才发过来的。” “唯今之状况。可更加糟糕。们准备伏击元驻广州水军哈喇歹大营时。元军一直拒不出战。而且无论是在广州还是肇庆府。就算是东方向。都是静的让人心悸。下官判断。他们肯定已做好了准备。只是在等着董文的水军到来。” “所以说。目前行朝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口。还望皇上和太后三思啊!”姜明最后向着杨太后一辑到底。 转身面向群臣行礼:“还望诸位大臣成全。”然后就闪身一边。看着众人的反应。 临时的朝堂之中慢慢的声音大了起来。开始是一小声议论。然后渐渐化成一阵嗡嗡之声。 “哈哈哈哈……。”突然响起了一大笑。厅内众人都纷纷抬起头来。看见笑的正是张世杰。看见自己已经成功的吸引了大家的注。张世杰心里一阵的意。遂指着姜明大声说道:“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莫说是那元军董文炳带十万水军杀来是否是真的消息。就算是那老匹夫带水军过来。难道我们不可一战否?” “漫说我大宋还有将士十数万。战舰二千余艘。可以和他战个旗鼓相当。何况我们据险而。老夫摆出这个阵势。看那董文炳老匹夫能破我大不能?” 姜明忍受着张世的口水乱飞在己的脸上。却懂声色。 只是将手背于身后。向柳七伤在行宫的鸿儿做出准备的信号。 张世杰越说越激动。竟然指着姜大声喝骂:“黄口小儿。不要和老夫打赌失利就找诸借口推搪责任。还危言耸听惊吓皇上和太后。再不认错。老夫立让人把你拖下去斩了。以免你乱我军心!” 姜明忍不住道:“你说谁打赌失利。大将军你不要血口喷人。” “没有失利?”张世杰讥嘲的问姜明。“老夫派人一直在监视着你们的行动。要是有一点获。本将军也不会说二话。到了现在。你还在这里信口胡说。难道是看老夫腰中的剑不锋利吗?” 说罢。直接将佩刀拔了出来。指向姜明。但是还没有等他站稳。就觉眼前人影一闪。手掌一个把握不住。刀已经不见了。转瞬间。却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才发觉。鸿儿挡在姜明的面前。而刀却落入了一个青衣人手里。正在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不由一怒。大声道:“你想造反吗?” 话音未落。只见刀锋一转。已经到了的咽喉。一阵寒气顿时将后面准备喊侍卫进来的话吞肚子里。只是双眼圆睁。怒视着姜明。 朝堂上乱成一团。陆秀夫眉头一皱。却是将众人的惊慌压了下来。他身为丞相本为百官之首。再则首先拥立皇帝赵。平时颇有威望。但是一直被张世杰压着。不太起眼而已。反而到这时。能压住阵脚。 陆秀夫看向姜明。轻声道:“国师。大将军也是一时冲动。有话慢慢说。先把武器放下。不要惊扰了皇和太后。” 说着话。瞄了杨太,一下。眼角却是猛跳。只见杨太后将皇帝赵抱在怀里。抚摸着小皇帝的脊背。嘴里喃喃低声哄着。却是一眼也不看朝堂好像没有她什么事情一样。 再转身扫视一圈。杨亮节却是不朝堂。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退了几步。便不再说话了。 姜明见到这种情况。里大定。但并不让柳七伤开张世杰。只是望着他道:“我想造?你虽然是大将军。朝堂之。带刀觐见。不是谁想造反?” 说完。脸上杀气一。陆秀夫在一旁看见。心里叫不妙。但是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拦。问题是拦。拦住吗? ------------ 第三十七章 牛刀小试 知道张世杰听见姜明如此的说,反而冷静下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竟七伤架在自己脖子的的佩刀。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相信你敢杀了老夫?” 声音中透露出一阵阴冷。逼的姜明倒退一步,心里不由暗自感叹,毕竟是统领过千军万马的大将军。虽然是落在了自己手中,但是余威犹在。 在场诸位大臣也是一脸的不信,张世杰身为大将军,手下十数万士卒战将,但是说张世杰谋反,那是谁也不相信的。要是以此来定其的罪责,甚至杀了张世杰,那么恐怕谁也不会心服。 只有陆秀夫和少数人可以看出,这件事虽然是突然生,但绝对不会是没有准备。且不说杨亮节现在何处,就说张世杰被抰持到现在,外面竟然没有一点反应,就可以看出,张世杰这次是注定要倒霉了。 因为方才情况混乱的时候,有几位靠近门口的大臣,见势不妙已经偷偷的溜了出去,按道理,也应该叫进来侍卫平乱了,可偏偏形势还是那么稳定。 杨太后依然不看向这边,也不说话,反而姜明上前一步,冷峻的笑了一下。缓缓的说道:“大将军果然料事如神。我真的不敢杀你!” 转身环视周围诸臣一眼,接着道:“其实也不是不敢,而是不会杀你,刚才之举,只是迫不得已,还望大将军见谅。” 当说这些话的时候,姜明隐藏在长袖中的双手由于紧张轻微的着抖,害怕被别人看出来,于是将其背在后面两手相互握住,可能是太使劲了,关节都有些白,但是这些都隐藏的很好。 平复一下心里的杀机,姜明示意柳七伤暂时放手,得到命令,柳七伤将刀收了回来,但是仍然站在张世杰身侧,防止有什么异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看着姜明平静地双眼,张世杰微微活动了一下被刀锋逼的麻的脖颈,由于柳七伤就在身侧,也不敢有所行动。于是冷声道:“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本将军难道就是那么容易被人欺凌吗?” 还没有等张世杰把话说完。姜明就打断了他地话语。责问道:“在朝堂之下拔刀相向。难道是人臣所为吗?刚才本官之所以那样。是处于卫护圣驾地本能。大将军若是再有这出格之举。为了皇上、太后地安全计。本官真地要实行雷霆手段了。” 张世杰傲然地一笑。一副不相信地模样。但是姜明并不理会。继续说道:“现在形势危急。也顾不得很多。还望大将军能对方才之举见谅。不过。还请大将军下令解散船寨。立即出海。移驾琉球。” 看见姜明服软。张世杰地脾气又上来了。质问道:“你我相互约定。难不成就是空口白话吗?你若是没有实现承诺。也不要怪老夫不识时务。” 看见张世杰到了现在。还是在纠缠于赌约。姜明已经有所不耐。扬声问道:“那么我要是实现承诺。是不是大将军就可以引咎请辞呢?” “说地那么文绉地做甚?什么引咎请辞。你要是能杀元军个落花流水。大将军我让你做又何妨呢?”连想都没有想。张世杰马上接口说道。 对于文天祥和姜明近日来地情况。张世杰基本上了若指掌。对于元军地反应。既然知道是在等待援兵。那么短期内绝对不会任由对手蹂躏。就算是姜明硬攻其水军。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地结果。那样姜明和文天祥就对自己再也没有威胁了。 姜明笑了一下,说道:“大将军此话当真?” “当然,本将军在满朝文武面前,又有皇上和太后在上,岂会做那食言小人!”到了这个时候,虽然感觉到有一些不妙,但也只有硬着头皮定了上去了。 “对于大将军之语,下官是十分相信的!”这个时候,姜明还没有忘记小小奉承了他一下。但是这句话在张世杰的眼里显得是那么的邪恶。 将他低头沉思不语,姜明慢慢的说道:“其实下官制止大将军方才地冲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大将军能静下心来,听听外面的动静。” 姜明不说,朝堂上诸人还没有注意,这个时候突然静了下来,竟然听到从东北侧响起了一连串的巨响。 现在已经是午时左右,心急如焚的哈喇歹已经是不顾一切的追过来,而进入了伏击圈了。远远地望见宋军的船队大约有百余艘正停泊在西熊洲与东熊洲之间的弯道。哈喇歹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但是也觉有些纳闷,心里暗自盘算:“现在据崖山不远,南军虽然势大,但是闻听其将战船用铁缆相连,想必 。不如就拿眼前这些宋兵开刀,出其不意,攻他总有些斩获。就算是宋军水寨来援,要跑总是来得及,否则被其趁势跑了,就真的无面目去见元帅了。 想罢,便叫转舵,刚刚转过山坳,忽听得一阵鼓响,停泊在弯道地宋军战船,竟然摆好阵势,作势要厮杀一番。 有些轻蔑的笑笑,哈喇歹下令吹响号角准备迎敌,但是突然后军一阵大乱,一股浓烟猛地升上云霄。 于此同时,两侧岛屿上冒出无数个人头,也不出声,只是将好像无穷尽的火箭朝船上射来。此火箭一旦射入船中,就会出一声爆响,周围士卒无不哀声遍地。而船上亦会被炸裂一个窟窿。 哈喇歹心知中计,但是此时由于后军船只不知道收到了什么攻击,拥挤成一团。后退不得,只得下令前军奋力向两侧杀去,把中间地船只顶上来。摆开阵势,要先和前方的宋军大战一场。 由西熊洲来地战船瞬间既至,但是到了还有二百步左右光景的时候,却不再往前,哈喇歹正在思量其要做什么,只听见嗡嗡床弩弓弦震动的声音。 哈喇歹大叫不好,对于宋军的床弩和神臂弓等远程武器,他是早有接触,知道其威力不小,急忙命令众船拼命杀向前方。 猛地冲旁边射来一箭,哈喇歹一时不防,已中了肩窝。余势不衰,一股大力将他带离地面,竟然将哈喇歹钉在甲板之上。引的元军一片大乱。 看见元军乱成一团,在一旁观战的文天祥把令旗一挥,左右弯道里面,又各驶出百余艘小艇来。全队战船,桨橹并举,冲将过来。 哈喇歹所率战船,本来乘着北风,满拽帆篷而来,到此收帆转弯不及,先被远程火箭、床弩射住阵脚,然后在掩杀过来。 此地既然被选做伏击之地,肯定是水道狭窄。平时只容三、四艘大船同时而过。被文天祥所部四面火箭、床弩攻击。一时拥挤成一团,进退不得。 哈喇歹重伤,其手下几名千夫长指挥兵卒准备弯刀长枪,做垂死挣扎。宋军各船驶近,但是并不跳过船舷而战,摆出一个奇怪的振兴,每十数人围住保护几人,点燃一包黑黑的东西,由力大投掷到元军战船之上。 还没有明白宋军在做什么,就只听见一声炸雷在身边响起。不少元军士卒莫名其妙的就飞上了天空,然后摔将下来,眼见是不能活了。而站的稍远一些的士卒也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石子打入身体,轻头破血流,重身上就会看见一个血洞,哗哗的血从里面流淌出来。 看到这个结果,宋军才纷纷跳过船舷,戳杀在地上躺着的伤兵。然后再护卫那几人,攻击其他船只。 一时间,元军大骇。看见那黑黑之物投掷过来,竟然是抱头鼠窜,唯恐避之不及。有胆大的,将其踢入水中,但是后果更加可怕,只听见一声巨响,就觉得船身赫然一震。马上就开始慢慢的倾斜起来。 看见这个情景,重伤的哈喇歹知道大势已去。忙命令亲兵吹响号角,示意后军船只杀出一条血路,能跑一艘船是一艘船。 随着元军撤退的号角响起,那些士卒就再无斗志。纷纷驾船朝后方挤去,一时间文天祥竟然是来不及下令阻挡,在元军退路上埋伏的正是杜,虽然勇武,但是却是不防元军竟然是不要命的驾船冲来,铁索横江式的大阵竟然被冲了一个缺口,看到了出路,元军不及搏杀,操舟就跑。 看着一艘艘元军战船从身侧而过,杜浒很是郁闷,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命令用火箭加上床弩所携带的火药包尽量的杀伤敌船。然后再把缺口堵上,还是被逃走了一百余艘。 由于文天祥和姜明事先有令。不得追击,杜只得率领断后船只一路掩杀过去。直至和文天祥会师。 没有想到这一战是如此的轻松,望着躺在血泊中的哈喇歹,文天祥和杜相视一眼,命令拔去其身上的弩箭。 此箭幸亏是由神臂弓射出的,为了射程。没有在上面加火药包。所以哈喇歹竟然还没有断气,只是流血过多身体虚弱的躺在那里,用一双狼一样的眼睛,瞪着文天祥和杜浒,心里满是不甘。 文天祥心里暗叹一声,吩咐为其包扎伤口,将其抬上自己的座船,下令将元水军已经废弃的战船全部弄沉鱼江底,然后立刻扬帆起兵,往崖山而去。 ------------ 第三十八章 张世杰的选择 见哈喇歹被绑在担架上抬了进来,再看看意气风、的文天祥。 张世杰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远处传来大寨内军士们的高声呼喝,不用说,是训斥和收容战俘的声音。 耳边就再也无心听文天祥大声的向皇帝赵和杨太后奏报战情的内容,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铁锤敲在他的心里。 臣文天祥奏报皇上、太后,之前与国师计,以国师率众退军为饵,在东熊洲北伏击元逆水军,击沉计一百三十艘,击伤一百八十艘,俘获九十六艘元军战船。生擒蒙古水军主将哈喇歹,还有大小元将一十三人。士卒九百余人。此战杀敌不计其数,由于军情紧急,不及详查,还望皇上和太后恕罪。 听到这里,张世杰心里暗骂道,这哪里是请罪,分明是请功嘛。抬眼看看朝堂上诸臣,皆是面带笑容。想来都是知道文天祥的意思。 长叹了一声,心里有些不甘。自己和文天祥同时起兵往临安勤王。但是文天祥一路凯旋,纵然遭到挫败,也会很快就东山再起,立下了赫赫战功。而自己呢?从焦山兵败到福州拥立景炎帝。一直到现在的崖山,却总是败多胜少。天天惶惶不可终日的四处漂流。 难道自己是真的错了?张世杰不甘心的问自己。 心里正在思量,突然感觉到大厅之内突然气氛不对,一片沉寂,变的静悄悄的。抬头望去,看见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 由于方才的跑神,所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还是挺起胸膛。准备接受姜明地嘲弄。心里却是急速的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这个时候,杨太后又说了一句。道:“大将军,方才说你和国师之约乃是玩笑之言,不可当真,还望以军国大事为重,继续卫护我大宋江山。” 张世杰这才明白是杨太后对自己说话。刚想豪爽地说几句场面上地话。来表示自己地大度和忠诚。但是抬头却看见姜明那似笑非笑地眼睛。 才恍然大悟。杨太后这样地说话。表面上是为了帮两人做和事佬。但如果就此接过这个顺水人情。就算是自己还是大将军。威信也必然会大为动摇。 军中崇尚地是一言九鼎。自己要是出尔反尔。势必会引起一众军士笑话。本来一个“常败将军”已经使自己名誉扫地。要是在加上一个出尔反尔。自己还有地位可言吗? 心里不由地一阵大怒。看着杨太后。心道。近几年要不是我多加维护。那里还有赵氏地大宋江山。想不到此时此刻。你竟然帮助他人也来排挤我。 张世杰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于掩饰自己心事地人。心中恼怒。脸上马上就显现出来。抱拳向杨太后道:“此时全由太后做主。臣无能。所以不敢多言。” 然后双足一顿。又行礼大声说道:“臣素有旧伤。不耐久站。现在要回营中歇息。还望太后恩准。” 姜明向前一步道:“大将军莫要走,事关行朝迁移,圣驾东去。还望大将军不辞辛苦。稍后片刻。” “老夫要是不等呢?”张世杰是真的动了怒。在这里已经是十分丢人了,你还不让我走。你姜明到底想做什么? “来人啊!”张世杰对外面大喊道。可是没有人进来。听声音外边仍然是熙熙攘攘,但偏偏就是没有人听从自己的命令闯进来。 姜明叹了一口气,道:“大将军稍安勿躁,还是和大家商议一下行朝迁移至琉球的事情吧,毕竟是军情紧急,我那新招募的水军,以寡对众,现在危在旦夕,要是坚持不住,董文炳挟势而来。陆地又有唆都、张弘范和李恒步军,那时,我们将悔之晚矣。” 张世杰闷哼一声,道:“本将军是不会离开崖山地,要走,你们自管护卫圣驾东去吧。” 陆秀夫走了上来,质问道:“当初所言,若是国师大胜则圣驾迁移,现在国师实现承诺,而元军即将四面合围。为何大将军又要食言?” 张世杰像是豁出去一般,大叫道:“你们自管卫护行朝东迁,我是绝对不会反对的,但是本将军走或是不走,恐怕轮不到你们操心吧。” 说吧,昂拂袖就要出去,一路上环目四顾,竟然没有人该去拦阻,连杨太后、文天祥和陆秀夫也无计可施。 眼看着就要走出去,只听见长笑一声。从门口处走进一个人来。正是杨亮节。 杨亮节亲热地拉着张世杰的衣袖,道:“为何要出去呢?大家一起商议一下不是更好吗?” 张世杰甩开他地双手,一言不,竟然直接走了出去,杨亮节脸色燥红,但是也不敢命令阻拦。看见这种情况,姜明不由的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趁势将其杀掉,这次张世杰走出朝堂,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但是事情已经至此,生什么也顾不得了,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张世杰为人虽然刚愎自用,只是权力之心重了一些。但绝对是一个忠心为国之人,公私分明地人。 自己已经言明不让其去大将军职,就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回过神来,继续和众人商议关于立即迁移圣驾往琉球地事情。 大将军含怒而走,要说对于诸臣的心理没有影响是不可能地,但是在文天祥和姜明的新胜之下,陆秀夫和张镇孙等人,也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一直商议到傍晚,连就餐也是由杨太后赐宴。唯一令人奇怪的是,张世杰就再也没有露面。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确定了行朝从后天就开始出,不再耽搁行程和时间。但是最大的问题是,现在的兵力该如何分配,张世杰不表态,那是没有任何办法作出决定。 除却文天祥所部已经渐渐的收缩回来之外,其他兵卒战船都是有张世杰节制,特别是其麾下皆是大型战舰,而文天祥的船只想比之下,要小了很多,在茫茫地大海中,还是大船有保障一些,对于这个问题,大家都是明白的。 于是又将眼光投向始作俑的姜明,希望他能给予一个指点。 姜明的心里其实很无奈,只好在文天祥的陪同之下,又去拜访了张世杰,但是其避而不见,只是派人传话出来说:“要船给船,要人给人,但是他不会离开崖山。” 无功而返,回到姜明的座船,陈宜中和张翔泰早就在那里等待着,两个老的成精地人物相谈甚欢,看见姜明、文天祥有些丧气似得回来。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的二人笑了起来。 看见二人的笑容,文天祥似有所悟,但是姜明却是懵懵懂懂地。 张翔泰先说道:“国师还是不要忧心张大将军的事情了,还是准备一下,快些赶往琉球吧,” “怎么能不忧心呢?大将军虽说要什么给什么,但是要真的从中作梗,我们谁也没有办法,眼见后天就要出,但是还是没有一个准信。” 陈宜中现在的身份十分尴尬,说他是丞相吧,职位已经让陆秀夫占住,说他不是,但是又没有人撤去他的官职,当然,更加没有再另封给他官职。以至于他连朝会也没有资格参加,就姜明今天在朝堂地所作所为,也是听张翔泰转述儿子张镇孙的话。 不过此时看着姜明,也是眼色变了很多,让人不知道是欣慰,还是赞赏。听到姜明如此抱怨,不由地笑着说道:“呵呵,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大将军既然是这样说,肯定会这样做的。你只要做好准备就好,不用考虑其他地。” 停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现在主要考虑的不应该是这些,而是关于侯强能够坚持多久的问题。那才是社稷攸关地事情。” 姜明点点头,遂不多言,文天祥和张翔泰也告辞而出,这个时候,陈宜中才慢慢对姜明讲了众人对张世杰的分析。 而此时地张世杰,正静静的坐在没有点灯地船舱内,无力的望着眼前一片漆黑。却是动也不动。慢慢思量着近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 有关张世杰的性格,应该不会是那种宁折不弯的性格,但是从逼走文天祥,又不顾众人的反对,结舟成城,愈做网破之举。这是为什么呢? 说白了,就是张世杰已经陷入了绝望。他不愿意再逃了,在这些日子里,不是没有人提出其所犯的错误,比如说,他放弃了对入海口的控制,将兵力全部收缩于港内,这不是主动摆出一副让人关门打狗的架势吗? 而对于这个问题,张世杰是怎么回答,他说:“连年的漂流什么时间才是一个尽头,我们这次就是要和元军一决胜负。” 这句话,咋一听颇为豪壮,但是再仔细的品味一下,就不难现其中浓浓的厌倦和绝望,连年的海上浮舟已经摧毁了这个大将军的意志,才使他下定了赌博式一战定胜负的决心。但是很多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可以看出,他这已经不是再求胜,而是在求死了。 这种心情影响了士卒臣民,后果自然是军无斗志,人心离散。 张世杰能不明白这样的后果吗?但是他又没有办法扭转局面。只能硬着脖颈,凭借往日的威望撑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千古艰难唯一死。自己是不怕死的,但是怕就怕自己死了以后却是落了一个骂名。 其实在张世杰的心里有一个心结,就是景炎皇帝的死,一直让他责怪自己。要不是自己的一味避战,就会连夜泛舟而遇见风暴。要不是遇见风暴,那么皇上就不会落入水中,以至于惊吓成疾。最后导致不治驾崩。 如果这次决战,皇帝赵再亡于自己的身侧,也不知道后人将如何评价自己。想把皇上托付于他人,自己又不放心。 一直到姜明的来到。 才让他看见了希望,本来,他是十分的看不起姜明的,但是听到姜明在东南的所作所为,和取得的成绩,不由的让他有些感叹。 毕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这次他是真的想把皇上托付于他,但是有些担心。 因为姜明太年轻了。年轻的自己都有些妒忌。而且做事很不果断,婆婆妈妈的,让人看见了很不爽利。 但是今天在朝堂之上,张世杰看的清清楚楚,这小子是真动了杀机,他真的敢杀了自己,面对一个这样想杀自己的人,张世杰反而感到十分的欣慰。 只有杀伐果断,才能担当大任,不过这个姜明还是没有下手,让他留下了性命的同时又感到一丝失望,他真的希望姜明杀了自己。那样,他就可以完全放心了。 回来之后,立刻召集众将,表明了自己支持姜明将行朝迁移至琉球,但是他却要留在崖山,让陈宝、苏刘义皆听从姜明的调遣。因为这些人在广州时,都曾经和姜明打过交道,在他的手下做过。相信苏刘义和陈宝能像支持自己一样支持姜明。 而自己的身边,只留下一个张达,他要留在崖山吸引元军的注意,为行朝的迁移赢得时间和机会。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做完了这件事情,他就可以舒服的躺在那里,好好的休息一下,连年的征战,已经使年老的他感到疲惫,疲惫的甚至连跑都不想跑了。 当然,这些事情姜明他们现在还是不知道,在张世杰思索自己得失过错的时候,他正在和陈宜中分析下一步该如何做,还有就是张世杰真正的反应。 虽然在众人的分析中,已经将张世杰所想算计的大概不差什么,但是人性如何,是谁能预料到的呢? 一直商议到夜深,鸿儿回来后有催促了几遍,才令姜明回到船舱休息。但是天方破晓,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所惊醒,原来是侯强的飞鸽传书到了。 打开一看,四天后接敌,看看落款的时间,应该就是明天了。姜明心里顿时着急起来。拿着侯强的书信,就走了出去。 ------------ 第三十九章 海战前奏 月十五,入夜。 圆圆的月亮高悬天空,清辉洒满海面,透了凉气的海风徐来,浮云飘动,波光粼粼。好像是仙境一般。 侯强望着静静的在海波中荡漾的战船,手里拿着一只羽毛染红的信鸽,他知道,如此美妙的场景以后会有很多人看不到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步入鲜血飞溅的战场。 董文炳驱使着过千战船,号称十万大军,今天已经到达了湄洲屿,据泉州已经不足百里,和惠安县隔海相望。 并且遣使上岸到泉州劝降,声称蒲寿庚乃一时不查,被奸人妖言蒙蔽。元帝有旨,若是开城纳降,可既往不咎,仍留任于福建行省左丞。 蒲寿庚又不是三岁小孩,那里肯信这些话,董文炳这个人他知道,虽然善战,但是一个典型的笑面虎,要是相信他的话,可能连家里的老鼠也会剩下一只。 于是马上给侯强出消息,央求他务必助战,然后就着手泉州防务,将在鼓浪屿带回的那十余台回回炮又摆在了临海各个要点。 为了泉州的安全,姜明早就命张鹤依据回回炮的模样,制作了一些小型抛射火药包的装置,现在也装在了泉州城头,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 其实大家都很迷茫,谁也不知道董文炳会从那里攻击,一时间也是手足无措。纷纷派出斥候打探消息,却都言道,董文炳部在湄洲岛驻跸,看架势,没有登陆的打算。 元军越是没有动作,泉州诸人越是心惊,甚至有心腹建议弃城了,但是泉州乃是蒲氏的根本所在,蒲寿庚那里舍得呢? 何况大家都知道地是蒲寿庚地经商本领。有谁还记得他也曾经领兵作战过呢?在年少是。蒲寿庚也曾经被人称做是“少豪侠无赖”。熟识海道风涛。与海外番商多有交往。又善经营。由他承继祖业后。事业日兴。“善贾往来海上。致产巨万。家僮数千”。成为泉州港海商地领。 现在大家都只是知道他“善经营”。有谁还记得在咸淳年间。他兄弟二人率领着自己家地家童护卫。就可以歼击海寇。而蒲寿庚被封为福建沿海都制置使。就是由此得来地。 但是自己踏上仕途之后。便无人记得他也曾经叱咤海疆。一度令风云变色。蒲寿庚有些郁闷地想到。 而此时地董文炳也是这样想地。之所以没有任何动作。就是觉得蒲氏不过是一届商贾。对于这次地叛乱。不过是又在准备和朝廷讨价还价中增加一些筹码。只要自己大军一到。他蒲寿庚不说马上会开门纳降。有自己地百战经验做后盾。要攻破一个小小地泉州城。还是很轻而易举地。 甚至董文炳已经在和范文虎地交谈中。商议着怎么处置这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地小人了。 董文炳错误地估计了蒲寿庚地能量。他满以为宋军没有将领在泉州驻守。而援兵又远在千里之外地崖山。在张弘范地纠缠下。能来不能来还不一定。对付一个商人出身地蒲寿庚是不难地。 他根本不相信周围还会有宋军地出现,一向用兵谨慎的董文炳也曾经派出水上斥候在方圆百里地海域内游弋,但是什么也没有现。 在情报里面所提到的台湾,可能只是靠近泉州地某个小岛屿。这也正是姜明开始严令不许称琉球而改称台湾的目地。 过分信赖自己所统领的军队战斗力,放弃了攻打泉州的陆地战斗,主要依赖他们水军。这次是董文炳所犯的最大的错误,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他已经没有时间等待从福州、兴化和汀州等地的正在赶来的援军。 因为他要尽快的赶到广州,完成正月间的剿宋大业,泉州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疥癣之疾,只要宋帝在手,泉州就会失去动力,旦夕可下。 当董文炳声势浩大地出现在洲岛时,确实把蒲寿庚吓了一跳。他并不明白董文炳的真实用心。第一次要面对一位统帅十万以上水军的主帅的挑战。他的心里还是十分紧张的。 当听到元军已经到了泉州的消息后,一面立即调动水军,封锁晋江口,并将轻舟布满东溪、西溪,准备随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江冲杀而来,以击溃董文炳水军的先锋部队;一面又联络在澎湖岛的赤红军,要求侯强在元军的背后牵制,争取打乱董文炳的部署。 由于斥候回报的消息,元军的步卒骑兵距离泉州城还很远,短时间内根本形不成攻击力量,所以蒲寿庚也很快准备就绪了。他的水军,在晋江口严阵以待;而步兵,则紧闭城门 大家都在等待着黑暗后的黎明。 此时的澎湖大营却是灯火通明,一片磨刀霍霍的声响,所有队长以上军官都在大营之内接受自己的命令。 在熊熊火光、海风朔朔中,侯强那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大营。 兄弟们,天快要亮了,天亮之后,我们就要踏上新的征途,这次,要完成是姜大人交付与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他没有回来之前,不能让一艘鞑子的战船越过海峡。 这个任务是艰巨的,你们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是多少鞑子水军吗?整整十万,上千艘战船。是我们的三倍兵力。所以说,这次战斗,是九死一生的。 过了今晚,又会有不知道多少兄弟会葬身在这茫茫大海中,可能其中也包括我在内。但是,这难道不正是我们_家人的归宿吗。只有葬身在海里,才能找回我们的新生。 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很害怕,我和大家一样,心里也很害怕。第一次和这么多敌人正面交锋,我真的很不想去,我也不想你们去。姜大人更加不愿意看到现在的情景,但是我们不去行吗? 鞑子是十分情愿的。因为,没有我们,他们就可以肆意的杀我们的家人,夺我们的财产。我们的生活就会朝不保夕。 我们_民的地位已经是很低了,在姜大人没有重视我们之前,我们就算是想报国尽忠,也没有人要,就像是没娘的孩子一样,四处流浪和漂泊。这一点相信大家都有感受,是姜大人现我们,并且重用我们,要给我们_民一个名分。要让我们的孩子可以读书做官,让我们成为了军人,所以,我们要不顾一切的完成姜大人交托给我们的任务。 你们当中,绝大部分人是随我一起从丽江浦杀过来的,那时候,我们不过只有数百艘小船,就能在丽江浦两千余艘战船中进出自如。所以,这次,我们一定也可以完成姜大人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要让那些只会骑马的蒙古人知道,谁,才是大海的主人,那就是我们_家人。 有我们的存在,就不会允许他们在海上猖狂。 侯强说的口干舌燥。但是也不顾的喝水解渴。接下来,就是繁琐的分配任务当中,侯强经常和姜明在一起,所看见的远远比蒲寿庚透彻,他知道,董文炳此次南下,绝对不会在一个小小泉州下多少本钱,他们的目的,肯定是崖山行朝。 所以这次的布置,只要是针对封锁海峡而定,至于泉州,没有陆军的配合想要拿下,除非是蒲寿庚再次造反,要不是绝不可能的。 接到蒲寿庚给自己的求援信,在动员赤红军之前,就已经回信向其说明了这一点,只要他售出晋江口,就不用怕董文炳的攻击。 晋江口的地形,犹如是一个葫芦口一般,接口处狭窄。入内后水势复杂多变,根本不可能提供太多船只停泊的地点,董文炳要想以水军拿下各个码头后,直接以水军代步军攻打泉州城,有再多的兵力也只是一个添油战术,只要保证东溪、西溪的优势,保证坚守两天以上。那么董文炳势必会暂时放弃泉州而直奔崖山行朝位置。最多会留下百余艘战船封锁泉州湾。 侯强这一点的分析,正中董文炳心内所想,也解开了蒲寿庚的心结。之所以采取劝降,就是不愿意花太多的心思在泉州,无论如何,就算是拿下了泉州,只是董文炳弥补了自己的过失,而消灭崖山的南宋小朝廷,才是灭国之战,功劳是远远高于拿下泉州的。 于是蒲寿庚干脆放弃了晋江口防守,直接在内海布置,然后连夜把姜明从澎湖运来的小型回回炮架设在沿岸险峻处,准备用来攻击进入内海的战船。 而侯强却是不打算再去援助董文炳,那样的话,只会让他产生更大的戒心,不与赤红军直接面对,直接扬帆西去。那么赤红军就难以追赶了。 更何况,在追赶的过程中,由于船只性能的不同,太容易拉长战线,为元军所乘。正因为这样,侯强才把这次的阻击地点选择在距离泉州八十里左右的州屿附近,那里是董文炳水军去广州的必经之地,而且,在鼓浪屿驻扎蒙古水军覆没的消息应该还没有传出,在那里,元军的戒备之心,相对而言会小一些。 布置好以后,子时一过,赤红军除留守人员外,大型战船三百余艘拖拽着小舰上千条,随即起兵,赶往州屿埋伏。 ------------ 第四十章 金门阻击(一) 州屿,也就是姜明后世所说的金门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历史悠久,洲”或“洲”,自古有“海上仙洲”、“桃源胜景”之美称。地处福建东南方之厦门湾位于九龙江出口,距离泉州湾不足一百里水路。据漳州也不过二百余里。 岛形中狭,东西端较宽。东西向约四十里;南北向最长处在东,约三十里;中部最狭处仅五里左右,呈现金锭状(或是一根骨头)。故姜明兴起又将其改回“金门岛”之称。 侯强所以将伏兵布置到这里,就是想到陈吊眼所部,还有百余艘战船,到时可以当做一只奇兵出现,也可以取得一些不错的效果。 到了以后,侯强便将战船停驻在内海嘉禾屿附近,不使大型战船露头,而用拖拽而来的小舰,这些小舰本来大都是_民渔船改装而成,这次,却是作为冲锋队只用。 每天船上都暗藏有大约五十斤新配置的火药,为了这次的战斗,侯强已经将张鹤的库存全部套干,才得了大约有近两千斤火药,幸亏也是原料充足,才能经得住侯强这样挤榨,虽然质量上比之开始要逊色不少,但也比老式配方的威力大上十余倍左右。 然后布置在周围海域佯装渔船在那里捕鱼,一有机会就迅速靠近元军战船,点燃引信之后,就跳水逃脱。经张鹤试验后推断,在合适的位置,只要用三十斤左右就可以让敌船没有挽救的余地,而这次侯强加大药量,就不相信董文炳不付出一些代价。 在侯强布置的同时,董文炳亲率水军浩浩荡荡来到泉州海湾后,马上就有百余艘战船迫不及待地扑向晋江口,企图夺取泉州码头,直接驻守在那里,然后等待步卒攻城时配合攻城。 然而,他们的船艇刚进入晋江口,就被早就准备着的蒲寿庚水军从两边夹攻了来,把他的船队杀了个措手不及,再派遣战船进入,已经是施展不开了,不派的话,又只能看着蒲寿庚地水军数量优于自己,逼于无奈,董文炳只得命令船队退回海湾。 一连试探数次,都被蒲寿庚的水军给挡了回来。 水军的登陆失利,没有使董文炳和范文虎焦躁万分。反而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最叫董文炳感到难堪的是他对蒲寿庚当初的信任。不过身为一个统帅,他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等待着福州、汀州和兴化等地援军地消息。特别是兴化军。离得那么近。也该快到了。只有水、陆一起进攻。董文炳有把握一举攻下泉州城。在他焦灼盼望中。兴化地驻军地消息倒是来了。可是由于九仙山和仙游附近百姓作乱。部队也陷在那里了。得留着不能离去。恐兵一走叛军就要攻城。 董文炳先夺泉州地军事部署全都落空了。他所依仗地陆地支援力量都暂时不能前来。而在泉州蒲寿庚又靠着地形熟悉。守卫地异常坚决。 董文炳也只好撤军。沿海向西而去。考虑到是否在泉州驻留战船。少则被蒲寿庚吞并。多了则兵力分散。害怕围剿行朝时不够用。索性泉州连一条战船也不留。他准备全力协助张弘范平复崖山。然后陆上人马再集结完毕。那泉州还不是手到擒来。 走地十分果断。在泉州之事试探性地攻击了几次。耽搁地不到一天地时间。就马上启程。天黑时。就到了围头湾附近。 围头湾正属于晋江县围头半岛末端。正瞰大海。是南北舟船往来必经之地。这里海阔水深。是天然避风良港。距离金门岛只有十余里海路。 而董文炳也正是想在这里停泊战船休息。待到天亮时再整装西去。要是顺风地话。大约只要五天就可以赶到粤江口和张弘范会合。那样就不会耽搁在正月初一地灭宋计划。 而且在董文炳的印象里,围头湾风平浪静,不服朝廷教化的逆民大都被剿灭或是逃出海外,留下的都是忠于大元的顺民。在这里只要守住出口方向,就可无忧睡到天明。 殊不知,侯强正是抓住他的这个心理,已经在距离围头湾不远地嘉禾屿驻跸了伏兵。而嘉禾屿在围头湾的西北方向,更加靠近内陆。且距离围头湾有百余里海路,董文炳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提前在这个位置算计他。 这也是他一路南下,过于顺利而导致地疏忽大意吧。 ———————————————————————————————————— 又是一轮明月飘于天上,照着幽蓝的海水,出一道道诡异地光芒。 嘉禾屿港内埋伏的侯强,用力克制住夜袭地想法,战的众船长拒之门外。他知道,偷袭是绝对不行的。 在夜间,若是偷袭不成,时间稍微把握不准,就会使战事陷入泥潭,自己的这些兵力,要是逃不掉的话,下场也只能任由元军宰割了。 那样打仗,肯定完不成姜明所交付于自己固守台湾海峡的命令,更不要说一直守到行朝安全迁移之后了。 把众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船舱里面想了很久。突然想到了姜明计划中的一个漏洞,要是这边现的实力过于强大,那么元军会不会有戒心,暂缓延迟围攻行朝的计划呢?摇摇头,努力的想把这个念头赶出去。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的赤红军如果不是惨败,那么以张弘范和董文炳之流,就肯定能看出来,要是惨败,以后该怎么办,就这么多人了,要是全部损失,不说是自己,连姜大人恐怕也承担不起吧?相信这也不是姜大人的初衷。 船倒是有的是,但是人才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啊。但是若是不阻击,那么元军失踪的六百艘战船始终会是心中的一个团,那样元军就会尽力搜索,澎湖和台湾暴露的可能性就会增加了很多。 战与不战,真的是两难啊。侯强的心里叹息着。 “已到丑时了!”,一名亲兵进来告诉他,侯强这才隐隐约约听见远方渔村传来的鸡鸣声。 “你让他们都进来吧!”侯强心情复杂的吩咐道。 侯强把赤红军的三百艘战船分为三十营。每营由十艘大船和若干小舰组成,不一会,各营统领都汇聚到侯强的船舱内。 侯强扫视了一眼他的各个统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当初和他一起从丽江浦杀出来的手下。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这次真的要亲手送他们死去? 众统领都在看着他,眼里不约而同的喷射着**和杀意。 侯强终于开口命令道:“稍后解散后,各营立即回去,将冲锋队放出,务必在围头湾困住元军三个时辰以上,一到时间。冲锋队就可以引爆火药弃船。然后游到金门岛附近藏匿,我想,短时间内,元军不会大肆的上岸搜索,事后,我们再派船来接他们。” 不等各营统领开口,侯强就接着下命令道:“冲锋队的主要责任,就是让小舰争取和敌船同归于尽。我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管会死多少人。冲锋队要做到的,就是争取用一艘小舰,换取元军一条大船,这个是死命令。哪个营的冲锋队有人不战而逃,你们统领就直接自己了断吧,省的我再杀你们,徒惹你们家人怨恨。” 各营统领见侯强说的那么严肃,也不敢有疑问,马上抱拳生成遵命。不过马上就有统领站出来问,他们这些大船怎么攻击元军。 侯强面无表情的接着下命令,道:“一营到二十营在原地待命,有一营统何林负责节制。等待我出信号后方可出来,信号不,出来,全船皆斩。” 众人心里听着心里一寒。 当下不敢做声。只是听着侯强继续号施令:“你们将你们所属的火药包全部集合与二十一营到三十营船上。而你们三十艘船上的人员各减半。都暂时归一营统领节制。” 三十营统领是侯强的本家,论辈分还是侯强的族叔。大着胆子上前问道:“鞑子的船有上千艘,我们只是去三十艘大船,那不是去送死吗?” 侯强笑了:“不错,我们去,就是为了送死!”当下,把自己的计划都说了一遍,众人听说后,脸色大变。纷纷想出言阻拦。 挥手阻止了众人的话语,侯强说道:“我们现在陷于两难。只有这样做,才能达到阻止元军行程,又能保证我们的最低损耗,船,我们有的是,在珠海仍有几百艘,不够的话还可以向泉州要,但是人,死一个就少一个了。所以,我们这次尽量的是保存的是兵卒,但是既然要牺牲,就要让元军付出代价。” 三十位统领的脸色几乎是一起都变的相当难看起来。由一营统领何林带头,小心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此计是将军所定,把握时机应该是将军最为得当。末将代替将军走一趟如何?将军留下潜伏最好。” 三十个头颅一起狂点。侯强的脸也沉了下来,不高兴的问道:“难道何统认为你的能力超过本将军了?” ------------ 第四十一章 金门阻击(二) 林连忙解释道:“末将不敢,只是阻敌之事,还是;最为恰当,而将军乃是赤红军主帅,岂可轻易犯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休再多言了,我意已决不可更改,各位统领下去准备吧,一个时辰之后,我们立即分头出。”侯强坚决的说道。 看见众将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安慰道:“没有什么,我们虽然只有百余艘快船,但是我已经通知在漳州的陈将军,只要我们拖延片刻,他们随即就可以赶到,可是有近二百艘大船呢!” 看着侯强故作轻松。众统领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不敢违拗了将军的意思,只得回去准备,而一营的何林却留了下来。 侯强看着他说道:“其实你身为一营统领,在陈龙不在的情况下,万事你要替本将军看着,这次我要保留的是人,而不是船,所以到了关键的时候,还是要有你作为接应,你要注意,红箭升天,十一营到二十营马上就上,人数照样减半,若是再看见白箭升天,就需要你统领着剩余的战船前去支援了。” 何林点头称是,侯强又强调道:“记住,每艘船只能有一半的人,其他人等,有你安排在晋江安平桥附近集结,等回头我们再派船来接。在打法上,不要依据章法,切忌和敌接弦而战,用船直接撞上去就可以,不要心疼船只。” 吩咐完后,就让何林回去安排,而自己却点齐船只,连夜出,往鼓浪屿而去。 ————————————————————————————— 破晓,一轮旭日从背后徐徐升起,董文炳还在休息,毕竟是年纪有些老迈,贪睡了一些,但是手下的将官却是丝毫不敢马虎,除董文炳地座船之外,各艘战船都正在整理行装,准备拔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阳光把海面镀上一层金色,正在收拾缆绳的几名元兵突然感到一阵阵的异样。不由的直起腰来,趴在船舷上向海面上看去。 在金色粼粼地波涛荡漾中。只见却是多了不少渔船正在随意飘着。丝毫没有害怕大军地意思。只顾在那里撒网捕鱼。一副天下太平地模样。 有一个元兵在那里犹豫着说道:“有些不对劲啊。大清早。还是在冬季。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打渔地。莫不是宋军又使什么花招吧?” 话还没有说完。他们几个齐退了一步。好像是真地一样。另外有个元兵。当兵之前就在渤海湾附近居住。家人也是渔民。所以有些了解。仔细地观察一下。道:“不像宋军。看他们撒网地手法很是娴熟。应该不是伪装地。早晨打渔。在我们渤海湾也是很平常地事情。毕竟要靠这个维持生计。天不亮就出海。捕得鱼立刻拿到市场上卖。新鲜。也可以卖个好价钱。” 说着这些话。这名曾在渤海湾地元兵似乎在回忆自己没有当兵之前地往事。很是沧桑地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在感叹往日生活地艰辛。 有一个人说道:“就算是宋军地花招。这些小渔船。能起多大地作用。撞到我们船都不会晃一下。最多留个印子。他们就非翻船不可了。哈哈。谁会做这么蠢地事情啊!” 几个人一想也是。于是也不再往心里去。只顾将缆绳盘起来放好。随后又将风帆升到一半。只为了出做准备。却是没有留意到越来越多地渔船正在慢慢地向他们靠近。 这种情况在各个方向都有生,但是无一例外的被元军所刻意的忽略掉。上千艘大船之下,谁还在意那区区几百条小渔船呢?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终于有水军地将官觉得不对劲,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这些渔船已经十分靠近大军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距离最外围的战船,近地不过数百步而已。 虽然感到不对,但是还是没有往偷袭这个方面去想,只是想着,这些渔船也忒大胆了一些吧,大军船队在此,竟然敢靠的这么近,都说是南人胆子大,看来是真地了。 于是命令亲兵在船头喊话,将其驱离。省的一会大军起锚出,在驱离地话还要耽搁时间,最近董老将军心情不是太好,不要惹恼了他,丢了脑袋。 几名元军站在船头的甲板上使劲的喊话。 让渔船快点离开,只是渔船不但没有反应,反而好像又加快了驶近的速度。 正对着这艘元军战船的几艘渔船,正是一营所派遣的冲锋队,一边佯作没有听见喊话,一边暗自加劲将船试图划的更快一些。为了迷惑元军,特别还找了一个年级稍大的队员,冲着元军战船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听不见。 引的喊话 不由加大了嗓门。但是仍然是无计可施,都有些抓将再也不耐烦了。走上前去,给了那个喊话的兵卒一脚,喝骂道:“去,放艘小舰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行的话,都给我杀了。要不一会大帅看见了,还不要砍咱们的脑袋啊。” 挨了一脚,又被骂了几句,那名士卒憋了一肚子的火,马上叫了几个相熟的,准备下小舰前去看看,非要把这些不长眼的南人全部砍到水里喂鱼不可。要不然怎么能解去自己心里的那股怨气。 听说要杀人,周围在场的几个元兵都兴奋的大叫起来,争先恐后的要一起前去,当他们走到船舷,刚想下到小舰上。 突然从正北的方向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愕然抬头望去,看见靠近围头湾码头的战船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伴随着黑烟的升起,船身摇晃挣扎着想一边倒去。 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在正南的方向又传来一声巨响,眼见着几个人飞了有七八丈高,然后重重的落入海中。船身倾斜时所出扭曲龙骨的声音,听着使人一阵的寒心,好像耳朵里面被扎了一根针似得,出撕裂的疼痛。 “敌袭!敌袭!敌袭…”伴随着士卒撕破嗓子似得大叫,一声声号角声凄厉的响起。 这几个元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几人对视一眼,脸色大变,齐声喊道:“那些渔船!” 喊罢,又一起往船头处跑去。但是跑到船边,只是看见几个人正奋力的向远方游去,心里不由出问:“船呢?” 这可能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个念头了,还没有等问解开,就觉得身体一震。自己竟然快速的飞上了天空,眼睛都来不及闭上。 他们终于可以看见自己船队的全貌了,原来千余艘战船,会有那么大的规模,这是在甲板和岸上看不到的景色。 但是为什么这么大的船队却是四处都冒着黑烟呢?这个时候他们的耳朵已经听不到任何声响,就连自己的船队也只来得及看上一眼,便失去了意识,重重的落了下来。以后的事情就什么也不会知道了。 他们的船也在着那恐怖的龙骨扭曲声,并渐渐的向左侧倾斜下去。而那个派人驱赶渔船的元将,则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一块残片,从右眼打进去,又从后脑穿出来,只有左眼睁着,惊恐望着这个世界。 董文炳刚刚起来,正在亲兵的伺候下洗漱穿衣,闻听巨响不由的一愣,忙让亲兵前去查探是什么事情,自己也擦了把脸就穿上外衣,想出去看看,但是一转念,还是走回船舱,很矜持的坐了下来,等候亲兵的消息。 不能让属下看见一个沉不住气的主帅。但是一声声的巨响委实让他心神不定,刚想走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亲兵就惊惶的从外边跑过来,向他禀明情况。 听说宋军以佯作渔船,用炸药偷袭船队,董文炳是知道炸药的威力的,他在前几年南下伐宋的攻城战中,不止一次的遭受到这种炸药的袭击,自己也用过它炸开城墙过,威力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董文炳第一个年头就是这样想的,不相信似得望着亲兵,那个亲兵也是猜测,看见大帅向自己看来,也犹豫起来。 不一会,外围各船皆过来回报情况,谁也猜不出宋军用的是什么,但是从其味道上判断,是炸药无。 这个时候,外面的声响已经渐渐的稀落下来,元军之中,不乏有能,见到如此情况,哪能不作出反应呢? 最有效的措施,就是放小舰与其对抗,不使渔船靠近,而元水军战船上每艘总是会配置十余条小舰。一声令下,便如蝗虫一般,纷纷出动。 赤红军的冲锋队眼见是再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又兼开始出奇不意损伤了不少元军战船,目的已经达到。便扬起风帆远去,沿途捞起不少方才弃舟的队员。 而元军的小舰上却是没有风帆,只能靠人力划动,比起速度来,那自然是远远不及了,只能无奈的看着渔船四散遁去,不由气的是暴跳如雷。但是也不敢追的太远。否则中了宋军的调虎离山之计,又要受到军法处置。 只能恨恨的在周围游弋,不过倒是救了不少因船沉而落水的士卒将官。也算是有些用途。 董文炳对于这般战法,也是无可奈何,两眼一睁,就损失了近四十艘战船,怎么能不让他心疼不已。 ------------ 第四十二章 金门阻击(三) 葬宋第四十二章金门阻击(三vip 今晨。宋军作渔。以爆裂之袭击围头湾驻大营一个时辰。在措不及防之下。被宋军炸伤五十余艘战船。其中四十艘已经不可修复。已经沉入海底。船上粮草物资皆未能救出。将士共死伤七百九十余人。其中不包括失踪二百余人。 在死伤失踪众人中。只有一名千户被飞来残片贯脑而忘。其他将官。没有太大损伤。而死伤者。大都是早起操练整理只诸人。 等到范文虎过来报损失。董文炳才感到一阵的肉痛。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范文虎看见他的神色。就猜到了几分。忙上来安慰。 董文炳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仔细琢磨着宋军的用心。 很明显。宋军是为了延迟自己去州的行程。并打算。也没有能力消灭自己。他们采取的战术。就像是自己在大都听说。广州之役塔出等人的遭遇一样。宋军一战即走。接下来就应该是大军一出发。就会有船只前来攻击了。 董文炳这样想。马上询道:“什么时间可以启程。兵发广州。” 范文虎回道:“随可走。但是那些受伤的战船却是无法留在这里。因为附近的处泉州漳州之间。是留下战船。马上就会被袭击。” 董文点点头。表示知道。想了一|。马上下令:“将伤船上所有物资全部搬迁到临近战船。午后立出发。” 看着各主将回去安排行装。文炳无语的看着范文虎。轻轻叹息道:“没有想到宋军用几艘小船。就让我们损失近半成的战船。剩下的路程我们可就要好好筹谋了。” 范文虎点头称但却是不以为。心里想。不过是一时大意而。是有所防备藏于小舰中。驱离闲杂船只。那么就可保无忧。大帅的年纪却是大。胆子却变小了。心里想但是嘴里不敢说出来。只是随意的笑笑 董文料到也不相信有安排了一番。才让其离去。 午后。太阳高悬于顶。当然不如夏季那样炽热烤人。反而照射在身体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水军出发之后。为防止早上的事情再次重演。在范文虎的命令下各船小舰全部放入水。在船队方圆十里左右游弋。只要是发现渔船。就上前杀人烧船。然做了不少事。但是一路倒也平静。 炳也放心了很多。心里奇怪的是。虽然见到|追杀渔船。但是却再也听不到那剧烈爆炸声。难道宋军真的打了跑不再骚扰自己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命令更加小心搜索。早上宋军的袭击让他想起了在州泉州失踪的那六百艘战船来。这么多船都还没有露面呢? 他也曾经召集众将商议过这个问题。以范文虎推断。就是肯定都在泉州蒲寿庚的手里。那个反贼可是经商的。船在他手里过一遍。让他再吐出去那不比杀他还受。 范文虎的这个推论到了很多人赞同。董文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是不相信。在泉州湾晋江口抢滩登陆时。他在后方也看了。蒲寿的船只虽多。却没有几艘新船。要是战船真的落到蒲寿庚的手里。怎么会不拿出来和自己交战呢? 这个问题一直埋藏在他心里。没有说出来因而又引出他的深入思考。早上的宋军的行动不是为了尽的消耗自己的船。然后再和自己决战呢? 越想这个可能越大。至于董文炳几乎认定就是这样了。有了这种心理。所以不管众将的行。再加上四处游弋的小舰。以至于把行军的速度拖慢道最低限度。 花了二个时辰。才走了五十余里。|到了天色已晚。只的命令大军在料罗湾驻。不过小心的他。又小舰将港口团团围住。士卒在小舰上轮流休息。搞的许多人苦不堪言。 不过直到天亮。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才使众人松了一口气。 话又说回来了。也不是侯强没有在安排金门岛上安排伏兵。本来是派遣了二百多善于|渡的士卒在岛上。想趁着夜色。由远处携带用油纸裹严的火药包。潜水到元军驻之的。多少也能再炸他几艘战船。也起到一个骚扰疲兵的效果。 可是千算万算。侯强没有想到董文炳会那么小心。一天直往前走了五十余里。他提前却是把士卒散布在金门岛的鸟嘴尾。坑附近。但是没有想到元军却是在料罗湾驻。等的到消息。想再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虽然只有不到五十路。但 携带火药包。等到的方。力气也耗的差不多了。只好作罢岛的另一端。等候何林所统的后备大军。 董文炳虽然不知不的逃过了一劫。但是却是整夜未眠。这样的行军速度。恐怕要走一个月左右才能到广州。 这样不是正中宋军奸计?没有办法。只的下令小舰回收游弋范围。船队全速前进。拿过的图看了一下。让传令兵通下去。天黑之前。务必赶到东山岛驻。 谁知道刚走了不到三里路。就看见斥候回来。禀报说。十里之外。发现有大批宋军船队。已经排好了阵势。像是在等待着元军的到来。 正是侯强亲自统领的百艘战船。每艘船除却水手之外。虽然不足五十士卒。但是一股战意从侯强的身上浓浓的散发出来。 侯强几乎集结了所|。不下千艘之多。而何林暂时所节制的那二十个赤红军大营所携带的火药包。基本上都在归拢在大战船之上。小船却是只有士卒。没有火药。 而这百余艘的之上。守卫在前面一线的二十艘战船。船头都架设上了张鹤连夜赶工累死了十数人而`造的二十门飞雷炮。船舱之内有充足的火药包以提供。这可是强最后的本钱了。 这个飞雷炮。据张鹤所说。只能续发两炮。就要用水降温。稍停一会再继续发射。否则就会炮身炸裂。不但伤不了元军战船。反而会摧毁自己。没有办法。这都是 凌晨。接到金门岛的飞鸽书。说袭扰未能成功。侯强的心里就有了一种不祥之兆。本来守侯在烟山海角的他。无奈的把战线又往前推进了三十里。正处九江入海口的的方。 他是害怕自己烟墩山海角一个疏忽。元军就闯了过去。再追赶已经是来不及了。把战前到这个位置的同时。向在州的陈吊眼发催促骑兵的飞鸽。其一定要在落日之前赶到。那么如果还在僵持。陈吊眼所统领的二余艘战船就可以像一只尖刀一样。插进元军的半腰。给他们致命的一击。 这些都是侯盘好的。安稳好阵势。就只等董文炳的大军到来了。 董文炳听斥候回报。心里不由大喜过望。而且据候观察。宋军的战船皆是新船。正好表明了这是宋军再东南一带的|力。只要消灭他们。就可以在以后的|军中无所顾忌。 他董文炳驰骋沙场半生的时间。从来就不怕正面决战。他相信自己所统领的士卒。可以撕裂一切挡住他们前进道路的任事物。 众将的劝说。董文炳精神焕发的命己的座船走在领先的最前方。其他护卫船只紧跟上。害怕万一有什么闪失。 两军慢慢的靠近。赤红军虽然火红一片。但是整个船阵却静悄悄的。宛若一潭死水。除了波涛起伏。几乎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刀出鞘。长1起。显出一片的杀。 而元军却是由于找到宋军主力而高兴。各船的号|和刀剑的撞击声响声一片。再加上一兽吼般的狂叫。显的煞是热。 但是当董文炳看见宋军所摆出的阵势时。却有些高兴不起来了。 只见宋军大船在五左右的海域。而大队战船的正前方。却被千余艘小船如夜间繁星似的布满了每一个角落。要上去厮杀不难。难就难在要冲过这点点繁星。 昨天清晨那一幕又浮上心头。这些小船对于大型战船在以前几乎没有什么破坏力。但是佐以昨天那种爆裂之物。那可真成了大船的克星了。 元军战船。体积几乎是这种小型渔船改装而成的小舰百倍以上。只需要轻轻一撞。或许说不用撞上。就可以轻易的使它倾覆或者碎裂。但是大船所要付出的代|就是船身上多了一个大窟窿。然后再慢慢的沉入海底。 想到这里。所有元兵。无论是将官还是士卒。心里上都被压上一个沉沉的包。这个代价有些不划算。 本来战意昂然的元军好像被迎头泼了一盆凉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谁也不想船被炸毁以后落入海中。这里虽然是南方。但是在冬季。海水还是凉的渗人心脾再则说了。就算是士卒愿意落入水中。元军也不愿意以大换小。这明显的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身为主帅的董文呆立了半晌。他没有想到会遇见一个这样奇怪的阵势。虽然有些不甘心。 但也只好见招拆招了。 ------------ 第四十三章 金门阻击(四) 过范文虎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宋军这种战术,倒是有大江湖泊里打仗一样,有些小家子气。只要自己这边战船一冲,那还不溃不成军? 刚想请示董文炳要求派战船出战,但是看主帅的面色凝重,反而不敢多说话。 沉吟了一下,董文炳挥手命令道:“所有小舰下水,每舰十五人,结成方阵,为大军开道!” 传令兵领命而去,范文虎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时间董文炳变的如此小心,不过是一些渔船改造成的小型战船,有必要那么重视吗? 好像看明白了范文虎的虑,董文炳沉声说道:“范大人可曾还记得昨日偷袭我大军的也都是这样的小船吗?” 范文虎眉毛一掀,马上回道:“末将当然记得,不过据属下们分析,宋军不过是用渔船装置火药,再利用我们的一时大意偷袭大军,这种战术始终是上不了台面,莫非主帅认为这些渔船上都装有火药吗?” 不等董文炳回答,马上继续说道:“末将认为绝无可能,火药的配置我也知道,不过是用木炭、硫磺和硝石混合而成,在江南产量极低,而且要达到昨日那种效果,非要几百斤火药不可,莫说现在这些余孽只是在海上漂流,就算是回到分江而治的时候,要装被千余艘那样的小船,也非得十万斤火药不可,这个是万万做不到的。” “那范将军说说看,这是为什么?” “那末将就献丑了!”范文虎见董文炳居然问道自己,也乐得卖弄一番,他原本在降元之前,在大宋做到了殿前副都指挥使的位置,当然也不会是白得来的。 接着说道:“火药主要成分为硝石、硫磺和木炭。为三三配置,木炭倒是还好说一些,但是硫和硝石,这两样矿物是制造火药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两样矿物在江南地产量太少和价格实在是太高昂。火药之所以不能大量生产,重要地原因便是成本居高不下,所以说供这许多小船装满,是绝不可能的。” 董文炳虽然用过。但是还真地不太了解这些东西。听候放心地点点头。但是在说话地时候小舰已经结阵出。心里想到不妨先试探一下宋军地虚实如何再讲。当下。也没有收回小舰地打算。只是注视着前方地战情。随时准备下命令冲击。 赤红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地情景出现。但是等到元军小舰一起出动时。不由地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按照战船配置。每艘大地战船基本上都配置小舰十艘左右。那么上千地元军战船。放出来地小舰可以说是密密麻麻。大眼一看最少也要几千条。而后面从大船地缝隙中还正在源源不断地钻出来。 元军显然是训练有素。小舰如水流般地汇出。集结到一定地程度就自动排成一列气势汹汹地想宋军杀来。而后出来地。自动在成一列。所以当第一列小舰冲至大约一百步左右地时候。后面已经陆续又自动形成了三列波浪。如潮涌一般向宋军船阵扑来。 董文炳捋着胡须笑了。为自己地士兵训练有素而感到高兴。 但是在赤红军小船组成地方阵上空。无一不透露着恐惧地信息。敌我地悬殊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大部分地士卒都没有经历过大战,由于紧张,握住兵器的手显得关节有些白。甚至有地年轻人在这么紧张的局势下,被压迫的呕吐起来。 随着侯强主船上的鼓声,小船们自觉的想一起靠拢,阵型变成每三条小船紧紧靠在一起,组成三才之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然后尾相顾,外层有长枪手对峙元军,后一层却是刀手防卫船舱。 在舱顶部分,却站着几人,显得身强力壮。尤其是胳膊格外显得粗壮有力。一人蹲下将火把点燃。而剩下的人却拖出一只箱子来,打开箱子,将一个个绣筒拿出来,摆在自己的身侧。 这正是侯强准备的秘密武器,由于时间关系,张鹤来不及打造姜明所说的那种手雷,于是就按照姜明的思路,将火药灌装进竹筒,试验后,觉得除了碎片较少之外,威力还算可以,最后还是有一名木匠相处一个办法,就是将竹筒上刻画好一些有规则的纹路,到火药爆将竹筒炸开时,要就是沿着刻画好的纹路炸开,形成很多竹屑碎片,打入人体基本上也很难救治。 在近距离里内,可以贯穿三层皮甲。由于竹子在珠海几乎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以,再加上火药产量还能跟的上,所以生产的很多,不过都被侯强雪藏起来。 因为这种简易手雷,虽然成 ,但是有一个最大的缺陷,就是怕水,尤其是引信。是用不着的,大船接弦而战,远远没有炸药包能给敌人造成的破坏大,不过这种小船相互的厮杀,正好是用的着。 元军当然不清楚是什么状况,看见本来零零星星的宋军,现在又每三条结为小阵,不由的哑然失笑,在强大的实力悬殊面前,任何阵势都是无用的。每个人都在使劲的划船,不约而同的都再想到,就算是你结阵,看你能抵挡我几个梯次的攻击。 近了,两军越靠越近。只有五十步左右,元军甚至可以看见对面赤红军士卒那透着稚气的脸上出恐惧的颤抖。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大约还有三十步,赤红军士卒的心都快跳出来了,看着元军由于兴奋而显得血红的双眼,一些年轻的士卒不由的双腿在出颤抖,但随即被旁边的战友提醒,注意力又集中起来,全力注视着对面冲来的快艇。 侯强也十分紧张,这不但是第一次正面检验他的练兵成果。而且还要考验新式武器在海战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所以他的两眼眨也不眨的注视着战场的情况。 董文炳和范文虎等元军将领也是密切注视着战场上的动静,只要宋军一露败象,而那种可怕的火药又不大规模的出现的话。他们马上就会下令全军前进,轧碎所有能挡住大元前进道路的任何东西。 二十步,十五步,元军士卒看见还是一动不动的宋军,不由的出狂笑来表示不屑和蔑视的心情。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冲前排宋军阵营里面飞出无数个圆筒状的东西,冒着黑烟落在了小舰的加班上,滴溜溜的打着转。 不过很少有元兵低头看是什么东西,马上就要接敌了,谁还顾得他抛的是什么东西,现在这个时候,任是什么也不能阻挡他们上前厮杀。 但是就是这十步左右的距离,却变成了元军的噩梦,只顾在看着正前方的元军士卒,觉得小舰一震,然后耳边就听见巨响,有的士卒被震落在海内,有的士卒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硬物扎进了身体。 本来全神贯注的元军顿时乱了套。冲击的速度慢了下来,但是宋军阵营里面好像是有节奏一样,一个圆筒接着一个圆筒,不紧不慢的抛了过来,每抛过来一个,就会引起一片惨叫。 就是这十步的距离,终于到了,嗜杀在前的元军士卒却是一个也不见了踪影。要不是在船上躺着惨叫,要不是就在水中漂浮。 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的赤红军士卒,有些手忙脚乱的用挠钩将其引到自己的一侧。然后跳上去几个人,算是追杀残余的元兵和伤兵,其他人仍然是看着正前方,等待下一轮的波浪涌过来。 而跳上敌船的士卒很快的就会回来,因为他们遇到的抵抗是比较少的,主帅侯强下过命令,是不收俘虏的,所以不用留下任何活口。无论是伤或是吓破了胆子,不用留情,杀了便是。 第一拨进攻的大约一百五十艘小舰,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消灭了,赤红军的信心不由的大涨,刚才害怕的也不害怕了,反而跃跃欲试的对同伴说,下一艘元军小舰来的时候该自己上船追杀残兵了。 第二拨元军进攻的船队,显然被吓了一条,但是来不及收力。马上又进入了简易手雷的攻击范围,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场景,但是这个时候,赤红军已经开始有了伤亡。 由于有了准备,当简易手雷投掷到元军小舰的时候,有大胆的元兵将其捡起扔到海中,虽然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是已经有小舰避过这一关,元军怒吼着挥动手里的钢刀,试图冲出一个缺口,好杀上船去。 但是外围是赤红军的长枪手,怎么会让他过来,这里又不像是在陆地上四平八稳,而是随着海水在不断的晃动,所以不少元军又被挑入水中,在大海中做了亡魂。 而赤红军的优势比较明显,本来赤红军在姜明的授意之下,基本上都是招募的_民入伍,_民常年漂浮于水上,当然是如履平地了。 纵然是这样,元军之中也有凶悍之人,靠着同伴的掩护,双目赤红的杀到赤红军小船之上,虽然内层还有刀手护卫,但是相较于训练有素的北方元兵,素质终究差了很多,顿时被砍翻了好几个。不过能冲过来的总算只是极少的元兵。最后还是因为我众敌寡,被砍成一堆碎肉。 ------------ 第四十四章 金门阻击(五) 葬宋 第四十四章金门阻击(五) |着马上就迎来了第三拨的元兵。不过这次赤红军雷的人都学聪明了。等到引信燃烧一半的时间再投掷出去。这一下。就对元军第三波攻击的人带了灭顶之灾 由于是第一次这样操作。所以赤红军在引信到底燃烧多久再投掷出去有一些不清楚。只是靠着感觉和一时的勇气再做事情。 但是落到元军那里不一样了。有的是落到小舰甲板上随即就引爆了。有的是延迟了一会。到元军用手捡起正要抛到海里时才爆炸。顿时那个元军士卒的半边身子在瞬间的功夫就已经找不到了。连累着身旁的其他人也惨叫一片。 最可怕的莫过于在元军小舰上方爆炸的简易手雷。方圆五步之内。只觉眼前一黑。边陷了无尽的黑。幸运的当场就死了。不走运的抱着头颅在那里惨叫。见是不能活了。这给元军来了很大的心里压力。 纵然药。也没有见过可以这样用的。就那么一个竹筒。会出这么大的威力呢?很多人都想不透。 董文炳和范文等一众元将。正是想不透的人中最强烈想要知道为什么的。看着大家都用狐疑的眼光看自己。范文虎忙双手摊开。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宋军用的是什么。 其实他心里这些蒙古将领更加迷茫。他所知道大宋火器中。有过类似于此的霹雳弹。但个霹雳弹都有数十斤或是几十斤重。想要投掷除非借助一些器械。比如床弩等远程武器。 但是就算那样。力也没有见过有如此之大的。 只是一个碗口大竹筒。长也不过一尺。就算是全部装上火药能爆多大的威力呢?范虎一边紧张思索。一边观察着前方战场的情况。 待到第六波进攻冲上去时董文看也不过只是进了不到五十步的距离。而后面排成三才之阵的小船队还在观望。一副元军小舰不到自己的防守范围绝不出手的样子。 他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范文虎道:“吧。今天就暂时到这里。我们还是回料罗湾。” 范虎听还要回去今天的路不是白走了。有些解的看着董文。 但是没有到任何解释。只是听一句:“照我说的做!”就看见主帅瞬间老迈了的模样。走回自己的船舱。脚步显的有些凌乱。 范文虎没有办法。好命人吹响号角。将后军转为前军而刚才整理成列的小舰却是后警戒元以数倍之船反而主动退走了 那第六波攻击的元军却是没有回也不是他们想撤军。而是已经撤不出来。只好尽力搏杀一阵。为大军撤退争取一些时间。 蔚蓝的大海很快的吞噬了一切战斗痕迹仿佛什么也没有生一样。待到夕阳照到刚才的战场之上。染红一片海水时。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只留下一抹血红。不知道是夕阳的照射。还是被元军的血染的悲惨。 侯强当下也不敢追敌。只是命令出快艇打探敌情。然后就是统计伤数据。还有就是赶紧派人阻止|吊眼的来到说明今天交战的情况并命令其在鼓浪屿近待命。 他没有想到今天会那么容易度过。元军这次吃亏|要是在不明敌情而自己的秘密武器。也就是简易雷也挥了很大的震慑作用。 过了今天。明天说不定会更加惨。心里坎坷。量着明天的对敌策略。 回到料罗湾。董文当即就把三名负责侦探敌情的斥候百夫长给杀了。来显示他心中的那股怒气。 说一句实话。今天|午的海战并没有伤到水军的根本。只是损失了五六艘小舰而已。而这样的小舰。自己大军中。再凑出五千艘还是很轻而易举的。 但到军情管的汇报。他还是忍不住的将斥候百夫长给杀了泄愤。无六百艘小舰无所谓。士卒死了大约二千人也无谓。几乎是一生的,马生涯。造就了董文的一如铁石般的心肠。他不在乎伤亡数字。 但是他在乎的是敌情不明。到现在为止。自己所对的是那只军队。主将是是谁。今天所用的那个神秘火器是什么东西。还有就是昨天炸毁自己近五十艘大战船的又是什么武器。他统统的不知道。那么要这样的斥候有什么用。 有了斥候和没有斥候一样。自己和瞎子聋子有什么分别。特别对于副帅的范文虎的几次求见。他都拒之门外。董文炳害怕。自己一怒之下。连范文虎也杀了。 作为自己的副帅不能杀。他也不想见他。一个的叛徒。背叛过自己的国家的人。董文炳本来就有些看不起。对于今天在战场上的支支吾吾。他更加显的恼火。这个人明显的就是一个饭桶。 在自己的国家做到前副都指挥使。还曾经统领过军队。但是对于自己曾经效忠过的国家使用什么武器都搞不明白。这种人有什么用呢? 和侯强一样。董文在仔细的思着明天该怎么办。要不是自己接受的是一个援助张弘范围剿宋朝余孽的任务。他很可能就会不顾一切的命令所有的船都冲去了。据他今天的观察。宋的船不超过一百五十艘。而且人数也不会太多。否则。宋军的小船上不会只是区区十来个人。 自己完全有绝对的优势冲杀过去。纵然宋军有那种吓人的火器也不害怕。凭借船多的优势。一拥而上。能炸几艘啊。何况混战中。宋要注意误伤。不过自己偏偏是接到一个援助的|务。他要保存绝对的实力和优势感到州才有用。 否则就算带领伤痕累累的船到了广州。起不到作用反而让宋朝余孽跑了。也免不了受到张弘范等人的埋怨。特别是要面对自己死对头阿合马的弹。 瞻前顾后。是兵大忌。董文炳又有些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明天一定要过去。他这样想到要找一些好的办法对付那些小船。 想到这儿。文不由的哑然失笑。没有想到。反而是小船。成了自己的心病。当下。也不休息。连夜召集众将议事。取明天一战功成。 第二天。旭日初升。军大营一片船只调动的声音。由于担心夜间宋军偷袭。所以连续两天。有些士卒都是在小舰上睡觉。脸上现出疲惫之色。 但是也没有影响到董文调兵将。今天。他命令每一艘大船周围用十余艘小船护卫着。直接冲向宋军阵营。 第一轮攻击。就派遣了五分之一的船。力图打开局面。小舰的作用就是护卫着大船。不让宋军小舰靠近。而且被下了死命令。宁可和宋军同归于尽。也不能小船过来威胁着大战船的安全。 每过来一艘小船。只要是大战船受损。那么凡是负责护卫的小舰。军官一律斩。士则被杖责五十军棍。基本上是死。区别就是一个斩死的痛快。一个是被打死。 有了这道死命令。元军上下无不尽心尽力的做事。还未到辰时。船队已经到达昨日与宋军遇的的点。 和昨日一样。侯强仍旧摆出那个阵势面对元军。区别不大。但是有心人要是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看出。红军的小船。好像是少了几百艘的样子。不过不居高临下看。还真的很难看出来。 但是此时已经顾不的了。没有来的及对峙。元军的战船就伴随着号角声。像潮水一样涌了去。 有了昨天的胜利。赤红军的士卒们终于脱离了新兵的范畴。已经没有了害怕。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那跃跃欲试和深深的期待。 终于看出了有些不同。侯强站了起来。命令飞雷炮手都装填射药做好准备。然后响战。示意在前警戒的小船适当的避过大船的冲撞。只用简易手雷和小舰短兵相接即。 因为昨天不过是元军不明情况。迫于自己前天凌晨偷袭的余威。对小船产生的一种恐惧。然而在这种态下。小船已经失去了对大船的威胁。只要双方一接触就道有没有炸药的存在。没有了炸药的威胁。小船对于大船来说。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听到鼓声的赤红军士卒。纷纷将小船向两侧一动。中间留出一个空挡出来。而元军的小舰只能随之迎了过去。但是可的是偏偏又摄于昨日的竹筒。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将其牢牢的拦住就是。 董看到这种情况不由的心中大喜。两百艘战船已经为大军开辟了一个很宽的纵深。自己则可以随时出全军前进的令了。 于是眼睛圆睁。密注视着前方的一举一动。两只手在船上不住的拍动着。这时。突然看见宋军大船上红光一闪。一股黑烟冲上天空。身子不由的一挺。 正在疑惑宋军那里生了什么事情候。才现当头有一艘己方的战船也几乎同出黑烟。然后就听见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 第四十五章 金门阻击(六) 是什么,董文炳惊讶的回头看向范文虎,范文虎也有脑子迅速的转着圈,思考着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已经容不下他在考虑下去,不断的爆炸声如同滚雷一般传来。 抬头望时,才现自己的冲锋船队各处都冒出阵阵黑烟。莫非是霹雳火球,但是没有听说能攻击那么远的距离啊,足足有二百步吧。 到底宋军用的是什么火器?铁火球、火弓箭、火弩箭、霹雳球、突火筒等火器在范文虎的脑海里一一而过,但是随即都被排除在外,只能说,这是自己投降之后,宋朝又制造出来的新式火器。 这个时候,爆炸声已经停止,因为只有二十门飞雷炮,而且装填射药需要时间,为了避免张鹤所说的炮身炸裂等情况的出现,侯强吩咐兵卒们在射一炮之后,随即用海水降温,然后再装填第二次的射药。 当然,这是元军不知道的,趁着没有声音的这会功夫,范文虎马上向董文炳进言,问是不是暂时将冲锋船队暂时先撤回来再说。 董文炳用手在额前搭起凉棚,向战场前方用心的看着,没有理会范文虎的话语,没有过多大一会,那如同滚雷一样的声音又再一次的响起。 没有收到撤退信号的元军,一边扑救着船上的大火,搬开受伤或已经死了的士卒。继续往前呐喊着冲锋。 已经有船开始下沉地迹象,惊惶失措的兵卒纷纷向两侧的船只伸出求援的双手,在严格军令的约束下,并没有人理会他们的举止。只顾自己往前注视着,随时准备接敌。 而那些士卒在绝望中纷纷跳入海中,往大军驻扎处游了过来。 当第三轮飞雷炮射完,元军已经冲到了赤红军阵前,在一阵猛烈的撞击声中,两只船队混合在一起。 董文炳那凝重地面色露出了笑容。宋军这种火器虽然厉害。但是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需要大量地时间来准备。而且宋军地数量肯定不多。否则百船齐鸣。三次以后。那里还有自己冲锋船队地踪影啊。 满意地笑了几声。对后面直接下命令道:“全军开拔。小舰两侧护卫。大军所有船队全力前行。” 一阵悠扬地号角声。此起彼伏地响彻在海面上。元军士卒迅速地跑回自己地岗位上。用手里地兵器拍击着船舷。出“嗬!嗬!”地呼啸声。他们是用这种办法为甲板下地水手出信号。并以此为节奏提高船行速度。 数万人出地声响。可以说是惊天动地了。侯强地脸上现出一种决绝。不由往九江入海口处地方向又看了一眼。在第一通飞雷炮地时间。陈吊眼就应该出了吧。从哪里到战场。最少也要半个时辰。 拔出腰间地佩刀。传令击鼓。用鼓声告诉周围地战船。到了拼命地时候了。 千万不能让元军冲上战船。这是在大战初始。他便下地命令。由于要保留兵力。所以每艘战船只有往日标准配置战斗人员地一半。而且相比单兵作战素质。训练时间较短地赤红军肯定是经不起元军地冲击地。 眼见着已经全面和元军接触,而元军也纷纷通过挠钩和缆绳套住宋军战船,狞笑着挥舞着武器,马上就要冲将过来。 除了前排长枪手之外,其他人,都临时的客串起投掷手来,简易手雷像是不要钱的一样,往人多拥挤的地方扔着。一时间元军士卒还真的冲不上来。 但是这样的做法,使赤红军也吃到了苦果,在爆炸中误伤了许多赤红军士卒,侯强有些无奈,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董文炳率领着大队船只正往自己冲了过来,不用多大一会,他们这百余艘战船就会淹没在元军之中。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摇摇头,转身示意鼓手开始下另外一个命令。他本来不想用地,但是没有想到元军会在第二天就开始孤注一掷了。看来两军就兵卒来说,素质还有很大的差距啊。 这一道命令是给在船舱内的人听的,在每艘船内,他都埋伏了十五名效死营士卒。顾名思义,效死营,就是为了执行一些必死任务所配备的士卒,这些人不需要有高超地武技,只需要一颗不畏死的心就行了,他们今天地任务,就是背着捆好的火药包,跳到元军战船上往深处跑就是了。 侯强下这个命令地时候,心里是十分沉重的,听到这种鼓声,在船舷边正在阻击元军跳过来地赤红军身形不由一滞,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随后就陷入了苦苦的厮杀中去。 效死营的士卒,每两个人一队,待到第 败之后,第二队才可以冲上去,鼓声一响,马上船了两个人来,身上冒着火花就往飞跑到船舷边,跳往元军战船,有的随即被元军砍翻,但是更多的不顾身上的挨了多少刀,还是勉强朝元军战船的舱内跑去,越往里面跑,越容易摧毁元军的战船,这个道理,是大家都明白的。 就在效死士卒的努力下,终于算是抑制住了元军的猖狂,但是董文炳的大批船队也已经赶到了,赤红军百余艘战船被挤成一团。元军将其牢牢的包围起来。 战斗陷入了胶着。赤红军船只很少,很容易的被元军包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元军的战船虽多,但是作战面积太小,反而不是所有战船都能投入到战斗当中。 无形中也算是减轻了赤红军的压力。但是人手的不足,是怎么也难以弥补的,赤红军船内几乎所有的人都投入了战斗。包括侯强和他的亲兵在内,都已经是血染战袍了。 但是眼见着元兵跳上船的越来越多,虽然有简易手雷在一边助威,每个人还是杀的手软。要不是效死营的士卒在开始炸毁了不少元军战船。在将沉未沉之间,船身倾斜元军跳不上来(可能也没有那个心情跳了),不但起不了攻击的作用,反而迟滞了后面元军战船的靠拢,估计在这样的强攻之下,赤红军早就全军覆没了。 随着战局的进展,董文炳和范文虎等一众元将,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以他们的经验可以看出,这只宋军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胜利就在眼前,董文炳有些高兴的下达了催战的命令,短而急促的号角声表示了作为主帅的心情,每一声都激着元军上下官兵的心情。 只要再加一把力,战争就可以结束了。侯强的面色由于脱力而显得灰白,咬着牙看着蜂拥而上的元兵,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回到舱顶,躲过擂鼓手的鼓槌。拼命的敲着,想借此激赤红军的最后一丝勇气。 看见宋军这样,董文炳等人知道如果再加一根稻草,就可以压碎这只军队的脊梁了。 每个人的脸色都轻松起来,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右翼,也就是正北方向,却传来一阵阵宋军战鼓的声音。 马上扭过头去,就看见一群黑压压的战船,随着九江入海的余威,正飞速的向自己大军正中央撞来。看样子,目标正是自己的主帅座船。 董文炳嘴角露出意思冷笑。戎马一生的他,怎么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招呢?他早就看出来宋军战船的数量不对,又知道漳州现在还在宋军的掌握之中,而侯强的一再以弱示敌早就让他有了疑心,按照常理,宋军刚刚缴获六百艘战船,再加上本身肯定还有些存货,论起战船数量,就算是不如自己,那么也不会相差的太多。 特别是昨天宋军显示的新式火器,更是自己前所未闻,说一句心里话,自己要是有这个实力,恐怕灭掉对方的心都有了,换成宋军将领的想法相差亦不会太远,他从心里面从来没有轻视过自己的对手。 看见从漳州方向过来的宋军以飞箭一样直插进来。董文炳手一挥。号角再次响起,本来在自己后方和左翼的战船迅速向主舰靠拢,而自己的座船则像南退去。但是攻向侯强赤红军的元军仍不回头,只管自己冲杀过去。 要是在陆地上,恐怕已经是尸体遍布荒野了,但是在无尽的海洋中,除了偶尔飘过的几块碎船的残片之外,就算有几个人在海面上稍微露一下头,但是也随即被海水所吞没。在外层的宋军战船,已经开始燃放预埋在甲板上的火药,准备和元军同归于尽,以免连累在后侧的战船。 燃烧引信之后,所有人都往后一排战船上退去,在远处的也拼命的冲向元军,争取杀掉几个之后,跳入到海里。凭借自己精悍的水性,说不定能逃的性命,这个也是侯强下的命令。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大约申时将过,赤红军的战船已经剩下的不足一半,由于船只的减少造成了剩余战船上人数的增加,一时之间,元军由于作战空间的限制,倒又是成了对峙的局势。 但是陈吊眼的水军却是陷入了苦战,他们本来就不是以水战见长,而且在水上训练还不盈月。开始只是凭借着一股冲劲的确是逼的元军有些手忙脚乱,但是等元军稳定住阵脚,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 第四十六章 金门阻击(七) 葬宋第四十六章金门阻击(七) 是没有何林的这只船队的加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估计陈吊眼和侯强军战船全军覆没也说不定。但侯强毕竟是受命守住台湾。而不是受命战死在台湾海峡。 从昨天元军没有折损多少小舰。而大型战船跟有动的情况下就全军撤回料罗湾。不能引起侯强心内的警惕。 黎明的前夕才是最黑暗的时候。他明白了自己要天甚至以后要遭受到更大的攻击。于是在通知陈吊眼的同时。也通了何林备战。 由于这两支生力军的主要目的就是阻挡元军船队的前进。所以不能从发起攻击。那么只会让正在纠缠在一起交战的元军产生警惕。要是不顾一切的夺路西去。恐怕仅仅凭他们的兵力是不够将其阻击在原地。 于是侯强的命令是只船队分别到左右翼开始进攻陈吊眼开始战斗两个时辰。何林战船才走到指定的位置。也正是元军战船的左翼大约三里左右的路程 但是何林又阴一些。居然命令全军不准击鼓喧哗。悄悄的向左翼船队袭来。此时。元军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了陈吊眼部和侯强部的战场之上。偏偏董文的后撤位置也在左翼。等发现何林那大约两百艘战船出现在视野。并借助涨潮的余威。飞速的向自己驶来的时候。元军阵营一片大哗。 首先是范文虎发现事情不。主座船身后那薄的一层护卫战船怎么能挡住气势汹汹而来的宋军。有些后悔似的大声命令着水手转舵往右翼己方船多地地方行驶。一命令传令兵吹响求援的号角。 阳已经快要落下。双方基本上没有吃饭的情况下。从辰时战斗到现在。最少也超过了四个时辰了。已经是又累又饿。 但是元军闻听到求援的角声。然后纷纷回头。借着落日的余晖看到一道熟悉的赤红色的身影向主帅座船扑去。不由的心里大急。 要是帅座船出了问题导致有什么不测的话。就算是他们再奋勇的将宋军全部杀光。回头来也肯定是人头落地地下场。 而他们对这红色的身影太悉了因为他们已经和其交战了一天的时间。明白这股宋军地悍和不畏死。要是主帅座船这么一伙的悍匪纠缠上。真的是危险了。 元军那严格的上下级关系。和于对老主帅董文炳的敬佩。使许多战船的元将都了同一个命令。就是不顾一切的营救主帅座船。 陈吊眼和侯强这里,力顿时减轻很多。通过望台。很轻易的看见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于是那里肯让这些战船轻易走脱。 不过疲惫的身体。又下手驱使战船追了过去。想要给何林拖延一些时间。 双方近两千艘战船彻底地纠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阵型了。反正是各船混战在一起而来游弋在大战船两侧的小舰。却是倒了十足的霉。本来好好的在旁边捉对厮杀。一个措不及防。却疾驶而来地大船撞翻了不少。有不少小舰却是被疾驰而过的大船所出的风浪掀翻地。 再也不敢夹杂在当中也不顾厮杀。连忙将小划到风平浪的地一面殃及池鱼。 夕阳终于不忍心看着混乱的场面在大海地尽头没有留恋。迅速的落入了那晚霞之中。但是战场上已经有办法善了了双方纵然是想各自退兵恐怕也是不出来。 终于那如火地晚霞渐渐熄去了的光辉。月亮还未升起天空中一片深蓝但是没有一颗星星出现仿佛都不忍心看见在海上发生地这种惨剧。 大家已经分不清彼此了。只是圆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寻找自己砍杀的目标黑暗中。也知道是谁和的船撞击在一起。也不知道自己走向前方到底会遇见么样的目标。无论是宋军的红。还是元军的蓝。在黑夜之中全都分不清到底是谁和谁。 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会允许自己的身边有人存在。无奈中。不知道误杀了多少自己往的战友。可能其中也有自己的兄弟亲属。 但是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要生存。就要不断的杀。杀光对自己有威胁的所有人。自己才能生存下去。 这里已经没有了国家。没有了民族。也没有了敌我。黑暗统治了一切所有的。只是生存权力。还有本能的杀戮。 无论是侯强还是董文炳。作为主帅的他们已经控制不住战斗的节奏。两个人都不愿意首先下令撤退。为先下令就是对自己的不公平。 是衔尾追杀。那可就一败不可收拾了。大家都在拼自己的意志。 说一句实话。这个候要是有率先撤退的话。一方也不会追杀过来的。 不过作为主帅的他们。都不敢赌这一把而已。 偶尔有火光闪过。那是赤红军又点火药包或者是简易手雷。这是坚持不住以后。和元军同归于尽的信号。 所以在一团团的火光中和一声声的响雷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惨叫着到底。 不知道过了多。谁也没有办法去分辨时间。也没有机会分辨时间了。所有的人。要不在努力的厮杀。不就是驾着船横冲直撞。像一个没有头的苍蝇似地。 毕竟已经老迈的董文炳坚不住了。无论他怎么睁大自己已经老花了的眼睛。都看不见自己的前后左右是什么一个情况。这样一来。也让他无从分析事态的轻重缓急。 于元军战船的回的力。他的主帅座船并没有遭受冲击。但是却也陷入了战船形成的浪潮中。再也无力自拔。 看着早已经东倒西歪的漏。董文炳苦笑了一下。心想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啊。自己打了一辈子的仗。第一次陷入到样的情况当中。最让人生气的是。他竟然不知道手是谁。 长叹一声。无力的走到船边。几个亲兵马上跟了过来。团团的将他围在中间。害怕在黑暗之中。万一被流矢射中。 董文站了一会。是看不前的情势。范文虎忙走过来。讨好似请他到舱内休息摇了摇头。随对自己的副帅道:“吹号。大军往东北方向撤退。还回料罗湾。” 范文虎马上劝谏道:“这样不好。万一宋军不好歹。趁势追杀一番。那么我们的损就大了。反正我们的船多于军。耗下去死的肯定是他们。” “糊涂!”看见这个愚蠢的副手。董文炳就生气。低声喝:“我们这次来的目的是” “去广州。协助帅张弘范剿灭宋朝余孽啊!” “那我们在这里先个筋疲力尽。两败俱伤的话。再去广州能起到什么作用?做事情要分轻重缓急。”董文就差一点没有骂出来了。 骂人的话徘徊在嘴里好几圈。遂又软了下来。耐心的解释道:“我们大军已经力疲。更不说人数船只逊于我们的宋军了。我们今天就算是暂时退兵明天稍休整。即可有再战之力。而宋军恐怕一时半会是恢复不了元气的。而我们则可以一举冲破宋军防线。直奔广州。等围剿宋朝余孽之后。举全国之力。便可轻易将这股宋军轻易剿灭。岂不是更好。” “再则说了。我们就算是绕开这股宋军。按照你们南人的气节。他们也必然会去援助那宋朝余孽。我们还是有交战的机会的。一味的在此地纠缠。到时去晚那张弘范参奏咱们个误军机之罪。谁能承担的起呢?你能吗?” 范文虎听后摇摇头同意董文的说法。看见他没有意见。遂命令道:“按照我刚才的命令去做。然后挑选一些嗓门大的士兵。朝宋军喊话。表示休战。若是们同意。双方主帅座船互亮灯。” 范文虎接过命令。到一边去安排了。 随着号角的响起。文虎集合了几十人在船边喊话:“今晚罢战。若是同意请亮明灯。”一声声的大喊凌乱的刀剑撞击和拼杀声到时一下子少了很多。其实无论是那方士卒。都不愿意再打下去了。也没有了再打下去的勇气和体力。 听到从黑暗中元军阵营里面想起了撤退的号角声。紧接着又听到元军这样喊话。侯强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任务总算是成了。回头命令在高处挂上油灯。以示诚意。不一会。就看见在大约一里之外。随即亮起了一串红色的灯光。虽然在茫茫的大海中的那么微不足道。但是足以让其手下看见。来指示撤退的方向。 侯强并没有升起再追下去的**从辰时开始的大战持续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一天的紧张和体力的透支。已经淘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心里想着。自己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一直正在努力拼杀的手下了。 他还要打起精神。在明天天亮之前。再布置一道防线。希望可以再次阻挡元军前进的道路一天。给姜大再争取一点时间。这个才是他的目的和使命。 ------------ 第四十七章 金门阻击(八) 才还拼了一个你死我活的双方,在撤军的那一瞬间却奇的友好,就算是船与船擦肩而过,也没有人再互相起挑衅。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刚才还是杀成一团的仇敌。纵然双眼中有仇恨的怒火,但是也抬不起手也没有力气再挥动刀枪了。双方只能在心里暗自誓,到了明天,就让你们好看。非要把你们杀光不可。 黑夜潜规则了仇恨和其他的一切。赤红军在鼓声的指引下,迅速的向一起靠拢,侯强借着微弱的亮光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周围,自己百余艘的战船,最多剩下二十多艘,而且大部分上面都是伤痕累累。隐隐中,传来失去战友的哭泣。 随着聚集船只的增加,各船也相继燃起了灯笼,在黑幻的海面之上闪起了点点繁星。 元军上下也是如此,只不过是代表侯强他们的繁星停留在原地,而代表元军的繁星却是随着海浪,慢慢的朝东方驶去。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范文虎终于松懈下了神经。当他看见自己的座船距离宋军越来越远时,终于算是放下心来。 转头望见一脸不愉的董文炳,心知还是暂时不要惹他为好。便借着巡视座船的事由。到别处溜达了。当他走到船尾时,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还没有等他分辨出来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时候,就觉得在座船的中央位置没有来由地往上一挺,在一个踉跄中,范文虎听见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难道宋军又偷袭过来过来了?这是他脑海里面所生出的第一个念头。但是已经不容许他有第二个念头了。 可能是爆炸生在船身的正中央的位置,也不知道宋军这次用了多少火药,只听见一下接着一下的船上龙骨断裂声,好似座船要从中间断裂开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由地使他大吃一惊。 正要上前去查探一番。在黑暗之中跑过来一个人。仔细一看。正是董文炳地亲兵。只见这个亲兵脸色苍白。见到其就大喊道:“将军。大帅不见了!大帅落水了!” 范文虎闻听脑子一乱。忙揪住这个亲兵问到底上而来什么事情。这才知道。刚才自己走地时候。董文炳还在甲板上考虑明天地计划。信步就走到船舷边沉思。正好亲兵看见海风吹来。大帅竟然有些抖。连忙回去拿大氅想为其披上。 但是拿出大氅刚出舱门。就觉得船身一震。再看董文炳所站地位置时。已经是没有人了。让他吃惊不小。连忙喊人四下寻找。却找不到。其中不乏忠心之人。已经跳到海里去寻找了。他看见事情不妙。所以才连忙来找副帅禀明情况。 当下也顾不得去查看船身是否有断裂地危险。范文虎急忙随着亲兵又来到了船头。还没有到地方。就听见一阵欢呼声。很多人在那里叫着:“找到大帅了。找到大帅了。快点把缆绳抛下来。” 两个人才松了一口气。范文虎还是急忙来到董文炳落水地地方。扶着船舷。观察到底情况如何。借着灯笼那微弱地亮光。看见同时有两根缆绳正在往上拖拽着两个亲兵。中间护卫着一个人。帽子早就不知道甩到什么地方了。露出花白地头。不是董文炳是谁。 这个时候。周围地战船显然被刚才地声响惊动。纷纷地向主舰靠来。有反应快地。已经命令着水手士卒。向远处游弋着。寻找敌人地踪影。 董文炳片刻就拉上来了,只是紧闭着双眼,嘴唇冻的乌青,把脸色衬托更是苍白一片,都分不清那里是白胡子,那里是皮肤了。显然已经被冰凉的海水激的昏了过去。 看见董文炳这样的情况,范文虎不禁的暗暗担心。这么大地年纪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呢? 不由的又惊又怒,让亲兵把主帅抬到舱内喊郎中过来救治,然后向四周看去,一向训练有素的元军,已经是各司其责,该巡逻的巡逻,该追击敌人的就追击敌人。 这个已经不要他操心了,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在自己的感觉中,船身已经渐渐的开始倾斜了,看来刚才受创不小,要不是主帅的座船是全军中最大的,可能已经断裂成两半了。 果然,立即就从甲板下上来一个百夫长,向他禀报说是船右侧被炸开了一个大洞,眼看这已经堵不上了,舱底已经进水,希望能快些报告大帅,尽早弃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范文虎心里想到,还禀报什么啊,大帅已经是昏迷地状态了,当下没有迟 通知临近的战船过来救援,几艘船靠了过来,船舷相等固定好。先将董文炳转移到别的船上,然后在搬运其他东西。争取在船沉没之前,将有用地东西全部挪走。 这样一忙乎,天似乎就要亮了,卸掉大部分物资的主帅座船,终于减缓了下沉地节奏,此时董文炳还在昏迷之中,范文虎只得命令几艘战船拖拽着主帅座船,慢慢的向料罗湾走去。 这个时候,在外寻找敌踪地船只相继回来,向范文虎禀报说,没有现敌踪,甚至有的船就快要行驶到宋军营地,但是没有现宋军又调动地迹象。 关于主帅座船遇袭似乎成了一个谜团。 当然,在赤红军内,咋一听见那声巨响也是莫名其妙。该回来的船只已经回来了。元军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呢? 暂时谁也不知道,但是碍于脸面和精力,侯强也没有追过去的打算,马上命令生火做饭,先填饱士卒们的肚子再说,可是有一天没有吃饭了,有很多士卒由于脱力,直接就躺在甲板上沉沉睡去,然后在冷风中失去了生命。 一面拖着疲惫的身子,号召还有力气的赤红军士卒帮忙将受伤的、已经动不了的人搬到船舱之内,生火让其暖和一下。随后饭做好以后再给他们送来。 他知道,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他不知道又会无缘无故的损失多少战士。 等待小船循着灯光慢慢的都靠拢过来时,正巧也是范文虎将主帅座船上的物资全部转移走,然后往料罗湾行进的时候。 这个时候,有几个满心欢喜的士卒前来报功,才解开了赤红军诸人心中的疑团。 原来,在董文炳命令士卒喊话要求停战的时候,无心之下,却为自己埋下了亡命的种子,由于天黑,各船混战在一起,小船反而在大船的缝隙中钻来钻去。只要不被撞毁,反而是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有几艘船始终在混战中反复穿插。 也就是赤红军敢这样做,元军的小舰却是只敢在外围巡游,寻找战机,因为他们没有_民出身的赤红军士卒那么精练的操舟技巧,这个时候,技术好是占有绝对优势的。 由于这几艘小船是前几天偷袭围头湾中的一员,所以在船舱内,配置的有大些的火药包。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想找到一条大鱼,立一个大功给_家人长长脸。所以迟迟未动,正巧元军喊话,他们再是什么也不懂,也能感觉到这条鱼不小。 最后,这艘船亮起的明灯,更是让他们看出这艘船比其他船要大了很多,于是就趁着天黑,潜伏知船舷之下。而船舷下方最大的优势灯光就是灯光照不到,也就是属于灯下黑的范畴。 把两艘小船上的火药集合到一条小船上,然后将那条小船固定在元军战船的正中央的位置,本来是豁上了,点了火就走,就算是被元军现也值得了。 但是其中有一个伤兵,自愿留下来引燃火药包,大家看到那个伤兵几乎是奄奄一息了,也是强烈要求自己留下,为大家争取一条生路。 也没有了更好的办法,只好几下那位袍泽的姓名和家庭,交代好以后,随即就趁乱划船离开了。那时候正好是两军战船擦肩而过的时候,但是几个人心里还是十分紧张,往南航行了一会,才转过头来,直奔营地而来。 听完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士卒说完之后,侯强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给元军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是还是勉励了他们一番,言道,等姜大人回来为他们请功。并当场让书记官记好了那位为战友争取生存机会而牺牲自己的士卒姓名和家庭,待到回到台湾再多加抚恤。 然后就没有多想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也是认为最多就是炸毁了元军主舰,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时董文炳正在船舷边考虑事情,被那么惊天的一震,竟然落入水中,以至于陷入了昏迷当中。 既然没有想到那么多,天也快亮了。侯强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连饭也没有顾得吃,就召集了所有的将官,布置任务,试图将元军再多困在此地两天。 他没有想到,元军驻跸料罗湾的大营,却是惊惶成一团,董文炳自从被捞上来,就陷入了昏迷,一直到了料罗湾,尽管郎中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有令其清醒过来。 ------------ 第四十八章 顺利 内各种事务都落在副帅范文虎的身上,本来范文没有担待的人,他的意思,不论董文炳清醒与否,大军都要按照原定计划冲过宋军的封锁,直接奔往广州会和张弘范。(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他纵然这样想的十分正确,但是自己的威望和董文炳相比较起来,还是差的太远,特别是董文炳的几位心腹将领,始终不同意现在大军出动,害怕有什么颠簸,就此害了大帅。 范文虎也是满腹的无奈,谁让他只是一个宋朝的降将呢?虽被忽必烈擢任为行省左丞,但是在很多元人眼里,不过是皇帝为了招揽更多的宋人降将而故作的姿态。 其实他的地位反而不如一只与元军交战的李庭芝、文天祥和张世杰等人。这可能也是作为一个叛徒的悲哀了。 没有办法,身为副帅,但是在董文炳清醒之前,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派出本部人马在海域四周警戒,然后在州屿上寻找名医,希翼能大帅能快些清醒过来。 不过倒是害的侯强在烟墩山海角那里苦苦守候了一天,尽管派出了无数拨次的斥候前往侦查。 面对元军铁桶般的防御,也没有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天过去了,侯强预感到元军阵营里面肯定出现了不平常的事情。通过在金门岛潜伏的人回报过来说,元军正在大肆的寻找名医,他才隐隐约约觉得,那几个胆大的士卒,可能是有了意外地收获。 但是凭借现在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去攻击元军的,昨天一场大战,自己麾下一百艘战船,最终只有二十二艘能继续战斗,何林那里由于投入战斗的时间较晚,情况相对之下,好了很多,不过夜折损了近四十艘战船。但是能战斗的不足一百五十艘。 陈吊眼所部就有些惨淡了,先他们是在关键时候投入战斗,冲击地方向又是元军必救的中军主帅阵地。二百余艘船几乎被五百艘以上的战船围殴。再加上手下还没有完全掌握水战诀窍。损失是最为惨重。 二百余艘战船。到第二天清查。剩下不到六十艘能动地。能投入战斗地也不足五十艘。人员伤亡也很大。不过尸体很少能找地到。可能大都是落入了海中。不见踪影。 仔细合计了一下。赤红军这边满打满算只有二百三十艘战船地模样。而士卒个个带伤。加上小船人数。也不过是一万八千人左右。 火器中。飞雷炮还剩下不少。简易手雷却是存货不多了。在这个关口。侯强也不敢随意派遣船只前往澎湖岛运输。害怕被元军现。反而暴露了以后地根本所在。 只能在这里苦熬了。侯强一面命令将伤船暂时驶往漳州附近停驻。待到大战结束以后。在拖拽到澎湖岛上进行修复。一边积极备战。 由于不明白元军那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命令在金门岛上潜伏。前日准备袭击元军不果地士卒做好准备。到入夜元军还是没有动静地话。不计任何代价。也要闯进其驻跸地点。骚扰爆破元军战船为主。另外不妨抓几个元军。~问一下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快点报于自己知道。也方便赤红军做出下一步地判断。 第二天来报。元军大营守卫森严。穷二百之众。不过才毁其五艘战船。不过已经探明。元军驻跸料罗湾不出地原因是由于主帅董文炳落水成疾。截止到昨晚仍然昏迷不醒。侯强听到回报。心里在心疼那二百余人损失地同时。还是有种大喜过望地感觉。 董文炳的昏迷真的是太是时候了,连夜召集陈吊眼以及诸将通报喜讯,有了这个结果,纵然赤红军这次伤亡惨重,但还算地上是大胜一场的结果。 元军内部的矛盾他虽不可得知,但是由于主帅昏迷而被困于料罗湾,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元军上下现在已经失去了方寸,只是听回报说其守卫森严,否则侯强还真的想再去袭扰一番。 不过虽然不能前去,但是又是无惊无险的拖延了元军一天,照着这样下去,侯强真的希望董文炳就这样昏迷下去,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 ————————————————————————————————— 就在这一晚,姜明他们一众船队,已经到达了千里长沙的甘泉岛,并在那里驻跸,自从接到侯强的禀报之后,姜明立刻就到帝舟觐见皇上和太后,并且召集了群臣商议对策。 出人意料的是,张世杰也到了朝堂,不过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走或不走,皆应听从个人意愿,走则 留血脉,留为国尽忠守护。” 表态之后,就不再多言,由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一言。不过受到张世杰的授意,苏刘义和陈宝等人都参与了朝议,并且提出了意见。 忙碌了一天,除了礼部侍郎邓光荐所提出地要择良辰吉日圣驾方可出行这一条建议被否决之外,皇室充分扬了从谏如流的优良作风。和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 第二天,圣驾便随先头前往台湾的船队一起开始出行。为了不引起元军的注意,所有皇室仪仗都简化了,甚至连一个旗号也没有打出。 先头地船队由姜明带来的那五十艘战船为主,然后就是帝舟以及随驾船只。那上面装地可都是在不断逃亡中收集保留的一些珍奇异宝和财物。 中间是各级官员地座船,最后则是苏刘义和陈宝率领着大约五十艘战船作为后军,为了防止侯强坚持不住,在半路上与元军遭遇,经过一致的商议,大家都赞同先往南走,到千里长沙地永兴岛后,再转往东去。 千里长沙是南海航线的必经之路,也是后世中所著名的“海上丝绸之路”必经地。早在隋朝年间,大业皇帝已经派使节经南海到过南海诸岛宣扬教化,而在前唐有一个高僧叫做义净的也是由此到达天竺。 所以千里长沙在一些饱学之士的心里并不陌生。也没有引起太多的反对。 出之前,姜明就给侯强飞鸽传书。按照时间推算,让他接到信件之后,可以暂时避其锋芒。迂回至澎湖岛休整,等待命令。 同时,邀请蒲寿庚去台湾见驾请罪。他这也是为了鸿儿以后考虑,现在暂时行朝奈何蒲氏不得,不代表以后皇室不对其产生怨恨,毕竟蒲氏诛杀了在泉州的宗室上千人。这个疙瘩是不容易解开的。 姜明自问没有这个本事化解,但是他不希望现在的时候,大宋的内部再产生隔阂。 出人意料的是,郑虎臣所带来的安南援兵,却是没有随大军一起前往台湾,陈平仲见过皇上和太后之后,问及其以后的打算,问他愿不愿意随圣驾一起到台湾,却被陈平仲拒绝,声言自己是来和元军交战的,不愿前去台湾。那里距离自己的家乡太远了,他还要随时守候自己的国家。 这一番论调下来,令不少宋军将领汗颜,不由的佩服起为国之心,杨太后当下命陆秀夫手书“忠义之士”,再加盖上国玺印章。以示赞赏,另外赏赐金银宝物若干,加封其为保义侯。 虽然陈平仲在安南已经是保义王的爵位,但是安南毕竟是名誉上大宋的藩属,有上朝所封赐的侯爵,还是令其高兴不已。 做完一切之后,船队即刻出,但是到达永兴岛已经是第三天了,转而向东航行,于第四天到达甘泉岛,这时,距离台湾已经不足一千五百里了。按照推算,最多四到五天就可以到达台湾珠海。 每个人的心情也是一天好过了一天。一路上不断的有官员过来向姜明、陈宜中等人打探台湾情况,皆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当知道台湾面积有福建路的三分之一上下面积,而且上面物产丰富,而且四面环海,易守难攻的时候,许多官员好像都看到了希望。 曾几何时,大宋已经没有太平的在那么大的陆地上驻跸了,三年以来,一直都是随着战事而四处漂泊,居无定所。就连粮食也基本上是靠着义民的捐赠。 没有想到,国师竟然在短短数月的功夫,就可以开辟出这么一个好地方,一时间,姜明的威望也达到了一个高度。 而姜明呢?表面上还是那么谦谦有礼,处事不惊的模样。但是在内心里面,却是想了很多很多。 他在想,下一步该如何走的问题了,这次能够顺利的接出皇帝和皇太后,在时间上抛除等待伏击哈喇歹的哪一段,快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而自己想最后拿出来的那一招,也就是杀了张世杰夺过军权,强制迁移也没有用到。 不由的为自己开始的用心感到有些不安,但是他并不后悔,张世杰真的要是阻拦下去,他是不会在乎下这个决心的。 不过这样也是最好的结局了,姜明心里这样想。“文天祥也应该出了吧?” 姜明作为先行船队,所带的只能是圣驾和文武百官,这样目标相对要小一些。航行的速度相对就可以加快。 ------------ 第四十九章 文天祥的遭遇 文天祥的任务,就是在圣驾出后的第三天,也就队到达永兴岛的那一天,带领自己的本部人马和一些愿意去台湾的将官士卒,还有就是义民也要由文天祥带到台湾。因为这些义民才是台湾今后农业展的根本。 那才是一直庞大的队伍,姜明他们的先行船队,不过才二百余艘船只,还都是一些性能优越的官船或战船。 文天祥可就不一样了。光是本部战船就有五百余艘,最终愿意随其前往台湾的将官士卒虽然不是太多,但是也有百余艘战船。再加上义民的各色船只,足有千艘之多。 但偏偏这千艘船只有八成都是民用渔船,或是商船。真正能称得上是战船的,也不过只有二百余艘左右,一路上要小心翼翼,不过总算是在冬季,海面上相对平稳一些,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们也不敢往南去到永兴岛,只是绕了大约二百里左右,就转而向东。 虽然路程近了好多,但是船队由于良莠不齐,拉了很长的一个战线,战船要不断的游弋在前后左右来照应那些已经破旧的小船,所以速度反而慢了许多。 终于,在大宋行朝圣驾离开甘泉岛的当天早上,董文炳苏醒过来,虽然只是一会,但是范文虎的心里不由大定。 董文炳昏迷了两天两夜的时间,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问现在身在何处,当知道还在料罗湾时,差点又一口气没有上来,心里不由的大急。 当下怒的眼光看着范文虎,也没有说话,好像责问他到底是为什么的时候,但是看见其无奈地神情,还有周围那些心腹手下关怀的目光时,马上就明白了原因。 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渐渐的消失,他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于是用最短的时间内,吩咐手下众将,一切听副帅安排,违抗无论是谁,跟着自己多久的时间,自己也会亲手拿刀把他的脑袋看下来。 然后当着众人地面。将自己地佩刀吩咐亲兵拿给范文虎。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冲过宋军防线。用最快地速度感到广州与张大帅会合。” 董文炳凭借自己在战场上摸索出来地经验感觉到。宋军之所以在这里死死拦住自己。肯定是在广州附近有所动作。这次地阻击是为了广州小朝廷地行动来争取时间地。所以。他心里也是十分着急。生怕有什么闪失。甚至吩咐范文虎道。可以暂时避战。派少数战船与小舰牵制宋军。然后大军往南进。转而再往西。路上昼夜不停。也要先到广州。 交代完之后。神智又逐渐不清晰起来。董文炳是由于不小心被震到海中受凉。再加上本人已是年过花甲。身子在大都时已经是渐渐不支。受命以来。长期地海上颠簸等诸多因素导致了现在地状况。 没有办法。看见神志不清地大帅又在迷茫中渐渐地睡去。众将没有再留在舱内。害怕因此而耽搁董文炳地休息。 范文虎手执着董文炳地佩刀。有些底气地向众将出召集。商议该如何闯过宋军地阻截。 大部分元将地意思。就是一定要为大帅报仇。把对面地宋军杀光才能懈气。但是范文虎却是不那么想。对于他也不知道地宋军火力。其早在心里就有了一种畏惧感。于是说服众将。绕道往南。然后转向西而至广州。 并且愿意让自己的本部人马率领战船去吸引宋军的注意力,既然到了这个份上,大家也无话可说了,反正大帅让听从他的安排。为了避免大帅醒来以后不高兴,还是依从了副帅的决定。 没有任何迟疑,马上由范文虎本部点出八千人,百余艘战船,将小舰也拨于其大半,大概有两千艘左右,计两万八千余人。由范文虎地部将张禧负责节制,前往烟墩山附近吸引宋军主力,而剩余元将各司其责,指挥督促治下各船,在张禧出的同时,直往南前行一百五十余里后,再改道向西而行。 其实,说来也巧,几乎在同一时间,侯强接到姜明给其地飞鸽传书,命令其可以暂时避开元军锋芒,撤回澎湖岛休整待命。 侯强召集众将商议,都说不能无缘无故的消失,元军又不是傻子,本来拼命要阻挡地宋军突然撤走,这个情况要是上报上去,摸不着头脑的元廷肯定是要加强注意力来搜索下落。 虽然姜大人言道,台湾地秘密保留不了多长时间,但是能多一天的时间形势就会有利于台湾一些。为了这个目的,侯强只好命令大军在原地守候,只是万一元军冲击的话,只用稍作抵抗,就可以让开道路放其离去。 双方都没有再打下去的,当张僖率众前来的时候,甚至都没有互相观察,边交战在一起,那张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战船虽然没有宋军的多,但是压力却是比前两天减轻了许多,但是他没有想到宋军可能是故意放水,还道对方也只是强弩之末了,于是也精神抖擞起来,倒是也指挥的头头是道。杀的是有声有色。 没有到午时,陈吊眼所部便是招架不住,往漳州方向遁去。张僖也不追赶,只是奋力的冲击这宋军阵营。 由于这次本来就是要放水了。所以赤红军基本上没有利用火器。侯强害怕元军再次龟缩到料罗湾,那样的话,自己只有还守在这里做样子了。 还有一条侯强没有用尽全力的原因,就是他看出了元军并没有出动全部人马。想到敌人这不过是用了疲兵之计,所以要留点余地应付更大的冲击。 没有曾想到。正在交战当中,接到消息,元军已经尽数拔寨而走,绕道向南了。这才恍然悟到元军的目的,但是张已经是杀出了一条生路,没有任何犹豫,直往西飞驶而去。 侯强率船队追赶了几十里路,便收兵回金门岛了。因为他要在金门和安平桥、嘉禾屿附近收拢放在那里的赤红军士卒。然后再赶回澎湖岛休整。 皆大欢喜的局面,宋军和元军都达到了自己地目的。了一点意外,这件事情肯定是一个圆满的结局。 谁也没有想到,范文虎竟然会遇到文天祥的迁移队伍。就如同侯强也没有预料到元军以绝对的优势,竟然会绕道,以逃跑的方式避开赤红军一样。 范文虎往南走了大约不到二百里的时候,就转向西航行,打算日夜兼程地赶往广州,但是一天之后,在东山岛的正南方。无意中,却抓获了一艘正在探路的宋军斥候小舰。 在严刑之下,他们招供出,文天祥被受命保护着一直船队要去什么台湾。再问情况,居然只有最多三百艘的战船力量,其他不过是义民,或是小船,范文虎几乎高兴的有些忘形了。 自己这边可是有近八百艘战船,七万余的战斗士卒,可以说是很轻易的就可以将这件大功揽在手里。马上命令所有元军,在被抓的宋军士卒的指引下,找到了文天祥的迁移船队。 对于文天祥来说,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地,估计就算是诸葛亮重生,也不会算到元军会绕道而行,所以宋军的防卫极为松懈,就算是例行放出去的斥候,也只是为了探明前方的海路,以便于大军前行。 而由于同行地船只大都是良莠不齐,所以整个船队连绵了数里。而文天祥又爱惜百姓,他所能动用的战船,都在前后左右地忙活着照应小点的船只,遇见不能航行的船只,还停下来帮助其将物资搬运到大船之上。 大意的结局,就是惨痛的教训,在措手不及之下,文天祥所领的船只虽然众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小船,就算是战船,也都是由渔船或是商船改装而成,能和元军正面一击地,不过二百余艘而已。 开始,元军还是心悸于宋军的火器厉害,不敢过于张狂,但是几番试探下来,觉这只船队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好像是待宰地羔羊一样。 再没有了丝毫顾忌,用少量战船牵制住文天祥主力的战船,然后无论大船小舰,恣意地在船队里冲撞厮杀起来。 南中国海上腾起了一股悲切之色,连太阳都好似不忍一样,躲入了厚厚的云层,天暗下来了,远处似乎吹过冷冷地寒风。 正在交战的双方都没有觉,元军正在肆意的杀戮,而宋人正在忙着抵抗,明显是一面倒的局势,见到势头不妙,文天祥马上命令擂鼓向正南方撤退。 元军那里肯舍弃这到了嘴边的肥肉,一路追杀过去,刘子俊和赵孟荣还有杜浒等人率领船队拼命的保护文天祥逃逸,并劝其将旗帜放下,以免被元军认清主次。 但是文天祥闻听这个建议,不但没有将“文”字大旗放下,反而命令亲兵大声呼喊“文天祥在此”,被元军听见,几乎是每艘船都暂时舍弃义民和其他船只,一路向大旗之处杀来,这正是文天祥想要的,在茫茫的大海中,文天祥显得有些绝望了,只是希望利用自己的名声,多吸引一些元军多来,也好给其他人一个逃命的机会。 看见目的达到,文天祥也不停留,一路擂鼓向南疾驶而去,再没有了什么顾忌。 “怒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在逃亡途中,竟然和亲兵属下等在甲板上的人,击打船舷唱起了岳飞的《满江红》,来抒自己的不甘和无奈。 在周围护卫着的杜浒、刘子俊和赵孟荣等人虽然没有和文天祥在一艘船上,但是以他们的了解,文大人这次已经萌死意了,准备以死全节。 在没有交流的情况之下,几个人默默的将船只稍微押后一些,试图替大人多遮挡一些追兵。 邹捷倒是一直和文天祥在一起,此时看着大人那一脸悲愤和泪水的痛苦,不由的心痛万分。恨不得自己代替自家大人的苦痛。但是在这茫茫的大海上。能逃到哪里去呢?这一逃最少也往南走了百里的路程,眼见元军仍是锲而不舍。众人尽皆感到有些绝望。 文天祥终于止住了悲壮的歌声,望着随他一起出生入死过无数次的下属,道:“我冲出重围,并非逃生,正是求死,不过不愿将我这清白的大宋之躯,葬送在鞑子之手罢了!稍后我就会下令凿船自沉,你们随我征战多年,没有过上一天的安生日子,家里有父母妻儿的,可放舟逃开,只管各自散去。元军志在得我而后快,想必不会难为你们。” 邹捷等人再也忍不住,甲板上瞬间已经跪满了兵卒,一齐大呼道:“我等愿随大人,尽忠社稷,不愿偷生。” 看到主舰上这种模样,杜浒等其他几个将领那里能不知道生什么事情呢?但是苦于被元军纠缠,脱身不得,每个人都想转过身来与元军厮杀一番,好为文大人开路,但是看看自己的周围左右,只有寥寥的几十艘船,而元军虽然还在数里之外,但是已经可以看出至少有数百艘之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会的功夫便是狂风大作,波浪掀天,借着机会杜等人将船驶近文天祥的座船,大家便航行着商议对策。 他们没有现,在西南方向,隐隐可以看见有着一片浓黑的乌云在向这个方位卷来,速度是非常的快。马上就要到达他们的头顶之上。 几乎是在瞬间,雨点如同黄豆一样大小打了下来,击打着甲板竟然出“咚咚”的声音,狂风也随之而来,卷起海水形成巨浪,几十艘战船这个时候如同池塘里面的落叶一般。随着风浪摆动着。看样子随时有倾覆的危险。 远处的元军终于终止了追赶的脚步,在恐惧中转舵开始往回逃走。 ------------ 第五十章 工兵营的成绩 天祥失踪了,这个消息传到台湾时,每个人都显得有应,有的是悲伤,有的是失望,有的是痛惜,有的人甚至感到一阵的轻松。 但是在姜明心里的最深处,除了各种滋味都各自浮出一遍之外,竟然很快的将这件事情放下,投入到另外的事务当中去。 虽然文天祥用自己作为诱饵,成功的吸引了元军的注意力,而且风暴也基本上没有危害到数百里之外的迁移船队,但是有着上千艘的迁移船队,最终到达台湾的,竟然不足二百艘船,元军又欠下了一笔血债。 本来希望用这批义民来填充人丁单薄的台湾,但是姜明和台湾府政院的人员又一次失望了。 二百余艘船上,满打满算的只有三千二百一十三人,最令人痛心的是,元军指挥着战船冲杀的都是乘坐由大批妇女和儿童的大型商船,因为长途的海上跋涉,有很多妇女儿童都被文天祥调配到大船上航行,但是这个决定却是导致了最大的惨剧。 当然,这个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在茫茫的大海中,两军相遇,是何等的渺茫,但是偏偏就让文天祥遇见了,怎么能不让姜明感叹世事的无常呢? 甚至,在某些时候,姜明真的怀命运在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就好像是自己在后世看过的电影一样,就算是你能改变事情的过程,但是总是改了故事的结局。 文天祥和这些义民的命运是被自己改变了,使他们有了很大的希望,可是就是在着希望将要实现的时候,老天爷却是开了一个玩笑似得。 尘归尘、土归土。这些义民还是逃不过葬身大海的命运,而文天祥呢?有被俘斩杀于大都,变成了失踪于茫茫的大海之中。 说是失踪,这个是姜明一个人的认为,很多人认为在被大队元军追杀的情况下,很难有脱身地可能。 当然这些逃到台湾地义民没有见识到那场风暴地可怕。只是元军一窝蜂地追了过去。任谁也不会觉得有希望了。 姜明除了偶尔感叹一下文天祥地遭遇。大部分都在忙碌着台湾地一些事物。 先是换防。命陈龙率领二百艘战船。驻防鸡笼山。主要保护在那里地工兵基地。顺便对琉球国进行威慑。那里可是姜明地根本所在。不容地有任何失误。 澎湖方面。将陈宝放在那里。和侯强一起协防台海。作为台湾地屏障。必须要有大量地士兵驻守。与台湾本岛和内陆地泉州、漳州遥相呼应。把x架坚决地稳固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是以后反攻地根本。 却命苏刘义率本部人马。驻防金门。和陈吊眼相呼应。维护漳州地安全。 姜明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将原来张世杰地人马打散。牢牢地控制在自己地手中。在台湾。他不允许除了自己外。在形成另外一股势力。所以。文天祥地失踪无形中帮了姜明一个大忙。否则文天祥还在地话。他还真地不知道怎么安置文天祥。 所有的强权来自于军队,要是朝廷上下同时又两只军队存在的话,那些善于投机的士大夫们,又会有了可乘之机,要相互依附,形成自己的利益团体,在崖山初始,文天祥和张世杰的同时存在,不是就造就了一个分裂吗? 姜明此事突然能理解张世杰的用心了,所以,在短期之内,他只能逼迫这些士大夫或是官员们依附于自己,那样,才能上下形成一条心。 虽然不敢肯定自己的做法一定是对的,但是相信至少有过一次历史地教训,会做的比张世杰或文天祥等人好一些。 在台湾内部,按照自己地设想,在台北盆地开始建造新的行宫,在没有建好之前,行朝暂时设在珠海,有陆秀夫来主持朝政,坚持每天的朝会和律法的实行。 对于陈宜中,仍旧以自己幕僚的身份,代替自己把握台湾府政院,对于这一点,杨太后曾经找过他,商量恢复陈宜中地官职,但是被姜明以自己事务太忙,确实需要人帮忙打理为由暂时的拒绝了。只是代替陈宜中要了一个珠海侯地封爵,以示褒奖。 从心里来说,他不是不想恢复陈宜中的官职,而是在朝政没有稳固地情况下,想让陆秀夫放开手脚作为一番,看看陆秀夫的能力和真实想法再做打算。 将事情安排好之后,就率领船队,将那三千二百一十三人地义民,带到了鸡笼山附近,在那里,他们将取道鸡笼山峡谷,直达台北盆地,在那里开始垦荒和建设行宫,一应粮食用具,都有鸡笼山驻军和工兵营负责。 到了鸡笼山,看见所谓的蒸矿炉又顺着原来的炉址建造了很多,各个都冒着浓烟,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而不远处的山谷中,不时响起“轰隆、轰隆”的声音,应该是炸药作坊正在试验新的飞雷炮和各种火器。 而在淡水溪的两岸,风车、水车都成规模的建造起来,并用到实际加工过程中,在两岸,每一台风车、水车的下面,都有一栋小房子,建议的车床不知道张鹤用的什么办法,已经造好,并投入使用。虽然只是加工简单的兵器、箭镞等物品,但是看来也算是节省了不少人力。 通往铁矿、煤矿和硫磺矿的各条道路都已经修筑完毕。这不得不让姜明佩服古人的劳动能力,在山区中建设道路,就是放在七百年之后,就算是用上各种先进的器械,也不会那么快的完工。 而据张鹤说,只是利用炸药开山和纯人力,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就开辟了三条,大约近百里的道路,不由的不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现在工兵营不但可以大量的开采铁矿,而且现了很丰富的铜矿,也在开采冶炼当中,炸药的生产也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每天可以生产炸药五百斤以上,这个还是出于保密,很少人参与到配置的结果。 其实有很多原料都已经研磨完毕,在那里存放,等待着相关可靠的人员进行配置。而且这里地硫和硝石的纯度远远超 临安是购买的原料纯度。就算是三三配置的火药,时大了很多。 在这个期间,张鹤通过姜明留下的战船,在琉球国已经先后租借了约三千人的劳力,但是明显的人手还是不够用,不过琉球国的国主已经不太愿意租借给他了,原因是琉球国内自己的人手都快不够用了,还要留着人手种田和守卫所谓的国土,张鹤十分地无奈,只是没有姜明的许可,他也不敢用强迫的手段来硬要,更何况,总是不能杀鸡取卵吧,总要给琉球国留一些种子是吧。 对于人手问题,姜明现在暂时也是一筹莫展,只能先让他凑合了,承诺以后要是有了战俘或是其他剩余人口,优先的调拨给工兵营。张鹤听到这些菜悻悻的作罢。 无论怎么说,现在鸡笼山上展势头一片大好,以张鹤为中心,渐渐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临安工部匠作监的雏形。 包括了火药作坊、火器作坊、弓箭作坊、冶炼作坊、兵器作坊和一个船厂。都已经投入了生产,另外姜明走时所说的玻璃炼制,也开始投入了生产,但是张鹤见实用的范围不大,所以未加重视,只是姜明吩咐下来,以为还只是一种敛财的手段而已。 烧制出来地玻璃已经几近透明状。只是中间好像还是飘着一层墨绿色的絮状云层,透明度也不是太高,拿起一片,朝远方看去,只不过几步之外都化成了一团影子。 姜明知道,这些原因不过是烧制的过程中,不能够完全的将里面的铁离子分出来造成的结果,但是看见张鹤的神情,显然不太重视这件事情,心里知道他认为自己是在做工艺品,只是为了赚钱而已。 把张鹤拉到一边,找了一块状似凸透镜的玻璃,可能是滴下来的玻璃溶液汇聚而成。尽管透明度不高,还是让姜明成功表演了一次以镜取火,就是利用这状似凸透镜的玻璃,反射阳光,点燃了一堆干枯地茅草。才让张鹤惊讶起来。 拿着那块玻璃,反复上下的看着,搞不明白怎么就会引来天火。姜明告诉他自己真实地目的,就是将完全透明的玻璃烧制成功之后,打磨成大概现在拿的这个玻璃形状,也就是凸透镜的形状,那么两结合,就可以造出一个便于海上远望地物事,叫望远镜。 水军如果配备了这个望远镜,就可以看到数十里之外的元军战船,那么就能事先现敌人地踪影,推断出敌人的阵型、数量和船只大小。 张鹤听到此处,不用姜明多说,就知道此物地重要性,马上就重视起来,低头看着那块点燃茅草的玻璃,眼中露出惊讶和思考之态。 姜明当然不能给他解释望远镜地光学原理,再说就算解释了,以张鹤现在的理解能力只会更加迷茫,索性什么也不说。 不过张鹤沉思了半晌,突然说道:“这次属下自会加紧时间研制,但是照大人所说,似乎利用水晶也可以办到,只是代价稍微昂贵了一些。” 姜明这才恍然大悟,不由的佩服张鹤那举一反三的能力,自己还没有想到呢?他倒是见过水晶,也不过是天然形成的玻璃而已,在他眼里算不上是代价昂贵。 当下也没有迟,马上飞鸽传书至珠海,让陈宜中帮助收集所有的水晶,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鸡笼山来交给张鹤。并勉力了张鹤几句。说道回去之后就奏明皇上和太后,加封其为工部侍郎。待到望远镜送到珠海之后,具体还有其他封赏。 张鹤忙行礼道谢,也没有谦虚什么。这一点倒是很对姜明的脾性。 几天中,姜明又在张鹤的陪同下,一起看了煤矿和铁矿等地,还参与了手雷和飞雷炮的研制。姜明知道自己能在鸡笼山的时间不是太多,只能尽量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了。 对于手雷的研制,现在已经进入了一个完善阶段,本来技术层次也不是太高,叩击手雷和手榴弹,相较于现在的火药和化学工艺根本暂时不可能实现,只能维持现在的用火引燃之后再丢出去的结果了。 为了保持其中的威力,而又不增加他的重量,火器作坊特别让手雷的外层尽量削薄,然后刻画出来纹路之后,涂抹上从当地土著手里换回来的毒药,倒是让姜明大开眼界的同时,感到一阵的头皮冷。 但是他并没有阻止工匠们这样做,反正是为了更有效的杀伤元军的有生力量,在战场上,对敌人留情就是对自己的无情,这个道理姜明是知道的。 对于飞雷炮,工匠们显然有些束手无策了,火药的威力太大,以至于经常会出现炸膛的现象,无论打造多厚实的炮筒,都没有用途,现在只能是计划用精钢铸造炮身,但是现在基本上是炒铁成钢,产量极为低下,害怕不能大量的生产。 说道炼钢,姜明的脑海里面似乎一动,好像记得在大学的时候,老师曾经讲过一些古老的炼钢方法,自己还曾经对着图纸研究了半天,但是离开大学那么久,连叫什么名称都忘记了,看来还要多回忆一下,争取能将这个炼钢的方法完整的照搬下来,那么对以后大宋的军工业也是一个很大的提高。 只是记得炼钢需要大量的焦炭,而焦炭是由煤炭炼制而成。在隔绝空气条件下,加热到95cc左右,经高温干~生产焦炭,当下把这个方法给大家说了,希望以后大家无论是炼铁还是做什么,都要以焦炭为主。 张鹤等人半信半的记了下来,对于炮身的制作,还是没有办法。姜明又想去了明朝的红衣大炮,不是由青铜制作的吗?只是笨重了一些,但是将炮身分为两层,内层用青铜,外面辅以铁衣,那么会不会更好一些呢? 姜明边思索着,边随口说下来,有张鹤作为记录并实践验证,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马上就是正月,大家都在准备着过春节了。 ------------ 第五十一章 除夕中的崖山 天祥率领大批船队走的时候,张世杰正在临近入海口船上默默的注视着他的离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身边站着张达、翟国秀和刘俊等心腹手下。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船队的离开。 “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要想清楚,留下来,是必死的结局。”张世杰望着跟随自己南征北战的几个部将,真诚的说道。 几人身子一僵,忙回身拱手行礼道:“末将愿追随大将军与元军决一死战。” 张世杰颔不语,轻轻摸了一把自己已经干枯了的白须。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不是他不能随之而到台湾。而是他真的很累了,真的不想再跑了。 连年的海上生涯,已经彻底消磨了这位军人的热血和铁骨。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和元军背水一战。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跑到台湾,会不会变成一个只会芶且偷生的人。他还有没有勇气再拿起手里的钢刀。所以,他不能走。 目送着船队走远,张世杰才站起身来,吩咐几人盘点一下剩余的战船和士卒。做好战斗的准备。他知道平静的日子就快要到头了。但是依旧没有放弃他的铁桶大阵,因为他有信心,这里将会变成元军的修罗场。将会是自己和元军同归于尽的地方。 腊月二十三,是传统中的小年,这个时候,各方面的数据都呈报上来了,尽管走了那么多,崖山现在仍旧超过十万的人口,原因是对于行朝的迁移,基本上是秘而不宣的,为了保持军心和元军的注意力,所有的天子仪仗都留在了崖山,每天,张世杰都要派遣心腹装模作样的来往于帝舟之间。怕走漏了消息,自己这边倒是安全了,元军的注意力却又要转移,行朝就很危险。 谁知道义民当中,有没有元军派来地细作,有没有心怀叵测之人为了保留自己的性命,将行朝已经不在崖山的消息放出去。 来换得自己地安全呢? 留下地有十万人。张世杰虽然不忍心。但是也只能听任其留下。生死有命吧。他这样想到。 这十万人中。大约有四万多地士卒。工匠已经被秘密地强制带走了。战船还有千艘。不过只有外围那五百余艘。是主力地战船。也被用铁索连在一起。不能轻易分开。 接受姜明临走之前地建议。就是水源问题。张世杰深以为然。除了在大寨之内光感蓄水之外。另外派遣团练使刘俊率领一万人守住岸上最近地水源。并规定。在元军没有形成合围之前。不得饮用大寨内蓄水。并加紧时间。将所有粮食都做成干粮和蓄水一起。集中由张达管制。 做了这些时。已经是大年三十了。虽然是在战争时期。但是每条船还是贴出了对联和挂起了红灯笼。没有对联地。用长幅红布所代替。也算得上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如果不是斥候过来禀报军情地话。那将会是一个很好地气氛。 第一个不好地消息。就是元朝水军已经到达广州。并且已经集结船只。开始运送张弘范部大军过江。现驻扎在斗门地刘俊隔江就可以看见黑压压地大批元军已经驻跸香山等地。但暂时还按兵未动。没有进攻地迹象。 第二个不好地消息,就是新会已经被有肇庆府和新州来的元兵占领,据说正在慢慢的清剿周围岛屿,似乎在为进攻做准备。 第三个坏消息是,台山也现元军踪影,据说打的是阿里海牙爱将,也是张世杰老对手史格的旗号,正在沿途向信安县方向进。 而陈平仲的越南援军,连着几天都受到不明来历地斥候侦探和骚扰,应该是元军已经现他们的存在,由于船少,要求进大寨驻扎。 听到一个接着一个地坏消息,张世杰明显觉得有些麻木了,情况再坏也不过如此了,反而让他有些不担心了,笑着问道:“还有吗?” 前来禀报的翟国秀摇摇头,但是明显地脸色有些白了,看见大将军这么乐呵呵的样子,不由地吓了一跳,还以为大将军被惊住了。连忙问道:“大将军,你没有事情吧?” 看了脸色白的翟国秀一眼,张世杰奇怪的问道:“我会有什么事情?什么大阵仗本将军没有见过。” 翟国秀有些不好意思的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突然道:“大将军,依末将之间,现在趁着元军还未合围,水军我们暂时还有实力,不如先暂时避其锋芒,也到琉球寻找圣驾?” 张世杰一听,就知道这个爱将心里有些胆怯了,但是面对着这种 情况,有谁能不生出那种胆怯的心思呢?为了安抚张世杰回答道:“现在不能走,一旦开始走,就必会引起军心动荡,那个时候,元军战船再衔尾追来,我们战之没有士气,逃之暴露行朝所在,最终还是同归于尽之局。” 翟国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说话,张世杰叹了一口气,对其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到明天敞开了吃喝,除了酒不能喝之外,甚至连赌博暂时也不禁止,让大家好好的玩一天,初二恢复正常秩序。在这期间,斥候和值哨都有我的亲兵负责,大家都放松一下吧。” “那大将军的安全?”翟国秀问道。 “在崖山,谁敢对老夫不利呢?不要再多说了,去执行就好,届时老夫将亲自巡营,要是见那个船上不尽兴,老夫是要做出惩罚的。”张世杰笑着说道。 翟国秀只好领命告辞而去,不一会。大寨之内皆是一片欢腾。张世杰有些欣慰的笑了,遂又命人通知安南陈平仲进驻大寨。 董文炳死了,元军上下一片默然,这位东征西伐的老将,始终没有撑过至元十五年。就在春节之前两天,终于解脱了身上所有的枷锁,再也不用考虑杀伐征战了。 不过到死董文炳也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死于几名小兵的灵机一动,否则他绝对的是死不瞑目。对于范文虎等人,也说不清楚,大帅到底是怎么落水的,最后只能归咎于宋军不守停战协议,妄自偷袭导致而成的。 元军上下一片愤慨,纷纷说要为董老将军报仇,但是甚至连仇人是谁也知道,因为他们交战几天,竟然没有搞明白对方是那一部分的,那只能算在蒲寿庚和张世杰等宋人的头上了。 董文炳走的十分安详,甚至在死的前一个时辰,还在帮张弘范分析宋军的情况。因为其基本上是张弘范等人父辈级别的将领,当时和伯颜、阿术、史天泽等元将都是忽必烈的心腹爱将。说句实话,江南就是他们几个人攻打下来的。 所以无论是张弘范还是范文虎等人,对其都有敬畏之心。当听到哈喇歹中伏后失踪,在广州的水军已经不足四百艘战船,不过合围之势已经形成。 于是就劝慰张弘范暂时不要进攻,并对外开始宣称,在新年正月不言战事,利用宋人对春节传统的重视,在初一之前将兵马只做调配,但绝不言进攻,董文炳害怕打草惊蛇。万一宋人再坐船跑了,自己这边千余艘船,还真的不一定能拦得住。 张弘范深以为然,马上就下令:“正月之间不言战事,言战事,杀,无赦。”然后通告全军,大肆的宣扬。 董文炳又让他小心宋军的新式火器,并让几位心腹代替他叙述了一下火器的威力,并让张弘范修书上奏朝廷,建议元帝重视火器的制造,命声称,以后火器将会主导整个战场。嘱咐张弘范这次一定要除恶务尽,否则给宋军时间展火器的话,大元的蒙古骑兵将很难再主导战场的局势。要求其剿灭崖山之后,立刻挥师东去,收复漳州、泉州等地,将那些地方的海上残余势力消灭干净,一来是为大元消除隐患,二来是为自己报仇。 可能知道自己不行了,董文炳拉着张弘范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一直到累了渐渐的睡去,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了。 第二天,听亲兵过来禀报,董老将军毙了,张弘范一阵的默然。没有立即前去,而是让其弟张弘正代替前去,设置灵堂,供军中悼念。 然后就回到案前,铺开纸张,开始写奏折呈报忽必烈。并建议由范文虎继续统帅水军。写完了奏报之后,想了一下,有摊开另外一张纸,上书《拟建立大元火器监》的奏折。这是董文炳死去之前的交代,他要完成其的遗愿。 写完之后,马上命亲兵,以八百里金牌快递送往大都,奏报大元皇帝忽必烈。得到批示后,再快马传回,路上换马不换人。一定要在正月十五元宵节之前回来,因为,那是他心目中起全面攻击的日子。 再命令,召集广州城和附近城市所有懂得火器的工匠,与董文炳部在金门遇袭见过宋军新式火器的人相互印证,力图得知宋军到底是用的是什么火器,以至于让董老将军耿耿于怀。 ------------ 第五十二章 新年 个春节可能是小皇帝赵和杨太后近年来过的最为个新年,百官也有同样的感觉,再也不用担心元军的追杀,那种不得安寝的日子回想起来真的让人心酸。 在台湾,由于大家都属于外来之客的身份,没有了家庭琐事的烦扰,在姜明的提议下,有朝廷牵头,在珠海万民同乐。在偌大的广场之上,搭建起无数的小棚,再有宫中的御厨和军中的火头兵合作,在大年初一,百官同贺新年之后,皇上与太后降尊纡贵,在广场与民同乐,尽享短暂的平静。 部落土著献来的山珍海味,也让从内陆刚刚过来的君臣子民饱了一次口福,可怜的小皇帝赵,自从记事起,基本上双眼尽是茫茫无际的大海。有限的几次陆上生活,也都是随着姜明一起,一时间对他的好感大增,竟然离开杨太后的掌握,一直呆在姜明的身边,兴奋的纠缠着为其讲故事。 姜明泰然处之,就像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样,很耐心的为小皇帝夹菜,并从菜式中不断的为小皇帝找着各种典故,逗得其经常是咯咯直笑。 杨太后也是慈眉善目的看着这二人开心,现在有什么事情,比他们皇室又找到了一个保护伞来的开心呢?相对于姜明的谦和与不拘礼节。张世杰的印象在她的脑海里渐渐的淡去。在皇家人的眼里,张世杰现在成了一个权臣,而姜明却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 这一点要是让张世杰知道了,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毕竟他也算是为大宋辛苦了多年,只是官场的常规让他一直是循规蹈矩,兢兢业业的作着自己的本分,然后在照例被权力侵蚀地目空一切。但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从来没有异心的。 但是姜明不一样,每一件事情处理的都让皇家是那么的放心,就拿大年初一的与民同乐吧,就可以让杨太后身处于人海之中,感到一阵阵的信心增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彷佛又回到了太平时期地临安一样,找到了作为皇家人的感觉。 相对而言,姜明到现在来说,已经算是一个权臣了,在台湾,他几乎没有任何地竞争势力。张世杰远在崖山、文天祥失踪、陈宜中只是一个幕僚的身份,并没有官职在身,所有的军权都在其的掌握之中。 而他却不干涉朝政,任由陆秀夫、张镇孙、邓光荐和马南宝等人操作诸般事宜,不像张世杰那么骄横,陆秀夫那么迂腐。 所以杨太后暂时对姜明十分的满意,看着小皇帝和他那么地亲热,不但没有感觉到尊卑之别,反而有一种更加放心的感觉。 百官看到这种情景。都没有多说话。包括陆秀夫和邓光荐这些老夫子似得人物。也处于默认地状态。虽然感到一些与礼制不符合。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流水席从正午开始。一直到日落方始结束。然后就是燃放姜明从工兵营带回来地焰火。那是他特地让张鹤等人赶工做地。 由于珠海遍地绣林。十分易燃。 所以将焰火运输到一个临海地小岛屿上进行燃放。而大家再沿岸进行观看。 一时间。天空地火树银花乍然开放。万民齐齐响起欢呼声。但是就在这欢呼声中。姜明却是辞别众人。和鸿儿漫步在远处地沙滩之上。 听着远方不时传来地欢呼。借着焰火一明一暗地闪烁亮光。姜明慢慢地看着鸿儿。好久没有说一句话。 算来自己来到宋朝已经近一年了,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自己迅速完成了从技术总监到国师地身份转变,从茫然无措中,找到了自己的前进方向,而这一切,都有眼前这个女子地身影。 可以说,无形中,鸿儿成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偏偏自己又处于一个不能谈情说爱的年代。整天想的都是如何去杀掉更多的敌人和保留自己的生存希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不喜欢鸿儿。只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在心里徘徊。 鸿儿被他盯着看了一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转向了焰火燃放的地方,貌似十分专注的看着瞬间升天,并爆出一个个礼花图案的场景,虽然是背对着姜明,依旧能感觉到这个男子对她的注视,如同让他披上一件狐皮大氅,在毛绒绒中却感到一丝温暖。 突然觉得那道锋芒已经转移了方向,似乎已经看向了别处,在感到轻松的同时,鸿儿却有一些些失望,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到有个人向自己靠近过来,张开了双臂,将自己拥在怀里,头也靠了过来,轻轻的贴在自己的脖颈处。 一时间,鸿儿有些心慌意乱起来。其实出于习武之身的他,在对方开始向自己靠近 着自己的细腰,最后在贴近自己的身体,姜明的每一鸿儿都能感觉到,但是却好似无法反抗。身子都软了下来。 拼命的控制着自己想要挣扎的心思,鸿儿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和他已经定过婚了,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我喜欢他……。 给了自己无数个理由,鸿儿那僵硬的身体才慢慢的柔和下来,但是姜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默默的从后面拥抱着她,看着远处燃放的烟花。 “今天,就算是我的生日吧。”姜明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生日,他只知道按照阳历算,自己是四月十五号的生日,但是转换成农历,他就不知道自己是那月那日的了,从回到宋朝以后,也没有想到过这一茬,但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这个场景说出来了,可能是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抱着鸿儿找寻一个借口吧。记得很多无聊的电视剧中都是这样的。 “生日?是什么?”鸿儿任由他抱着,也只能装作没有在意的模样,但是听到姜明这样说,还是有些奇怪的问道。 姜明这才想起来,生日这个词,应该现在还没有吧,想了一会,解释道:“就是生辰,也就是说我是在某年的这一天出声的。” 鸿儿这才明白,有些羡慕似的说道:“那真是很巧啊,在大年的第一天出生。”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接着说:“我是三月初四的生辰,再过三个月我就满十八岁了。” 还没有等自己说完,鸿儿的脸色已是一片枣红,随着一亮一黯的焰火变幻着,煞是好看,可惜姜明此时再她的背后,没有留意到。 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姜明不知道,一旦女子和你论及了年龄,那么就是暗示你可以娶她了,但是此时姜明那里能想到这么多,只是轻轻的“哦”了一声。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话语,鸿儿不由的感到有些失望,但是再往深处说,虽然鸿儿一向以江湖儿女自称,但是也没有勇气再越过雷池半步。 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还没有说过你今年多大了?” 问完之后,已经是不敢抬头,要是陈宜中这些老狐狸在一旁,就可以听出,鸿儿这是又一次的暗示。但是偏偏遇见的是姜明。 听到这个问题,鸿儿感到姜明的身体似乎也僵硬了一下,就连在耳边的呼吸也好像窒住了一般,有些奇怪。鸿儿将眼偷的飘向姜明,却看见他的双目中露出迷茫之色。 “是啊,我今年算是多大了呢?”在心里姜明不断的问着自己,自己算是七百多岁,还是算是负七百多岁,想到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好做出回答。 但是随即释然,考虑那么多做什么呢?松开环抱着鸿儿的双臂,走到她的对面,看着鸿儿,眼里的迷茫之色已经消失,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笑意,抬起手来为鸿儿拨开被海风吹到额头的刘海,道:“说了你肯定也不相信,我今年才一岁。” 鸿儿当然不相信,不满意的皱起了鼻子,心里的失望,已经被方才姜明为其拨开头的温柔驱散,当下也不再追问。只是害羞的垂下了纤细修长的脖颈,让姜明看到的只是那鬓角一片淡淡的鹅黄。 姜明没有再下一步的动作,因为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路奔跑而来的脚步声,还有就是大叫“国师”的声音,心里虽然无奈,还是将身子转了过去,看看究竟是谁来找他。 来的是一个宦官,一路小跑着过来,说是皇上想念国师了,在四处哭闹着寻找国师的踪影,太后请国师快些回去。 姜明有些无奈,但是小皇帝今年不过才八岁而已,按照古代的说法,应该还是虚岁,实际年龄应该只有七岁,喜欢和一个人玩,那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只得怏怏的和鸿儿一起,朝燃放焰火的地方走去,一路上,却是紧紧拉住鸿儿的小手,再也没有松开。 回到圣驾仪仗之处,老远就听见小皇帝哭闹着要寻找自己的声音,不由的好气又是好笑。 快步走到御案旁边,小皇帝赵看见姜明的来到,竟然欢呼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手里拿着一块糕点,讨好一般要姜明吃。 然后抱着小皇帝,乐呵呵的坐了下来,指点着焰火让他看,引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杨太后也没有说什么,看见皇上那么开心,她心里也是十分高兴。 不过,在一旁喝酒的陈宜中却现,正在和张镇孙相谈甚欢的陆秀夫,脸上却露出不愉阴霾之色。 ------------ 第五十三章 最好的防守 祥兴二年正月初二,刚刚撤去广场上的一片狼藉,湾府政院大厅内,新年的第一次朝会开始了。 和往日不同的是,在小皇帝的坚持下,姜明虽然也是站在下,但是位置却靠近御驾,甚至还在陆秀夫和张镇孙等人的前面。只是在小皇帝的旁边站立着。 姜明虽然出身于七百年后,对于这些礼节并不是太在意,但是作为逾制,先就遭受到以陆秀夫为的百官反对,他看看自己所处的位置,似乎和自己所看的电影电视剧里那些权臣所站立的位置差不多。似乎真的有些不妥。 但是只要离开,小皇帝立刻就脸色大变,哭闹不休,百官对此也一筹莫展,只能反对之后了事,总不能看着皇上在朝堂之上又哭又闹吧。那样的话,似乎与礼制更加不合。 不过现在的形式,从表面上怎么看,都是皇上临朝,主政的却是杨太后和姜明,这是他们心里最感到别扭的地方。 但是朝会还要进行,就不能计较那么多,可能皇上年龄再大一些,就会好了。 百官是这样想的。 随即就是朝议,新年的第一天朝议,主题有三个,第一,崖山大将军那里孤立无援,该如何去救,第二,就是蒲寿庚该如何安排。第三,是追封文天祥的事情。 姜明虽然回到宋朝之后,参加国几次朝会,但是还没有像这样正式的体会过,当陆秀夫宣布朝议内容时,他才真正的感到一种无聊,甚至有一种想拂袖而去的冲动。 除了第一个议题有点意义之外,另外两个议题简直是无稽之谈,现在什么时候了,还要讨论那些无聊的问题吗? 文天祥只是失踪。在很多人地眼里已经是葬身大海之中。但是现在就宣布死讯。不是对军心、民心地一大动摇吗? 还有蒲寿庚该如何安排。听这个话地意思。就有追究蒲氏前年地泉州之祸。但是怎么追究呢。蒲寿庚就算是现在依附大宋。说一句实话。也会任人鱼肉地。否则这次新年。姜明邀请其过来。都被以泉州防务繁忙为由拒绝。 第一个议题还算是有点意义。总之来说。保留大宋地每一分力量。以后复国都会多一些臂助。无论从张世杰这次任由他带圣驾来台湾。还是为以后地抗元做打算。姜明都是十分赞同援助张世杰地。 但是一言不地姜明。渐渐地听出一些门道。 这些士大夫们竟然说现在大宋兵精将广。并商议着让姜明领军出征。和大将军汇聚在一起。开始展开大面积地反元军事行动。 听着一个个书生在那里高谈阔论。姜明地心里不由地就有些感慨。怪不得自己从后世地了解中。说道“士大夫误国!”很多人都是咬牙痛骂。 看来真地不能由着这些书生在这里纸上谈兵了,心里现在更是了解张世杰的大权独揽,由着这些书生来的话,还真的让大军茫然无措了。 姜明虽然这样想,但是却是一言不,只是在那里默默的听着,虽然只是回到宋朝一年的时间,但是经历过那么多的阵仗,也会让他成熟了很多。 学会了去聆听,学会了去分析。更加学会了一些不做意气之争。耳朵里听着大臣们的讨论,心里却在思索着下一步会上什么事情。 按照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要是元军不知道圣驾已经迁移地情况下,会在本月的十五正是攻击崖山,在下个月的初六或初七战争结束,结果当然是宋军全军覆没。 自己就算是率领大军前去支援,经过一番苦战,只能将元军在广州的水军拼的一干二净,那么自己接下来面对的将会是元廷从北方来的各股军队的攻击,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形势还是不妙。 若是元军知道崖山已经没有行朝的存在,那么自然目标也会转移到台湾来,那个时候,自己将会面对从西面崖山回归地元朝水军和北方新派遣的元朝水军地两面夹击,还是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台湾的人手本来就不够用,按照那样打下去,只能会是越打越少,永远也到补充,而元军却是可以举全内陆之势攻击台湾,就算是攻占不了台湾,光是拖也会拖死台湾的展。 总结一下自己的兵力配置,赤红军本来地五万人,在金门阻击战中,损失了近一万士卒,自己又分出了一万士卒卫护鸡笼山,总算陈吊眼那里有一万余的士卒和近二百艘地战船,再加上从崖山苏刘义和陈宝带来的近一万人,算是补充满赤红军地编制序列,但是自己对于除了侯强等人的使用比较放心外,苏刘义和陈宝谁知道会不会阳奉阴违,特别是哪个陈宝 己所知地历史,最后还是投降元军了,自己不能不。 要是文天祥部在前些天能够顺利到达台湾就好了,有偏偏在路上遇见范文虎的大批船队,迁移队伍被冲散了还不说,就连文天祥的水军也不知所踪,他的破虏军加上破潮军可是有近四万的人马啊,就这样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中。 否则现在人手会宽松的很多,姜明是这样想的。 至于像是蒲寿庚的安置还有文天祥的追封问题,可能只有这些书生才会在这个当口提出来,当做一件重要的事情来讨论。他们不会难道以为大宋现在已经算是复国完毕了吧。 不知不觉,任由诸位大臣在朝堂上讨论了一上午,不要说姜明有些不耐,就连杨太后抱着小皇帝赵,在御座上也是呵欠连天,但是由于是新年的第一天朝会,不得不参加,不能失却了君臣礼仪。所以一直在坚持着。 姜明转眼看看小皇帝赵已经是左顾右盼的,当看到自己时,竟然露出一副想哭的模样,连忙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摆摆手,示意杨太后和小皇帝在耐心一会。 随即,就大步走上前来,昂声问道:“诸位大人,晚辈乃是后学末进,本来不能和诸位大人共商国事,但是承蒙皇上和太后抬爱,能立于朝堂之上。方才一直在耐心的聆听大人们的教诲。但是晚辈有些建言,不知道当说否?” 朝堂上暂时熄住了熙熙攘攘之声,由陆秀夫牵头回道:“国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言,大家可以商议一下。” 当下,姜明就将自己刚才心里所想,委婉的说了出来,并言道,自己建议先考虑稳固台湾防线和崖山大将军的安危,而蒲氏一族的安排和文大人的追封之事,不妨先搁置一下,待到以后再议。 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在泉州还要仰仗蒲氏提供内陆情况,蒲氏一族,由于经商的原因,情报来源颇为快捷和准确。比如说这次的元廷水军南下,就是蒲氏率先知道的。现在对于蒲氏,只能安抚,不能问罪。 第二,文大人生死未卜,现在追封,有些仓促了点,就拿当初行朝追封他姜明一样,到最后姜明的出现,确实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尴尬,还不如遣人去南洋一带,寻觅的准确的消息,再做打算也不迟。 对于姜明的提议,本来朝堂上就正在争论不休,有着两种看法,其中不乏有何姜明同样见解之人,见到姜明如此表态,不由的心里大喜,还道是自己获得国师的支持,一时间士气大振,连番赞同之下,顿时让反对暂时无话可说。 但是对于姜明前往营救张世杰一说,却是再陆秀夫的带头之下,呼声颇为一致,大家都一致建议由国师统兵前去救援。至少也要显示出很强战斗力的赤红军前去支援大将军,这样才能显示出国家对于大将军的重视。 意思就不得而知了,姜明却是心里连声冷笑,昨天焰火结束后,陈宜中连夜去见他,说的果然是不错。 陈宜中言道,由于皇帝对姜明的亲昵,已经引起了一些大臣们的戒心,在大宋,有兵权的官员一直是备受戒备,这个是太祖皇帝传下来的规断言道,朝会之上,诸位大臣肯定要想方设法将姜明调出台湾,不让其在行朝形成势力,也为诸位大臣顺利接掌台湾留出时间。请他小心一点。 既然有陈宜中这个官场油条事先提醒,姜明自然是有所准备,本来还是想着后世的民主,看来,至少现在不行。 陈宜中建议,模仿大将军的做法,牢牢的控制着军队,然后打压朝堂上的各方势力,争取还是大权独揽比较好一些,否则任由这些士大夫按照祖训或是书中的治国之道执行下去,再好的局面也会变成颓势。 姜明冷眼观察今天官员们的所作所为,什么蒲氏的安置,什么文天祥的追封,都是拿来作为借口的挡箭牌,真实的目的就是,要么他姜明远离台湾,要么就是将其的嫡系调出台湾,不要妨碍他们文人治国。 当下也不说破,因为说破了也没有用,这些士大夫会找出更加光明堂皇的理由来推诿。笑了一声,扬声问道:“诸位大人都是饱学之士,最好的防守是什么?不知道各位知道吗?” 朝堂众人一时有些沉闷,说道四书五经他们是知道的,说道行军打仗,他们却是有些棘手,于是,有的说是强大的国势,有的说是兵精粮足,有的说是民心拥戴,反正是众说纷纭,眼看又要形成争论之势。 ------------ 第五十四章 筹谋 年汉尼拔带领迦太基军队远征罗马,手下多次劝告迦太基软弱的防御阵线,他在自己的战记中写下“最后的防守就是进攻”,最终他的理论被罗马人领悟,并以次打败了他,罗马屡尝败绩后只好大军压近迦太基,迦太基在几场小败后召回“不败将军”汉尼拔,最终汉尼拔战败。 这个道理基本上和古代的“围魏救赵”几乎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是让朝堂上众人回答出来,也算是一个比较难的问题了。 看着正在各抒己见的群臣,姜明知道很难有人说出来真正正确的答案。示意陆秀夫制止了朝堂之上的杂声。 对大家说道:“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当下,又把现在前去援救崖山的利弊说了一下,尽管是知道众臣心里也许是不以为然,但是该说的还是说了一遍。 言道,现在看着形势一片大好,但是却也包埋着许多的弊端,就是大家都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刀兵之祸,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可能会有所放松,甚至有的人就想在这台湾安家落户,开枝散叶,不思收复大宋山河了。 还有,就是在内陆各地的百姓,都在努力的挣扎在水深火热之中,随着大宋皇朝的日渐凋零,他们的勇气和努力也在不断的消退,再加上元朝皇帝忽必烈那可怜有限的怀柔政策,正在消磨着大宋子民的抗争意志。 所以,只有不断的进攻,才能激起民众百姓的血性,而单纯的去援救张世杰,所打的还只是局部的战斗,在元廷和那些汉奸地刻意隐瞒之下,百姓是得不到很多的消息,而负面的宣传,却是接踵而至,不断的冲击着大宋子民的信心。 所以应该以不管的进攻来打击蒙古鞑子的嚣张气焰。姜明建议,出皇上明诏,由陆秀夫等群臣针对忽必烈所颁布地《下江南檄》,起草《大宋讨伐蒙古檄文》,并通过各种渠道颁布全国各地,号召有志之士遥相呼应。 同时,姜明会调动各方战船,统一管理,以供自己调配指挥,在保证台湾安全的同时,沿海岸一路往北,讨伐沿海之城,有泉州开始,兴化、福清、长乐、福州和怀安都在大宋赤红军的攻击范围,现在东南沿海地区元朝水军基本上仅能自保,要是连自保地水军也能将其消灭的话,那么茫茫的海疆,就会是忽必烈地噩梦。 至于攻击方法。就不属于朝政议论范围。不在这里多加讲解。也是为了保密军情。另外。由于兵源紧张。希望百官能够同心协力。除了将自己所属地家丁、护卫暂时交与军方统一训练和指派作战任务之外。还应该严格配合和遵守台湾地抽丁政策。动能上战场地亲属子弟为国效力。违反。当以叛国之罪诉之。当然。这些百官地亲属子弟赤红军可视其能力给于适当地职位和责任。不使其与一般兵卒上战场厮杀。 至于台湾地治安交与乡军负责。护卫交与赤红军负责。施行军、政分家地原则。严格操作。表明了他不染指于朝政。而百官也不要染指军权。 姜明地这一手。一时搞地百官有些措不及防。本来想着姜明地年龄小。纵是有些见识。但是对于官场倾轧也不熟悉。比在官场上浸染多年地张世杰好对付。所以开始并未将其放在眼里。只是拿着国家大义地名誉来迫使其离开台湾。那么不用多久。自己就会在台湾建立各种利益势力。然后用来牵制姜明。 但是。姜明所提出地这些。不但完全把他们染指军权地希望破坏地一干二净。而且反用国家大义。来迫使百官以及各方势力交出手里残余地武装。更有甚。还要将他们地亲属子弟招入军中。说地是为国效力。谁能敢保证姜明没有拿这些作为人质地想法呢? 马上就引起了百官地反弹。但是姜明好像早有准备一样。坚持自己地意见。不再动摇。最后还得到了杨太后地极力支持。当然。这个支持也是有代价地。就是台湾所保留地军事力量当中。必须有三千禁军供杨亮节驱使。以卫护皇室地安全。直接向杨太后负责。 百官从这一点看出。敢情说杨太后和姜明早就达成了默契。已经由不得他们做主了。更何况。在台湾。基本上都是姜明地原始势力范围。百官都是初来咋到。就算是手下有些武装。但是在大军地眼里形同儿戏一番。 然而就连着一些武装,姜明也要剥夺走,百官那里肯依从呢? 姜明遂以大义胁迫,在展示了自己 之后,百官也没有办法,争论了一天,杨太后和姜应每家可保留最多十人的护卫家丁,其余全部在征召范围之内。 再也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也是陈宜中教授与姜明的,言道,宽一份就等于宽十分,留一隙水决堤。 另外,在台湾,百官应该各司其责,努力展内政,完善各种官制的同时,抓好农业展,以保证大军北伐所需。 陆秀夫和张镇孙等人此时目瞪口呆的,听着姜明号施令,怎么着也好像又是一个张世杰的出现。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感觉,不过比之在崖山更为糟糕,在崖山时还可以离开归隐,来到了台湾,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岂不是令人十分无奈吗? 不说他们无奈,其实最无奈的应该是姜明了,这个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如果不集权,朝廷上下还是一团散沙,就像陈宜中说的一样,不趁着这个机会统一思想,难不成还摆一只虱子在头上吗? 现在正是消除士大夫隐患的机会,在台湾这一段的时间内,试验和调整治国方略,抑制士大夫的展,打击各种门阀势力,这样在以后的光复中兴大业中,才能尽量的减少流血和内耗。 姜明也是这样想的,在崖山海战没有生之前,一定要整合好台湾内部的事务,统一好展策略,自己才好用心的策划抗元大计。 现在已经是正月了,如果和当初海都的约定不变,在三月初,海都就会举国之兵东来讨伐忽必烈,再加上南方气候日渐转暖,北方人耐不得热,就要返回,江南这个地界只要撑过半年的时间,形式就会大为扭转。 再则,不说半年的时间,几个月后,台湾所开垦的荒地就可以大肆的种植水稻等农业作物。按照台湾的地理优势,一年三季是可以保证的,那么只用这半年,以后大军将会有源源不断的粮草来源。再无后顾之忧了。 半年时间,如果是张鹤那边能研制出飞雷炮的生产工艺,在战船上装备,那么大宋的战船就算是扬帆千里,也无所畏惧。那个时候,就可以任意驰骋大宋海疆,让元军那可怜的战船不敢驶出港口。 而且,可以利用船队那惊人的运输能力,对元军实行跳跃式的进攻,在火药的支撑下,对于长江流域、~江流域、闽江流域等等靠近水域的城市和地区进行袭扰,破坏元军的军心和鼓励沦陷区大宋百姓的信心。 那么,就会有更多的起义勤王队伍揭竿而起,相应大宋的号召。对于本地所驻守的元军和汉奸队伍一个沉重的打击,形成元军内部的恐慌和内耗,那么如果再形成以宣传的优势和攻势,对于以后的光复大业就会有很大的助益。 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步调一致的基础上,姜明从来也没有否认过朝堂上诸人的忠心,相信到了这个地步,能随之一起来台湾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存在那种投机心理,都是怀着对大宋的一片热诚而来。 但是好人或是好心,不一定能办好事,从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当中,不少公认的忠臣良将都变成了国之罪人。对朝廷忠心是一回事,有没有私心那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在这个关口上,姜明不允许有丝毫的差错出现。 另外,有许多姜明不便于干涉的朝政,将会由杨太后在稍后的几天之内颁布出来,其原意就是为了更好的使军、政分开。 包括有:第一,将兵器监从工部分离出来,成立军工部,张鹤任军工部尚书。由军队直接管理。第二,由户部丈量台湾所有可以开垦的荒地备案,普查台湾人口数量,并造籍注册。第三,由礼部调配人手,在台湾实行普及教育,包括同化当地的土著。第四,吏部完善朝廷官员配置,在朝廷之下,成立议政院,院长由张翔泰出任,主要构**员有民众选举而出,主要的职责就是监察朝政走向。第五……。 虽然在一定的范围内,姜明还是干涉了朝政,但是由杨太后宣布,充分的给了皇室一个体现尊严的机会。至于实施成功与否,对于杨太后和杨亮节这姐弟二人,想来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门路和方法,就不是姜明所能操心的了。 朝议基本上维持了一天,到近晚姜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府政院,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陈宜中早就在那里等待着他了。 ------------ 第五十五章 元宵喜讯 宜中见到姜明回来,得知在朝会上生的一切之后,法,保持了高度的赞同,其实在心里也暗叹姜明的机遇,自己就在三年之前的福州,也是想这样做过,但是被左右牵制,也许是和贾似道走的太近的缘故吧,始终摆脱不了误国的影子,只能黯然的将大权交予张世杰。 本来想军权交出来之后,专心朝政,但是由于自己的退却,随即连朝堂之上的话语权也被陆秀夫拿走,自己只能默默的退往占城,但是走了几个月之后,连官职也莫名其妙的被别人顶替,自己回来之后,只能尴尬的奔走在边缘的角色。 人走茶凉,陈宜中感到了一阵的悲哀,他原来觉得姜明这个人做事有些犹豫,不够果断,瞻前顾后,真的害怕其步自己的后尘,但是今天的表现,让陈宜中感到姜明成熟了,于是欣慰了很多。 对于朝廷一直没有表明要给自己恢复官职的原因,姜明也直言向他言明,是自己拒绝了太后要让他重回朝堂的意思。没有说明原因,但是陈宜中并没有怪姜明,回朝廷做什么呢?原来的左丞相位置已经被陆秀夫占据,是不可能让其退位让贤的,那么,回到朝廷里,也是屈就别的职司,对于原来的大宋第一辅,无是一种羞辱,是陈宜中不能忍受的,还不如就保持现状。反而可以避免很多人的闲话。 之后,姜明与陈宜中商议了台湾地下一步的展的计划,并要求陈宜中选出合适的人员执掌户部,本来姜明想把这个位置让吕师夔来做,但是这次的攻击计划,已经涉及了临安地攻击,再则姜明身边缺少人手,所以这次想让吕师夔同行。 由于户部牵涉到人口普查,人口普查又牵涉到了姜明对于百官的牵制,就是说适龄人员,无论其家世,都要应召进入军队为国家效力。 户部把持在自己的手里,可以防止以后官员的互相维护,再则,人口普查的结果,对于陈宜中今后实施“官有制”和“按需分配”的制度,是有着很大助益的。 姜明即日就要启程前往澎湖岛,陈宜中将会代理姜明在台湾的位置,为此,两个人又谈论到夜深。 ————————————————————————————————— 一转眼的时间,明天就是元宵节了,接到杨太后的懿旨,说是希望姜明能够回到珠海一起共度佳节,但是姜明却是站在岛地另一端,静静的望着西方,在哪里出神。 就连鸿儿拿着披风站在自己地身后也没有觉。鸿儿也没有打扰他。在一边静静地站着。海风吹拂过二人地身体。把衣服带地呼呼作响。头随着风儿左右地纷飞着。但是姜明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 他在想。也许张弘范现在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正在磨刀霍霍地注视着崖山吧。说不定比自己还要重视崖山地一举一动。 明知道是这样。姜明也只能忍受住。 理智告诉他。只能晚于张弘范进攻。才能使元军彻底地陷入到两难地境地。那样更有利于战局地展。所以。现在他只能无奈地等待着元宵节地来到。 过了好久。姜明才从神游中醒来。看见鸿儿在一旁一声不响地看着自己。不由地有了一点点地歉意。伸手结果鸿儿递过来地披风。在对方地协助下。穿在了自己地身上。 “元宵节我就不回去了吧!”姜明轻轻道:“马上就要开战了。又是一个漫长地征途啊!就算是回去。我也没有心思看什么花灯焰火地。” “是皇太后召你回去呢?你不回去怎么可以呢?何况懿旨上说,皇上也很想念你。” 姜明默默的呆了一会,突然道:“那你替我回去一趟吧。” 鸿儿一惊,脱口而出道:“我才不回去,你不是答应我和你一起出征吗?”神色颇为显得有些不满意。 姜明笑了。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让鸿儿去,只是听她说了那个小皇帝,心里动了一下,觉的小皇帝这条线是不能断的,就比如说是自己知道的历史,只有小皇帝死了以后,大宋才算是全面的消亡,这说明了什么呢? 上下几千年的封建集权,还有所谓的天子传说,已经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形成了根深蒂固的理念,要不,就不会随着小皇帝的投海,崖山上下约二十万人基本上都自杀殉国了,这个说明了一个精神领袖的重要性。 自己以后要长年的征伐在外,要是一旦皇帝被别人所笼络的话,只需 话,自己再多的努力也会付诸于流水,这种事情是 把这个担心给鸿儿说了,鸿儿深以为然。当下表示愿意回去在哪里帮助姜明看着小皇帝,姜明却是摇摇头。 过了一会,有亲兵过来禀报,说是工兵营的张大人从鸡笼山前来,求见姜大人和侯将军,侯将军已经赶过去了,这里请示姜大人,是将人带过来,还是过去接见。 姜明心里一喜。张鹤能在这正是繁忙的时候赶过来拜见,无,是自己需要的有了重大的进展,忙示意自己前去。让亲兵在前面带路,就和鸿儿一起往军营赶了过去。 刚到大帐,就听到侯强传来的惊喜呼声,走进去,张鹤在一旁得意的笑着,侯强却是拿着一个竹筒一样的东西,约有碗底粗细,在顺着大帐的窗户缝隙朝外面看着,边看边出惊叹声。就连姜明和鸿儿进来也没有察觉。 剩下诸人看见姜明进来,一起躬身行礼,被挥手阻止,走到侯强面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想将他的注意力唤回来。 谁知到侯强肩膀一耸,竟然不愿意回头,被连拍了几下,才不耐烦的转过身来,看见是姜明,连忙行礼告罪。 没有计较这么多,把那竹筒状的东西从其手里拿过来,在面前左右翻看了一下,却是没有像侯强那样大呼小叫,也没有放到眼边朝外面看,递给鸿儿,却转过头问张鹤道:“可以看多远,测量过吗?” 张鹤得意的回答道:“最远可以看见十里之外的人,毛表情如在镜中,工匠们已经尽力磨制,这已经达到极限了。” 还可以,姜明心里暗想,但是嘴里却是说道:“关于玻璃的烧制怎么样了,要是工艺成熟,加大此物的口径,架设于船上,相信可以看的更远。” “大人说的是,属下已经调出专门的工匠负责此事,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出,现在琉璃已经渐渐的顺着大人留下的方法,用磁石尽量的吸取杂质,而且他们最近在煤矿附近现一个小型的水晶矿产,虽然品质并不好,但是其中与水晶同生出一种乳白色的石头,用来炼制大人所说的这种琉璃,效果却是不错,另外还有深海净沙用来烧制也是不错,相信很快就可以批量生产此物。” 对于张鹤,姜明也没有办法,他始终把玻璃成为琉璃,两虽然生产工艺相差不大,但是就从意义上来说,却是天差地别,但是也不好计较其的一时口误,只得别扭的听着,但是可能也就是姜明有些听不习惯,其他人反而更容易理解一些。 姜明当然不知道张鹤所现的是石英矿,但是能够改进玻璃的生产工艺,也是一大进步,姜明也不计较用的是什么办法。只是欣慰了很多。 遂又问道:“张大人不会单纯的为了在望远镜前来献宝吧,还有什么好消息没有呢?” 张鹤听后还是很得意的笑了一下,昂然回道:“经大人点拨,飞雷炮已经渐渐成熟,现在用青铜做芯,外边辅助与铁衣,经过试验,可以连续射二十炮儿炮身不裂,只是炮身烫的惊人,还是需要辅助于海水降温,但是工匠已经想出方法,加快射速度了。而且按照大人之办法,加装了瞄准器械,虽不能说十九中,但是已经可以达到平分之数。” “什么办法?”姜明和侯强同时问道,他们都知道能加快射速度和准星的意义,侯强是见过飞雷炮的威力的,要是在金门阻击的时候,射速度跟上的话,他就可以边跑边打,那么只需几圈下来,自己可以毫无伤的将元军尽数歼灭。 原来,自从姜明走之前交代好事情后,张鹤就马上亲自率领工匠攻关,但是就射一条来说,主要就是填充射药一条,颇为让人头疼,大小剂量的不同,还要装填和铺平,然后牵出印信,装置火药包,这一套工序下来,就是一个熟练的工匠,也要好久的时间。 但是姜明曾经提到的制式生产,却是提醒了他们,他们就麻烦一下,用竹子扎成圆盒扁状的竹笼,将测定好最佳距离的火药剂量摊放在其中,然后用油布裹住引信牵出,这样的话,在射之时,只需要将竹笼放在炮膛之内,然后牵出引信,点燃射之后,用挠钩将其勾出,既可以装填另外的一枚火药包,至少可以将射速度提高三倍以上。 ------------ 第五十六章 兵分五路 射速度提高了三倍以上,已经让姜明和侯强欣喜若狂再听到张鹤所说的提高准确率的瞄准装置,在侯强的眼里虽然十分稀奇,但是姜明看来,不过是在炮身上面加上一个圆柱体的东西,丝毫没有姜明所说的那三点一线的道理。 这样就能保持百分之五十的命中,姜明还真的有些稀罕,那样不是远就是近,而且在后世了解的目测距离,他是一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在抗战电影中,很多解放军用大拇指在哪里比划半天,就知道大概距离是十分的神奇的,只能把这个叙述给张鹤他们知道,至于能领悟多少,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由于时间紧迫,这种铜芯铁衣的飞雷炮,也只是造出了六十门而已,这样,已经是尽了工兵营的最大努力了,但是至于装填用的射药和火药包,却是足够每门飞雷炮射二百次以上,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勉励了张鹤几句了以后,姜明给其下了任务,在改造飞雷炮工艺的同时,要大力的生产,前期至少要保证每艘战船上有十门之数,张鹤不由的吓了一跳,十门,那么近千艘的战船,就至少要一万门左右,这还是姜明的最低限量。 于是偷偷的问姜明,要是飞雷炮充足的话,每艘战船要装备几门呢?姜明的回答却是像是韩信领兵一样,道:“在允许的范围之内,多多益善。”张鹤才知道自己的压力有多大,于是又在哪里想姜明要人,姜明让其回去以后准备房屋就行,十日之后,战俘和劳力将会源源不断的运到鸡笼山,但是一定要做好防范的工作,防止战俘逃跑和暴动,否则就追究其的责任。 张鹤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姜明深知其的手段,知道自己的话一说,以后地战俘又不知道会受到多大的折磨,但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当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连夜开始,由张鹤带来的工匠协助吃红军,将飞雷炮架设在战船之上,暂时每艘战船五门飞雷炮,装备十二艘战船。 望远镜这次张鹤带来了也正好是十三之数,正好是每艘装备过飞雷炮的战船上一具后姜明自己还余一具。交予统领负责保管,遗失或损坏,无论是那种结果,都按照通敌论处,意思很明显,就是眼见到要被俘虏或是沉船。也要先毁灭望远镜和飞雷炮,才能殉国或杀身成仁,否则就算是战死,也脱不了的责任。家属也要受到牵连。 第二天,是元宵佳节,姜明思量了半天,还是派快船将鸿儿连同自己的那具望远镜一起送回了珠海,一来算是给小皇帝送去一个稀罕玩意,二来鸿儿算是杨太后的义女,回去一起共度元宵佳节,算是弥补姜明不能回去地缺憾。趁着也可以和小皇帝保持一定的良好的关系。 更何况,鸿儿乃是公主的身份,大家都知道她是姜明未过门的妻子。在珠海上下出没,正好可以在行朝之中形成一种声音,告诉大家,姜明还在注视着珠海。 之后。姜明就不去想什么元宵节地事情了。在连夜赶工之下。十二艘战船地飞雷炮装置。很快地就完成了。姜明和侯强坐船上肯定要装备上地。 另外。既然有了望远镜。旗语。也顺利地被姜明提了出来。随即旗帜被赶制出来。并迅速地召集各船统制地亲兵前来集训。不过。这就永不着姜明亲自讲解了。 他和侯强等诸将。正在一个防守森严地石屋中商量下一步地行动。在姜明所知道地历史中。崖山海战应该今天已经如火如荼地展开了吧。 没有了相当卫护皇室地责任。张世杰地打法应该是会放地更开一些。但是不代表形势会有所逆转。 就很多人提出地。此次崖山海战。元军地水上力量已经折损不少。而大将军现在收缩力量于海上。元军一时半会地。应该是无可奈何地。 特别是随着姜明从崖山回来地几个将领。都是这么认为。张世杰为了防止元军使用火攻地办法攻打连营。已经在外围战船上涂满了泥浆。并在每条船上横放一根长木。以抵御元军地火攻。 对付连营的最好办法就是火攻,若是不成,只要大将军坚守不出,元军对于其还是无可奈何的。而且元军就战船数量上来说,并不优于大将军。还是又一拼之力的。 但是姜明知道。 元军若是以水师封锁海湾,又以陆军断绝宋军汲水、砍柴的道路。以张世杰那种保守的打,势必被逼的出不了营。这样,短期之内还可以, 子一长。纵然有自己事先提醒张世杰要多储备饮水个小小连营,四面被元军环顾,能坚持多久还真的是一个未知之数。 反正就自己知道,崖山只是坚持了不到一个月,就算是这次行朝的事先迁移减轻了张世杰的负担,而且又广为储备饮水,算是其能再多坚持一个月,可能还不能多坚持那么久,如果不让元军左右为难的话,败亡还是迟早的事情。 按照自己的看法,原来还是真的不愿意面对这个固执的老头,但是久上次崖山的表现,让姜明不由的对其有些好感了。所以这次,自己无论如何,也会有所行动。 但是有点姜明还是有些放心,就是张世杰就算是抵挡不住,还是能逃出来的,在自己所处历史中就能逃出来,何况现在行朝和皇室都很安全,他更没有理由自暴自弃的投海而亡了。 努力的抛开崖山的影子,姜明将心思又回到了这次的安排之上。这次他们商量好了,并分成三路,一路攻打兴化军,据蒲寿庚的回报,说是在兴化九仙山上,陈文龙的族人又号召了数千的民众,攻打兴化城不果之后,退到九仙山,依仗山势险峻,在哪里抗击元军,也正是他们的起义,成功的牵制了兴化元军,使其不敢驰援泉州,才导致了董文炳无功西去。 其实不用说其他的,就看在是陈文龙族人的份上,所有人都不会坐视不管,任其被元军剿灭的,如果这次能顺利使他们脱困,相信在九泉之下的陈文龙和陈瓒也会欣慰的。 一路大军攻击福清,这一路大军完全就是为了牵制在福清的驻军,不让其援助两侧的兴化和福州。不过要是有机会的话。 能将福清攻击下来,姜明和侯强还是不介意的。 最后一路大军,攻击福州,这只力量是主要的攻击力量,由于福州地处内海,所以,十二艘配备飞雷炮的坐船,八艘都往这个方向,其余两个攻击目标只有各两艘而已。所起到的作用就是在水军登陆之后,要是不顺利下过药撤回时,负责掩护自己军队的撤回,另外就是远距离工具这两个地方那有限的水上力量。 至于兵力的配备就是,往福州是二万人,二百艘战船,其余福清和兴化,不过是分别八千人和六十艘战船而已。 当然,去福州的那只船队是由侯强亲自带领,福清是由何林带领,而兴化是由姜明亲自前去,主要是兴化离的最近,而且,要招揽九仙山上的陈文龙的族人,有这个国师出马比较好一些。 最主要的,是侯强不想姜明那么辛苦,毕竟他不是主帅,但是却是赤红军的精神领袖人物,是万万不可出半点差池的。 除了这几个方向的行动之外,在泉州和漳州,已经告知蒲寿庚和陈吊眼。届时会一起行动,同时想内陆进行渗透式的进攻,以元军占领的城镇为主。以消灭原始的元军力量为主,沿途宣传姜明在广州制定的政策。 就是只杀恶和蒙古人为主的北方少数民族,而随长官而投降元军的士卒如是有诚意的话,可自行起义,拿着恶的级前来,赤红军既往不咎,视其所立功劳的大小,给予不同的待遇。 这样的话,这次行动,就会有五路人马同时行动,主要的攻击目标是福州,那才是元军所必救的地点。 但是轮到威胁,却是陈吊眼在漳州、蒲寿庚在泉州更有威胁力,因为这两个地方又大量的步兵,对于周遭的地形又是极为熟悉,特别是陈吊眼所主要攻击的漳浦、梅州和龙岩等地,早就有大量的民众对元朝极为不满,在暗地里作出各种动作,与陈吊眼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这是别人不知道的。 还有蒲寿庚所攻击的方向,比如说是惠安、德化等地,本来在以前就在其的控制之下,其中在诸地产业中隐藏的力量,也是不可小看的。 但是无论是那个方向,只有一个最大的目的,就是尽可能的将声势能造多大就造多大,在不扰民的情况下,对于已经投降元军的地主豪绅进行无情的清洗,恶要杀,但是其家人精壮要尽量擒拿,送往澎湖,届时有船只统一往鸡笼山有张鹤进行落,进行所谓的“劳动改造”,当然,这个词,是姜明带过来的。 调配完毕之后,约定于正月十七兵往各地开始行动,此时,崖山海战,已经开始了。 ------------ 第五十七章 崖山海战(一) 正月十五那天开始动攻击,现在已经七天了,借着玄月,张弘范在西熊洲新设的大帅营帐前看着那一团黑影,心里却是感慨不已。 眺望着宋军水军大寨阵营。这里由于身处热带所以四季如春,但是到了冬季最冷的时候,经常都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海雾之中,不知不觉众人的脸颊就被打湿了。强风吹散雾气之后,就看得到如同漆黑的城墙般耸立在海上的浩大船队。无数的红旗迎风飘扬,其威严之阵容就宛如浮现在水面上的海底龙宫一样。 连绵方圆数里的水上营寨,恐怕最少也要上千艘战船吧,自己刚刚到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本来听斥候回报,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亲眼见到的时候,却为张世杰出阵阵的叹息来。 在正月十四,皇上传来圣旨,先,批准了张弘范让范文虎继任水军主帅的请求,但是对于张弘范的行动迟缓却做出了斥责。 说一句实话,忽必烈对于塞外几个子侄的想法很是了解,海都、昔里吉等人的蠢蠢欲动无一不让他警惕万分,之所以想快些平定崖山宋朝余孽,想法就是利用江南所谓的鱼米之乡的优势,来支撑他对付这几股素来不服他的叛军。 但是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不但江南这个鱼米之乡没有恢复生产,反而要靠北方来南运粮食来供养平叛和戍守大军,怎么能不让这个雄才大略的蒙古人恼火呢? 再则,塔出和董文炳地死,让忽必烈觉得是损兵折将,泉州、漳州的丢失,又让他有了白辛苦一场的心情,从开始灭宋到临安陷落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感到如此的让人痛心,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着宋朝的那个小皇帝跑着跑着反而形势会好了一些。 这一会弄的自己倒是手忙脚乱的,不断的从北方又是调兵又是遣将,还要搭配上数量惊人的钱粮。 所以,忽必烈地心情十分不好,当然,在心情不好地情况下,也不会有什么好话了,除了骂了一通,责令其一个月之内战事必须有所分晓之外,对于其上书《拟建立大元火器监》的奏折,置之不理,只是批复了四个大字“多管闲事”。 张弘范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的苦笑不已,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和恨乌及屋的道理吧,以忽必烈地远见,未必看不出来火器展的重要性,但是由于战事地不利而将其束之高阁,就有些意气的成分了。 当下也不敢多说。只是努力筹谋着怎么进攻崖山地细节。在第一天。他就派自己地弟弟张弘正亲自率领着三百余艘战船前去邀战。只是在外围转了一圈。就被弓箭射回。宋军地火器看来没有自己想象中威力那么大。范文虎这个~包看来是夸大了事实。张弘范鄙视地想到。 但是虽然没有范文虎所说地那种厉害火器。但是那宛如浮现在水面上地海底龙宫一样地战船堡垒。也是不容易轻视地。 而且冬末并不是海战地最佳季节。季节交错之时。海面上风向变化也趋于剧烈。舵手很难找准上风口。好不容易摆正位置。但是眼看着一百五十艘军船向前突进。宋军水上营寨却完全没有动静。仿佛是在嘲笑着元军地轻率举动一样。 宋军地置之不理彻底地激怒了一些蒙古将领地怒气。用弯刀强逼着水手往前迫近。但是在大约一百步左右地时候。就遭到张世杰远程火器和弩箭地攻击。好不容易。在折损近二十余艘船地情况下。才临近水寨。但是宛若城墙地宋军堡垒上。有突然伸出了无数根又长又粗地棍棒抵住来船。然后在远处很是悠闲地用弓箭射杀在甲板上地元军。元军只能拿弓箭给予还击。但是大部分人只能拿着武器在那里干吼。也没有办法。 待到刚要退地时候。宋军却是突然闪出一道道缝隙。然后几百艘小船鱼贯而出。在那里游弋着射箭追击。待到元军想回头。但是瞬间又钻进了营寨中。不见影踪。 周而复始。连续几次。第一次地攻击在无奈中狼狈逃了回来。张弘正地肩膀还被射了一箭。幸亏只是擦破了一层油皮。并不碍事。 第二天,张弘范就改变了做法,命令范文虎将战舰绕行至另一面的出海口,摆成燕尾阵,在崖山外面泊定了,又向各军中皆暗暗传了号令。等到夜间三更时分潮水初兴的时候,听号角起进攻。 天还是一片漆黑,随着观察水势的人过来禀报,张弘范在主舰上一声令下,两行战舰乘着潮势,如鱼贯一 海口来。 那里面守海口的战舰正是安南陈平仲带领的船队,见元军来势凶猛,便一拥齐上,舍命来接战。但是此时元军是顺着潮势,陈平仲的船队是逆潮而战,本已吃亏;本来范文虎将船队摆成燕尾阵,一进口来,又不肯直接厮杀,却将船只分作两旁,向左右冲去。那战舰进得口来,却变**字阵,把宋军那守海口的战舰一齐包进来,裹在重围中血战了半夜。 陈平仲所带的战船本来数目就少,没有多大一会就支持不住,但是范文虎收到张弘范的命令,偏偏是围而不杀,只是等待着张世杰救援。 张世杰看到这种情况,竟然不为所动,只是出信号,命令陈平仲大军且战且往水寨撤退,一直纠缠了半夜的光景,东方的太阳慢慢的升起的时候,陈平仲所带的安南船队在损失逾六成的情况之下,才勉强逃到大寨附近,张世杰这才下令用远程火箭或是床弩替陈平仲等人拦截追军,慢慢的引他们进入大寨。 原来此时张世杰因为大军结得十分坚固,不便出来救应,又见元军已经冲破了入海口,战舰一齐涌了进来,便也只得随他去了,却令军士严守,不可少动。 次日黎明,范文虎想着仗着船多,趁势冲杀一番。张世杰的大军船阵营寨果然十分坚固,范文虎一连攻了一昼夜,自己倒丧了数千兵马,竟不能动得他分毫。无论船的多寡,张世杰以不变而应万变,还是采取同样的做法,让元军有了一种狗咬刺猬的感觉。 但是前两天的攻击让张弘范终于找到了轨迹,就是这种船阵虽然坚固,却是丧失了机动性和灵活性,随着自己大军的日益迫近,宋朝余孽的活动范围会越来越小。 只是第二天尝试性的一战,就获得了入海口的控制权,证明了宋朝这个最后的阵地暂时没有想到逃走,也可能是无路可逃了吧。 既然知道宋军不会大规模的出动或是反攻,这样倒是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在第三天和第四天一直在观望着,今后的时间边收集一些民用的捕鱼船只,边在上面放置干柴和火油等物。以备不时之用。 ———————————————————————————————— 天马上就要亮了,张弘范在那里终于收回了心神,他几乎站了一夜的时间,就在今天,他就要让张世杰再次吞下自己所种的恶果。看来他还是没有吸取在焦山被阿术元帅烧的焦头烂额的教训,自己只能再教训他一次了。 看起来虽然是极难攻破的水上营寨,但其实一点也不可怕。他们将大船锁在一起筑成了水上要塞。简直是摆明了叫人以火攻一样。张弘范想起了弟弟张弘正的说法。不由的笑了起来。 “真有这么顺利吗?” 张弘范陷入了思考。海风转弱,白雾又再度地遮掩住宋军船队堡垒。 范文虎和张弘正等人指挥着大约三百艘战船慢慢的向崖山宋军的水寨靠近,大约在距离一里之处停住。 超过两百艘的民用小舟开始移动。舟上全都注满了火油,并且已经点火燃烧。海面上瞬时出现了百余支巨大的火把。这些火把乘着潮流前进冲向水上阵营的样子,呈现出一股异样的美感。 宋军没有出现预料中惊慌失措的样子,只是有些嘲笑似得整理自己的船务,好像竟然没有把这些火船看在自己的眼中一样。眼角内,满是不屑一顾。 火船群终于抵达张世杰的大营。接下来,在众人的设想中,宋军水上大寨应该会立即开始燃烧,并且出现一道火焰之墙才对。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一时间,火借风势,可能由于是在海上,而船上的干柴和火油不能尽量燃烧一般。火船的方向腾起一层浓黑的烟雾,顿时将张世杰的大营笼罩在其中,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熊熊燃烧的火势。与想象中只是多了一股浓浓的黑烟而已。 张弘范环视着诸将。张弘正、唆都、范文虎、阿刺罕等等。随着张弘范的视线不断移动,最后停留在李恒之脸上。好像是在询问战果一样,但是众人和他一样,目光里充满了兴奋和猜测,但是在这么大的火焰之中冲杀,明显是不智的行为,只能暂时的等一下。 而张弘正和范文虎早就传令下去,待到火光稍熄,就马上冲杀过去。一举将宋军歼灭。 ------------ 第五十八章 崖山海战(二) 世杰早就预期敌人会采取火攻所采取的措施,现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就是位于水上阵营最外侧的战船,早就事先在船体外壁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冷泥。也不是全然没有吸取焦山被烧的教训。 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改动,一阵浓烟中,船上伸出的数百支又长又粗棍棒,将火船——地抵住,由于棍棒上也缠有裹满淤泥的布条,所以并不引燃,元军的火船于水上堡垒相隔大约二十步左右在那里自己燃烧。 火势愈来愈大,不一会,黑烟俱被红色的火焰推到高处,黑色的大宋水上堡垒清晰的显示在元军的面前,丝毫没有损伤。 张弘范等人刹时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张世杰派小船在那里推动吧。借助落潮的余威。火船变换了方向,飞快的向元军战船阵营快速地冲了回来。 “不妙。快返、快返!” 就连一向勇猛的张弘正,在此刻也不禁惊惶失措狼狈的朝传令兵大叫。撤退的号角一直在响着,三百余艘元军战船船慌慌张张地改变方向。 虽然并未出现互相冲撞的丑态,不过要逆着潮流改变方向却得花上一段的时间才做得到。就在尚未完成全体撤退之态势时,火船就已冲撞了上来。 好几个地方在同一时间出碰撞之巨响。洋洋自得而又毫无防备的元军船队,根本无法闪避火船。 立刻就有数艘军船起火燃烧。而且还是被自己人所放地火点燃。被火苗包围的船帆宛如乱鸦般地在空中飞扬,下方的元兵则慌乱地四处逃窜。 “真丢人,到底是火攻宋军,还是火攻自己?” 有些懊恼地张弘范在甲板上跺步。站在身后地诸将皆不敢出声。此时地他有些着急但是又无能为力。除了下令退军之外别地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正在前方接受自己火船洗礼地元军战船。此时甲板上忽然传来尖锐地呼啸声。并且插上了数支弓箭。不少元兵士卒惨叫着倒在了甲板上。 可以分水。头小底尖。虽然使阻力大为减少。但是限于船身只5丈左右长。所以只能乘50~余人。 从大宋地水上堡垒地阴影处。有闪出了数道缝隙。驶出了近百艘左右头方小。尾阔底尖地鱼战船。正在波浪之间飞驰疾行。船体左右各有五根船桨快若闪电地拍打着水面。船小人虽然乘坐地少一些。但都是一些善射之士。用弓弩射弩箭及火箭不断地攻击着元军战船。 随着一声声之哀嚎。元兵不是倒在甲板上就是落入海里。率领鱼战船进行攻击地正是大将张达。看着己方节节败退之张张弘范。此时也顾不得矜持。马上命令弓箭手前去截击掩护自己地战船撤退。 看到元军地增援过来。张达当下也不再迫击。鱼船立在原处。将手中所带地弩箭、火箭等物射完毕。在元军弓箭手没有近身之前。又悠然地转入了自己地大寨之中。 剩余的元军这才努力整理好阵型,解救受伤和落入海中的士卒,然后垂头丧气的溜了回去。 张弘范面色有些苦。自己真的有些大意了,张世杰看着龟缩在大寨中按兵不动,但是小船的穿插,让自己很难靠近,除了火攻还真的没有办法摧毁其外面地堡垒。但是火攻既然张世杰已经有了防备,看来自己要另想办法了。 得意而又张扬的攻击,却失去了近五十艘的战船。宋军方面连一艘船都没有受到损害。最多只是烧毁了几十根木棒。浮在海面上的二千余具尸体,和还在燃烧的战船,基本都是元军失败后的苦果。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只不过是正式攻坚的第一战而已,就已经尝到如此惨败,但是已经过去七天了,离皇上规定的期限,还有二十多天。张弘范不由的有些担忧起来。 “想从正面攻破水上阵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能够再轻率地采取火攻。在体验到这两点之后,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呢?” 张弘范转身问诸将,但是没有人回答他。自从刘深、哈喇歹和董文炳相继阵亡或是死去之后,在元军地诸将当中,还真的没有太熟悉水战的。 就算是这次灭宋地主帅张弘范和刚刚被忽必烈提升为水军主帅的范文虎,也不过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所以才犯下了这么低等地错误,想哪阿术当年在焦山打破张世杰,也不是用的火船进行攻击,而是采取地梯次火箭法,射乱张世杰的阵型,才用火船顺流而下地。 这个张弘范不知道,但是知道的人此时也不敢说了,不一会,唆都提议 回炮射石弹,砸毁宋军外面的龟壳。 而张弘正更为狠毒,提议还是以火船攻击,但是这次火船上却是放置大量的火药,这个可不是几根棍棒就可以能抵住的。 张弘正的提议,马上就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痛,元军的作战方法,一向崇尚简单有效,却是不择手段。 张弘范对于自己弟弟的提议先做出了肯定,因为这样的确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但是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就是万一打破了宋军的阵型,他们真的要是扬帆海外,单论水军的素质,能有几成胜算。 众人听到之后,都没有言语,宋军再海上堡垒,大概目测就有近千艘的战船,大寨内海隐藏的有没有,是谁也不敢确定,真的如张弘范所说,宋军再鱼死网破之下,硬是冲破障碍,强行入海。要消灭这么大规模的水军,按照元朝水军的素质,和将领的水战指挥能力。非要两倍以上的战船才能形成威胁,否则一切将会成为空谈。 既然主帅这样问及,可能有办法也说不定,所以大家都不再说话了。 张弘范慢慢的在那里来回走着,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怎么想,此战也心急不得,当下满怀心事的招呼诸将回到中军大帐。 边想着,边布置着每人的任务,先,就是由唆都占领新会,驻守临海各个要点,严加防备,以防止有宋人资敌,出禁海令,断绝除元军战船外的一切船只入海,违令杀,株连一村。 然后命令史格率领本部人马,占领台山一带沿海要点,特别是距离崖山最近的信安县,除了出禁海令之外,最好将那里的居民暂时内迁至五十里之外,防止有资敌的现象生。要是在他那个方向有片帆非元军战船入海,将直接问责史格。 命令最近的儿子张率领匠户营,在东熊洲、西熊洲等靠近崖山的地点开始架设回回炮,并征用民船沿途设置障碍,不使宋军有北上之心。同时的作用也是扼守顺德、佛山等南下入崖山的路线,防止有宋人在那里路过。 命令李恒,通过运输船只在斗门岛登陆,占领和剿杀在斗门岛驻扎的宋军,一定要在短期内全面掌握该岛,将岛上居民尽数迁移到广州一带,除了元军之外,岛上不允许有其他人的存在。然后在上面崖山方向架设回回炮,每天隔着江水炮击崖山,因为是两岸只不过有数百步而已。 命令范文虎扼守崖门入海口,同时警戒磨刀门入海口,彻底断绝宋军出海的希望,同时,在李恒掌控斗门岛、史格掌控台山一线之后,在崖门入海口处设置回回炮和长弓等远程武器,就算是张世杰想破围而出,也要让他损失惨重后,再由范文虎进行截杀,在这个前提下,若是再放走宋军船只入海,范文虎就要担上直接的责任了。 为了迷惑宋军,特别命令自己的弟弟张弘正,每日辰时开始,率领三百艘战船,护卫着二十艘装置上回回炮的战船,开始袭击宋军水上大寨。每天来往于水陆之间装运石弹,按时出,听到自己大营中响起奏乐声方能挥师返回,否则只能再周围游弋,在宋军床弩的射程之外高声叫骂邀战。 若是出战,则是尽力,宋军不出,闻听奏乐回师。一定要遵循规律,要是违反了,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也是要按照军法从事的。 手下诸将皆领帅令,俱都回去准备不提,因为张弘范给你规定的时间就是三天之内,各军都必须要行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主帅亲兵将不定期、不定地点的前往抽查,没有完成的皆会被按照慢军处理。 张弘正对于哥哥的这个安排尽管十分的纳闷,但是自己跟随哥哥多年,积威之下,也不敢多问,只是遵从命令就可以了。 张弘范这是在等待。他在等着元军士气达到顶点,以及宋军衰弱的时刻来临。 断绝宋军的粮道和淡水,就是消磨宋军士气的主要方法之一,南方虽然多雨,但是这可是在冬天,张弘范相信干燥的气候会帮助自己的。 另外,他还知道张世杰之侄子亦在自己的大军之中。姓张名韩。张世杰原本是自己的同乡,曾经拜于父亲张柔之麾下。要是当时不是因为意见而分道扬镳,张世杰此刻应该不是置身防守崖山的一方,而是在攻打的一方了。 张弘范的命令之下,张韩以使的身份前往张世杰的水军大寨。 ------------ 第五十九章 崖山海战(三) 韩以使的身份出使宋军这座水上的堡垒,尽管是实际上元军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要投降,张世杰早就降了,还用等到今时今日吗? 不过,有张世杰的外甥出马,以出使的名誉,去打探一下宋军的虚实,也是不错的选择。 水军大寨中,张世杰正在和众将商议军情,刚刚言道崖山之上的防御办法,虽然在张弘范的大军包围之下,崖山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岛,但是张世杰除了按照姜明所说的办法储备饮水之外,崖山却成为了唯一能提供淡水的地方。想要坚持的更久一些,只能坚守住崖山。 翟国秀一直负责运输淡水补给等,最有言权,道:“崖山南面那里崖高近百尺,不防人也上不了。而崖山北侧,随着潮起潮落,礁石密如春笋。船也没法过。现在只有这一面,你看。我们在这里像是城墙一般呈半圆形,围住崖山。” 张世杰颔道:“只要大军护住运送淡水的道路,那么元军对咱们也无可奈何。” 张达却是连日来被当做冲锋队使用,见到元军一乱就顺势杀出,但是还没有尽兴就被鸣锣召回,心里对这种全面防守的战术颇为不满。大声的说道:“元军远道而来。未习风向,水深滩浅都不知道,若在此时迎头痛击,必能大破他的水师!现在这样,只能永守崖山了!” 张世杰十分欣赏张达的勇武,这样才留他在崖山统领负责厮杀地冲锋船队。但是一向冲动却是张达的弱点。 无奈的摇摇头,本来想反驳训斥张达几句的,但是转念想到,留下来的人可能都要随着自己杀身成仁,何必在这个时候打击壮士的雄心呢? 于是慢慢的解释道:“我们大军想走,早就走了,甚至我当初带领你们就来崖山,而是直投安南而去,那里岂不是更加安全?” 被这样反问一句,众人一愣,说不出话了,张世杰知道所留下皆是勇武善战但是却没有什么智计的将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在他心目中的大将之才的苏刘义、陈宝等人,已经被他遣送到行朝听用,也算是为国家保留一些血脉吧。所以也没有等他们回答,继续道:“我们在海上漂浮三年有余,诸位地忠心我是知道地,但是士卒们大半已经筋疲力尽,没有了斗志。此时若是交战,我们虽然占据地形的优势,但是论起厮杀来,元军则是携新胜势重之心,相较之下,我军还是稍逊一筹。” “再则。我们地力量有限。得不到任何地补充。但是元军现在却是以全国之力攻打一隅。我们还是要保留力量为是。” 众人默然。就在这时。在外层负责警戒地士卒过来禀报。说外面有一艘元军船只。上面站了一人。说是大将军地外甥。要求见张世杰。 张世杰一听就知道是谁。连声说道:“不见。不见。用弓箭将把他们射回去。不见!”心里不觉有些烦躁。 翟国秀心里一动。起身劝道:“大将军见见他也无妨。可是你地外甥。” 张世杰道:“我不想见他。他肯定是来劝降地。见他只会乱我军心!”过来禀报地士卒见到大将军已经下了决心。刚想回去执行。但是被翟国秀喊住。 转过身来。朝张世杰一礼道:“大将军还是见一下他吧。正好也可以利用他做出行朝还在崖山地假象。这样不是更加可以吸引元军地注意力吗?” 张世杰默然,张韩得以顺利的进入了崖山水军大寨之中。一路上看见旗帜招展,宋军的气势还是十分高昂,不觉地心下有些不安。 不一会,领路的士卒将其放置于一艘官船之上,躬身道:“大将军正在和皇上以及众位大臣商议国事,你在这里少待片刻。 最好不要出船舱,以免引起他人猜而危及你地安全。” 说罢,也没有等张韩回答,便乘船上别处了。 张韩见船舱后,也不敢开窗四处查看,因为张弘范在来之前已经交代其尽量不要引起宋军的反感,只是听着外边远处传来阵阵地鼓乐之声,心里不由顿时轻视了很多,他很看不起宋朝的皇帝,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作乐。 不一会,张世杰身着朝服,就转回来进入了船舱,甥舅二人相视而望,虽是亲戚,但是已经有十数年没有见过了。 “舅舅!”张韩以晚辈之礼参见,张世杰泰然受之。但是并不说话,只是仔细地打量着二十年不见地外甥。 “仲畴大人好吗?”他以怀念之口吻称呼张弘范之字。但是却不提及张韩的母亲,不由的让人感到张世杰的 在战场之上,绝不涉及私人的情谊。 “大帅一向身体康健,此次前来,特命外甥问候舅舅,言道……。”张韩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张世杰制止话语,只是回忆似得的自顾说着。 “在你们大帅还很年轻的时候,我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过。 共抗蒙古鞑子,然而因缘巧合却造成了今日这番局面。我心中毫无愧疚,大家现在各为其主。我不怪他,你回去对他说,大家各自尽力一战吧。” “舅舅!”张韩一阵说不出来的难受,面对着自己的亲舅舅,却是不肯和自己相认,只是拿两军之前的使节身份来对待他。不由哑然说道:“为什么舅舅就不能选择另外一条路呢?” 张世杰摇摇头。低声说道:“只要投降就可以得到富贵。这点我早已知道。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皇上以及先皇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些话,你不要再说了,你也知道舅舅的脾气。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的。” 话音陡然一转,张世杰的表情及声音忽然变得极为严厉。高声说道:“你回去吧。别再来了。如果有下次来的话我下定将你杀了。” 说完之后,也不待张韩辩解,只顾自己出去,不一会有士卒进来,说是奉大将军命令,送使出崖山。 张韩迫不得已只好回去,并且将情况原原本本地转告张弘范。 早就知道会有这个结果,但是张弘范还是摇头叹息不已,但是知道宋朝那小皇帝还在大寨之中,也放心了很多,但是问及张韩宋军内部防卫时,却是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原来无论是进是出,宋军皆让他进船舱之内,不得外出,偶尔透过窗户往外边看,但只是看见船只涌动,红旗招展。详细的就看不到了。 想不到张世杰对自己的外甥也是防范如此,在一边叹息张世杰的老辣无情之余,平添了一份对于其忠贞的敬佩。 “他毕竟还是不愿投降。这样的人正是我皇极欲网罗之人才。但是偏偏要刀兵相见。但是张世杰一旦投降,却又是失去了气节,被人所不齿。此事说来矛盾,真的是非常矛盾啊。”张弘范心里想到。 但是随即不再多想,现在各路大军尽皆到位,只是等待自己的号令而已,既然这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再派多少人去也是白搭了。还不如多想一些办法尽快的攻这宋军最后的堡垒,彻底让他们死心。 摆出这样的阵形注定张世杰不能反攻,那样自己的大军就已经立于不败之。但是换句话说,除非突破其摆出的这个铁桶阵形,否则绝无胜利之法。 “光是从正面攻击的话,无论攻击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记得这句话是李恒所说。对于手下的判断,张弘范从来就没有忽视过。 既然如此,不张弘范就将大军四方分散同时攻击,让宋军毫无喘息机会。宋军虽然结成铁桶阵型。但是元军现在粗略的计算一下,就有二十余万众。这个数量,光是累,就可以把宋军拖死。现在所考虑的只是在合围之势未成之前,减缓宋军的戒心,不使他南遁而已。 正在想着,突然属下忽然慌慌张张地前来通传。说是李恒将军已经尽占斗门岛。将驻守在那里的团练使刘俊所率领的万余宋军几乎剿杀干净,只有为驾少量船只投往崖山宋军水军大寨,由于是下午,张弘正并未在那里邀战,一时不防,竟然让其脱身。 在斗门岛靠北遥望崖山岛的时候,李恒却是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请大帅前去定夺。 张弘范知道李恒为人冷静,若是不现惊人之事,肯定不会如此的大惊小怪。于是就立即乘船赶往斗门岛,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危急一个时辰,就赶到了地方,这里是一处极高的山石所在,李恒已经在山石上,顶着朔朔的海风在等着他的到来了。 张弘范走到李恒的身边,极目远眺。只见张世杰大军的布局尽收眼底。但见宋军水上堡垒呈半园形向外,中间有水道通着崖山,中间有不少小船来回地向船上运送着食物饮水。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据斥候探知,宋军饮水依赖于斗门岛,所以才命李恒亲自引军来攻占,但是看来张世杰还是有后着。这个倒是始料不及,要是如此,看来想要困死宋军,还要耗费很大的周折,但是皇上所命的时间有限,这该如何是好啊。 ------------ 第六十章 崖山海战(四) 葬宋第六十章崖山海战(四) 下那块岩石。张弘范默然不做声。怪不的攻打也没有引起张世杰救援的欲还是在那里观望。 犹豫了半天。命手道:“你们弘正回来。向范将军暂时借调三百艘战船。” 第二天崖山北侧。起潮落。隐现。远处海面上。张弘范亲自率数百艘战船扬帆而进。呈燕尾阵形逼近崖山。风起浪涌。海水漫过石。 远远地望着崖山。见宋军在此并未设防。正是奇怪的左顾右盼之际。忽觉船身猛地一颤。船上的士卒纷纷向前跌倒。 原来战船前面已经触。被石撞了个大洞。海水喷涌而入。并将甲板冲破。船身开始倾斜。不擅长水的元军士卒马陷入到慌乱之中。有的惊叫。有的就欲跳海逃生。但船在进了些水后。并没有沉。而是斜斜的搁在了石上。 张弘范下令船停止前进。仔细观察了一下。才知道张世杰为什么没有在此处设防。原来此处方园几里水下皆暗藏着石。水浅处。踩着石。只能没过膝盖。但如果就在那地方向前跨一步。也许就是深如临渊。石大的如=小的如斗。犬牙交错。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那张世杰是怎么过去的?向南是数丈高的绝壁。那里是上不了崖山的。 这是唯一的一条通。张世杰的就守在南面。难道只能正面对抗吗? 张弘范只下令立即掉转船头。变换队形。又到了西熊洲的中军所在位置。却是愁眉不展。 从在斗门的观察。军还是可以崖山之上索取充足的饮水。要是张世杰的粮食备的足一些。那么自己有陷入了苦战之局 空摆出了这么一副战地样子。却好似狗咬刺一般。到处下不了嘴对于宋军的守城力。张弘范还是有所了解的。钓鱼城至今仍未陷落就是一个很好地子。自己几十万大军在这里。人吃马嚼的。每天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而且还要面对怒之后的帝王。 想起了忽必的喜怒无常。心就有些不安。从别处的到的消息此时的董文亡故。虽然不是战死。是死于兵祸。忽必烈不知道怎么又惦记起董文的好处来。伤心绝不说。就连一倚重的丞相阿合马。也疏远了很多。连着拒绝了其的几次求见。现在朝廷的风向也变的不稳起来。如果自己不能顺利地结束这场战争。谁能保证下一步皇帝不会迁怒于自己呢? 想到这里弘范不由的站起身在大帐内走来走去。思索着能早日破宋的计策。一定要断其水上堡垒与崖山之间的通道联系那样不出月。舟上饮水缺乏军心必乱。才能破宋。生擒活捉自然不在话下。要什么办法才能绕过那片石呢 张弘范在那里苦思但是刚才=北侧想要江袭击的事情。很快的就传入到宋朝大将军张世杰和将的耳朵里此时。刘俊也在这里哭丧着一张脸。在向张世杰罪。世杰知道。在强环伺之下斗门这个地方无险可守。丢失是早晚的事情。不过是自己为了吸引元军的注意力而故作的障眼法而已。本来就没有怪罪刘俊地意思。正好这消息传来。冲淡了船舱之内的紧张气氛。诸将不由的开始嘲笑张弘范地不自量力起来。 世杰没有想到元军的行动是如此快捷。忙问道:“元军可采取什么措有?”过来禀报地兵卒十高兴的回:“没有。元军先锋船只有三艘触后。边下令回去了。现在北面一太平。” 看到张弘范不莽撞。心下也有些担忧。想到在北侧其实船只是可以通过的。不过要在潮来临地时候。北侧的水势可以凭空涨上数丈。无论什么船只都可以到达崖山脚下。这个消息要是让元军知道。可是了不的地事情了。 心下这样顾虑。嘴里也当下说了出来。翟国秀笑道:“这个无妨。末将愿意自领一军。前往崖山守候。莫说元军人地生疏不熟悉此处水性。就算是知道了。只要他过来。末将就算是拼着一死。也不让他越过雷池一步。” 而刘俊虽然新败。是他却是本信安县人士。原来是信安县的团练使。一个芝麻大地小官职。随着行朝的到来。也是水涨船高。虽然没有升官。但是手下兵将却是多了很多。俨然成了一方大员。 听到翟国秀这样说。刘俊不以为然的说道:“崖山北侧水势。就算是本地人。知道的也不多。 部分都在行朝效元军就不可能知道月一次会发生在那一天。甚至连这个潮也不知道的。” 世杰听后也感到有些欣慰。但是不敢掉以轻心。遂准了翟国秀的要求。命他令一万五千人在崖山驻守。于水寨遥相呼应。 这个时候。从旁边起一人。大声说道:“在下愿意随翟将军一起为国效力往大将军恩。” 众人看时。却是去年从唆都手下逃出。历尽万险前来投奔大宋的孙安甫。此人一向默默闻。没有想到今天却是自告奋勇。 世杰与他本是旧识。看到其站出来。心里也是十分欢喜。虽然去年在安甫投奔自己的时候。部将苏刘义就言明此人可能有诈。张世杰虽然不相信。但是也不敢重用。一直留在军中。不过倒是也安分。平日里经常帮助同僚战友解忧解惑。很是笼络了一些人的好感。 不过这个时候出张世杰还是颇有面子的。当下就答应了下来。但是他不知道。就这个定。而导致了此次崖山水寨大阵的难。原来孙安甫当初是在都的命令下。以使者之身份出发向张世杰招降。 安甫与张世杰原本两人就是旧。并且相当了解他的为人。如果从正面劝降的话。世杰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而且是太执意劝服的话。说不定反而会令他在一怒之下杀了孙安甫。 在寻找张世杰的过程之中。孙安甫不的想出各种说法。但是觉的最终不张世杰接受。是终于想出一个计策。 与张世杰再会之孙安甫对张世杰说道:“唆都以屠城相威胁。不已。为了全城的黎明百姓。我才委屈自己的名节事敌。虽然算是投效元军。但是早晚之被唆都以及其麾下欺凌。本想以死报国。但是看到都在兴化军城屠城杀害黎明百姓和虐杀陈军的行为之后。才觉蒙古人果真是蛮夷之辈。辈当留下有用躯痛杀之。才趁元不被前来投效张将军你的麾下为我大宋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世杰相当欣喜地意了。一来孙安甫本来就识。二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在那个时候。能主动投效的人已经不多了。 所以张世杰驳了刘义说其是作的理论。坚将其留下来。并说道:“要是乱怀疑别人是奸细。那么从此之后谁还敢来投靠我们呢!” 于是孙安甫就这么阵中被安置下来。但是苏刘义的存在。张世碍于部将的颜面。始终没有用孙安甫做什么事情。不过可能看出点什么。孙安甫一向很谨慎低调。这次猛的跳出来。肯定是不做好事的。 其实所有的人不知道。原来孙安甫只是一个小小的一个知县。唆都来的时候。还没有等杀到地方。他就已经决定要投奔蒙古人了。为此还杀了几个发对的人。为此。都给了不少赏赐。而且其家小都被安置往都而去。这个是他作为区劝降好处。也可以说是作为人质。安甫无时无刻不想将功折罪。好继续为蒙古主子效力。这次知道宋军这么大的秘密。他可以使元军趁着潮直接攻崖山并且占领。断了宋军的水源。个功劳在他的眼里。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动地了。怎么能不让他那么心急的跳出来呢? 他心里的想法当然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唯一对他有戒心的苏刘义等人。也随着行朝去了台湾。当然。行朝不在此处的消息。又是大功一件。孙安甫此时幸福的快要晕了过去都快想象不到。元军会给自己的赏赐了。 越是喜欢。越是按捺住自己激动。连一丝兴奋也被为对大宋的抛头颅洒热血之类的语。当下。张世杰命其为翟国秀的副将。随之一起共守崖山水源之地。 国秀和孙安甫两人躬身领命。随即前去准备去了。张世杰的心情稍微舒展一些。想起明走之前给自己说的话。姜明那时说道。只要紧守水源。大军在饮水充足的情况之下。坚持数月应该是没有问题。要一过三月。个形势可能就会发生逆转。那个时候。才是大宋中兴的机会。请张世杰一定要严守崖山门户。静候佳音。 张世杰不知道姜明是不是安慰自己。是他留下的火药却是自己最后的赌注。就算是自真的要死去。也要和元军主帅同归于尽。 ------------ 第六十一章 崖山海战(五) 然,能拖住元军在此地一天,就能为行朝的安危尽不到最后的关头,张世杰是不会做出同归于尽的念头。 外甥张韩已经走了又是七天了,在这段时间里,每天元军都会派出一支船队轮流在大寨外邀战,自己闭门不出,元军就用回回炮射石弹朝里面投掷。虽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也很是烦心。 于夜间放出的斥候回来说,元军似乎十分悠闲,浑然没有把宋军放在眼里,除了对于海面上行舟的禁止之外,警戒似乎十分宽松。 此时,张达站出来要求前去偷袭,但是张世杰还是觉得元军是兵之计,不可轻信,现在保留实力最为重要,反正水军大寨背靠崖山,不缺饮水以及粮食补给,就这样与元军对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元军不清楚自己的虚实。不敢妄自调动兵卒前往别处,反而可以牵制其的行动。 就这样,一直到了月底,马上就要进入二月间,元军除了用回回炮砸毁了不少甲板和物品之外,对宋军一筹莫展。所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对此情况,军心又暂时稳定下来,人人皆称赞大将军布阵得当。 —————————————————————————————————— 张世杰这里如果可以称为以静制动的话,那么姜明在东南沿海一带的动作就可以被称为闪电之战了。 为了达到出奇不意的效果,在大军动之前,泉州、漳州两个方向都已经开始了对于自己主攻方向的进攻。 陈吊眼仗着自己的舟船之力,将兵卒运至云霄山自己的大本营近乎一半,从那里又是招兵买马一番,沿梁山直接杀往漳浦县,克日即复。然后挥师北上,与从漳州一路北上,刚刚收复漳州旁边长泰县地陈壁娘所领大军在南靖县会合,两路大军一路北上,三天之内,直奔华安、漳平等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竟然没有遇见什么有效的抵抗,一直杀到汀州边界的龙岩县,才停留了下来。 至此,漳州全境基本全部被陈吊眼占领,大军边放出警戒,边兵分两路,一路从龙岩县出北上,由陈壁娘率领,目标是汀州的莲城。一路有陈吊眼亲自率领,越过钟鼓山,直奔上杭而去。 汀州招讨使正是当初出卖文天祥地黄去疾。听闻两路大军压境。但是自持有数万大军。又是当初文天祥和自己共同训练之精兵。当下也不胆怯。当下也是兵两路。往上杭县和莲城县杀去。要将叛军诛杀干净。 黄去疾这一举动也是他勇猛善战。他实在也不愿意面对忠于大宋地军队。但是没有办法。陈吊眼和陈壁娘兵锋所指之处。正是他必救之处。上杭县有金山。钟寮金场可是汀州地一大财源。元帝亲自下过圣旨要保留地。而在莲城县。却是有个铁矿。也是必争之地。他这也是没有办法。丢失了这两个地方。就算是自己保住汀州城。等元帝追问下来。也是死罪。没有办法地情况下。只好自己领一军前往上杭县前往救援。派手下吴浚领一军前往莲城救援。 兵之时。派出使分别向福州和广州出消息。报告本地地情况。希望能够得到援助。 但不知道派往福州地信使早就被蒲寿庚地手下所截获。蒲寿庚和姜明约定之后。就开始筹谋着试探性攻击。兴化军他不用去管。有姜明亲自前去。而在泉州附近地惠安县、晋江县早就在自己地控制之下。而在漳州和泉州之间地同安县地驻军和一方县长。(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却早在泉州和漳州宣布归附大宋地时候。就逃往北方。只用派少量地人去接受就好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泉州兵锋所指。不过是安溪、永春和德化几个地方而已。而安溪和德化地青阳铁场、倚洋铁场和赤水铁场本来就是商家必争。早就在蒲寿庚地控制之下。还没有等蒲寿庚命其子蒲师文等人率兵到达。几个铁场地矿工就纷纷揭竿而起。将几个县城控制在手中。蒲师文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泉州全境。并陈兵南剑州边界。做出马上要挥师北上地样子。 不过蒲寿庚这支大军是做出一种姿态。并未准备真地攻击。当初商议。姜明也很知道自己地斤两。泉州境内原本就在蒲氏地控制之下。想要夺取是十分容易。但是要挥师进攻南剑州。却是力不从心。因为南剑州是福州地门户所在。元军陈兵必重。强行攻击得不偿失。万一吃了败仗。可能会给蒲氏一族留下心理上地阴影 只需陈兵南剑州边界,做出威胁之态,不使其驻军~州、兴化之地便可。 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在这个机会,利用台湾的空余战船,将青阳铁场、倚洋铁场和赤水铁场这些地方已经开采出来地矿石和成品都统统运往台湾备用。 基本上是清洗一番,对于这一点蒲氏虽然有些意见,但是在姜明的坚持之下,又许与今后地重利方才能得到蒲氏的配合,但是其中地克扣就不用多说了。 同样的道理,陈吊眼和陈壁娘所领地两路大军,也是抱有同样目的的,台湾虽然暂时需要不了那么多的矿产,但是缺乏的是人手,就拿武器来说吧,以台湾的人力来说,要做到人人装备精良,武器、盔甲和造船几个方面一起张嘴,凭借着台湾那区区数百人的铁匠是远远不够的。 这次除了搬空铁场的矿石和成品之余,另外还可以趁势招募工匠前往台湾,以壮大自己的军工事业。 想来忽必烈还没有腾出手来治理东南之地,反正是宋军所到之处,民众纷纷起义相应,泉州还不用说,就说漳州的陈吊眼和陈壁娘所领之军,直奔上杭县和莲城县而去,而黄去疾和吴竣也是快马加鞭,双方都想早些到地方好屯兵驻守,那样可是容易的多了。 但是黄去疾和吴竣还没有到地方,身后的汀州城却已经陷入了一团战火当中,原来,文天祥当时在汀州经营,颇得人心。 黄去疾兵变投奔蒙古人,文天祥顺势而走,带领了一批精壮善战之士前往广州增援姜明。但是却留下了相当一部分老兵隐藏在市井山川之间,看到黄去疾和吴竣同时领兵出城而去,而汀州城却只留下不到三千人的军队。 可能是太平了近一年的时间,黄去疾一时没有防备吧,但却是给这些老兵留下了可乘之机,黄去疾出兵不到一日,城内外就相互呼应,将汀州城据为己有,并宣布已归入大宋管辖,选出了之间的统领将军,叫李立,号称五万人马,倒是热闹非凡。 将拨口银矿和龙门银矿掠夺一空,矿工也纷纷并入军队,然后收集粮草,退回汀州城内防守,在城内大肆的分金银。很是快活,一时间,四处纷纷闻讯来投。声势也是壮大了不少。 不过汀州起义,倒是在姜明的预料之外,完全是意外的收获,而陈吊眼和陈壁娘也不知道情况,只顾埋头行军。希望比元军早些到地方,也做好防务,完成姜大人交付给自己搬空矿产的命令。 黄去疾刚刚走了不到两天,就看见后方是烟尘滚滚。仔细看时,却是自己留在汀州城的守将,正在奇怪的时候,那一彪兵马就跑到了自己面前,很是狼狈。 等守将说明情况,黄去疾不由的一阵头痛,他现在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到底是回去收复汀州,还是继续赶往上杭县迎战陈吊眼,不管是那边丢失,都是死罪啊。 两边都是死罪还不算,不管面对哪一方,他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否则也会那么为难了。权衡了半天,还是要收复汀州。因为金矿、铁矿被占领,始终宋军不可能开采,而在上杭和莲城的城墙又是低矮非常,不利于防守,估计宋军得到便宜就会退走,但是汀州城的丢失,长时间不收复的话,那么就是丢失驻地的大罪,而且时间越长,叛军就越能稳固城内防务,还不如趁叛军立足未稳,回头杀他个措手不及。 当下打定主意,派出信使前往梅州招讨使处寻求援兵,望能看在同朝为官的情分和唇亡齿寒、相互援救的道理上,能支援其一把,帮助自己攻打上杭的陈吊眼,最不济牵制住宋军也行,只要自己能顺利收回汀州城,那么再回师收复上杭,应该是容易的多了。 对于前去截击陈壁娘的吴竣也出召回的命令,索性集中精力收复汀州再说,莲城也暂时不去管它了。 对于这个情况,二天后,顺利占领上杭和莲城的陈吊眼等人,也是感到莫名其妙。做出的防守之态,基本上没有得到回应,原来是汀州城内出了问题,在搬运矿产和成品武器等物件的同时,心里也不由的痒。 连忙飞鸽之姜明处,告知汀州的情况,希望能允许自己去支援在汀州城间接支援了自己的义军,但是没有得到姜明明确答复的情况下,还是只能在那里做搬运工了。 ------------ 第六十二章 崖山海战(六) 姜明接到陈吊眼来的信件之前,兴化城已经在大中,此时,姜明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萧条的街道,不由的从心里出愤怒。 就在二个时辰之前,他带着柳七伤和王阿强二人,走在兴化的大街上,但是无论手下的亲兵怎么叫喊,都不见一个人出来。更不要说大军进城时的夹道欢迎了。 在一瞬间,姜明甚至认为兴化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要不是从九仙山上下来的义军告诉他,兴化城里面的人已经被杀怕了,有些血性的都被杀的一干二净,要不就是跑到九仙山上聚众对抗元军,城内所剩之人,只不过是原居民的两成而已,就是这两成的居民,也变得十分木讷、没有生气。 姜明没有想到会遇见这种情况,望着街道两边破旧凌乱的门板,还有街边水沟的边缘还隐隐的透出褐红色的痕迹。不禁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就这样一步步的走到菜市口,本该是一个城市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一个人影也没有看见,却看见在菜市口中央所立的旗杆之上,用五个绣笼分别装着分明是人的骸骨。都是不完整的骸骨。 姜明开始愤怒了,命令亲兵踢开了几家居民的房门,将里面的人拉了出来,当亲兵夹着几个人过来,往他面前一放,那几个人却是又软绵绵的缩成一团,大家注意看时,却现这几个人眼里着灰茫茫的颜色,面部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连抬头看是谁把他们架出来地都没有看一眼。 一股寒气顿时从在场所有的人身上升起,柳七伤走近姜明,偷偷的告诉他说,这就是所谓的死气,只有在临刑之前的人人上可以看到。这些人已经没有思想了,柳七伤说道。 姜明真的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把他们折磨成这个样子,也想不出这些人怎么能活到现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看着那空洞的眼神,心里既是怜惜,又是愤怒。但是旗杆上挂的到底是什么呢?看来只有通过稍后问一下九仙山上的义军才能知道了。 无奈的苦笑一下。正想吩咐人将这几个人再拖回房内,柳七伤又凑过来说他有办法让这几个人开口。而且决不危害这些人地身体,姜明也只得让他尝试一下。 他也没有时间耗费在这个上面。 柳七伤得到许可。吩咐几名亲兵将佩刀都拔了出来。在街角地岩石上来回摩擦着。出刺耳地“嚯嚯”声。果然。那几个人有了反应。但不是恢复正常地反应。而是颤抖地更加厉害。连嘴角都在抽搐。 姜明心里有些不忍起来。他明白柳七伤要用什么办法了。果然。柳七伤顺着“嚯嚯”地佩刀摩擦声。大声地喝问道:“告诉我。旗杆上挂地是什么?” 接连问了几句。随着柳七伤地语调升高。亲兵们地磨刀声也逐渐地加快起来。那几个早就没有了人地模样。在地上几乎是趴着。像一滩烂泥一般。脸部地肌肉抽搐着说不出话来。 终于。有一个稍微年轻地人嘶哑着喊了出来:“那是逆贼陈瓒。大将军杀地好。那是逆贼陈瓒。大将军杀地好……。” 喊着喊着。在裆部地位置就湿了。一股恶臭弥漫在空中。周围地亲兵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但是姜明地眼泪却是流了下来。狠狠地瞪了柳七伤一眼。遂阻止了几名亲兵地动作。过了一会。那几个人才又恢复方才初见时地死气沉沉。又不复言语了。 吕师夔不知道什么时间来到了姜明地身后。看着这一情景。默然不语。突然对姜明说道:“这些人。已经不行了。” 姜明叹息了一声,原来身临这样的境地是那么的令人难受,他已经不忍心再看着几乎不**形的同胞,连忙让几个亲兵将其搀扶走,然后在命人将在旗杆上高悬陈瓒的骸骨取了下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并没有理会吕师+的话语。 他真的没有想到,唆都屠城兴化军,到现在已经过去有两年的时间了,先不说元军将城内的居民祸害成什么样子,单凭将陈瓒将军五马分尸后的骸骨依旧在菜市口示众这一点上看,就可以得出当时情况的惨烈和凄凉。 遂问吕师夔其中到底城内居民会变成如此的景象。 回道:“当日,唆都就攻兴化不下,损失惨重,唆都砍伐山中树木扎成了数百艘巨大的木:,然后乘坐木筏顺护城河而下,动夜袭。兴化城破后,陈瓒率领家僮、壮丁五百余人巷战终日,元兵死千余。终因众寡悬殊、全军覆没,陈瓒被抓后骂不绝口。唆都大怒,把他五马分尸于菜市口,将城内居民连同婴儿在内三万余人全数杀光。” 吕师+说着说着也有些不忍起来,姜明虽然说是知道 史,但是看过城中的惨状之后再回想一下,也觉得真的是令人指。就拿陈瓒的遗骨来说,人都已经死了两年了,还是不肯让其入土为安。 两国交战,真的有那么大的仇恨吗?姜明心里这样想到,问吕师+道:“那城内怎么还会有居民呢?” “我在元军供职时曾经听说,兴化城空无一人,元军觉得十分的无趣,也害怕此事传到元帝的耳朵里面被其训斥,所以从城外各地有迁移过来一些人填补兴化空虚,但是受到反抗后又杀,杀完之后又迁入,这不知道是第几拨了,所以才会有必死之心。显得如此死气沉沉。” 姜明不敢再多问下去,遂一言不走到一旁,命令亲兵将陈瓒将军的遗骨收拾到妥当地点,同时,传令下去,寻找兴化居民被屠杀后的骸骨,到时一起安葬。 然后就来到了城楼之上,看着城外的青山绿水,又看看城内的阴风阵阵,他觉得自己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和愤怒,对于蒙古人的残暴。只能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办法才能平复汉人的愤怒。 其中时间,有亲兵前来禀报说,在城北现数个万人坑,方圆数里之内,都是白骨粼粼。尽是被野兽拖走的痕迹,问姜明该如何处置。 他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勇气面对那种景象了,只是命令先将白骨都收集起来,深埋于坑内,做好标记。回头延请工匠前来立碑以供后人凭吊。 同时,收拾城内防务,准备将兴化城交与九仙山义军值守,然后就是飞鸽传书到蒲寿庚处,暂时借调一些钱粮和火药过来,以帮助城防。 然后就回去歇息,第二天,接到几个方面的消息,先是福清的攻击异常顺利,守军几乎是不堪一击,现在除了水军在沿岸驻跸之外,已经命随行蕃军三千余人,由何林亲自带队,杀往长乐和方山一带,协助侯大将军攻打福州。 而福清之留驻了少量军队,用于招兵扩编,其余水军除了留下几艘作为备用之外,剩余的都在海坛岛附近巡游,捕杀漏网元朝水军。顺便征召周围_民加入赤红军的行列。 然后就是福州方面侯强的传书,说福州城防坚固,虽然叛徒王积翁已经不在福州城内,但是城内驻守的元军则是凭借城墙高大坚固,在那里坚守待援,而姜明在行军之前考虑到要拿下福州作为据点,曾经严令不得破坏城防,所以他们现在的情况陷入了胶着状态。 不过周边诸如连江延祥寨、鼓山、侯官和怀安基本上都在掌控之中,由于行朝在此间曾经建立过,所以民众的反应还是不错。对于姜明所提出的速战速决,有两点要求,第一就是允许大军使用飞雷炮轰炸福州城墙,以快些攻陷福州城,至于城防,他会想办法动民众尽快的在短期内修复完毕。 还有一条,就是请求姜明派遣攻击福清的船队,替自己守住延祥寨和梅花澳一线,那里是闽江的入海口处,无论是元军的增援水军,还是从福州一带逃窜的敌人,那里都是必经之路,只有守好那里,他们才能在福州专心经营攻城之事。 最后,就是陈吊眼所出的飞鸽传书了,对于汀州的事情,的确是一个意外,放着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去,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更何况那黄去疾当初的叛变,使得文天祥立即在赣州的局面陷入了被动,文天祥的遭遇是和他分不开的,现在文天祥虽然失踪了,但是除去黄去疾,也正好是为自己的偶像出一口气吧。 随即做出决定,陈吊眼等可以做出攻击之势。最好与汀州城的义军取得联系,争取两面夹攻将黄去疾歼灭。不过要广撒斥候,注意梅州、州的情况,这次的目的是抢运物资和吸引元军注意,只要达成这两点就可以了,其他的就可以见好就收了,并且,争取将汀州的义军带回漳州一起抗元,尽量的保全他,因为那也是文大人的心血。 另外,调福清水军驻守梅花澳和延祥寨一线,也是立即执行,但是对于炮轰福州城的事情,在找吕师夔商议后,也同意了侯强的决定。 安排好一切之后,姜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问道柳七伤时,才知道明天已经是二月初一了。按照自己知道的历史,二月初六就是元军攻破崖山的日子,但是现在的历史,已经被自己改的面貌全非了,还会是那样吗? 姜明在夜里默默的看着西方,不知道崖山那里是什么一个情况。他心里想到。 ------------ 第六十三章 崖山海战(七) 月马上就要过完了,可是张世杰却得到一个不好的间心里颇为不是滋味,昨天翟国秀遣人过来询问,说是什么时间孙副将可以回崖山自己的岗位上。 开始张世杰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可能是孙安甫一时贪欢,回到大寨和老友们聚会饮酒,只是派人前去寻找,使其回到崖山上守候。 但是遍寻不得,张世杰就觉得有些不妙,再问翟国秀时,却听其言道,孙安甫走时说是奉大将军之命到大寨商议军情,但是自己又偏偏没有下过这个命令,边知道自己是看错了这个旧识。 也敢到处声张抓捕,只是命令张达率领水军大寨内的鱼战船和陈平仲的安南战船一起,出大寨在崖山一带巡游,心里还是存在着一丝侥幸。 也许这个人怕死而逃了吧,不过不至于再投入元军阵营,想他自己所说,是从唆都处私自离军,以蒙古人的凶残,应该是不容于已经叛逃之人。心里这样想着,张世杰心里才安定一些。 但他不知道,不止孙安甫是唆都使的身份,叛逃之后驱船直奔元军阵营,就连在崖山驻守的翟国秀,也已经被孙安甫说动了心,否则,没有主将的配合,那孙安甫怎么可能穿过层层的防卫而出崖山呢? 但是翟国秀却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看似粗豪无比,但是心里却是颇多的心机。平日和孙安甫走的很近,所以一旦到了崖山脱离了张世杰的控制范围,孙安甫就直接向翟国秀说明了自己的身份,邀请其一道归顺大元,并漫无边际的许诺了一些官职赏赐。 其实孙安甫也是做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在这个已经叛国之人看来,大宋的灭亡已经是不可避免了,大家也没有必要为其做无望地挣扎,毕竟像张世杰那样的人是少数的。 凭借着孙安甫的一章利嘴分析,本来就已经是绝望的翟国秀却是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在翟国秀地心里其实和孙安甫一样,认为大宋的败亡已经是不可避免了,而自己不过是随大将军一起成就忠臣之名而已,所以一直在坚持着。 听到孙安甫的言论,翟国秀心里已经是意动,但是表面上却是不露出来,当时拒绝了对方的劝解,并为之震怒,声言,要不是看在大将军的面子上,必杀逆贼。 但是随后又将其派遣至距离元军阵营最为接近地崖山北侧。并嘱咐道要忠心卫护崖山水源。否则大事去矣。 孙安甫心神当然领会到其中地含义。到达自己地驻防之地地当晚。就驾舟直往西熊洲元军营寨之处飞驰而去。而翟国秀得到消息。却是不动声色。一边遣人去大将军那里报讯要人。一边却是趁势将自己地家眷接了出来。 张弘范正在营帐之内苦思破解宋军之法。连日来。他命手下征集本地老前来大军处以备咨询。但是无论怎么问。要么对方是一言不。要么就是语焉不详。 对于怎么过那片犬牙交错地暗礁之地。怎么也不得其法。 这个时候。孙安甫地到来。正好犹如让张弘范见到深夜里地一盏明灯般。当下召集众将。商议军情。在众人面前。孙安甫言道。其实每月初二左右。就是崖山潮汛最为凶猛之时。在这个时段。一般是可以允许大型船只通过地。 而一年之中。二月初二是最大潮汛之时。在这个民间俗称为“龙抬头”地节气里。潮汛会达到一年中地顶峰。就连水军大寨也要做好相应地准备。防止潮水地冲击。那个时段。海水会凭空涨上数十米。无论是多大地船只。也可以安然而过。 孙安甫到达元军那晚,正好也是正月三十,还有两三天的时间可以准备,当下,张弘范就不再多言。命令张弘正还是依据前些天的规律来进行攻击,却让自己的儿子张从斗门岛东侧迂回,前往范文虎大寨借调船只,然后趁夜间北上西熊洲,到二月初二那天,一举截断宋军和崖山之间的通道。 当下表示,上奏朝廷,保荐孙安甫为广州市舶司市舶使,同时兼任广州万户府知事。当下又修书一封,命其回转崖山,带给翟国秀,许诺保荐其为广州招讨使,只盼大军到时,在崖山地宋军不要做无谓的抵抗。 鬼使神差地,孙安甫高兴之余,竟然没有将行朝已经迁移之事告知张弘范,也许他认为这次功劳已经可以使自己赚那么多,要是一次性放出去的话,估计也没有什么油水,所以才决定晚一些再将小皇帝已经不在崖山地事情告诉元军,可能会获得更大的封赏。 正月初一, 元军战船上,灯光渐灭,船只在黑暗中慢慢隐去。:百艘地元军战船,在翟国秀所遣过来的向导带领下。悄悄绕过宋军舟师,行驶到崖山与宋军之间。 在灯光暗影的交错中,大宋水上营寨的岗哨似乎觉有什么不对,但是在崖山上的驻军也没有暗号示警。还道是正常的船只往来,并没有加以太多的重视。 一行战船悄然无声的滑行至水军大寨门楼前,当先之人,正是翟国秀等一众宋将,在门前吆喝开门。 原来那张弘范却是想一鼓作气,将宋军的水上堡垒也破了,虽然翟国秀等人知道张世杰下了严令,到了夜间,严防水军大寨来往进出船只,但是在张弘范的威胁和逼迫之下,也抱有一丝的侥幸心理,前来叫门,说有事要面见大将军。 正好值勤的岗哨是张达的部下,只是听从大将军的差遣。严守着军令,虽然识得翟国秀,但是以军令不可违之理由,拒绝打开寨门。 双方正在做口舌之争,元军那里张已经是颇为不耐。火把朝江心一掷。出信号,正在和翟国秀交涉的几个岗哨顿时被飞来的利箭钉在了船板之上,后面目瞪口呆的兵卒,马上反应过来,敲响锣鼓示警。 无论怎么说,张世杰带兵还是很有一套的,虽然乍然生变,但是惊慌却不忙乱。随着一阵锣鼓之声,水寨上下皆响了起来鼓声,早做好防范元军夜袭的士卒,几乎在同时升起了无数盏牛油大灯,把江面照的一片雪亮。 这才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在水寨的北侧,也就是和崖山互通之地,不知道怎么尽是黑压压的元军战船,夜色之中,也响起了一阵牛角号的呼啸声。 雨一般箭落在了水军大寨之中,顿时不少人莫名其妙的就丢失了性命。但是宋军大寨之内也没有示弱,也用雨一般的箭镞回敬过来,别人倒是没有什么,只是翟国秀和孙安甫等一众降将,本来就是作为诈兵而为了赚开大寨门楼,却没有想到双方没有任何征兆边开始了互相射击。 一个措手不及,便倒了一大片,孙安甫本来怕死,站的靠后算是侥幸的逃过一劫,但是当先而站的翟国秀等人却是倒了大霉,翟国秀更是被迎面一箭由肩窝射入,余势未衰,竟然将其牢牢的钉在甲板之上,痛的是哭爹喊娘的,眼见是不行了。 这一切是张弘范没有预料到的。他虽然恼怒自己的儿子沉不住气。但还是咬牙切齿下令开始攻击。 震天的号角顿时响彻崖山附近,元军纷纷高声呼啸着,驾舟冲向宋军的水上堡垒。大寨之内,张世杰等人早就被惊动,赶了过来,组织自己所属的军队进行抵抗。 水寨的城堞毕竟高于元军的战船,此时张世杰的布置也算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所以未等元军靠近,宋军士卒便居高临下,万箭齐。元军立在船上,无藏身之处,纷纷中箭倒在船上。 而从元军阵营里中射出的箭支或飞过宋军的头顶,或钉在了城堞的板子上,很少能伤到宋军的士卒。 张弘范看到事情已经是到了如此田地,索性命令吹响号角,起全面的攻击。听到信号,元军士卒在抵近水军大寨城墙的船头架起了盾牌,护着战友一直冲到了城堞之下。 一向凶悍的元军或撑起了梯子,或利用绳索,努力的想攀上城堞。而高居在上面的宋军士卒那里肯让他们得逞,或几人一齐把梯子向上提,悬在空中的元军吓得连忙放手,一个个重重地跌在了甲板上。或放箭截击元军网上攀爬的士卒。 就算是偶尔能爬到船头的元军,在抓住船头城堞的那一瞬间,也纷纷被宋军埋伏在后侧的刀手用刀将手都砍下来了。大叫的元军有的坠入海中,但是随即又会上来一个元兵士卒,悍不畏死的往上冲击着。 张世杰借着牛油灯出的强光,看着现场的战事,只见元兵却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过来,而在自己的水军大寨的城墙之上,元军也想蚂蝗一般,吸附于船头,努力的向上攀爬着,知道自己大军在措手不及之下,如不果断的采取一些行动,那么水军大寨就很危险了。 马上下令团练使刘俊率领本部水军从东侧绕出,而陈平仲率领本部水军从西侧绕出,偷袭元军两侧,以减轻正面压力。 而自己却是亲自拿起鼓槌,擂响战鼓,为士卒们助威加油。 ------------ 第六十四章 崖山海战(八) 到大将军亲自擂鼓为大家助威,张达这边再也按捺接带了一队士卒。(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操起雪亮的大砍刀,纷纷赶到最前沿的位置杀敌,一时间刀枪相碰,喊杀声震天。 大寨内的宋军渐渐的稳住了心神,打起仗来就慢慢的有了节奏。居高临下一边用弓箭压住元军的后援,一边又有不少杀红了双眼的士卒索性地冲上元船。在那里大肆的斩杀着措不及防的元军,一时之间,元军的攻势不由的被遏制了一下。 本来此次攻击,张弘范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要不是自己的儿子按捺不住,率先开始进攻,他也许不会下达进攻的命令。此时在后侧的他,看到在黑暗之中,自己的大军反而是以少敌多,似乎马上就形不成进攻之势,而自己又没有准备,否则,现在钥匙有张弘正和范文虎同时在宋军南侧动进攻的话,还说不定鹿死谁手,但是现在的情况对元军却是十分不利。 在这个时候,两侧又传来一阵宋军的战鼓声,在黑暗中,不知道宋军又有多少人马或是从哪个方向开始反攻自己。 不由的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看着在正面进攻的士卒被砍死的十分多,能攀爬上水寨城墙的人基本上已经是屈指可数,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沉不住气的儿子,下令开始撤兵,退回崖山沿岸,等待天亮后再做打算。 元军各船听鸣金之声后,开始撤退。 张世杰见状也忙命鸣金。但是元船上的宋兵要想往回返可就困难了。有不少士卒纷纷跳入水寨,游往自己的大寨,可是有相当一部分人,却是杀红了眼睛,不顾性命的只管砍杀着在视线范围之内的元兵士卒,一直到力竭身亡。 元军战船缓缓的想北方撤退,此时,刘俊和陈平仲所领本部人马正在杀往元军,看见元军退却,黑暗中,也不敢追赶,只是在灯下救援落水宋军士卒,和追杀来不及撤回的元军战船,不一会功夫,就结束了战斗,悻悻然的又转回了水军大寨之中。 看到在牛油灯照射下的海面上一片空旷,只是漂浮大量的元军士卒地尸体,而元军战船早就退到自己看不到的位置。水寨的城堞之上不由的响起一阵欢呼之声。好久没有打过这样酣畅淋漓的大战了。不少士卒都是如此说道。 但是张世杰和张达等将领听到初始现元军的岗哨的前来禀报,脸上却显出深深的忧色,有了孙安甫的失踪,现在翟国秀又公然的想赚开寨门,很显然,崖山地控制权基本上已经不在大宋的掌握之中。 崖山虽然只是一个弹丸之地。论起防守来。张世杰宁愿相信自己地水上堡垒。但是崖山地存在。却是大军水源地根本。随着孙安甫和翟国秀地背叛。崖山地控制权丧失。就标志着水寨之中。已经没有了饮水来源。只能靠储备度日了。 二月初二。凌晨。水军大寨朝崖山地方向。 张世杰与陈平仲、张达率诸将立于船头之上。见对面元军战船一字排开。挡在崖山与水上大寨之间。不下于四百艘战船。 而崖山地顶部。却没有了大宋旗帜地踪影。取而代之地是元朝地大旗。还有那个黑底白字地“张”字大旗。显然。张弘范已经将中军移至崖山前沿。表示尽快剿灭宋军地决心。 看到这个情景。张达转身请命道:“大将军。元军欲断我补给。不出旬日。大寨之中水干粮尽。军心必慌。不如乘他们立足未稳。解开铁链。或打通归路。或与之大战一场。昨夜地一战就可以说明了。我们在水上能胜这蒙古鞑子。” 张世杰心中也十分焦急。想想天天前来邀战地南侧元军。担心若是兵。则是两面受敌。被元军乘势攻入。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来回踱着步。 陈平仲此时也站了出来,拱手朝张世杰道:“大人,不能这样被动地等待被元军袭击,我们应主动出击才是!” 在高处望的岗哨,突然顺着桅竿溜了下来,疾步如飞的,直奔张世杰,躬身禀报道:“大将军,从高处北望,崖山背后两侧又转出不知道多少元军战船,想来是鞑子地援军,现在停泊在礁石滩外。” 众人闻听,纷纷跑上堞楼向北眺望,不一会的功夫,就见在海面上,元军战船一字排开,桅竿如林,不知有多少船,黑压压一片。当头旗帜上正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想来是李恒地本部人马。 但是元军从哪里来的那么多地战船呢?张 些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道:“千万不可乱动,乱动乘之机,我们储备的水还能支撑一段时间,怕什么?” 众人见大将军已经做了决定,当下也不多言,在那里仔细地观察着元军的动向,只见元军在那里排兵布阵,往崖山之上搬运物资,只是等了一上午,一直到午时,便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元军不前来攻击呢? 殊不知,宋军这边人心有些惶惶,只是担心饮水的问题,但是在元军张弘范的大营之中,却是忙做了一团。 张弘范命令大军退却,在无人时,大骂了儿子张一通,说其沉不住气,然后回到崖山岸上后,手下过来禀报,说是新降的宋将翟国秀已经伤重不治,流血过多而身亡了,情知翟国秀原始张世杰手下大将,本来还想从他的口中获得更加详细的宋军水寨情报,但是没有料想却死了,想起来这一遭,心里又骂了儿子几句。 然后整肃军队,让翟国秀本部的人马暂时归于孙安甫节制,但是翟国秀降元,并没有事先做好充足的准备,只是和自己的心腹商议定论,并未通告全军,可能想来也是自己的本部人马,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翟国秀的意外身亡,却导致了降军的一片混乱,降元本非所愿,之中也不乏有血性之人,只是主将在时能压制住几分,但是一旦主将不在,那么那些随翟国秀降元之人,心里便是蠢蠢欲动起来,甚至密谋着诛杀上岸后的元军,为大宋尽忠。 孙安甫带着一哨元军,得意洋洋的前去接收翟国秀旧部,没有想到刚一进大营之中,便被一阵弩箭射倒在地上。随即一彪人马就杀了出来,唬的随行元军架起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孙安甫就跑,一直到张弘范新扎大营才被元军现。 由于前期上岸的大部分是张弘范本部的直属大军,训练当然比翟国秀的余部有素的多,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是悍不畏死的冲杀出来,倒是将宋军的冲杀阵势挡住,并且动了反击,翟国秀余部见到不敌,马上就退了回去。 当下也不在大营中驻跸,在几个统领的带领下,直奔西山而去,那里在水寨结成之前,是行宫的所在,地势还算险峻,他们要在元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在那里迅速的布置好工事,以准备迎接元军的进攻。 却是孙安甫给他们赢得了更多的时间,话说孙安甫被弩箭射伤,被元军抢回中军大营之中,待到随军郎中过来为其疗伤时,却是现一箭贯穿腹腔,箭头从背后却是穿了出来。眼见是救不成了,这弓箭拔出来,孙安甫立即就会死去。 当下也不敢做主,命人前去禀报大帅,一会张弘范就过来了,心情相当的不好,没有想到刚死了一个翟国秀,这边孙安甫马上也是不治。收降的宋军又反上了西山顶峰。自己虽然如愿以偿的切断了宋军的饮水补给线,但是对于宋军水上大寨内部的情况还是不太了解。 当下心里一横,也不救治孙安甫,直接郎中用金针刺激其**道,尝试能不能激其余力,令其回光返照,看看是否可以从其口中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不一会,孙安甫果然从昏迷中醒来,看着焦急的张弘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想不到自己追求荣华富贵,可是明明已经成功了,却又遭受到意外,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眼见着离自己越来越远。 心下不由的感到一阵的绝望,可能是出于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一些眷恋吧,孙安甫竟然开口向张弘范喃喃说道:“请将军照顾属下的家人,将军答应了,我有一件机密的事情向将军禀报。” 张弘范见他可以说话,并且有事情向他说,心里不由大喜,连声答应,并抓住他的手以表示诚意。 孙安甫看张弘范如此,才放心的继续说道:“禀报将军,其实宋帝根本就不在崖山水军大寨之中,百官也随之去了一个叫台湾的岛屿。在崖山,其实只有张世杰一彪人马。 “你说什么?”心里大吃一惊,手下不由自主的使出劲来,只听见孙安甫低声惨叫一声,头一歪,马上又是陷入了昏迷。而张弘范却没有现这个情况,还只是连声的问道:“台湾岛在那个地方?大寨里有多少宋军?” 连问几声没有回答,低头看时,孙安甫已经是人事不省了。 ------------ 第六十五章 崖山海战(九) 安甫死了,而张弘范却是有些懵,在临时之前那的话,在他心里玩味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对大帐外边狂喊道:“来人,将凡是从伪帝那里过来的人统统的带上来。”亲兵不知道是什么命令了,小心的转脸看看躺在地上已经死掉的孙安甫,似乎想问到底是什么命令但是又不敢问。 看着亲兵唯唯诺诺的样子,张弘范就有些气急败坏。大叫道:“把这个人给我丢海里喂鱼去,然后把跟随他的手下全部给我绑上来。” 亲兵这才明白是什么事情,马上把人拖下去,然后去办大帅交代的事情。 但是无论怎么盘问,始终都得不到什么,要知道,小皇帝的离开虽然是浩浩荡荡的那么大的船队,但是怎么会让一些小兵卒知道,而且张世杰在小皇帝走了以后,功课做得十足,每天都要去临时的帝舟几次,在哪里召集众将商议军情。 这是出于稳定军心的用意,当然是瞒住了很多人。 本来还没有什么,张弘范应该是兵西山,剿灭那些残余的翟国秀余部,但是却是被孙安甫临死之前的话打乱了阵脚。等到想起来的时候,西山的防线基本上已经形成,居高临下,又兼有张世杰烧毁行宫时留下的大量残瓦废木。用来当做木飞石倒是十分恰当。 张弘范命令张组织了一场进攻,一点效果也没有达到。刚要组织再次的进攻。李恒的元军已经到了崖山脚下。带过来的消息,让他彻底的丧失了进攻西山的。 李恒本来攻下广州之后,一直在那里执掌着日常事务,而大部分的情报来源都是通过广州这个大港口中转,特别是大军进攻崖山之后,军情和日常的上陈下达基本上都依赖于广州那完善地行政衙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李恒之所以只留下少数地人守卫斗门岛,自己却是亲自率领大军前来崖山会合张弘范,就是因为坏消息太多的原因。 张弘范见副帅到来。当下也只好命令紧守下山通道。以防止宋军趁势下来捣乱。他倒是不担心这些宋军会逃跑。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船只可以利用。 到了大帐见到李恒。还没有等打个招呼。就见对方阴沉着一张苦瓜脸。将左右都撵到大帐外守卫。本人却拉着自己走进大帐。 张弘范这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当下也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就跟了进去。李恒进了大帐。没有说话。将几张纸递给他。示意自己看。 越看越觉得心里凉。张弘范地手不由地抖了起来。几张纸上分别是几封求援信。当先一封就是黄去疾自汀州地求援。言道陈吊眼和陈壁娘余部。不知道怎么突然高调崛起。几乎在三天地时间就攻占了漳州全境。然后兵汀州。目地好像是汀州上杭县和莲城县地两大矿产。 自己率领大军前去救援。但是不防汀州城又被文天祥余部李立所占领。现在尾难顾。希望元帅斟酌。 看了这封信。张弘范还以为是黄去疾无能。而陈吊眼等人纯粹是为了吸引自己地注意力。为了减轻崖山压力地缘故。 但是看到第二封信,就是福州方面通过信鸽传来的了,说是不知道从哪里来地水军,战船据城内人目测至少有五百艘以上,日夜攻打福州城,而且福州城周边怀安、连江延祥寨、鼓山、侯官基本上都已经陷落。 宋军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火器,可以攻击近三百步之外的目标,所到之处,方圆三丈之内人畜俱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落于城墙之上,可见裂痕。请求大元帅回援,或支会江淮行省等地进行援助。 第三封信仍然是福州来的消息,说是泉州蒲氏陈兵南剑州边界,蓄势待。南剑州不敢前往福州支援。而福清亦然陷落。据探子回报,岸上居民大部分都入海而走,不知去向。宋军已经开始用火药炸福州的城墙了。 第三封信来自于潮州,说是海上见到宋军来往战船,意在潮州,而且通过商人所得到的消息,是兴化军已经宣告陷落,守将哈刺罕战死。兴化城已经落入了原陈文龙族人地手里,现在正在积极构建城墙。并且蠢蠢欲动,和福清宋军联合。意图永福县等地。 张弘范这里看的是两手两脚一片冰冷。还没有等回过神来,李恒又告诉他,说在清远和英德一带,原本遁入山中地宋军现在正在赶往广州,意图趁广州防卫空虚偷袭。自己已经派了三个千人队赶回去,希望能够来得及。 此时,基本已经麻木的张弘范再也没有言语,只是挥手示意李恒暂时出去,自己好冷静一下,可能知道他此时地心情,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去。 他要布置大军的驻扎之事,由于事情紧急,李恒命令在广州地部下,几乎征调了广州所有的船只,无论是大小或是商用民用,统统的都征调了过来。他知道此时最需要的就是快速的解决在崖山的战斗。才能解决这一切困境。 张弘范在李恒走出大帐之后,心中一片烦闷,突然想到孙安甫死之前说过小皇帝已经不在崖山,难道是真的吗?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胸中憋闷的要命,突然看到儿子张没有经过任何通传就直接走了进来,还满脸不在乎的模样。心里一怒,猛的站起身,指着张,张嘴就想将其赶出去。谁知道话还没有出口,只觉得嘴里一腥。 一口鲜血喷了张满身,然后直接又软绵绵的坐回了椅子上,精神当时就显得十分的委顿。 本来进攻西山已经有了眉目的张,正准备兴致勃勃的向父亲请功,却被迎面而来的血雨吓的是目瞪口呆。马上就要喊人进来救治。 张弘范抬手阻止了其的行为,在这个时候不能乱了军心,当下强忍着心里的那股难受,命令张收拾一下大帐之内的血迹,然后换好衣服之后召集众将商议军情。对于西山的宋军,只用控制其不让下山即可,暂时可以不予理会。 心神领会的张马上就将父亲搀扶到大帐后面的榻上稍作歇息,然后随意的换下身上的衣物后就去处理父亲交与自己的事情了。 仗打到现在的这个地步,不说什么,打的已经有点可悲了,张弘范在屏风后面的榻上斜斜的躺下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 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先连对手的主力在那里都不知道。突然想起了董文炳在临去世之前,好像对自己说过,宋军身后仿佛有一只手在推动什么。对于在州屿的遭遇,董老将军始终是耿耿于怀,不知道是自己是亡于谁的手中。 看来,久经沙场老将的直觉果然没有错,现在张弘范也觉得自己仿佛是在被牵着鼻子走一样,自己所要做的一切都在别人掌控之中,这不能说可怕吧。 假是那样的话,对方连自己的进攻时间都把握的恰到好处,攻击的大都是自己兵力空虚,却又是短期之内赶不到的地方,而且还是必救之地。 如果宋朝的小皇帝不在崖山,而福州要是丢失的话,几乎形势又回到了三年之前的状况,那样岂不是要重新再来一遍。张弘范不由的心里出苦笑,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就算是自己愿意,估计皇上也不会原谅自己的过失。 本来一切都有利于自己这方的形势,怎么会就变成了逆转呢? 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要不就早点结束战斗,要不就马上转移重心,左右为难的事情,他张弘范可不会去做。 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就要先听一下属下是怎么想的了。在崖山排兵布阵到现在的这个境界,就算是说撤军,那么也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手下的那些大将们,才不管你征宋大元帅要负什么责任。 他们所需要的不过是一场场胜利而已。 就这样,召集在崖门入海口的范文虎和张弘正,在信安县的史格,在新会的唆都,前前后后有花去将近两天的时间。 在这两天中,张世杰也渐渐的感觉到一些微妙起来,在战场上的经验,他可不逊于元军内部的任何人,包括张弘范在内。自从元军切断水寨与崖山之间的通道,同时占领崖山以后,他无时无刻的不在防备着元军从各个方向进攻,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但是两天过去了,元军不但没有进攻,反而有军卒从崖山夜间潜水进入了大寨,告知翟国秀已经死于想骗开寨门的那一役中,孙安甫也被翟国秀的旧部所杀,现在他们已经退守西山之巅,居高临下。元军暂时奈何不得他们。希望大将军能从中援助,两侧夹击,争取能大破元军。 听到这个消息,水寨上下一片欢腾,为了鼓舞士气,张世杰特别命令将这个喜讯通告全寨。翟国秀旧部以不足一万之数,据守崖山西麓。而且叛将相继伏诛。这个消息的确让许多人都感到兴奋。 ------------ 第六十六章 崖山海战(十) 奋的同时,张世杰也显得出奇的冷静,他知道,要<急败坏的元军的反扑,那将是更加危险的。 而且要救援崖山西麓的翟国秀旧部,那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因为在望台上,看到元将李恒所带来铺天盖地的援兵,那可不会是一个小数字,虽然目测上看,船只大都是不起眼的民用或商用船只,但是船只上所载来的人数,应该不是一个虚假的数字吧。 马上命令张达和陈平仲扼守水寨的南侧,自己和刘俊驻守水寨的北侧,直接面向张弘范和李恒的大军。做好了一切的战斗准备。 但是这一等,就是两天没有动静,就连站在望塔上的士卒前来禀报,说是遥望崖山西麓,也没有战斗的迹象,元军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越是这样,张世杰心里越是没有把握,他不知道张弘范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当然,他对于姜明在东南福建一带的动作是不知道的,因为他们处在元军的四面封锁之中,就连信鸽也很难飞过来。更不要说其他途径了。 元军的崖山大营之内,待到诸将都集合完毕之后,张弘范面沉如水的一言不,由副帅李恒将情况给大家通传了最近东南一带和广州的军情,严峻的形势立即使大营之内热闹起来,先是唆都,他强烈要求立即回军东南,荡平那里的隐患,特别最近爱将在兴化军地战死,不小的刺激了他一下。 而且听张弘范分析到,宋朝的小皇帝可能不在崖山水寨之中的时候,这个要求更是强烈。本来就是由于他唆都的疏忽,才导致了泉州兵变,增援广州的六百艘战船不翼而飞。为此也延误了大军剿灭崖山余孽地大计,虽然找了泉州招讨副使夏做了替罪羊,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瞒不过所谓英明神武的忽必烈大帝。 取决与他无罪的根本,还是在于是否能够顺利的抓到宋朝的那个小皇帝,那样的话,在大喜之下,忽必烈绝对不会将大部分罪责归到自己的身上,那样他就可以脱罪,如果小皇帝不在崖山,而且东南却是乱成一团,那么两罪一起结算,恐怕自己只有抄家灭族的份了,所以他强烈要求回转东南,至少要给他一些兵马让唆都自己回去,相信凭借自己的铁血手腕,应该会可以很快平定这些叛乱的。 然后,十分赞同唆都说法地就是史格了,史格是隶属于广西行省阿里海牙的部下,对于在崖山剿灭宋朝余孽,离的那么近,作为同僚,应该尽一份力,何况这个大功劳也不能由你张弘范独享了。 但是事情到了现在的这个境界,就不一样了,万一在崖山损兵折将,却是没有斩获,那么一直和张弘范这个人在一起,到时岂不是要共同承受来自大都的怒火吗? 作为广西行省。已经有了平定琼州和雷州地功劳。又将小皇帝赶到这里来。已经大功一件。没有必要在冒着犯错地风险。这个是史格地想法。也不愧为史天泽地子孙。想事情十分地全面。先想到明哲保身。 但是张弘范怎么能看不穿他们心里所想地事情。苦于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是这次灭宋地直接责任人呢?别人都可以逃脱责任。唯一地是自己没有办法找出任何借口。先敌情不明。就是自己犯下地错误。然后过多地把精力投入到崖山一线。使他没有了回头地余地。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长叹了一口气。张弘范头开始隐隐地作痛起来。现在不进攻崖山地话。但是投入精力太多。就算是能撤军。但是势必留下笑柄。 但是如果继续进攻下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如果张世杰不顾一切地抵抗。那么不知道战事要拖到什么时间。 就怕崖山事情完结。而东南福建有陷入到了战火之中。小皇帝不在崖山。万一在东南一带地话。自己围攻崖山地同时。宋军却是攻破了福州。在那里再建立行朝。那么形势岂不是又回到了三年之前地境地。 那个时候。就算是自己又雄心从新来一次。就是不知道盛怒之下地皇上会不会再给自己这个机会。等待自己地不也是灭族之灾啊。 张弘范这样想着,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副帅李恒,这个人才是和自己栓在一根绳子地蚂蚱。若是失败了,两个人将会是同样的下场。 李恒早就在那里思索了半天了,看到张弘范将目光投向了自己,也没有明说什么,只是在考虑了一下,俯身在他地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听到这段话,张弘范不由的心里一震,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摇摇头 李恒一直在那里俯身和他争辩着什么,过了好大一知道两人商议的是什么,但是既然不明说,大家也么有问个究竟的。只是在那里等着。 又过了一会,李恒直起身来,不再说话,张弘范又沉吟了一会。身体突然绷直。本来已经显得佝的腰身也直了起来。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遂站起身来下达了各项命令,先命令范文虎仍然回到宋军水寨南侧崖门入海口处整顿军马,张弘正整顿在北侧的水军,连李恒带来的所有船只也归他调遣。两个准备后,于午时饭后开始同时动对宋军水寨的进攻。 两侧分别以每个梯次二百艘战船和两万人为基数,每个梯队攻击三个时辰,到时间以后撤回休整和补充人马,等待下次进攻,从今天午时起,没有听到大营奏乐,不得停止进攻,不能给宋军喘息的时间。 命令李恒率领剩下的四万步卒对于崖山西麓的宋军起毁灭性的进攻,务必使其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在这段时间内,能生擒的就生擒,能杀死的就杀死,要一网打尽,不要有漏网之鱼。明天午时之前,将所有的俘虏还有宋军尸体运送到崖山南侧沙滩上集中,等待命令。 同时命令唆都回到新会,史格回到信安县,就地抓捕宋军余孽,在明日午时之前,每军分别一定要抓捕够一万人宋朝余孽。于午时之前运送到同样的位置听后落。活的不够,死的也行。完不成立即上奏朝廷处置的同时军法从事。 诸将接到命令之后,除了李恒一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转身就去执行之外,其他人都知道大帅是想快速的攻打下崖山宋军水寨,但是为什么下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都是不知道,但是在张弘范恼怒之下,也敢多问,当下都去准备了。 一会,大帐之内只留下了张弘范和儿子张。看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父亲,张轻轻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了父亲身前,帮张弘范亲亲按摩着后背,试图使父亲的心静下来。 张弘范将儿子的手摆脱,吩咐道:“你去集合全军的挠钩,以备使用,同时,将岸上的回回炮都集合起来,暂时装置道大船之上,时间也是明日午时,做不到为父同样会治罪的。” 张恭敬的应声道:“是!”并没有出去,而是小心的问道:“父亲,你命令唆都将军和史格将军在一天之内抓捕万余的宋朝余孽,但是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您这不是逼着他们以平民充数吗?” 苦笑一声,张弘范回答自己的儿子,悠悠的说道:“为父正是要他们抓捕平民充数,否则那里在短时间内完成呢?我那种说法他们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涉世未深,听不明白,就暂时不要多话。” “为什么要平民呢?这毕竟是战争,不关他们的事情,父亲这样做是不是有些有伤天和呢?”张失声问了出来。 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并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直接挥手道:“你就不要多问了,总之所有罪责在于为父,你下去准备把。” 没有办法,张只好离去准备不提。 崖山西麓此时已经陷入了一阵战火。如同蝼蚁般的元军在督战队大刀的威逼之下,不要命的向山上冲去。纵然是被山上的檑木和滚石砸在身边,也无所畏惧。这一点是山上的宋军没有想到的。 本来已经安稳了近两天,虽然粮草不是太充足,但是自认为凭借山石险峻,又有大量的废旧木材和石头砖瓦可以使用,相信能坚持一段时间,至少可以拖延至大将军来救援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只是一顿饭的功夫,元军却彻底改封锁为强攻。 没有一点间隙的进攻一直持续着,在山上守护的众人,就连钢刀也砍出了豁口,人也砍的手软了,但是元军却好似潮水一样依旧的涌了上来,没有办法,至少将防线一再的收缩,元军却没有退却的意思。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以为可以歇息一会,但是山脚下的元军,却是竖起了无数盏的牛油大灯,看着样子要挑灯夜战。 防线已经一再收缩的宋军心里骂着疯子,但是只能是继续拼杀下去,一直到了山顶的海神庙附近,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万余的士卒到现在知道凌晨,已经不足三千之数。而且有六成的人已经是力竭倒地,再也无力挪动分毫。 ------------ 第六十七章 崖山!崖山(上) 切生的是那么突然,连投降的念头也来不及产生,的节奏一个劲的拼杀着。一直到力竭到底。 很多人到死了也想不到元军为何是那么的疯狂,但是更想不到的是,他们真的没有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就在东方泛起那一抹鱼肚白,旭日正要升起的时候,战斗终于结束了,李恒顺利的站在了西山最高处。凝视着那下面便是大海的山崖,不由的有些沉闷。 此战,等于说是尽歼宋军,杀敌七千有余,俘虏两千余。剩下那不到千人,退守最高处的海神庙后,眼见不敌,竟然还是不降,随着太阳即将升起所带来的光明,集结在山崖处,在大军压境之下,纷纷投海自尽。完成了作为军人的最后职责。 这些人都是壮士,李恒心里这么想,但是却下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命令,就是命令一队士卒下山,驾舟到海上打捞宋军的尸体。 乍一听,还以为副帅起了什么恻隐之心,虽然厮杀了一夜,已经是困乏不已,但是出于对勇士的敬重,还有就是上级的命令,于是便还是去了。 然后李恒吩咐打扫战场,除了将宋军被俘的士卒全部押往山脚沙滩上集结,更是没有放过漫山遍野的宋军士卒尸体,全部被命令收集起来,送往同样地点。 开始,崖山西麓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张世杰还不知道,但是到了夜晚,崖山那一侧还是灯火通明,透过海风传来隐约的喊杀声和那阵阵杀意,使他明白了怎么回事,但不是他不想去救援,而是大宋水寨,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范文虎在南侧,张弘正在北侧,几乎是同时起了对水寨的冲击,漫天而来的箭雨根本不在意什么目标,只是朝水寨**着。要不是当初设计水寨地防卫时,早就想到有这样的后果,在大寨之内用原木竖起了无数犹如树林的遮蔽物,承受了大部分的箭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否则损伤会大了很多。 值得庆幸的是,元军并没有使用火药或回回炮等武器,暂时凭借水寨由船只组成的城墙,牢牢的将元军抗拒在外边。 但是元军持续地攻击。让张世杰看出了门道。元军几乎是每隔三个时辰换一拨进攻地船队。以优势地体力和旺盛地斗志一直在往前冲击着防线。 这种攻击方法对自身地损伤是比较大地。看出来这一点之后。张世杰马上命令大寨内也可以轮流休息。以对抗元军无休止地进攻。 就这样地攻击。一直持续了十二个时辰。到第二天地午时。突然闻听在崖山元军大营地方向传来那一阵阵熟悉地奏乐声。按照惯例。元军要回去吃饭休整了。张世杰心里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就这样攻击下去。水寨能坚持是能。但是损失大地也必然惊人。 果然。刚才攻势如潮地元军。退走时也想落潮地海水一样。几乎在瞬间消失在战场地前沿。并且有秩序地向本部退去。 终于算是暂时可以歇息一下。士卒们纷纷就地靠在船只地甲板和船舷上歇息。脸上现出浓浓倦意地张世杰。此刻从心里却是有些惊喜。 元军突然这样进攻。那么肯定是遇见了什么不平凡地事情。难道国师真地在元军地后方做出了一些令他们忍受不住地动作。随即这个想法就被打断。他注意到。就在崖山西麓地喊杀声。非但没有随着水寨战争地结束而显得清晰。而且显出了一种沉寂地死气。再也没有半点声响。 凡是稍微有些战场经验的人都可以知道,在崖山西麓的大宋官兵,算是完了。刚刚抵挡住元军攻击的喜悦,随着这一点的明确也渐渐的淡去。 众人心里沉重的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喘息声都重了许多。 随着紧张战况的结束,迎来的却是出人意料的沉默,午时元军退回吃饭以后,一直到傍晚,也没有见再来攻击,但是宋军大寨中一直都不敢放松,在黑夜来临之际,竖起了无数盏牛油大灯,将周围的海域照的清清楚楚。用来防备元军的偷袭。 又是平安的过了一夜,直到卯时来临,旭日即将从东方升起的时候,被换下去紧张一夜的士卒,才慢慢的退回到自己所在的船上休息。 这天是二月初四。天气依然很好,甚至天空中连一丝云彩也没有。显得一片幽蓝,和大海相互映衬。 使世界一片的清明。 就连崖山顶上那棵最高的杉树都可以辨认到,在望台上观察的士卒禀报张世杰说,元军在崖山的大营中,忙碌成一团。可以清晰的看到,很多人正在匆 的上船,似乎又要对水寨起冲击。 闻听后,张世杰当下不敢怠慢,还来不及用餐,就带领着手下诸将来到水寨的北侧位置,但是南侧位置也没有敢放松,让张达前去巡查卫护。 来到了北侧门楼之上,看见元军的战船已经浩浩荡荡的朝水寨开来,当前的正是近二百艘的大型战船,其它一些民用或商用船只改装而成的运兵小舰穿插其间,更是显得人多势重。 张世杰此时有些后悔不该讲战船用铁链锁了起来,其实元军的这个阵型,在他的眼里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没有大型的攻击战船,自己只用几个冲锋,就可以将元军的这个阵势搅的天翻地覆。 在海上,人多不一定占有优势的。但是随着张达出的焰火信号,张世杰知道,在水寨南侧,同样有元军在向水寨施加压力。 当下命令士卒擂响所有的战鼓,以号召所有的兵卒将士准备杀敌。 但是,元军的战船却在大约两百步左右的地方,停驻不前,特别是那些大型战船,竟然开始抛锚了。 然后如飞般的驶过来一艘小舰,上站了个粗豪的蒙古士卒,举着一枚黑色的元军战旗。当小舰航行到水寨城墙近处时停下,想着水寨大声的吆喝道:“我们大帅问了,是战?是降?” 诸将不由的一阵好笑,现在派出这么一个粗鲁汉子,吆喝这么几句是什么意思,当下也回答,张世杰招呼亲兵拿来了自己的黑弓白羽箭。 亲自挽弓一箭射去,正将那蒙古士卒执着战旗的右手射穿,顺势将他钉在了船舱板壁上,以此来表明心迹。 水寨之中顿时一阵锣鼓喧天,众将士一同呼啸起来。元军那前来示威的小舰,又如飞般的疾驰回到了自己的阵营。 双方陷入了大战之前的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张弘范此时坐在船舱之内。望着不远处的宋军水寨,犹豫了一下,还是挥手让李恒前去下令了。 猛然间,一阵箭雨射将出来,却是朝空中射去,而且是绑有竹哨的响箭。一只响箭的声音是没有办法在这种阵势里起到作用的,但是千万只一起射往空中,所**的呼啸声却是让人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几乎在同一时间,在水寨北侧的方向,也响起了同样的呼啸声。 大宋官兵纷纷刀剑出鞘,准备迎接元军将要到来的攻击,但是他们没有等到元军战船的前行,而是突然从那些大型战船的上空,腾起了无数个黑影。直往水寨中落下。 “回回炮!”所有大宋官兵心里都想起了这个词汇。但是论到密集的程度,并不比前几天要强上多少,能给水寨造成多大的威胁呢? 但是随着黑影的坠落,大寨之中的宋军士卒才骇然的现,原来元军射的并不是石弹,取而代之的是一具具尸体。 这些尸体作为的炮弹,无论打在那和地方,都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大寨靠近城墙的位置附近,一时间,竟然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修罗场。 从尸体上的衣着上看,都是退守到崖山西麓的大宋官兵,在这一刻,大家都可以肯定,在崖山西麓的大宋官兵已经是全军覆没了。 水寨的官兵,无论是谁,心里都充满着愤怒,自己往日战友的尸体,竟然被元军拿来作为炮弹使用来攻打自己。 当这些为大宋已经拼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的人,殉国之后,还要遭受到如此的侮辱,看到这种情况的人,无一不悲愤万分,每个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元军阵营,眼角都快要裂开了。 张世杰的面前,早已经跪满了人,每个人都在那里哭泣着请战。 元军仍然不断的射着尸体作为炮弹,亲兵们为了大将军的安全,在张世杰和诸人面前排成了一堵人墙。随时承受用回回炮射过来的攻击,但是看着由远至近,渐渐可以清晰可鉴,那似曾相识往日的战友身影。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阻挡这样的攻击。 只能用木盾挡着,一边哭泣一边听着战友落在自己周围的声音。话也说出来。甚至连嘴也不敢张开,他们害怕,一旦开口,自己就会立刻崩溃的失去本身的意识,那种难受,就像用刀子在慢慢的割着自己的肉一般难耐。 在众人的护卫下,张世杰的脸色一片惨白。本来显得苍老而花白的头,在一刹那好像全白了一般。 ------------ 第六十八章 崖山!崖山(中) 世杰不是没有杀过人,在几乎戎马一生的经历中,命如草芥。本来就有人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如此的攻击还是震撼了他。 对于蒙古人的暴行但凡是大宋的人都知道,并且闭着眼睛就可以指出很多惨剧。 常州之役,本来一个繁华之地,竟然被杀的只剩下七个人,兴化之祸,唆都连婴儿也没有放过,兴化城被屠杀一空,没有活口。 这样的例子可以举出很多很多,但是像张弘范甚至开始侮辱士卒的身体,在他的眼里却是生平仅见了。 张世杰能猜出对方的意思,第一,无非就是逼迫自己和他们决战,但是元军为什么这么着急呢?不用深思也可以想出来,就是肯定遇到了什么困惑,十有是国师走之前所说的形势逆转。越是这样,自己就越不能冲动,要把张弘范拖死在崖山附近。 第二点,就是要破坏自己的军心,那么多昔日的战友同袍砸下来,要说是对于宋军士卒心里上造成的压力除了愤怒之外,那就是恐惧和盲目的冲动,元军这是想让自己水寨上下失去方寸,那样再进攻。 估计自己在盛怒之下,命令砍断铁索,直接一窝蜂的杀向元军阵营,那么更是整合张弘范的心意了。 第三,那就是利用尸体来破坏水源,污染自己大军所储备的饮用淡水。用来缩短自己地守卫时间。 想到这一条,刚想命令刘俊前去水源处布置好遮蔽之物,以防止储备的淡水受到污染,突然听到一阵惊呼。 连忙走向前去观察,却见在最前沿的士卒每个人都哭出声来,指着元军阵营泪流满面的大骂着,甚至有的士卒已经失去了理智,竟然跳下海去,试图游到元军阵营中杀敌泄愤。(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毕竟是年纪大了一点。眼睛有些昏花。看不清元军阵营里面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一直在望台观察地士卒。飞快地顺着绳索溜了下来。跪在张世杰地面前。泣不成声地禀报道:“大将军。元军要用回回炮投掷活人了。请大将军快些兵救救他们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什么?你说什么?”张世杰有些不相信地重复问道。但是接踵而来地惨呼声却回答了他地问。不用看。就知道了是什么答案。 伴随着那一声声绝望地惨叫声。飞越过水军大寨地城墙。落到了大寨内地各处猛然停止。在双方阵营地上空和附近。几乎变成了人间炼狱。 血腥之气代替了本应该清新地空气。那种味道让人无法呼吸。 但是无法忍受地就是看着从元军大型战船上飞出。那一个个拼命在空中扭曲着身子地躯体。和伴随而来地惨叫声。 开始还能从衣着上看出是宋军的士卒,但是随着不间断地投掷,众人骇然的现,投掷而来的人,变成了百姓装束,分明就是在崖山附近的居民。 张世杰和几位部将还暂时能保持心头的那一丝清明,但是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现在他们周围地大部分官兵中,眼睛里竟然开始出一种浓浓的死气,是绝望吗?还是麻木。谁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几乎所有地人在那一瞬间,都仿佛失去了自己一样。 不再躲避从远方被抛掷而来的同乡袍泽。每一个人都紧紧地抓住自己的武器,好像要把手里地刀枪抓成两截才能解恨,一股血从嘴角流了下来,那是紧咬自己牙齿不让自己出声音的结果。 水军大寨里在此时显得异常的宁静。只有惨呼声,伴随着落在甲板或是舱壁上的撞击声。空气中弥漫着一层粉红的血雾,在阳光的照耀下,出一种近乎妖艳的凄惨。没有任何语言能描述这场人间惨剧。 突然,有的士卒趴在甲板上,开始呕吐起来,甚至连头也不敢抬起。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呕吐,仿佛要把肠子也吐出来一样。 不能在任由这种情况下去了,张世杰心里想到,毕竟杀戮见的太多,恢复的也是最快,尽管是心理还是烦闷的要命,但是神智总算恢复过来一些。 看到周围兵卒变成了如此模样,不由的暗道了一声侥幸,如果张弘范此时起进攻的话,不说势如破竹,也会容易了很多,至少,对方已经达到了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摧毁自己的军心。 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张达的亲兵正在呆呆的站在他的后面,面色潮红,眉宇间露出痛苦之色,猛然一惊,难道张达所驻守的南侧也是如此境地吗? 张口问了几句,但是那亲兵好像没有听见似的, 着前方,一动不动,张世杰走上前去,猛的一巴掌抽脸上。 那亲兵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溅了张世杰一身,但是明显的已经恢复了神志。看见大将军站在自己的面前,才想起了来到这里的目的。 还未张口,却已经跪下来,大声道:“奉张达将军的命令,元军在我水寨南门处用回回炮投掷尸体。请大将军定夺。” 张世杰马上问道:“你家将军是怎么处置的?” “没有得到大将军将领,张达将军现在只是控制局势,命令坚守,但是士卒们群情激奋,眼看就要压制不住了。” 听到这里,心里稍微宽松一些,吩咐其回去命令张达,继续坚守,等待中军信号,没有命令,坚决不能出去攻击,对于不服,可暂时扣押之。 那亲兵领命而去,张世杰又喊醒了几个陷入悲愤之中的将士,然后传令,全军上下将战鼓统统的擂响,用来收回那些失神的士卒心智。 同时,命令刘俊带一彪人去守护淡水储备之地。务必要保留淡水的数量。 再往水寨内看时,见各船缝隙之间的海水,已经成为了血红之色,但凡目光所能触及之地,到处都堆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长叹了一声,心里想到,要真的是明刀明枪的大战一场,自己就算是战死,也不冤枉,但是被敌人用这种办法,险些先行击溃了心智,要是败亡,真的无颜去见先帝了。 对于元军的不择手段,原来只是耳闻,但是到了如今,才真正的相信和见识到其中的残忍。 片刻,战鼓和铜锣的声音一起响起,激昂的冲锋信号,换回了大部分人的心神,都是紧紧握住手里的武器,准备着大将军的下令,好上前去厮杀一番,已解心里的怨气。 趁着这个机会,张世杰吩咐一部分人手把大寨内的尸体全部都收集起来,堆放在一些废弃过的船只上,准备到时间一起焚烧掉,以免会有疾病的传染,也幸亏是在冬季,要是在盛夏的话,张世杰无论怎么坚忍。都要下令出去和元军一拼了。 否则,不用元军攻打,瘟疫也会盛行的使全军覆没。 但是,他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论是处于疾病传播、海水被污染,还是不能让这些大宋的将士、子民收到鱼食虫咬。都要妥善的安排这些尸体。 元军一直从卯时开始,用回回炮射到正午的时间。近三个时辰没有停歇,这需要多少南人来不断的补充进去呢? 这个时候,所有的元军将官士卒都明白他们的大元帅之所以下那个命令的原因了。此刻的大元帅张弘范却是缩在自己的船舱之中,不走出一步,天知道又在想什么折寿的点子,许多元军阵营方面的士卒心里恶意的想着。不过有这些想法的人大部分是原来隶属于江南各部而随自己长官投降的水军。 心里这样想,嘴里可是不敢说出来。有几个心里不满意的嘴里只是嘀咕了两句,就被副帅李恒和唆都这个杀人魔王绑起来,当做石弹投掷了出去。从那时起就没有人再表现出不满意的神情,只是尽量的做好手里的活计,以免受到迁怒。 甲板之上,李恒、唆都等人面露狞笑的看着宋军水寨的方向腾起一团团的血雾,还正在议论宋军到底能坚持多长的时间。 但是在他们身后站着的张,却是再也不忍心听这些侩子手说下去,扭头回到了船舱,看着一脸漠然的父亲,这才感觉到有一丝陌生的感觉。他没有想到,一向自己当做神一般的父亲,也会做出这种人憎鬼厌的事情。 他想问父亲,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为了胜利真的非要枉顾平民和俘虏的性命吗?人道是祸不及尸身,连伍子胥身怀家恨鞭尸楚王都成了千夫所指,那么父亲为了胜利牺牲了三万余战俘和平民的性命,真的不怕被后人所唾骂吗? 他想问,但是又有些不敢,在一向对自己严格的积威下,张只能选择怒目不声。以沉默对抗对父亲的不满。 看着眼中闪烁着泪花的儿子,张世杰心中有些不忍,想要劝解几句,或说出自己的无奈,但是又不知道从哪里说及。 就在这个时候,外边有人禀报,说是“人弹”已经全部抛射完毕,共计三万一千余枚。前来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张弘范只得收回心神,开始布置接下来的动作。 ------------ 第六十九章 崖山!崖山(下) 实,张弘范的所有目的,基本上被张世杰都猜测到了时候,他也没有了选择,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否则,他就要承受来自大都忽必烈那愤怒的怒火,对于会有什么后果,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办法是由李恒想到的,但是却要由他来实施,当然,这个千古罪人,要由他来做了。听到手下前来禀报说是“人弹”抛射完毕,马上就传令全军上下在宋军的水寨游弋,顺便收集刚才抛射时而偏离目标的尸体,然后运回大船,再反复的抛射进去。 但是并不进攻,因为在这个时间选择攻打宋军水寨,很容易使人产生拼死之心,而且刚刚看见战友或同乡的那么多尸身,在此时遭受到进攻,很容易激起对方的同仇敌忾,以死相搏。所以他要等待宋军先乱起来,在三万余尸体抛射进水寨,恐怕水寨之中已经成了修罗场了吧。 在这种环境之下,他就不相信宋军还能再狼狈的逃窜,因为这已经超越过战争的范畴,他们要是还是只顾自己逃窜的话,那么这支宋军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因为就算他们存在,也没有了生存的灵魂,江南的民众也不会宽恕他们。 自己则只需要抑制住宋军在群情激愤之下的反扑,不与其做殊死的拼杀,那么要不了几天,这个宋朝的水上堡垒那将会不攻自破。 而自己命令水军随时监视对方的动向,然后不断的将残余的尸体抛入水寨,那就是要他们自己崩溃,要他们自己失去理智。 此时的张世杰怎么能不知道张弘范的想法,他正焦急的在船舱里面来回走着,他多么的想元军在现在就起了冲击,那么自己的士卒就可以分散对于这么多亲人死去的恐惧和悲伤,那么至少还有和敌人作鱼死网破地资本。 但是元军仍然是不紧不慢的在那里游弋,不断的将随着海水飘远地尸体又捞了上来,重新抛入自己的营寨,而自己呢?只能无奈地在这里不知所措。 他亲眼看见一艘残旧的船堆满了本应该是自己部下或是大宋子民的尸身,由于负荷太重,而侧翻在大海之上,那残缺不全、血肉模糊的尸身,将本是蔚蓝的海水瞬间染成红色,花白的身体随着海水在那里来回摆动,似乎有一双双手臂冲海水里面伸出来,向他们求救一般。 那苍白已经失去血色的手臂,一直在张世杰的眼前晃动着,晃地他心里都痛的要命,努力克制着胸中的气血翻腾,又看见周围船舶上士卒每个人脸色的苍白。没有生气的在那里呕吐着。 一个披头散地士卒。已经失去了理智。在那里哭喊着要跳入海中去救在水中漂浮着地人。在这个士卒地眼里已经看不到任何理智地存在。只有疯似地癫狂。在他周围地人却是好像没有看到一样。只顾机械地重复着手里地工作。没有人理会他。任由他扑进了海中。就再也没有在露出海面。 制止了亲兵想要去救援地动作。张世杰黯然地回到了自己地船舱之内。他知道纵然是将那名士卒救上来也没有什么用。他地癫狂只能感染更多人地失控。 在大寨之中。这种事情不知道同时生了多少次。士卒们脸上地死气是越来越重。大寨之内除了偶尔疯地士卒在那里惊恐地大喊之外。近八万人地大寨中竟然弥漫着地狱般地死寂。 张世杰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地时间。每天要面对这样地情景。每天都会有部属们跪在外面请战。但是作为主帅地自己。只能暂时置之不理。 在心里不断地告诫着自己。不能出战。不能出战。对方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打压自己地士气和激怒大寨内地士卒们。 之所以元军会这样做。肯定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地难题。心急地要结束这场僵持。他们想要脱身。否则不会采取这种人神共愤地做法来。 自从临安陷落之后,忽必烈了为了平复江南的抵抗风潮,已经连颁布了几道圣旨,命令各行省官员要采取怀柔的手段,不得再行屠戮之事,虽然是很多元朝将领在暗地里还是烧杀抢掠,但已经由明目张胆改为隐蔽的进行,在忽必烈的严令之下,已经许久没有太大的杀戮了,最惨烈的兴化之役,也过去了两年有余。 从那时间开始,已经许久没有听说元军屠城了,但是这次张弘范冒天下之大不讳,竟公然屠杀平民,还将尸体肆意的虐待,这摆明了有一些不正常,难道张弘范不怕被后人指着脊背骂吗? 难道张弘范不害怕舆论到来之际,他会被元帝作为替罪羔羊吗?以张弘范的才智,绝对不会想不到的,但是既然想到了,还这么做,就说明了如果不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的后果会更加严重。 对方越想尽早结束战争,自己越不能让对方如愿。而现在出战,就要先砍断锁链,那么在这个时间内,张弘范就会现自己的意图。无论自己朝那里攻击,或从哪里突围,都逃不脱四面包围的境地。 最有效的拖延方式就是按捺住心里的焦躁,在这里和张弘范对峙,相信自己大军在这里苦熬的同时,对面元军一样的不好受。 既然双方都在煎熬,那么就看谁沉不住气了。 就这样过了了两天,无论是张弘范或是张世杰都没有动静,已经是二月初七了,就在这一天晚上,张世杰突然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两天以来,供给的饮水是越来越少了,连忙把负责军需的将官给传过来,问一下究竟,他清楚的记得,光是大寨之内的储备淡水,也够全军上下消耗十余天的功夫啊。 一问才知道,原来元军这次以尸体作为“人弹”进行了摧毁军心的攻击,虽然没有对于储备淡水造成多大的损失,但是由于淡水大都是在船舱的木桶或是各种器具里面。元军的“人弹”攻击虽然没有直接砸在上面,但 飞溅,污染了许多淡水。 虽然只是污染,但是融入了自己袍泽鲜血的淡水,却是再也没有人愿意喝,而且大寨之内,每日由于焚烧尸体所出的阵阵烟雾,气味让人闻之为之呕吐,大部分地士卒已经连天没有喝过水或吃过饭了。 听到这个消息,张世杰才大吃一惊,知道自己还是疏忽了,原来张弘范的目的除了动摇自己地军心和打击自己的士气之外,还间接地污染了自己的淡水储备和消弱了士卒们的体力。这一招可谓狠毒啊。也幸亏是在冬季,要是在盛夏的南方,恐怕张弘范不用耗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让自己全军覆灭了。 急忙叫起一队亲兵,想要连夜巡视一下大寨内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慌张的跪倒在船舱的甲板之上。 仔细看时,却是张达手下的一名亲随。 还没有等问是什么事情,那个人就哭喊着,说是他们将军和从安南来地陈平仲大人,趁着夜色,前去偷袭元军了。 张世杰这才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大军只是坚持了三天就已经开始渐渐的失去了控制。照这个样子下去,离溃败也不远了。 急忙命令团练使刘俊紧守水寨北侧,密切注意元军的动向,自己则领着一队亲兵,驾舟直往南侧而去。 沿途不断的听见有硬物撞击船身的响声,张世杰知道那是还未捞上来的大宋子民地尸体,虽然这几日一直在处理。但是三万具尸体,几乎占了水寨人数的一半,再则有些尸体一直在漂浮不定,所以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清理干净。 很快的就赶到了水寨南侧,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在陈平仲的激将之下,张达才出去准备偷袭对面的元军,只是带领了陈平仲剩余地近二十艘战船和本部的近五十艘战船,大约有七千人左右,现在已经转过了崖门山坳,如果是仔细听的话,似乎还能传来声嘶力竭地喊杀声。但是想要拦截着让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张世杰有些后悔,张达本来就是一个莽撞的人,放他在这里独当一面,是由于其地忠心,还有就是张世杰手下已经没有太多可以用的将领了,苏刘义和陈宝跟着去卫护行朝,翟国秀和孙安甫叛变被杀,真正能用地上的,只有张达、陈平仲和团练使刘俊等人,早知道这样,就让张达跟着自己了。 在整个阵营里面,恐怕也只有自己能压制住盛怒之后的张达,虽然如此,张世杰却是没有离开,他的心里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张达能够全身而退。自己在这里可以随时调度兵卒前往接应。 但就是在这天的晚上,在大寨的北侧,却是生了一些变故,是张世杰更加没有预料到的。 原来在他走之后,趁着月色,元军射来一封劝降书,原本是写给张世杰的,但是由于张达的冒然出击使他不得不赶往水寨南侧。这封信毫无问的就落到了代替张世杰位置的团练使刘俊的手里。 鬼使神差的,刘俊居然没有想过自己该看或不该看,就打开读了一遍。其实这次元军的“人弹”攻击,对于刘俊的冲击还是不小的,在这几天之中,他是唯一没有坚持要出水寨杀敌的一个将领。 张世杰以为是刘俊冷静,却是不知道,元军的凶残,已经给这个团练使的心中埋下了深深的阴影。 刘俊已经害怕了,他害怕有一天自己变成了“人弹”就这样摔的粉身碎骨,害怕自己就算是死也没有葬身之地,每天面对着如同炼狱般的水寨海域中那漂浮不定的尸体,他就算是做梦也会被惊醒,吓的满头是汗。 但是由于强制的掩饰,很多人没有现他内心深处的羸弱而已,元军射入大寨之内的劝降书无非是老调重弹,只是加重了一些威胁的口气而已。诸如若是不降,将会有更多的平民遭到屠杀和作为人弹的下场,请张世杰为了黎民百姓,也为了天下苍生,放弃抵抗,书中还说道,作为一名军人,在朝廷已经举国投降的情况之下,能坚持到如今的这个地步,已经尽到了一个作为军人的职责,没有必要再为了那已经扶不起的小皇帝卖命了。 还有就是他们元朝的皇帝忽必烈是一代雄主,识英雄而重英雄。就算是张世杰尽力而降,想来皇上一定会不计前嫌而委以重任的等等。 这封信要是落入到张世杰地手里,除了能看出元军的着急之外,肯定也是随手撕去,浑然不放在心上。 但是落入到刘俊的手里,却是触动了那平日藏在心里深处地懦弱,对于连年的厮杀漂泊,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地安逸和荣华富贵,他认为元军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将那封劝降书小心的收藏在怀里,然后坐着那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一切张世杰当然不知道,就算是把书信捡回来的那个士卒,也浑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像是这样的书信,大将军不知道接到了多少,就连自己外甥过来的劝降也是置之不理,更何况是这么一封信呢?很快地大家都把这件事情放在了脑后,只有刘俊还在偷偷的想着。 张世杰一直在水寨南门处等到天亮,正是绝望之间,突然借着清晨初照的曙光,看见大约有五、六艘战船正在歪歪扭扭的向自己这边水寨方向快速的飞驰过来,顿时觉得精神一振,马上命令做好战斗的准备,刀剑出鞘,弓箭上弦。 到了近处,果然为站着地正是张达本人,后面的追兵却是不紧不慢的威逼着。好像没有逼近的意思。 仔细的观察着,没有什么异状,多地只是张达和手下士卒身上的伤痕。放其进来,张世杰随即命令亲兵将张达绑了上来,他都快被气疯了,据守卫说,走的时间连同陈平仲手下地战船,共计八十余艘战船,回来的居然连一成都没有,只有六艘。 这不是在严峻地形势之下,又添加了一道不可弥补的伤 想着张达地本部,大都是能征善战的精兵,张世杰的由的一阵作痛。 绑上来时,张达的身上还流着血,一道大约半尺长的伤口从肩膀一直划到胸口,皮肤已经干~的翻了过去,露出白色的骨头。 但是张达却是好似没有感觉似的,一声不响的跪在那里等候落,但是张世杰在这个时间那里肯再自损大将,看见他如此这般惨状,只是大骂了一阵,然后马上命令随军的郎中为其包扎伤口。 过了一会,张达回过神来,看见张世杰在绷着脸看着自己,才又哭着伏在甲板上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张达也上当了,陈平仲应该是被元军的残暴吓着了,这个一向养尊处优的陈朝皇室子弟那里见过这种情景,千万具尸体被抛掷进来,无一不像是砸在了他的胸口一样,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于是,就利用张世杰无法顾及,而自己又和莽撞的张达一起驻守水寨南门的时间,拼命的鼓动张达趁着夜色袭击元军,为死去的同胞报仇,张达看到一个属国的人都这样说,心里再则被怒火压制的实在难受,就马上点齐了本部人马,趁着夜色和陈平仲一起杀往范文虎的营地。 谁料到陈平仲一旦出了入海口,则马上下令船队冲开一条路,直往南海逃去,头也不回,话也没有说一句。 张达当然不能学他那样,要不然不是放弃崖山水寨而逃走吗?但是陈平仲跑的快,再加上打出的不是大宋旗号,所以想立即撤军的张达马上就成为了范文虎的攻击目标,苦战了一夜,还是有几位同乡率领大部分的战船为他争取到赶回水军大寨的时间,好让他回来报信,说是安南的陈平仲已经逃了。 后面的事情,张世杰都已经看到了。回来了六艘战船,不到千人,并且人人带伤,面露疲色。 张世杰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能说什么呢?作为一个安南的王子,能帮忙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但是千不该万不该牺牲大宋的官兵为其逃脱作为掩护,这样一来,除了张达牺牲的本部人马之外,又少了陈平仲的安南援军,大寨之内,只剩下七万人左右。力量的悬殊是越来越大了。 吩咐张达以后不要再莽撞了,自己死了倒是没有关系,不要连累到士卒随他一起平白无故的牺牲。以后,没有自己的命令,张达严禁再出寨接敌,做好自己的本分要紧。 张达似乎有些不服气,但是自己刚刚犯错,又为此死了那么多的直系手下,他那不甘心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张世杰又带人赶回水寨北侧,本是一夜没有合眼的他,看见沿途的满目凄凉,不少士兵由于几天没有喝水,面黄肌瘦的斜斜躺在船板上,两眼空洞的让人害怕。 回到了水寨北门的城楼之上,看见刘俊心神不属的在那里呆,忙问生了什么事情,刘俊吓了一跳,忙支支吾吾的回答说没有什么事情生。 张世杰这才放下心来,看到刘俊通红的双眼,知道他也一夜没有休息,便打他回去本部船上了。 除了张达偷袭生了一场激战外,双方像是没有事情生一样,从辰时开始,元军又例行的用回回炮将飘于海面之上的尸体投掷回来,到午时起,又听到奏乐之声回去开饭,一切都是向往常一样的有规律。 无惊无险的又过了一天,夜色也已经来临。月亮升起来了,照在水寨之中,层次分明的波浪闪着点点磷光。水寨之内几乎没有人点亮灯火,因为白天已经看够了在海中漂浮的尸体,还有在水下撕咬着尸身的海鱼所翻起的浪花。这一切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 每个人只要是闭上眼睛,就好像可以看见自己的同胞在水中惨叫着呼救,伸出那绝望的五指仿佛要把自己的心都撕裂。 张世杰也是如此,他也没有点灯,因为他这个时候正在北门的城楼上站着,看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元军阵营,虽然相差了大约几里的海路,还是能清晰的听到从那里传来放肆的笑声,甚至还有不知道是不是女子在受欺凌的哭喊。 到底,崖山能不能坚持到三月呢?明天才是二月初九了,距离三月是那么的遥远,在近两天的巡视过程中,有许多士卒不愿意喝沾上自己同胞鲜血的淡水,有的是由于见到太多的死人而吃不下去饭,就算是勉强吃一点,也随即就呕吐出来。 为此,将士们的体力已经大幅的下降,甚至有的士卒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只能在那里芶延残喘而已,再这样下去,光是非战斗的减员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还提什么反攻大计呢? 当然,越是这样,越能拖住张弘范离开的脚步,但是连着几天来,元军的持续沉默已经让张世杰产生了一种自己判断错误的感觉,难道元军前几天表现出的着急是装出来的吗?目的只是让自己不要出战。还是元军已经平定了其他地方的隐患。又有空闲来专心的对付自己了。 张世杰正在这里举棋不定,犹豫万分的时候。突然抛过来一个士卒,大声吆喝着:“大将军,大将军在那里?” 心里有些不高兴,可能是受到惨象的影响,现在很多士卒都显得有些大惊小怪,遇见事情总是大呼小叫的。 早有亲兵迎过去,问明身份之后将其带来过来,是驻守在大寨东侧出口的士卒。张世杰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兆。 那名兵卒见到张世杰,不及行礼,马上禀报道:“团练使刘俊,说是奉大将军令前往偷袭元军,但是只有十数艘战船,而且没有大将军手令,我们不放其出去,但是刘俊竟然趁我们不备,杀了我们几个兄弟,然后打开寨门,直奔元营而去。” ------------ 第七十章 殇(上) 俊没有那种勇武的劲头,也不会那么莽撞,这一去,了。张世杰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作为大将军的他,掌管了军权这几年,对于每个手下的脾性基本上是了解的,刘俊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福州团练使,在朝廷里面几乎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但是几年的海上漂流生活中,可用的人是越来越少,所以刘俊虽然官职没有升迁什么,实际的职责却是大了很多。不过不代表他有这个能力。 自己早就该看出昨天刘俊的不妥来,当下张世杰也不去水寨东门去看情况,详细的找来昨天他不在时当值的士卒问了个清楚,知道昨天元军曾经射进来一封劝降书时,就能肯定刘俊去做什么了。 形势已经是十分的严峻,安南陈平仲的逃走,刘俊的叛变。都是在这人心惶惶、摇摇欲坠的崖山水寨中加了两道十分深刻的伤口,再任由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几天,军心就已经散了。 为了暂时稳住军心,故作淡淡的对前来禀报的士卒说道:“你先回去,刘将军确实是我派出偷袭元军的,由于军情紧急,我没有向东门发出讯号,你们回去仍然坚守岗位吧。 半信半的,那名士卒嘟囓着离去,心道,就算是军情紧急,也犯不着杀自己人吧。但是那里敢问出来。 看着士卒回去,张世杰匆匆忙忙的吩咐亲兵前去请在南侧驻扎的张达将军过来商议军情,心里叹息道:“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了,但是明天该如何自处,又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张达过来后,两人一直商议到拂晓的来临。 天亮了,二月初九,是一个阴天。大风从西北吹了过来,卷起了一层层的海水冲击着水寨的船墙。迎风而战的岗哨,被吹的眼都眯了起来,不得不加倍地打起精神,防止有一点风吹草动从自己的眼角中溜走。 虽然没有睡觉。但是张世杰和张达二人仍然是没有一丝困意。顶着朔朔地北风。密切注意这元军地动向。 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元军阵营中不时传出地欢呼声。召集号角地声音也不时地顺风传到了耳中。注意看时。好像从各个方向有大型坐舰往崖山开去地迹象。但是在千军万船之中。若不是经验丰富。根本也看不出来。 两人相互地看了一眼。脸上充满了沉重。这分明是元军召集诸方将领地信号。也可以推断出。刘俊是降元了。张弘范等元将已经知道了大寨之内地详细情况。正在召集将士。准备强攻了。 张世杰轻轻地对张达说道:“击鼓吧!” 张达默然不声。深深地躬身下去。行了一礼。也不回话。直接就走了出去。 辰时。一声声激昂地战鼓声惊醒了还在浑浑噩噩地士卒们。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种鼓声了。因为这鼓声代表着大家马上就要面临着浴血奋战。 鼓声是从帝舟地方向传来的,一直在那里响着,不像是过去地三通鼓毕,就静静的等待会合的情景,一声声的鼓响,好似敲着士卒们的心上,慢慢的,那一双双充满气死地双眼恢复了一些生气。 大家又重新握住身边的武器,站了起来,面向帝舟方向,面色变得庄重起来,舱下地水手又踏上了车船的轮滑。舵手又回到了自己地位置,大家都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坚定不移的向帝舟聚拢过去。 这时,天虽已亮但却仍旧昏暗,到处都笼罩在一片分不清是云还是雾地漆黑水气之下。 张世杰站在帝舟那高高的船楼上,已经脱去那厚重的冬衣,取而代之的是金光闪闪的盔甲。再也看不见老迈的模样,用一把朴刀牢牢的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以至于让别人看到像是一只钉子般的立在那里,不管风有多大,也不能使其挪动分毫。 狂风在海面上呼啸着,但是遇见这样一位将军,也会绕开那肆虐的脚步,仿佛不敢与这位年事已高的将军正面对抗。看见船队激起的白色浪涛不断地靠近。张世杰终于满意的大笑起来。命令道: “把剩下的水全部搬出来分发到各个船只之上。” 从张世杰的口气中,张达明白了一切,于是大声地指示士卒们照办。 军需船只开了过来,把装满淡水的木桶纷纷发到每个船只之上,各船的甲板上刹时间排满了装满了淡水的木桶。但是在木桶的边缘,仍然可以看到那斑斑的血迹,在有的桶中,仍然荡漾着那一抹暗红。 这样的水能喝吗?士卒们用狐的眼光看着大将军。却发现大将军的面前也摆着同样的一桶淡水。 的大将军,则率先拿起一柄木勺,很自然的从里面取的水来,仰头喝了下去,大口的喝着,喝完一勺,又取了一勺喝着,没有停止,透过唇角洒下的水中,士卒们分明也看见了那飘着红色的血光。 “把这些水喝光吧,只有喝了这些水,吃饱了饭,我们才有力气去杀那些鞑子。才有力气为我们的袍泽报仇雪恨。” 张世杰大声的说道:“我知道水里有我们同胞的血肉,但是我还是让你们喝下去,因为我们不喝,就只有等着被鞑子宰杀,等着任人鱼肉,等着去做一个亡国之人。” “我首先要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就是安南的那个陈平仲跑了,面对着元军的凶残,面对着水寨之内我们大宋子民的尸骨,他们害怕了,他们害怕自己也变成这样,所以只能逃跑,做了无耻的逃兵!!” 但是他们能跑,我们呢?我们作为大宋的子民,已经是退无可退,他们可以跑回安南那穷乡僻壤中芶且偷生,但是我们身后则是茫茫的大海,所有在场的,我们大宋的子民,大部分都是随着朝廷奔波了三年有余的人吧?当我们退无可退,只能靠一个个小岛栖身的时候,你们可体会到做为流亡之人的感受,你们还愿意承受这种痛苦吗? 我不能了,作为你们的大将军,我是无法忍受这种煎熬,每天在元军的耻笑中偷生,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要和这些没有人性的蒙古鞑子决一死战。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很害怕,因为我心里同样害怕,但是除了这样之外,我们还能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像一只狗一样,摇尾乞怜,偷偷的跑到元军那里,对他们说,你们不要杀我,我什么都听你们的,那么等他们高兴的时候,可能会给咱们一碗干净的水,但要是他们不高兴的话,被投入咱们水寨那千千万万个同胞就是榜样。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我们能害怕吗?害怕有用吗?如果真的摇尾乞怜的话,在那里堆积如山的同胞们会原谅咱们吗? 大喊着,指向那装满尸骨的船只,士卒们的脸猛的全部扭了过去,仿佛要把自己的脖子扭断一样。张世杰继续喊道:“你们看着这些尸骨,你们问问他们,我们能投降吗?” “不能!”被张世杰调动起来情绪的士卒们开始反应过来,马上回答道。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死战!死战!死战!死战!死战!……。 ”士卒们举起手中的武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喊着,一双双眼睛亮了起来。 很满意这种结果似得,张世杰放声大笑,在笑声中依旧喊道:“那就拿起你们的碗,盛上这满是我们同胞血肉的水喝下去,在九泉之下的大宋子民会给我们勇气,会保佑我们杀尽鞑子和卖国者,还我大宋一个大好山河。” 在下达了这个命令之后,张世杰便将自己手上喝干的木勺砸上甲板摔了个粉碎。威武的扫视着在下首的士卒们。 张达和众亲兵首先带头,用各种器具盛起水来就喝,有的心理着急的,甚至抱起木桶,:意的喝着,再也不去想那水中的血迹。 被情绪所带动,士卒们纷纷走到自己船上的木桶前,取水喝了下去,眼光中除了透着一丝寒光,竟然难得的有了一丝冷静。喝完水后就站在船舷边,等待着大将军下达杀敌的命令。 没有多大一会,能站起来的士卒都站立在自己的船头,面向帝舟,在张世杰的带领下,大声呼喝着:“杀敌!杀敌!” 喊声震天,一时间风云为之色变。 与此同时,也惊动了正在商议军情中的张弘范等元军,大家停止了交谈,屏着自己的呼吸,慢慢的分辨着宋军大寨中的动静,但他们所处的是上风位置,想要听清楚水寨之内的动静,真的很难,张弘范遂命令斥候前去打探。 昨天夜间,刘俊的前来投诚,所叙述的情况让张弘范大为兴奋,除了确定小皇帝已经不在崖山之外,另外对于水寨内的士气衰败也是十分的高兴。 在知道东南一带的动荡,而小皇帝已经不在崖山的结果后,张弘范仍然持续地等待。他在等着元军士气达到顶点,以及宋军衰弱的时刻来临。等待的就是这一刻,怎么不让他兴奋呢? 所以天未亮,就召集众将,连例行的攻击也暂时停止了,等诸将到齐,第一句话就是:“诸位,明日攻打宋军水寨,一战灭宋。” ------------ 第七十一章 殇(下) 将诸人听到这句话眼前不由的一亮,终于要结束了来元帅的举止不可谓奇怪异常,按照道理来说,那么多的尸体投掷进去,早就让宋军魂飞魄散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但是张弘范依旧没有下令要求攻击,而是在那里迟疑的等待。 “敢问元帅,主要攻击的是哪个方向?”作为水军统帅的范文虎,事情关系到是谁的大军损失惨重的问题,还是问了出来。 按照道理说,主攻的方向应该是自己防守的一侧,因为自己驻守的是出口,从出口进攻,是防止宋军再次逃入茫茫的大海之中。 “不!”谁料到张弘范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你命令大军立即敞开崖门,只留二百艘战船分别驻守在崖门两侧,而其余战船,立即北上,和我们大军会合。” “啊!”诸将一听果然都是大惊失色,忙劝阻道:“此举万万不可,万一张世杰扬帆入海,那么我们岂不是追之莫及吗?” 听过刘俊叙述水寨内的情况,张弘范胸有成竹,自信的言道:“宋军不会跑的,不过就算是再次逃了,那么这支宋军也等于死人,不足为患了。你们不要多言,按照我说的办就是了。” 双方都在准备,同时的在磨刀嚯嚯准备拼杀一番,但是好像是约好的一样,在二月初九这天,都没有起攻击。 宋军水寨大营内一片欢腾,张世杰命令将所有的肉食全部拿出来,烹成食物给了全军上下,以备在战斗时间拉长时食用。这个命令,让很多士卒对于张世杰已经失去的信心又重新回到了身上,甚至都不问往哪里攻击,只是在那里忘情的准备着。 二月初十,已经准备好的大宋官兵,不顾着呼啸而来的西北风向,在船工和舵手的同心协力之下,驱动着水寨,直往崖山而去。 因为考虑到临时斩断铁索,会自乱阵脚,给元军以可乘之机,再则分开之后,诸部地协同作战还是需要加强,在时间紧急的情况下,反正水寨之中非战斗人员也十分众多,索性张世杰临时决定,直接驱动水寨想元军动冲击。 这样虽然是缓慢了一些。而且容易给元军一个准备地时间。但是存在必死之心地他们。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对面在崖山环山据守地元军。见状则是哈哈大笑。心道是宋军这是疯了吗。就这样驱使水寨一起攻打。(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张弘范只用下令用岸上地回回炮。万炮齐。那么就是宋军地水寨再大一倍。也闪避不得。只能乖乖地在那里挨打了。 谁知道张弘范并没有下令使用回回炮。面对宋军水寨地巍然压来。好像看不见一样。只是命令诸军下船。准备在岸上迎敌。而战船则用船工水手及少量地兵卒驻守。待到宋军水寨压到阵前。仍然不散开地话。那么就扬帆避开。到崖山地北侧去暂避锋芒。反正论及速度来。水寨地航行速度是远远不及单个船只地。 同时。命令岸上各处地弓箭手准备。到射程之内。自行射就是。但是严格禁止使用火箭、霹雳弹等物。虽然这些火器当初张弘范在别处征集了不少储备。 要不是张弘范带领元军冲杀多年。几个蒙古人就会认定他是个叛徒了。哪有不用自己地长处攻击敌人。这个时候还要和宋军肉搏。怕倒是不怕。有必要耗费那个精力吗? 但是张弘范自己有自己地想法。那里容地他们多嘴。命令既然已经下达。就不容许再改变。元军就在那里以逸待劳。静静地守候着。 张世杰一面站立在主舰的船头,看见张弘范如此的打算,不由的也暗自叫苦,按照道理说,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虚实,为什么还不主动地进攻呢? 但是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了。只能驱使着水寨往前移动,其实张世杰在大寨之内准备了近百艘小舰,和万余精兵。想趁着和元军大战的正乱的时候,直穿过元军阵型,跑到顺德和香山之间的水域中隐藏,那么,也算是给淮军留下一些种子。 这也算是张世杰在冷静之中,唯一给自己留的后路了,长年地征战加上年纪的老迈已经使他没有了逃走的念头,唯一地想法,就是为了报答当初从两淮跟着他一起征战的将士,为他们留下一点血脉,让淮军继续地展下去。 但是,看着张弘范摆出的这个阵型,分明是等着他过来拼杀,那么,陷入了元军地包围,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两淮子弟能否逃出去。 这也可能就是古人所说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张世杰心里叹息着,老天真的不容我们两淮子弟芶活,那么就在这里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吧。 正午十分,两军终于对垒,已经可以互相看到彼此目光中的火花,在一点点的血红起来,只听见张弘范中军的号角一响,从崖山和两侧的船只之上,顿时万箭齐。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而大宋的士卒,在张世杰和张达的带领之下,借助城堞的掩护,也开弓放箭。一时间海面上,箭密如雨,箭似飞蝗。 但是元军大半是在岸上张弓射箭,这个可是他们的强项,相比之下,水寨内的还击又显得单薄了很多。但是有体力强壮奋力向元军掷投用竹做成的标枪。元军因此而被射杀甚众,有的被投中大腿,有的被投中胸口,有的因闪躲而失足滚落入山岩之中。 大宋的水寨再猛然的撞击中轰然触岸,由于是连营,所以没有任何障碍的纷纷跳入水中冲向岸边与元军短兵相战,顿时,两军的结合部位顿时血肉横飞。 张达双手各握着一把朴刀,天气虽然还是十分寒冷,但是他仍然是只穿着半面战甲,全然不顾漫天的箭雨,一边冲一边砍,带头杀往元军中营。 而元军这边,唆都、张弘正和史格等人那里有一个善茬,各自领着本部的人马拼命阻隔着宋军的冲击。 一时间,双方在滩头展开了激战,挤跌相撞中,被砍伤倒在水中的溺死的不计其数。双方纠缠的难舍难分,有得就算是倒入了水中,也随时拉住身边地敌人一起往深水处落去。企图同归于尽的下场。 崖山的滩头此时变成了一个 ,血水瞬间将近岸的海水染成暗红。 崖山的一个山头上,张弘范和李恒一边看着滩头的形势,一边观察着宋军水寨的情况。这个时候,双方投入战场的人员各自已经超过了三万人。在沙滩上,已经不会有人投降,也不会有俘虏的存在了。 因为双方无论是谁,只要是放下手中的武器,等待他地,肯定是无情的屠杀,战斗的每一个人眼里,只有自己地存在,而不允许有任何的威胁。 血战从正午一直战到近晚,饿饥的双方都已精疲力尽,抓握兵器的都在那里不停地抖动着,但是谁也不肯放松。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对方,因为一不小心,说不定身侧就会闪过一个影子,那么倒下的将就会是自己。 夜色降临之际,忽然间,狂风大作,怒雨倾盆而至,仿佛要洗刷这些战后的痕迹,似乎连上天也不忍心看这么残忍的画面了。 李恒似乎和张弘范商量了一下,然后号角一响,虽然依旧是进攻的信号,但是从自己地本部中却冲出了不少士卒,冒着雨将牛油灯点上,为战场指明厮杀的方向。 要是有人冷静的看一下,就会现,到现在为止,张弘范和李恒的本部人马基本上没有动弹,冲上战场厮杀的居然都是唆都、史格等人地部下,就连张弘正所带领的,也不过是从范文虎处借调的人马。 张世杰虽然没有亲自上战场,但是一直在城堞之上观战,亲兵们用木盾将其牢牢地包围,生怕有流矢射中了大将军,但是他并不在乎,到方才为止,他已经连续派了三万人上了战场,而自己的得力干将张达更是第一批冲杀上去,但是元军依旧没有尽到全力,两侧地船只依旧没有动静,那么,那一万淮军还是不能出动了。 他只能忍,但是能忍多久呢?难道老天爷真的不准备让淮军留一点种子吗? 随着天色转暗,张世杰并没有再派出兵卒将领,只是吩咐弓箭手都做好准备之后,就鸣金收缩兵力,准备在夜间驻守,天亮之后再战。 但是张弘范那里会再给他这个机会,不断地吹响号角,催促元军继续上前厮杀。就算是冒着箭雨,也不后退。 但是此时的李恒,却是消失在他的身边,率领兵卒上了战船,指挥战船从两翼将宋军水寨包围起来。 黑暗之中,战斗仍然在进行着。元军已经是疲惫不堪了。唆都等人也感到了事情不对头,纷纷派亲兵前往中军处问询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张弘范才下令回军,但是自己本部的生力军,却是由自己儿子张的指挥之下,又直扑过去。 唆都等这才知道张弘范用的是车轮战术,就是不让宋军休息,于是马上埋锅煮饭,准备歇息之后,再上前厮杀。 战斗持续了一夜,宋军上下也没有休息成,就算是有些空档,张世杰命令在后面准备的宋军抵挡上去,但是随即便会被缠住,脱身不得。 风声、雨声、砍杀声在黑暗之中进行着。双方不知道误杀了多少袍泽和战友,宋军只是靠着那一鼓作气的血性在那里支撑着。饿了就抓出在怀里的肉干吃两口,渴了就张嘴接一些雨水吞下。 一直坚持到凌晨天明,基本上连续几天没有合眼的张世杰却赫然现,自己在夜间厮杀时,却是被包围住了。 后方出现了打着范文虎旗号的水军。而两侧却是打着李恒旗号的水军。在近岸的沙滩上的厮杀仍然是不死不休。自己虽然是有准备决一死战,但是,恐怕能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念头却是要打个折扣了。 双方的兵力相差实在太过悬殊,自己不到七万的士卒,而元军从战斗到这个时间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应该是超过了二十万。其实张世杰不知道,元军实际的兵力近三十万左右,当然包括李恒的近八万人,张弘范本部的近十万人,范文虎的水军八万人左右,加上唆都和史格从两侧的援兵,应该实际人数超过三十万的。 而宋军本来有十万余众,但是在斗门消耗了近万人,被翟国秀出卖牺牲于崖山的近万人。还有陈平仲和刘俊的叛逃。加上张达夜袭的损失,实际兵力已经不足七万,而且士气方面宋军这边是临时被张世杰调动起来的士气,之前由于被元军投掷尸体精神上的折磨,还有就是吃不下饭和喝不下水的的双重折磨之下。战斗力已经是打了一个折扣。 看来,是拗不过今天了,张世杰默默的想到,把他留下的那只种子淮军统张天顺叫了过来。这个张天顺是他本家的一个侄子。郑重的把自己的大将军印交给他,吩咐他,一会大战一起,他将亲自领着全部人马直扑崖山,在敌人动荡的时候,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放火烧船,大寨之中的船舱内已经被自己命人洒满了火油等易燃物品。虽然外边下着雨,但是不妨碍被船只被烧毁。然后利用自己的船小轻快的优势,尽快驶进群岛之中,暂时隐蔽起来,待到时机成熟,去投奔朝廷,再为朝廷效力。 这个张天顺也是一个有担当的人,看见大将军已经下了决心,当下也不再劝解,只是立誓护卫好大将军交给他的每一个人,然后就去准备了。 张达看着大将军做完这一切,边亲自动手帮大将军穿上了盔甲。 递过去刚刚为其擦拭明亮的佩刀。张世杰笑着对他说道:“时辰到了,我们走吧。” 崖山的风越加大了起来,随着一声声敲响的战鼓,所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计。纷纷操起武器朝船头走去,那里等待的,有他们的大将军,和他们最后的归宿。 身后的火燃烧起来,但是也没有一个人回头去看一眼。跟随着他们的将军奋力往前冲杀着。 但是,本来十分镇静的张弘范此时却是站了起来,浑然没有顾及冲上岸来的宋军士卒,反而让吹响号角,命令所有的水军前去救火。 但是火越来越大,在雨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凤凰,在海中飘舞着。 ------------ 第七十二章 涅盘 火一直烧了一天一夜,纵然是在雨夜,也没有熄灭的的从各处传来爆炸声,那是张世杰布置的火药在起到作用。 张弘范没有想到宋军会自己放火烧船,原本以为一只已经丧失斗志的军队,是不足为惧的,之所以那样的任由张世杰攻击,无非是为了夺取宋军的船只,只有这样,才能壮大自己的水军,转战到东南,才有资本去攻击漳州、泉州。才有资本援救福州。来挽回自己的颓势。 他的如意算盘打的是不错。一直拖到宋军筋疲力尽,人心惶惶。结果陈平仲跑了,刘俊降了。用三万余的平民和俘虏的尸体来羞辱宋军,使其无颜逃走,非得拼命不可。然后以逸待劳,再命令史格和唆都等外来的大军与张世杰硬拼。 这样不但可以不伤及自己征宋大军的筋骨,而且可以消耗其他军队的实力,达到他们不能和自己抢攻的目的。 算盘打的好好的,但是到了最好的关头,张世杰却早就准备好了放火烧船,使他功亏一篑。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张弘范命令全军齐,全力捕杀宋军冲击上岸的士卒,不用再抓什么俘虏了。 然后示意李恒和范文虎冲入宋军的水寨当中,全力的营救宋军残余的船只,争取能多缴获一些,那么也算弥补了自己的失误。 但是在各个船队相互交错之间,却是闪出一队轻舟,急速的向崖山的东南方向飞驰,快的让人还来不及反应。 边消失在茫茫的海上风雨中。 战争再也没有什么悬念,在风雨中开始,又在风雨中结束。 二月十二,雨停了。海面上恢复风平浪静。 极目望去。倾覆地海舟只露一角一端。若隐若现。各色袍服、枪箭、尸体在微风吹拂下。好像还在悄悄地挣扎一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好像战争还没有结束地感觉。 战船相互之间。本来沾满地血迹。但是被雨水冲得异常干静。尸体被雨水泡得白。张弘范站在张世杰地面前。很久都没有说话。 看着这个已经是尸骨不全地老乡。心中感慨着。边听取李恒地汇报。一天一夜过去。黎明来临。虽然已经不再下雨。但是天色依然如前日大战时那样寒冷寂寥。阴暗地海面上吹着冷冷地海风。尸体地臭味似乎越来越浓。 “此次由于元帅布置得当。所有宋军尽皆伏法。浮于海面上地尸体暂时还未清算。但是已经算出在大火中。掳获宋军战船有五百余艘。” 听完李恒地报告。张弘范点了点头。五百余艘战船。应该算可以接受。毕竟此次海战中。自己损失地战船并不多。应该可以勉强够转战东南之需要。 “我军死亦近四万。负伤无数。在抢救宋军战船时。由于天暗风疾。被其逃脱了百余艘小舰。但是已经不足为患了。” 李恒继续报告。对于敌我双方如此悬殊还有那么大的损伤,谁也没有办法。张弘范心想。宋军最后爆出地战斗力还是令人可怕的。如果在整个征宋过程中,全部遇到的都是这样凶悍的宋军,大元真的可以统一天下吗? “这次战斗,没有俘虏,但是有两千余人受伤地宋军,我们的士卒不屑于杀之。所以才留到现在,其他的全部都伏诛了。敢问剩下的宋军该怎么办?” 听到李恒问及,张弘范才从刚才的想象中回过神来,看着张世杰那花白的头配合着已经泡的白地尸身,心里有些感慨。突然说道:“厚葬了这个老人,而那些士卒,既然不愿意降我们大元,那就让他们守护着他们的大将军吧。” 李恒一愣,觉得似乎有些不和规矩,按照常理,应该是斩下张世杰的人头送往朝廷报功的。但是看见元帅如此坚定,还道是念及同乡之宜,再则张世杰又不是宋朝的皇帝,只得由着张弘范地意思了。 张世杰被葬于崖山西麓的海神庙,那里亦是当初地行宫所在,而受伤力竭而被俘的二千余大宋官兵,皆被斩杀殉葬之。 随后命令全军上下收拾行装,即日起由范文虎和张弘正统领一千三百艘战船和约十五万人地水军,出崖门直奔潮州驻跸,等候陆上军队一起会合后,征伐东南。 李恒领三万人马仍旧留驻广州,监测此地残余宋军的动向,防止北方地王道夫和凌震等人的偷袭。 而自己率领唆都等人,即日启程,兵漳州等地。希望能够尽快克制东南隐患,给皇上一个交代。 史格所部,由于隶属于广西行省,不能随大军远征东南,所以留在崖山打扫战场后自行回到驻地,当然,至 崖山的功劳,张弘范会行文上报朝廷,由朝廷来论 布置好一切之后,竟然抛下崖山的一切善后,挥师东南沿海而去,而先会在潮州驻跸两天,整顿军马,希翼可以一战功成。 史格待到张弘范走远,看着崖山近海的漫天尸骨,竟然冷笑一声,心道。这个老匹夫,打完仗让我们帮他善后,又没有什么好处,当下也理会崖山的尸骨遍地,乘舟上岸,直奔雷州自己的防地而去。 可怜崖山十数万尸骨,竟然无人问津,七天过去了,潮来潮去。 由于烧毁的船只无人清理,将狭隘的崖门都已经堵塞,十余万具尸体整天的泡在海水里,太阳出来了,崖山附近出的臭味一直到十余里之外仍然可以闻到。 确信没有了元军驻扎,远处未被屠杀的百姓才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将尸骨一一捞起,安葬于崖山之上,将海神庙的塑像换成张世杰的模样,希翼大宋官兵能继续保佑自己的平安。也以此来悼念这次阵亡的十万余将士和百姓。 一个月之后,大约三十余艘战船飘然而至,一直航行到崖山脚下,很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葬有大宋官兵的坟场,还有已经换成供奉张世杰的海神庙,在那里长久站立,流泪不语。 已经闻听元军退了的张天顺,此刻已经在崖山的东面险峰上扎营,闻讯带人赶了过来,却骇然的现,是已经离去多时的文天祥大人。 连忙拜倒在地,哭泣着长跪不起。两人相对无言流泪。周围诸如杜、赵孟荣和邹捷等人,看见这中情况,无不伤心落泪。 原来当初文天祥所部,咋遇范文虎的水军,眼看不敌,然后文天祥决定冒险用自己引开范文虎的大队人马。希望能够给迁移的百姓船队留下一些逃命的时间。 但是一直往南逃了近乎数百里,但是范文虎等人为了他竟然一直紧追不舍,正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之下,又遇见海上的风暴,看见风暴势大,无奈何,范文虎等部只能停止追赶,暂时避开风暴的袭击。但是认为文天祥等人必定逃不过此劫,心里也是十分安定这份已经到手的功劳,所以到了广州之后,已经行文上奏请功,说是剿灭了叛贼之文天祥,使其全军尽墨等等。 却不知道文天祥他们在绝望之中,正准备坦然面对死亡的时候,眼力比较好的邹捷竟然现不远处竟然有一个小岛,于是众人拦阻了文天祥自尽的念头,把船只开往岛上避难,弃舟上岸。虽是吃尽了苦头,却逃过了一劫。 但是船只损毁严重,只得在那个岛上肢解掉一些已经不能修复的战船,然后缝缝补补的勉强凑出来三十余艘。本来众人还要往台湾投奔行朝,但是文天祥自责于累死百姓良多,不能原谅自己。所以命令驱舟回崖山,决定要和张世杰一起共抗元军,就算是杀身成仁也在所不惜。 众人本来就为他马是瞻。当下也无异议,但是由于船只破损严重,所以一路上航行很慢,当感到崖门附近时,派出的斥候说是元军已经撤走,崖山战事已经结束了。 文天祥听之后,不由大惊失色,经过多方查探,才知道战况详情,于是马上赶来崖山,凭吊张世杰。 一路行来,仍然看见有百姓在那里打捞士卒尸骨,到了崖山,虽然还是那个崖山,但是已经面目全非了。 看到了张天顺,才知道张世杰在临时之前,还留下了近一万淮军的种子。现在巡游在崖山附近,但是害怕元军转来,一直隐藏形迹,直到文天祥的到来,才过来相见。 过了很久,二人才平静下来,文天祥在那里仔细询问了崖山之前的详细情况,知道元军用回回炮投掷尸体和平民来打击宋军的士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恨的咬牙切齿,纷纷高呼要报此仇。 现在两军相见,合为一处,还有两万余士卒可以利用,不过这些士卒,无一不是死里余生之人,当然战斗力要提升的不止一个台阶。 虽然这样,但是还是远远不够,因为相比周围诸如在广州的驻军,这么多人还是显得单薄了一些,文天祥又想起了姜明给他说在清远、英德一线的凌震和王道夫等人,于是马上拍邹捷前去联络。 既然张弘范现在的主要精力放在东南一带,碍于情报所限,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但是借助这个机会在广州再捣乱一把,还是可以间接帮助姜明一把的。 ------------ 第七十三章 福州防务 州在侯强用飞雷炮的威胁下,于二月初十那天终于被正好是张世杰准备以死殉国的那一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这也可能正是应了有得有失那句成语,在兴化附近驻扎的姜明当时只是觉得心里十分的不安,但是随即被侯强传来的捷报所掩盖。 马上收拾人马,从陆上直接赶往福州,将兴化城交与了陈文龙的族人掌控。这个时候,城内由于抚慰得当,居民们的满面死气倒是褪去了不少,已经有人愿意走出家门,虽然两眼还是有些茫然,但是已经知道默默的帮助守军巩固城防和重新安置被屠杀之人的尸骨了。 兴化毕竟暂时不用正面面对元军,所以姜明走的是比较放心,但是福州的攻破,却是给了他无比的信心。 毕竟福州是一个标志性的城市,当初,景炎皇帝就是在这里建立行朝,从而吸引了很多人前来投奔,已经有很多人把福州当做是宋朝临时的国都了,而且福州位于闽江左岸。 福州所在之福建路。虽然地形上山多平原少,感觉有点被其他的地方孤立。但是气候温暖、有着丰盛的水源及农作物。当时要是没有王积翁等叛徒,基本上守卫成功的几率非常之大,因为他不利于骑兵出击,要想攻下福州,只有用步卒的性命来填,或从水路进攻。 但是只要自己守护住延祥寨等闽江入海要点,然后沿江布置飞雷炮和火药等物,元军船队就算是攻击进来,也是损失惨重,更不要说再对付福州沿江而设的水军了。 还有就是福州距离台湾比较近,补给方便,过了三月开始春耕,六月之前就可以获得丰收,粮草不断,然后牢牢的控制住水上优势,那么福州当保无忧。 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姜明就由兴化赶到了闽江北岸,然后早有船只将其接进福州城内。相对于广州而言,福州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出现夹道欢迎的场面,而是大家显示出出奇的冷静。 有些奇怪,到了府衙之上,就问侯强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来三年以来,福州人遭遇行朝在此建立,和几乎是立刻被元军攻破地大起大落,对于赤红军的这次行动,并不抱有很大的希望,甚至一些福州本地的士族名门,也是出于礼节和自己地安全着想,象征性的酬军一番,但是据暗访所知。 大部分人对于大宋能不能守住福州城都保留有怀地态度。所以不敢过分地表示。以免万一被元军占领之后遭到报复。 听到这个结果。姜明虽然感到是意料中事。但是更加坚定了他守护住福州地决心。马上命侯强前往行朝。请派遣官员来此交接。另一方面。派遣船队前往鸡笼山。运输大量火药和武器前来福州城。 此时地福州城倒是也很彻底。城破之日。大部分元军军官都是携带家眷和金银细软往北逃窜。光是收降士卒。就有近一万余人。并无蒙古人地存在。由于飞雷炮是在闽江之上射火药包。所以对于其他几面城墙并没有造成太大地伤害。唯一伤害地南侧城墙。也是在城门被炸毁。城墙裂开了几个口子而已。 其实元军是被飞雷炮地威力吓跑地。其中有一炮歪打正着。有些偏高了。正巧落在南门城楼之上。几乎是方圆十数步内都是一团地血肉模糊。没有人活下来。从此元军对于这个火器就有了心里上地阴影。在赤红军炸毁城门之后。竟然没有人敢在城墙上射箭阻扰大军入城。也不能不说是一种庆幸。 福州城内没有遭到大地破坏。大部分元军地物资都没有带走。其中储备地粮食足有近百万石。足够守城之用。现在缺少地只是守城地士卒。还有就是守城地器械了。 对于这些硬性地东西。姜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四处张贴安民告示。然后出征兵通告。希望能够解决一些难题。 就在姜明进入福州的第四天,也就是二月十五,他接到了张世杰用信鸽最后来地消息,才觉得前几天的心里不平静,是有些道理的。他没有想到张弘范的动作是那么的狠辣,也没有想到崖山只是拖住了元军旬月地功夫,那么按照道理,张弘范正在日夜兼程,水陆并进的赶往福州吧。 想到这里,马上着手开始布置福州城防,对于征兵一事,也改征兵为抽丁,暂时依据在台湾地做法,按户抽丁。 这个也是无奈之举,心里也知道这和抓壮丁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为今之计,只有大量可用的人手,才能保证在攻防中地优势。 为了保 而来的士卒地忠诚,全部打散分编在赤红军中,而红军的战时双军饷的做法,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同时征集民夫,沿福州城墙挖所谓的战壕,这个侯强虽然不明白,但是福州陆上的正面对敌之处,到处|陌纵横,肯定会给元军带来无尽的麻烦,所以相当的支持。 然后把张世杰来的信件公告福州全城,号召周围居民要么远遁,要么就暂时迁入城中,接受军方统一管理,以防止殃及池鱼。姜明真的害怕张弘范再来那么一次,作为行军打仗多年的张世杰尚且不能忍受,何况自己这个战场新人呢?到时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在巩固福州城防的同时,姜明还是忘不了“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这句话,马上传书给陈吊眼,立即回军漳州,然后固守待援,最好的办法就是牵制张弘范的水军行程,好给福州进一步的加固城防更多的时间。 此时,陈吊眼已经在汀州杀的有声有色,与汀州城起义的李立一起,前后夹击,将黄去疾杀的叫苦连天,但是偏偏又不敢放弃汀州,反而学习当初宋军在广州的打法,边跑边打,在汀州地界不停的绕着圈子。 而上杭和莲城两处的储备的矿产已经被陈壁娘趁机搬运的七七八八,通过澎湖中转,直接运送到鸡笼山等待加工。 而泉州方面,支会蒲寿庚,让他把大部分战船先往澎湖岛躲避元军的锋芒,然后直接放弃周围所有的地区,暂时紧缩会泉州驻防,因为泉州是当时的第一大港,城防设计极为坚固,当初张世杰率领大军围攻三个月都没有什么成绩,就算是元军战斗力稍微的强那么一些,但是只专注泉州城防守,那么坚持二个月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的。 还有兴化军,也是如此,尽量的将百姓和一切物资暂时紧缩在城内,专注城市防守战。而攻城战斗,又是偏偏元军不擅长的。所以还是有这个把握坚持一段时间的。 无论泉州、漳州或是兴化等地,大军撤走以后,无一例外的就是坚壁清野,不留给元军在城外一粒粮食,逼迫元军开始攻城,要不然他们就没有办法得到补充。 以此来消耗元军的战斗力,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张弘范要打仗,就要有粮食的供应,和大军休整的地方,就算是一路不顾其他要塞,而直奔福州而来,他也要兼顾后方的安全,那么他只能一路打过来,拖延其的行程不说,但说他一路漳州、泉州和兴化的一路杀过来,损兵折将倒是次要的,最大的问题就是现在已经到了二月中旬,元帝忽必烈还会给他多长的时间在东南一带磨叽。 而在西方的海都会给忽必烈多久的缓冲时间,这些都是未知之数。姜明对此充满了信心。到现在为止,他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海都当初要求坚持到三月的承诺。 这些情况,蒲寿庚应该已经早就通过各种渠道报于海都知道了吧,并且,上次姜明见到蒲寿庚的时候,还当是承诺,若是海都能打开四川的局面,使大宋在东南位置暂时可以连成一线的话,大宋承诺无限制的提供手雷等物,协助海都大帝开疆拓土。 并且让蒲氏转送给海都一千枚手雷,教授其用法之后,已经出很久了,相信现在已经通过渠道落入了海都的手里,就不相信海都见到威力那么大的火器还不动心吗? 当然,在海都的面前表现的是十分谦逊的,表示只要江南之地,为蒙古世代提供粮食军需,以便海都大帝不为大军后勤所烦心,至于今后会怎么样,姜明当然是心里自有打算了。这些都是当着蒲氏家族人员的面说的光明堂皇的话,但是只要蒙古内杠,江南就有机会重新收复失地,不知长江防线,然后进一步的展起来。 布置好这一切,才放下心来,和侯强、吕师夔等人推演张弘范的下一步动作。防止意外的生。 突然外边来报,赤红军副将陈龙率领约二百艘战船赶到延祥寨驻跸,已经乘快艇到达福州,有重要军情面见侯将军和姜大人。 几个人相视一会,不知道陈龙过来做什么,不是让他在鸡笼山驻跸守护工兵营吗?怎么会到福州来呢?不会是鸡笼山出什么事情了吧,几个人心里一沉,马上命令让陈龙进内堂来禀报。并严令守护周围,防止被闲杂人等偷听。 ------------ 第七十四章 以攻为守 龙进来,大家却没有想到带来的是个好消息,原来在,由于从漳州和泉州几个方面连续的工匠还有矿产运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大大的减轻了张鹤在鸡笼山的压力,除了硫磺和煤矿继续开采之外,铁矿已经暂时停止了。 工匠的增加,让张鹤有了十足的干劲,在打造飞雷炮的方面,已经达到了每天近百门的速度,在这样的进展之下,不但将陈龙所统领的一百艘战船,每艘战船上装备了二十门火炮,而且将在珠海闲置的战船也都开过来进行改装,现在已经凑足了二百艘战船的配额,再加上每门飞雷炮大约五十枚火药包的配置,现在全部由陈龙亲自押送到福州前来待命。 至于鸡笼山的防务,暂时由陈龙的弟弟陈虎负责,反正操作架有飞雷炮的战船,是不需要有太多的人手,这次陈龙带来的战船,也就是原来战船的一半人左右,大约飞雷炮配置每三门炮只用最多七个人,就可以操作自如。 经过张鹤改良,在射用的火药中的木炭成分已经改为绣炭,威力却是提高了一倍有余,在海上经过测量,最远射程可以达到四百部。 现在唯一的缺点,就是为了防止炸膛,炮身所耗费的精铁和青铜是一个比较大的数目,前期是由于从泉州和漳州抢过来的资源够多,到了后期,打造的速度肯定会由于矿产量的限制而变的慢了下来。 姜明看着陈龙那兴奋的模样,忍住心里的好胜,没有将在后世可以打到及时公里甚至上千公里的武器告诉他,否则还真的能震撼在座所有人一把,就是不知道他们相信不相信。 但是有了好的开始,制作的工艺可以慢慢地来改进,现在是来不及了,添上这二百余艘装备整齐的战船,不知道元军会付出多大的代价,心里不由的一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询问了陈龙是不是知道用炮船地打法。当场就得到了拍着胸口的回答。 原来张鹤要不断的实验船身地承受压力到底有多大,还有改进飞雷炮的工艺,没有顾忌本钱,而陈龙则是最好的人选。在张鹤的不断提供火药和机会之下,陈龙对于炮船的操纵和打法有了初步的心得。 姜明这次放心下来,看来,是该拿张弘范水军开刀的时候了,如果把他们的水军消灭掉,那么张弘范就等于一只掉了牙地老虎,怎么威,所能构成的威胁也是有限的很。 马上把这个想法说了出来。命令侯强在福州等候朝廷派官员过来接管。在此期间。福州城实行军管状态。宵禁也必须实行。以保证在民众地信心还没有树立起来之前。那些左右摇摆地墙头草不能让他们乱动。 相信。只要能歼灭张弘范地水军。那么所有地人都会对大宋地现状刮目相看。到时间就不怕人心惶惶而导致地小人当道了。 其实侯强心里也是极为不情愿。但是论到操纵炮船他不如陈龙。论到官职和新打法不如姜明。所以只能留在福州观望了。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没有带走侯强地船队一兵一卒。而是准备在路过泉州时。将蒲寿庚地战船全部带上。到时间再结合漳州陈吊眼地部下。也将会是一个不小地数目。 陈龙说了几次。用不着那么多地船只。一字排开。轮流开炮。元军就近身不得。但毕竟是次利用飞雷炮进行大规模地会战。小心一点没有什么大错。在姜明地坚持之下。陈龙也只好领命。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事不宜迟。现在范文虎地水军正在往东南赶来。按照姜明地意思。还在金门进行一次阻击。那么就可以保证了漳州以东地胜利果实。同时也让张弘范心里有所顾忌。不敢加快行军速度。 时间过得飞快,当范文虎和张弘正还在潮州休整准备出地时候,姜明率领着陈龙的船队已经到达了泉州,邀请蒲寿庚上船商议之后,其十分痛快的答应了将自己的水军暂时借给姜明调用。 这笔账蒲寿庚算的比谁都清楚,能把张弘范的水军拒于泉州之外是最好,就算是姜明不成功,那么也是两败俱伤之局,那么张弘范为了收复福州,就不会花很大的力气攻击泉州。自己的安全更加有所保证。 为了表示诚意,特别让自己的儿子蒲师文统领自己的船队一起出战。随后赶往金门岛,陈吊眼早就在鼓浪屿等候,三方会合,陈龙的两百艘战船,而蒲氏来了三百余艘战船,加上陈吊眼的二百余艘战船,攻击七百余艘战船,士卒更少,只有不到五万人。 这个实力和斥候探 的实力想比较,差了一倍还多。众人都觉得有些悬垒虽然不比在陆地上明刀明枪的战斗,但是也是人多船众占有较大的优势,更何况人家元军是带着崖山新胜而来,士气必定高涨。 偏偏陈龙还要卖弄一番,非要蒲氏战船在嘉禾屿守候,等待出信号,而陈吊眼的船队他也只是要了一半,其余的都让暂时躲到鼓浪屿后面等待追杀元军。 看见陈龙那么有自信,姜明索性也不管他,把所有的指挥权限交与陈龙负责,自己则随着陈吊眼一起在鼓浪屿观战,反正他们带的有望远镜。 二月二十五,两军在料罗湾相遇,和上次金门阻击不同的是,两军掉了一个位置,面对近一千四百艘,陈龙那显得更加单薄的三百余艘战船却是呈一字排开,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竟然将船身横了过来,那不是明摆着让别人撞击吗? 元军战船上的眼珠掉了一甲板,特别是对水战很有经验的一些老兵显得不敢相信的模样,摆出这么一个阵型,如果自己的战船拉开速度冲上去,不将其拦腰撞断那才叫一个怪事呢? 最后,就连范文虎和张弘正等主将也出来看看热闹。任谁也猜不出宋军这是哪门子的疯,难道崖山的惨状刺激到他们,让宋军集体疯狂的来送死了。 经过大家的讨论,一致的同意了这个结论。战场上凭借的就是真刀真枪,这一点是怎么也逃不得巧,自己的优势在这里摆着,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甚至连速度也没有加快,就这样像宋军直接开了过去。岂不知正合了陈龙的心意,其实陈龙初见那么多艘船只,心里压力也是增加不少,要是元军真的一拥而上,那么就算自己有火器在后面撑腰,那么也会手忙脚乱的全军覆没,最多是多拖几艘元军战船陪葬而已。 现在元军这样大大咧咧的就跑了过来,那还不是天赐良机啊。 在没有开始之前,命令鼓手用低沉的声音告诉大家准备,然后在自己身侧站着的亲兵就可以测量距离,待到批元军战船开到大约三百步左右的时候,陈龙双手往下一挥。鼓声骤然开始加剧起来。 随着紧密鼓声的响起,每艘船开始对准早已经分配好的目标射起来。而鼓手这时也放下了鼓槌,伸手拿过几面彩色的旗帜,注意这陈龙的一举一动,以便用旗语号施令。 站在船头的元军看见宋军战船上白烟升起,正在纳闷之间,觉得自己船身一震,甲板边缘竟然被打出一个缺口来,靠近那里的士卒全都不见了踪影。这个时候,才听到如同雷鸣一般的响声。左右看时,现近百艘战船上都是如此情况。 范文虎却知道大事不妙,原来宋军的倚仗是这种火器。幸亏他是见过厉害的,这种火器的威力虽然很大,但是间隔的时间却是比较长,反正自己数倍于宋军。 在这个情况之下,范文虎表现的还是比较果断,马上命令吹响号角,全力提起速度,尽快和宋军短兵相接。 但是范文虎这次却是打错了算盘,原来见过董文炳指挥的他,得出了在两军交战,宋军最多能射三次的结论,但是没有考虑到上次是相差二百余步的时候,这次整整是三百步之外宋军就开始射进攻了。 这就说明了宋军的射程提高了很多,同样在进步,为什么抛射速度不能提高呢?范文虎的死板硬套害苦了自己的水军,在号角的催促下,不断的向前冲击着,但是前方被炸毁的战船却挡住了脚步,好不容易找个空隙钻过去,却又要迎接新一轮的炮火。 范文虎被彻底的打蒙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上次宋军只是二十门不成熟的飞雷炮已经给元军带来了困惑,这次陈龙是有备而战,单面近二百门飞雷炮,每次一百门的的轮流射,竟然没有给他一点喘息的余地。 这个时候,由于炮声隆隆,号角声也显得不响亮了,纵然是命令后撤,连绵数里之长的战船队伍,那里有这么容易控制呢?全军上下陷入了一团慌乱。火药包落在甲板上腾起的烟雾笼罩了整个元军船队的前方。 这个时候,陈龙起信号,示意在鼓浪屿的水军可以通知嘉禾屿的水军同时出来追杀元军了。而自己,却是随着红旗的飘扬,兵分两路,分别包抄过去,继续轰炸其他的战船。 ------------ 第七十五章 一面倒 可能出身于_民所以对大海天然的亲近,不知道当怎么样,但是论及了水军作战,悟性却是出奇的高。 他将战船每三艘编为一队,然后各自为战的同时,兼顾旁边战友的安危。分别为两艘炮船加上一艘普通的战船护卫着,防止被元军的小舰渗透进来。 和元军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三百步左右的距离。利用两侧所架设的飞雷炮不断的反复掉转船身。开始是自由的射飞雷炮,反正是元军的战船已经挤成了一团,只要打的够远,总能落到元军的战船之上。 到了后期迂回到侧翼时,则集中火力消灭最靠近的元军战船,往往是近十枚的飞雷炮落在一艘元军战船上,当然,那艘船的下场就是立即倾覆,没有一点问。 元军战船所摆出的阵型当时就乱了起来。尾不能兼顾,开始正面对敌之船,大部分已经陷入了瘫痪,正在惊恐的向周围或后方的战船救援。有的试图放下小舰逃生,但是那里有那么容易,正在他们乱作一团的时候,姜明和蒲师文率领着各自的战船从金门岛后方两侧绕出。 蒲氏的船队则是动金门岛的东侧出来,正好面向正面之敌。看见在海上正在熊熊燃烧的元军战船,不由的吃了一惊,但马上还是直冲上去,犹如痛打落水狗一般。 姜明和陈吊眼是从金门岛的西侧鼓浪屿附近绕出,把乱作一团地元军拦腰截断,然后和蒲氏战船合力剿杀着已经和后阵隔绝的元军。 在远程武器飞雷炮的导演下,战争呈现出一面倒的势头。被姜明和陈吊眼拦腰截断然,然后被蒲师文从正面冲击的元军前锋战船大约有近四百艘,除了正在燃烧的甲板之外,士卒们的目光已经呈现呆滞的模样,完全丧失了斗志。 任由宋军跳上战船,然后将自己的武器抛在地上,或跪在那里投降,或是惊恐的叫喊着跑进了船舱内,任是什么也不愿意再出来。 往往对于这样地情况,宋军只是随之抛进去一枚冒着火花地手雷,只听见“轰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当然在元军中也有凶悍之士,回过神来,利用自己的近身搏杀的优势将靠近自己的宋军士卒杀死,但毕竟只是少数。 很快地。姜明和蒲师文两只船队就结束了战斗。只是在那里收缴武器和捆绑俘虏。再也没有什么有效抵抗。士卒地伤亡极低。这是在原始地水战中不常见地。 蒲师文一边在那里尽心地帮助收容俘虏和战船。一边寻思着。本来他这次地领兵助战。父亲就私下地告诉他要保存实力。不要和元军硬碰。见机行事。把自己船队地伤亡减至最低可以承受地范围之内。 没有想到这场本来是以寡敌众地战斗。结果却是翻了过来。胜利地是如此容易。几乎自己没有动手。就俘虏了近三百艘战船。其余还有一百余艘战船冒着火光。眼看是不能救了。原来听闻这个国师有点门道。自己还有点不相信。一个比自己还要小地年轻人。哪能有自己从小就随船只走南闯北地经验啊。看来自己是小看了这个人。 回去一定要马上告诉父亲。要多向国师要一些这样地火器。把蒲氏地战船也装备上。那么无论是到那里。都不会害怕了。 姜明自然不知道此时地蒲师文是这般想法。他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陈龙地情况。说来也奇怪。就算是元军刚才措手不及。加上轻敌地缘故一下子损失了近五百艘战船。但是至少还剩下近千艘啊。怎么就会被陈龙这区区三百艘战船追着打呢? 追着追着。用肉眼就看不见了。姜明只得攀上望塔。用望远观察陈龙地战术。这才明白一些。 原来陈龙已经琢磨出远距离海战的诀窍了,范文虎等人不是不想拼一把,而是当元军收拢阵势,准备做殊死一拼的时候,陈龙却是掉头就走,边走边用飞雷炮进行精确一些的点对点攻击。 一旦元军气势落了下来,准备暂时收回,陈龙却又是掉转船头追了上去。继续接着打,反正无论如何,都和元军船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算是元军放出小舰来试图延迟陈龙的追击速度,陈龙也是毫不理会。 靠近了,十余枚手雷一起投掷过去,小舰上的人立即伤亡过半,然后大船一冲一带,就完成了一个很漂亮的甩尾的动作将其撞翻。就这样,打也打不着,追也追不上,跑也跑不掉。范文虎、张弘正等人真的是 法也没有了,只能不要命的向潮州方向驶去。而陈追不舍。 看到这样,姜明不觉信心大增,本来有些害怕赤红军短期之内不能掌握新式水战的要领,看来自己是白操心了。 马上命令陈吊眼率领本部的船队把战俘运往澎湖岛,等待转运至台湾,然后再运一些火药包和手雷等物,直接到潮州寻觅大队的踪迹。 而自己,却带着蒲师文那三百余艘战船,尾随陈龙而去,这次既然是占尽了优势,还不如在元军没有想出来办法之前,追他个头破血流呢。 追了一天一夜,姜明和蒲师文却成了收废品的,沿途看见尽是元军的残船在那里冒着烟,正徐徐的下沉着,为了鸡笼山的展,姜明才下令放慢速度,开始收容俘虏。所以到了第二天的正午,才赶到南澳岛,看见陈龙的船队在近岸结成阵势,虎视眈眈的和元军对峙着。 两军会合,姜明转到陈龙的坐舰之上,才得知是元军战船已经退到了潮阳和揭阳之间的内海之中,依据架设在沿岸的回回炮和床弩,陈龙才没有靠近。 当姜明问道为什么不用飞雷炮将沿岸的障碍清除掉时,陈龙这才不好意思的回答,原来一路上杀的比较痛快,竟然没有在意到飞雷炮的储备,过了南澳岛将元军逼近了死胡同,却现储备的火药包已经不多了。 只是顾忌要是掉头回去,元军就会现之间的破绽,尾随而来,那么原先所获得的战果就没有价值了,所以倚仗还剩下的储备,虚张声势的将元军压制的不赶动弹。借助这个机会等待姜明的到来。 当知道姜明已经命令陈吊眼去澎湖岛转运时,不由的佩服国师的先见之明。 姜明心里一笑,冷兵器时代打仗打的是人多势众,只要有粮食就行了,而涉及了火器等热兵器,那么打仗就是打的储备和资源了。这一点,在后世几乎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当然这是在宋朝,自己的常识就变成了先见之明。 当下也不说破,心想这样也好,可以保持在赤红军中的威信和神秘感,更加容易掌控这只军队。 就这样,两只船队计六百艘战船,相比损失惨重的元军,实力相差也不算太大了,再加上有计划的攻击沿岸架设的回回炮。元军倒是缩在内海中,一点也不敢露头。 陈吊眼这边最少也要两天的功夫,姜明就在南澳岛上面驻扎,马上就是三月了,南方的春天来的就是早些,南澳岛上面已经是郁郁葱葱,一片生机盎然了。 原本是端宗皇帝曾经驻跸的地方。岛上的人也一向以接待过皇上为荣,不过上次说是御驾西巡,其实是逃亡。但是这次不一样,是大宋的军队正在攻击蒙古鞑子。而且是打的元军不敢露头,怎么能不让人倍觉兴奋呢? 范文虎一行,刚到潮阳,就派出信差前去追赶已经启程的张弘范,汇报在海上的遭遇。而信使追上张弘范的时候,大军已经到达了龙岩。正在那里斥责汀州招讨使黄去疾的过失。一路上看到面目全非的景象,到了龙岩之后张弘范终于怒了。 他终于体会到了被掠夺之后的心情,龙岩是属于漳州路。而陈吊眼在漳州的威信由于抗元,在平民中是极高的,听从姜明的召唤,在张弘范大军回师的时候,从汀州撤军,顺便一路宣传,号召百姓暂时遁入深山,暂时不要为鞑子种粮耕田。并收拾细软粮食一起上山,不要给元军一点抢夺的机会。 这个号召大部分的平民都响应了,所以张弘范自从进了漳州地界,就没有见过人烟,就是有几个士绅没有逃走,但是出于其在当地的名望,也不敢妄自动他们。所以一腔的怒火都泄在前来述职的黄去疾身上。 黄去疾是有苦难言,大军离开潮州前往崖山之后,叛军暂时没有了后顾之忧,当然猖獗了,而自己又是降将,被人唾骂不说,在元朝内部也没有几个人看得起,得不到有力的支援,兵败是正常的,为什么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自己的身上呢。 正在张弘范用唾沫给黄去疾洗脸的时候,信使来到,让双方都有了一个解脱,当得知水军又被逼回了潮阳,天天在内海里面呆着,连头也不敢露的时候,两个人都惊呆了,宋军,什么时间有了这么强大的水军呢? ------------ 第七十六章 炮轰潮阳 这个时候,张弘范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心里想是,宋军既然有这么威力巨大的武器,为什么在崖山的时候没有拿出来用呢? 如果是在崖山就使用,张世杰也不会死了,按照信使所叙述,在自己没有提防之下,遇到这种火器也是必败无疑。从这个信息里面,张弘范似乎闻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 把自己所知道的宋朝将领在脑海里从新过滤了一下,都没有现有可能的存在,南宋由于对武将的压制防范的十分严厉,本来能生存下来的名将就屈指可数。 特别是逃亡到海上之后,能征善战之将更是死一个少一个,文天祥据范文虎说已经死于海上的风暴之中,这一点,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大家都是亲眼看见风暴的威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呢? 张世杰被自己消灭于崖山,尸体自己也见到了。还是他亲自下令安葬的。现在唯一的焦点,都聚集在宋朝那个飘忽不定的国师身上。 但是对于这个国师的了解,元军实在是太少了,虽然也参加过不少战役,但是从来都没有当过主将,只是据说塔出是死于他的手里,丽江浦的偷袭是他主持的,还有小皇帝是他带走的。 但是都只是据说,就连刚刚投诚过来的刘俊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想到了这个刘俊,现在留在了广州,张弘范马上命人将其传召过来。 不过这么一来,他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在龙岩东去放心不下潮州,去潮州又心系福州,患得患失,一向杀伐果断的张弘范也有些犹豫了。 怅然的叹了一口气,难道自己家族的一世英名就要毁在这南方吗?形势不由的他不做出决心,总要有一些进展的。否则元帝是不会饶恕他的失职。 现在最要紧地是保护广州、潮州一带的胜利果实,还是要转战东南营救福州呢?是个两难的选择。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但是在形势和敌情都没有明朗的情况之下,他是动弹不得的。 一寻思。有了一些心得。当下也不让黄去疾回汀州了。就在龙岩待命。但是把唆都叫了过来。再调拨给他两万人。请他回去暂时打开局面。可以先不攻打福州。而转战到兴化一带。吸引宋军地注意。在这个期间。注意抓捕一些宋军俘虏。严刑拷打也好。功名利诱也好。反正要得到宋军尽可能详细地资料。然后加快速度呈递给自己。 他相信。只要唆都回去。再凭借唆都是蒙古人地身份。四处借兵是绝对没有人该胡乱搪塞地。在某种程度上。比自己这个元帅下命令还要有用一些。 既然宋军玩围魏救赵。声东击西地把戏。他张弘范也会。命令黄去疾率领本部人马。在加上自己调拨过去一万五千人。共计四万人前去攻打漳州。他就不相信。宋军会有充足地人手来兼顾这么多地方。否则。早就可以反攻了。为什么还是迟迟不动呢? 虽然这个时候。分兵是大忌。但是唆都只是带了近三万人去东南福建行省。而主要目地是为了用其地身份带动南剑州和江浙行省地兵马动作。没有伤到自己地元气。 而黄去疾带地只是汀州人马。自己只是临时调拨给他一万五千人。抛出这些。张弘范手下还有近十万地步卒。加上直属地骑兵两万余众。 还是可以四顾地方。兼察左右地。 而且他在龙岩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要仔细的斟酌一下,写请罪奏折了,看现在的形势,是怎么也完不成皇上交付的任务。还不如识时务一些,早些请罪,不推诿责任,说不定还能得到原谅。 他知道忽必烈可是一个不喜欢拖拖拉拉,没有担当的将领。自己主动认错,虽说不至于免罪,至少可以获得皇上的好感和同情。 当下,潮州也不回去了,只是命令范文虎和张弘正坚守待援,不得出战。布置好一切,就开始写奏折了。 且不说在漳州驻守地陈壁娘看见黄去疾领着元军来袭,竟然没有做任何抵抗就乘船到海上,让其只能望洋兴叹。 此时的陈吊眼已经将大批地火药包运到了南澳岛附近,并顺利的完成了交接。姜明和陈龙再也没有客气一点,而是立即将战船布置到位,明天就是二月二十八了。在二月地最后一天,一定要给元军一个深刻的教训。 初春时地东海,是最好的天气。没有台风,没有霜雪。 虽也也偶然飘过几缕凉风,但很短暂,且风势也不显得凛冽,较之隆冬季节的时节要暖和多了。 天,蓝天丽日,海天一色。大约五百余艘战船一路惬意!姜明和陈龙在航行的船楼上伫立,看泛金的碧浪,竞飞的海鸥。不远处,就是元军驻守的海湾,还有清晰可鉴的潮阳城。 看到已经平静了几日的宋军突然大军压境,斥候飞快的奔到岗哨的位置上,抓起准备好的牛角号,一边吹着,一边大叫着“敌袭!” 码头和沿岸之上乱做一团,伙夫们纷纷抱头鼠窜。而正在吃饭的士卒纷纷抓起身边的武器奔向自己的岗位。 而宋军战船像是得到信号似得。缓缓调转船头,用侧舷对海湾口内的元军战船。战舰上的元将猛然醒悟,急忙厉声命令水手快快解缆绳,升帆准备再往后退一些。 犹如绅士一般从容扭转船身,露出黑洞洞的炮口。随着惊天动地一声声巨响,海面再次被烟雾所笼罩,靠港口外侧的几艘元军战船还没来得及升帆逃跑就被打得千疮百孔,海水打着漩涡从破碎的船舷处倒灌进来,惊惶失措的士卒顾不上救火,随便抱起一件木器跳入水中,拼命向岸边游去。 没等他们游出多远,战船便冒着浓烟沉入水底,巨大的漩涡如同一张永远也填不满的窟窿,把来不及逃生的人统统吞下,瞬间漩涡散尽,红色的血,白色的泡沫咕咕冒上来,在阳光下映出诡异的颜色。 看到这种情况,意气风的陈龙大声命令道:“向各船传信,凡是浮在水面上的全给老子沉到水下去,凡是敢还击的全给老子送到天上去!” 各船望台上彩色的旗帜挥舞着,随着彩旗的节奏,飞雷炮如同雨点般倾泄到港口中,码头上,还有沿岸元军的据点当中。 “咚”,终于有元军醒悟过来,回回炮有气无力的向宋军战船开始投掷,但是飞出的巨石只是斜斜的飞了大约三百步,还是力竭的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但随即就招来了报复的飞雷炮,十分准确的落在四周,回回炮那笨重的支架随着泥土飞上了天空,阳光下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重重地砸在后方族拥一团的元军士卒身上,然后就传来绝望的惨叫声。 无论是在那个阵营中都不乏有凶悍之士,眼见着避无可避,有几十艘受伤的元军战船摇摇晃晃驶出港口,拼命向宋军的战船冲了过去,只有靠近才能还击,元军在船上架设的那寥寥几具回回炮早就被宋军的飞雷炮破坏掉。此时,只能靠原始的蛮力才能有一点点希望。对于自己的近身搏杀,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陈龙哪会给对手留下反击机会,前锋战船来回兜着圈子,侧舷上的飞雷炮轮番射,就算是在移动中准确性不高,但是火药包落入水中所激起的巨大的水柱,也能把敌船冲得忽起忽落。 一艘元军战船沉了下去,绝望而又不甘心的的元军士卒将士哭骂着消失在海水之中。第二艘没坚持一会儿,随后步了第一艘的后尘,第三艘……,第四艘………,断桅残~<冒着白烟浮满海面。 还不到正午,潮阳海湾的外围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但是通过望远镜,看见内海里密密麻麻全都是元军的战船,当下也不敢乱往里面杀进。毕竟里面回旋的余地不大,要是真的被纠缠上,就算是蚂蚁也能咬死大象,何况是论起近战,能力十分强劲的元军呢? 姜明和陈龙当然不会用自己的短处硬碰元军的长度,但元军战船龟缩不出,索性只是拍少量的炮船配合蒲师文的大部分战船将出海口围住,就算是想出也不让你出来了,然后,就驾驶炮船直奔潮阳。 此时已经士气高涨的宋军士卒,好像已经杀红了眼睛一般,驾船来到潮阳城下,看见城头飘着的元军战旗,二话不说,操炮就往城头上射过去。 姜明恐怕伤及城内百姓,想要阻拦已经晚了。 潮阳城头各处,纷纷闪烁着火药爆炸的光芒,混合着碎石摩擦墙砖的火花,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若不是不时飞起的断腿残臂,还有元军惊怒的大喊来大煞风景,众人倒是很乐意的观赏一番。 但是这一切只是在顷刻之间的事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潮州南门城墙,随着一声不甘心的巨响,竟然四分五裂的塌了下来。破碎的城砖夹杂着元军的尸骨,往四下滚去。一阵浓浓的烟尘过后,仿佛看见潮阳城内的景象。 ------------ 第七十七章 困惑的张弘范 见城墙塌陷了,姜明示意陈龙停止攻击。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片刻后,恢复了平静,但是潮阳城里却显示出一种沉默。在断裂处竟然没有元军露头,仿佛要放弃守卫一样。 由于这次主要是威慑敌人的水军,没有太多的准备,所以并没有随军带上蕃兵,否则,姜明不介意这个时候派上去一些,在潮阳城进行一番厮杀。 既然达到了目的,一时也奈何不得范文虎的水军,那也只好作罢。凭借出奇不意所的来的胜利,并不能维系的太久,这一点道理姜明还是知道的。 阻止了正在想方设法攻入内海的陈龙,现在维系在东南一带的胜利才是最主要的,通过陈壁娘的传书,得知元军已经进入了漳州,只是没有水军而拿陈壁娘没有办法,这证明了张弘范到现在还是依然十分的冷静。没有为自己的左右攻势而迷惑。 现在敌情不明,而张弘范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但是偏偏张弘范带领的大军才是真正的心腹之患。这次阻击虽然歼灭了近一半的对方水军,然而对于元军的陆上力量基本上没有半点伤害,最多是不能使其形成水陆两面夹击而已。 要是张弘范不为所动,一门心思的直往福州而去,那么兴化、泉州等地要陷入了恐慌之中,对于侯强虽然是有所把握,但是元朝会不会再从北方调集水军南下,这个是谁也不知道的事情。 单论地理位置的优势,姜明还是比较倾向于福州的,因为福州毕竟是通往南方水运地咽喉,只要把握住哪里,对于元军对东南一带的掌控就起了举足轻重的影响。遂决定回军澎湖岛观察动向。因为他们追击地有些太远了。 做出这个决定,还是由于兵力的不足造成的。这一点,更加为姜明在东南一带打开局面坚定了信心,当下,命令蒲师文率领本部战船先行回到泉州,向其父报知这次战果,先稳定一下这个老狐狸再说。 然后命令分出一半炮船还是紧守潮阳内海地入海口位置,然后另外一半炮船则是顺着韩水而上,直逼潮州,沿途两岸也没有收到抵抗,潮一带,近年来,接连被元军和宋军轮流占领和攻打,在不久之前,陈吊眼也曾经来过一次,所以对于彼此的征战厮杀,百姓已经陷入了麻木不仁的状态,看到这个情况,姜明也是心理颇为不忍,但是到了潮州海阳附近,却是见到没有元军地守卫,已经遵循张弘范的指令,远离沿海。在没有搞明白宋军用的是什么火器之下,暂时不与其正面交锋。 反正元军心里也是十分的明白,宋军暂时不敢上岸与之厮杀,现在以水为界,双方相安无事,正是元军内心深处地想法。 无奈。只得又退回了海上。总不能拿着空荡荡地城墙撒气吧。再说了。元军以骑兵著称。在以往地战役中。所到之处。将城墙立即拆毁。以免自己走后不防被敌人再次占领。没有城墙地存在。更利于骑兵地冲击。只是近几年来才改变了策略。 但是自毁城墙地事情。姜明再也不会去做了。潮阳城地那个模样。已经使他有些后悔了。在那次地炮轰过程中。没有反抗之力地大多还是平民。 既然在几个方面都得不到明显地战果。还不如退军。只要扼守住台湾海峡。无论是潮之地。还是广州等地。都只能从陆上得到补充军需。已经是给他们造成了困惑。更何况只要防守地当。不让范文虎他们过去。将其紧紧困在漳州以西地地区。以后在随着自己军工地展。想要消灭这股水军。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于是再不迟。三月初二地当天夜里。安抚了南澳岛上地百姓。并带走了一部分愿意随大军而走地青壮。边驱舟赶回金门岛。在那里驻跸。一边休整。一边注意打探着各方地动向。留意元军地一举一动。 而姜明则带了几艘战船。转回了澎湖岛。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可能生地事情。 一晃眼。十余天地功夫已经过去了。在这期间。非但张弘范没有任何动作。就连攻破漳州地黄去疾也领兵而去。不过这次漳州没有迁移走地居民和富户倒是受到了殃及。黄去疾走地时候。竟然胁迫全程百姓一起北上。只留下一座空城给陈吊眼等人。 据斥候报告,说是黄去疾在华安一线驻防,而被迁移走的百姓,皆被安置在龙岩于华安之间,并且受到了很大的礼遇。元军不但分给他们一些劳作工具,而且还供应粮食和财物,说是要补偿其在 损失。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就没有了任何动静,中间,蒲寿庚亲自来到澎湖面见姜明,说是为了泉州防务,请求调拨一些火器给他,看来蒲师文回去的没有少夸奖炮船的威力。但是现在主要装备都是以赤红军为主,姜明那里舍得。 但是海都东征在即,所有的情报还要依赖于蒲氏的商队渠道,只得勉强从别的炮船上撤下了百余门飞雷炮给他们。但是至于火药包,却是却是借口产量少、成本高。只是有限的提供了一些。 久经商场的蒲寿庚那里不明白姜明心里所想,一听说成本高,马上说愿意出钱购买。明白真实产量的姜明,心里当然乐意,但还是沉吟了片刻。心道,蒲寿庚愿意花钱购买是一件好事,但是时至今日,重要的已经不是钱财的问题了,纵有再多的金银财物,又能如何呢?一年寻思着该让蒲寿庚用什么东西来置换,一边假做为难之色,说是马上命人核实成本和产量,可以适当的考虑。 见到姜明承诺,蒲寿庚也不着急,现在他们虽说面是同殿称臣,但是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势力凌驾于朝廷之上,却又巧妙的在一起合作,暂时不会有太大的冲突,何况,姜明和鸿儿的事情已经是天下皆知,就算是义女,其也被打上了蒲氏的烙印,更何况还要他蒲寿庚为他来牵线海都,对忽必烈构成威胁呢? 出于对宋室做过的一些事情的顾忌,蒲寿庚自己也要依赖于姜明来为其沟通皇室,以使能够名正言顺的树立旗帜,否则,就凭借朝中的那些老夫子,恐怕是宁死也不愿意承认蒲氏是大宋皇朝的一分子的。 当下也没有争执,就带着姜明调拨给他的物资回到了泉州,而姜明综合四处回来的信息,仔细琢磨着元军下一步该怎么行动,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让张弘范止步不前的同时,对于四处的危机视而不见呢? 他不知道,其实驻扎在龙岩的张弘范,也是有苦难言。 奏报于二月底就往大都,现在已经是三月中旬了,连一点音讯也没有得到,虽说是路途遥远,而水路又被宋军控制,所以皇帝的批示会晚一些到达,但是在大都的亲人要是得到消息,也会利用各种渠道给自己透露一些消息啊。 但是张弘范感到自己仿佛和大都失去了联系一般,心中那个坎坷不安的焦躁情绪,一直都没有得到缓解,刘俊也从广州被带了过来,但是姜明的出现,始终是朝廷上层的事情,对于一直隶属于张世杰部下的他来说,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不过算是知道了姜明的许多往事,诸如突然的出现,还有献计十字门一战。但是至于这个国师去了广州之后的事情,就太清楚了,由于张世杰对于姜明的忌讳,在人前很少提及,而刘俊在当时苏刘义、陈宝和张达等诸将光芒的掩盖下,并不算是张世杰的心腹。所以知道的并不多,再往下就是在崖山的相遇,和姜明有去广州,至于皇上随他一起出海的事情,虽然刘俊知道,却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台湾在那里,应该就是琉球一带吧。 得知这个消息的张弘范,借着禀报敌情的理由,又写了一份奏折,命人快马送往大都,然后下令黄去疾暂时放弃漳州,守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义,还要时刻防备宋军从海上出的攻击。而且在漳州附近已经或不得任何的粮草补给,只能靠南下运过去。所消耗的不是一个小数目。 从各种迹象上看,宋军在海上凭借火器占有了绝大的优势,那么在没有探明敌情之前,还是尽量的把防线收回到内陆比较好一些,至少,没有听说宋军的步卒在大范围的攻击各地,不但是漳州,就连惠州、广州等地张弘范也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潮州那边,要不是有水军在内海中被困着,恐怕第一个想到将战线内迁的就是那里了。 没有得到大都方面的消息,已经算是没有完成使命的张弘范陷入了困惑,本来想到快些把崖山平复之后,然后直奔福州,把南方的事情处理好以后,就可以回到大都和家人团聚了。 但是没有想到,几年来,顺利的从长江北岸打到了海边,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什么大的阻挡,偏偏就在最后的关头卡住了脚步,难道真的是自己无能吗?张弘范这样问着自己,殊不知,远在大都的忽必烈也在考虑同样的问题。 ------------ 第七十八章 忽必烈的困惑 弘范真的是那么无能吗? 焦躁不安的忽必烈此时在行宫里面仔细的考虑着这件事情。从张弘范的奏折送到大都,已经在朝堂之上引起了渲染大波。 但是忽必烈知道,朝堂上诸人的反应之所以激烈。未必是真的朝着这次的平叛波折而去的。因为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宋朝已经不存在了,从临安打开城门的那一刻,已经是不存在了。而现在张弘范的行动,不过是在追杀前朝余孽而已。 当然,这种行动是要尽快进行,但是没有人拿他当做一件重要的事情,而张弘范的失败却成为了朝臣们互相指责的借口。 当然,作为张弘范的推荐人伯颜现在已经离开大都,回到岭北和林一带驻防,随着春天的来到,草原上出的勃勃生机,在牛羊看来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又不必为了水草烦恼,但是对于大元,却是产生了无穷尽的危机。 脱脱木儿、昔里吉和撒里蛮等分别在石河磨刀嚯嚯,看样子马上就要南下,虽然去年将其击败,但是其势力仍然不小。吉里吉思处于叛王的控制之下,外剌等部、盘踞按台山以西的窝阔台系宗王脱忽等也支持昔里吉这个叛徒。特别是海都这个喂不熟的狼崽,从各种情况侦知回报上看,都有西来的打算。 从某种渠道上得知,海都还和宋朝余孽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了,双方已经相互约定,在南北遥相呼应,这个也可能是到如今宋人还在坚持的原因吧。 想着想着,忽必烈就跑神想到了别的地方,回过头来仔细分析一下现状,别说张弘范的推荐人伯颜现在不在大都,就算是在,也没有人敢向他难。 而这次朝堂上争议的主要矛盾点好像都是指向丞相阿合马。上次董文炳的战死是一个导火索,一直以来,很多人都认为董文炳的死和阿合马有关,难道不知道董文炳是朕派去地吗? 其实没有张弘范的奏报,东南一带的危局也已经传到了忽必烈的耳朵里面,已经传召了王积翁询问东南一带的详细情况,其实也怪不得张弘范的轻敌。原来那一带本来就是民风剽悍,素来不服管教,莫说是大元在那里,当初就是宋人在那里治理,也是诸多问题。 张弘范地奏报。只有一点让他有些意想不到。就是原来那个伪帝已经离开崖山不知所踪。据降将说应该也去了东南一带。就是不知道具体方位。还请水军援助。以便展开搜索。看来宋人地韧性还真地出人意料之外啊。 但是张弘范不知道现在朕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吗?西北诸事迫在眉睫。叛军一个个蠢蠢欲动。而四川虽然自己地儿子在那里镇守。但是传来地消息。却是川中诸军已经不太听从调遣。忽必烈知道川中地大元军队出自术赤一系。一向和窝阔台海都那边走地都很近。当初要不是自己地叔叔出面摆平此事。恐怕也不会那么轻易。 但是川中地大军突然出现这种不停调遣地局面。不能不说是海都东征地一个前兆吧。这种情况从而导致了钓鱼城仍然在宋军地手中。不但没有衰落。而且还一直在向周边进行渗透。这些宋人好像一下子变地聪明了很多。也没有了往日高高在上地架子。竟然分别遣使潜入播南路。联系西南八番一起进行反叛。 这些苗人。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药。刚刚向大元表示效忠。随即翻脸。还聚众攻击刚刚成立地八番宣慰司。宣布归顺大宋。 南宁州卧龙番、应天府大龙番、静蛮军小龙番、静海军卢番、遏蛮军罗番、武盛军程番、太平军石番、永盛军洪番。这号称“西南八番”地苗人现在见到蒙古人就杀。在西南一带点燃了多处战火。 虽然暂时影响还不大。但是在西南驻守地梁王已经是频频地向朝廷出索要军饷和粮草地奏折。因为西南诸地大都是土著苗人。一向是不事生产。以渔猎为生。而大元地军队去那里。又不善于经营。占领了那里地大片土地。却成为了一个巨大地负担。 忽必烈有些头痛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却现自己又跑神了,刚才明明想的是朝堂之上的争议,还有东南一带地处理办法,怎么会又想起了西南战事呢? 又回到了座位前坐下。对于张弘范这个人,他还是比较看重的,在其年少地时候就有人夸他有乃父之风,不但善战,而且文武双全。 关于朝野现在所指责张弘范念及当年宋军曾经救过其父而故意留情的说法,忽必烈也不是太认同地,但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也不能顾忌一下百官的想法。 忽必烈自信一向厚待张家,张弘范应该不会做出这为。想当初,其兄张弘略袭父职,任顺天路管民总管、行军万户,因为顺从李叛乱,最后也只是被解除兵权,并未深究其罪,不但如此,还任用张弘范为行军总管,征讨叛将李于济南。这种信任,远远比其父所受的那些恩惠要重吧。 所以对于张弘范的忠心,忽必烈还是充满了信心。但是为什么这次南下伐宋,原来一班老将诸如伯颜、史天泽、阿术和董文炳等人都能一帆风顺,而张弘范却只是在清剿余孽的时候就如此为难呢? 这不能不让忽必烈对其的能力产生怀,但是要用何人来代替其的职位,还真的不好决定,随着老将们的一一故去,新一代的将领中他还真的想不出能比得上张弘范能力的。 唆都太过于莽撞,不是统帅之才,李恒这个人,说一句心里话,他根本就是太信任他,用之为副还可以,用之主持一方军政,忽必烈还真的没有这个打算。 这个时候,真的有点想念塔出了,要不是广州一役战死,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在没有决定之前,只能让暂时将东南一带的事情搁置起来,对于张弘范所说的再次援助水军,不要说忽必烈没有这个打算,就算是朝中的很多大臣也是保持着反对的态度。 本来期望江南的鱼米之乡能解决大元的经济困境,但是投入和回报简直就成比例,对于这一点,就算是张弘范的支持也是如此的态度。 再往江南投入兵力粮饷,大元从那里来的钱粮呢?所储备还要供应正在面对西北叛军的伯颜等大军,战船倒是催促高丽造出了不少,但是水军士卒却是短缺的厉害,因为大都现在主要以防范西北叛军为主,对于水军的招募,虽然已经命令在明州一带开始进行,但是还没有形成规模,训练也没有开始,怎么能冒然的投入战斗呢? 看来,江南的战事,只能放一下,先让张弘范在那里休整一下再说,想到这里,就派人将这个意思传给了张弘范的家人,让他们通知一下。毕竟暂时搁置江南之事,又不找出责任人来,给朝臣也不好交代。索性忽必烈就不公开处理此事,让他们也无法开口。 这也是张弘范一直没有得到家人音讯的原因,是忽必烈在没有考虑好怎么处理之前,让人过去命令其封口不言的,其家人当然不敢违抗。 决定好东南之事,忽必烈又开始考虑朝堂之上的事情,对于众大臣一起围攻阿合马,他始终显得有些不太开心。特别是太子真金也牵涉其中,更是让他忧心忡忡。大元的储君和一朝宰相生冲突,不免有些让他不好取舍。 要是其他人,或不是真金太子,或不是阿合马,忽必烈早就不耐烦了,但是偏偏又都是他最为重视的人。 别人怎么看待阿合马他不管,反正忽必烈知道,蒙古人不善于理财,就连黄金家族也是靠掠夺为主要生存的手段,这个情况是绝对不能长久的,而他崇尚的汉人治国之道,也没有什么理财的方法,而阿合马献出的例如清理户口、垄断盐铁之利、行纸钞和税收制度等等,都十分对忽必烈的心意,也在短期内为大元聚拢了大批的财物,充实了国库。因此他才有资本去东征西战,却没有后顾之忧。 为什么这些朝臣都看不出阿合马的好处呢?就算是在其中任用一些亲人做官,在忽必烈的眼里,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毕竟这些事情动摇不了大元的国本,就算是对阿合马本人的一些补偿,他也是默许的,否则,就算自己稍微的提一下,料想阿合马也没有这个胆子。 看来真的要做一些事情,让这些见风使舵的官员们看看风向了。忽必烈这样想着,突然想起了阿合马今天为自己解忧时,说出的一个计策,不由的心里一动,想到其中的可行性还是很高的。 这也是为了解决江南的尴尬局面,以便自己全力应对西北叛军的好办法。 看这个情况,西北叛军绝对不是短期一年或两年能够平定的,如果常年的多处同时用兵,不说是国力支持不了那么久的时间,就算是百姓也要有一个休养生息的时间。 而阿合马这个主意,正是可以不用花费什么精力,达到了用汉人来抑制汉人的目的。想到这里,马上传来轮值的宫官。命他前去查看国公的近况,把详细情况快速的报上来。 ------------ 第七十九章 复宋 国公,其实就是伯颜从临安带回来的前宋皇帝赵显。满九岁而已,自从被伯颜带回大都献降之后。交与理藩院看管起来。遂封开府仪同三司、国公。 又给了谢太后一个寿春郡夫人的名号,边置之不理了。 想那蒙古人开始像是看戏一般,经常前往国公的住处去看前朝的皇帝是什么样子,看到以后才知道不过是一个孩童而已,便嬉笑打骂,极尽屈辱之事。就连其母全氏也受到了波及,没有一点昔日帝王之家的尊严,经常被一些所谓的王宫贵族调戏取乐。 忽必烈知道这种情况之后,还专门派了一队侍卫前去驻扎守卫,严令不得前去骚扰其的生活起居。然后看到赵显已经慢慢的长大,该是读书识字的时候了,但是忽必烈不愿其生出异心。延请吐蕃高僧为其讲授轮回之法,以此来证明大元的宽容。 一直来相安无事,忽必烈几乎要将赵显忘掉了,一直到阿合马昨日突然提及,现在想来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重新立赵显为帝,派大元近臣和一些亲元的宋人辅助之,那么在江南就有了两个正朔,对于在逃的伪帝将会是一个冲击,也容易造成南人的内斗,这么以来,只用张弘范等人借助赵显的名号来四处收编残余的宋军,而现在在逃的伪帝也将没有了号召力,那么江南在南人的不断内斗中元气渐渐失去。 这个时候,大元方可腾出精力全力对付西北叛军,到了天下平定,在逼赵显写出逊位诏书,那个时候,南方的精气已经随着内斗消失殆尽,大元将不费刀兵就可平定江南,岂不比江南一直处在动荡中要好的多吗? 好处显而易见,可用宋室的名誉号召各地恢复生产,以江南鱼米之地,短期内就可以供应给大元充足的粮草军饷。一直在海上四处逃窜地伪帝将再也没有大义的名号,要是服从赵显朝廷就要归顺,那等于归顺大元,若是不服赵显朝廷的诏令,就可以号召各地共讨伐之。不过纵然是那样,也大半是宋人的内斗了,不伤及大元丝毫根本。、 忽必烈越想越觉得阿合马这个主意不错,他虽然生性要强,但是也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否则的话,当初就不会屈居于蒙哥之下,甘愿为其驱使,一直到蒙哥故去才一举爆打败了阿里不哥,登上了大汗的位置,才有了今日地大元帝国。 虽然阿合马这个计策有些投机的味道,但是能让大元腾出手来对付忽必烈那几个哥哥侄儿,倒也可以实行。 没有过多久。派出去地宫官回来。禀报说瀛国公现在是十分安分。一直是闭门不出。在家里潜修佛经。对于其地评价。负责教授其佛经地高僧说。瀛国公对佛经地理解高于常人数倍。小小年纪就可以举一反三。是一个佛家天才。 忽必烈听了之后心里有些放心。对于一个小孩。他还是没有放在心上了。但当初伯颜把他带回来。该派谁把他送回去呢?这个倒是要仔细地考虑之下。 既然忽必烈已经做出决定。就不会在意朝堂之上地争论了。不过看在阿合马又为自己献上良策地功劳上。他决定派遣太子真金前往和林伯颜处慰军。一是可以调动在西北战场上将领们地士气。二是可以暂时使反对阿合马地大臣失去了主心骨。平衡一下双方地势力。也可以保持朝堂之上地稳定。 第二天朝会上。将这个决定说出来。没有出忽必烈地预料。果然得到了很多大臣地反对。特别是一些蒙古大臣。他们认为。辛辛苦苦地灭宋。穷三代人和近五十余载才成功。但是就那么轻易地将宋帝送回。岂不是大家都是白忙了一场。 还有一些汉人也是十分反对。不过大都是那些宋灭之后又效忠于大元地前朝故臣。忽必烈心里知道他们地想法。他们原本是宋臣。宋灭之后降元。如果有一天宋朝复立。那么他们算什么呢? 叛国吗?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身败名裂。所以这些原来地宋臣也是极力反对。但是毕竟是少数站出来。大部分都是面如死灰。在一旁并不言语。因为他们是新降之人。并没有太多地言权。 而忽必烈更是不会在乎他们的感受,因为元朝是一个和宋相反的国家,极度的重武轻文,就连丞相和一些文职都有军功在身,他们之所以有的能立于朝堂之上,不过是忽必烈为了笼络人心而做出的摆设而已。怎么会在乎他们的想法呢?、 扫视朝堂,只有少数几个看出西北隐患的大臣 的态度。大元真正的威胁不是来自于江南的那些至少现在不是。而是近在眉睫的西北战事,大元要同时应对海都和脱脱木儿、昔里吉和撒里蛮等多路叛军,虽然在去年已经取得了一定的优势,但是也把大元的财政拉到了极限。 江南的入不敷出,还有伯颜、阿术等人的西北战场,都是一个填不满的窟窿,对了,还有西南一带的梁王,也是不断的伸手要钱要粮。川中战场陷入了一团胶着,一个不留神就会全盘倒向海都的阵营。 忽必烈看着那些为了自己名声而争辩的汉人,为了以前的功劳而沾沾自喜的权贵,心里就生气的厉害,这些人那里知道朕的为难呢! 此事是由阿合马提出的,当然他要鼎力支持了,当下,暗暗的使了个眼色,平日里和他素有来往的几位大臣纷纷站出来为此计说话。阿合马在朝中把持权柄多年,眼见他的立场十分肯定,于是附和声随之而来。 忽必烈这才心里高兴一点,当下就议论什么时候以什么明喻昭告天下,又要把赵显安插在那个地方,是杭州还是开封。这都是需要商议的问题,不过反对之声渐渐的平息下来。却是遂了他的心意,对阿合马的能力又高看了几分。 却不知,阿合马这次举动,也是包含有很大的私心在里面。原来阿合马将自己的儿子抹速忽派遣到杭州任达鲁花赤,掌握虎符兵权,却被董文炳、崔斌等人阻挠,虽然皇上没有怪罪于自己,但是儿子却被免除了职位。 这一点,让他的心里有了少许不痛快,董文炳已经死了,而崔斌却是迁授江淮行省左丞,不但废除阿合马之子在时的一些政策条文,而且不断的收集阿合马的罪责。企图扳倒阿合马。但是做事不够严密,被其知道以后。阿合马即罗织一些崔斌的过错,诬陷罪名,把崔斌处死。 现在江淮行省的职位有空缺了下来,出于以前的往事,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也不能随意的将人安插进去,但是江南一带的繁华早就令阿合马必控制而后快,时值多事之秋,他的心腹卢世荣却与他说出此计,可以一箭双雕。 阿合马献策,当然要由阿合马来主持这件事情,那么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江南事务,别人无话可说,就算是阿合马要避嫌,但是也可以推荐一些自己的亲信诸如卢世荣等人过去主持。那么和在自己的手中没有什么区别。 再则,崔斌死后,阿合马一直被真金太子所忌恨在心。而依附于太子的大臣正在积极的寻找证据为崔斌翻案,那么这个时候控制江南局势,也可以保证不让这些官员得逞,况且,这个计策无论怎么看,都是为了大元日渐尴尬的财政着想,谁要是不服气可以接手试一试,谁也不敢拍着胸口说能把江南的事情迅速摆平。 那只有让阿合马接手了,这个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呢? 很快朝堂之上的意见就达到了一致,因为面对财政的困难是谁也不能保证解决的,而随着春暖花开,草原上的动荡一天天的剧烈。快速的稳定南方形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却也没有达到阿合马的目的,很多大臣已经看出了其中的关键,虽然暂时立宋帝为傀儡已经不可避免,但是也不能让阿合马那么逞心如意,于是御史大夫相威、枢密副使孝罗等人站了出来,建议在开封册立宋帝,以示和江南余孽的分别,而且更加彰显大元的皇恩浩荡。 反正也没有区别,索性将原来金国占领你们的土地也还给大宋,那么一来,宋人必是对大元感恩戴德,不敢再妄图谋逆之举。 忽必烈听候觉得也有道理,当下决定命太史局郭守敬和王择定吉日,并昭告天下,决定还南地归宋,并立赵显为大宋皇帝,国号顺昌。建都于开封,置丞相以下官,赦境内。 复开封称谓汴京,以后皆称汴州,汴州为汴京,卢世荣等为宰相,母全氏为皇太后,以至元十六年为顺昌元年。 迁任征宋大元帅张弘范为尚书左丞相、诸路兵马大总管。其余当初随之归附大元,择自愿随之前往汴州上任等等。 一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全氏抱着浑然不知世事的赵显在那里抖,不知道是福是祸。而正在教授赵显佛经的高僧,却是只是在那里念叨着“我佛慈悲”再也不肯多说什么了。 ------------ 第八十章 十三少的任务 当全氏抱着赵显在那里暗自垂泪的时候,一直潜伏在的十三少就伏在窗下把所有的事情都听了一个清楚。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全真教虽然没有以前那么风光,特别经历了佛道辩论大会之后,一直被从吐蕃过来的佛教压制住,但是总归算风光了近百年,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还是有一定的声望的。安插个把人进入已经没有人注意的国公府更加是轻而易举。 十三少王雪武奉姜明之命一直潜伏在大都,就是为了伺机救出被封为国公的幼帝赵显,一直都很留意关于瀛国公府的动向,要不是忽必烈突然派遣侍卫守护,说不定十三少已经下手开始营救了,在这个关口,突然听到现在元帝突然放出风声说是想要复辟宋室,王雪武不由的有些着急起来。 虽说当时姜明说的很清楚,只是担心崖山万一无能为力之后,宋室不至于后继无人而留下的后路。现在从各种迹象上表明,崖山之战虽然如期爆,但是元军并没有取得想要的效果,并且通过江南的渠道也知道了小皇帝已经被国师转移到琉球附近继续建立行朝,但是王雪武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 他知道如果忽必烈要是复立宋室,那么将会给在东南一带的行朝带来多大的冲击。最大的限度,赵显乃是度宗亲自选定的皇室继承人,虽然是开门投降之后地皇帝,但是随之投降的也有大批的朝臣,要是重组一个朝廷的话,远远不是一个流亡在外的行朝所能比拟地。 忽必烈这一招不可谓不狠毒啊。抬出一个皇帝,来吸引汉人之间的内斗,他好去分身对付西北的叛军,到了北方平定之后,说什么时间收回,还不是用刀逼着小皇帝写个逊位诏书的事情吗? 不过这种事情,他自己也不敢擅自做主去干些什么,只能尽快的将信息传将出去,把这些头痛的事情留给国师去考虑吧,反正至少到目前,什么事情这个国师都能解决的很好,但愿这一次也是如此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到了这个时候,王雪武倒是不敢在妄自行动去救出赵显了。一个不留神,恐怕就是一个阻挠大宋复国的罪名。 那个时候,在琉球的行朝不管怎么说也脱不了干系,自己又成了千古罪人,王雪武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隐藏着自己的形迹,慢慢地退到无人的地方,转身离去。 现在王雪武的身份是瀛国公府的马夫,虽然严令瀛国公和其母全氏出门,但是还是配备了这个编制,本来是一个奇怪地事情,但是王雪武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理藩院派去监视其母子动向的密探。 当年李志常掌教期间。不少士大夫因金亡之后流离失所。或沦为贱隶。或冻饿街头。李志常则“委曲招延。饭于堂。日数十人。或厌其烦。公不恤也”。其中不少人因此去儒为道。 此举深得士大夫们地称赞。李志常掌教十八年。全真道方兴未艾地同时。也为全真教积累下来无数地人脉。 王雪武这个职位还是一个同情全真教遭遇地官员。看在教里地一位长老地面子上给安排地。看上地是他地相貌堂堂。而王雪武地身份则是这位长老地子侄。并不是全真教七子之一。不过是为了方便救出幼帝赵显而做出来地模样。 现在全真教内出现了一种十分奇怪地现象。就是作为掌教地真人地王志坦天天战战兢兢。没有一丝想要光复道教地意思。只是有不少长老却为了全真教地昌盛而奔走。在十三少地鼓动之下。很多人愿意走像张翔泰一样地路。 因为他们知道。作为宗教地兴衰。和当政地喜好有莫大地关系。现在元朝皇帝从蒙哥到忽必烈虽然都自称海纳百川。但是却是偏向于佛教密宗。而蒙哥五年爆了关于《化胡经》和《老子八十一化图》之争。全真道在辩论中失败。被勒令焚毁道经。全真道遭到严重打击。其鼎盛局面从此结束。想要恢复。按照十三少地说法。就是非要行不寻常之事。 言下之意。就是要道教地兴旺。不能寄望于元朝皇帝转变思想上来。必须要主动地依附当权。才能够把握自己教派地命运。 尽管说的十分隐晦,但是还是很多人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还有王雪武一直鼓吹道教在大宋是多么的受到礼遇,两代国师目前都和全真教有着很大的关系,而且现任国师又是在皇室中的说一不二。 俨然有师祖丘真人在成吉思汗面前的模样,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姜明的授意之下,王雪武自由的挥出 反正孰真孰假,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分清,但是无形中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期盼,由期盼又转为了行动。 随十三少一起来大都的张子夏,做事没有师兄谨慎而被留在了重阳宫内负责对外的联系,本来想趁着崖山战事的爆,而元廷之内的注意力没有放在京城就动手,将全氏和幼帝赵显偷着**来,然后乘坐马车一直到一直到海津镇直沽寨,那里张子夏联系好去日本的商船,只要能顺利入海。 那么基本上就算是大功告成,因为在阿合马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下,带动了元朝有很多官吏都有贪污的习惯,只要路上多带点金银,保证无论遇到谁都可以畅通无阻。否则凭着日本队元朝的态度,忽必烈也绝对不会和日本人通商的。 到了日本寻找姜明所说的文壁大人,再由文壁护送回到南方,所要做的就是那么简单,本来张子夏也找到了愿意带他们去日本的商船,而十三少这里进展的也是颇为顺利,守卫在长时间无事可做后,已经慢慢的松懈下来。每日在那里聚众赌钱。浑然不在管国公府的事情。 就差找到两个合适的替身来代替全氏和幼帝。以免让元军立即现了。但是突然出现了这种事情,怎么能不让人烦心呢? 从直觉中,十三少觉得现在是不能行动了,但是任由元帝复宋,成立一个换汤不换药的临时傀儡。对于南方的局势仍是威胁。 无论怎么做都是错,教中本来已经动心的几个长老又沉不住气了,他们所希望的,就是换一个能支持道教的朝廷,而不是一个名誉上是大宋,骨子里面却是和蒙古人互通一气的傀儡。真的要是那样,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处呢? 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于是纷纷找十三少探听消息,表现出十分不稳定的因素,但是被其用各种借口搪塞过去,不过也知道不是长久的事情,但只能被动的等待着从南方的消息快些传来。 期间,全氏带幼帝进宫见驾,是十三少为其驾车,这是他被派遣至国公府做事的第一个任务,本来以为防范十分松懈的国公府,在他们出府的那一瞬间,从街头巷尾不断的跟出人来,穿着各色的衣服,看似十分随意的样子,但是以十三少的经验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些人是理藩院派出的,目的和身份应该和自己一样。 看到这里,后背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幸亏自己没有贸然的行动,否则肯定瞒不过这么多人的耳目。没有想到理藩院竟然将国公府周围全部都布置上了暗哨,防止有人联络幼帝,拿其来做文章。 全氏这次带着赵显入宫见忽必烈是经过了百般恳求,才得到了同意,因为他是带着自己的儿子来推辞这次的复国。这个自从豆蔻年华就入宫的小女人,看惯了宫闱之中的斗争,深知此事的凶险。他爱惜自己的儿子,所以才斗胆要求觐见的。 虽然知道这个可能十分渺茫,但是她还是要来试一试,因为,在元帝忽必烈的授意下复国,一定是不可能的,元帝肯定有自己的目的。虽然作为一个妇人,看不出是什么目的,但是也知道绝对不是好事。 还有一件事这个妇人可以猜想的到,估计复国的当天,所要下的第一道诏书,就是命令自己的弟弟解除所有的武装前来归顺,否则就是兄弟祸起萧墙。这个就更不是她所愿意看到的事情了。 所以她要努力一下,尽管自己也觉得不可能。王雪武没有随之进宫,因为他只是一个马夫而已,怎么会有这个资格。不过站立在马车前,望着这孤儿寡母的随着依旧凌厉的北风在那里颤抖着偎依而去。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没有像别的车夫那样缩着肩膀躲进旁边的门楼中取暖聊天。而是一直在那里站着,不时的看着宫门处。 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一个神色倨傲的宫官将母子二人送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看见有人来接,那个宫官上下打量了十三少一番,鼻子里出“哼”的一声。 随即就闪进门内,命令锁住大门。 一时间,萧墙之外,仿佛只剩下他们孤零零的三个人,风起了。腾起了阵阵烟尘。远处的天边好像有重重的乌云笼罩过来,被掩住的太阳拼命的出金光想要透过云层,但是百般挣扎之下,只出一道余光,照在那一张充满凄凉的脸上。 ------------ 第八十一章 奇怪的调整 经是三月二十一了。在东南,还是出奇的平静,有化,就是漳州又没有费什么事情回到了大宋的手中。 搞的陈吊眼郁闷无比,站在漳州的城楼之上,仔细的审视了脚下的这个城市,这还是以往的漳州吗?记得前两年,自己还刚刚准备攻打漳州,便招来了一群元军的围攻,唆都、张弘范等都把自己追的漫山遍野的跑路。 可是现在呢?倒好,元军来了,我们撤,漳州不要了,但是大宋存心不想要的时候,元军却是主动的撤走了,又把漳州让了出来。 “什么时间漳州成了后娘养的了?”陈吊眼挠挠头,心里有些郁闷的对身边的陈壁娘讲道。而对方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陈吊眼也只是问问,见没有回答,也只好讪讪的走开,虽然他是名誉上赤红二军的主帅,但是陈壁娘按照辈分却是他的姑姑,而且凭借许夫人这个名号,声望不比他小到那里去。陈吊眼还真的拿她没辙。 他们二人刚刚送走自己的姜明,特地来城头上巡视一番,按照姜明的意思,既然元军又将漳州让了出来,那么这次就不要客气了,直接接管了就好。 正好元军将不愿意随大军去台湾的人全部内迁至龙岩一带。漳州城没有了内忧,不用操心城中诸事,专心防守就是了。于是又调拨过来五十门飞雷炮和若干手雷以供守城之需,建议士卒们在操练之余,在城外多挖壕沟,并且加宽护城河,以防止元军今后反攻时的冲击。 随后还兴致勃勃地去了一趟木棉庵。那是当年郑虎臣诛杀贾似道地地方,对于郑虎臣的去向,自从姜明从崖山回来之后,很多人都问及,但是姜明却总是笑着不说,陈吊眼这次就着上木棉庵的机会,又问及此事。姜明只是将目光投向东北的方向,摇头不语。 但是陈吊眼虽然貌似粗豪,但是却是心细如,分明从姜明的这次木棉庵之行看出了姜明对郑虎臣的期望和信心。既然不愿意说,那他也就不再问下去了。 而姜明之所以想防守本来已经放弃的漳州,还是源自于一个好地消息所带来的一个好的心情,那就是文天祥真的没有葬身于大海,而是已经又赶到了崖山,在那里扎根展了,派邹捷前来寻觅行朝时遇见姜明,还告诉他原来大将军战死之前,在崖山还埋藏了万余淮军地种子。现在也随着文天祥一起在崖山伺机而动。 这个消息真地很让人振奋。也正是姜明下决心要防守漳州地主要动力之一。现在敌我双方地形势十分明显。大宋占据水军之厉。牢牢把持住漳州、泉州和福州沿线。几乎是近海地地方。都是元军地禁地。 而潮州地水军被牢牢地压制在内海之中。有一点风吹草动。姜明就立刻做出反应。同时诏安、潮阳等近海城市也随时会称为大宋地攻击对象。以至于元军不能派遣主力守之。 崖山暂时不能暴露。那么只有这边地声势越大越好。只有这样。才可以牵制着敌人地嗅觉和注意力。给崖山一个休养生息地时间。然后在随之运送飞雷炮和手雷等火器。增援其炮船数量。那么如果在元军不防之际。广州城指日可下。 如果是这样地话。潮之地地元军也必不敢留驻在那里。因为那样只会被大宋分割包围。而后歼灭掉。 假以时日。沿海战线构成。那么元军就是再有水军南下。那么也不会再占什么优势。就可以在沿海和元军形成对峙地局面。 到了那时。先不忙着往内陆挺近。只要坚守阵线。不断地利用海上地优势。一路北上。沿途骚扰诸如瑞安、温州、杭州、明州和嘉兴府一带。甚至可以派遣水军通过渤海湾袭扰元军在高丽地船厂。彻底断绝蒙古人地海上梦想。 再通过海上惊人的运输能力,进行跳跃式的攻击,就算是伤不了元朝的根本,也会将其拖的筋疲力尽,不得安生。 这个想法在姜明的心里放了很久很久了,只是到了今天仿佛才看到一点点的希望,怎么能不让他高兴呢? 不过从木棉庵回到漳州,接到侯强传来的消息之后,姜明就有些高兴不起来了,消息是由鸿儿传出到了福州,然后由侯强转到漳州来的。 从表面上看,只是朝廷中的人士变动,封陆秀夫为粤国公,领太师衔,实授左丞相之职。迁封在崖山备战的少保、信国公文天祥为枢密使,都督各路军马。以姚良臣为右丞相,张镇孙任参政知事,夏士林和王德任同知枢密院事,张德任殿前都检点。 沿袭大将军职等等。 姜明开始也没有看出什么,当看到侯强给他的信时,才恍然大悟,这次朝臣动议,第一没有给赤红军正名。第二竟然没有他姜明和其部下什么事情。 还有一点侯强也很奇怪,就是早已上奏请行朝派驻官员至福州,到现在还没有踪影。而且此次册封也没有蒲寿庚的什么事情。 侯强在信中说道,这和常理不合,应该说,现在行朝正是用人之际,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冷了将士们的心吧。姜明看了侯强的信件之后,也是郁闷无比,本来他是无意于什么功名利禄的,所以一直也没有朝这上面想过。 但是侯强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的明白,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他不在乎,并不一定赤红军上下不在乎,而且,自己答应过侯老寨主,为_民脱籍的事情,也都被诸事缠绕,忘的一干二净了。看来,是要争取一下的时候了。 于是,在漳州稍微的交代一下,就驾舟澎湖岛而去,他已经不是当年初来乍到的姜明了,心里暗自庆幸着当初严禁在台湾建立私人武装,并且将一些贵冑子弟征召进赤红军的举动,否则,还真要带着大军开往珠海了。 就算是这样,他去澎湖也是要调陈龙带一些军队随行,因为他突然想起了宋朝一贯对待武将的态度,还有就是在国难当头时还正在进行的相互倾轧。远的不说,就说近的,文天祥和陈宜中那个当初不是手握兵权,但总是莫名其妙的就一无所有了。 看来自己还是留点神比较好一点。这次官员调动,让平日和自己关系不错的文天祥和苏刘义两人,一人为枢密使,一人为大将军来趁机和自己争夺军权,还真的不太容易对付。这个主意也不知道是谁出的,看来对自己的了解还是相当的透彻,不过他了解的充其量是半年之前的姜明了。 心中冷笑着,手里拿着刚从蒲寿庚处转来,来自大都的消息,这个消息连蒲寿庚也无法看懂,是用的全真教的暗语写就的,只有全真子弟才能看明白,不过鸿儿教授过他,所以姜明能看出是十三少来的消息。 猛的一看,自己也是吓了一跳,忽必烈要在开封让大宋复国。这个是他意想不到的,也是他来到之后,第一个不能预测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才想出来的。看来自己的布局要改变一下了。 不过此事要是拿到珠海,肯定能使那些朝臣们目瞪口呆。至于救不救幼帝出来,还是干脆是杀了幼帝,就由这些士大夫们决定吧,姜明倒是很想看看这些所谓的读书人,要用一个什么华丽而又堂皇的理由决定这些事情。 救全氏和幼帝出来,就算是朝臣们同意,杨太后会同意吗?现在虽是赵做皇帝,杨太后不是其生母,但是赵的生母俞修容已经客死异地。不管怎么着,也是杨太后为尊,名誉上的主宰。 但是全氏和幼帝回来就不同了,幼帝虽然比端宗小些,但是毕竟是度宗所立的嫡系子孙,更何况身为长子的端宗已经病毙。怎么算,赵无论是从年龄还是出身都比不得赵显。要是幼帝归来,除了逊位,就是尊赵显为太上皇这条路了。 但无论是那条路,杨太后也必然失势。因为他毕竟只是度宗皇帝的一个妃子,而全氏却是皇后。高下立即可辨。哪有妃子摄政,而皇后旁观的道理呢? 这个是那些士大夫所不能容忍的。而一朝天子一朝臣,幼帝回来了,还会重用现在的朝臣吗?但是无论怎么说,姜明都不会受到忽视的,因为他又是救驾的功臣啊。 想到这里,姜明不禁就想笑出声来,搞的在旁边站着的陈龙莫名其妙的。一脸郁闷的模样,和国师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开心成这个样子。难道又有什么好消息了吗? 不过陈龙也不愿意想,在他的心里,与其想一些不相干的事情,还不如多推算一下水军的新战术问题,最近,他觉得飞雷炮架设在船的弦侧,有些不便于追击的时候开炮,就是这个原因,才让范文虎跑掉这么多艘船。但是将飞雷炮架设在船头却是不容易固定,而且射时造成的震荡往往会使在两侧的士卒没有回旋的余地。 看来是要找个机会回鸡笼山和张鹤好好的商量一下了。 就这样,两人各怀自己的心事,船已经快到珠海了,因为已经望见了那一望无际的竹海。 ------------ 第八十二章 曰刺,曰救 师到珠海来了。 消息传到每个官员的耳朵里面,都仿佛得到一个信号似的,马上准备好上朝时的衣装或是说辞。 这个准备,早在朝中官员调整的诏书下来之后就开始了,甚至在姜明回来之前,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大小朝臣们,在茶余饭后都在想着如何应对国师的质问。在他们的眼里,有谁能不在乎自己或是手下的荣华呢? 当然,富贵这词没有用上是因为在没有安定之前,谁也不要想有富贵之说。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国师姜明回来之后只是例行的去觐见了一下皇太后,竟然什么也没有说,便回到了自己的出处休息。 但是在港外驻扎的战船却是让每个朝臣的心里都沉甸甸的,谁也搞不明白姜明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谁也不好明白着去问,毕竟这些事情,当事人不先说出来,自己也不好明说,那么准备好的辩解措辞就无从用起了。 所以在傍晚时分,有人往陈宜中那里跑来跑去,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姜明的反应,却是见到陈宜中的眼神中也透露着迷茫,遂知道姜明连陈宜中也没有见。于是又失望而归。 所谓这次官员的调整变动,只是诸朝臣为了试探姜明的底线而动的,并不算是什么正式的决定。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其实还是源于对姜明的忌讳。来到珠海之前,各人还都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又找到了一个安全的栖身之所而已,但是来到之后,却现,所谓的琉球,就是现在的台湾是那么的大,远远比流亡时驻跸的各岛有所不同,而且四面环海,距离内陆遥远,的确是一个修生养息地好地方。 其实很多大臣也想着在这里大干一番,诸如张镇孙、姚良臣和陆秀夫等人。都是斗志昂扬,但是姜明先没收了其各人的私人武装,然后又征召所有适龄青壮进入赤红军。包括他们的子弟在内,一下子把自己最为自信的优越感给打消掉了。 然后就是岛上除了赤红军之外,只能有杨亮节所领的三千禁军,不能再驻扎军队这一条,也让他们感觉到有些不安。于是就琢磨这个国师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凭借直觉。感到这个国师是有野心地。但是野心是什么呢?要说他想独揽朝纲地话。那么为什么有抛下台湾前往沿海四处征战。将珠海留给了一个没有实际官职地陈宜中呢?而且也没有刻意地来迎合他们读书人。这个就算是张世杰独揽大权地时候都不敢不尊重一下他们读书人吧。 想篡位。那更是等于不说。要真地是想那样。就用去崖山迎回皇上了。只要在台湾这个地方慢慢地看着皇上和张世杰一起殉国。然后再站出来不就得了。 那么姜明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大家都没有答案。甚至有几个和陈宜中要好地官员前往其处试探。也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一切都是无端地猜测而已。于是才想出这个调整官员地办法来试探姜明到底想要做什么? 肯定也是得到皇太后地默许。要不然诏书不会出来地。杨太后也想看看这个未来地女婿想要做什么。 但是由于姜明地不现身。一切都陷入了谜团。一直到了第二天。姜明才在鸿儿地服侍下换好衣服。慢慢地走进临时地行宫。 而在台北盆地正在建设地行宫。由于现在一直为了军工地缘故。进展地比较缓慢。没有半年以上地功夫。行朝根本无法迁移。 走进了行宫,姜明不由地笑了,原来百官早就聚集在朝堂之上,眼见是在商议着一些大事,但是仔细一看,却是都在朝门口望着,看见自己走进来,面色却是露出喜色。不是在等自己是在做什么呢? 当下装着并没有留意什么,站定自己的位置之后,按照礼数行礼,然后就从袖筒里面拿出一卷信笺。 递给陆秀夫,那是昨天让鸿儿翻译十三少地消息以后,撰写在一纸信笺上,方便让朝臣们观看,至于原件,莫说是他们看不懂,就算是能看懂,那也要出于保密的缘故不能让他们看。 本来等待着姜明诉苦或是为自己地手下请功等说辞,但是却等来了一纸信笺。上面写的是什么呢?每个人都充满了好奇心。 陆秀夫接过来,也以为只是姜明为手下请求封赏的奏折,他这个主政的左丞相倒是也可以看的,于是就打开慢慢的用眼扫去。但是只是扫视了一半,脸色就变得凝重起来。有些狐疑的看着姜明,似乎在询问他事情的真伪。 姜明有些好笑,要是我编撰的,你问我我能承认吗?不过还是很肯定 头道:“此乃是我教在大都的义士所传送回来的书信千真万确,他不会妄言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陆秀夫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这个时候诸位朝臣都看出了不对劲,纷纷伸长了脖子,似乎想看到一些端倪。 杨太后也有些奇怪,开口道:“陆卿家,有什么事情,你读出来也无妨的。” 陆秀夫闻言,定了定神,躬身朝杨太后一礼道:“谨遵太后懿旨。”然后转过身来,手拿信笺,高声的读了出来:“忽必烈决定昭告天下,还南地归宋,并立赵显为大宋皇帝,国号顺昌。建都于开封,卢世荣等为宰相,母全氏为皇太后,以至元十六年为顺昌元年。迁任征宋大元帅张弘范为尚书左丞相、诸路兵马大总管。延请国师速下决定……。” 还没有等他念完,众臣齐声吸了一口气,而杨太后却抱着小皇帝赵猛的从龙椅上坐了起来,倒是吓了站在旁边的姜明一跳。没有想到杨太后会如此激动,看来自己来时所料之众人反应该是不错。 随着吸气声的落去,朝堂之上的议论之声渐渐的大了起来,陆秀夫好像也有些跑神,竟然没有去管这些事情,杨太后脸色一白,沉声说道:“诸位卿家在朝堂之上怎么会如此喧嚷,岂不失朝廷体统和各位体面吗?” 陆秀夫马上反应过来,马上示意安静,作为百官之,作用还是蛮大的,朝堂之上慢慢的静了下来。然后杨太后吩咐道:“参政张卿家主持朝议,就这个事情出个结果来俱折上报。陆卿家和国师随哀家偏堂议事。” 当下也没有人反对,张镇孙走出来主持朝议,而陆秀夫和姜明却是随杨太后走进右侧的偏堂。不一会,杨亮节也感到偏堂觐见太后。看来,对于全氏和幼帝的事情,他们是很关心的。 侧耳听了一下,已经感觉不到朝堂之上的纷杂,杨太后赐座于陆秀夫和姜明,遂问询关于忽必烈要复宋之事,有何应对之策。 其实姜明现在知道的也不详细,不过既然杨太后问及,自己又要凭借这个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当下根据十三少的信息,层层剥茧似得分析出来,由于最少比在坐的人都要多个七百年的见识,所说的倒是也是有根有据的。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一番。 不过和真实的情况相比,相差也不是太多,因为忽必烈的尴尬处境,大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心里也有些说法。 比如川中钓鱼城调合西南八番,现在应该和凌震、王道夫连成一线。还有海都之乱,脱脱木儿、昔里吉和撒里蛮等分别在石河一带蓄势待。乃颜的隐忧。再加上自己在东南一带为张弘范所造成的麻烦等等。 不但是为两人分析了元朝的形势,而且间接不显山露水的表了一下自己的功劳。听着听着,杨太后和陆秀夫、杨亮节几人对于姜明的眼光显得有些敬畏了起来。 特别是陆秀夫,看着姜明的那种眼神,不知道是包含着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佩服的眼神。姜明对于这一点倒是可以做出判断。 既然陆秀夫不表态,姜明索性也是侃侃而谈,就这此事分析前因后果,就是不往主题上接近,就是如何应对这次的危机。一直到杨太后开口再次询问,这才装作恍然的样子,面对着陆秀夫请教,言道说陆丞相一向高瞻远瞩、深谋远虑等等,非要等陆秀夫表态之后再说自己的见解。 眼见姜明不肯先说出应对之计,陆秀夫只得说出两策,一曰刺,二曰救。刺就是直接刺杀幼帝,让蒙古无人可立。救就是说将其救回,还是让蒙古无人可立。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蒙古人复宋。 若是不然,在文人骚客的修饰之下,元朝将显得伟大无比,而己方的大义尽失。那时间若是降彼宋就等于降蒙古元朝,若是不降则是叛于大宋,人人得而诛之。还请快速做出决断,在元朝尚未成行之前图之。 否则万事皆休矣。 姜明暗自想到,果然没有出自己所料,不过还是故作为难,曰刺,但是幼帝也是先皇所出,也是赵氏宗室。曰救,成功与否不说,救回来后该如何安置。又把这个皮球踢给了陆秀夫。 陆秀夫一脸的为难,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已经和他的秉性不符了,还让他继续说下去,能说出什么好话呢?不过灵机一动,想起了外面正在议论的朝臣,道:“不妨先听听诸臣的意见吧。” ------------ 第八十三章 回福州? 太后带着姜明、陆秀夫又走了出来,还未进入大殿,面还是熙熙攘攘的议论成一团,于是先由陆秀夫进去稳定场面。然后杨太后再陪同皇上一起出去,才能不失礼数。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姜明回头时,却发现杨太后用一种求救的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紧紧抓住小皇帝赵的肩膀,以至于小皇帝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抬头无辜的看着自己的母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姜明却是明白什么意思,稍稍的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明白该怎么做。 杨太后当然不希望全氏母子二人回来,不然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所谓的大臣们不过是换一个称呼或者一个效忠的对象而已,而自己的地位却是有着天渊之别。 不过这也是姜明所要叹息的,无论是在什么时间,自己的利益永远的高于一切,在这个时候,真正为国家着想的又有几个人呢? 包括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国家吗?但是刚穿越回来一年的时间,对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宋那里来的感情呢?那么可能是源于自己知道历史而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同情了。 定定神,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慢慢的随杨太后走进大殿。 此时朝堂之上已经静了下来,大臣们也不再言语,看着秩序又恢复了庄重,陆秀夫满意的将大臣们的意见禀报于皇上和太后知道。 虽然刚才议论中十分杂乱,但是大臣们却没有失去作为国家精英地身份,所分析出来的问题算是比较尖锐了。还是对于情报的准确性提出了质,有的甚至还认为姜明只是在那里哗众取宠,怎么可能呢? 要是元帝决定复宋,只需要定都于临安就可以了,开封之地,也算是蒙古人自己辛辛苦苦地打下来的。定都于开封,不但是帮助宋室复国,而且是又将原先金国占领的土地也还了回来,蒙古人能有那么好心吗?还都于开封,这个可是从高宗皇帝就开始的梦想,但是无论历代怎么努力,也不能达到,现在如此轻易的就可以办到,里面要是没有猫腻才让人奇怪呢? 无奈,姜明只好又把刚才在杨太后和陆秀夫那里所分析的结果说了一遍,说实话,百官一直忙于奔逃,对于外界地事情了解还真不是太多,将信将疑的看着国师,心道,如果真的如他所说,元帝此举也属于无奈,不过以后元廷北定后,卸磨杀驴之举也肯定会有地,定都于开封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掌握幼帝而已。 因为蒙古人已经在中原经营了那么多年。比之江南动荡地局势。还是容易把握一些。 无论废立都是一念之间地事情。 既然肯定了这一条。大臣们地意见马上就回到了陆秀夫提出地那两条应对之策上。阻止元帝复辟是肯定地。那么该如何阻止。无非就那么两条了。要么将其救出来。救不成就干脆行非常之事。断绝了元帝地念头。 果断地让姜明觉得心里发冷。看来自己还真地小看了这些朝臣们地决心。扫视着朝堂之上地大臣们。几乎是在瞬间分成了两派。围绕着是救还是刺杀之以免后患展开了激烈地争执。却无人再有别地见解了。 姜明地心里越来越不耐烦起来。他地目地已经达到。顺利地将行朝地注意力转移到别地地方。对于这个事情。他自然早有决断。 听着朝堂之上那些士大夫在那里之乎者也地掉着书袋。心里不由地为宋朝地皇帝感到悲哀。可能也就是在这样地争执中。伯颜已经把大军开到临安城下了吧。经年地失败。已经让大臣们趋于保守消极地思想。 只知道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却没有了长久的打算,于是干咳了一声,用眼光看向陆秀夫,示意他暂时阻止再争议下去。谁知道陆秀夫没有看到,杨太后却是事关己身的早就在留意各人的意见,看见姜明如此,知道他有话说,也不顾自己的身份,连忙阻止了朝堂之上的争议。然后请姜明发表自己的见解。 看到大殿之上静了下来,姜明慢慢走到中央的位置,朝杨太后和小皇帝一礼,然后转身说道:“对于各位大人,其实姜某只是一个晚辈,论及此事,见解自然不如各位大人的深谋远虑,但是只是姜某认为无论是曰刺、曰救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就算是幼帝不在,元帝只要存在这样的心思,当初临安城陷,不知道那伯颜胁迫了多少宗室子弟前往北方,要找出一个名正言顺的还不容易吗?” 这时,张镇孙站了出来,指责道:“话虽如此,但是先皇只留 龙子,端宗驾崩,只有幼帝和皇上,就算是立其他等不服,天下也不会承认的。” 姜明冷笑道:“诸位都不服,但是焉知天下不服?”说完,猛省现在是在宋朝,忙告个罪,继续说道:“刚才我的意思是,元帝只不过是想找个人出来牵制我们,在他们北方没有平定之前,树立一杆旗帜来愚昧乡民,焉能不大肆的宣扬此举,另外又有很多无气节的读书人为其鼓吹。而百姓居危思安,已经饱尝战火,有了一点希望,很大的可能盲目跟从。” “所以,元帝根本就没有打算得到咱们的认同,他只需要短期之内,有个被江南百姓认同的旗号来代替他发号施令而已。” 姜明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何况,他们还有个最大的凭借,就是当初临安城陷,传国玉玺也在他们的手中,就算是幼帝失踪或者身亡,他们随时可以起草一个诏书来蒙蔽天下。到了那时,我们又将如何呢?” 这些道理不是在场的大臣想不到,而是没有姜明把握的情报多,和全局观念比较淡薄而已。听姜明这么一说,心下觉得也有些道理。 但是嘴里却是不能承认的,这毕竟是在朝堂之上,当着现在的皇上和太后,说出来也就是一些诛心之言了。所以虽然觉得有些道理,无人反对,但是也没有人认同这些话。 杨太后倒是不以为意,听姜明这么说,一切形势皆不利于行朝,忙问道:“国师可有应对之策吗?” 出人意料的是刚才姜明侃侃而谈,但是听到问及这句话,却是非常肯定的回答道:“没有。”杨太后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姜明继续道:“我们虽然没有办法,但是我们既然事先得到消息,就可以比他们先行一步。”说完,又从袖管内拿出一纸卷轴出来,交与了杨太后。 看见姜明早就有准备,却是害的自己担心了那么久,还是有些不满的看了其一眼,结果卷轴,打开看了以后,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然后递给身边的宦官,让其传阅给陆丞相然后当众宣读。 其实姜明昨日就回到了珠海,一直闭门不出,就是为了和鸿儿想应对之策,还有就是请鸿儿为自己其超奏折了。之所以现在才取出呈上,就是为了保证奏折的成功性加大,因为其中肯定要触动些什么。 呈给杨太后的奏折中,有几条是必须加快进行的。首先,就是必须马上返回内陆,既然曾经在福州建立行朝,那么圣驾就必须还驾福州,在那里举行登基大典。给天下人,至少是东南一带吃一个定心丸。 同时传召天下,尊崇幼帝为太上皇。全氏为太皇太后。以彰显自己的正统,而台湾暂时作为行朝的一个缓冲,能不暴露还是不暴露,把元军的注意力吸引到内陆之上,才能保证台湾后方的稳定。那么军需后勤才能源源不断的供给。 做了这一切还不够,还要在昭告天下的同时,号召天下群雄起义勤王,但是不必赶往福州救援,只是驻守本地,或者就近连成一片,得一县则以子爵领县令之职。得一州则以伯爵领知州之职,得一路则以侯爵领安抚使之职。 辖内官员皆可自行任命,但是需要报于朝廷知道,朝廷不得以各种理由给予拒绝。 为了表示朝廷对此举的决心,则要封赏现存正在为大宋殚心竭虑的官员,诸如泉州蒲氏、兴化陈氏、漳州陈吊眼和福州侯强、钓鱼城张钰等等。 以上诸路,皆按照承诺兑现,以鼓舞抗元士气。但凡有义举报于朝廷知晓者,若是有难,朝廷必会号召天下共救之等等。 其实,这份奏折才是姜明今天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本来就是一举两得的东西,首先可以为手下讨得这份功劳,再则可以勉励天下人一起模仿。让大家更有希望。 虽然现在大宋势弱,但毕竟是皇室正统,在很多人的眼里还是保留着对其的厚望和眷恋之心。 朝堂之上听到姜明的这份奏折,心里想到这些也没有什么,就算是有些大臣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但暂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还都福州,总让人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不过也可能是由于常年的海上生涯,对于陆地有些望而生畏罢了。 但总算没有触及自己的什么利益,当下也没有太多的反对。国家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多封赏几个爵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 第八十四章 登基 月初八,为佛诞节,属于佛教一年之中最大的节日+祖释迦牟尼的诞辰纪念。届时,各寺庙要在大雄宝殿供奉佛祖诞生像。为一尊高约三寸,稚气可爱的孩童站立形象。 浑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佛教传说释迦牟尼刚降生人间,便能站立行走,开口讲话。他右手指天,左手指地,意味着“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传说中释迦牟尼降生时,九龙吐水,为他沐浴。佛诞节庆贺仪式开始时,佛祖诞生像前面要放一盆用旱地莲花、台参等药材特制的香汤。 主持僧人点灯、上香、摆供、三跪九拜,五体投地。全体僧众念经,鼓乐齐鸣,诵谒成章,来褒扬佛祖舍身救众生的信念。经完,则用香汤沐浴佛祖诞生像。浴完,再诵经,亦舞亦唱,反复多次,称为治佛法会。 法会结束后分领浴佛香汤,回僧房兑水沐浴自身,以求尽快获得正果。 既然一直以来崇尚佛法,身为皇帝的忽必烈当然也不能免俗,再则今年开春就遇到诸多不利,心里也想借此机会去除身上的一些晦气。希望佛祖能保佑四海昌平,所以极其隆重的也参与了此会。并且准备在会后领取浴佛香汤沐浴自身,以此来护佑自己。 但是就在忽必烈忙碌的参与盛会的同时,福州城外却是戒备森严。城内百姓奔走相告,说是大宋皇帝今天要在福州举行登基典礼。 由于要赶在忽必烈之前完成登基仪式,然后昭告天下,所以准备的比较仓促,不过好在三年前已经有过了一次,因为上次基本上是不战而走,所以福州行宫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只是行宫被改成福州万户府,现在只要改过来就行了。 经过两年多的被元朝统治,但是福州居民还是打心眼里向着大宋,百姓们自的在街头张灯结彩,以显示喜气之意。整个福州城瑞气洋溢,万民欢腾。 新皇上又要在福州城登基,这难道不是福州城的天大地荣幸,不是福州城老百姓天大的福~吗?这也说明了福州城确实是个龙兴宝地。否则怎么会一再的选择在福州登基呢?还听说,今天登基的皇上是前皇地弟弟。 国家动荡之际。兄弟二人都选择在同一个地点登基。也是福州人地一种荣耀啊。且不说福州人清晨在街上相遇。都是喜气洋洋。禁不住笑得眉毛胡子直颤抖。元万户府更是一番紫宸气派。却见各院张灯结彩。琉璃争辉。更有管乐丝弦。韶乐飘袅;红烛喜炮。煞是热闹。这万户府举行登基典礼地正堂。遂恢复旧称为垂拱殿。而便厅则改为延和殿。 在陆秀夫地操持下。信守典章。将皇帝登位那一套繁文缛节。表演得十分周全。先是祭告天地。接着祭告祖先。而后献文、献酒、献谷。最后接受百官朝拜。昭告天下。 一系列地活动下来。将不满十岁地赵搞地是迷迷糊糊。有些颇为不耐。但是总算有杨太后在旁边把持监护。才能不失去礼节。 不过一切言都不需要赵来做。他只是在该上场地时候。参与其中祭拜天地。祖先。诏书是有陆秀夫代替其阅读地。 遥尊全太后为圣寿福太皇太后;德佑幼帝为孝恭懿太上皇帝;驾崩地景炎帝为裕文昭武孝皇帝。晋封母杨氏为皇太后; 再接着就是加官晋爵。安排朝廷地班子了。 由于姜明并没有反对之前所定的班底,所以一切按照以前的念出来就好。 封陆秀夫为粤国公,领太师衔,实授左丞相之职。迁封在崖山备战的少保、信国公文天祥为枢密使,都督各路军马。以姚良臣为右丞相,张镇孙任参政知事,夏士林和王德任同知枢密院事,张德任殿前都检点。苏刘义沿袭大将军职等等。 不过在大家的谈论下,决定召文天祥进福州,就任枢密使一职。崖山军马暂时归于张天顺节制,遂封张天顺为宣威将军一职,待到有功劳再酌情升迁。不过这样也算是给了张世杰一个交代,宣威将军一般是皇帝地近卫军中才能封赏,而且大都是虚衔,但是张天顺领宣威将军却是手握重兵,也算是对战死的张世杰有所交代了。 朝廷就是这样匆忙的诞生了。从提出行朝举行福州登基大典,开始准备。到礼成于四月初八,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在繁文:节之下,能达到这个效果,这个也幸亏有姜明在其中操作的成分,否则全部交与士大夫们进行,不知道又要到了何年何月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第二天,由皇上和皇太后又联名出勤王诏书,号召天下义士举事勤王,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勤王不再要求领兵前来福州,只需要就地举事,然后坚守便可,或就近连成一片,得一县则以子爵领县令之职。得一州则以伯爵领知州之职,得一路则以侯爵领安抚使之职。 但凡自主起事而获得之爵位,可以世袭三代,辖区内官员任免皆可自决,报于朝廷即可下达任命文书。这一条作为暂时地国策进行。 同时为了褒奖行朝南海巡游时,仍然殚心竭虑的为大宋中兴做出贡献的人进行封赏,川中钓鱼城之张钰,领四川安抚使,册封其为定远侯。世袭三代始止。川中一切事务可先决断后报于朝廷。 赤红军总领侯强为定北侯,赤红军编入禁军序列,同时领兵部尚书衔,兼任大宋水军统领。陈龙为水军都总管,总领水军事务。改_民为旦民,取日出之意,废旧俗恶习,与万民共享大宋天恩。 泉州蒲寿庚为定海侯,领泉州安抚使兼任大宋市舶司总长。爵位世 始止。其子蒲师文、蒲师斯、蒲均文皆为子爵。兄州转运使。 漳州陈吊眼为平漳侯,领漳州安抚使,同时剑指潮州,陈壁娘为忠义节夫人。协助陈吊眼平定漳州诸地。 兴化军陈瓒之子陈友刚为忠勇伯,领兵部侍郎衔,判兴化知州。 圣谕下达同时,昭告大赦天下,凡属大宋之地,牢狱之内,除叛国与杀人外,一律赦免。光是这一条,不说其他地方,至少福州城内是一片欢腾,于四月初九,皇上与皇太后登上福州东门城楼,接受百官与万民的朝拜。 拨府库余粮,赈济四周乡民。号召加入勤王义师。同时追封在不屈的抗元战争中死去地勇士。诸如陈文龙、陈瓒、张世杰、张达、侯天赐等等,后面的等待逐级报上来再行追封。 以上暂时为褒奖之臣,其手下有尽忠,一律上报于朝廷另行封赏。看着这官帽一顶顶地撒出去,姜明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古话能够经历数千年而经久不衰,肯定是有一定地道理地。 但是没有宣布的决定也有两条,第一,就是陈宜中封爵四海公,领台湾府总管,总理一切台湾事务和大宋军备事务。暂时再珠海建衙,待到台北盆地行宫建好之后,搬到那里建衙,并署理行宫事宜。这当然是陈宜中自己要求地,这个官场老人,已经看破了就算是自己再回到大宋朝堂,也不过是和陆秀夫争一个辅之选。 还不如留在台湾创造出一些千秋功业,留些美名给后人,而且他地家人都在占城还未回来,他也无意让其回到内陆了。只是在众人的坚持先,将长子召回侍驾。 还有一个决定,就是姜明的本身变动,其实这一切的改变,皆是由他的回归而引起的,但是其的身份却是十分尴尬,一直是国师的身份。这个不在正常官职编制的名号,已经实在不适合他今后地出场号施令,但是他又是赤红军的实际统帅,不能怠慢的,否则会令军心不稳,所以改国师唯帝师。领太师衔,封宣德公。 其实要不是祖训,杨太后恨不得将其封王了,只有这个主意才能使她在保住名誉的同时,又可以巩固自己和自己家族的地位。简直是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 在封完帝师、太师和宣德公之后,又将鸿儿加封为鸿影长公主,决定即日起赐婚,那个时候姜明又多了一个驸马都尉地名衔。但是由于祖训中驸马不得干政,不得领兵。所以只有将此事暂时押后一番。 一面引起众人的诟病。 姜明高兴之余又有些失望,但是现在真的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现在应该是抓紧时间,将圣谕传达至全国各处能到达的地方,那样才能起到一个鼓舞人心的效果。 四月初九晚间,福州西门大开,马匹纷纷而出,这是派往各地传召地人员,在骑兵本来就不多的情况之下,姜明集中了几乎所有可用的马匹和人员,然后分别将圣谕传抄数千份,纷纷往各地,其中还包含有~伐蒙古的檄文。 是由陆秀夫和张镇孙等人借鉴遣人的檄文起草地,大意内容如下。 彼蒙古,率兽食人,茹毛饮血,无伦无礼,蛮夷之部落尔。一朝得势,逞爪牙之尖锐,纵战祸于他邦,灭大食,屠党项,绝金后嗣,中原旧地,幸免于屠刀之下,十无一二。狼子野心犹不知足,背盟负誓,纵兵南下,侵我汉疆;攻川陕,无城不屠,尸塞水道,血染河殇,骨露荒野,堆砌成行。掠襄阳,焚烧俞月;长街空荡,失之熙熙,万人空巷,不见攘攘。若此数,攻掠之处,已无整土,屠灭之地,再无完族。自盘古开天地以降,中华之劫难,无过于此。蒙古所欲图,天下也,非国家也,蒙古所欲杀,万民也,非一姓也。此诚王侯将相、士农工商同仇敌忾,誓死以抗,求存全种之秋也。 夷狄旧邦,射雕牧马,鹰飞草长;禽兽类人,丛林为则,强恒昌。不耕不读,无渔无商。弃诗书之教化,赖骑射之精良。与我华夏,言不通,性不入,无同书之文字,少有路于桥梁。只知蛮夷,何云友邦?斯酋长,学儒借法,宏手足之论,惠腹心为实。然彼之道,尊夷攘汉,愚黔欺士,舍义求生,非孔孟之所谓道也;彼之法,扶强除弱,劫贫济富,分族论等,非韩商之所谓法也。斯儒,以乱我中华之正统,斯法,为败我华夏之纲常。斯论之出,乃酋惧我正气之浩然,计穷而为之,然道行逆施,何以服众?尚图扰我耳目,惑我灵台,岂不谬哉。 青天有上,其道大光,顺之昌,逆之亡。符坚狂妄,败于~水,猖獗,献舞厅堂。故知胜负之道,不在众寡,存亡有数,无分弱强。蒙古灭金屠夏,拓地万里,挡披靡,可谓强矣。然不施仁义,终遭天弃。故远有蒙哥之诛,近有东南诸地之败,恃强而不能夺我寸土。况今天下一心,气愤风云,四海旗聚,誓清妖孽。东起闽越,西连巴蜀,兵甲成群,行伍相接,鼓声动而南风起,剑气冲而北斗平。万众悲歌,气吞山河。以此敌虏,何愁不催。诸君但尽人事于日下,必垂青史以永芳。圣人之云杀身成仁,舍生取义,尽在今朝。共之,勉之,励之!!!! ps:后面檄文不是原创,但是觉得很好,故来与诸位共赏,由于是3000字之外,所以应该不算钱,大家一起学习吧。 ------------ 第八十五章 各怀鬼胎 文随着诏书一起出,很快的就先落在了张弘范的手的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正准备收拾行装,然后处理着潮之地的善后工作。只待接到正式的命令就开始着手复辟宋室的任务。 但是当看到在去年还被自己追的海上乱逃的伪帝竟然大模大样的在福州举行登基典礼,又漫天遍野的布诏书和声讨蒙古的檄文,脊背就不由自主的冒出一股凉气。 这个时候,他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真的应该不顾一切的收复福州,现在只是稍作犹豫,恐怕已经是为时已晚了,既然诏书的内容和檄文能传到自己的手中,那么在整个江南恐怕已经是人人皆知了。 这个时候他的行动要愈加的小心才是,因为冲着这个小朝廷出的诏书,足可以吸引很多有的人站出来,偷偷磨利已经藏了很久的钢刀,正在寻找一切可能的机会。占一县为县主,男爵世袭三代,占一州则为知州,伯爵世袭三代,占一路为安抚使,侯爵世袭三代,这个小朝廷好大的手笔啊。 也就是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朝廷敢这么做。这不是有些败家吗?这样需要多少俸禄才能养活起这么多的爵位啊,还世袭三代。恐怕一向以豪爽著称的忽必烈大汗也不敢吧。 现在家大业大的元朝还真的比不起,否则光俸禄也能的皇宫点不起油灯,出这个主意的人有些不简单啊,明知道汉人,特别的江南的汉人现在还是奉大宋为正朔。大元只顾打仗,还没有来得及收买人心的机会,出台这个决定。 那么一来,想光宗耀祖的人肯定会心动的,先不说做大元的顺民会有什么好处,说破了天也不会有宋室这么优待了,宋室又来个不计出身,不计家世。岂不是街上的泼皮无赖只要有人响应,那么也可以做伯爵、侯爵吗? 一向注重出身的汉人怎么会用这种办法呢?张弘范一时也想不透,但是也容他多想,马上命人将檄文和诏书抄了一份,星夜送往杭州,然后通过水路送到大都去,这样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然后给家人写了一封信,说明了江南地形势,然后请家人注意皇上的动向,必要时,一定要将消息传给在北方准备作战的伯颜,请老恩师帮自己说些好话。 写罢之后,让亲兵用信鸽将其传出,然后自己却倒在座椅上,久久不能出声,背后又隐隐作痛起来,这是在崖山时留下地毛病,当时知道福州陷落,泉州和漳州全部被宋军侵犯时,曾经一度气的昏倒过去,醒来之后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背上却长出一个瘤子来,红地如同血要流出来一般。 让郎中来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是说可能是虚火上升所致。开了几副清火败毒地方子给他服用。可是总是时不时地疼痛。特别是生气地那一刻。 遇到这种情况。张弘范只能坐在那里慢慢地放松着心情。但是又怎么可能真地放松呢?这个消息只要传到大都。忽必烈震怒是不可避免地。而自己又是征宋地大元帅。是当其冲地一个最佳地撒气目标。 当下也不敢怠慢了。只是稍作休息一下。就命令自己地儿子张进来。让他代替自己去各处打个招呼。明日就挥师福州。但愿兵锋所至。宋军还是那么不堪一击吧。如果能在震怒来临之前将宋军还赶回还上去。那么还有将功折罪地余地。否则。什么都完了。 第二天。在潮阳驻跸地范文虎也是一脸地死灰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手里地讨蒙古檄文还有登基诏书。两只手有些抖。这些都是张弘范派人抄后送给他地。言明要去福州平叛。让他安心守护潮之地。 不由地想起当初在接到圣谕。说是要他协助董文炳水军到南方讨伐宋朝余孽地时候。本来以为是一件好事。也正是自己建功立业地好机会。一直以来。他都被蒙古人所看不起。认为他一点本事也没有。只是忽必烈为了招揽更多地宋人而竖起地一杆旗帜。谁还记得在降元之前他也曾经是一方大员呢? 虽然做到了两浙大都督、中书右丞和行省参知政事等职位。但是并没有什么实权。只是利用他往日地威信负责招降或攻战沿江州军。据可靠地消息。招降这些军队。不过是为了挞伐日本时去送死而已。 本来以为这次可以证明自己还是有用地,但是没有想到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眼见着张弘范要东去福州,在潮之地所剩地陆上人马并不是太多了,眼见着周围近处如揭阳、潮阳、潮州和海阳等地。远处如诏安、惠州 等地,据自己所知,每个地方驻扎不过数千人马,而居多。 真的不敢想象,要是这份诏书起了作用,将会出现多少男爵、伯爵和侯爵。这么点人分散在各处,够人家邀功领赏吗? 越想就越坐不住了,匆匆放下手中拿着的诏书,向外边的守卫喝了一声:“去请张将军过来。”他不敢请别人,在现在的大营中,大都是董文炳的余部,或是张弘范留下的人马,自己从杭州带来的那一万余人,由于要阻击宋军的追击,损失了近三千人,只剩下张僖这个部将还算是靠的住。而且张当初是他一手从安庆带过来的老人,说话比较放心一点。 张过来之后,看了诏书也是沉吟不语。现在的形势比较奇妙,陆上的兵马四处乱跑着举棋不定。但是自己的水军却是隐藏在内海中不敢露头,还没有搞明白宋军用的是什么火器。出去也是送死。自己根本挨不着宋军战船的边,怎么接弦而战呢? 派出去的几十拨斥候都灰溜溜的又回来了。茫茫大海中上哪里去找啊,陆上潜伏至漳州附近的斥候还是没有回来。不过据说在沿路的山民十分警觉,稍有不慎就会被看出破绽,估计要回来还要一段时日吧。 过了一会,张突然道:“将军,不如我们起义了吧,这个侯爵别人做还不如自己做好。”范文虎吃了一惊,猛然抬头向外面看去,才想起是在自己的大帐中,连忙示意张僖压低声音,然后才回答道:“我们和别人不同,我们是降过蒙古的,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叛徒,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怎么能再送上门去呢?” “不然,我看他们上面写着不计出身,我们如果响应,他们必会接纳,否则就会丧失信用,而且,福州方面也需要表率。如果肯接纳我们,肯定会引起其他路人马响应,对于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张一边整理着思路,一边继续劝着。 其实当初范文虎降元,他是不赞同的,但是苦于范文虎对其有恩,更何况开始时也瞒着他,到张僖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大错铸就已经无法挽回,为了自己的妻儿只能是将错就错,更何况当初他对贾似道也是极为的不满。 看到范文虎的脸上稍微的好看一些,张继续说道:“现在我们起义举事,对于他们来说是雪中送炭,要是落在别人的后面就没有什么价值了。到时间要是宋军知道在潮州的步卒很少,再引大军前来,别看我们人数还不少,但被堵在内海中,只能等着宋军用火器屠杀了。那时侯就不是起义了,就是叫投降。待遇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更何况,我们只要行动小心,只是将蒙古人和一些冥顽不灵的人杀了,剩下的就可以收编为己用,到时大军在手,只要我们不放松,任是谁也奈何不了我们。如果我们再以帮其攻打元军的理由要求装置那种厉害的新式火器,那么我们大军纵横四海,还能怕谁呢?” 范文虎让张僖过来,本来心里就有这种想法,但是顾虑太多,所以需要找个人商量一下。现在被张这么一说,心里马上想开了。接着就说道:“只要我们装置上新式火器,元军势盛的时候,我们再投元,到时间有了宋军的火器,我们还是大功一件。你说是不是?” 张的呼吸一窒。差点没有被范文虎这种想法给气晕过去,半天没有出声,还是压制着自己的火气,沉声说道:“将军果然是深谋远虑,属下佩服。” 竟然没有听出其中的嘲讽之意,范文虎笑着对其说:“这件事情就交与你去办吧。记得隐蔽一些,另外,你派亲兵偷偷回到杭州,让我家人暂避一时,说不定蒙古人会找我家人的麻烦。到时间再立新功,若得升迁。 我肯定举荐你我的位置。” 张僖的脸色有些青了,连忙弯下腰抱拳一礼,大声道:“谨遵将军吩咐,谢将军提拔。属下现在去安排了。” 待到范文虎挥手让他离开,张僖走时的脚步很重,仿佛一不留神就会跌倒一般,慢慢的走了出去,遥遥的看见西边的那一抹残红。脸上不觉显出狰狞之色来,从大帐内就紧握的拳头,到了现在才慢慢的舒展开来。 长出了一口气,张开嘴呸出一口带血的吐沫。恨恨的转过身看了一眼。看到有兵卒正在看向他,马上脸色又恢复了正常,慢慢的向一边走去。 ------------ 第八十六章 患得患失 用浴佛香汤,回到宫里沐浴了一番,忽必烈从心里上了很多,经阿合马提醒,才想到该是筹划宋帝还朝的事情了。 由于浴佛节的原因,早就应该付诸于行动的复宋计划被暂时搁置,何况,作为大元帝国,帮助藩属复国,自然是不能轻视。要大肆的准备一下,万万不能让人家小看了。 不过从内心来说,这都是忽必烈自己在找的借口,吃到嘴里的肉,还要将其吐出来。是怎么粉饰也无法让人心里好受,就算是这块肉迟早还是你的,那又怎么样呢?先这就是一个示弱的表现。这个要是说出来,一生都十分要强的忽必烈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所以尽管已经准备这样做,忽必烈也还正在给自己找着各种借口,太子真金已经去和林伯颜的军中很久了,那边的形势也该明朗清晰了吧,怎么还没有见到有什么音讯全无。这个也可能是他心里唯一的寄望了。 在寝宫内,边闭目沉思着有关于复宋的一些细节,一边享受着宫女为其轻轻按摩着双足的爽利。不管西北战事如何,已经明诏后的东西还是需要实现承诺的。 就算是伯颜和阿术等人在西北战场上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不需要再复宋牵制南方。那么他也会让赵显暴毙,而不是自己失言失信。蒙古男儿本来就应该是言而有信的。 不过他也知道没有这么简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西北战场上给忽必烈带来地隐患远远不是江南所能比拟的。 江南是什么,不过是他大元准备经营的一个粮仓,而西北却是他们蒙古大元生存展的根本,如果连家都没有了,还要那么多地粮食做什么呢?那只会成为别人眼红的对象,掠夺的目标。 就像江南那个窝囊的宋朝一样,失去了中原之地,退居长江以南,可谓说十分果断的抛弃了自己起家之根本的中原。但是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被大元兼并地下场,他们是有钱,多的让忽必烈都觉得有些心惊。 大元的每一次战争结束,都能从哪里捞得很大地处。无论战争多么的残酷,都能得到数倍甚至十数倍的回报,这也可能是大元一直垂涎于江南的原因吧。 就这样想着想着。在双足传来阵阵地温柔众酣然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守在门口地宫官。看见皇上醒来。忙走过来伺候着。虽是已经四月。但是大都地天气还是阴冷地可怕。风一个劲地刮着。据郭守敬他们禀报。听说还会有雪降。 进入了四月还会有雪降。谁听着都有些觉得冷。更何况是已经六十四岁地忽必烈。 一边抱怨着天气。一边任由宫官帮助自己披上皮氅。只听到那个宫官在身后轻声地禀报道:“太子遣人送信过来了。皇上要不要立即召见呢?” “唔?”忽必烈心里咯噔一下。凝住了身子。随即马上恢复正常。道:“让他去御书房吧。大殿里太冷了一些。” 帮皇上系好皮氅上地带子。躬身退出去安排了。心里还在想着。果然是太子地使节受到重视。能在书房内禀报呈交奏折。但是想归想。还是要赶紧准备。在书房内先添置炭炉。守候皇上多年地他知道其近两年有些畏冷了。 第二天临朝,忽必烈脸上阴晴不定。脸上虽带着笑容,但是明白其脾性地官员可以看出,在笑容的背后,还有浓浓地杀气。没有等百官奏事,就命令宫官将太子真金的奏报宣读了一遍。 至元十六年三月,脱脱木儿领兵南下,进袭杭海山东。大将别乞列迷失采纳刘国杰建议,趁其“全军而来,巢**空虚”,径率大军直捣谦州,直至兀速地面。 待脱脱木儿回军时大军以逸待劳,击败叛军,脱脱木儿所部渡河而逃,大批人马溺死在谦河之中,大军俘获生口畜牧万计。并沿唐五路追至按台山西。刘国杰部迫近也儿的石河,侦知当地的窝阔台系宗王脱忽与昔里吉勾结,大军偷袭得手,又乘势进攻昔里吉,再次获胜。 但是大将别乞列迷失虑叛军有伏兵,决定撤回。却是失去了一战功成的机会。令脱脱木儿和昔里吉、药木忽儿、撒里蛮等又连成一线,刘国杰见敌众我寡,只得隐忍再次退回石河以南备战。 众朝臣听候有些犹豫不定,摸不清忽必烈的心思了。这是一件好事啊,虽然有大将别乞列迷的多错失了一些良机,但是整体上看,开春战是以胜利为主。为什么忽必烈却是显得脸色不太对劲呢? 百官那里知道此刻忽必烈 患得患失,要是大将别乞列迷失不犹豫那么一下,脱脱木儿的老巢。那时再左右开弓,令叛军尾不能相顾,在解决起来就会容易了很多了。 但就是别乞列迷失那么一犹豫,错失了良机,也让战局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虽然伯颜随后就带着大军赶往支援,但是茫茫的草原上,遇见一次决战是多么的不容易。主动攻击损失又太大,怎么能不令忽必烈恼怒呢? 看着朝臣们那犹豫的表情,忽必烈马上就知道他们心里在想着什么。心里叹息着,自从十三年开始宋室献临安投降后,一直积极出谋划策的百官却是也消极了一些,看事情也没有那么长远了。 竟然现在还没有明白自己恼怒的原因。正在感叹,阿合马出列奏道:“大将别乞列迷失贻误战机,辜负了皇上的厚望,恳请皇上给于撤换,以免再次耽搁平叛大业。” 众人一惊,再看皇上的脸色果然平缓了很多,不禁暗骂阿合马的老奸巨猾。善于揣摩圣意,忙出言附和。反正蒙古大将颇多,撤换一个大将别乞列迷失,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看见百官齐声一致,忽必烈脸色稍靖。没有再交与旁人议处。直接表示自己的意思,大将别乞列迷失交出兵权,并回大都述职请罪。其部暂时交与刘国杰统一指挥,而别乞列迷失解除一切职务。 述职后暂时交与枢密院和兵部共同议罪。 有些心眼灵活的心里不由的一震,皇上这是要下重手了,无论是谁看到这个决定,还不照死的问罪呢。当然,他们没有站在忽必烈的位置上,所以也没有那个大起大落的心情动荡。如果不是先有胜利,别乞列迷失的这些过失也不会引起忽必烈的剧烈反应。 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这个别乞列迷失在朝中并没有什么根基,所以也无人帮忙说些好话。马上众人就不再想他了。跟随着皇帝的心思,开始商议关于在开封复宋的仪式及时间来。 随着天气的转暖,北方的形势一天比一天的严峻,而且据在甘肃行省的阿术奏报,海都所在的察哈尔汗国最近集结兵力于天山东侧。频频来往于哈刺火州一带。据斥候报知,其已经囤积了大量牛羊。正在逐水草放牧。而且,在玉门关附近,也出现了大量的骑兵踪迹。暂时还不明白其下一步动作,阿术已经派人前去询问。但是得到的回答却是说要在哈密力斜车山一带狩猎。但是兵力已至塔什八里。 随时都有进入甘肃行省的可能。海都之心,已经昭然若揭。恐怕不久就会借口东来。请示忽必烈下一步的行动还有援兵。 而阿术的奏报在路上走了近二十天才收到,现在如果没有什么变化,海都很有可能已经展开了东侵的行动,阿术也陷入了苦战。 但是伯颜却被脱脱木儿等叛王牢牢的牵制在岭北和林附近,没有办法就近支援。要么从陕西行省和四川行省先行调拨兵马,这样是最快的,但是这两个行省的人都是那么可信的吗?先不说陕西行省,四川行省的兵马先就不能乱动。术赤之后是一柄双刃剑,一个不留神就会割伤自己的手指。甚至连手臂也没有了。 现在开春之际,别看已经小胜脱脱木儿一次,但是周围的形势仍然是对自己不利,蒙古诸王都是见风使舵的角色。遇见强就拜,遇见弱就踩,是蒙古人的天性。没有绝对的实力,还是能不用就不用。 还是利用汉人比较好一点,记得自己和阿里不哥争位的时候,诸王明着支持自己,但是打仗的时候出兵不出力,在战场上玩起了过家家的游戏,这些忽必烈是知道的,最后没有办法,只有从中原调集汉军三十余万,才将阿里不哥一网打尽。 难道这个时候,还要征集汉军出力吗?就算是可以,但是那里来的这么多钱粮呢?以前蒙古马背上得天下,无论征伐那里,只需要放牧着牛羊。大军即可衣食无忧。但是这些汉人,却是需要大米粮食养活。 连年的征战,已经耗空了国库里的最后一粒余粮。国库空虚的令忽必烈不得不下旨让阿合马再次增加印造纸钞。已经搞的是民怨沸腾,物价飞涨。 到那里去征集这些粮食呢?还要着手于宋地。树立一个傀儡,再以傀儡的名誉征集粮草,应该对于南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减轻了许多。 如此一来,复宋的步伐就要加快了。 ------------ 第八十七章 御书房内 宋的日程一天一天的逼近,在忽必烈的干涉之下进行较快捷了。再则当时伯颜献降时,将从临安搜刮出来的皇室器具和仪仗都作为炫耀带了回来,只用稍微擦拭一下就可以使用,也省了不少的事情。 但在大都每个人都忙的天昏地暗的同时,张弘范所奏折之信使,在路上也是丝毫不敢停留。在日夜兼程之下,也即将到达大都。 但是蔡国公府上,却是大门紧闭,家丁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在门前溜达着,其实警觉的注意着周围的一举一动。院内也是人影暗闪,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大声喧哗。 他们靠的是家养的信鸽传递消息,当然要比水陆并进的加急快递要早了一些,得到张弘范的家书,蔡国公府上下紧张起来。 张弘范算是他们张家最有出息的子嗣了。自从蔡国公张柔病逝,袭父职的长子张弘略,李叛乱后被解除兵权后。他们张家的希望就全靠张弘范来扬光大,在朝中保留一席之地。要是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的话,想让皇上念及蔡国公的旧情,那可就难了。 马上按照张弘范的意思,将消息迅速的传给还在和林的伯颜恩师那里。然后阖府商议关于应对之策,想来送给朝廷的奏折不会比家书晚多久,皇帝的震怒之下,肯定是要受到波及的。 果然,没有过几天,蔡国公府上下突然被一队怯薛军包围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杀进去,只是围而不言。就算是府内人鼓起勇气出来询问,也皆被赶将回去。不与其交谈半句。蔡国公上下损失一片慌乱。 皇上动用的是怯薛军,就证明了心理真正的恼怒。而且已经起了杀心,大元自从建朝以来,很久也没有这么隆重其事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张府上下所料到的不错,当张弘范的奏折和江南诸路的奏折呈送到忽必烈地面前时,他的鼻子都气歪了。感觉就像受到奇耻大辱一般。 好你个张弘范,朕视你为栋梁,你却自己甘愿自己为枯草。难道朕真的不敢杀你满门吗?你让朕受天下人的嘲笑,朕真的要杀你满门。 忽必烈在御书房内来回走动着。在门口侍候地宫官连大气也不敢喘息一声。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任由皇帝在书房中摔打着东西。一会儿。声音停止了。宫官竖着耳朵听着里面地动静。没有得到召唤。他是不敢贸然地进去地。 不一会。里面传来大声地命令:“传怯薛军左领斡歌列扯儿必。带队将蔡国公府围住。没有朕地旨意。一直苍蝇也不许进出蔡国公府。” 宫官听到吩咐。心道。原来是蔡国公府倒霉。连忙应旨而去。半路上正遇见进攻见驾地阿合马。看他如此慌张。喊着问到底是什么事情。 因为阿合马一向对宫官们比较大方。所以当下也没有隐瞒。将皇上下旨围困蔡国公府地事情说了一遍。阿合马听过以后。眉头有些皱了起来。 书房内。忽必烈虽然平静了许多。但是仍然是坐在那里喘息着粗气。刚才那一刻。一时冲动之下。他真地想将张弘范地全家都杀了来泄愤。但是犹豫了半天。考虑着蔡国公张柔以往地功劳。还有张弘范在外手握着重兵。才慢慢地冷静下来。 被东南那个小孩抢先一步称帝。并大张旗鼓地宣扬。那么自己在开封地复宋还有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呢?如果进行下去。会不会让天下人觉得自己示弱了呢? 忽必烈正在那里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声的禀报:“臣阿合马觐见。”精神不由的一振,也是找个人商量一下地时候了。反正复宋的计划是阿合马提出来的,就先看看他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没有。 让其进来,忽必烈就看见阿合马脸上也是阴晴不定,马上心里就感到不安起来,在他的记忆中,阿合马一向是很镇静的,这样犹豫不定地表情很难才能看到。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吗? 果然,阿合马之所以这个时间来觐见皇帝,是有不得不上奏的事情,原来高丽是元军战船地主要制造之地。原来制造主要是在全州执行的,但是由于大元需要地船只数量庞大,而且工期又逼迫很紧,为了早日完成任务。 高丽将造船的主要地址迁移到釜山巨济岛附近,那样,就可以借助大白山脉地原始森林那几近取之不尽的巨木来缩短材料运送时间。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釜山的船坞接二连三的受到不明来历的人 。来的目的非常明了,就是抢船,抢不到的就烧 开始船厂没有防备,那也罢了,还以为只是偶尔海盗的侵袭。只是将水军调拨过来一些。守望船厂。但是最后越来越不对劲,敌人明显的是冲着船厂来的,几乎是三天两头的受到骚扰,你用水军防备,他们就从别处上岸。从陆地袭击。杀人烧船,无所不用其极,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船厂进行顺利生产。 经过几次下来,船厂守卫终于算是现一些端倪,来人训练有素,绝非一般海盗,而且手执武器都是倭国弯刀之类的,呼唤同伴之间,也用的是彼国语言,死遗留尸体矮小,四尺以上不多见。 从各种迹象上表明,都是日本国的正规军队。只是没有穿上制式的军服而已。事关到两国之间,当下不敢再怠慢,连忙上奏朝廷,请求增援还有就是请皇上下令,让日本国安分一些。 忽必烈听到阿合马的奏报,头又开始痛了起来。现在南方福州复辟,西方海都蠢蠢欲动。西北有脱脱木儿、昔里吉和撒里蛮等叛军,现在东面又有了一个日本国再捣乱。四川行省的大元军队出于观望。西南梁王根基不稳。 忽必烈心里不由的出一阵呻吟,问道:“丞相以为该如何呢?”这本来不是作为一代雄主所该问的问题。但是他现在也只能慢慢的听一下旁人的意见。来清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了。 “臣以为……。”阿合马犹豫了一下,军国大事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要说长袖善舞,将天下的钱财聚于大元国库。他说不定还能侃侃而谈,但是要说到军国大事,还真的有些吃力。 按捺住心里的不安,边整理着思路边说道:“臣以为,现在还应该是以西北为主。至于那小小的日本岛屿,不过就是疥癣之疾而已,有了至元十一年的那次征伐,虽然由于天灾而回,但料那日本也知道了我大元天威。只需派遣使臣前去训斥一番,再许诺其为不征不伐之国,想来必可使其感恩戴德,不敢再行叛逆之举。” 看见忽必烈微微颔,阿合马继续道:“关于在复辟宋室的事情,不但不能停止,反而要加快的大张旗鼓的进行,就算是不能压制住福州伪帝,也要使其相互能分庭抗礼。毕竟大宋国玺在我们手里,还是有一定分量的,一地同时接到两份诏书,就算是盖有大宋国玺的诏书起不到什么作用,但是也可以造成诸地左右为难,从而使其观望。更何况,江南以读书人居多,这些读书人有的迂腐的只认正统,有了国玺就可以让其俯听命。皇上难道忘了临安初降的时候,盖有国玺的劝降书,还是起到了很大的效果,从而解决了我大元很多的麻烦。 忽必烈又是点点头,问道:“那张弘范如此丧师败国,不知丞相觉得该如何处理呢?”阿合马看见自己两次建议皇上都没有反对,心里也不由的得意起来。思路也通畅了许多。 “张弘范手握重兵,不可轻言杀之,至于怎么处置,还是皇上决断,微臣不敢妄言。”不过就军国大事,而且张弘范一家根深蒂固,阿合马倒是不敢轻易得罪的。只好做起和事老来。道:“张将军常年征战在外,一向是战无不胜,就算到现在为止,也未听说有败绩而言,只是江南幅员辽阔。大元帅左右为难之下,被叛军钻了空子而已。相信皇上只要稍加斥责,再给其一些便利权力,其定愿为皇上殚心竭虑、鞠躬尽瘁。” 有言道:“江南不过是乍失国祚,有些不习惯而已,只要严刑峻法,行商鞅之事即可。皇上还记得襄阳、江州、安庆等地,莫不是害怕屠城株连而献城请降的呢?微臣盖以为,江南之所以不靖,是由于陛下受那些儒生们的迷惑。他们说什么仁无敌,在微臣看来,非常时应行非常事。当杀即杀,方能止住乱民们的喧哗。” 听到阿合马说道这里,忽必烈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自幼手汉学儒家文化熏陶,后来又成了虔诚的佛教徒,一切都是痛恨杀戮的信仰。使他有理智的节制了一些不必要的屠戮。但是在阿合马今天看来,自己是吃力不讨好。 沉思了片刻,看见阿合马无事可奏,便挥手让他先回去,而自己仍然坐在御书房内,反思消化一下刚才阿合马所说。再做出决定。 ------------ 第八十八章 碰撞前夕 葬宋第八十八章碰撞前夕 然相隔几千里的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张弘范还是能预感到来自大。奏折发出之后。第三天就踏上了征伐福州的路程。 当下也不犹豫。之所以耽搁一天。就是派出了大量的骑兵作为信使。以征宋大圆帅的名誉发出照会。也就是打个招呼。 分别往广州惠州英德府循州梅州潮州及江南西路诸如赣州等的支会。命令他们暂时放弃田野和乡村小镇。退守到主城进行防御。以使宋军的诱惑不能逞。暂时守住驻的就算是大功一件。在福州形势没有明朗之前。不贪功冒进不主动出击。 然后命令黄去疾紧守汀州。再有失职行为。将会军法从事。关于莲城和上杭县的矿产问题。暂时可以不予理会。做完这件事情以后。张弘范才率领近十二万大。路上再无停留。杀往福州而去。 收到了姜明的指示。州。泉都已经退回沿海进行驻守。在中间留出了很一个空白带任意张弘驰骋。圆军竟然没有遇见什么抵抗。就到达了德化县内。前面斥候回报。在兴化军九仙山一带。都正在攻打九仙山。原来都领军,来援救福州。但到了兴化境内时候。忍不住自己的心腹大将被宋军诛杀。在听斥候说兴化城内一片欢腾。更加是心理有些不平。想着张弘范曾经说过可以先不攻打福州。在兴化吸引宋军的注意力更何况水军要是还没有过的话。打也白。因为半个福州都靠着闽江。宋军退可顺江入海。戍守则可以避免腹背受敌。 当时他还为说范虎的水军在门被阻击又回潮州驻只是派人在沿海一带巡。水军到了就通知他一身。想着凭借自己攻城略的的本事。带着近三万人马攻打兴化城还不是指日可下。 的确是指可下。没有等他们大军合围兴化城守将新任的兴化知州兵部侍郎陈友刚。因为收复兴化城时。设施被毁了个七七八的。不能久守。就按照姜明的吩咐领着军民一起到九仙山上暂避一时。 九仙山长年山上云雾绕。风云变幻经常出现云海云瀑等气象;而且山风极大。在整座山脉上明藏暗躲着许多山洞。大者容数。小者蹲数人。端的让人难以防范。圆军在山下驻扎就看见漫山遍野的雾气。行之半山风的连站也不稳。冷不防在从暗处跳出来几个偷的。一时没有防备损失了不少士卒唆都在短时间内也拿他没有办法。 山洞里面的伏兵也。山雾也罢这个凭借人多。可以一拥而上。但是这山上的风吹的叫一个厉害。在北方也见过比这更大的风。但那是在平原之上。人能忍受。而九仙山的风却是再半山之中。在陡坡之下。人连站也站不稳。怎么还能挥刀弄枪呢? 而宋军大都是本人。已经习惯了个气候和的。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唆都所领本部人马就大都是从北方带过来的。一时间还不能适应这种天气和的势。所以进攻缓慢了下来。左等右等都不见水军的来到。又不能无缘无故的撤兵。那样损伤士气。 盼来盼去。没有把军盼过来。张弘范着大是已经到了德化的境内。这九仙山本来就是兴化和德化共享之的一个脉。一的到张弘范的消息。就马上赶过来拜见圆帅。知道自己的水军竟然被宋军压制着打。而且损失惨重。竟然连敢出海也不敢。这才大吃一惊。(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才想起当初张弘范他带兵先走一步。交代他要尽量的摸清宋军的情况。他只顾在九仙山这里纠缠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张弘范请罪。但是其并没有在意。现在最主要的是在皇上盛怒之前。争取将功折罪。 能早日将福州收复是最好的解决办。商量好以,。竟然不管九仙山上聚众的宋兵。直接将其抛到身,。兵分两路朝州进发。 一路有张弘范带领。往南剑州的溪县。在那里稍作休整。报于南剑州招讨使知道。然后命其筹备钱粮和攻城器械。然后往东挺近。从正东的方向展开进攻。 另外一路由唆都带领。穿过兴化军。直接到达永福高盖山附近。在那里整肃一下军队。巩固永福城防兵分别收复福清长乐。争取在方山附近扎营。以便接应自己的水军。 当然。他们二人所带的原班人马。并不做什增加减少。因为张弘范他们是主攻方。唆都只是 边和截住宋军陆的上的退路。迫使其还回到海上。 只要福州陷落。宋伪帝就等于打自己的脸一下。以后对于江南特别是东南一带就没有丝毫的号召力。谁还会相信这个朝廷的鬼话呢? 姜明和侯强同样也知道这一点。不约而同的都在加紧巩固福州城防。在姜明的建议下。小皇帝和皇太后亲临东门和北门。做出一种与民同苦的姿态。鼓励大深挖战壕。扩宽护城河。并陈龙带来的飞雷炮分别在这两个方向设了百余门。 其实姜明对于打仗并不在行。的在城外深挖战壕。阻碍圆军的冲击速度之后。然后再用远程的飞雷炮或者床弩等物分次攻击圆军。那么圆军再好的冲击能力。或者是在勇悍的本性。也无济于事。 心里想着。要是我能造出发枪来。或者更近一步。造出真正的野战炮也行。那么圆军的骑兵也放在心上了。不说十余里之外的射程。要是能把飞雷炮的程提高到五里左右。甚至两里路左右的射程。对于圆军就将会是一个噩梦。再则。燧发枪可以射杀冲到近身的漏网之鱼。 但是无论是燧枪。还是更远一些的火炮。都是需要时间或者空间研究验造出。凭借自己对动力和机的认识。造出这些不难。难的是现在的冶炼工艺还有时。 圆军像一只一样紧追不放。不留神就会国破家亡了。到时间就算是研究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一直穷于对付。只能靠大宋现在的工艺。制作最为简单的飞雷炮或者手雷。但是这两样最容易被天气所左右威力。 万一遇见雨连绵。火药受潮。飞雷炮和手雷还不如石块管用。而对于江南的天气。谁也不敢抱着运气的心思。所幸的是。自从飞雷炮和手雷造出来之。一都是冬季少雨的季节。但是现在已经是四月中。眼见着雨水多了起来。而且长江流域的梅雨季节。也将会是火器威力的大敌。 幸亏姜明发现了宋早就有了石灰这种东西。在,楼之上广置小房。里面用生石灰除潮吸湿。不过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问题就是在雨天敌人攻击时怎么办呢?姜明十分发愁。但是侯强随之就帮他解决了心中的疑问。 雨天一般攻击要花上数倍力和精力。一般来说难达成目的。只要是稍微有些常识的不会选择在个时候发起攻的。 姜明听过之后心颇为不以为然。圆军为了攻击所用手段在宋朝没有人统计。但是在后世被人统计出来之后。所用的办法好多都是匪夷所思。就算是崖山之战世杰最后传来的消息上所说。 圆军竟然用几万具尸体和活人来作回回炮的投掷物。只为了打击宋军士气和污染水源从这一点来说。宋军将领里面没有一个比上这么狠心的。不要说几万条生命。算是几万头牛羊这么杀下去。也会令人手软的。 更何况。这次福州登基告天|正好戳在张弘范的命根子上。他不拼命才叫一个怪呢?全家的荣华富贵都在这上面压着。死掉几万人算是什么呢?张弘范绝对不是那种爱惜士卒性命的将领。 所以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很快张弘范就要打过来了。姜明天天忙的连鸿都没有办法单独在一起。就算没有事情。也回想自己所知道的历史上各个著名的攻防战役。看|自己疏忽了什么没有。 毕竟和广州不一样。在广州时。已经做好了弃城的准备。但是这次皇上和,已经在福州建立行宫。并昭告天下。纵然闽江之上停泊着无数战船。却是不能后退一步。否则。那以前所作所不但没有任何效果。而且。在江南。不要再想抬起头来了。 这次要做。就要做一个姿态。展出一种新朝廷的一番新气象。若是成功。不但可以号召江南诸的起义。给大家一个主心骨。一个奋斗的方向。而且可以令原来背叛朝廷的那些将领州官们清醒一下。不要站错了队伍。 要是有一个旁观者话。就可以看出。两边都正在为了自己的而较劲。双方的碰撞将会是一场灾难吧。 但是在两军的后方。样也蕴藏着一种危机。只家还没有感觉到而已。还是在各自鼓足了干劲。为了自己的生存准备着。 ------------ 第八十九章 兵临城下 弘范到达尤溪之后,没有做任何停留,直接命南剑州玉敏集结一切可能利用的渡船到闽清县待命。(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因为斥候得知,在闽清的大桥已经被人炸断。 一听就知道是宋军耍的把戏,想阻延大军的行进速度,为福州设防打基础而已,当下也不迟,还是直奔闽清而去,因为在闽江之上,闽清是最靠近福州的一个渡口,往西去非但没有桥,而且江面也逐渐宽了起来。更加不适合渡江。 就这么一来,张弘范还是被拖延了一天的时间,才等到南剑州集结的渡船急速而到,没有在等待,甚至在闽清连扎营也没有,只是将闽清的百姓赶了出去,住在民房之内,而百姓都在闽江沿岸,等待着船只来到,为大军搬运物资。就等于全部征用了。 十几万的大军,虽然南剑州带来了近千艘小船,甚至连在南剑州驻跸的五十艘战船也带了过来,但还是过了近一天一夜,这还是所有物资延后,由征过来的民夫待到大军过后来完成的结果。 也有属下问道,为什么不沿江而下,从而可以节省一些军力。但是不管是张弘范的斥候,还是南剑州招讨使宋玉敏的告诫,就是在福州一线的水上,飘满了大大小小的宋军战船,留意着江面的一举一动,看哪个架势,要不是福州防务的问题,恐怕早就沿江而上,攻打南剑州了。 在水上,张弘范还是不敢冒这个险的,同样的道理,姜明和侯强他们也不敢冒险的率领着战船沿江而上攻打南剑州,虽然这是以后势在必行地战略,但是如果福州万一有什么不测,就什么都晚了。 四月十五,元军距离福州城已经只有五十余里,看着天色已晚,张弘范命令大军就地扎营休整。在灯下皱着眉头看着福州周边的地图,思考着明天该怎么去打这场仗。 据斥候来报,福州城外方圆五里之内,都被挖的|陌纵横,树木无论是大小粗细都被砍伐之后,运送到城内制作各种守城器械。张弘范知道宋军这样做还是为了拓宽在城楼之上的视线,使自己的一切行动都落入对方的掌握之中。 关于这点张弘范倒是不怕,他唯一有些头痛的就是关于从城下一直连绵数里地大小壕沟和护城河。明显的是为了阻止大军的冲击速度,但是自己偏偏没有办法很轻易地解决,看着地图,耳边传来在不远的民夫营内传来绝望而又痛苦的哀嚎。心里知道是有些兵卒不甘心寂寞,在民夫营寻找乐子。 对于这种事情,他一般不会去管的。管了了也没有用,只能让他们做的再隐蔽一些,然后对自己有些怨言而已,何况民夫营内,本来就是他要牺牲的对象。当知道连绵数里的大小壕沟,沟垒纵横时,,凡一路之上路过地村镇,只要是能动的,无论男女老幼,都直接拉做民夫。总不能让士卒填这些沟垒吧。 既然是你们宋人想地主意。那就由你们大宋地子民来承受吧。张弘范伸了一个懒腰。对外面地亲兵说道:“你去民夫营那边说一声。让他们小声一点。不要打扰本帅地休息。” 亲兵领命而去。张弘范斜着躺在床上。想着沿江而泊地宋军战船。也是很让人头痛地事情。在攻城之际。战船若是在以一旁射俘虏们所说地飞雷炮来。倒是一个十分头痛地问题。 对于这一点。张弘范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回回炮射程不如人家。就连射程最远地长弓等制式武器。射程也最多能达到四百步之外。但是威力也大了。但是东门要是不展开进攻。只在北门和绕道西门地话。自己地十余万大军怎么能展开人数优势。让宋军顾此失彼呢? 耳边又响起民夫营内慌乱地叫喊声。张弘范心里一动。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狞笑。暗自下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虽然太阳刚刚露出一点初晖。但是已经映地万里天空一片蔚蓝。竟然连一丝云彩也没有。姜明地心里总算是放松了一点。 有了一个好地开始。但面对地是同样数目地元兵。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一种凝重之色。远处地烟尘滚滚。代表着元军已经愈逼愈近。虽然还看不见什么。但是五十余里地距离。登高望去。那种摄人心魄地杀气还是能感觉出来。 也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姜明此时正在想着这个问题,看着周围那一张张紧张的脸庞,有的还充满了稚气。想到这些比自己还小的士卒们,要是放在他以前生活的那个社会,应该还在高中或大学内追逐 由此就可以看出,战争是残酷的,无论是什么形势,什么目的的战争,受到伤害的永远是在底层的百姓,对于百姓来说,战争中没有输赢,只有活着或死去。 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将近午时,元军还在远处行走着,但是城内的守兵气氛却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有的士卒甚至被这中紧张的气氛压制的呕吐起来,前往各处送饭的伙夫,也遭遇到不少士卒食不下咽的境况,受到开始的委托,纷纷向中军姜明和侯强这里汇报情况。 这个时候才觉自己大军所遭遇的危机,和元军不同,元军大都是训练有素的蒙古士卒和女真、回回人组成核心,这个核心是久经沙场的百战之军。外围在辅佐于从大宋随军官一起投降的士卒。这些士卒也是经历过不少阵仗,正是所谓的老兵油子。最后是临时征调和抽丁而来的士卒,但是这些士卒分别被核心、外围的老兵分散带领着。已经影响不了他们的心理。 但是自己这边呢?除了参加海战的赤红军战士,就是蕃兵和降卒。但是福州守卫有相当一部分是新近招募的乡民还有前来投奔的热血男儿。前还好说一些,多多少少受过一些系统的训练,也经历过一些阵仗,但是经验相对来说不多,占有绝对人数的是后,新近招募来的乡民和收留前来投奔的勤王之士。 这些人大部分在数月之前,还是拿着锄头耕地的农民,在学堂教授学生的先生。或是沿街叫卖的货郎小贩。凭着一股为大宋尽忠的热血来到了福州城,是因为朝廷在福州建朝的勇气和他们所能看到的希望。 但实际上,理想和信念是一回事,到了现场又是一回事。从现场看见紧张的脸色,就可以知道他们内心的忐忑不安。但是这件事情,任是谁也没有办法,士兵只能是在战争中才能成长。 午时已过,北门外,远处的元兵终于走近了福州城,在纵横交错的沟壑面前停住了脚步。然后从后方斜着又徐徐行进,分别往东门和西门交叉包抄过来,不时的调整着大军的秩序。一直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将福州城三面全部包围了起来,但是并没有任何的动作。 靠近闽江东门南侧,元军却始终保持了一个大约二里左右的距离。以避开来自于闽江宋军战船上的怒火。 这个过程中,福州城内的无论将领或是士卒,都保持了一种鸦雀无声的境界。默默的看着元军的一举一动。一直到元军布阵完毕,已经到了黄昏的时候,太阳已经慢慢的落到身后的海面之上。 城墙各处的大宋官兵这才舒了一口气,紧张的一天终于过去了,看来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应付明天的元军攻击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元军却做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动作。大军纷纷向两侧闪开,中间露出一道道人组成的巷子来。在人潮汹涌的蠕动中,元军用绳子牵出一串串衣衫凌乱的人来,手里拿的是木制的工具。纷纷走到阵前,开始装土,修补被宋军挖出的那一个个大洞。 但是宋军却是不知道,借着落日的余晖,看见元军非但没有休息,而且又走出无数个人来,在那里坐着一些动作,但是毕竟相隔数里,看的不是太清楚。 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纷纷手放在额前,想看清楚元军到底再做什么?但是姜明和侯强他们却不用那么费劲,早就用望远镜将元军的每一个动作尽收眼底了。心里不由的有些沉甸甸的感觉。 看来张弘范是真的急了。竟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准备用民夫连夜赶工,填上连日来福州百姓不分昼夜而挖出的战壕。看着这个架势,对方简直就准备用人命将战壕及障碍填补上去,以方便以后的攻城战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元军一向残暴这是大家都公认的事情,做事的不择手段,让人无法想象到能做到那个程度。再则,破坏永远都比建设容易,众人之力数十天之功,在这样的摧残下,能坚持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没有阻碍的情况下,肯定坚持不了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呢?就是攻城吗?但是城内的守军能连续三天受到这样的压力而无动于衷吗?要是交战还好一些,但是就这样看着元军一步一步的逼近,光这种精神上的压迫可能也会让一些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新兵崩溃的。 ------------ 第九十章 战争之外 此远距离的防守,注定了这是一场不惨烈的进攻,i得极为沉闷无比。白天双方大军相互远距离的看着对方。而元军则每将战线推荐一些驻扎下来,就会显出暴虐的一面。拿着武器朝福州城狂吼着。 一边架起回回炮,尽管知道射程是远远的不够,但是近乎二百斤的巨石砸在地上所荡起的烟尘,也是颇为惊人的,元军的意思很明显,一是用于示威,而来趁势可以填平地上的壕沟,便于民夫的工作进度,争取将大军早些开往城下。 而在福州城内,小皇帝和杨太后已经陷入了紧张不安的情绪之中,杨太后有些后悔的想不应该随姜明前来福州,一直想要回到台湾,只是陆秀夫等人在一边劝解着,现在的形势很明显,要是一走,真的就不用回来了。 为了给杨太后吃一副定心丸。姜明决定趁着夜间,用蕃兵来一次偷袭。以此也可以稍微鼓舞一下士气。蕃兵当然是姜明从吃红军里挑选出来的精英,大约有两千余人。都是在山上如履平地的土著组成。经过一番的训练,在则用手雷袭击,应该可以取得效果。 其实当初深挖沟壑的时候,姜明就长了一个心眼。想起了地道战或地雷战的场景来,所以在深挖战壕和沟壑的时候,就留了一个心眼,靠近外围的深沟或是战壕,确实是为了增加元军的难度,有多深就挖多深,能挖多大就多大了。但是靠近城墙两里路之内的战壕,却是有规律可循,不但穿插纵横,相互可通,而且在里面还有一部分可以供藏兵所用的洞**。里面还准备着手雷等物,就是想着给元军一个出奇不意的进攻。 第一天,元军就往前挺近了近三里路,已经填到了距城墙两三里的地方了。当然,元军在这个速度之下,肯定不能全面的填充。只是以修路的形势做着这件事情。 就在当天的晚上,城楼之上响起了一阵又一阵激昂地战鼓声,把元军下了一跳,还以为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将民夫引到后面,兵卒们纷纷做好了警戒的准备,但是很久时间过去了,城墙处一点动静也没有,一直在前方警戒的斥候出了安全的信号,才骂骂咧咧的又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但是民夫却已经被关进了自己的大营中严加看管了起来。 一直到了后半夜,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连岗哨和斥候都已经是困的直打着盹。几个人闲着无事,又害怕查哨地长官看见,只能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渐渐地放松了警戒。 藏兵洞内,已经潜伏了近两天两夜的蕃兵慢慢的溜了出来。 两天中,无论是吃喝拉撒全部在洞里面,真的是把他们憋坏了。 但是也没有影响到他们地专业水准。这些蕃兵。当初都是打猎地好手。在夜间。紧贴着地面几乎是爬行着。注意着身边地每一点变化。 在路上。只要是遇见有活着地东西。无一例外地全部被杀掉。黑暗中。不管是元军地岗哨或是斥候。又或是被元军强迫而来地民夫。都毫无例外。一直突击到元军大寨地前列。 由于在四周没有天敌。最大地敌人有龟缩在福州城内。所以元军地防备有些松懈。只是象征性地放出了一部分地岗哨。针对正前方而言。 但是整个大营地防备却是千疮百孔。很容易地就被蕃兵摸到了大寨之内。但是并没有动手。按照姜明亲自演练过地阵型。分别每两人占据一个帐篷门口。静静地守候着。 一声唿哨之后。站立在帐篷门前地两人。分别用火折子点燃所携带地手雷。直接投入到帐篷之内。不管里面地爆炸声或是被击中所出地惨叫。一直不停地将手雷抛掷干净。然后不约而同地向闽江边跑去。 元军大营里面早就乱成了一团。遭到袭击地是驻扎在前沿地宋军降卒还有新兵。没有意外地一阵慌乱。但是很快内层地精英都闻讯拿着武器赶了过来。 看见正在狂奔的蕃兵,马上就追了过去,叫嚣怒的快要疯狂的那个模样。但是蕃兵怎么能让他追上呢?只是有的故意让其靠近,然后将还有剩余的手雷点燃往后丢着,然后按照既定的路线往前飞奔。 这条路,在演练的时候不知道跑了多少遍,虽然有的被元军填上了,但是丝毫不影响他们奔跑的速度,元军吃了亏之后,又不敢追的太紧,等醒悟过来呼喝弓箭手上来时,蕃兵已经逃到了闽江边,没有任何迟疑,纵身跳进还是冰冷的 ,几个起伏,就见了踪影。眼见着是往战船上凫 在后面指挥的张弘正还有几个千夫长一腔怒火没有办法泄,但是看见士卒们已经即将追到了江边,正徒劳的往江中射着弓箭,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连忙命令身边的亲兵吹响号角,示意退兵,但是本是黑灯瞎火的战船却是猛然之间亮起了无数盏的大灯。 紧接着,一声声的怒吼朝着人多的地方就闪了过去。所到之处,仿佛像是一瓢瓢开水浇到了雪地上一样。站立在那一片的元军士卒齐刷刷的倒在了地上翻滚。那里还能听见退兵的号角声呢? 过了好大一会,在飞雷炮的射程之外,惊慌失措的元军士卒仍然不敢靠近那个地带,仍由被炸得缺胳膊少腿的人在哪里自顾哀嚎着,也不敢去救援。 看着这中情景,在远处冷然而站的张弘范眼睛里面都快滴出血来,恨恨的回头就走,边走边下令统计伤亡的情况。对于江边,则全力将受伤的士卒救回来。 没有办法,只有冒着被宋水军击中的危险,偷偷摸摸的将尸体或是受伤的士卒搬了回来。至于实在靠近江边的部分,机灵一点的人去民夫营之内。吆喝一些老人或女人前去搬取,倒是取得了一定的效果。 张弘范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心里似有所悟。 第二天亮的时候,元军破天荒的没有一大早的就命令民夫开始进行填补作业,而是隆重其事的为昨日在偷袭中被杀伤杀死的士卒收敛了尸。再加上救治伤员,竟然耽搁了半天的时间。 到了下午,仿佛是示威一般,将全部民夫押了上来,大约近五万人的老老少少。从三面开始继续进行修复地面的工程。到了夜间仍然没有停止。也没有说送一些饭给民夫们吃上一点,只使用刀枪和皮鞭逼着继续干活。 民夫们到了天黑仍然正在干活,依旧没有吃饭,在又冷又饿又累的情况下,慢慢的开始骚动起来。渐渐有的民夫在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偷的丢弃掉自己手中的工具,顺着战壕悄悄的潜近福州城,在哪里哭喊央求着城内放下吊桥,让自己过去逃命。 慢慢的,护城河边,特别是吊桥的两侧,竟然聚集了不少民夫,没有人敢大声的呼救,只是朝着城墙的方向不住的磕头哀求,那一幕的情景,真的让不少在城墙上的岗哨心里十分不忍。纷纷要求自己的长官向大将军或帝师请求放这些民夫进来,否则等元军现,这些人必死无疑。 很快的,姜明和侯强二人就被惊动。暂时放下手里的事务走上城楼上观看。就着护城河反射出的那昏暗光线,看见河边的人头涌动,不断的好像看见有人在哪里磕头求救。 姜明心里一软,几乎就要下令将吊桥放下来,让这些已经是背井离乡的人进来暂时避开元军的追杀。却被侯强阻止了。示意他看看这些难民的后方,竟然好似还正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修复活计。 元军少了这么多的民夫,竟然好像没有现一般,没有追赶过来的意思。 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姜明这样对自己说道。遂收回了滥做好人的念头,元军不会这么没有警觉的,特别是夜间施工,更是要防止民夫偷懒或逃走。 怎么会在福州城下聚集了这么多人,还没有现,任由事态的展呢?万一放进来的人良齐,中间参杂了元军的话,那么他们只需要用民夫拥堵着大门,然后将吊桥砍断绳索的话,后面的元军一拥而上,自己虽然早就有准备做一场攻防大战,但是死伤最重的,还是城下的这些百姓。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让他们进来,或元军还要利用他们来做苦力,也不至于丢了性命,这样反而是好些的。 和城下耗了近一夜。没有主帅的命令,城门肯定不能打开,而吊桥也不能放下。很多在城楼之上的宋军,因为担心或是同情城下的难民,竟然没有休息。一直在哪里想着各种办法看能不能帮到他们。 天亮了,随着第一道曙光的降临,福州城内的焦点都聚集在城下护城河边的难民队伍上。眼见着已经不能掩饰行藏,在难民中站出了上千人,脱去了外面罩着的破烂衣装。露出大元军服来。在他们的威慑下,其余的难民就像风中的小草一般,在哪里摆动个不停。 ------------ 第940章 安曼之夜 大魔法师都市游第40章安曼之夜 |特回到居所后安曼在谭爱玲暗示下体贴的上耳莲子。(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柔声道:“雷。吃点儿东西吗?晚饭时你可怎么进食呢。” 雷特笑着接过银耳莲子。一饮尽。然后将安一把搂入怀中。“啧”的亲了一口:“我不饿。吃你就够了。” 安曼虽然份意而感到惊喜。但面对诸多姐妹的起哄。她还是娇羞不已。伏在雷特怀中娇声道:“雷。你怎么没羞没皮的。” 雷特有些意的哈大笑了起来。旁边的唐妃嫣娇笑着对林雨洁说道:“姐妹们。你们看看这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谭爱玲笑着走到雷特身边。用她的纤玉手梳理着雷特的头发。轻声道:“雷。艾琳娜那都谈妥了吗?” “嗯。”雷特点了点。说道:“这几天艾琳都不会出现。她会一直在的煞绝阴坳里边她以前存储下的魔力。” 因为顾忌会雅娜和弗蕾亚感应到体内力量的性质而没有参加聚餐的娃眨眨眼。疑惑道:“雷。你早在几天前就逼女神冕下闭关吸纳魔力。你是对今天的事件早有预料吗?” 摇摇头。雷道:“可不知道希腊神族和北欧神族会一起出现在彩云山庄。三天前我之所以让艾|娜到的煞绝阴坳边吸纳女神像中的魔力。主要是为了早日唤醒青丝。” “啊?。”诸女中青丝关最为要好的林雨洁立刻追问道:“雷。艾琳娜她有提前唤醒丝丝的能力吗?” “不错。”雷特点点头道:“青丝的情和妈以及梅尔她们不同。她的灵魂已经被暗黑女神的噬了一部。如果艾琳娜不将这一部分灵魂归还给青丝。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啊?。”林雨洁吓了一跳脸变的有苍白。 雷特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挥手:“放心吧。艾琳娜不会拿了不换的。不过。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就没法子将属于青丝的那一部分灵魂从神格中剥离出来。至少要等到她回复到上位神的实力后才行。” 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但林雨洁|上的忧色仍旧未能全部消散。她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这样一来。会不会对丝丝造成伤害啊?” “不会。”雷特很肯定的摇了摇头。笑道:“正反。青丝会因此而的到莫大的好处。要知道。她的灵魂已经与暗黑女神的神格融合了一部分。不可避免的就附带了一些暗黑神格的特性 日后不但在修行上可以一日千里。且还可以免疫绝大部分的暗黑魔法。” “那就好。”林雨洁终于放下心来。欣喜的一笑。 看雷特一直拿着空安曼忍不再次问道:“雷你真的不饿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弄些点心来。” “我说曼曼。你也太着紧雷了吧?”唐妃嫣翻了一个白眼娇声道:“他那么大的一个了。难道饿不饿还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吗。” 林雨洁心情大好。为安曼仗义执言:“妃嫣姐。你也别说曼曼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嘴里说着狠话。心里指不定比曼曼还疼雷呢。”“好了。好了你|姐妹也别逗嘴了说来说去。我们姐妹又有哪一个不心疼雷?唉只怪我们遇人淑。身心都给了他。现在后悔也晚了。”谭爱玲笑着打趣道。 “噗哧”一声。唐妃嫣娇笑着道:“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像弃妇之怨啊?对了。你一是怪雷很久没有陪你了。雷。你也听到了。呆会在爱玲身上多点力气。免的她欲求不满像个深闺怨妇似的。” “死妮子。你才欲不满呢。”爱玲被唐妃嫣说的满|红。羞嗔道:“明晚让雷在身上多花点力气才是真的。喂饱你那张小馋嘴。看你还胡说八道不?” 林雨洁她们听的也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追问道:“爱玲姐。为什么是明晚呢。今晚不行吗?” ,妃嫣虽然娇羞无限。但也有同样的疑问。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谭爱玲。等待答案。 |似有所觉的安曼一眼。谭爱笑道:“今晚曼曼一个人陪雷吧。算是她新婚之夜的特权。明天我们再恢复大被同眠的惯例。” 安曼的俏脸上红霞腾。扭扭捏捏的说道:“这。这么快呀。人家还没有准备好呢。” “你装什么装呀?”林雨洁很是屑的撇撇嘴。调侃道:“明明心里恨不生吞了雷。可偏要摆出一副矜持淑女的样子。在自家姐妹面前。有这个必要吗?” 林雨洁的直言不讳让唐妃嫣她们都笑了起来。这下子。安曼稳不住了。扑进雷特 |微微的一拧。 “曼曼。你怎么拧起我来了。我又没有说你什么?”雷特凑趣的摆出满腹委屈的神情。 “哼。你不但不帮。还笑话我不拧你拧谁?”安曼也不再装样子。露出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让雷特看好笑不已 “好了。好了。我不好。”|特笑着将安曼揽入了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今晚就让我给你赔罪。好好的服侍你好不好?” 安曼听到雷特这番着明显挑逗味的情话。身子一下子火热起来。咬着他的耳朵腻声道:“你这个坏东西。就会哄人。别光说不练。” 看到众女的举。|特也明白了。爱玲她们显然是打定主意要让他在今晚上“吃”了安曼。他当下也就再不客气。大笑声中。他抱着安曼向大木床走去。 谭爱玲她们然眼中带着羡慕。但却相视一笑。齐身步出卧室。将二人世界留给了雷特安曼。 抱着安曼往自己|里缩的身体。雷特知道这个看起来很妖媚的女人害羞了。夜风透过窗户吹到安曼面上。柔顺的发丝随风飘舞。映衬着粉红色的唇瓣。让雷特色心大起。 此情此景再不懂的把。那就太下惠了。 雷特及时的伸嘴堵住了安曼的嘴。她的小香舌可口的紧。雷特大力的吮吸着她小嘴里香甜的汁液。好半饷不肯松口。 外表风情万种。内里却是情窦初的少女软倒在雷特怀里。往日学会的那些媚人手段。竟么也想不起来了。脑袋空空的只懂的用玉手抓紧雷特的衣襟。轻轻颤抖。雷特的大手顺着衣服的缝间滑进去。随着扣子的崩开。女人的伟大了出来。那桃子般的优美形状和粉白的柔嫩细滑。让雷特情不自禁。 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受到凉风。安曼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起来。但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半点自主的气力。去碍事的下衣。她美丽的身段逐步显现。顺着白玉小脚向上看去。是不算修长却十分细致嫩滑的雪白大腿。这两条腿中间就是少女最娇嫩宝贵的的方了。 不需要指引。雷特熟练的展开了进攻。 潮起潮落。不知几何。 安曼的身子猛的一。娇嫩而白皙的玉体泛起了一层粉红色。她扑到雷特的胸膛上。娇无力的再也起不来了。 房中一时沉寂了下。半晌之后。安曼才从欢乐颠峰回过神来。娇羞无比的搂着雷特。看的雷特心痒痒的。但雷特内心很清楚。初次破身的她是无论如何无法再次接受雷特的鞑伐的。轻轻吻了安曼一下。雷特笑着问:“安曼。美?” “嗯。实在是太美了。”安曼娇羞无比的说道:“雷。我现在终于是你的女人了…我好高兴。真的。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雷特感受到了怀中小娇娃对雷特的那种浓浓的爱意。心中感动。紧紧的搂住她。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安曼撑起无力的身子看向身下狼藉的传单。身子募然一震。绯红的俏脸变的惨白。 雷特一愣。惊问道:“曼曼。你么了?” 安曼双眼含泪的看着雷特。一脸屈的说道:“雷。你要相信我。我身子没有被神风大帝碰过。我真的是第一次。” 雷特也注意到了床单上并没有当年和玲她们初次欢爱时遗留下来的那一抹。当即明白了安曼的思。于是笑道:“傻丫头。是不是在为没有红丸而忐?你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难道还会幼稚的认为没有红丸的女人就不是处女吗?” “可是。” 雷特在安曼光溜溜的翘臀上拍了一掌。笑道:“《天魔妙相》是一种什么武功。你我都清楚。虽然你异想天开的用另外一种无需合欢的方法炼成了它。但它对你身体还是会有影响的。” 安曼稍安。继而又问道:“雷。你真的不会瞧不起我?” “废话。”雷特用力的再在安曼的翘臀上拍了一记马。呵斥道:“不准胡思乱想。” 被骂了。但安却很高兴。不但给了雷特一个微笑。更在他的嘴角吻了一口。 虽然经过了一番盘肠大战。但安曼看起来却是神清气爽。眉眼间也多了道少妇特有的妩媚风情。 这和她修炼“天,,妙相”后的那“万种风情”不同。这种纯天然的媚风情。一下子就将雷特迷的目不转睛了。 (搞不懂为什么老有人说我让人强~暴安曼。我哪有过这种情节?。看花眼了吧?) ------------ 第九十一章 非常手段 葬宋第九十一章非常手段 |见天已经大亮。隐藏不住的情况下。混在民夫里面都纷纷的出来。整齐的在护城河边列好阵势。前面阻挡着众多在的上跪着的难民。所以有|无恐把自己暴露在福州城下。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貌似领头的人。福州城大声喊道:“你们南人一向说自己大宋是仪之邦。心|天下。但是这些人都算是你们大宋的子民吧?” 说罢。拔出自己的刀。指向在他正前方跪着的难民。继续喊道:“城里的人仔细看着。这些就是你们大宋的子民。但是他们的求救你们丝毫不顾。既然你们不给他们留一条活路。作为你们的敌人。我们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呢?奉大元命。若是其劝不城门。皆杀之。” 说完。挥刀将就近的一个民夫的头颅砍了下来。没有一点的犹豫。城楼之上一片的哗然。 原来张弘范见宋军船之所以射杀士卒。对于民夫却是手下留情。知道这些南人还是顾及到自己的名声。还有就是想在东南一带站稳脚跟。就必须的到民众的拥护。在没有自身强大之前。还是顾虑的太多了。 所以在那里想着。既然军可以利用我们防御空虚的当口来偷袭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利用他们爱惜名声的这一条来打击他们呢? 决定之后。张弘范命令自己亲卫带领着近两千名精锐。穿上民夫的衣服。混进了难民中。然后鼓动一些难民逃往福州城。 但是却给亲卫下了一道。若难民不能骗开,门。那么就全部在城墙下杀掉。以震慑城内守军。 在两千精锐的胁裹之下。难民也是足三千之数。就这么杀了。城头上却是一脸的无奈。但是只能就那么悲愤着却不能做些什么。因为那元军将官说若是城楼上放箭或者是采取攻击的话。在后面劳作的民夫们就全部要死。用于给他|葬。 要是真的爱惜子民话。就立刻城门投降。否则说什么都是假的。所以城头上只能保持着沉默。既不能现在用飞雷炮让难民和这些元军同归于尽。那样等于亲手杀了自的百姓。虽然是注定了他们活不了但也不能自己动手 不能开门投降或者去救援那么等于枉顾了城更多百姓的安危。 姜明的眼睛闭了起来。目前为止他遇到了最大的难题。 就是在一条条人命面前。是选择坚持还是放弃。现在他已经体会到其实战争是没有赢家的不管战争的领导者是出于何种居心最到伤害的都是双方的老百姓。 看见姜明的脸色有些苍白。侯强忙命人将其扶到后面休息。而自己却仍然坚持在城头上视不敢有毫的放松一般来说。敌人的这种行动是十分摧毁自己这方的士气的。看着一个个士卒们都痛苦的闭上眼睛。把头扭过去不敢再多看一眼。都恨不掩上自己的耳朵。不去听那些惨叫的声音。 侯强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稍微做的有些太恰当。就可能会导致士卒们的炸营。就是精神上受不了崩溃所引起的。士卒们会疯狂的做一些不应该做的情。比如说投降砍杀身边的战友用于发泄心中的不满。 这些事情之所以暂时还没有发生就是侯强见到事情不妙。以换岗的名誉。将城头之上的守卫大部分换成了老赤红军的人马。经历过几次海战。还有福州攻城战之后。老战士的心理素质明显加强了很多。虽然还是不忍心看城下的惨事。但是已经可以暂时稳住心了。 姜明没有在城头上继续待下去。而是由柳七伤和王阿强两人陪着。回到暂时居住点。稍微歇息一下 一路上看见被换岗撤下的士卒。用一双双期待的眼睛。小声询问着自己的亲兵关于城外人的情况。心理就不由的一阵的发痛。 脚步也开始踉跄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回了自己的住所。也没有理会鸿儿前来关切的问候。就关上房门。任由外面鸿儿焦急的问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柳七伤小声的解释着。 床上。两只眼睛无力的望着屋顶。姜明想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开始一直是想着生存。被自己熟知的历史所吓倒了。拼命的想往别处逃去。 最后被十三少点拨了一下。觉的作为一个汉人。应该在国难的时候去做些什么。并且自己也做了。不到一的时间。自己创下了赤红军。在台湾建立了后方和军工。虽然暂时还没有到回报。但是已经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火药的改良和飞雷 生。为大宋带来了希望。但是天面对城下那千无落的的百姓。姜明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人命在争中真的是不值一文钱的东西。死了那么多人。坚持下去还有意义吗? 一种声音告诉他有意义。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间。蒙古灭宋是一个悲剧的开始。是作为一个汉人的悲哀。他要改变这段历史。他不要再让中华由于蒙古的略而从此陷入了闭关锁国固步自封的状态中。 但是另一种声音告诉他没有意义。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许多人就葬送在他的面。却是无能力。维持姜明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应该可以减少很多的杀戮。至少天城下的数千就不会因此而丧命。 姜明不是不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的道理。但是他自己绝对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也不是做大的材料。时至今日。他明白已经是势同骑虎。不的不继续下去。稍微的不留神。就会连累一直跟随自己的人。包括因为自己而没有被历史吞没的小皇帝赵杨太后和陆秀夫张镇孙等宋朝遗臣。还有民和自己一起到台湾的众多姓。都会受到牵连。 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继续下去。这才是他苦的根源所在。也正是他心里清楚。有很多人正在为了自己一个的理想而牺牲。但又不敢停止。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姜明慢慢的打开房门。看着一脸关切的鸿儿等人。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没有事情。你们收拾一下着装。随我一起去觐见皇上和皇太后我们该行动了!” 几个人不知道姜明说的是么意思。但是也没有多问。直接去洗漱一下。遂就跟着姜明向行宫的方向走去。 街上很难见到一个人影。于城外的大战在即个人都没有心情在街上闲逛了。只有偶尔的看见有些粮店还在开门业。但是基本人问津。店内的伙计两眼迷茫的着街上的一块石头猛看着。不知道在想|么。 姜明的住所离皇上太后的行宫很近。且刚刚被册封为帝师的姜明。不用事先通传就可以直接进入行宫之内。此时。礼部尚书邓光荐正在偏殿小皇帝授课。现在教授的是《大学》。所谓《大学》是“四书五”之一。内容主要是阐述修身治国平天下之基本道|。 有打断邓老夫子的讲课。姜明一直在门口听着。杨太后也在大殿里面陪着小皇帝听课。只是背对着门口。没有看见后面有人来到。 但是姜明也没有打扰她这片刻的安宁。对于杨太,和小皇帝二个人。姜明只有的同情和失望。 在危难到来之际。表现出的那种懦弱。真的还不如一个寻常的百姓。也可能是他们将要失去的也太多太多了吧。但是想到更多。就要付出更多。 而姜明这次来。就是要让他们付出的。现在福州个情况。他已经顾不的那么多了。单纯的在福州守。只能是坐以待毙。所以。他需要更大的权力。需要有更大的发言权。同时。还要有更加名正言顺的大义。 他知道。这一切可都会给这母子二人造成一种精神上的恐慌。甚至引起忠于宋室大臣的反对。但是有这些。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没有这些。什么事情都要请示汇报。甚至要交与朝廷讨论。时间会耽误很久。而且目的也不一定能达成 但是自己这样做。就一定是对的?姜明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明确的感到。自己毕竟要比在场的人都几百年的历史总结。正在想着。邓光荐授课完毕。小皇帝对行鞠躬的礼节。还礼。然后深深看了姜明一眼。邓光荐转身离去。这时。杨太后和小皇帝才看见姜明在哪里等着。连忙吩咐请帝师进来坐。没有谦让。姜明阔步进去。而鸿儿等师兄弟三人则依照先前的命令。守护在大殿门口。 一。大殿内的宫女和官都走出来了。沉重的大门合两人之力慢慢的关上了。大殿之上。只有姜明杨太后和小帝三个人。其他的人都已经出来了。 过了很久。一直到了午后该用的时候。里面依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想要出来的征兆个人都有些奇怪。但是又敢进去询问。 午时过后。大门被新打开。姜明低着头走了出来。杨太后和小皇帝随后而出。但是脸上挂着泪滴。 ------------ 第九十二章 祥兴二年(上) 兴二年春夏交替之际,张弘范举步卒十三万围攻福州|将刚刚在那里建立朝廷的宋室再行赶往海中。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但是由于福州所在地属于典型的河口盆地,盆地四周被群山峻岭所环抱,东有鼓山,西有旗山,南有五虎山,北有莲花峰。境内地势自西向东倾斜。在前唐天复元年,在福州的官员就于子城外环建大城,称“罗城”。在大城南北增筑月城,大城夹在其中,人称“夹城”。因南门外一带地势低洼,又建城墙以防洪。是时全城略呈圆形,越王山、九仙山、乌山均被圈入城中,福州因而别称三山。 而在姜明的带领注意下,在城墙的外侧大约五里左右的地界,环城深挖战壕和深沟,以阻碍元军的冲击速度,尽量避免与元军正面交战。 而且还遣蕃兵藏于深挖的战壕藏兵洞内,趁深夜的时间,偷袭元军大营,用简易手雷抛掷的手段击杀元军约二千余人,伤着不可计数。转而投往闽江水军而去,竟然只折损百余蕃兵,引起张弘范大怒。 于是命令亲卫领二千精锐扮作民夫,纠结三千左右真正从各处拉来之壮丁,企图趁着天黑宋军又怜悯其子民的机会混入城中,被福州城内所拒。天亮,当众杀民夫泄愤,并扬言福州城再做出偷袭之举,或不是在战场上枉杀士卒。将尽屠城下民夫填满护城河。 一时间,城中守军竟然不敢做出反击行为,任由元军杀人离去。但是双方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城外民夫岌岌可危。但往往元军抓夫,已经不管年纪大小或男女。所以想要逃跑也是拖家带口,无法远遁。 四月二十一,元军终于将通道打至福州城下。却面对着重新拓宽引入了闽江之水的护城河无可奈何。终日,在民夫的掩护下,开始架设回回炮。利用福州城内守军投鼠忌器的心里,试图用回回炮给其一定的杀伤。 为了避免进一步的元军恼羞成怒。福州城内坚守不出,不给元兵任何借口,但是对于元军若是开始架设浮桥准备渡河地举动,给予了强烈的反击。分别用弩箭或抛掷下类似霹雳炮等火器,摧毁其浮桥,并有效的杀伤元军。 过程中,不少贫民被殃及池鱼,惨遭了不测。 作为帝师的姜明,在面见过皇上和太后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不日上朝,年仅八岁的小皇帝赵,用稚气的声音亲自宣布了一件事情,让群臣有些惴惴不安。 晋姜明为太师。平章军国重事。重组并主持政事堂。暂摄时政。皇上由于年幼。要潜心苦读。在此期间。姜明可便宜行事。 太后由于要照顾皇上。暂时不再过问朝政。但是可提名五人进政事堂参政。杨太后地提名分别为杨亮节、陆秀夫、张镇孙、邓光荐和马南宝五人。而政事堂除姜明之外。有十人组成。另外五人由姜明提名。 目地就是组成内阁议政。皇上由于年幼要学习治国之道。而太后身为妇道人家不能久在朝堂。 紧接着。姜明暂时提名蒲寿庚、陈宜中、侯强、柳七伤和文天祥五人。 当下决定。政事堂人员数目不定。若是有人提名建议加入。则投票进行表决。 而军国大事。姜明表示绝不独裁。凡事要以票数来决断事情地轻重缓急。若是双方票数持平。则以姜明地决断为准。 在政事堂人员没有到齐地情况之下,暂时由陆秀夫和姜明共同主政。 一系列的决定下来,竟然没有一个商量的空间,何况这种形式造成了一个均衡,在政事堂里面,有了各方利益地代表。这一点大家没有太多的问。但是姜明一下子从帝师这个虚衔跳到了太师,兼平章军国重事这样一个据有实权的位置上,大家有些受不了了。 甚至连张镇孙和陆秀夫这样在政事堂内有位置的人,也觉得姜明是不是有些太年轻了,而这样一来,除了禅让之外,没有再进一步地可能了。但是杨太后的语气中显得是那么的不容置疑。 于是大家都在怀姜明到底在大殿之内和皇上、皇太后说了一些什么,让人对其这么的放心。但事情已经定局,作为皇室都已经做出了决定,大臣们纵有不满,但是又有什么理由呢? 何况本来杨太后母子二人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决断力,现在不过是把事情挑明了而已。看着神色有些凄凉的杨太后,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日,姜明决定,将死守福州地任务交与侯强所领的赤红军来完成,而自己却带走了近一半地 江上停泊的水军约一百五十艘左右出海不知去向。 另外,陈龙带着约五十艘战船,沿闽江而上,进而准备袭击南剑州。希翼能引开张弘范地注意力。 祥兴二年五月初一,福州之战陷入了胶着的状态。张弘范越是急躁,福州守军越是不慌不忙,只是紧守不出,福州在原先被宋军攻占时,所囤积地粮食未来得及带走,所以不愁粮草不足。 而南剑州陷入了一团慌乱,本来就不多的水军遭受到陈龙的赤红军严重的打击。全军覆没。只是依据城墙坚守不出,和福州陷入了同样的状态。只是相互的对象掉了一下。 同一天,赵显在忽必烈的扶持之下,尊称忽必烈为父。在开封称帝。还南地归宋,国号顺昌。建都于开封,卢世荣等为宰相,母全氏为皇太后,以至元十六年为顺昌元年。迁任征宋大元帅张弘范为尚书左丞相、诸路兵马大总管。 同时昭告天下,万民同庆。大赦天下,召百官入朝。同时晋封杨氏为杨太妃。卫王赵为南王,陆秀夫、张镇孙和陈宜中等人皆为大学士,召之入朝侍驾。封姜明为龙阳真人。归山潜修。 见诏之七日之内,卫王之手下武装要解散听候尚书左丞相、诸路兵马大总管张弘范节制和安排。若是逾期则以谋反论处。 诏书上加盖的有宋室的传国玉玺。同样是印制了很多份,散了出去。声势较之福州行朝的登基诏书,要大了很多。的确达到了让很多人无可适从的目的。 当然,这份诏书福州的行朝当然不会承认,有陆秀夫和张镇孙等人称之为伪诏,言明是忽必烈狼子野心。找个假的皇上来愚弄天下。干脆由泉州方向再派出信使布《驳伪诏书》以正视听。 当月二十五日。姜明带船队约三百余艘战船突袭平阳、瑞安、温州和乐清诸地。所带跑船挡披靡。沿海城市莫不是望风而逃。 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元军避战,但是粮食带不走,姜明采取以战养战的态势,往北而来。台州沿海皆见其踪影。看样子是直往杭州而去。 果然,在庆元府象山、翁洲、大谢山、小谢山和定海等地,相继现赤红军战船的踪迹,一时间,元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商船纷纷靠岸不敢入海,即便是入海,也不敢在插上大元旗帜。 杭州城内一片混乱,有人欢喜有人忧。正值忽必烈复宋之际,对于杭州未加注意,在范文虎随董文炳南下,崔斌被阿合马因罪入狱致死。杭州的实际主事人变成了吕文焕。 而吕文焕早就得到吕师夔的信息,本来在犹豫的他,显得更加举棋不定来。此时元军在杭州仍然聚集有战船近五百艘左右,水军装备齐全,很多北方女真或蒙古将领纷纷要求请战。吕文焕准之。 双方在杭州湾进行决战,初始,战争就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 元军战船未及近身边遭到飞雷炮的击毁。毕竟作为卫护杭州的水军素质要稍高一些,有一部分的战船靠近了赤红军的船队,但是随即遭到了手雷的抛掷杀伤,满船尽是伤,被俘无数,但是宋军悉数救治,然后遣送到台湾鸡笼山军工基地劳作。 正当吕文焕要随着侄儿一起降宋的时候,姜明却带船队离开,留下人送给其一封吕师+写给叔叔的信。让他善待临安百姓,等候匡扶大宋中兴。 而后,姜明带船仍是一路北上。在上海、嘉定州驻跸,炮打嘉定府。然后就停止了前进的步伐,像是在等待着元水军从北方迎来决战一般。 但是此时的忽必烈却是有苦难言,本来就不充足的国库却为了复宋的排场有花费了不少,只能再次加印会钞来弥补亏空。但是犹如饮~止渴。对于国家的危害越来越大,再加上西北战事紧急,粮草大部分运往这些地方,造成了京城物价飞涨。甚至去买米都要拿着厚厚的一杳会钞进行交易。 所幸的是伯颜战事进行比较顺利。而且利用离间计,在加上屡次失败使昔里吉集团内部诸王之间互相猜忌和怨恨,最终爆内讧。 见昔里吉实力削弱,脱脱木儿便同叛王集团中的撒里蛮结为同盟,共同反对昔里吉,他们相约事成之后帝位归于撒里蛮。此事被昔里吉的部将侦知,报信给昔里吉。昔里吉征集宗王诸将的军队迫近脱脱木儿和撒里蛮等,但未能使他们屈服。 ------------ 第九十三章 祥兴二年(中) 葬宋第九十三章祥兴二年(中 里吉不已宣布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于是诸王们如约奉撒里蛮为布告于术赤兀鲁思和海都处。拥立撒里蛮的行为虽然的到阿里不哥幼子明里帖木儿的支持。但阿里不哥之长子药木忽儿和一些叛王却是极力反对。脱脱木儿企图以武力迫使药木忽儿服从。反被药木忽儿击败擒获。药木忽儿与昔里吉议决。杀死脱脱木儿。 脱脱木儿被杀后。撒里蛮自知实力弱于昔里吉。自愿去帝号。被昔里吉剥夺兵权。夺去属民。撒里蛮的部下纷纷往投元颜处。 元军一时气势大盛。又因此获的了大量的辎重。暂时不用大都的忽必烈再烦心了。但是海都的去向却让人难以琢磨。 阿术为了进一步防止海都和昔里吉等叛军勾结。索性率兵赶到亦集乃城附近驻扎。主要防范塔什八里正在狩猎的海都大军。 但是突的一闪。海都一部竟然消失。数日后。在玉门关一**现。并且仰仗骑兵的优势。顺着沙州路肃州路甘州路和永昌路不停的东进。所过之处。不降则杀之。 在永昌路血洗山。三日之内攻下凉,。在兰州了脚步。却有不知道他要去陕西行还是宣政院辖的的青海等处。 相较于骑兵而`。阿术只能在后面紧追不舍。已近五旬的阿术很快的就被拖垮了身子。但是一直强行压制住消息。害怕动摇了军心。 这情况之下。岭北行省的暂时稳定。却换来了哈密力一带的动荡。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但是对于忽烈而言。是喜忧参半。比起一直在岭北和甘肃行省作战的军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无论是宣政院辖的或者是陕西行省。他们太平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了。论起战斗力来说肯定不是海都的对手。的庆幸的是。不用在想着往岭北行省等的运粮了。也可以暂时解决一下京城的困境。 但是陕西行的危机正在加大。是必须要考虑的。 忽烈在想着西北之事的时候。传来杭州被袭击。水军全军覆没。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必须要派遣更多水军与宋军决战。否则海事不靖。将永无宁日。 于是。遣风经略使都高丽民总管洪茶立为使节。前往日本交涉。斥责其侵犯大元的婿国高丽并要求其赔偿道歉并且上表称臣纳贡。日本若是照做则可将其列为不征之国。永享太平。 二人由高丽上船去本。七月初四到达日本。到京都。却看见有一儒雅文人高而上,。模样似颇受礼遇。待到介时言道其是大宋信国公之弟文一直在京都做客。不但当时日本执政者北条时宗对其待为上宾。而且还告诉二人一惊人的消息。就是在开封的那个赵显是假的。而真的德佑皇帝。也在日本做客。不。将护送其下江南就位。 风州经略使都高丽军民总管洪茶立二人当时面如死灰。情知不会放自己活着回去。只是破口大骂。北条时宗随即将其斩之并将其带来随从双耳和鼻子割了下来用石炮制后一起送将回去。 并回书。:“高乃是日本宿敌元却庇之。吾偏要护佑宋帝。杀高丽蠢贼。若是来犯。五年之前就是榜样。”文壁并嘲笑道:“连真假都分不清。还能做皇帝吗?早些回草原牧马为是。省的贻笑大方。” 风州经略使都高丽军民总管洪茶立二人所带的随从掩耳鼻而回。口不能言。只是将回书呈都。生怕被盛怒波及。竟然不敢面见皇上。 忽必烈大怒。在大之上狂喊是辱。并将当初卫护,国公府的侍卫一一关进大牢。严刑拷问失职之罪。但是表面上是不敢声张。更加不敢轻言废立。只好将错就错。当他是真的。 但是一时之间。也不敢轻易的调水军南下迎战姜明的赤红军船队。只是严令高丽皇帝号令有高丽臣民劳作。日夜赶工制造战船。只是在船厂周围多了许多的护卫战船和士卒。防止日本人的袭。 但是姜明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郑虎臣的不知去。正是被姜明派来了日本。用手雷吸引北条时宗的。用金银物品来招募武士或者浪人。不断的骚扰高丽船厂和沿海。被高丽人称之为倭寇。 凭借灵活的动作。和大范围的转战。让高丽一时疲于应付。高丽的皇帝王一直想自己的父求救。终于到许可。只高丽赶工战船。就可先平日本。在攻江南。高丽帝 才鼓足干劲。昼夜不停的赶制战船。 并将本国留用的大约三百艘新造大船交付于元军使用。但是导致了国内百姓的不满。再加上日夜不停的劳作。却没有什么报酬。只是一日三餐的待遇。于是有了抗。王感到了危机。为了平复民心。王特的放出风去。言道。大元的皇太子真金高丽的血统。到时间太真金即位。古人所占的那么大的的方就都是高丽人的土的了。从此高丽子民就不再受到苦难。而现在的艰苦正是为了子孙所想。 为了高丽人控制整蒙古帝国所做准备。又说出几个蒙古大将的名字。都说是有高丽人血统。正是了高丽崛起而正在做着努力。 这一番的鬼话本来是放在那里都不会有人相信的。但是偏是天天生活在半岛。一直没有出过山的高丽人相信了。并为之鼓舞庆贺了一番。以此表达了高丽人即将统治全世的兴奋之情。 事情就这么的去。但是高丽进献给忽必烈的三百余艘战船虽然在人的眼里很多但是必烈还知道太少只能作为守卫。而不能决战。只是将船上配置好水军后严加操练。驻守在宁州和旅顺口两个的方。以随时卫护大都。 那么只能眼看姜明在嘉定府示威。装作不在意的模样。只是想拖过这段时间。等农业丰。天气再冷一些的时候。那就可以暂时松懈对西北的防守。再令伯颜回京议事。 已近了八月。福州城仍然在大宋的手里。虽然时间是阴雨连绵。但是凭借城墙高耸和城内充足的粮草。张弘范一直没有把福州拿下来。只能留下自己的弟弟张弘正在这里僵持。自己回开封述职和争取援兵了。 天气炎热起。很大程度的影响了被困在潮州一带的元水军。本来就是正在观望的范文虎和张二人。就看出事情些不对。他们所在的潮州虽然相对的比较安稳。但是惠州已经出现过一次叛乱。还是由李恒亲自率领大军镇,下去。 但英德清远两的已经相继宣布归宋。领头的正是凌震和王道夫二人。奏报上去后。下来。二人都被封侯。暂时册封为梅岭正副大都督。待到再有功业另行封赏。 心里就不避免的有些焦急起来。特别是范文虎。天都问张是否把自己的家眷隐匿起来没有。其实张就根本没有动作。只是一味的应付着。 由于南方的酷热。长年在方的一些将领有些受不了。天天袒胸露背还是觉的骨头都快被化了。纷纷叫嚣着要回到北方。范文虎和张二人也乐他们走。反正也带不走一一卒。有的领着本部的战船往东而去。试图闯过宋之间的缝隙走。但是总是逃不脱赤红军沿路撒下的斥候。因为每队斥候都带有两个望远镜。至少可以事先发现敌踪。所以几乎每个逃走元军战船无一外的都遭受到了袭击。 能逃走的几乎是没。最后要出发的元军将领发现了端倪。连忙还是回到了朝阳内海中不敢出来。几个自持有后台的万夫长。竟然将船托管于范文虎。自己径直走陆的上广州。准备从哪里回到北方去。 看到时机成熟。范虎一天晚上大摆筵席。说是庆祝自己在潮州又收了一名小妾。算是庆贺吧。把元军千夫长以上的领全部请了过来吃饭喝酒放松一下。但是却让张去暗的里布置一。准备起事。酒过三巡。范文虎举杯说道:“我等身为汉人。理当扶宋室。当初降之。是不齿于贾似道的为人。现在既然已经诛。我等仍要为大宋尽忠尽力。” 正喝酒的将领们还以为范文虎在说什么笑话。怎可能一降再降这么反复无常呢?出尔反尔这件事。一般是为人所不齿的。 正要说笑。范文虎酒杯一掷。顿时上来了几百名亲兵。将他们围在了中央。前来吃酒的人那里带的有兵。几名亲兵。也早早的被人看了起来。当下几个蒙古的将领就被砍袋。众人都不敢再出声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站在范文虎的背后。一刀将其砍倒在的。面无表情的擦拭着兵器上的血迹。而,者瞪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似乎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张。搞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 第九十四章 祥兴二年(下) 着张僖如此的动作,众将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要是范文虎倒戈相向,那么就应该在杀蒙古族的将领之前开始制止范文虎的行为,这样还可以交好蒙古将领。 但是现在既杀蒙古人,又杀想重新归宋的范文虎,他到底想做什么?但是眼见围着的兵卒一个个剑拔弩张朝着自己,肉已经在砧板上了,还能怎么着呢? 但是张僖似乎没有放过众人的意思,直接下令尽数诛杀,他知道自己无论资历或是威信都不足于压制众人,所以在准备期间,一直联络一些不得志的军官或是低阶将领,相互盟约起誓。趁着这个机会,干脆杀个一干二净。重新建立秩序最好了。 酒宴就这样散席,空气中飘着浓浓的血腥味。各营将领皆被自己的副手或是手下代替,就算是没有人代替的,也会被其他营派兵强行接收,忙活了两天,潮阳终于在张僖等人的控制之下,于是一边兵潮州。利用潮州之内还不明白事情始末的时候进行突袭。一举而下,一边请师爷捉刀写下陈情奏折,表示愿意归宋效忠。 张僖这样做,一来是因为害怕范文虎声名太恶,宋之不接纳其的归顺,二来鄙视范文虎的为人,借此机会将其除去,而派往杭州的亲兵则转到汀州一带,在黄去疾处盘桓,原来张僖和黄去疾算是同乡。两人自幼一起读书习武。十分谈的来,而黄去疾的背叛文天祥,其中也有张的一份劝说。 而这个时候,张又在劝说其再归大宋。黄去疾心里十分恼火,但是这个时侯不能站错队伍,所以也不敢过于得罪张僖,只是拖拖拉拉,看看宋室对待张的态度再做决断。 很快,揭阳、饶平、三河口皆张僖占领。潮州全境尽归降宋元军。张一面积极联系黄去疾,以便对梅州和循州形成压迫,使其不敢妄动。 一面用兵再海丰、惠州等地,企图打下更多的州府,以便于内部心腹后来的升迁问题。也等于想给自己打下一个更大的地盘,万一宋室实现自己的诺言,那么他还想往安抚使或更加高级的爵位上冲刺。 这个是张弘范没有想到的事情,他离开潮州以后,基本上潮州就已经不再受到元军的控制,而且形式直逼临近州府。 很快的,这个消息就传姜明的手里,没有迟疑,从嘉定府撤兵,一路上又浩浩荡荡的在沿海扫荡了一番。遂又回到福州参与议政。 对于张地行为。:秀夫和张镇孙等人表现出了极大地不信任。对于出尔反尔、朝秦暮楚地小人。就不用讲什么情面。他们也是借着朝廷地诏令。钻一些空子以博得高位。说地是为了大宋。其实都是为了自己。 仗着自己有兵有权。又正值国家动际。过来趁机要挟。张镇孙以为。除了他们交出兵权。朝廷才能同意给他们以爵位养老。否则。这样下去。只能是越来越多地投机之徒参与其中。造成大宋小人当道。而君子却出仕之门地境地。 姜明全当没有听到这二人所说地话语。反正已经打定主意。现在一定要争取每一个人地支持。才能取得最后地胜利。他当然知道张僖等人并不一定是全部忠心为大宋而奋斗。但是同时封赏张僖等人。也是给在江南各处地守将一个信号。 就是说朝廷不计前嫌。只要还愿意为大宋效力。就可以接纳。甚至在某种地程度上允许你自治。并且在名誉上给予承认。来调动江南诸将地信心。 其实这个是在姜明地脑海中考虑了很久地事情。元朝做地最成功地就是很好地利用投降地官员和将领。给予其官职和权力。让他们帮助管理江南诸事。而元朝地核心人物。只是擅长打仗或是掠夺而已。只是派出了少数地强硬分子来震慑诸官。 这样。在元军强大地军力优势之下。辅助于残暴地对敌政策。而江南降元官员基本上也能保证其受到礼遇地情况之下。只能俯帖耳地执行元朝地政令。直至形成习惯。 但是江南无论是降还是归隐的一些义士或士大夫,从心里还是看不起只会骑在马上杀人的蒙古鞑子的。只是摄于其的淫威而不敢出声,有的忍气吞声则只是为了治下的黎民百姓而已。 这个情况是不占少数的,至少据说吕文焕就是苦守襄阳十年未得援兵,城内百姓连树皮都吃完了,无奈之下才投降的,不过这是吕师夔的说法,替本家叔叔说话是正常的,也不足于采信。 但是重庆之所以陷落,姜明是听十三少说过的,是由于城内没有 达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守将是在是没有办法忍受自己死了没有关系,但是看着黎民百姓那般模样,却是心里不能忍受。 而前几天张弘范包围福州时,采取的屠杀难民的行径,也是动摇了一定程度上的军心,甚至算是改变了姜明一直柔和的做事方法。开始自作主张起来了。 没有意义的投票结果,由这边五票加上姜明自己的认可,很快的做出了封赏张僖的决定诏书。因为当初有协议,就是如果政事堂的票数持平,则有主事之人做出决定。这个目的姜明就是为了让陆秀夫他们快些挥自己的能量,寻找自己的利益代表来充实朝堂。 省的天天想着如何附庸风雅,或是吟诗作对。而且姜明至少想造成一个结果,那就是没有利益团体的人,坚决的要踢出政事堂,要让这些士大夫知道,没有自己的队伍,依靠一些勾心斗角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朝堂上的事情,不是靠动动嘴就可以决定的。也不是靠几个世家就能决定的了,在这个机会中,姜明要重新建立新的世家。 陆秀夫他们会了今天的拒绝后悔的,姜明心里想到。他等于又拒绝了一股势力依靠自己,在他看来,现在除了文天祥和王道夫还可能会站在他们士大夫的那一边之外。剩下的依附于原来老臣的军方势力已经不是太多了。 而文天祥和王道夫到底站在那一边,谁也不好说。没有了异议,姜明当时决定册封张僖为潮侯、世袭三代始止,领潮州大都督。潮州知府等职,其余属下,若是有功,皆可报来另行封赏,无不照准。 鼓励其收复州、循州和梅州、汀州等地,若是成功,朝廷将从新开始分配广南路。若是功绩昭彰,则可封其为广南路安抚使,公爵衔。其下属官员则可自行任命,不过必须报于朝廷知道,否则朝廷不予承认。 诏令拟出,朝堂上一片哗然,但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明拿到政事堂各位大臣面前盖章定论后,交与宦官给皇上和太后加盖国玺。 看着姜明的那份从容,:秀夫和张镇孙等一班老臣子都有些惊异的看着这个年轻人,好像有些不认识似得,记得也就是一年之前,姜明被朝廷逼的不能被赐婚,而远走广州。最后不得已又亲身犯险,而去偷袭丽江浦险些丧命。 谁知道不到一年时间,就能闯出自己的一番天地,不用再仰仗自己的鼻息行事了。从他的做事方法还有脉络中,似乎可以看出什么,但是尽管自己饱读诗书,却仍然有些看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 祥兴二年秋,被困潮阳内海的蒙古军改称大宋潮水师,并由张组建自己的潮陆军。一时间声势大盛,汀州黄去疾、吴竣闻风而动,纷纷上表请罪,愿为大宋马前卒。为大宋尽忠。 太师、平章军国重事、威德公姜明将其划入广南路,广南路包括潮州、汀州、循州、梅州和惠州五府。张任安抚使,黄去疾为广南转运使,责令其收复循州、梅州和惠州三府。以全其官职名正言顺。 身在广州驻扎守卫的李恒闻讯大怒。愈做攻击之事,在广州频繁抽丁组建军队,并且向韶关方向求援。 但是突然闻听斥候报来,说崖山又现敌踪,旗号似乎是文天祥的人马。 在哪里招兵买马,四处活动。 而身在湖广行省的阿里海牙和史格等人,却以为沿海无战事,又由于西南八番联合川中张钰和英德的凌震和王道夫等人马。在云南闹事,已经奉命前去平叛。文天祥没有了压制,接连收复了新州、南恩州,并且逼向肇庆府,收复了其中一部分土地,坐望粤江上游,倒是令李恒有些忌惮。手里的兵力也捉襟见肘起来。 眼看着自己坐守广州,却是陷入了三面包围,而另外一面是大海,自己又没有水军,心里不由大悔。 于此同时,忽必烈也知道了江南的困境,此时已经进入了十一月,在其的严令催促之下,伯颜只好交代好刘国杰等人注意防范,反正已经进入了冬季,应该没有什么战事,所以就带着一部分兵马赶回大都。 而阿术却是一直在追赶着海都大军的脚步,在西凉州相遇,对峙起来。阿术遣使往海都大营,责问其为何不奉召就离开自己的封地。海都仗着自己势大置之不理,阿术对其也无可奈何,但是随着冬季的到来,阿术的病是越来越重了。 ------------ 第九十五章 伯颜回归 :颜到达大都时,已经是近十二月份,相较于忽必烈,更加有些着急,从十二月开始起,应该在三月到四月之间,岭北行省应该处于一个休整的阶段。(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其实他们的大军是不用休整的,因为前去平叛的有很多都是女真人、西夏人或是在中原的女真汉人。大家在中原厮杀了那么多年,早就没有了追逐水草放牧养军的习惯,都是依靠从大都运输粮食给养的。 就这一点说,比叛军要强的太多,他们还是游牧草原的习惯。一到冬季就必须要进入休整,尽量减少活动,把老弱或已经长大的牛羊杀掉,肉储存起来以备食用。而仅剩的干草只能供给牛犊或羊羔食用,那样可以坚持到明年的春暖花开。他们在牛羊长大之后才能恢复元气。 这种生活伯颜也曾经生活过,深深的知道其中的弱点。要是粮草能够接济上,那么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将其歼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茫茫干枯的草原,就算是让他们能逃走,但只要截获他们的辎重,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草原上的狼群那虎视眈眈的目光。 那样的话,岭北行省的隐患就会被彻底的清除掉,而在辽阳想成的乃颜也会相对安分许多。海都东进也没有了内应,那么他就会暂时退却,再行等待机会了。 事情总是一连生,让伯颜有些措手不及,若大的一个元帝国,怎么就成了这样呢?忽必烈同样是相对无言。 随着伯颜的回归,阿术的息也相继传来,兵力悬殊之下,不调集周围军队,怎么也无法向其起打击。但是海都同样的却表现出不急躁的表现来,按照以往的惯例,现在已经近十二月了阿术的信出之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海都却没有再回到窝阔台汗国的打算,而是在西凉州一带进行驻扎,看样子是要做长久的打算了。 阿术建议,这是一个打击海都的机会,海都远道而来,在西凉州根基并不深,只是靠着四处掠夺肯定供养不起近十五万大军。以阿术的眼光看出,海都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在寻找在中原的支持,而在川中的术赤系就是一个很好的目标,因为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岭北行省的叛军自顾不暇,怎么还会有余粮给他呢? 忽必烈和伯颜对于阿术的判断以为然,同样认为这是一个挫败窝阔台系的一个时机。但是海都是那么愚蠢的人吗? 阿术后来的陈述却忽必烈有些担心起来,因为后面就是阿术在乞求病归,可能是前几年常年在江南作战的缘故。生在北方的阿术回到西北苦寒之地后竟然有些不服水土。这个速不台之孙,兀良合台之子。永远也不知道疲倦的兀良合部人,现在被病痛折磨的已经开始求饶了。 放下阿术来地奏报。忽必有些担心起阿术地身体。阿术南征北讨四十余年。大小百五十战。未尝败。不失为一位难得地将才。况且身为盛产勇士地兀良合部。现在向忽必烈请辞。应该说情况已经是十分地糟糕。至少要比阿术自己所说地糟糕地多。 现在大元地大将突然间少了很多。忽烈想到。这可能是他长期以来使用汉军作战地后果吧。导致了成吉思汗地子孙们都学会了享受。再也没有了在马背上飞驰为生地勇气。想着。忽必烈地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地影子来。 那是他参加浴佛节时看到过地一个蒙古人地子孙。(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当忽必烈看到他时。这个人已经胖地骑不动马了。不过恐怕他地分量也没有马能经得起。就算是坐车。也需要人地搀扶。那个时候忽必烈还没有感觉。现在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来了。 成吉思汗地子孙。真地开始堕落了吗?这才多少年啊。难道真地是自己错了吗?江南这个烟花之地。使宋朝陷入了靡靡之音中不能自拔。先把大部分地疆土送给了金国。然后又拱手把江山送给了自己。 但是也是宋之江南扶持了自己。在和阿里不哥征战地时候。是江南、是四川、是中原提供给自己足够地兵源。充沛地粮草。才能使自己登上汗位。从而建立了大元帝国。 南方。真地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地地方。是它成就了我地功业。也是它堕落了我地子民。忽必烈无言和伯颜对视了一眼。好像彼此看出了对方心中地想法。 伯颜和忽必烈其实想的是一样,临安城陷才三年的时间,蒙古本部的战斗力下降的虽然不太明显,但是一个个将领却逐渐老化 代的蒙古人似乎都被笼罩在先祖的荣光下。没有几人才。 反而现无论做些什么,都依赖于汉人来进行了,继史天泽、刘整、刘深、汪德臣和董文炳死后,现在的刘国杰、张弘范、吕文焕,甚至身为西夏后裔的李恒,都算的上大将之才,可是蒙古好像除了伯颜和阿术之外,好像就没有能独挡一面的人了。 长叹了一声,还是不约而同的,忽必烈和伯颜一起来到悬挂地图的大殿,点燃殿中众多的牛油蜡烛,注视着地图上的每一块土地。现在真正属于大元的,还有多少呢? 在北方和南方之间徘徊了很久,最后还是把目光定在了陕西行省的位置上,决不能让海都进入四川行省,否则,那将会是一场灾难。 至于江南,还是要交给汉人自己来解决。遂决定,伯颜前往西凉州附近,将阿术替换回来养病,从而,命张弘范开始清扫宋朝叛贼。 并命河南江北省、江浙行省协助其统计军户,并随之为张弘范再行召集十万大军。若是不够,可适当忽视抽丁的年龄,放宽到从十五岁起,五十岁止。 新军以宋室之名,曰讨逆,仍然由张弘范节制。即日起以宋室名誉讨伐江南各地又复叛乱不听开封行朝诏令的州县。主要的目标还是放在福建行省的伪帝身上。江西行省各地诸路皆配合其的行动。 伯颜半晌无,觉得皇上的决定没有什么错误,现在主要的目标是海都大军,因为大元是骑兵起家,深知骑兵所能带来的危害。要是把主要精力放在江南,消耗之下,此消彼长,一向崇尚恢复游牧生活的海都的战斗力一定高过自己。 因此,抽新兵南下,而百战之兵仍留在北方随时待命是不错的选择,而对皇上安排自己接替阿术,而不是下江南,虽然知道这是忽必烈有些忌惮自己在江南的威望,而不予使他再染指江南。但是自己问心无愧,却是没有什么想法。 于是奏道:“微臣还有个建议,皇上看是否有些用处?”忽必烈摆摆手,示意他说出来。 伯颜走到地图前指着云南省道:“云南行省梁王所部,现在是极为耗费我大元粮草的地方之一,现在四处用兵,更是无暇顾之,而现在安南陈朝等地,还不服皇命教化。皇上可命其继续南下,往安南等处自筹粮饷。这样一来可以减轻朝廷的负担,二来可以让将士们再立新功,那么他们就没有什么怨言了。” 忽必烈点头问道:“那西南八番该如何置呢?梁王用兵西南,但是后方却是西南八番捣乱,长久之下,岂不自断后路,让将士没有归途吗?” 伯颜微微一笑,看着忽必烈轻声的说道:“皇上自有决断,何必来考究臣下呢?那阿里海牙和史格不是已经前往平叛了吗?对于云南行省,皇上真的认为还要分封出去吗?” 看到没有瞒过伯颜,忽必烈笑了一下,继续问还有什么建议。伯颜继续道:“陕西行省,是至关重要之阻碍海都东进的棋子,若是海都不能越过这道屏障而到达四川诸地的话,那么光是被困在西凉州附近,要覆没也是早晚的事情,既然皇上要臣下前往制之。那么臣斗胆要安西王相之责。以便宜行事于西部。” 忽必烈准之。伯颜又复奏道:“辽阳行省,现在形同虚设,而诸王驳杂混居,不易管理,臣在岭北行省作战时,不断抓到来自辽阳行省诸王的信使。其中以乃颜部居多,为久安计,还请皇上复宣慰司,掌军民之务,分道以总郡县,行省有政令则布于下,郡县有请则为达于省。以此来增加朝廷集权。也算是给诸王敲一个警钟。” 忽必烈这次却是考虑了一下,才点头称是。辽阳行省也算是他们蒙古起家于根本的地方,真的是不好管理。需要慎重对待才是。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伯颜跟在忽必烈的后面,出了大殿。月亮已经升起来了,远处也偶尔闪过几点星光。两人没有再近御书房,在那里站立了一会。 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传来爆竹的声音,才想去来,该过年了吧,至元十六年就这么匆匆的过去了。看着幽冷的月光升起的东方。忽必烈突然问道:“不知道丞相对于日本国是怎么一个看法。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 第九十六章 征日筹备 到忽必烈问及自己关于日本的看法,知道皇上又想叛变的张僖,还有就是一败涂地的水军。 不过忽必烈可是不知道关于潮阳水军叛变的起人是范文虎。而他的死只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由于太信任张,而让其钻了一个空子而已。 在忽必烈的眼里,范文虎还是忠臣,所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特别嘉奖了其的忠诚,还诏命其子范进继承爵位,赏赐了不少财物。也算是全了范文虎当时要叛元降宋时还要顾及家人的夙愿。但是不知道忽必烈要是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把鼻子气歪。 对于水军来说,伯颜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无奈,大元不缺乏能征善战的勇士,但是对于水上作战,似乎有一种天生的抗拒心理。所以大元水军的构成,主要是由高丽水军、原金国水军和原宋朝水军组成。 经过多年的教化,金国水军已经完全融入了大元的军队序列。高丽怯于大元天威,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但是这两部组成的水军,战斗力却远远比不上宋朝的水军。所以在海一直教授水军的都是宋人。 此次杭州湾全覆没,宋军战船竟然在长江入海口的嘉定府盘桓了月余。并用火器袭击通州等地。不可谓不猖狂,但是大元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潮州水军的叛逃。更加是大元帝国本来就处于劣势的水军增加了一个很大的伤口,回想起来。 开始张弘范援水军,六百余艘战船消失在泉州一带。而董文炳带去的千余战船,伤亡过半不说,剩余的也叛逃了。 忽必烈怎么想自己都有一些冤头的感觉吧,什么时间成了宋朝余孽的运输队长了,一次又一次的往本来水军战斗力就比较强的敌对阵营里面送着船只。 但是这样的想法在伯的脑海里稍显即逝,又怎么敢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言论来呢?思索了一下元的水军态势没有明朗之前,还是要以女真和高丽为主。但是战船的制造,高丽又是略高一筹。而自己回来后听人说过,日本近几个月以来袭高丽船厂,杀大元使节。收留宋朝遗臣,甚至还听说幼帝赵显也跑到了日本在开封的那个小皇帝只是一个西贝货而已。 看皇上地忧虑是有一定地道理啊。日本据商人们说。只是一个岛上小国而已。只有大元一路之地。却驳杂地分散成诸侯割据人口不过百万。兵力听说是几千人地决战就算是一个大战役了。 虽然人岛小。但是却是人人好勇斗狠。多产亡命之徒。如被其纠缠上。倒是有些恶心。就像是癞蛤蟆趴在脚背上。虽然不咬人是恶心地慌。这种:之疾。还是早些去掉地比较好。 伯颜心里想着里就把这些意见说出来。总之一个字“剿”。这一点也正是忽必烈心里地想法。 两人当即决定正以现在地水军暂时不足于威胁到宋朝余孽地安危。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集中水军。再尽征高丽可用之人。全力造船和训练水军。 同时在中原之地军户中抽选水军。同时在江南之地招募一些闲人青壮。组成庞大水师。只要登陆日本。灭其国还不是指日可待。 这次征日。元军要分兵两路。命江浙行省中书左丞金人蒲察氏李庭在江南收集宋军水师旧部及其他自愿从军。组成江南军。计五万人。不足在河南江北行省军户中抽取。船只由朝廷从宁海州调拨五百艘战船。由李庭统帅。从庆元府今浙江宁波市启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东渡日本。 命洪茶丘至东北,招募沈阳、开原等地自愿从军三千人,由其指挥。统率由河南江北行省、中书省南部两地军户抽出的组成三万人马。又任命高丽将领金方庆为征东都元帅,统率高丽军一万人、水手一万五千人,战船九百艘,军粮十万石。三军合计约四万人,组成东路军,取道高丽,过对马海峡,进攻日本。 两路元军由元军宿将阿刺罕统一指挥,定于至元十七年三月十五日在岐岛会师。 同时,为了使宋朝余孽支援日本,严令张弘范从正月开始,就要对江南施加压力。由江西行省开始,协助在广州的李恒部,剿灭在广州和韶关之间梅岭一带游荡的残余宋军,争取将广州和韶关之间的通道打开,连成一线。 然后再一路往东推进,所过之处,潮州、汀州、漳州和泉州之宋军要逐一剿灭。同时保持着对福州的压力。是宋朝余孽不能分身。 只要在短时间内灭了日 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水军可直接南下,在杭州湾驻后方稳定的情况之下,严令高丽在旅顺口再建船厂,没有了骚扰,多方努力的情况下,不出一年,大元水军就可以恢复往日雄风。 看着忽必烈又恢复了以往那种雄心勃勃的风姿。伯颜稍微有些放心下来,他开始有很多话不敢说出来,就是怕皇上丧失了对江南的兴趣。开始一味的保守,本来大元就是靠着金地和江南之地作为和海都等叛王对抗的资本。 要是抛弃江南之地,等于自断一臂。那么现在看着还是比较安分的王爷们也都会跳出来重新排队,想分一杯羹了。 看来日本是忽必烈的一个心结啊。目前为止,大元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就算是西北诸王作乱,那也是蒙古人自家的纷争,而对外却是所向无敌。从至元元年打败阿里不哥以后,迁都燕京,改称大都。至元八年建国号为元。 但是继承的大部分是先帝们的遗产,好不容易灭宋终是打蛇不死。安南称臣后又复宣布独立,听说这次张弘范主持的崖山之战中,就现了安南陈朝的大军踪迹。 高丽叛乱不熄,是依靠了和婚才算是完全掌控。岭北行省的动荡、海都的不服、乃颜的蠢蠢欲动。无时无刻的煎熬着这和皇帝。除了太子真金之外,几乎所有的儿子都派出去了。还是不能安心片刻。 这个皇帝当的真不容易,心里这样想着,伯颜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最近为什么老是有些悲观啊。这可不是自己的性格,可能是悲观的消息听的太多了吧。 害怕被忽必:看出了什么,正巧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遂告辞而出,出了紫禁城后,现外边的爆竹声一片接着一片,仔细盘算了一下,原来今天是腊月初八,是该顺应节气喝粥的日子。他也好久没有见到家人了了。于是没有再想些什么,直接回府去了。 福州城内姜明接到忽必烈正在备大军准备远征日本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腊月二十三,又称“小年”,是民间祭灶的日子。 民谣中“二十三,糖瓜粘”的即是每年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日的祭灶,有所谓‘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说法,也就是官府在腊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在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则为二十五日举行祭灶。 姜是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下人们忙忙碌碌的样子,和一本正经的表情时拿到这封用暗语写来的消息,遂喊正在一边帮忙的鸿儿回到书房,回来拆开翻译出来之后。 鸿儿是脸的惊喜,以前姜明曾经给他说过,要想办法把祸水引到日本,转移忽必烈的战略重心。没有想到那么快的就可以了,对于十三少他们怎么把幼帝赵显偷偷带到日本的事情,鸿儿始终有些问。 想到堂堂一个元朝国都,而且幼帝怎么着也算是曾经的皇帝吧,就算是距离沿海比较近,也没有那么容易不动声色的将其**大都,有神不知鬼不觉的东渡日本啊。 但是对于这个事情,一向对他知无不言的姜明却是语焉不详。按照鸿儿的脾气也是不会问的,但是到了现在的这个时候,不由的还是好奇起来。 看着鸿儿愈问还害怕自己不说的那个样子,心情不错的姜明情不自禁的拍拍她的肩膀说道:“是不是想知道十三少怎么把幼帝救到日本的?” 鸿儿点点头,脸有些红了,用眼角瞄着刚才姜明拍过的地方,也不做声。但是姜明却没有现此时鸿儿的尴尬。自顾说着事情的原委。 其实幼帝根本就没有在日本,而在开封的小皇帝也是真的赵显。在日本的幼帝不过是张子夏带去的一个根本是一个西贝货。用来激怒忽必烈的诱饵而已。 姜明知道日本现在实际的主政是摄政王北条时宗。这个人现在还应该不到三十岁吧,一向狂妄自大,不可一世。 如果带一个小孩说是大宋皇族,那么这个年轻人肯定虚荣心膨胀起来。自以为是强的身份,肯定要维护一番。 本来忽必烈已经几次遣使要求日本纳贡称臣都被拒绝,为此还引起了一次征日之战,但是由于征日将领认为形势不利,更有很多人都高估了日军数量,主张撤退。撤退当晚遭到了风暴,元军损失兵力一万三千余人,其中绝大多数不是战死,而是死于这场风暴。是以日本人说的神风。 ------------ 第九十七章 坐以待敌毙 葬宋第九十七章坐以待敌毙 是不管怎么说。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元军都是以撤出日本而告终。当然。来的时候遇见风暴。只是意外而已。所以奏到忽必烈面前肯定是大胜的结果。 以“入其国。败之”的战绩掩饰了因遭受暴风雨的袭击而败退的实情。而当时的忽必烈发动那场征战的目的是想利战争使日本臣服。而不是占领日本。所以说只是用力威胁一下。要不为什么他只派三万人。而且没有后部队呢?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精力全都集中在灭宋之战。根本没有把日放在眼里。 当听说胜利的消息。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说了一声“知道了”。边抛到了脑后。三万人战争。什么结果当时还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元军撤退时遭暴风雨袭击。日本朝野认为是风天佑。全国范围内展开了大模的祈神活动。当时不仅天皇在祈神。摄政王北条时宗也在祈神。 同时。为了防御元军再次入侵。镰仓幕府执政北条时宗大力加强备战:一是加强长门守护所的力量。任命胞弟北条宗赖为长门守护。防卫中国西部;二是增派北条实政去镇西主持九州方面的备战工作;三是费时五年。由藤原经资负责筑起一条西起今津。东至箱的高六尺厚一丈长十余公里的石坝。 当忽必烈这次风州经略使都高丽军民总管洪茶立去日本斥责其骚扰高丽。正好是藤原经资负责石坝不久日本上下都是奋异常。北条时宗自信心爆满。怎么还会把元朝派来的使节放在眼里呢? 再则。在姜明刻意安排下。先去的文壁及随后赶到的郑虎臣都很适当的带去了大量的古和。挑拨其的自大。最后又让张子夏带着一个教授好的小孩说是宋朝幼帝。做可怜状。请求庇佑。 北条时宗在不过二十九岁。然有一班臣下幕僚。但是终究还是年轻气盛。于是就拍着胸口答应了下来。不但兵随郑虎臣一起到高丽捣乱其的造船进程。而且还援助在当的不满高丽王典统治的义军。 其实之所以幕僚和臣们没有反。也不全是出于好心只是认为高丽在元朝的手里。对己终究是一种威胁。因为高距离日本太近了。如果只是高丽本国人日本还不放在心上。但是现在高丽的实际掌控者是元朝。就不能不未雨绸缪了。 姜明就这样想着不过并没有说来。只是说了在日本的幼帝根本不是赵显。而十三少也有去日本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开封忽必烈所立的那个傀儡皇帝的丞相卢世荣的门客。 所以现在有很多的息能够及的传过来。 去日本的只是张子夏而已。在既然元朝征日的事情已经提上议程。那么再过一段就可筹谋怎么使双方的矛盾更加一些。那么打的就会更加痛快。 其实很简单现在忽必烈最放下的就是怕福方面。在他攻打日本的时候。进一步袭击大都或是其他要害的点。就这一点来说。战略部署就要改变一下。要暂时做出一些姿态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先过完新年再说这个新年在政事堂的商议之下准备好好的庆祝一番。元军虽然围住了福州但是没有水军的们就像一只瘸了腿的恶狗。只能眼看着福州船来船往的运输者物资。虽然元军的粮草给也十分的充。但是看着自己费了好大的劲包围的敌人。天天还是大鱼大肉的。心里也不是一个滋味。而且对方天天至少还睡在屋子里面。自己却是只能再帐篷里面度日。有限的几处房屋也被军官们占据。已经几个月过去了。当时南方的天气炎热。还好说一些。除了靠近闽江而不能去江中凉和虫蛇蚁多之外。其他的都还可以忍受。 随节的渐渐来。纵然是南方的天气。也显的有些凉的入骨。就连在夏季眼馋的闽江水。也失去了诱惑。就在这个情况之下。还要时不时的攻城呐喊。但是越来越提不起来兴趣。最后干脆就是为了长官们的催促。干一些出工不出力的事。这些士卒有些搞不明白。这到底是谁在包围谁呢?要说是我们包福州。为什么城内的生活还是那么的滋润。而我们却在荒郊野的里面受苦呢? 而张弘正负责围攻福州。最后的到的命令也是围。只是攻势可以暂时放缓。一旦准备东征日本。元军也怕一时把福州逼的太急。再回还上去。要是再逃到日本。和其一起对抗大元不说。万一知道幼帝逃到日本。而开封的那个只是西贝货的话就有些不好看 在江南宣番。那蒙古人复宋就成了一纸笑谈。没有一点威信可言。对于统一江南的梦想也是不可实现的。 不过这样一来。双都是存在于一个心思。那么几乎是没有协议的相安无事。双方虽然没有配合。却是十分的默契。在战争中也算是一个巧合吧。就算是姜明也不可能会理解其中的奥秘。 但是这一切都算是实现了。为了这个新年。陈龙也从南剑州顺着闽江回到了福州的江面上。江心岛的怀安扎寨安营。 围困福州半年一来。绩最大的应该就是唆都了。当时他和张弘范兵分两路。一个在闽江之南。一个闽江北侧。唆都主要的目标就是闽江之南的部分。在半年中。几乎是不停蹄的四处运动着。 闽清永福福清个州县都相继被他掌握。要不是兵力不继。不足于把握那么大的的。恐怕连兴化全境其的掌握中。不过这样一来。兴化军的宋军陈友刚等人也不敢轻易的下九仙山攻州夺县。 最多只是道海一带活动一番。趁着收取由朝廷提供的粮草和手雷等物。以加强自己的实力。都倒是不敢过来截击。因为有一次在海边截击了战船上飞雷炮的大亏。知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只作罢。索性将重心挪到闽清永福清几个州县。把方山这个战略高的也控制起来。 等于说是江之南的的区。暂时都在唆都的控制范围之内。不过是谁控制谁。还是很难。因为泉州在蒲氏的控制之下。等大军过后。德化随即被蒲寿庚派兵收回。而九仙山的宋军借助有外援的优势。也不是太惧怕都的威胁。 而都的给养却只据南剑州转。才能运达。生活还是比较清苦的。 江南就在这样一阵阵的暗涌中起伏伏。居然也保持了一定的表面上的平静。但是无论是元朝。还是大多数宋室之人都不知道台湾的发展已经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一年下来。台湾累开垦耕的近万公顷。产稻米近四十万石。另外在台湾东侧森林里驯鹿为其提供了大量的肉食。这样一来。不但台湾衣食无忧。而且可以提供多方的粮草来源。不过都是通过澎湖岛中转的。一般身份的人根本不知道台湾的存在。就算是偶尔听说过台湾这个名字的。也大多不知道台湾就是琉球。所以根本从找起。 不过知道这位帝师的人又他产生出一种神秘的感觉。姜明也不去制止。原来听讨厌神一个人的他。现在刻意保留着民众对其的仰视感。终于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就是越来越多的人护姜明的存在。甚至有人在传着。姜明在海外有座仙山。只有被其上的人才能登上。登上之人就可以永远的没有忧虑。没有战争的困扰。永远的生活在幸福之中。于是更多的人就想到他的青睐。 新年之际。文天祥和陈宜中从崖山和台湾也赶了回来。起向皇上和皇太后恭祝新春。本来文天和陈宜中都是政事堂成员之一。要长期留在福州行参与议政的 但是文天祥以开辟广州以西战场不开自己为由给予拒绝。并把自己的决定权暂时交与姜明处理。除了反正之后。在南海一带来往便利的情况下。亲自来福州谢过一次恩之外。新春之际还是第二次来到福州。 陈宜是如此。他现在已经根本无意于官场。更知道现在大宋要的是齐心而又政令统一的朝廷。这个也是他当年想要做到的事情。但是没有做到。现在如果是姜明在政事堂有了掣肘的话。他肯定乐于前来帮助。但是既然文天祥已经将裁决权给了姜明。那么姜明这边五人的票数加上文天祥的裁决。那么已经暂时有了绝对的优势。他自己觉的还不如留在台湾继续帮姜明守好大本营。那样他就会心安理的一些。 兴二年就在这样开始动荡。后期平缓中度过。姜明终于看到了自己亲手改变后的朝代。果然和自己假设的历史很接近。接下来就要看元朝自己的表演。是不是要亲手把己送进历史的车轮下。 对此。姜明很有把。但是唯一有把握的就是海都却是一直停留在兰州和西凉州之间的方。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就连阿术的挑衅也置之不理。他到底想做么。在北方漫长而又寒冷的季。他是如何保持着大军给养的充足那么的自信? ------------ 第九十八章 祥兴三年(上) 兴三年,二月初二龙抬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伯颜率众来到了灵州府,的军务,并派人将其护送回大都养病,当伯颜看见这位百战将军的时候,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本来就不算威武的阿术,才几年未见,就变成了一副老态龙钟之状,连话也说的不是太清楚了。才比自己大九岁啊,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其实刚过新年没有几天,朝廷又接到阿术的奏折,说自己旧伤复,不能久坐。恳请皇上将人替换。知道事情紧急,忽必烈随即就诏令丞相伯颜出征灵州,代替阿术的职位,同时,罢四川行省,另立陕西四川行省,分置东、西川行枢密院。仍有安西王节制,伯颜任陕西四川行省左丞兼枢密总使。协助安西王署理东、西川行枢密院和陕西四川行省政事。可便宜行事。不受安西王节制,向中书省行政中枢负责。 对于这个决定,百官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自从大元建朝一来,陕西四川一直是分分合合,皇上一直下不了这个决心到底是分设两省还是合并一处,只是源于安西王皇子忙哥剌一向受忽必烈喜爱,因为身份不能立其为太子,所以想给皇子忙哥剌一个大一些的肥沃疆土。 但是四川战事常年不断,于是就把陕西行省合并一起让安西王署理,但是受到反对只好撤去,但是废而又立,反复了好几次,对于这次臣早就已经麻木了,原来只是拥护太子真金的利益而劝阻。现在太子真金被遣到岭北行省慰军还没有回来,大家又知道海都在那里猖獗,对于忽必烈的这次借势而为,索性就不说了。 伯颜即日出,只带了自己的亲卫五千余人。一路飞奔而来,也用了近半个月的功夫,主要是沿途收集一些蛛丝马迹,用于判断海都的真实意图。因此耽搁了一些时日,一直到了二月初二才赶到灵州到阿术的模样,不由的心里有些后悔。 想到自己应该些过来,还令其回去休养才是,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只好罢去不想,只是想着如何面对海都的大军。 海都大军见到灵州有了知道是伯颜前来,情知道是来对付自己的,虽然自己的大军优势明显,无论是人数还是战斗经验,自信都不弱于对方。但是令人不明白的是仍旧是紧守兰州和西凉州之间。 在阿术无暇之动兵之际,海都早就命人将西宁州据为己有,看见伯颜到来,竟然不与其交战,而是直接遁入了青海日月山一带。 等伯颜闻讯到,只有一个如同水洗了般干净的西宁州在那里。由于都是游牧之地所以令伯颜有些不知所措。 守无城,攻击无目标。到这海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心里不觉一动,突然怀起海都是不是真的有十几万大军在这里,会不会是海都的障眼法呢? 用佯兵在里拖着大元主力大军直到三四月间。然后趁着不妨。直接攻入甘肃行省和哈密力。然后和岭北行省地叛军会合。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呢?伯颜想到这里。不由地出了一身地冷汗。 没有再理会西州地情况。直接返回灵州。询问阿术大军中地斥候要问一下海都大军地详细情况。万一真地如自己所想。那海都地心思也就昭然若揭了。自己本来就是找海都大军决战。无论胜负。朝廷都会有一个正确地判断。最主要地目标还是岭北行省地叛军而已。 但是真地要让海都和岭北行省地叛军连成一线。那么草原上地骑兵决战任何情况都能生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而且。现在对于岭北行省地叛军优势是岭北行省叛军群龙无。昔里吉、脱脱木儿、药木忽儿、撒里蛮等相互勾心斗角也不服谁。才令元军钻了一个空子是如果是海都到达。那么以海都地威望。昔里吉、药木忽儿、撒里蛮等是谁都要为他马是瞻。 如此一来。再想平复。就要大费周折了。说不定。真地要暂时放弃江南之利。废弃前几年所耗之功。转过头来专心地对付西北了。 后果是严重地。伯颜越想就越觉得是。否则。海都为什么不与之决战。他这十几万大军地给养是从哪里来地。光靠一路掠夺是不可能养活十几万地人马。更何况。人还可以承受吃马肉。但是马总要吃草吧。 冬季地草原之上。那里有草喂马呢?伯颜想到这里。遂先命令斥候沿周围五百里地范围搜索情报。然后立即写奏折将自己地想法报于朝廷。请忽必烈定夺。因为马上就是三 岭北行省的战事也即将展开,两线同时作战。再加东征日本,张弘范等伐宋,大元帝国等于同时四线作战,怎么能吃的消呢? 海都在那里呢?接到伯颜的奏报,忽必烈像是瞬间衰老了几岁。已经六十五岁的他嘴角反而露出一丝狞笑。 心道,海都你仗着年轻就能如此欺朕吗?你实际上兼并察哈台汗国我已经算是默认了,我知道可能当初蒙哥大汗继承汗位可能你们心里有所不服,而我继承大业你们心里也有所不甘,所以也并未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南方的平定之上,难道我真的是怕了你不成。 遂诏令伯颜仍然驻守灵州,严密监测那支海都大军的动向,而却为伯颜带去了一封信,让他想法送给已经返回吐蕃的老师八思巴大师,请八思巴大师说服吐蕃诸王助其平乱。后直接带人北上,在五月前赶到岭北行省战场之上。 诏令太子真金回大都准备监国,而手下怯薛军收拾整军,自己准备御驾亲征岭北行省。同时命令辽阳行省诸王进京。协助太子监国。其他诸事,如东征日本,交与阿刺罕全权处理。江南诸地,交与卢世荣和张弘范共同裁决。太子监国期间,暂时不可改变。 听到这份旨意。臣都知道忽必烈这次是真的怒了。也知道怒后的皇上是不可改变的,此时要是劝说,后果是相当的可怕。于是就都闭口不言。各自准备着自己的事情。准备迎接太子的监国。 可是,又有两件意外的事,彻底的打断了忽必烈的计划,此时,太子真金正在过来的途中。 第一件事情,是张弘范突然暴毙,而且在民间传言他是受崖山冤鬼所纠缠不过而自杀的。其实,在至元十六年底,张弘范北上的大~疮就已经被诊断出来是~疮,即~~恶疮。外~成脓溃破后久不愈。有:“热气乘之,热胜于寒,则血肉,化为~,~溃之后,其疮不<=,故曰~疮。”想当年项羽手下的唯一智囊范增,就是死于此病。在当时无药可医。但是张弘范并没放在心上,还是日夜操劳着忽必烈交与他的伐宋大业。 而忽必烈也只是知道其身体抱恙,正巧针灸医家窦默也在中原,于是命其前往开封为其医治。但却想不到窦默去了诊断之后,实施针灸之术,也沾染了疮毒,和张弘范先后死去。当时正值三月,当报到大都时,忽必烈已经即将出。 听到这个消息,忽必烈了一下。没有什么言语。只是慢慢的走回内宫。仔细考虑着张弘范的接替人选。 因此耽搁天,他不安排好江南的人选,就不能安心的北上。谁知道第二个消息传来的时候,却不能不让忽必烈动容了。 第二个消息是颜传回来的,为了怕皇上担心,特地先奏报说是吐蕃答应出兵相助,领大军清剿青海之贼,然后再小心翼翼的说,八思巴大师在卒于萨迦,原因是遇刺身亡。应该是窝阔台部所为,因为八思巴在吐蕃的威望甚高,在崇尚佛教的那里,是不可能有人敢对大师不敬的。 为此,吐蕃诸王心里伤心愈狂,请命为八思巴大师报仇。伯颜在措辞中显得十分的谨慎,因为他知道八思巴大师在忽必烈心里的地位。那可是大元第一代帝师,本名罗古罗思坚藏,而八思巴的意思在吐蕃语中为圣。由此可见这个人的威望有多高了。 而且忽必烈能拜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八思巴为师,也可见对佛剑的虔诚,和对其八思巴本人的重视。一直以来,忽必烈都用其统辖释教僧及吐蕃僧俗政务。 当年在迁都燕京的时候,就设有总制院,掌管全国佛教事务和吐蕃地区的地方行政事务,又命八思巴以国师领总制院事。 并且八思巴是西藏萨迦政权的创始人,是第一任萨迦法王。创立了蒙古文字,并设置了西藏地区行政区划。忽必烈为此把乌思藏地区十三万户指定为八思巴的供养地。 这么样的一个人遇刺身亡,不知道会对忽必烈起多大的影响,在大元不知道又会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但是忽必烈表现的是那么的冷静,冷静的让人害怕。他没有再提御驾亲征,直到太子真金回到大都也没有提起,只是很多天都没有上朝了,朝中事务,暂时交与阿合马署理,整理后在向他奏报。 ------------ 第九十九章 祥兴三年(中) 元十七年四月,帝师八思巴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到大都必烈心中悲切之下,举日不朝。太子真金入宫劝谏,被逐出宫门,勒令其按诏监国。暂时代替忽必烈和阿合马一起处理政务。 太子真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怏怏的离开,刚刚走到后宫出口,就看见一个宫官匆匆的走进内宫之内。 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当下没有心情,也没有多问,就走出远去,甚至没有看见在宫门旁边焦急徘徊的阿合马。 同样,开始阿合马也没有看见太子真金走出,他此时也是满怀着心事,直到太子走远才看见其的背影,看着那落寞的样子,也没有上去打个招呼。此时的他,和太子已经是势同水火,阿合马现在极力的怂恿忽必烈另立太子,安西王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可是忽必烈经和阿里不哥的一场争战,已经怕再祸起萧墙。坚决的执行起立长为先的原则。 生怕其他皇子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不过,阿合马一直也没有放弃,生性有些贪婪的他和性格醇厚甚至有些过于仁慈的太子,是怎么也柔和不到一块,忽必烈这次安排二人共同署理朝政,也是为了是储君和今后的顾命大臣能和睦相处。 但是阿合马的作所为,已经完全伤了太子的原则,虽然有些懦弱,但是出身于皇家的真金,还真的有点不把阿合马放在眼里。阿合马亦然是如此的想法,他从心里也看不起太子的懦弱。两人的不可调和,是忽必烈万万没有想到的。 阿合马这次匆忙的来见忽烈,所带来的也是一个很坏的消息。是关于福州的,张弘正奏报这件是去的时候,还不知道其兄已经去世,先写了一封信给自己的哥哥和报到开封知道卢世荣在处理张弘范后事的时候才现,不敢做出主张,马上报于自己的顶头上司阿合马知道。 新春之,张弘正依循例行攻城,但是却是不知道宋军什么时间又制造出新式的火器。状如木桶,长三尺有余,黑黝黝的显得极为吓人,从其口中喷射黑球,最远可达一里开外。尾带黑烟落地,犹如炸雷。所落之处为各色铁菱角,能穿甲透骨。方圆三丈之内,马匹也不能活。人近时吐血而死。 士卒大骇。用强命不能催其攻击下,只好兵退居三里之外扎营。军心一时不稳起来。张弘正一直没有搞明白到底是什么火器,但是如此一来,连做出样子也不能了所以请求给予支援为盼。 阿合马此时也焦头烂额的,但既然卢世荣将事情报了过来,那就要想办法处理。于是一边心里骂着卢世荣不会挑时候,一边还是往紫禁城里面来请示皇上的主意。虽然他一直很能揣摩忽必烈的心思,因此也倍受恩宠,但是在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个雪上加霜的消息,忽必烈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子的反应。 无言。忽必烈听候没有说任话。挥手就让他出去了。走到门口听忽必烈吩咐道:“怯薛军精锐五百人。到东南福建行省办差。三个月之内朕要知道这是什么火器以及他地制造方法。否则这五百人就要再回来。直接投海自尽吧功而回。朕要杀他们全族。至于用什么手段。朕不想知道。” 合马心里一跳白了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弓腰叩头领命而去。忽必烈又把心思收了回来。想到这一年地动作该如何去做。 至于拍怯薛军前往江南打探这种大宋地新式火器。这件事情是急不来地。当务之事。就是如何确定岭北行省地状况。还有对于江南各地地政策。(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说一句心里话。此刻地他已经么有了再继续统治江南地了。至少短期之内不会再有了。 现在无论是人力、物力。对于大元。来说都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是在是无法在顾忌多事地江南了。要是再沉迷于丰功伟绩之中。这件也将会像宋室地那些皇帝一样。被海都和岭北行省地叛王们慢慢地逼向南移。过黄河。然后再过长江。然后再到海边。 前宋地下场自己是亲手缔造地。他可不想在走进这个轮回。 唯今之计。有两个重点是不能放过地。第一就是已经开始行动地东征日本。第二就是西北之地。那是他们蒙古人地根基所在。是不能放弃地。 渐渐的。忽必烈的脸上放松了下来。心里似乎也作出了决定。 至元十七年三月初三,不顾的初春水旱。东路军就从合浦启航,开往巨济岛。三月二十一,进攻对马岛的上岛佐贺浦、大明浦 日军虽顽强抵抗,但因重寡悬殊,全部战死。元军后,大肆杀掠。第二次大元帝国的东征就此拉开帷幕。 当日本幕府得知元军入侵对马、壹岐两岛后,在镇西奉行少贰藤原经资率领下的守护部队立即进入沿海石坝阵地,严阵以待。 日本北条时宗委任藤原经资为大将,副将大友赖泰,统率的部队除藤原经资的“三前二岛”的御家人武士部队外,还有筑后守护北条宗政、肥后守护安达成宗、丰后的大友和萨摩、大隅、日向的岛津久经的部队,一线部队总计有四万余人。 三月二十六,东路军攻入壹岐岛。洪茶丘为把江南军比下去而争夺头功,无视在壹岐岛同江南军会师的作战部署,贸然进攻博多湾。 四月初六,洪茶丘派出一支小型船队,前往长门海域牵制守军,使其不敢救援大宰府,大部队开往博多湾。进入博多湾后,才觉沿海滩头筑有石坝,难以登陆。 此时,斥候探知贺岛和能古岛防御薄弱,也未筑石坝,遂命令船队靠近志贺岛驻跸。当夜,松浦党御家人草野次郎经永,率少数部队偷袭元军,纵火烧船,给元军造成一些损失。 初七晨,洪茶丘率军登陆,占志贺岛。志贺岛狭长,退潮时露出的海滩可直通陆地。为了从侧后进攻博多湾,元军奋力抢占海滩。在连日的海滩争夺战中,元军损失惨重,被杀千余人,洪茶丘还差点儿被日军副指挥大友赖泰之子大友贞亲斩杀。 战事不再加上后勤供应困难,洪茶丘等遂决定于四月十五日率军从志贺岛撤退,驶向壹岐岛,与江南军会师。 江南军方面,三月时,据斥候侦察得日本平户岛守军均调至大宰府,阿刺罕决定将会师地点改为平户岛。 出之际,江南出先遣舰队前往壹岐岛与东路军联系。但是从江南到日本路程较远,所以赶到时,洪茶丘率军已经然进攻博多湾。没有通知到东路大军,却被藤原经资获知后,率部进攻壹岐,与李庭所率领的大军激战两日,日军败退。 东路军和江南军终于在壹岛会合,阿刺罕知道现在已经远离本土,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而且接到忽必烈的旨意,言明是灭,而不是占领,也不是大败。 以心里也不着急,一面派遣船只回去继续运送给养,并且奏明中书省,请调拨部分战马用船运至日本,留作备用。 然后充分的利用自己人多的优势,看见对方一直依赖用石头垒砌的那十余里大坝。心里暗自嘲笑日本人的短视和愚蠢。索性不去管他,只是用小部分的兵力牵制住大坝上的日军。然后命李庭和洪茶丘各自领着本部的一般人马,左右向九州岛两侧迂回。另外寻找合适的登陆地点。 阿刺罕之所以会和江南军的李庭在一起,就是为了到长江流域一带了解日本形势,知道日本石油四个小岛组成,而且里面军阀割据,相互不听调遣。但是一被外敌所激。就会团结一致,且听一些经常来往于日本之间的行商说,日本军事相对十分落后。打仗往往几百人互相械斗就算是不小的阵仗了,要是动用数千人就算是一场战役。 日本传统的战法是,以镝矢(一种射出去有尖厉叫声的箭)为开始战斗的信号,然后武士出来,自报家门,先一单骑驰前搦战。最多也就是一个武士带着几十个家兵的冲锋在前。单兵作战能力十分凶悍,只是用于大规模的军团作战,显得是极为的可笑。 因此阿刺罕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皇上让灭国,而不是占领,也没有给出具体的时间,一向老成持重的他,就步步为营。反正是一个岛国,也怕他能飞到天上去,以日本的国力和民众,想学宋朝逃到海中,那是十分不显示的。 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五月,在这个期间,元军利用战船截住九州岛于四国岛的通道。隔绝两岛之间的联系,然后水军作为步卒使用,佐以从中原带来的战马,逐步的蚕食九州岛,慢慢的,将藤原经资和副将大友赖泰压制在他们所耗费五年才建成的石坝周围,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就在这个时间,忽必烈也做出了决定,他要暂时和东南一带的伪宋议和,当然,不是用大元的名誉,而是责令开封的顺昌宋朝,择派官员办理此事,中书省派人协助之。 ------------ 第一百章 祥兴三年(下) 阿刺罕正在慢慢蚕食九州岛,并将藤原经资围困在东至箱崎这段他们自己建造的大坝周围的时候。 负责和谈的使节已经在前往福州的路上,为了表示诚意,由顺昌帝下旨,将福州一带的元军退回建宁府休整,而唆都也沿着高盖山退往尤溪以西,在尤溪县城附近驻扎。李恒也被严令紧守广州、惠州、增城、河源等处。并保持和韶州之间的通道联系。 李恒接到密报,,只要保持和韶州之间的通道联系,暗地以广州为界,切断广州南北之敌的陆地通道。也就是让在新州的文天祥部、英德府的凌震、王道夫等不能直接和潮州、泉州之敌联系。 此外,可暂时不理会宋军的动作,保持克制状态。 忽必烈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作为大元的开国之皇,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有的时间要暂时妥协。但是如果要他向自己的蒙古叔侄兄弟妥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坚决不会做的。因为他知道整个蒙古各个家族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嗜好,就是不会允许一个弱生存下去的,此时,他越是妥协,得到的下场越是悲惨。 就算是想东南带议和,也不是以大元的名誉,而是以在开封的顺昌王朝名誉,下令册封卫王赵为闽越王。总理福建路一切军政大权。若是同意,大军可退出“八闽”之地闽越王实施自治。但是要的条件就是要承认顺昌王朝。 所谓八闽之地,就是按照朝设有福建路的一府五州二军,又称“八闽”之地。一府乃是建宁府。五州分别为泉州、福州、汀州、漳州和南剑州。二军分别为邵武军和兴化军。 只要卫王政承认顺昌王朝的正统,那么这八闽之地皆有闽越王节制至使节被忽必烈下旨交代,最后的底线,就是以韶州为界,将英德州、广州路、惠州路、潮州路,甚至是循州都暂时妥协的交与闽越王节制。 但是顺昌帝要署理册封这几个:区的官员,名单可有闽越王提供。 忽必烈的让步不可谓不大所以他有自信伪帝赵政权不会拒绝这个机会,何况,连年的征战大元都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一个流亡的政权刚刚算是站稳的脚跟呢?要换成是我也不会拒绝。忽必烈这样想着。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地误会和对方反感。所以没有派蒙古人参与这次和谈。但是却指令在在大元为礼部尚书留梦炎主持。 其余等。皆由卢世荣在开封地顺昌王朝中。挑选一些在江南素有清名地人物参与。如方回、程文海算是当时地名士。而吴坚、贾余庆、谢堂、刘益算是前朝地老臣当年以“祈请使”地名目。被派遣至大都。虽说也算是降元。但是至少在表面上是随着皇帝一起降元地。说起来好听一些。 再则。这些大臣与福州伪帝地手下。多少会有些交集起事情来。会得心应手地多。其实忽必烈对这次和谈也不抱有太大地期望。只是想拖上个一年半载好能谈上个一两年地时间。那么他就可以腾出手来日本之后。就可以腾出手来建立强大地水军甚至可以在日本建立船厂和水军大营。 只要给忽必烈三年地时间。他相信。一定可以得到一只天下无敌地水军。那个时候。宋朝余孽还有什么可以依仗地呢?而且他已经指派了五百怯薛军和各路斥候、细作权力侦知宋军新式火器地制作方法和基地。如果威力真地如一次次地上奏一般无穷。那么大元统一天下地日子已经不远了。 平岭北行省叛军。驱赶海都回自己地窝阔台汗国。北方一切稳定之后。那么再南下一举定乾坤纲常。更何况他一直没有放弃让梁王脱欢找借口攻占安南。并为此暂时切断了供应云南行省粮饷地通道。命令其在安南、占婆国、高棉、缅甸蒲甘等地自行筹备。用这一点激将士们地侵占之心。 于此同时。取消云南行省地“止杀令”。复改为“屠城令”但是适用于西南诸国。用此来放宽底线。同时算是抵消士卒们对打仗地厌恶。 布置好这一切,忽必烈暂时放下心来,专心的考虑着海都的动向了。此时伯颜已经率军队坚守灵州一带,坚守兰州一线,阻断窝阔台汗国大军进入四川的可能性。不能让他和川中的蒙军练成一气。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想想自己就是以四川起家的,虽然现在四川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富庶,但是也害怕海都模仿。 同时乌思藏地区自筹大 余,加上由宣政院集结的迷尔军万户、伯木古鲁万万人。两军相加近八万骑兵,已经随着向大都送八思巴大师亡故的消息。同时骑兵东征,誓要为八思巴大师复仇,特别是乌思藏地区本来就是八思巴的封地,为此享受到了不少特权优待,再则八思巴是他们荣誉的象征。所以出兵是最多的。 赶到青海的日月山那是时间上的问题,相信满怀怒火的他们,最慢也只要一个月就能赶到,那时候,在日月山一带的窝阔台军队到底是什么状况。将会一览无余。再也无所遁形了。 其实忽必烈真的不希望海都在那个地区出现,倒是情愿在岭北行省遇上海都大军。因为此刻的他也在往岭北行省的路上。考虑的最终结果,他还是决定要御驾亲征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无论海都在那个地方,岭北行省的药木忽儿与昔里吉,还有那个已经失势的撒里蛮。在他眼里是必然要尽快灭掉的。 当姜明看见元军渐渐地退却,又接到由张弘正遣使送来的国书,当下不敢怠慢,马上就召集政事堂的众人开始商议。同时出消息,请文天祥和陈宜中到福州议事。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的上是一件大事,至少在东南一带的百姓眼里,应该是朝廷胜利,蒙古人屈服了。对于军心或是民心,都能取得一定的带动。 待到听斥候回,说是元军确实已经推出了福州的辖地。一直往建宁府退却,没有不轨企图的迹象。于是姜明吩咐斥候纷纷出去,严密监测四周动向。然后就下令打开城门,允许百姓和兵卒暂时自由出入。 福州北围困约有一年余,门始终是没有打开过,城内的百姓真的有些憋屈了。闻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奔走相告,举手欢庆。就算是没有什么事情,也走出福州城,去看看城外的各座山上,被元军蹂躏成什么样子了。 对于这次的和,朝野上下除了姜明之外,没有人不感到意外的惊喜,因为以现在宋朝的交通和情报的闭塞,是远远不能了解忽必烈此刻的心情,和蒙古人的内忧外患。 只是在强势之下,突然转为意外和谈,奇怪之余,感到一阵的侥幸,无论是心理情愿或不情愿,但是能得到一个修生养息的时机,也是不错的,之余忽必烈为什么要和谈,大家却没有真正的往深处去想。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 但是这件事情,姜明如解释,他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也说不清楚。索性就不做声,只是在听着政事堂诸人的议论,然后在一边分析自己的事情。 关于政事堂,姜明开始是起意于组建阁的构思,但是慢慢的体会出其中的好处来,用陆秀夫和张镇孙等人丰富的政治经验,来弥补自己在政治上的不足,为此,他也得意了很久。因为作为一个后来人,对于历史的典故还有宏观都很明白,但是缺少的就是实践,还有就是同现实相结合。 祥兴年就这样渐渐的过去了,关于顺昌王朝的使节,福州诸人也保持了一个相当的克制,虽然心里明白他们其实是替元朝的忽必烈来做说客。但毕竟是以大宋幼帝的名誉前来。对于皇室正统,还是存有一份留恋之心。 不过已经无伤大局。在忽必烈刻意的授意,和姜明的佯作不知的情况下,双方的谈判陷入了胶着,由和谈变成了相互指责正统,可是做一些无谓的争执起来。 其实姜明也是刻意如此的,趁着这个机会,将谈判的大权交与陆秀夫来负责,因为他知道陆秀夫这个人虽然经常的和自己意见不合,但是为人方正,并且对于开封那个傀儡政权没有什么好感,最让人放心的是由于陆秀夫为人过于不拘言笑。也善于交际。所以对于忽必烈这次派来的使节,特别如留梦炎之流,有着深深的厌恶感,有着这种原因,所以就算是陆秀夫和张镇孙等人再迂腐,也他也不担心会被对方迷惑。 更何况,双方都是以拖延时间为目的。那里能谈到什么实际的东西呢?而陈宜中作为姜明的代表,与柳七伤、侯强一起,名为参与谈判,实为监督着谈判内容。而文天祥还没有赶到,蒲寿庚对于行朝来说,有些愧疚之心,毕竟曾诛杀过赵氏宗室,所以只是在福州露了一下脸,就转会泉州,而他的决定权,将交于其兄蒲寿晟来决断。 ------------ 第一百零一章 银行构思 葬宋第一百零一章银行构思 乎是顺昌王朝的使臣团到达福州的不久。于祥兴三年明就乘船回到台湾。接替陈宜中在台湾的工作。那里张鹤正在等着他呢! 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回台湾。期间张鹤来信催促了几次。虽然由于比较尊重姜明的原因。张鹤的言辞之间礼节使然。但是依然掩饰不住他心里的那份。在鸡笼山的兵工基的。已经是越来越有规模。名称也由鸡笼山按照姜明的意思改成了基隆。 随着那里的军工造船炼和矿产的发展。基隆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初具规模的小型工业化城市。此姜明的第一个目的的就是新建的基隆。而珠海在陈宜中去福州之前就交与了许继荣打理。 依着陈宜中的从政和民生了解经验制定的策略。本来是武将的许继荣却是因为受伤残疾而祸福。成了陈宜中手下的意干将。虽然说不能推陈出新。但是萧规曹随还是较中规中矩的。 台湾以南的海盗不是被肃清。就看见势头不对赶来投奔。精壮为大军提供了不少水上好手不说。就连他们的家属。也为台湾提供了很多的劳动力。 再加上从州来的众多移民。海一带的耕的长速度几乎可以用新月异容。害的府政院内断的增加统筹人手。由于实行的是按需分配的制度。所以不存在家有余粮的事情。在饥民遍的的时代中。消极怠工和吃大锅饭的现象也没有吃饭。 百姓们其实求的也并不是太高。只要有安定的生活环境和能吃上一日三餐就已经满足了。所以对于珠海现在实行的政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就算是有一些来的富户心中纵然不情愿。但是很快的就被压制住了。而一直以来。许荣都严格的执行者姜明所下达的禁海令。只允许民或者是一些表比较良好的人抽签来出海捕鱼。船只则实严格的管制。所以至今为止台湾的秘密仍旧没有暴出来。 所以姜明对珠不用操太多的心思。他的重心是放在基隆这边。因为只有武器的领和工业的发才是今后的重中之重。 上次阿合马所说的那种状如木。长三尺有余。黑黝黝的显的极为吓人。从其口中喷射黑球最远可达一里开外的火器正是张鹤按照姜明的回忆构思而成的炮的前身。而上次只是为了今后战争而进行的演练。用来试验其射程和杀伤力 看果之后。姜显的比较满意。其实他对于武器知识知道的比较可怜。但是由于在后世网络的发达使他涉猎了不少。看着张鹤所造的红衣大炮。身用生铁铸造长三五尺。重五百余斤。有多道加强箍。可发射大约十斤重的炮。用一辆车载。车轮前高后低。可在车上直接发射。这是出于对运输的方便在短时间内。利用火炮来攻击元军。可以说是不现实的行为。 至于威力。可以达到二里左右。然不尽人意。已经引起来福州城上下官兵和朝臣们的欢呼。至于的后的效果。姜明通过望远镜观察。虽然还算可以。但是不用大量的火炮形成集团性大范围的轰炸。对于元军的骑兵伤害还是不大。 对于这样的大炮。一大约就要五百余斤生铁加上车子的用度。至少还要二百斤左右。的是很令人。觉还是雷炮比较划算一些。 至于炮弹。当然是据火药包而制成的开花弹。在姜明的心里。所谓的铅弹或者各类实心弹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几里之外。就算是砸着了又能伤害几个人呢?只是姜明从这个里面又联想到某部电影里面看到链球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就是用火炮发出状似流星锤的炮弹。于海战上发射出去。来打断敌人的杆或者是撕破敌船的帆是个不错的选择。总之在战争的总结中他也益良多。也急需要找一个行相互商量一下才是。 所以他选择了来到隆。初到。几乎有些不相信己的眼睛。基隆境内东西南三面环山虽然山势不高。但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没有动哪里的植被只是今随着他的到本来掩饰很的一座座炮台都掀开了遮盖向他敬礼着姜明座的过去又恢复了原样。简直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北面为港湾入口处岛屿被取名为和平岛和桶盘屿在上面没有布置守卫。也由于姜明的安排而没有人经过的痕迹。只是行成天然防波堤。门户。 经基隆河入海口处里面走了大两三里左右。就发现豁然开朗。两岸的战船整齐有序。 显然是 。因为闲着豁口。未向上面装置火炮。 再往里面走。就是河而建的冶炼作坊和兵工作坊。上岸后。就发现。现在的基隆俨然发展成为一个略具规模的小,镇。用原木做成的栏中间。竟然有不少当的的土著在这里交换着物品。 和当的土著融合之快。让姜明也不由的吃惊。原本以为张鹤是一个技术型的人才。但是对治理一方。看来还是有一定手段的。 自从陈龙去了福州。留下陈虎作为护卫统领。只是负责基隆的安全问题。所以基隆的一切事情都是由张鹤署理。包括在台北盆的的行宫建设。虽然放慢了进度。但是依旧在建设之中。因为姜明实在是不想放弃那片肥沃而又未开发的土的。只有行的存在才能有的带动人气。渐渐的将珠海变成一个农业基的。除了耕作人口之外。全都要迁移到这边来。 张鹤一直陪伴在姜的左右。不停的为他讲解着各处的发展。 现在的玻璃制工艺已经趋向成熟。烧制出来的玻璃。已经可以满造望远镜的条件。而成了一个负担。因为望远镜才能用多少玻璃呢?所以大量的制造一些平板玻璃。或者是玻璃器皿。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这一点。张鹤给姜明的信中已经提到了。姜明也想到了应对之策。现在因为战争。几乎断绝了和海外诸国的商贸往。虽说是商人言利但是不要性命的言利是谁也不会做的。因此。现在泉州和福州因为战争的关系。几乎没有商队的到来。而大宋也没什么货物和他们交易。内的所产的丝瓷器等紧俏物品。不是由于战争的破坏停产。就是因为打仗而过不来。这也使很多富商有怨言。只是迫于军事压力不敢出声而已。 久久之。必定会产生矛盾。那么玻璃就可以制作出各种器和工艺品。用于补偿战争中富商们的损失。长久以来。`仗只会让所有的人低头。让商人有苦难言。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手边溜走。心里总是不是滋味。这一点。从明这一年多以来。看见蒲氏的脸上的愁容就可以知道。 蒲寿倒是有说。的那个儿子蒲师文倒是经常的在鸿儿面前抱怨什么坐吃山空之类的话语。其意不用多说。就能明白想表达什么。 姜明也考虑过了。大宋之所谓这有钱。钱基本都集中在少数的商人或者是官府手里。大家都为自己的财产考虑。那么元军一用屠城相威胁。就吓住了相当一分人。特别是这些有钱的人。屠城他们不怕。可以跑啊。但是财产却是很难运走。以至于有部分守财奴宁愿卖国卖城。也不愿意承担这一部分的损失。 蒲,就是一个极好例子。还有州知府王积翁。据说在就任知府的时间。福州城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产都和他有关系。那么元军到达的时候。为了不使自己产业有损失。不投降那才叫一个怪事呢?姜明之所以想造一些奢品。是想集中一些财力。组建大宋中央银行之用。这个大宋中央银行不但行使钱庄的作用。而且可以承担保险的责任。 首先趁着现在乱世。在少数属于大宋版图的城市中实行。对于士卒的抚恤保险。当然要有大宋政事堂或者是军方买单。而城市中居民的财产保险。在前期则缴纳象征性,的费用开始承保。慢慢的建立起信誉。 而百姓在战争中的外。也是收取暂时性的费用后执行。杜绝今后在自己的产业而出国家的事情。对于以后无论攻防城市。或者是撤走居民。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姜明慢慢的给张鹤讲解着其中的妙用。一边看着对方的神色。看见他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到后来的注意听。再至最后的面色凝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可以实行的。同样的试探他在陈宜中和文天祥的身上都曾将尝试到的结果基本是一样的。这一来更加坚了他的信心。 现在。只是缺少一个熟知财务的的力人手。 当听到这个问题。鹤马上推荐身为皇室子弟的赵若梓。说在基隆的时间赵若梓曾经来过几次。经过交谈。知道此人精通财政。是不可多的的人才。此时正在基隆。建议姜找个机会考察一下是否可以。姜明允之。 遂后。两人的话题渐渐的又转到了火器的生产上面。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制作飞雷炮的火炮作坊了。 ------------ 第一百零二章 炼钢 于张鹤如今所造的红衣大炮,姜明虽说不满意,但在的工艺流程,所以不能下一个断语。而且张鹤在制造的过程中,只是想到用于海战或是防守,根本没有考虑过火炮的灵活性。 他当然没有想到火炮会用车子拉着到处乱跑的去轰炸敌军,更是受到南宋百余年来那种以防守为主导的影响,不会想到去主动进攻元军,甚至是主动进攻骑兵。 在很多人的眼里,骑兵是不可战胜的,目前为止,大宋仍旧没有想到有效的办法对付灵活机动的骑兵。而在姜明所处过的那个时代,骑兵已经退出了战场,纵然有,也只是作为仪仗兵的使用。 到底大炮能不能扼制骑兵的快速进攻和快速撤离,他心里也没有把握,但是总是不能只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吧。要出去才能和敌军接战,否则就像这次的福州之围一样,围困了近一年的时间,由于火器的原因,张弘正攻打不进来,但是一直在外面守着,自己也出不去,那么耗下去,自然还是守方吃亏较大一些。 也幸亏是在福州,有一面临水,元军没有水军,要是换做是在别的孤城内,早就被困死在城中了。所以不但要守得住,而且也要打的出,大宋基本上都是步卒,就是要准备一些能击中远方目标的火器,才能对敌人造成一定程度上的杀伤。 火炮是最为合的武器,当下,姜明将厉害说明清楚,先肯定了张鹤的想法,作为改进射链锤弹打断战船桅杆或扰乱元军战船的风帆的改进对他说了一下。然后重点就讲解起真正红衣大炮的构造来。 红衣大炮在设计上显得管长管壁很厚,而且是从炮口到炮尾逐渐加粗,符合火药燃烧时膛压由高到底的原理。在炮身的重心处两侧有圆柱型的炮耳,火炮以此为轴可以调节射角,配合火药用量改变射程;设有准星和照门,依照抛物线来计算弹道度很高。 和飞雷炮的别在于,飞雷炮是后装置射药用火药的爆炸力将火药包抛射出去,受到射药量的限制,所以无论怎么改进,最多四百步之外算是一个极限了,射药装填的多了|容易产生炸膛,为此经因公殉职了几个工匠了。 而张鹤的红衣大炮就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之下,翻看姜明留给自己的册子想出来的,但是受到工艺和材料的限制,口径只能控制在碗口大小左右,要是粗了也难免炸膛,所以只有一味的增粗炮管大重量,按照张鹤计算出理想射程的火炮,炮管和跑神要加粗到一个难以承受的地步现在在台湾的冶炼业承受不起的。 姜明以为然。他记得多数的红衣大炮长在一丈左右,口径有碗口那么大量在二千斤以上的叫做岸炮。一般用于守城或是守护海岸所用。就是姜明来基隆时两岸布置的那些火炮,不过射程更远。但是重量简直就不是能想象得到的。 第一片战争时期。虎门要塞地大炮重八千斤。射程却不及英舰舰炮。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江阴要塞竟然装备了万斤铁炮“耀威大将军”。这些炮看似威武。实际上射程却又倒退了很多。加之开花弹地失传造成与英军对抗时吃亏不小。 可是火炮技术大大改进用了动力机床对钢制火炮进行精加工。线膛炮和后装炮也需要更多地技术。同时化学也要有很大地进步。苦味酸炸药、无烟火药和雷能使炮弹地威力成倍增长。但是这一切地一切都距离自己那么地遥远。 火炮射击地理论与战术在自己倒是了解一些。但是没有射程和机动灵活炮兵地辅助。(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只能是一纸空谈。只能一步一步地来吧。 经过一年多以来。姜明有时间就在书房内回忆自己后世所学地东西。炼钢。是有一些眉目了。就从这里开始吧。 于是问道:“上两个月你派人给我捎信地时候。我让他给你带来地图纸。你按照图纸造好了高炉了吗?还有焦炭。准备地怎么样了?” 张鹤点头答道:“焦炭已经大量地准备完毕。而大人所说地高炉也造好了。不过由于大人要求地烟e;太高。建在外围有些扎眼了点。所以建在基隆河上游地山背后。我现在就领带人去看。” 姜明起身看看天色还早,吩咐鸿儿不要跟着去了,因为这一去不知道要几天的功夫,而冶炼场所,确实不是女人应该待的地方,安排好之后,就随张鹤搭乘小船逆流而上。 转过了一 ,就看见两只高耸的烟k;竖立在那里,用的材料正十分牢固。张鹤还在好奇的问道:“这炼钢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从古到今只有炒铁为钢、百炼成钢之说,但是为什么要造这么大的烟k;” 说道原理,说实话姜明也不知道,他只是回想起在大学上学中学习到的一些基本知识和借鉴早期的炼钢方法来实行。当然,要比宋代比起来复杂先进了许多,一时之间也难以说得清楚。 姜明想了一下,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还是说道:“去看了就知道了。”说着,船儿停了下来,已经到了地点,几人下船往炼钢炉处走去。 远远地看见高炉处站着好百余人,都是一身短装打扮,显得十分孔武有力。排着整齐的队列好象早在等候他们。不由的心里一笑,果然张鹤十分着急想知道结果,就算自己不提,估计早晚也要带自己过来。否则不会有那么多人在这里守候着。 当下也没有说话,只是绕着圈子看看自己设计的成果,高炉有大约七米的高度,椭圆型,直径超过了五米之粗,用姜明所说的红砖砌成。因为青砖耐不得火烧。 而红砖只是在制砖头的过程中,加入适量的泥炭。烟e;更是高耸入云。旁边的炉子稍小,是躺着的,暂且叫它平炉,这个和高炉不同,任是张鹤问遍铁匠们也从来没见过的结构,中间用红砖砌了砖格,是蓄热池。 两个炉子都用一对推风。烟e;处还用生铁做了引风机,不过需要人力来摇动,至于怎么用水车来带动,姜明还真的没有接触过,只有张鹤在以后的使用过程中慢慢的开了。平炉的铸槽边还设了水塔,用机关控制水的快慢,用来冷却铁水,这两个炉子,估计完工不久,砖茬中还有黑泥看着好像没有干透。 姜明边看着,叹息着就算是后世中那黑心小钢厂的设备也比这个强上万倍吧,看来极易损耗,要和张鹤说一声多造几座。当下并不多言,命人一层层的铁矿和焦碳合着石头放了下去,在喊一声点火,登时红光满眼。 这样一直烧到第二天,间张鹤不断的命铁匠去观察火候,反正姜明也动冶炼,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一声出炉,工匠们打开阀门机关,铁水滚滚而出,登时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在场上的铁匠们纵是打了半辈子铁,也没见过此等壮观景象。这一炉,竟出了五千余斤生铁。 在宋的时候,由于工艺所限,生铁产量低,哪里比得上现代练铁工艺。虽然姜明限于自己的知识水平,用的是比较古老的炼钢方法。依然不是在场诸人能够想象得到的,不过此时姜明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紧张,这也是他第一次的炼钢,要是不成功,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铁水入铸槽中,铸成铁块,推入了平炉。 却不让焦碳直接和生铁了,而是分为两层。再喊了一声起火,又开始烧了起来。这一次烧了很长的时间,足足有两三天的时间,中间鸿儿过来找了一次,但是看见满地都是光着膀子的壮汉,有含羞而去,姜明都没有现。 一直和张鹤说着话,还走到近前,一边左右打量着椭圆形高炉矗立在地上,两根高高耸立的烟k;正冒着滚滚浓烟。在竖炉旁边还有两个平炉,炉子旁边有几架风车,好多人再那里摇的不亦乐乎,空气不停地向炉子里鼓动,炉子里不断传来“呼呼”的火焰燃烧声。 姜明拾级而上,顺着扶梯向高炉上走去,张鹤跟在他后面。先到炼铁炉看了看,在一旁守候的工匠看见他们过来,连忙从观察孔望里一望,只见里面波光闪闪,忙行礼道:“二位大人。这火候快到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 姜明点点头,向张鹤说道:“只等把钢水放掉,就可以放铁水了。如果成功,就要再多造几个炉子,循环使用,我看着火大,砖头有些扛不住啊。”张鹤点头称是。遂安排下去。没有过多大一会,随着一声出炉的喊声,铁水滚滚而出,登时火光烛天,红星闪动。 别说是姜明这个原创炼钢炉的人,就算是张鹤和手下的那批工匠那里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惊得呆了,嘴巴张得老大,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了。连忙指挥人放水。两排冷水放出,嗤嗤声响个不停,一阵白色的烟雾腾了起来,瞬间就让人的眼睛都看不清东西了。 ------------ 第一百零三章 武器换装计划 古代,钢铁是从生铁煅打而来,靠的是铁匠一锤一的,要得到一块好钢,要锤打几十次,甚至上百次,这就是我们平常说的一个成语“百炼成钢”的由来。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当烟雾散去,只见一块块钢锭静静地躺在铸槽里,足足几千斤。在场的人除了姜明外,谁也没有见过如此之多的精钢,心情那个激动已经不是笔墨能够形容的了。这直接把生铁炼成钢,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见。有的不顾滚烫的抱着钢锭,激动得哭出声来。 姜明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可以的,不过这种炼钢炉构造也就是那几大件,没有什么难度。既然精钢练成,自己总算是可以放心的去交代一些工作了。 让张鹤安排一下,工匠们继续施工,然后两个人就回到了基隆小城的住处,好好的洗洗澡,休息了一下。然后就可以商议下一步的武器换装之事。 按照姜明的打算,如果炼钢成功,那么就要加强武器装备的建设,比如说,关于战刀的问题,虽然他很不耻于旁边一些岛国的为人,但是对于其造刀的工艺还是有很深的印象。 世界三大名刃中有两个就在台湾的南北两侧。日本刀和马来刀就是他后世知道的世界三大名刃之二。还有一大名刃是大马士革刀。 大马士革刀的产地是波,他们的刀可一劈武士钢盔立成两半而不卷刃,又可迎划掷空的丝巾成完整的两片,大显良刃之犀利。相信现在早就被元朝所得到其中的铸刃方法了。要不然在战争中,大宋将士在与之拼杀的过程中,兵器相交经常会出现迎刃而断的现象。但是大马士革刀所用的材料印度出产的乌兹钢,不管是材料还是冶炼方法,都显得遥不可及。只有从身边的这另外两种名刃身上想办法了。 通过文壁和虎臣,已经用高薪延请了几个日本著名的“刀锻冶”偷偷的来到台湾。 慢慢的摸清了日本刀铸刃方法。日本刀所使用的材料为玉钢,玉钢以日本从前唐时期在中原学回去的传统土法炼成。这是一种低温炼钢法,炉温不超过1c。此法看似原始能炼出品质纯良的好钢。而且经过五代十国之乱世,这种冶炼方法已经失传于中原。 冶炼:玉钢之后。经过水减、锻炼、钢材搭配、素延、烧入、收尾、锻冶押、茎和铭切等复杂的工序制作而成。姜明已经吩咐张鹤减去不必要的工序求快速制作方法。尽量总结出唐刀的铸刃方法。 然后给张鹤讲解了马来刀地大概情况。让他遣人去东南一带岛上寻覓。马来刀。又被称为马来克力士剑。是马来群岛地区地一种糙面陨铁~接花纹刃地民族传统剑具。世界三大名刃之一。 马来克力士兴盛于十三纪地满者伯夷王国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已经发明出来。只是简单地讲了一下马来刀地好处糙面陨铁焊接花纹刃。光反复锤锻入火就要5c0次左右。刃上地夹层钢有600之多。传说中铸刃材料使用地是陨铁。一是因为马来群岛上铁矿贫乏。且冶铁工艺不精。二是因为陨铁中含~以增强刀身地坚利。 当年荷兰人攻占爪哇。几年地战争。使白种人深知马来刀剑地犀利兰枪手地火枪钢管经常被马来大刀劈断。佳刃轻轻推送即可刺入人身可怕地是。有地刃上有毒划破皮肤。就会危及生命。 对于马来刀地制作方法姜明也不是太清楚。只是让张鹤尽量地去试一试。没有想到张鹤真地很放在心上。努力地去寻觅马来刀地踪迹。不过是听说马来刀可以将刃上擦拭剧毒。一划破皮肤。就会危及生命这句话后起了心思。 在今后地几年中。张鹤率领众人铸造地“宋刀”。经常在上面擦拭一些剧毒。因此而给元军造成很大地困惑。不过这是后话了。 除了铸造属于自己地制式“宋刀”外。鉴于现在能大批量地冶炼精钢。姜明又打起了诸葛连弩地主意。 而他心里想的诸葛连弩可不是早就失传了的那个元戎弩,一次能发射十支箭,火力很强,但是体积、重量偏大,单兵无法使用,主要用来防守城池和营塞的元戎弩。 而是后世经过开发改造后的手弩。姜明没有回到宋朝之前,家里就有两具,弩内钢针可以打出五十余米之外、而且可以连发。没有事情的时候,经常将其拆卸分解成一堆零件进行擦拭。所以对其的构 的了解。 当下让张鹤找些碳条和纸张来。又找了木匠尺子,勾勾划划,依照记忆画了一张连环弩机之图,他本是理科出身,画这样的图当然不在话下。然后把零件一一画出,尺寸却只能按照当时的尺寸标了,因为他也没有任何东西做为参照。 交与张鹤后,道:“这个是我依据诸葛连弩所设计,但是却可以单手发射,一次可以连发十支左右,五十步内,可透重铠。至于尺寸方面你是行家,可自行琢磨,不过要留下存档以备后用。材料用的钢材,这几天炼制的钢材就可以胜任。可命人照样集中赶制了,回头我专组弩兵,遇敌时轮番射击。蒙古弓马再娴熟,恐怕也快不过此物。” 张鹤身为此中行家,那里看不到这里的妙处,见姜明将图纸递给自己,忙站起恭敬的双手接过。小心的放进怀里。 除了制式的“宋刀”和连环手弩之外。剩下最让姜明操心的就是关于火炮的制造。现在钢材若是能大量的生产,倒是一个制造火炮的机会,因为在飞雷炮累积的经验之下。制作火炮的条件日趋成熟。 如果再不纠正,的就像张鹤所造的红衣大炮一般,以吨位取胜,那么就有失正统了。精钢的产生,至少可以使火炮提升一个台阶。然后循着发展下去,相信以众人的智慧,一定可以达成目标的。 现在和张鹤一起研究的是如何将发射药和火药包结合在一起,做成制式的炸弹问题,就是在所说的开花弹。就是利用弹丸爆炸后产生的破片和冲击波来杀伤或爆破的弹药,也就是姜明在后世军事中常说的榴弹、榴散弹。 而由于姜明到来,正巧又在电影的灵感中复制了所谓的飞雷炮,使大宋的火器事业少走了很多弯路。飞雷炮所装填发射药的剂量和火药包在飞行过程中所用的引信长度,都有了相当的经验积累。 不过就福州的上次的演,还是不尽人意。首先就是估计不足,在元军头顶炸开的不少,要不就是落到地上滚了半天才爆炸。万一不爆炸了,被对方捡了过去,那么也不利于保密。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开了几炮就停了下来。 这种的开花弹非常难操作而且危险。跟姜明想象中的“开花弹”根本就是两回事,首先,张鹤所造的红衣大炮基本上还是一个飞雷炮的扩大版,用发射药铺底,然后装由铁壳制成的炮弹。这样容易被外来因素干扰。所谓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可能是最恰当的比喻了。 这样发射方法也是非常危险的,点燃发射药产生的火焰从炮弹跟炮管的间隙窜到炮弹前方,极容易引燃暴露出来的药捻,导致提前爆炸甚至炸膛。 而姜明所想的火炮,要求得远、安全性好、爆开的时机也准确,是专门对付骑兵、步卒的。 关于发射药和炸弹的结合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时间引信的结构最后经过试验,用的是是一段中空,两端开口的竹管,内装一种燃烧速度很稳定的慢燃火药。 木管上标有刻度,使用时炮手先估算一下发射距离,将射击距离和炮弹种类对应的飞行时间编成手册,需要是查处所需再按引信上的旋钮调整引爆时间,同时在引信的相应位置打个孔,最后塞进炮弹的引信孔。 这时,引信的一端露在弹体外,另一端与炮弹内的炸药接触。最后把炮弹塞进炮膛,引信的位置朝前。由于滑膛前装火炮的内膛直径略大于炮弹的直径,发射药爆炸时一部分火焰从炮弹和炮膛间的空隙渗透到炮弹的前方,直接点燃了引信露在炮弹外的部分,炮弹在空中飞行特定的时间后,引信按先前调整好的时间燃烧到炮弹内炸药的位置,点燃炸药,炮弹爆炸。 基本上算是一个完美的结合,但是完美的结合则需要漫长的时间。祥兴三年下半年的时间。 基本上都是在基隆度过的,中间由于谈判的需要,回过福州几次,但是稍微待上几天就离开了,对于谈判。他没有报任何的希望。 姜明知道,所谓谈判。不过是双方互相拖拽时间的砝码而已。到了一定的时间,肯定会撕破脸的。所以他一直在忙乎着“宋刀”、“火炮”和连环手弩的制作工艺和流程,争取达到量产,那样,才能进一步的装备军队。为以后的大战打下基础。 ------------ 第一百零四章 元朝那些事儿(上) 第一百零四章元朝那些事儿(上) 是到了年底的时间他却是不能在基隆待下去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罕在这半年中,不但攻占了九州全岛,藤原经资和副将大友赖泰因长期被困,缺少粮食而被迫投降后,剖腹自杀谢罪。 阿刺罕随即占领九州岛全境。并派江南军李庭立刻登陆四国岛,四国位于日本西南部。北临濑户内海,南濒太平洋,东隔鸣门海峡、纪伊水道与本州的近畿地方为邻,西隔丰予海峡、丰后水道与九州相望。 因为是由阿波、赞岐、伊予、土佐等四个诸侯国构成的,所以称为“四国”。由于和本州岛和九州岛都有一定的距离,所以在平时在日本也算是一个比较孤立的岛屿。江南军不到两个月就全面的占领了四国岛,并用武力将岛上的居民全部迁移九州岛上统一的管理,随即将所有船只焚毁,工具只要是金属制品就没收起来。并将粮食收罗一空,根本不顾日本人的死活。 只是将四和诸侯国的贵族尽数以献降的名誉,遣送大都听候太子发落。也算是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元军的凶悍在日本表露无,相比于东路军,李庭所率领的江南军让阿刺罕十分的不满意,觉得太过于懦弱。只能依靠其守护,而不能冲锋陷阵。 所以每攻到一方,除了将日本人聚集起来看守之外,就让江南军在哪里守着,自从战马几费周折的从高丽运送到日本之后,形势呈一边倒的地步,蒙古的骑兵本来就是所向披靡了。再加上元军在武器上也有极大的优势。元军的弓是短弓,看外表似乎没什么威力,实际上射程很远,约有近两百步左右,而日本的弓却只能射百余步不到。而且元军的箭头上有剧毒,哪怕只是擦上一点也可能是致命伤。 日本瞬间陷入了崩溃的缘军一直往北攻去出旬月。就行军至距离京都百余里的地点。由于后方战线拉的过长,而逃到各处的日本武士又颇为难缠。经常出其不意的从树林或者是山坳中跳出偷袭,杀了人立即有遁入山中林中。 为此不得不扎下来,清扫残余的日本武士才能是日本北方获得片刻的喘息之机,但是龟山天皇终究不敢再留在京都,由惟康亲王、足利家族的人送其前往奈良,坐船想赶往位于神奈川县镰仓暂时避祸。一时间,京都内人心惶惶,很多武士为天皇的这一举止感到耻辱。 但是龟山天皇原本就不同意同朝为敌北条时宗在大权在握的情况下做的主张。现在只能逃到镰仓幕府的地盘上寻求庇佑,这个时候,北条才感觉到事情的不妙,一面号召各路诸侯勤王保护天皇,一面找到文壁,希望其能回国寻求援兵。 当然壁没有能回来,个时候年轻的北条现出成熟的一面,这个时候放宋朝的使臣走不回来怎么办,只是让文壁写了信件郑虎臣乘船绕过四国岛。回台湾求助,这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大宋已经在福州建立行朝。 姜~到这个消息。当然是心里感叹了一番。自己这只蝴蝶翅膀。总算是起到一些作用。恐怕历史不为此改变也不行了。 因为自地来到。蒙古征日提前了一年地时间。因此避过了明年八月间地风暴。而阿刺罕还没有死去。以他地威望。压制东路军和江南军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而又以阿刺罕地稳重勇兵方法。肯定是稳扎稳打地步步为营。这样由抢滩登陆作战变成了陆战。日本人连一点胜利地希望也不会有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而那个常败将军范文虎。却被自己无意中困死在潮阳内海。没有这个草包地自以为是。那么征日元军就不会有分歧。 无论从哪个方面上分析。日本都完蛋了。姜明在福州地书房中。面上带着微笑。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很是随意地看着这封信。他已经读了无数遍了。只是觉得十分过瘾。这个时代地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心中地那个畅快淋漓。也绝对不会有人比他对这个卑劣地人种有更深地恨意。忽必烈地这次征日。就算是对你们后世所做过事情地报应吧。虽然可能你们已经没有机会再做了。 现在已经是祥兴三年地腊月间了。这个时候。忽必烈应该已经结束了岭北行省地战事。不过由于路途地原因。至于是什么结果还没有消息。 但是无论结果会是怎么样。忽必烈肯定会放开手脚对日本下手。因为日本地存在。直接耽误大元帝国水军地发展。没有了水军。 江南,简直想都不要想了。 但是纵然忽必烈有了水军,就能平定江南吗?姜明得意的笑着,心里想,我会让你的水军建立起来那才是怪事呢? 日本你忽必烈可以蹂躏,但是绝对不能让你灭掉,就算是灭日本,也要有我们苦大仇深的大汉子民来完成。只能让你们狗咬狗,但是致命的一击,还是要大宋来完成。 心里这样想着,鸿儿敲门走了进来,看见姜明喜气洋洋的在哪里偷着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送来了最近全真教内拥宋人士发来的元朝近况。 姜明接过来仔细的看着。原来忽必烈御驾亲征岭北行省,却是诸事顺利,未及和林,却听臣下说撒里蛮率众来投,心里不由大喜。 原来脱脱木儿杀后,撒里蛮自知实力弱于昔里吉,自愿去帝号,被昔里吉剥夺兵权,夺去属民。撒里蛮的部下纷纷往投元军。昔里吉把撒里蛮送往术赤系宗王火你赤处,路过忽阐河下游撒里蛮辖区时为撒里蛮部下所救。闻听忽必烈御驾亲征,便来投靠,要报自己被驱逐之仇。 撒里蛮既然有意投降忽烈,有熟知对方的军情布置,向忽必烈请罪后报告并带人袭击了昔里吉的辎重。昔里吉闻讯召药木忽儿共同对付撒里蛮。 但诸军闻听此情况,而当时昔里吉所说的海都援军和术赤系的援军都没有到来,看见忽必烈势众。阵前纷纷倒戈,昔里吉和药木忽儿双双被擒。随即在押送往大都的途中,因遇叛王集团同党幹赤斤后裔宗王,药木忽儿逃脱。 撒里蛮受到忽必烈的礼遇,被授卫护和林,不过由于撒里蛮曾经称帝过,忽必烈让他把兵权交与刘国杰统一节制,但并不剥夺其的王者称号,仍旧为岭北诸王之一。而昔里吉则被重兵押解回大都,做终身监禁之刑。 幹赤斤后裔宗王救走;木忽儿,已经算是暴露了辽阳行省的一些情况,忽必烈知道必是以乃颜为首的辽阳诸王心存不轨,有心讨伐之,但是被大都的急件牵绊住。只得交代好撒里蛮和刘国杰之后,率领怯薛军先行轻骑赶回大都,处理各种事情。 既是太子真金监国时处理不好的事情,那就是非同小可了。 首先,海果然没有理会昔里吉等人的求援,虽然是口头上答应了,但是却是口是心非的,还装作在塔什八里狩猎游动,让昔里吉和药木忽儿等人放心。但是随即仗着骑兵的机动能力。从玉门关一带仰仗骑兵的优势,顺着沙州路、肃州路、甘州路和永昌路不停的东进。所过之处,不降则杀之。在永昌路血洗金山,三日之内攻下凉州城。在兰州停下了脚步。 伯颜是算无遗策,什么都想到了,怎么也没有算到天气的原因。海都之所以趁着夏秋之际往东猛然挺近,就是为了打这一个时间差。北方虽然苦寒,但是相对于兰州附近,已经没有那么凌厉的天气了。 而且海都大军一路掠夺,所到之处,几乎是人迹尽灭,牛羊都落入了他的手中,并且率先知道此战的艰苦,算的上节衣缩食。而且西宁州算是宣政院和中书省联系的要道之一,在哪里囤积的粮草牛羊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而这些都不是什么原因,就如同伯颜所想的一样,就这样,也供养不起几十万的大军所需。所以伯颜只是切断了逃往青海日月山和陕西四川行省的各个交通要道,阻隔他们和内地的交集。 但是伯颜最想不到的是,其实这只大军中,根本就没有海都的存在。只是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在这里领着八万人做佯兵用。 所以,才不怕冬日的苦寒和不与元军交战。而此刻海都正在海押立重组人马,到了开春,就挥师东来,先占领岭北行省之地,和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的这八万人马南北相互呼应,到时间来个雷霆一击,争取一举击溃元军主力,那个时候,蒙古诸王谁能不为他马首是瞻呢? 而脱脱木儿、药木忽儿、昔里吉等人,甚至包括撒里蛮,都只是海都所摆下的一个棋子,用来扰乱忽必烈注意力和消耗其元气的工具而已。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心思都不会屈居人之下,就算是自己做了大汗,也是要防备着点的。还不如借忽必烈之手将其除去为好,也省得自己再费力气。 ------------ 第一百零五章 元朝那些事儿(中) 吉思汗曾经说出,只要窝阔台有一个吃奶的后代,都先继承汗位。这句话不但成为了忽必烈心里的一团解不开的疙瘩,而且成为海都为之奋斗的目标。 因此海都不断打击忽必烈,积极谋求自立为大汗。他为人聪明能干而狡诈,逐渐纠集部众,以海押立为基地,势力日盛,成为窝阔台系诸王的首领。而渐渐也成为了忽必烈心里的一根刺。 随着海都在窝阔台汗国同八剌等察合台后王、术赤后王于答剌速河畔召开忽里台。众推海都为盟主,一致对抗忽必烈和伊利汗阿八哈,誓约保持游牧生活与蒙古习俗。从此,双方不断发生战争。元军虽始终占上风,却无法彻底击败海都。 海都不在青海附近的消息,是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的联军八万对八万吐蕃骑兵获胜后,无意之间传出,被伯颜所派的斥候侦知的,当时简直不敢信心,一直到抓了一个敌军的千夫长作为审讯对象之后,每个人都有些惊异。 谁知道,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的联军八万,竟然除了将宣政院和乌思藏的联军一举击溃之外。还有着闲情逸致。尾随其一直追杀着。 一直跟到玉龙牙扎陵湖附近,突然不追了,转头向东而去,目标应该是宁远府或者是通化地区,才让伯颜有些措手不及。 等到尾随的斥候飞速赶回报,想要尾随而去,已经晚了。此刻,海都大军的骑兵优势明显起来。因为本来海都他们的誓约就是保持游牧生活与蒙古习俗。所以一直在马背上从来没有放松过。 而此时察合后王八剌、术赤后王联军的行动,也不是完全出于避开伯颜大军的考虑了,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有斥候一直在后面跟着。(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之所以追杀乌思藏和宣政院的联军,是看上了联军所带的给养后转头向通化一带进军,就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这样做有两个好处。第一,大军可以在不断的行进中获得补充粮草和肉食,大军不至于缺粮。第二,从通化进入四川行省,到达成都。骑兵不过半天就可以达到,而且越是贴近成都,给养补充就越是方便。 反正他们已经习惯了虫似得生活过之处,寸草不生是很平常的事情。伯颜却是一步错,步步错。开始过高的估计对方的人马。可能是阿术在久病之下所犯的错误,但是不和乌思藏与宣政院的联军一起剿灭这支军队,却是有些可惜了,不过这个错误也是基于没有详细的了解敌人情况下。 但是么都晚了只能一边申报皇上,一边下达着各项指令令全力护卫成都府。害怕川中诸蒙军与之勾结,调遣的尽是刘整或者是汪德臣的余部汉军进行防卫,但是汉军守城可以,轮到攻击还是远远够。于是伯颜上奏请权调动宣政院诸宣慰司的人马。 当然。光是件事情。忽必烈在和林就可以做出决定外在大都。却是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得不让忽必烈提前回来。 姚枢逝世、窦默逝世、廉希世。这三个随着忽必烈一起开创了大元基业地重臣相继去世。本来太子监国。有权先暂时安葬于忽必烈次于号就可以了。 但是真金太子却将他上升到了一个政治地台面上。说这三个老臣年纪老迈暂且可以不计是死于无粮。这个消息让忽必烈知道后犹如晴天霹雳。 为了打仗。大都缺粮他是知道地。但是缺粮可以饿死朝廷重臣。这个是有些匪夷所思了。心里知道是不可能地事情。但是还是赶回去了。既然这件事能搬到台面上说。证明了现在朝廷内部地矛盾已经激化了。 而矛盾地指向。正是自己地心腹重臣阿合马。随着战争地四处扩张。支撑大元帝国骇人军事行动地财源日渐枯竭。早在至元十三年地时候。伯颜率领元朝大军把南宋送进坟墓地同时。它自身千疮百孔地财政问题。也更显突出了。 谁能为帝国搜刮更多地金钱。来支撑大元四处用兵地战车呢?阿合马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其实基本上都是在忽必烈的首肯之下,实施了很多搜刮财赋,横征暴敛,搞得天下骚动的行动。因此,阿合马也得罪了不少人。 这一点,忽必烈是知道的。就是阿合马为自己承担恶名,所以他才原谅了其许多小的过错。其实,忽必烈本人早期十分憎恶贪焚暴敛,并因反对其兄皇蒙哥汗的“钩考钱谷”而引祸上身。而差点没有失去 但是自己做了皇帝之后,才知道财政的艰辛。同时,由于灭宋战争以及对付西北蒙古宗室王爷的挑衅,忽必烈的银库日益枯竭。打仗要花钱,平乱要花钱,拉拢蒙古贵族血亲所支出的大笔赏赐也要花钱,因此,“财臣”日渐任用,阿合马等回回人因能够为忽必烈敛财,日渐得到宠遇,这些人也成为忽必烈平衡朝臣活动权力的有力砝码。 忽必烈知道太子一向和阿合马不和,还道太子要趁着自己不在大都,寻找阿合马的麻烦,杀一个阿合马倒是没有什么,他虽然不在乎,但是急切之间,上哪里找一个自己用着顺手的财政大臣呢? 所以,忽必烈就急着回大都了,因为还有人向自己密报,说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曾经有人准备封章上奏:“帝(忽必烈)春秋高,宜禅位于皇太子。”此种腐儒之见,在从前的汉族朝代尚可容忍,但对于蒙古帝王来讲,却是令人大恼火不可恕之事。 大臣塔即古等人得悉此事后,便借理算为名突然封存御史台奏章,把此事上报给忽必烈。 重重不安的情<包围着忽必烈,他怎么也不会去想阿合马会背叛自己,反而对太子感到一阵阵的心寒,由于自己的帝位是从弟弟的手里抢回来的,所以也担心别人将他抢走,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知道这种种坏消息,忽必:就算是急切之间赶路,也只是在至元十八年将要来临的前几天赶到大都,进入了紫禁城中,才感到一阵阵的心安。 而同时,在府的阿合马,却是感到一阵心里的不安。自己致怨满天下,竭力排毁汉法以及儒士,使得儒臣与太子真金对他恨之入骨。 尤其最近京城内发生混乱,纵然是有些人不知道,但是深通财政的他却是心里明明白白的。主要是因为自己滥发交钞引起的。 忽必:做皇上之后,所颁定的中统交钞是以丝为本,交钞二两合银一两(银五十两为一锭)。发行中统元宝钞,分为十等,以钱为准,一千文钱(一贯)相当于一两交钞。 至元十三安城破,朝廷用中统钞倒换宋朝的会子、交子,使币制达成统一。在此以前,中统钞发行量相当有节制,每年不过十万锭。 自己大权在握后,为了敛,滥发钞币,自至元十三年开始,中统钞的币量每年都是大几十万锭,最高达一百九十万锭,如此,造成“物重钞轻”,最终使得“公私俱弊”,使元朝经济产生了严重的混乱。 中统元宝钞贬值二十余倍。物价腾跃,价逾十倍,又值海内大乱,军储供给,赏赐犒劳,每日印造,不可数计。京师料钞十锭,易斗粟不可得。 所以在很多州县,皆以物货相贸易,公私所积中统元宝钞,遂俱不行,人视之若弊,而国用由是遂乏。 为了掩饰这件事情的真相,他又大兴“理算”(又称“打勘”、“拘刷”),以检查清理政府财政收入为名实现敛财目的。 大搞官卖垄断,对银、铁、盐等实行垄断权,又命官府括民铸造农器,使得农器品质相当粗劣又价格昂贵。同时,又巧立名目,增加各种税目,任意提高税金,甚至连死人也要收丧葬税。 想以此来弥补其中的亏空,但是越补越大,再加上突然四处用兵,本来就捉襟见肘的财源雪上加霜。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如何给皇帝交代。 随着在位时间越久,他拉扯提拔了郝祯、耿仁,一下子迁升到和自己同在中书省任职来帮助自己。瞒着皇上做了很多黑心的事情,也不知道皇上是否知情。 但是忽必烈回来几天后,就是新年,没有任何询问。也不去调查谁对谁错。随着至元十八年的来到,忽必烈下旨,权停百官俸,实施财政调整。把事情仍旧交与阿合马执行。 而对于江南行台监察御史曾经有人准备封章上奏的事情,却是再也没有了下文,可能是忽必烈回到了大都,看到没有变化,心里安定后,觉得真金太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想逼迫太狠,于是就当做没有发生一样让他过去。 随即,忽必烈就被另外一件事情所吸引,这件事情,关系着一直被他打压的全真道教。随着江南事情的不确定性,再加上自己的师傅八思巴大师去年的离世。忽必烈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 ------------ 第一百零六章 元朝那些事儿(下) 实话,对于阿合马的所作所为,忽必烈也有耳闻。军不是仅仅维护黄金家族的安全,而且有监察百官的部门。 对于一个和国之储君产生矛盾的大臣,他又怎么会不加以留心呢?不动阿合马是有他的目地的,阿合马是他一手提起来的,平时对他宠爱有加。自己动阿合马,有“用人失察”之嫌,于自己的“一代雄主”之誉有碍,这是其一。 实际上,忽必烈早在至元十年的时候就掌握了阿合马的种种不法行为:贪赃枉法,卖官爵,妄索贿硌,蚕食赈银,~吞军款,操纵刑狱,私立鞠讯等等确凿证据。 也深知阿合马背后有一群死党。但他知道不能杀,一杀开头,个个该杀。万一杀不好便可能闹出乱子。自己年纪大了,真金太子又和那班儒生走的比较近,就是杀不出乱子,照这样杀下去,用谁来制衡那些儒生汉臣呢?这是其二。 再想到阿合马贪污的财富虽多,凭他一家人也挥霍不到哪里去,最后还不是为大元帝国积蓄?这是第三条。 之所以想到了些,忽必烈知道由于自己的连年征伐,国库已经是渐渐空虚,不如将这口肥猪留给太子,待到太子登基之后,杀之立威兼没收财产以充实国库。那样会更好一些。所以便对阿合马采取了隐忍态度。 其实有些大臣,如伯颜,姚枢人,也都看出了忽必烈最后的用意。所以一直对阿合马采取了隐忍的态度,对于一个待宰的肥猪,他们这些人是不会生气的,就是经常用着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阿合马,却没有怜悯。 阿合马到权停百官俸行调整计划的旨意,这才放下心来,想到连日的担心终于解脱,不由的又得意起来。 调动属于自己的亲信党羽,开始了一轮的清扫活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反正每一次的政策调整,他总能在里面找个契机来中饱私囊。所以对于这个任务他还是十分乐意接受的。 忽必烈任由阿马去捣腾,着手另外一件他认为十分重要的事情,就是关于至元十七年四月,长春宫道士王志真等,告奉福寺渊僧录广渊令小和尚马戒火烧本宫仓库房舍,烧毁所盛放米粮三千九百余石,房屋无数之事的调查结果。 本来忽必烈没有当做一回地过和林和开平地两次佛道辩论。佛道之争可以说已有结果。道教得到了很好地压制。 必烈大败阿里不哥当上大汗又建立元帝国后。为稳固其统治。恢复了全真道教地一些名誉。也是为取得中原地区地统治极地拉拢中原各派宗教势力。藉以达到“因俗柔人”地目地。 听到全真教长春宫地告状。就象征性地诏令中书省、枢密院严加详查审理。然后就几乎忘了这件事情。谁知道。这一详查。却查出了一些端倪。 本来中书省、枢密院也是想找几个人问问了事然皇上都是不太关心。那他们也乐地清闲。但是在当时帝师亦怜真地关怀下。中书省、枢密院派出地调查人员也都用起心来。 亦怜真也是出身于萨迦昆氏。是八思巴同父异母地兄弟。八思巴在大都期间。他一度接任萨迦寺住持。但不久以后他也到了大都并当上了忽必烈供养地大喇嘛。后来八思巴再次归藏。忽必烈再三挽留而不能。遂令亦怜真继帝师位。 八思巴大师地遇刺身亡亦怜真带来深刻地危机感。佛教在大元帝国如此昌盛说是八思巴一人之力。也与他有很大地关系在八思巴不在地日子。亦怜真为佛门以后地出路深感担忧。特别是全真教这次地告状。无疑是冲着八思巴地亡故。企图卷土重来。 他又怎么不放在心上呢?亦怜真利用帝师的身份,直接插手此案,很快的就有了结果,系在长春宫道士提点甘志泉、知官王志真的指使下,“禀舍”,并诬告是僧录广渊所为。是王志真命令道童将马戒作放火贼人捉拿。并用其知官的权力教唆道童诬告。其实连粮食也不曾烧毁。想以这个名义向佛门索要施利钱物赔偿。 本来这个事情到这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可是亦怜真却不这么想,他往深处去琢磨,这次的诬告明显是全真教的一次试探行为,若是不反击,那么以后就无佛门的立足之地了。于是,又从各个方面搜集线索。 却发现了全真教一直和江南的宋朝余孽有些勾结,甚至做过劫走瀛国公赵显的打算。而且经常有日本商人出入其间。亦怜真心里不由大喜。诬告之罪名不过最多使全真教灰 。要是皇帝估计颜面和全真教乃是大教,说不定此小,小事化无了。 但是牵涉和江南宋朝余孽和正在征伐的日本。那么全真教真的是有死无生了,得到一些证据,又在大牢之中取得了甘志泉、王志真等人的口供,顾不得忽必烈正在远征岭北行省,就利用帝师的身份使人快马传递过去。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忽必烈正是为了这件事情回来的,亦怜真还不不知道,忽必烈却是清清楚楚的。幼帝传说在日本,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倒了日本,一直在忽必烈的心里是一个问。亦怜真的这个情报对于忽必烈来说,等于突然在家中抓到天天偷粮食的老鼠一般,心里恨的是咬牙切齿。 在至元十八年新春来到的这几天,一直想的就是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其实忽必烈一直都没有往这上面想过,自从亦怜真一点拨。他的心里豁然开朗。 特别是南宋临安献城投降前后,由于受到当时大元的刻意压制,有很多看不到希望的全真道士涌入江南,仕途绝意江南士族和诸多文人雅士很快地与怀着同样心情的全真教相结合。 其显著标志之,就是在两年前所说的宋朝余孽之国师姜明,听说就出自全真教道录樊志应一门。而樊志应正是开平府宫中大阁之下主持释道两教辩论《老子化胡经》真伪,辩论结果道教失败,送入龙光寺削发为僧那十七人其中一人。 其显著标志之二,是一大批真教著述,出自当时的江南文人儒生之手,如《道法心传》出自松江王惟一,《全真清规》出于姚江陆道和,《玄教大公案》出于南宗苗太素,福建人牧常晁则写了《玄宗直指万法同归》,等等。 这一切是忽必烈渐渐放宽对全真教压制的原因之一,但是忽必烈可以忍受全真道教与佛教相争,正如亦怜真所想,对于诬告一事,忽必烈无论结果是怎么样,对双方都不会有太大的处罚。 但是,作为皇帝的他,是绝对不会让参与到政治上来的,更不要说是加入到与自己敌对的阵营当中去。于是,在忽必烈的授意之下。刚过完新年不久,中书省对于此次诬告案的审判结果出来了。却是出奇的严厉。 教唆他人放火提点甘志泉,虚拿马戒指责其为放火之人的知宫王志真明正典刑,斩首示众。提供虚假证据的提点蔡志祥割耳朵鼻子。聚众行凶者殷鹤童、陈道广,先告状的王志玉、陈志用,写状纸的兰德义,虚报烧毁粮食的李德祯等六人流于边远。暗自指使王志真告状的提点蔡志希,还有一起告状的副宫周道旋、贾志柔等三人断放。 本来可以轻易了解的诬告事,竟然杀了两人、流放六人,还有三人入狱。忽必烈这种行为无疑给了佛教一个信号,朕要严整道教,为佛门讨个公道 ,在亦怜真的授意下。这时总制院事合台萨哩代表佛教又趁机上奏:“往年所焚道家伪经板本化图,多隐匿未毁,其《道藏》诸书,类皆诋毁释教,剽窃佛语,宜加甄别。 于是,早有准备的忽必烈又命枢密副使罗、前中书省左丞张文谦、秘书监焦友直、释教总统合台萨哩、太常卿忽都于思、中书省客省使都鲁,以及在京诸僧首,共赴长春宫,会同道教各派领袖,再辩《道藏》诸经之真伪。 《道藏》诸经真伪的甄别工作告竣。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的官员张易上奏甄别结果曰:“参校道书,惟《道德经》系老子亲著,余皆后人伪撰,宜悉焚毁。” 忽必烈立即诏谕天下:焚毁除《道德经》外所有的《道藏》伪经。诏令下达第三天,大都周边的《道藏》伪经全部集中到悯忠寺,在朝廷官员和佛教四众弟子的监督下全部焚毁。至此,历经数十年的佛道之争画上了句号。不过那是后话。焚毁《道藏》伪经已经是至元十八年十月的事情了。 且说忽必烈虽然刻意的打压全真道教,但是却也不敢逼的太紧,在这个多事之秋,万一逼的太紧了,道教信徒众多,也怕将其完全逼迫到江南宋朝伪帝那里去寻求出路。那样对于大元在江南乃至中原的统治,也算是一个影响。只能这样暗暗的做着动作。 至元十八年,就在全真教的“岂倦人来到我斋,恐人带入是非来。不争谈是谈非理,误却真闲真乐哉”中慢慢的拉开帷幕。 ------------ 第一百零七章 不情愿的事情 于忽必烈再次发起第三次佛道辩论之事,姜明自然道。因为在全真教内心向大宋之人送出消息的时候。还是祥兴三年,也就是元朝所谓的至元十七年。还没有发动第三次的佛道辩论。 至于发动之后,全真教在大都众人,就再也没有这个心情传递消息了,都随着掌教一起去应对这次辩论,无法分心其他。而姜明也就暂时失去了大都的情报来源。 但是一切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虽然海都大军还没有打过来,但是朝着通化方向去的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联军却是有效的吸引了大量的川军视线。张钰在钓鱼城的日子,会越来越轻松吧。 暂时一直呆在福州的姜明,很是轻松的在花园里面漫步。鸿儿乖巧的随在他的身边,两人的感情一直发展的十分稳定,但是还是由于身份特殊的原因,两人未能成婚,不过他们二人的关系,已经得到所有人的默认。包括哪些士大夫们,虽然知道,但是只要两人一天没有成婚,他们也无法叫嚣起来。 倒是在福州和谈的留梦炎、方回等人却陷入了发狂的状态,对于福州的不温不火,不急不躁。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忽必烈给他们底线就是闽越王的称号,最多是将广州让出来,以韶州为界。但是福州方面确实狮子大张口,一下子就要了个什么江南王,要分江而治,才能承认顺昌王朝,但是还要永不交赋的承诺。也就是永远也不上缴任何钱粮同自治。 明知道不可为的条件,留炎等人只能在那里胡搅蛮缠着。依着忽必烈的心思在那里消磨着时间。半年有余,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展。 倒是被孤立广州的李恒终于抗不住了。屡次上奏诉苦于得到忽必烈的首肯。放弃广州,转战到云南行省,被发配到梁王手下做前锋攻打西南诸国了。 五年的时间经过几番易手,广州终于又回到了大宋的手中。到了祥兴四年为止。整个南方沿海,基本上都在大宋的手里琼州、雷州的驻军也随阿里海牙一起转战到云南行省。因为他们在那里的势力显得有些太单薄了。 而且周围反叛者甚,诸军疲于奔命。早就苦不堪言了。再则无水军庇护,就算是一艘渔家舢板,也可让元军头痛一番。 再则忽必烈已经决意暂时弃南方沿海。一切等平定日本后在做决断。所以东起福州。西至安南边境。尽数在大宋地控制范围之内。 政事堂由于要忙着考察官员。往各地命。于是索性将和谈暂时停了下来。忙于恢复生产、贸易等事情。沿海诸地。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东南亚之爪哇等国家地商人又纷纷而来相互贸易着。 看着政事堂陆秀夫等人忙地不亦乐乎地样子。姜明不由地想起饥不择食这个词语来因为他们这个时候宁愿暂时放弃和谈。也要安排官员到任恢复民生表面上是为国为民。但是实际上只是在抢着安插属于自己这一派别地人而已。 本在赤红军内服役地各士族子弟纷被要了回去。派往各地为官。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秀夫和张镇孙等人地心思。所谓军政军政。他们已经失去了军事地力量。只能从政治地角度上补回来。那么。抓住民政等地方事务。是他们当前迫不及待地。 他们怎么转眼就能忘了当时朝廷地承诺呢?朝廷承诺过。还发出勤王诏书。号召天下义士举事勤王。只需要就地举事。然后坚守便可。或者就近连成一片。(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得一县则以子爵领县令之职。得一州则以伯爵领知州之职。得一路则以侯爵领安抚使之职。 但凡自主起事而获得之爵位。可以世袭三代。辖区内官员任免皆可自决。报于朝廷即可下达任命文书。这一条作为暂时地国策进行。 诏书才发出一年多的时间,怎么那么快的就忘了呢?姜明有些郁闷的想到,这些文人除了往手里抓权力之外,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积极呢? 不过郁闷归郁闷,他还真的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按照后世的说法,无论你怎么动,我只要把兵权抓在手中,你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往的士大夫们没有兵权的情况下,控制的是粮饷。以此来要挟大军。但是自己又有台湾作为自己的大后方,怕什么呢? 姜明所以就没有往心里面去。一直考虑着怎么支援日本的事情,文壁派来送信的人已经到达福州 月了,他还是没有下定决心。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援救日本,他心里就特别的堵的慌。 尽管很多士大夫包括陈宜中和文天祥,都说日本对于大宋十分的有礼貌,对大宋之恭顺谦和。就连文壁的来信中也写道“是宜日本人迎绍之日,倾国耸观而欢呼嘉叹也!待以宾馆,饮食丰洁”。再源于这次的文壁出使成功的促使了日本和蒙古开战可以看出,日本人心向大宋。这些话姜明听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可是固有的厌恶怎么也摆脱不了他的心扉。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没有他的回到大宋,蒙日也会开战,而且会以日本侥幸胜利而告终,反而是他的回归是蒙日战争提前而导致了战局的逆转。期间。日本人也确实帮了大宋一些忙,但是也是在自己让郑虎臣以高丽的统治权为诱饵换回来的。而且,对于这么低劣的人种,根本不能用常人的眼光去看。 虽然姜明为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但是有两个理由,他还是要去援救一下,第一,就是不甘心让忽必烈灭掉日本,这个活应该有自己亲自去完成。第二,日本灭了之后,忽必烈就可以放心的发展水军了。而现在大宋没有占领日本的实力和人力。 就这样在矛盾中过了两个月有余。直到有一天陈虎带领运输船队来到福州,他才想起来该怎么去援救日本了。 陈虎这次过来主要目的,就是运送新式装备为赤红军换装,因为姜明在基隆期间已经定下了基调,赤红军的标准装备是人手一把“宋刀”,加上一副连环手弩,每人标配五十枚弩箭。四粒手雷。 特别是手雷,以现在大宋工艺,对于引信防潮技术掌握的十分不够,暂时又研制不出来高能不怕潮湿的苦味酸等高档炸药,在南方特别是春夏两季又是特别的潮湿,所以只能做到勤换。换下来的,送到基隆检查之返工,这样也可以有效的节约很多的时间。 针对于精钢大量的生产,要逐渐把赤红军战船上的飞雷炮替换掉。每艘战船上标配要到六十门钢炮。每门钢炮配置弹药一百枚。 然后将换装下来的装备逐渐的给各地军卒,或者是由朝廷购买后分发出去。这次陈虎的到来分别带了第一批大约有五千人的装备。是姜明茅塞顿开。 既然要援救日本,那去吧,不过我们大宋已经被蒙古打的人数不多了,所以只能再物资上供应你们,这次,可以暂时将换下来的飞雷炮卖给日本人。虽然鉴于飞雷炮对于敌军密集阵型比现在的钢炮杀伤力小了一些,但是总是射程太近了。 不过这样一来,就可以让日有些信心和蒙古人有一拼之勇,姜明可是知道,虽然北条时宗属于强硬分子,但是那个龟山天皇却是胆小如鼠。万一逼的急了,再下一个罪己诏,来个全面投降,那就不好玩了。 于是决定,由陈虎带二千人还是这么运输战船。带着五千人的盔甲和武器前往日本援救,但是船上多装飞雷炮,并带齐充足的火药包和发射药。多带一些换下来的手雷,虽然有的受潮了,但是如果在太阳下晒干后,还是可以使用的,只是威力上小的多了。 当然,这些东西不能白白支援日本,只是言明带着去助战的,如果日本人眼馋,则可以用核定价格的三倍买给他们,或者用粮食等物换取也可。反正日本盛产黄金,多搜刮一些也没有什么大错。 但是赤红军上下,不可轻易的接敌。只是负责保护文壁大人和郑虎臣大人。并同时捎给了郑虎臣一封信,让他按照自己的安排尽量去办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会让忽必烈再头痛个一段时间。 安排定论之后,就着陈虎开始。至于基隆的防卫,姜明已经决定再派别人过去,所以陈虎没有必要回基隆。直接由马祖列岛往日本而去便是,只是到了日本后由向导引路,直接赶到镰仓幕府所在地就是。 安排好这一切,姜明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负罪感。安慰自己不过是为了以后亲自灭日而筹谋而已。刚想清净一会,就看见鸿儿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鸿儿一般都是十分文静沉着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姜明的心里想着,脚下却是迎着鸿儿走了过去。 ------------ 第一百零八章 不情愿的人 薛在蒙古语中是轮番护卫的意思,怯薛军又被称为怯当年成吉思汗当拣选十户官、百户官、千户官、万户官之子弟人为卫士,俾满万数而建立了一支护卫军。 以木华黎、赤老温、博尔忽、博尔术四位元勋为怯薛长,世领其职,四位怯薛长按规定时间轮番带兵更直宿卫。至今已经建制了整整七十六年,在大元帝国成立之前后是一支最为英勇善战的军队。 但是,现在却沦为了偷偷摸摸的盗贼。 望着窗外淋漓不停的雨水从房檐不停的滴下来。巴音图显得特别的急躁,他正是忽必烈派来江南寻求宋军新式火器的首领之一。 阿儿剌氏,始祖端察儿。成吉思汗“四骏”开国元勋之一博儿术的直系子孙。 他和另外一个薛军的百户长罗浑,也就是许兀慎氏。“四骏”开国元勋之一博尔忽的侄孙一起来到江南执行任务。 巴音图和罗浑两人在都已经商量妥当,沿着当年伪帝逃亡的路线分头寻找,罗浑率领一半人去湖广行省,沿着雷州、琼州一直往东走。而巴音图却是由临安开始寻找蛛丝马迹。相约三个月后,在韶州会合。看是谁先完成任务。 过了黄河之。两人在汴梁路祥符县正要分开行事。但是却接到京都指令,说是要和福州议和,此次任务只能暗中执行,切记不可曝光自己的身份。否则还是军法从事,但是任务期限可延长至明年。 两人只好还是在一起。到了饶州路浮梁州城内扎下了根基为长久打算。期间杜万一在都昌以白莲教聚众造反。号杜圣人元万乘、自称天王,以谭天麟为副天王,都昌西山寺僧为国师,曹某为丞相,有众万余。 这二人又协助江淮行省参知政事史弼、江西行省参知政事贾居贞联兵进讨。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怯薛军装扮成商人、农民,伏兵甲舟中,偷袭起义军。杜万一及丞相曹某被巴音图抓住,却因为自己的身份不能曝光而将功劳让了出来。 不过然没有获得战功。但是却得到了江淮行省参知政事史弼、江西行省参知政事贾居贞地鼎力帮助。为怯薛军伪造户籍此以江西之民地身份来往于各州之间明察暗访。 终于被他们查到了。宋军火器大分来于海上。他们也曾经派人潜入漳州。想混进往返之舟上去查看端倪。却被气地七窍生烟。 原来由于张弘范禁海地规定漳州之地。漳州城和龙岩之间地距离形成了一个空白地带通地百姓根本无法靠近漳州城。就算是靠近了。也会被其中守城之人识破。因为那一段地时间。根本没有人来往期间。就算是有。也必须有城内亲属或者是熟人作保才能进入漳州城。因此损了几个好手。 没有办法。只好将触角伸向潮州、广州和泉州等地。甚至是福州也派去了一些人是始终得不到要领。 后来和谈地形势一度好转。各地终于放宽松了很多们地行事就快捷迅速了一些。再则。随黄去疾、张等人一起降宋地军中不定还能找到一些面熟之人。在重金之下。终于偷偷捣腾出一门飞雷炮和数枚火药包、手雷等物件。他们连忙遣人送往大都。希望能够回到北方草原上继续跟随皇上地步伐西征岭北行省。 但是任务地完成。并不代表任务地完结。忽必烈得到了飞雷炮等物。却是难以仿制成功。那个生铁铸就地铁桶好做。因为大元帝国在不断地侵略中。掠夺了不少能工巧匠。但是对于火药就有些头痛了。 由于配方的不同,同样剂量的火药包只是斜斜的飞出数十步就然落地,威力并不如从宋军那里得来的两成。而手雷只是将生铁铸成的外壳炸成了两半,几乎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正巧忽必烈西征岭北行省,中书省和枢密院指挥巴音图等人,务必要得到部分南人工匠,以帮助大元制造此等武器,并随之带来了忽必烈的嘉奖等物。 巴音图和罗浑二人没有办法,只好领旨接命。继续他们的无间生涯。这次却是难了很多,他们只知道是从海上过来的,并不知道具体的位置,而姜明严令只是送货上门,不许登门提货。 所以,使用这些火器的宋军也不知道具体的位置,二人只好将手下的伴当全部铺了出去,使其先接近宋人的百姓,渐渐熟悉后,再看看能不能混到海上看一个究竟。两人随身带的怯薛军的伴当近一千五百人,几乎都出去了,在龙兴城,只有五百怯薛军了,却是无所事事,整天的惹是生非。 二人索性也不约束,反正在江南 能真正的管束他们。因为作为皇帝的贴身亲信护卫崇高,比在外的千户长还高。如果他们同在外的千户那颜发生争执,过错在千户那颜。 假有怯薛歹犯了罪,未经皇上的许可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处罚他们。 如果怯薛军作奸犯科了,必须由皇帝亲自来决定怎么处罚。谁敢私自惩处他们,就要受到相同的处罚。 因为这都是成吉思汗留下的遗诏中说的,希望子孙们善待重视怯薛军这支武装力量,并且作为随身私属好生抬举。 不过巴音图和罗浑二人也没有别的过分之举,因为他们的江南之行,还要仰仗本地官员的配合。 要成为怯薛军一员,第一条就要是蒙古人,而且主要由贵族、大将等功勋子弟构成,每名普通的怯薛军士兵都有普通战将的薪俸和军职在身,但是这一点也严重限制了他们在江南的举动。 单个怯薛军士卒还没有么,但是蒙古人那象征性的鹰钩鼻,会在他们集体外出的时候十分明显的出卖他们。 所以,之前倒飞雷炮的时候,大部分都是由手下的伴当去执行。而伴当可以不是蒙古人的身份,只是作为怯薛军在打仗的时候抓的俘虏或者是奴隶的身份而已。作为皇帝的亲军,他们来服兵役时要自备马匹、兵器以及生活用品等一切用度。 同时还规定:千户那颜儿子许带一个弟弟,十个伴当;百户那颜的儿子许带一个弟弟,五个伴当;十户那颜及白身人的儿子许带一个弟弟,三个伴当。 伴的好听一些,就是怯薛军的亲兵卫士,说的直白了,就是怯薛军的奴隶和敢死队,兼做跑腿的。 由于都是战俘出身,所以那个族类都有,而巴音图二人带来的怯薛军士手下的伴当基本上都是原先的宋人。 经过多方的侦查知道,大部分的器都是从泉州入港,有泉州蒲氏家族负责分发和收取成本费用,所以,这五百怯薛军的伴当大约一千五百余人,分别以各中身份,往泉州而来。而领头的,正是长相和语音都极为像宋人的罗浑。 而身上蒙古人特征比较明显的巴音图却留在了龙兴城内等候消息。此时已经是至元十八年的八月了,江南正处于梅雨季节,天天阴雨连绵。也使得巴音图的心情十分的不痛快。 看着窗外好像永远也不会停歇的雨水,巴音图多么想回到一望无际的草原之上,恣意的骑着骏马,挥舞着弯刀,尽情杀戮着敢于皇上为敌的一切生物。但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那么的遥远。 不由的想起皇上忽必烈自从建立大元帝国之后,虽保留怯薛四军,但却是嫌弃他们长期养尊处优,战斗力已严重下降。因此,又抽调各地精锐,建立前右、中五卫亲军,作为中央禁军,直接隶属于枢密院,设亲军都指挥使统领,编组为皇帝的护卫军和京城防守军。 而怯薛军仿佛变成了一个杂役,什么都做,比方说,从宫女、工匠、猎户、鹰人、骆驼、牛、房车到打仗用的弓箭铠甲,仪仗用的彩旗大鼓,吃饭用的锅碗瓢盆,化妆用的胭脂水粉,鸡毛蒜皮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怯薛军管的。碰到皇上感兴趣的案件时,可能会被派去同大断事官一起审理案件,参与掌管刑罚。 又比方说这次的江南之行,想到这里,巴音图不禁又摇摇头,现在怯薛军的身份越来越显得尴尬起来,不像是一个亲兵卫队,也不复成吉思汗在时的荣光,那个时候听父辈们说过,怯薛军争战之日则有如猛与雄鹰之赴敌,白昼引而待发则有如老狼之窥伺猎物,深夜警觉则有如乌鸦之相戒不寐。 而现在呢,因为怯薛军的构成是由贵族、大将等功勋子弟,所以反倒成了皇帝制约任何一个在外的诸王和那颜的筹码。 各级那颜子弟都被征入怯薛军,相当于“质子”。哪个那颜还敢图谋不轨呢?身份反而更加的扑朔迷离。我们到底算是什么呢?巴音图在心里悄悄的问自己。慢慢的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却没有睡去。 “朕之弓箭手犹如遮天蔽日之密林。朕必以甘养之,以锦衣衣之,以宝马骑之,以水草丰美之牧场封之,不使其牧场生有害之荆棘!”巴音图喃喃念叨着当年成吉思汗说过的话,这是父亲亲自教给他背的。 也是冲着这个目的,他才领着弟弟踏进了怯薛军大营。可是现在呢?巴音图一片茫然。 ------------ 第一百零九章 不能放弃的百姓 明当听到鸿儿对说道,从去年开始,就在泉州现孔,说是逃避战火而来到泉州,但是每个人却是面无饥色,举止从容。本来也没有注意,最后赫然现这类人极多,而且终日流连于码头前后,说是要寻找活计,招募其入军,对方又显得极为不情愿,只是推脱说是不想打仗,指向扬帆出海,寻找安身之所。 最近也招募了几个作为海员,因为觉得可,所以命令全真弟子的多方探查,现其竟然是元朝怯薛军的伴当人马,最少也来了一千人以上,目标应该就是大宋的火器作坊。 于是佯作醉酒与之相拌,挑衅其耐性,果然受气不过,大大出手,被泉州逮捕入狱。然后再行审问,重刑之下,其招供其真实身份和目的,果然如同所料,并言道现在有怯薛军五百人,正驻扎在饶州路浮梁州城内,协助当地官府平叛。 听到“怯薛军”这个词,姜明不由的就想起了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一句话来。“这支怯薛军构建了蒙古帝国的统治基础!”不过还是知道怯薛军乃是他后世所被人所称赞的军队之一。 无论战斗力或是忠诚度,都是极为高的。但是有些想不通,忽必烈怎么舍得把他们调集到这里来做一些细作之事呢? 不过当鸿儿问该怎么处理时,姜明不由的笑了起来,还能怎么处理,蒲寿庚应该对这种事情最为擅长了,就交给他处理不好了。反正台湾的秘密一定要守住。 刚想说,但是突然想到在这的只是伴当,而真正的怯薛军却是在饶州路浮梁州,也就是他后世的景德镇。就算是把这些伴当杀光,也不能阻止他们新式火药及火器的心思,可能陆续的还会有人过来,也会防不胜防。 要想个法,把事情闹大点元军知道我们有防备,或是转移元军的视线才好,虽然台湾的秘密早晚都保不住且元军现在水军力竭,已经没有办法威胁台湾的安全是真的有大批的怯薛军冲到台湾上岸,凭借他们的凶悍还有坚忍。恐怕台湾将会没有宁日了。 自己虽然没有和怯薛军交过手。但是薛军在后世的盛名之下,焉有弱呢? 考虑了一下,是没有下定决心。第一,来泉州的只是怯薛军的伴当,说白了也就是为他们打下手的世仆。打仗时帮他们收集人头的奴隶,就算是这次全部把他们杀了,也不会让他们心疼的。而且会导致蒙古人以后的行动更加隐蔽。 第二在毕竟是在和谈间。一向盛气凌人地元朝。现在也只是在背后偷偷地搞着小动作。自己这方也不能把事情闹地过大是不是。 不过也不能放任他们直在泉州游荡。要不然早晚也会出事情地。虽然现在已经不怕忽必烈知道台湾地事情了。但是对于南方错综复杂地形式在很多地军队都不在自己地完全掌控之中。 而又由于人口兵源所限制。台湾本岛地防卫真地是十分空虚。除了基隆是兵工重地之外。有大约三千人地驻军之外。在珠海也就是千余人地乡军。因为姜明要把台湾牢牢地控制在自己地手里。所以在当初计划地时候已经是严格地控制了各方势力在台湾地展。甚至连私兵护卫也是有限制地让其存在。 而且在姜明地刻意安排下。乡军朝着后世地警察部队方向展只是负责日常治安和纠纷地处理。而且大都是有参加丽江浦偷袭地伤兵组成。所以战斗力并没有多大地要让这五百怯薛军摸到台湾去。那还不是天下大乱如饿狼扑进了羊群。 所以也不能让这些人再闲着了。要找个事情让他们做做。 王阿强也匆匆走了过来。最近一两年地时间。由于柳七伤被姜明推到前台充实政事堂地位置。一般来说都是代替姜明出面说一些他不方便说地话。别地已经很少用柳七伤做具体地事情了。 现在的鸿儿基本算是姜明的机要秘书,而王阿强则算是他的侍卫长一类的角色。虽然没有名分,但是王阿强本人却是乐此不疲。没有什么怨言。 王阿强不是自己过来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面容显得十分憔悴,头凌乱,而且好似很多天没有睡过一般,在眼角透露出深深的倦意。 既然王阿强能将此人领过来。那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问过之后,姜明不由的有些惊讶起来。原来除了钓鱼城之外,竟然在元军占领的腹地还有义军一直在坚守着自己的信念,至今仍 军对其无可奈何。 当年元军兵下江西,文天祥被李恒、塔出围攻,退守到汀州的时候。在元军势如破绣之时,独南安县不下。县人李梓、黄贤,共推县尉叶茂为主,缮治守具,塔出引众万余攻打。但是虽然城墙只有肩膀那么高的南安县看似脆弱,但却如弹丸一样弹跳有力。 在李梓率众死守下,昼则随机应变,夜则鸣金鼓劫寨骚扰。就连塔出都说:“城如碟子大,人心乃尔硬耶!” 遂亲至城下谕降,却遭到城上大骂。一时间弓箭齐,几乎就射中塔出本人,塔出大怒,从南安县城南起进攻。连续力攻三十五日,死伤数千人,仍然不能攻克。 最后城内无粮,在塔出承毫无犯的情况下,县尉叶茂出降,元军那时正急着追赶文天祥和收复广州,所以也没有在那里再做纠缠。但是元军一退,李梓、黄贤等人又复起义。坚守如故。 一直等到崖山战结束,江淮行省参政知事贾居贞又往谕降,得到的仍然是城上一片谩骂,碍于名将塔出都拿这个县城没有办法,贾居贞没有轻易做出攻击的决定,等到南安县戒备之心力慢慢的放松下来,又遥相呼应福州行朝建立出的诏书,推举李梓为县令。声势慢慢变大的时候。贾居贞才命方文等进攻。 但毕竟是塔出都无可奈何地方,方文等人又由于杜万一的白莲教谋反之事耽误了许多。至今南安县还在大宋人的手里。 可是,自在去年杜万一被剿灭之后,贾居贞又把重点放到了南安县,再则运用封锁周边的慢刀割肉的办法,使南安城缺水缺粮,现在越来越难以为继了。 而这次王阿强带来的人正是黄贤,因福州行朝建立的时候,诏书上曾经说过,只要是响应诏书,若是有难,行朝必倾力援救大宋子民。所以南安县公推黄贤前来求援。 姜明皱了皱头,南安县的事情他知道,当时李梓传回响应书信时,他还对着地图惊叹了一番。南安县抵触江南西路的南安军。距州大约两百余里路程。而且隔着大岭梅关和广南东路的南雄州相望,距离南雄州的保昌也只是百余里路程。正是陷入元军的重重包围之中。能坚持到现在真的是哪能可贵了。 不过距离那里最近的汀也要五百余里,而在广州、英德一带的王道夫和凌震更是隔着韶关,想要过去救援几乎是不可能的。杀入进去,不知道要牺牲多少将士的性命。 更重要的事情,是现在方正处在休战的状态,莫说汀州的黄去疾绝对不会为了南安县受困的大宋子民牺牲自己的士卒。就算是他愿意,能杀过去不能那也会是一个难题。就算是能杀过去。肯定被正在和谈的留梦炎等说成是破坏和平,冠以没有诚意的名声而大肆宣扬,正好落人口实。 看着满脸渴求的黄贤,姜明叹叹气,让王阿强先领着他去休息一下,关于救援的事情他要好好的合计一下,救援是必须的,否则就此事情,诏书一事就算是白了。造反是要承担风险的,没有一个坚强的后盾和依仗是绝对不行的。 这次不做出一个姿态,以后谁还会听你的呢?别看就汀州的黄去疾不会去救援,但是福州这边没有动作的话,他可能就会心里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那一天自己也被抛弃掉。 人心是很重要的事情,送走依依不舍的黄贤之后,姜明好像仍然能看见黄贤那充满希翼的目光,他们抗元那么久,若是一旦城破,想有一个下场是不可能的,这可是全城上下万余人的性命保证唯一的希望啊。 姜明在房间内不安的走着,一直鸿儿离去也没有留心,就在那里一直的想着,要找一个既不落人口实的借口,而且要救出南安县的抗元英雄。 说实话,他十分佩服关于南安县人的抗争精神,虽说精神不是万能的,但是人若是没有了精神,不过是徒具躯壳的行尸走肉罢了。话讲到最后,人心的坚强远比深壕高垒管用的多。 姜明也想就此树立一个抗元的楷模,做出朝廷不会放弃任何子民的姿态。将百姓之心都牢牢的聚拢在福州行朝的周围,那么以来,元军在江南就会寸步难行,举步维艰。 他慢慢的想着,一个计划在他的心中形成,忙命人将王阿强叫过来,安排了一番。 ------------ 第一百一十章 祥兴四年(上) 宋祥兴四年九月初八,也就是元朝的至元十八年九月炎一行人在无人欢送的情况下,从福州城东门坐船离开。 和谈的结果是要看双方手中的筹码而动,在很多因素的影响下,顺昌王朝和福州行朝的谈判很快的就有了结果。 之后,行朝随即出告示,宣布和谈破裂。大宋不承认顺昌王朝的正统,只是蒙古人用来分裂大宋统一的手段。同时,宣布在开封行朝的幼帝不是皇室正统,而真正的太上皇帝现在已经被救援到了日本国暂时避难,不日即将回到福州行朝。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情分上,留梦炎等人当然知道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虽然忽必烈曾经下过命令,要在一段的时间之内江南保持和平的状态。但是福州毫不纠缠的就将其驱逐出城,没有了和谈下去的希望,留在福州就没有人保护他们的安全,那么再留下来,不被一些爱国人士撕裂成碎片才怪。 所以只能匆匆的离去,由水路直到南剑州,然后再返回开封城。 姜明却是站在头上目送着他们离去,鸿儿一声不响的站在他的后面,眼里却充满了惑看着他的背影。 知道此刻身后的鸿儿想么,只是姜明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索性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只是不敢和鸿儿对视而已。他知道鸿儿一定想问,既然在开封的真是幼帝,为什么要公布一个假的结果呢? 就和百官在堂之上听说幼帝现在已经到了日本时的表情一样么的惊讶和惑。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太师会有如此深的心机。对日本的援助是年初的事情吧,那时候有很多人还在埋怨,现在福州行朝自顾不暇,为什么还要理会他国之事呢?现在却做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于姜明的看法又高看了一眼。 所以对于和谈作罢之,没有任何人有异议的通过,既然汴京的那个是假皇帝,之事忽必烈临时拉出来摆门面的傀儡,再和谈下去,不是有失朝廷的体面吗? 而明所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至于在开封的皇帝是不是皇室正统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两样他的眼里,皇帝不过是众人树立起来的精神领袖而已,特别是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作为一盏明灯使用是最好。 在黑暗之中。若是有一盏明灯以:大家指明方向。让天下人有了目标果有两盏灯存在地话。难免就会令人不知所措。无所依从了。 尤其是在对方有些手忙脚地时候。更加应该当机立断。打碎另外一盏明灯。可以使更多地人看清形势和坚定立场。 因为在祥兴四年中。生了很多地事情。使姜明下定了决心。 先都大军如约而至。在忽必烈正在整肃经济地时候然挥师东征。本来就在阿里麻里和也迷里之间徘徊地海都大军四月间突然兵分两路由西而来。一路由海都地长子察八儿率领十五万大军阳翟诸王部直击而出。直扑称海城。在那里站稳脚跟后。直扑和林。 而另外一路由海都亲自率领十二万大军。过阴山直扑彰八里和别失八里。攻下哈密力城之后亦集乃城。一直和北路地察八儿保持平衡状态。往大都地方向袭来。 一路上势如破绣。攻无不克。先是亦集乃城轻易地被海都地南路大军拿下。因为那里地驻军有一半都被阿术带走追击那伪装成海都主力地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地联军。防卫并不算是森严。才被海都轻易地得手。 而察八儿所率领的北路大军却受到了一定的阻碍。因为皇帝刚刚御驾亲征过,战火方熄,大家还在战备之中,而刘国杰一向做事谨慎,虽然一直在接收撒里蛮的人马下属,但是却没有放弃对于西北诸王的侦察。 谁知道西北诸王倒是没有什么,却等到了察八儿的十五万大军。仓促之间,在杭海岭一带布下埋伏,但是由于事出紧急,所召集起来的人马只有不到七万左右,所以虽然大败察八儿,但是并没有给对方造成很大的损失。 随即,刘国杰请撒里蛮退守和林城。因为此时害怕其再率领部属投降海都大军,到那时候,他就是腹背受敌了。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有两万人护送撒里蛮一起卫护和林,而自己则亲自率领六万人游弋在周围。伺机而动。 另外,手下四名万夫长各率本部人马在杭海岭一带巡视,寻找机会偷袭海都大军的牛羊群和粮草辎重。 本来这个计划是十分好的,就算是海都亲自来到,一时半会也拿刘国杰没撤。而刘国杰也是想用 术来拖延时间,打击远道而来的海都大军后勤,然军。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不是海都,只是他的儿子而已,忽略了自己后方的安全。海都攻下亦集乃城之后,一直观察着和林方向的动态,看到如此情况,派遣大将脱力迷失率领五万大军驰援。在背后一举将和林攻下,活捉了撒里蛮以及诸王亲属。 刘国杰大惊,当下不敢恋战。率众退往黑林行宫,请求诸王相助,然后在沿着卓儿完忽奴山至孔古烈仓一带驻防,在派人用八百里金牌快递上奏忽必烈的同时,全力守护往大都方向的通道。因为他知道作为骑兵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的机动能力,一个不留神。依着海都等部的游牧习性,此去大都的虽然近四千里的路程,不过一旬之数就可以到达。 而大都也要时间作出反应。刘国杰本人也需要更多的时间寻找合适的战机。 同时,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的联军已经到达通化,随时向成都起威胁,伯颜下令调集刘整、汪良臣的汉军卫护成都,而蒙古驻军则跟随自己的步伐从茂州出,前往通化迎敌。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以安西王的声望还不足于压制蒙古诸王的心思。 自己凭借多年战功,还可以勉强做到压制其不敢乱起异心。这也是忽必烈当初不把伯颜调回岭北行省应对海都大军的用意。 双方展开阵势相互厮杀,到用兵之道,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的联军那里是伯颜的对手,而且就算是在人数上也优于对方。双军对垒未及三日,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的联军随即溃败,折损近两万人。 但是这两路马好像心不在此一样,索性放弃成都,一路往宁远府杀去。之后就是鱼通万户府等地,看样子想顺着杀进云南行省。 大元帝国此时的弱点即就表现出来,由于建国时间短,有很多地方都陷入了叛乱之中,同时多方征战,连绵不休。纵然是再多的兵马也无济于事,显得捉襟见肘。伯颜此时就算天大的本事,也陷入了犹豫当中。 到是追或是不追,追的话不知道何处是个尽头,不追的话,这近六万的骑兵无论到那里都是一个祸害,都是晃动大元基石的根源。 此时,又传来岭北行省的坏消息,伯当即停下脚步,派人请示忽必烈下一步是不是率众前去阻挡其的脚步。可能是顺风仗打的太多了吧,突然遭受到这许多层次的攻击。一时有了天下大乱的感觉。 而在钓鱼城的张钰,却以老的眼光看清楚了现在的形势,趁着川东元军西去保护成都的时机,一举又攻下了重庆、州等地,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犄角防卫之态,但是并不贪功,只是在治下做了一些功夫。 比如说重建山城防御体系,从北到南,把冉氏兄弟当年沿江挑选20多处险要地方修筑山城战略防御体系又修复起来。制定了“依山为垒,设险守蜀”的战略计划,在四川建立了北有苦竹寨、南有神臂城、东有钓鱼城、西有云顶城的“山城防御体系”。从川北到川南构成了一道屏障,阻挡蒙古大军下次的袭击。同时听取赵无极和公子鹰的建议,将王立调往神臂城守护,而熊耳夫人想随之而去,则被阻止在钓鱼城中,这个是姜明强调几次的,要将二人分开。 而元军在西南取得唯一算是胜利的好消息则是梁王南征西南四国,而阿里海牙进入云南行省平定西南八番。在正规军队的威慑下,西南八番无不望风而逃。纷纷遁入深山,阿里海牙的攻势十分之顺利,让他本人也显得得意起来。 但是很快的,阿里海牙就结束了得意的心思,因为一纸圣意,让他率军前往罗罗斯宣慰司和丽江路宣慰司等地迎战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以解除梁王西征之后的隐患。只得又率领人马,直往东而去。 忽必烈此时在大都,已经气的快要疯了,在至元十七年一年的时间用来防卫海都,却被一路假的人马牵制住。而海都一年之后又来,却是无人防守,阿里海牙太远了,伯颜要用来压制川中蒙军。刘国杰大败。只能勉强拖延海都大军的行军速度。而在此时,东征日本的大军也遇到了很大的困惑。 ps:三千字之外的话,看在害虫更新还算稳定的情况下,大家给点月票,好吗?反正那些大神也不在乎,咱们谁看看兜里还有,投一票呗!!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祥兴四年(中) 本的京都,已经在年初就落在了阿刺罕的手里,并且继续向前行进着。每每看到身材矮小又自不量力的日本人拿着柄武士刀冲上来,元军都会爆出轻蔑的眼神。 日本人好像不会集团冲锋一样,往往几十个人,最多几百个人就哇哇叫的冲了上来。有的时候,为的将领还会先跳出来,要求单挑。 不过总是先被射到一批,能冲到阵前的就所剩无几了。很多元军刀还没有出鞘,战斗已经结束。 这些状况对于元军来说无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元军就像是一个烧红的烙铁一样,这么几个日本人冲上来,还不像几滴水落上去,瞬间就干了啊,要自杀也用不着这样吧。不过关于日本刀的做工还是让元军们十分眼馋的,于是在战场上出现了这样的一种现象,要是一旦有日本兵冲上来,往往元军一拥而上,不过很少人去砍头立功,反而围着日本刀在哪里争抢,以此好回到家乡炫耀。 但是这种情况生的越来越少。尤其是元军不知道的,他们攻占日本的京都并且大肆的屠戮,已经使日本的诸侯渐渐的向一起靠拢,在一起产生了同仇敌忾的意思,各路领皆向镰仓方向靠拢。去安慰避难的龟山天皇。 同时各诸侯国织起自己的家兵,联合在一起交与北条时宗一起带领,共同抗击入侵元兵,这个时候,陈虎的来到也好像给日本人打了一针强心剂。带来的火器装备更是前所未见,于是开始磨刀霍霍的,准备给蒙古人一个教训。 一时间也筹备了大约五人的军队,但是这支军队的装束和武器却是五花八门,聚集在一起远处看来斑斑澜澜的像是块破布一般,参差不气的。 就算是陈虎去的二千赤红军往哪里一站,一片火红的衣装加上配备整齐的刀枪剑戟。(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衬托着矮胖的日本人一片的猥琐。 但是猥琐也有猥琐的样,看见陈虎带来的火药包的威力之后,由于熟练操作和瞄准一时有待提高,因为军情紧急,竟然抽签选定了若干的御家人武士。在身上背负火药包,雌伏于草丛或树林之间,遇见大队的元兵走到身边便点燃火药包直扑过去求最大的杀伤范围。 北条宗将这支御家人武士成为“神风队”。希望这种威力奇大的火器能像上次的神风一样护佑着他们。 本来这种击也给元军带不来什么大地伤害。因为只是小打小闹地。最多会让征日元军出入更加小心一点于这些伤亡。阿刺罕本来就没有放在心上。任你背着火药包跑来跑去。开始还吃点小亏。但是到了后来干脆就见了草丛或不正常地日本人就是一阵乱箭。 越来越让其靠不近身来。风队能起到地效果自然也越来越差。但是终于有一天刺罕准备上京都城头上巡视地时候。被一些武士抓住了机会看似无人地街道两侧。突然窜出了二十余身负火药包地御家人武士。虽然阿刺罕地亲卫拼命地阻拦。还是无济于事。 至元十八年七月初七。征日总指挥阿刺罕遇刺身亡。翌日。消息传至大都忽必烈大怒。任命江淮行省平章政事。行省左丞相阿塔海接替指挥。即日起从京都北征见反抗。尽屠之。 但是阿塔海带着物资上从江淮行省刚刚招募地江南新军五万人。七月二十七日。元军在开往对马岛应立即立即通过博罗湾进入大宰府。却在对马岛上耽搁了一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估计元军新统帅阿塔海没有什么航海常识。只有江南新军万夫长也速得儿所部才将战船疏开(相隔五十步)锚泊。以避免万一遭到台风。战船互相碰撞。 八月一日。台风袭来。元军船毁人溺。师丧大半。辎重几乎全部沉入海中。江南新军也速得儿所部由于事先做了准备。损失不大。 台风过后。也速得儿率部救援落难元军。落水地阿塔海才被救起。但是却是大病一场。在病中向也速得儿下命令道:“江南军士卒未溺死尚有半数。而且都年轻力壮。如果将他们组织起来。暂时抛弃物资。由博罗湾登陆。直接赶往大都。尽快地结束战斗。” 因为阿塔海知道此次带到日本的粮草损失殆尽,若是不能早日结束战斗的话,恐怕这次东征就白来了。 先不说阿塔海怎么安排,在日本本土的消息,自然是日本人最先知道,不过两日,北条时宗就接到消息,说是神风再一次挽救了 惊喜之下,当然是大肆庆祝了一番,在京都潜伏的<消息,元军粮草吃紧。 这边北条时宗一边吩咐众人准备退入关东,坚壁清野。一边宴请文壁,央求其写信给福州方面,请求宋军派水军截断蒙古人的粮道。其实北条时宗不知道,在大都,忽必烈的日子简直比他还难过,莫说现在暂时还不知道蒙古运送辎重的船只被台风刮沉,粮草已经损失殆尽。 就算是知道,忽必烈也暂时无力筹备十几万大军的粮草一次性送到日本。给阿塔海的诏命还是自行筹备。因为在西北的哪一个烂摊子还要等着他去收拾呢? 同时收到东西两侧告急的时候,忽必烈刚刚复颁中外官吏俸。由于小吏俸微,物价上涨先对他们的生活构成威胁。中书省提请给他们加俸,奉旨议定:“省、院、台、部等衙门见勾当令史、蒙古必赤、通事、译史、知印、宣使、奏差、典史、祇侯人等俸给,依准所拟,自至元十八年五月为始,先行支付。”俸钱的增幅为五成解决物价上涨对官吏的生活构成威胁。 但是没有想到百官纵然是有钱,也无购买之物。至元十八年,是大都所在的中书省最为尴尬的一年,各国胡商们历经千辛万苦带来的奢侈品无人问津,但粮食、布料、燃料等生活必需品却是供不应求。百官之中,除少数世家有着多年的囤积可以暂保无忧之外,大部分的官员还是每天奔忙于生活之间,更不要说寻常的百姓人家。 这个时候,忽必也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传旨意给卢世荣,让他以宋帝的名誉,想江南等地征收粮食、军需之物。 同时诏命河南江北行省、广行省和陕西行省等地做同样的动作。虽然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命令重复,但正好遇见丰收之年、丰收之时。 还算用最快速度筹备了一些粮草应急。 杀鸡取卵似的横征暴<,为以后的中原地区埋下了深深的隐患,中书省诸位大臣尽管连日上奏,于是忽必烈对于儒生之谈已经慢慢的有了不耐之心。数次驳回中书省的奏折复议。 不过些也只是解决了中书省乃至大都的一时艰难,在除去准备往岭北行省的军备,已经不可能再供应征日的大军了。 可能是由阿塔海溺水生病的原因,又或是水军运粮船只损失惨重的原因,忽必烈得到阿塔海遭遇台风而辎重尽失之奏折。竟然比姜明收到北条时宗央求文壁再次向自己求援的书信还要晚上几天。 而姜明收到文壁书信的候,正在设宴为南安县父老设宴压惊,在其下坐的,正是南安县李梓和黄贤两人。 李梓不过是一个三十余岁的壮年汉子,脸色黝黑。所以显得没有什么胡须,却更加威武了一些。当姜明知道其在抗元之前不过是南安县一个衙役,黄贤也不过是县令的幕僚而已。 对二人的敬意又增加了几分,先不论两人的身份如何,就幕僚和衙役来说,在宋朝大都相当于县令自己出钱雇佣的长工,并没有什么身份。可是在关键的时候,都能以大宋子民的觉悟站出来,不知道可以使多少闻风而逃的朝廷命官汗颜。 不由的多敬了两人几杯酒。而李梓和黄贤二人对于姜明的千里救护,本来就是心存感激,连忙站起身来还礼。并左右顾盼,试图现领着军队将南安县义军救出的王阿强,向他当面道谢。 姜明看出来他们所想,连忙笑道:“你们不用找了,他不会来的,现在他们大军正在修整,准备进行下一个任务。恐怕短时间内,二位是见不到王将军了。” 有些遗憾,不过黄贤还是说道:“既然有紧急军情,那么还请太师代我们多多谢上几句。这次转战千里,可真的是辛苦他们了。” 闻听此言,姜明一愣,不由的笑道:“不辛苦,其实二位要谢,还要多谢谢蒙古人的怯薛军才是,要不是他们,咱们那有这么容易在千军万马中杀进杀出呢?” 李梓和黄贤二人听着姜明说道这里,不禁脸上同时露出惊讶之色。齐声问道:“什么?要感谢蒙古人?怯薛军?”对于怯薛军,基本上就没有在中原露过面,所以很多大宋之人,甚至是大宋的官兵也不知道是什么军队。更不要说黄贤和李梓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祥兴四年(下) 明看着李梓和黄贤二人的好奇,竟然有些诡异的笑回过神来,看着他们惑的目光,才收回心神,慢慢的将其中的关窍说了出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这算是姜明认为本年做的最为得意事之一。 本来想到南安县非救援不可,哪怕就算是代价再大,也要前往救援,可是,就算是付出代价,就一定能救出来吗?姜明苦思都没有得到答案,还是结合鸿儿说的怯薛军伴当去了泉州大约有千余人点醒了他。 利用怯薛军急于找到自己火器生产基地的心里,看看能不能轻松一点做到呢?姜明心里想着,在后世有很多利用心理战术的例子,越来越觉得可行性极高。 为此,还牵涉到姜明建立一支雇佣军队的想法,现在由于人口限制,所以兵源还是不太充足,而在很多的富商和士族手里,握有相当惊人的一批私人武装,就拿在台湾的官员来说,人数虽少,但是他们的子弟加上近乎一半的私人武装,就可以达到三千人以上,而且其中有大部分都是习武之人。只要稍加训练,就是一支精兵。 可是不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因为在古代时的固有忠义思想限制了这些人改换门庭的想法。有些人一生之中只效忠一个主人,而主人死后继续效忠其的子孙,想将其挖掘过来是极为不易的。 赤红军是作为一个国家事力量的形式存在。而自己当年的亲卫,不是战死在丽江浦水战之役,便是打散分进了赤红军负责教授演练之法。 自己身为太,主持政事堂,再加上把侯强以军方代表扶植进政事堂,自己好像倒是成了文官一般,对此,鸿儿提醒了他很多次议他以虎符玺书招募全真弟子卫护自己的安全。 但是一直东奔西跑的,反正总有卒跟在自己左右,姜明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现在福州眼见以后很少会离开了,要做什么事情,总不能老找侯强去借调人手吧。虽然大家都知道自己和后强的关系,而且侯强对自己也很是忠心,但是侯强这个人早晚会成为一方统帅大员。 凡事总经过侯强之手论怎么说都有些不够妥当。训练属于自己的武装又不是一日之功,况且自己对此偏偏又是外行,所以姜明最近一直再想着这个问题。 关于怯薛军地治军之道。终使姜明有了一些心得。作为一个常在网上游逛地人来说。偶尔看见对这支军队地描述很多。 怯薛军地出身定主要从各级颜贵族及有较高社会地位地自由民中选择。目地是保证这支队伍地忠诚度。除蒙古人外薛中还吸收了一批色目人和汉人。 依据规定。是从万户、千户、百户、十户地儿子及白身人地儿子中有技能、身体健壮来挑选。千户那颜地儿子可带七个伴当和兄弟一人百户那颜地儿子可带五个伴当和兄弟一人十户那颜地儿子和白身人地儿子可带三个伴当和一个兄弟。要求挑选来地队员自备乘马。所需物品由所属千户管区内征用。 在这支怯薛军中拥有大量地万户、千户、百户等各级那颜官员地子弟。成吉思汗是有其十分深远地用意。这表示他对各级官员地信任可以通过日常观察。锻炼和培养一批出身贵族地将领。并与这些官员继承人建立世代相诚地主奴和师徒关系。 更重要地是通过这些官员子弟。成吉思汗可以了解和控制各地方和出征在外地各级官员、统帅们。使他们不敢轻易生出叛心。即使为自己和子弟地前途着想要自觉自愿、忠心耿耿为大汗效力。 因此。有人把这支怯薛军干脆称之为“质子兵”。可见成吉思汗为建立这支亲军花下地良苦用心。 而自己当初,以百官子弟为质子入赤红军内作战,不正也是这个目的吗?姜明心里想到,要不要还是用这个办法呢? 现在他身为太师,政事堂之,用这个方法无更加稳妥的多。但是就要让王阿强用这些怯薛军做个试验了。 过了一天,王阿强受姜明之命前往泉州,在那里大肆招收海外军团,不限年龄,不限族类,孔武有力,有作战经验优先。同时,请蒲氏撒出风声,说是此次招收,要去保卫在海外的火器生产作坊。一时间,传言四起。 而王阿强故意将招募的日期推延一些时日,留给这些伴当报告自己主子的时间,果然,在王阿强以虎符号令全真子弟严密监视其动向的情况只下,有少数人当天就离 ,往北而去。 为了不打草惊蛇,王阿强并没有派人跟踪,只是赌他们还会回来的,果然,不但很匆忙的怯薛军伴当又回来了,而且在其身后,又陆续进入泉州过百人,而且大都是蒙古鞑子的模样,少数的色目人和回回人的模样。 王阿强暗自想到大鱼上钩,一边报于姜明知道怯薛军亲自来了,一边谨慎的将前来应招的怯薛军以不明显的方式,比如说收受贿赂的手段,故意将其安插在一个营地,防止往外的扩散。 此时说着容易,但是操作起来也是比较复杂的,因为身为正规怯薛军中的一员,那个不是可以独揽一方的人物,好在姜明稍微明白一些怯薛军的组建办法,而这次也只是试行组建自己的雇佣军团。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迎合了怯薛军的一些口味,不算是朝廷正规编制,没有品秩之分,所以也不依品支俸。在战争时期,都是根据自己的作战任务而保持着自行给养的。 平常的饷银只略高于平常的正规军队,但是可以依循个战斗任务以自愿的形式接纳,完成后给予任务奖励,往往是十分可观的。或以金银,或以田地等各种方式兑现。 当然这次招募的不只是薛军,而且在他们的外围,还招收了大约三千余人,其中王阿强暗中安插了不少全真教武宗弟子。将怯薛军不到两千人的营地隐隐合围起来。巴音图和罗浑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自持骁勇,并没有将外围的三千人放在心上。 批招募的千人,并没有起什么名字,因为其中近两千人的怯薛军本来就是做牺牲用的,而其他的人为了不引起怯薛军的注意,也没有经过特别的训练和指令,只是按照惯例执行一切。 经过月余的训练整合。雇佣军团来了第一次的试炼任务,是朝廷政事堂颁布的关于救援南安县众的任务,完成奖励是五万贯。以及朝廷赐赏封号。 另外,若是任务完成,大将回到福州聚集,在海外还有悬赏更高的任务,至于是什么任务,那就讳忌万分的不愿多说起来。 巴音图和罗浑二人立即开了联想,回忆起当初伴当回去报告说此次招收,要去保卫在海外的火器生产作坊之事,再使用银钱贿赂得知,说是要去海岛之上训练火器使用之法。 两个人心里顿时激动起来,从一的迹象上表明,无论是哪个结果,自己都会接触到宋军新式火器生产和使用。完成任务的时间指日可待了。 刻意的纵容之下,王阿强带领雇佣军团,走大道由泉州出,直奔汀州而去,五天后到了汀州城,然后再走山间小道,由会昌和瑞金之间穿过,然后到达信丰地界,那里距离南安县只有数十里的山路了。 当然,这个时候要利用怯薛军巴音图和罗浑二人的急于求成的心里,让他们自己领着本队作为一路先锋,而王阿强分别派出左右两路各一千五百人策应。 于夜间袭杀元将方兴,与城内义军里应外合之下,元军在措不及防中溃败,南安县一度解围,事不宜迟,将城中居民撒于山野之中,青壮而又自愿有三千余人,大队人马会合在一起,由操山间小路迂回至汀州。 历时不足一月,随即南安县城已经安全,只是迫于是在元军占领区域之中,只能将南安留置一座空城而已。 一行八千余人在汀州补充粮草给养后,经莲城、德化而到福清县。然后再去方山附近驻扎,而李梓和黄贤等人被带到福州来见姜明。 事情顺利的让人难以相信,如是没有怯薛军的功劳,估计就算是亲临此事的王阿强也不会相信的。自然有怯薛军巴音图和罗浑二人的功劳在内,因为他们二人急于完成任务,所以一路派伴当手持怯薛军关防信物,在各州县之间打好了招呼,就连围攻南安县的方兴遇袭,估计也是事先设计好的了。 一切怎么能瞒的住王阿强的眼睛呢? 听姜明说完之后,李梓和黄贤面面相觑。 没有想到自己真的算是被怯薛军救出来的,看姜明让雇佣军团不入福州而在方山驻扎,显然是对其有所防备,那么下一步该怎么安排这些人的结局呢?为什么不立即绞杀而免除后患呢? 姜明听二人问及,含笑不语,目望东北方向,显得胸有成竹。他所想到的,正是日本的现状。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忽必烈的对策 的战事不利,迫使忽必烈将重心转移到对付海都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对此,忽必烈也作了一系列部署。至元十八年,改畏吾儿断事官为北庭护府。五月,命昭勇大将军、万户公直为都元帅,进驻别失八里。又置别失八里、和州等处宣慰司,派都元帅忽必来、别速台等戍守,诸王阿只吉节制。 忽必烈此举,竟然不顾岭北行省的战事,直接命公直绕过亦集乃城,走甘州路、肃州路和沙州路直逼别失八里。断海都后路以乱其心。占领别失八里之后,挥军北上,直逼称海城,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海都无暇集中精力东顾。 同知太仆院事土土哈,改同知卫尉院事,征集中书省、河南江北行省军户之汉军,即日起,北上接应刘国杰等部。 其实在忽必烈的心里,还真的没有把海都放在眼中,再怎么说,海都也是孤军而入,只要控制内部不乱,那么投机的人相对来说就是少了很多。你海都只能是兵力越打越少,后援粮草跟不上,还不是手里的一盘菜而已。 同时,在海都的窝阔台汗国和察合台汗国身后,还有对他忠心耿耿的伊尔汗国的建立者旭烈兀的长子,现在的伊尔汗国大汗阿八哈。相信阿八哈得到海都东侵的消息,一动不会坐视不理的。 至元十八年即将结束,岭北的海都大军并没有慌乱的意思,以和林中心,在四周掠夺着补充军需。但是由于天冷和粮草不继的原因,暂时没有再往东进。只能等待天气转暖,草原上有焕发新芽的时候再图打算,但是海都知道成败其实在于一举,若是能将忽必烈赶出大都,现在正在观望的诸王大半都会相应自己的号召,奉窝阔台一系的统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所以海都索性在称海等地模仿汉人的做法屯田养军,以进一步加强对西北的控制。所以一时也未将公直为都元帅,进驻别失八里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手里紧抓着亦集乃城和和林两个要点,都派重兵防守,意图来年的迅速东进。: 而海都的这次进攻,也算是间接的帮了大元一个忙,在经济混乱、物价飞涨的情况之下,海都的进攻,无成功的将内部矛盾迅速的转化为一致对外。朝中大臣也同心协力的准备对抗海都的入侵,因为他们当初拥立忽必烈,海都万一翻身,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调集河南江北行省、中书省的军户组成大军驰援岭北,也相对的减轻了一些人口压力,消除了由于物价飞涨等经济因素积怨而造成的隐患。 陕西四川行省有伯颜在那里压阵,暂时还没有出现什么大的事情,诸部蒙军表现的相对平稳。只是重庆、州的再一次失守,令他有些头痛,但是现在实在不能多开战事了。大元帝国也要有一个修生养息的时间。: 至于那些在忽必烈心目中认为特别重要的地方,派重兵驻守,如江南自归州、江阴至三海口一线,分兵戍守置二十八所之多。扬州、建康、镇江,跨据大江,置七万户府。杭州为行省诸司府库所在地,置四万户府。 顺昌王朝在卢世荣的调教之下,还算是比较平稳,反正大权都在卢世荣的手里,对于卢世荣这个人,忽必烈虽然由于阿合马的关系对其比较信任,但毕竟是汉人,正巧万户那颜博尔术的嫡孙,也就是最初四怯薛之一的博尔术的孙子玉昔帖木儿。奉忽必烈之召,来到大都,以元勋世臣身份任怯薛官深受信任,被称为月儿鲁那颜。出任御史大夫。 遂命玉昔帖木儿为顺昌王朝枢密院枢密使,作为卢世荣的副手,实则是为了忽必烈自己心安。然后利用汉人之力中原和江南之地,将军权抓在蒙古人的手里,只要政令皆出于宋王之手,百姓自然不会反应激烈。 仿造金国在中原时的统治方法,全国实行四等人制,即蒙古人、色目人、汉人、南人四等。 蒙古人为第一等,其中又分为两部分,一是与成吉思汗皇族同出于尼伦的蒙古人;二是被称为迭儿勒勤的蒙古人。 第二等为色目人。其中包括钦察、唐兀、阿速、图八、康里、畏兀儿、回回、乃蛮、乞失迷儿等种。基本上除汉、高丽、蛮子外,俱系色目人 第三等为汉人,有两种含义:一是概指淮河以北原金朝境内的汉族和契丹、女真等民族;一是指暂时归于顺昌王朝治下的百姓,都是较早被大 的地区之民。 第四等为南人,即大元所属的江浙、江西、湖广三行省和河南行省南部的各族人民。他们是最后被元朝征服的大宋境内的各族人等。: 实际上,汉人、南人中绝大部分都是汉族成分,元帝忽必烈为了达到其分而治之的目的,根据被征服的先后将其分为汉人和南人两等,利用汉人压制南人。 四等人的政治待遇及社会地位是不平等的。尤其是军事大权,忽必烈宣布:诸王分地内的各州县,凡改换蒙古姓名的汉人、契丹人、女真人,就能当达鲁花赤的做法。来对应福建行朝封爵割地的做法。 达鲁花赤为所在地方、军队和官衙的最大监治长官。位于当地官员之上,掌握最后裁定的权力,以保障大元帝国的统治。 意思就是只要汉人,无论是第几等人,只要你能被赐赏为蒙古人的名字,就可以得到基本等同蒙古人的地位,并罢废科举,基本堵塞了所有汉人入仕之途,来引起那些已经入仕的汉人改名换姓的热潮。正好也可以甄别其中各人的忠心与否。 关于对吐蕃控制,由于八思巴的遇刺而陷入了一团慌乱,即日,忽必烈赐号八思巴为“皇天之下,一人之上,开教宣文辅治,大圣至德,普觉真智,佑国如意,大宝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师班弥” 并按他生前的安排,由达玛巴拉继任萨迦派教主,并继嗣萨迦款氏家族。在大都为八思巴造舍利塔,诏令各郡建帝师八思巴殿,其制视孔子有加。又绘帝师八思巴像,颁发各行省,令塑像祭祀。 关于八思巴的死因,为了给吐蕃各部一个交代,来安稳人心,遂派桑哥入藏调查,因为有奏报说与萨斯迦本钦公哥藏卜贡噶桑布有着隐隐的关系,因而忽必烈派桑哥领兵入藏。 顺便接应前一段时间,由于讨伐海都而败师的乌思藏和宣政院的联军,卫护吐蕃的安全。 安排了这一切,忽必烈就暂时可以将注意力转移到东征日本的战场之上,鉴于阿塔海丢失辎重,按道理说应该受到处罚的,但是临阵换将一次还可以,再次替换阿塔海可能就会引起征日大军的军心动荡,只好作罢,在命令阿塔海自筹军粮的同时,高丽置征东行省,但行省丞相由高丽国王兼任,得自辟官属,高丽国原有的政权机构和制度均不改变,财赋亦不入都省,与元朝国内诸行省性质不同。命高丽协助再行筹备粮草,以解燃眉之急。 而在日本,战事却是陷入了对峙的状态,也不是日本人的战斗力有多强,而是京都一向是天皇圣地,有数百间有名的神社、神阁和古寺名刹都被元军糟蹋的不成样子,一时引起了日本人的反弹,阿刺罕没有遇刺之前,一直用的是铁血手段,而阿塔海现在就是想用些怀柔也不行了,因为日本人那好勇斗狠之心全部都被调了出来,甚至一些小孩在夜间都会刺杀元军士卒。 虽然北条时宗统帅的御家人已经渐渐的往北部山区退去,但是来自民间的力量也不能小看,很多日本人像是飞蛾扑火一般,拼命在在京都一带进行着恐怖自杀性行为,让元军也是颇为头痛。战线一直停留在京都向北的五十里处,边无法再往前进攻了。 在得到忽必烈的屠杀令,和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是为了节省粮草开支,在九州被禁锢的日本平民,分成数日被带到荒岛各个荒岛之上,而等待着他们的不是屠杀。便是没有任何食物的被丢弃在荒岛之上,因为元军实在是不屑于杀这些不足四尺高的矮子,虽然他们不是太识趣。 是以,在王阿强率领着雇佣军团去日本的途中,看见一些荒岛上尽是被屠杀或者是饿死的日本人,在寒冷的北方,每个人都衣不蔽体的倒在那里,心里虽然清楚元军的嗜杀,但是面对众多的日本尸首,还是露出不忍之色。 而怯薛军百户巴音图和罗浑二人在船舱之内却是有怀之色,不是说要去训练火器操作,还有保护火器作坊吗?为什么会越来越往北走,半个月了还没有走到尽头,难道大宋的火器作坊真的有那么远吗?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个人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妙起来,但是在船上,他们能有什么作为呢?完待续,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东京大屠杀(上) 王阿强率领着五千雇佣军团来到镰仓的时候,受到的亲自接待,当然可以想象的到,在那些连绵狭隘像一只豆虫的国家里。平时除了一些言利的商人,谁还会来这个地方呢? 而且这次到的是来帮助他们的宋军。五千这个数目已经占了他们军队总数的五分之一左右,而且看着也是装备精良,士卒们也是孔武有力。北条时宗的信心不由大大增加了一番。 此时,元军已经往北逼近到了尾张、三河两个诸侯国。距离镰仓已经不足五百里的距离,形势算是十分的紧张,为了天皇的安全,已经将其转移到了身后的江户境内的海边之上,在那里建设行宫。称之为“东京”。 本来北条时宗准备将这只军队派往尾张、三河两个诸侯国截击元军,但是王阿强的坚持说,自己受命而来,只是卫护天皇的安全,而打击元军有后续大军完成,北条时宗无可奈何,而且听说还有后续大军,只得将其布置在多摩川一带,出于小国的那种多疑心态,不让其靠近天皇新的行宫,只是在外围戒备,岂不料正中了王阿强的下怀。 巴音图和罗浑二人趁着没有人,在一起商量了近乎一夜,综合各种道听途说和有意放给他们知道的消息来判断,知道自己应该是在日本,而大元的军队正在距离这里不到五百里的地方,难道日本国就是大宋的火器生产基地? 心道没有道理,不过联想起皇上第一次征日之后,虽说是胜利了是伤亡却十分惨重,而且很多回国的将士对于那次胜利的事情显得讳言忌语的。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想到这里,两个人的呼吸促起来道火器生产真的是在日本国进行的?于是,连续数日都派遣几队怯薛军中身手比较敏捷的,往身后的江户附近刺探果然发现那里戒备森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而且日本人中有大量的飞雷炮和火药等物,更加证实了他们的推测。但是仅仅靠二千余人来做这件事情,恐怕已经不是人力能达到的了今之计只有向征日的元军救援。 这一点是王阿强所没有料到的,只是听从姜明的吩咐,将日本当做是火器生产基地的模样形容给雇佣军团的士卒听说,没有料到到十日的功夫,已经有不少的怯薛军离开本部,往南寻找征日元军报讯去了。 阿塔海刚好病愈,听这个消息,心里信疑参半,不过自己的前任阿刺罕确实是被日本武士用火药炸死的说运回大都的时候还拼不到一起。已经成了一堆烂肉,而且在好像在自己落水生病之后到的军情也是日本人不断的用火药袭击自己的大军。可信度是有的。 对方既然是皇上亲自下令查地事情。而且自己又身负灭日大任以两方不想冲突。而且自己有大军在手薛军作为内应。何愁不能早日达成任务呢? 最让阿塔海高兴地是。以前之所以没重兵突进。那是因为根本还没有找到日本人地大本营所在之地。现在有怯薛军过来引路。那就没有什么顾虑地了。 于是将大军十三万分三路逼向镰仓方向。洪茶丘率领东路军经由远江、骏河和伊豆三个日本小诸侯国(今日本静冈县、山梨县)直往前**甲斐。然后在李庭地配合之下清剿身边地日本人。之后再往前进发武藏境内。 李庭率江南军由水路从伊势湾进发。贴近海岸往北航行。在伊豆地富士山方向大军上岸。先和洪茶丘大军合兵为一处以后。前后夹击甲斐之敌。不使被日本人逃脱去镰仓方向报讯。然后往镰仓方向地逼近。 而阿塔海本人好像害怕在水上一样。率领中军在洪茶丘地身后。但是等到其和李庭大军往镰仓方向进发地时候。他则一直往前至信浓诸侯国。在上野、下野地地方折转往东。包抄日本人地后路。 李庭所率地江南军于十一月月初五在静冈富士山登陆后直接西进破静冈城。 而洪茶丘所率领的东路大军计五万余人于十一月开始,一路屠城**,屋舍城墟,人烟绝迹。 沿途如同蝗虫一般,冈崎、滨松相继落入手中。然后和李庭合兵一处,然后等到阿塔海亲率四万大军拿下松本、府中之后。 在十二月之前,三路大军已经对镰仓地区形成了包围之势,元军所过之处,为了保证大军的行踪不被泄露,几乎采取了“三光”政策,杀的是寸草不生,人烟皆灭。 其实元军攻击这么快捷和凶猛,也不是战斗 么的强悍,而是日本在北条时宗的命令下,坚决的最愚蠢的命令,就是依城死守,偏偏城池简陋矮小,防御措施更是不堪一击,往往之势元军的万箭齐发,就可以造成一半的日本士卒的丧亡。 元军的嗜杀在这一刻暴露无遗,滨松原有近十万居民,元军占领该城后,只剩不到两千人了。而且全都是女人。那是元军特地留下供军卒们享用的。兽欲勃发的元军士卒到底奸污了多少妇女,恐怕没有人能够估计出来。 元军不仅将被掳日本女人编号供**,甚至当众将被掳妇女剥掉衣裳,在肩上刺了号码。一面让他们因为羞耻而不能逃跑,一面又充当他们的兽欲的工具。随军押向镰仓者为数不少都是颇有姿色的。 每攻陷一城后,大施屠杀,纵火焚城达几十余小城池。日军入城后不分军民一律屠杀。给日本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连有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元军于十一月二十九攻陷镰仓。元军接阿塔海的命令,所掳居民皆杀,结果四万余人被屠。妇女被轮致死者极多。生产和生存工具的全部绝灭,几千几万人牺牲于**屠杀之下,造成日本官兵伤亡至少十万人,平民的死伤数目也不相上下。但是,最可怕的“东京大屠杀”继踵而至。 元军三路大军十三万人,此外还有部分降元日本伪军,水军由于惧怕有宋军炮船的出没而没有敢游弋在内海附近,就这样还是分三路围攻所谓的东京。 北条时宗大恐,在镰仓城之日,已经伙同其手下御家人一起逃逸到江户附近驻扎,一边报于天皇知道,一边四处派出斥候查询出路,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只有海上一途可以逃出。 但是又不知海外还有没有蒙古人的战船,知道王阿强和文壁他们宋人船上的火器十分的厉害,只得求助于他们,请求他们护佑天皇往北海道方向转移,而北条时宗则留下来和元军决一死战。 其实在江户附近守军约还有近万人。北条时宗想到应该还有一拼之力。不过元军李庭所部率领江南军于川崎向北插进,先取川崎,再北上迂回东京的下平民区将其围住。洪茶丘所率的东路军组成山田支队沿武藏境内直趋山之手区域。 阿塔海所领的江南军近四万人于十二月初五攻克岩村、布川之后,进据小金城,其手下也速得儿所部攻克佐仓城,陈兵于海边,江户本来只是北条时宗不愿意天天看见天皇那愁眉苦脸的样子而专门所设的临时行宫,城池、宫殿都是临时搭建起来的,防御措施本来就很少,经不得元军的冲杀,而且,随天皇而来的日本百姓为数众多,据说有几十万余众。这种情况之下,只能任由元军宰割了。 眼见着抵挡不住,北条时宗立断,请求王阿强和文壁等人卫护天皇船队先出内海,往北海道等待勤王之师。 于是,在大宋炮船的卫护之下,日本皇成员计二千余人,还有日本御家人武士大约万余,百姓船只也被各诸侯强行占据,然后随之而出内海。 王阿强不知道是有意或者是无意的,将巴音图和罗浑二人所领的雇佣军团留在了前线的位置,并未召回。 三面元军城合围之势,但是阿塔海的性格稳健,步步为营,洪茶丘于十二月初八陷东京门户河越城。李庭所部攻陷小机城;其前锋直逼下。另有也速得儿所部,由佐仓东进,攻占臼井,未参加广德战事即西进,对东京形成包围之势。 十二月初九东京外围要地尽失,于是环城防卫战开始。十二月十二清晨元军攻陷城西南之山之手。当日下午,自告奋勇保卫东京的日本摄政王北条时宗终于按捺不住,召集诸侯大名宣布撤退。 由于船只全部被天皇带走,日本军队只能由武藏境内北上从下野杀出,迅速进入山中;而北条时宗率领部分亲信御家人和家族武士。沿佐仓方向往东潜入江户崎,然后再到矢作,然后再到海边,那里有北条家族安排的船只在那里守候着。 入夜后,东京城内惨叫不息,各奔生路,无路可走的日本武士多化装到老百姓家。元军于十三日晨巳时许,始由巴音图和罗浑二人率领怯薛军打开下的方向的城门,元军顿时涌入城中,三个月的“东京大屠杀”随即开始了。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东京大屠杀(下) 元十八年,也就是祥兴四年十二月十三,元军进占日户,在江淮行省左丞、征日总指挥阿塔海和东路军统帅洪茶丘等元朝宿将的指挥下,对日本手无寸铁的百姓进行了长达6周惨绝人寰的大规模屠杀。 元军占领镰仓后,直逼江户东京。御家人武士在东京外围与元军多次进行激战,但未能阻挡征日元军的多路攻击。祥兴四年十二月十三,东京在一片混乱中被元军占领。 元军在征日总指挥阿塔海的指挥下,在江户地区烧杀淫掠无所不为。 十二月十五,元军将日本御家人武士两千余名,解赴下门外,用弓弩攒射后焚尸灭迹。同日夜,又将当地居民和士卒九千余人,被巴音图和罗浑二人怀疑知道火器作坊的详情,带至镰仓的鹤冈八幡宫审讯。除九人逃出外,其余全部被杀害。 十二月十六傍晚,日本士卒和难民五千余人,被元军押往江户港码头海边,先用回回炮集团抛射,然后又抛尸海中,只有数人装死忍受海水的冰冷而幸免。 十二月十七,元将从各处搜捕来的军民和似工匠的三千余人,在江户港至下门海边用回回炮抛射,一部分用木柴烧死。 十二月十八,征日元军军从东京逃出被拘囚于南边沿著多摩川河口沿岸的带状低地区的难民和被俘士卒五万七千余人,以绳索捆绑荒川与江户川等河流所形成的广大河口平原低地用回回炮抛射,复用刀枪乱戳,最后浇以火油等易燃物,纵火焚烧,残余骸骨投入海中。 为了逼问火作坊的下落,令人指,是巴音图和罗浑二人在山之手一带区域进行“杀人比赛”。他们分别杀了1c6和1c5名日本人之后,“比赛又在进行”。终于也未能问出火器作坊的下落。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在征日元军进入南京的一个月中,全城生两万起**、事件,无论少女或老妇难以幸免。许多妇女在被**之后又遭枪杀、毁尸,惨不忍睹。与此同时,元军遇屋即烧,从山之手到下区域火连天,几天不息。江户地区约有三分之一的建筑物和财产化为灰烬。劫后的东京目荒凉。 征兵完全像一群被放纵的野蛮人似的来污辱这个城市,在巴音图和罗浑二人的请求之下,阿塔海命令士卒们单独的或二、三人为一小集团在全市游荡搜索,开始也只是为了找出火器制作的端倪,但是后来却变成了专门实行杀人、**、抢劫、放火的行动,终至在大街小巷都横陈着日本人的尸体。海边流水尽为之赤内外所有河渠、沟壑无不填满尸体。 日本在经历这场血泪劫难地同时。文化珍品也遭到了大掠夺。据查日元军侵占镰仓和江户东京以后。镰仓地鹤冈八幡宫有圆觉寺、建长寺、妙本寺、明月院、东庆寺、海藏寺等古老寺院。及名景镰仓地大佛等都不同程度地遭到元军地掠夺和破坏。 元军在日本地暴行杀和**未因触目惊心、满耳地哀鸿遍野而终止。或是收敛。因为残暴在蒙古人地心里根本就没有一丝负罪感。元军以严格纪律、呆板地无条件地服从。使下级或士兵接受任何命令。不仅来自上级或直接号施令。更认为所有命令皆来自大元帝国地最高峰。即大元皇帝忽必烈本人。 蒙古之残酷和轻生与其所处地地理环境、生存环境、及游牧习性也是不可分地。忽必烈将治下所有人分为四等地目地。也就是培养其使命感及为“蒙古人”地自负感。日本地小小岛国。自然会使蒙古人对日本人普遍轻视。杀一个日本人。在他们眼里就如杀一只猫或狗一样。元军像平时在草原上打猎一样在街上射杀日本平民。视日本人地生命简直不如一虫蚁了。 其次。掠夺与征收也与“东京大屠杀”有关。在战时国家有计划地侵略掠夺与个人犯罪地抢劫就混而为一了。 征日元军计十三万人从去年就从九州开始往北进攻。由于今年八月间地台风。阿塔海所带地辎重全部丢失在大海之中。交通破坏。大军分散。粮食无法补给。而大元内部又是四处作战。无奈之下在忽必烈地诏令下实行“自行筹备”。 其实元军在尾张、三河等地就开始“自行筹备”来维持大军所需。征收成为各军地主要活动。经常进行。迅即演变成为抢劫、**、焚烧及屠杀。 江南军还好一点,特别是洪茶丘所领的东路军因为组成是由高丽人和一些蒙古人组成的,一般来 都是“三光作战”,即对日本人不分军民全部的杀源全部抢光,将人民居住的市街、村庄全部烧光。 最后,由于给养问题,李庭所率的江南军和阿塔海亲自率领的江南新军终于也忍受不住,由暗地进行,转移到明目张胆起来。 最大的原因由于在对马岛登陆的时候辎重尽失,而这次攻打镰仓、东京时大军推进神速,也可以说是深入到敌国腹地,就算是日本人丢下武器向元军投降。要处理这么多俘虏,粮食方面是个最大的问题。 全部杀掉这些俘虏。在阿塔海一众元朝将领看来,是最为明智的命令。由于这一命令,大屠杀开始了。 其实在江南军李庭的第一线大军接近东京城一、二里之处,彼此正在混战时,看到满地跪着的俘虏,李庭也曾经下令收容,但是随即接到征日总指挥阿塔海的命令:“不能接受日本人的投降,并予以处置。”李庭虽然随这个命令有些实在无法接受,因为他面前跪着的可是有上万名俘虏啊,但是身为汉军本来地位就不如蒙古人,再则阿塔海又是自己的上司,只能听从命令,处理了事。 征日总指挥阿海,一个月之后,案前放着一份。由记官送过来的一份统计,这是准备送往大都皇帝的奏报。 “计被我大军所俘日本军,在鹤冈八幡宫,还有圆觉寺、建长寺、妙本寺、明月院、东庆寺、海藏寺等处,处理反抗俘虏达十九万人以上;在江户港码头、下、山之手、镰仓等处,被斩杀的反抗日军十五万人左右,共计剿灭敌军三十万人。” 阿塔海看着个数字,心里还是不由的一阵好笑,日本真的有那么多的军队,几乎是我们大元军队的三倍了,我们还能大胜,看来这个事情只有皇上才能相信吧,不过对于现在四面楚歌的大元,倒算的上一个好消息,当下也不犹豫,在上面盖上印鉴,命令即刻往大都。 而后,在下令属下加快理过程,将所有残骸丢入海中,以免以后有人现杀的大部分不是军卒而是平民。 但巴音图和罗浑二人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身为怯薛的他们,并没有将阿塔海的命令放在心上,仍然继续着自己的逼供事业,元军在东京周边进行了长达一个半月的大屠杀,日本人被斩和活埋达三十多万人。 之后,怯薛巴音图和罗浑二人的强烈要求下,才逐步向北推进,有了镰仓和东京江户作为例子,一路上更是势如破竹,一直推进到出羽境内海域,于虾夷(北海道)隔海相望。 至元十九年三月间的时候,日本基本上都落入到了元军的手里。只有北海道因为山地占全岛面积的百分之六十,其中又有一半是火山地带,而且和日本本州岛隔海而往,在宋军强大水军的震慑下,阿塔海一时有些顾虑,没有用战船强行登陆,只是在关东地方一个叫横滨的小渔村驻扎下来,观察着日军的动向。 其实阿塔海不知道,此时的虾夷,已经没有了日本天皇的存在,只有北条时宗等所领的幕府机构和御家人在那里驻扎逃避元军的追杀,而日本的天皇一族,尽被王阿强和文壁等人转移到了福州。 而且,除了天皇家族之外进入福州朝见皇帝之外,其余效忠于天皇的武士和一些家臣都被安置到临近福州的怀安那个江心小岛上驻跸。 看着痛哭流涕的第九十代天皇龟山上皇和他的继任后宇多天皇。听着他们痛诉元军的暴行,心里不由的感慨万千,世事无常,真的是报应不爽啊,他做梦都想实现的事情,没有想到在自己穿越之后,竟然是真的完成了愿望,虽然是蒙古人替他完成的,但是自己手中不沾染血腥,而达到目的,也是很不错的感觉。 至于这两个天皇,倒是要好好的利用一番,作为后世过来的姜明,知道所谓天皇对于愚昧的日本人意味着什么。就连历届幕府无论怎么大权在握,就算是敢废黜天皇,但是也只能找皇族取代,自己都不敢染指其间。 从这一点就能得出所谓天皇的重要价值,以及他在日本民间所存在的威望了。不过这次日本天皇落入姜明的手中,倒不是王阿强的远见。而是在龟山天皇以及家臣的强烈要求下来的。 ps:写的并不爽,都是参考南京实例写的。就是泄一下而已,借此悼念年前的昨天。 ------------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交出三神器 十代天皇为龟山天皇,受到父亲后嵯峨天皇的宠爱,深草天皇因病让位以后即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后峨死后,与兄长就皇位继承问题产生纷争。在镰仓幕府的支持下,龟山天皇让位于皇子世仁亲王(后宇多),开始执政。 九十一代天皇为后宇多天皇。是龟山天皇的儿子,八岁即位,由其父龟山上皇执掌院政。在大宋德元年时,幕府也加入到皇室继承的纠纷中来,决定立后深草上皇的儿子熙仁皇子为后宇多天皇的太子。把蒙古人赶走之后,皇位继承的矛盾再次突显出来。 原来龟山天皇虽然是由镰仓幕府支持而登上的天皇的宝座,但是由于自己在让位于自己的儿子之后才能开始执政的,而现在镰仓幕府又要自己的儿子传位于自己哥哥的儿子。反正是乱七八糟的。 后宇多天王今年才十五岁而已,马上就要立自己的堂弟为太子,你说身为上皇的龟山怎么能心里没有想法呢?而且听说幕府对龟山上皇有所不满,正在寻找机会强迫后宇多天皇让位给熙仁皇子,就是伏见天皇。 但是由于大权一直在北条家族的掌握之中,他也无可奈何,龟山上皇知道,只要有镰仓幕府的一天,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就永远是一个傀儡而已,只是北条家族用于号施令的那支笔,什么时间想换,想用什么笔写字,全在镰仓幕府北条家族的一念之间而已。 因此,这次随大的船队入海,第一件事情,就是趁着不注意,杀了北条时宗派来保护(也就是监视)自己的北条正康等人。强烈要求文壁和王阿强等人带他去大宋避难。 当时王阿强也没有什么,只是文壁有些愕然,大宋现在自身都难保,你还要去避难是这句话是不能说出口的。看龟山上皇和后宇多天皇言辞恳切,也不好拒绝,于是就抛开原来的路线,转头往南航行。 而北条时算是逃到了虾夷,面对的也只能是一望无际的火山群。 当然敢带他们去台湾,因为龟和后宇多天皇带的追随也有一万余人,大都是武士和家臣。任由王阿强将船队带往福州驻跸。 到了福州之后,闻听这个消息,不但是姜明,就连是满朝的文武百官也十分的震惊但是怎么安置所谓的龟山上皇和后宇多天皇成了一个问题,按照道理,你一国之君来到我这里避难,是应该给予最高的礼节,皇上要亲自出迎接见的。 可是面对天皇这个名号管是谁。也不想让皇上接见这个很是夜郎自大地家伙。居然自称为天皇、上皇。而我们大宋才是皇帝。而且皇帝还没有你们小日本地天皇岁数大。根本就不对称啊。 自然也能弱了大宋地名头。所以。在经过政事堂地商议之后。决定皇上和太后并不接受日本天皇地朝见而该有姜明和陆秀夫前来接待龟山上皇父子二人。 毕竟是在政治圈子里面打过多年滚地人了。龟山天皇那里看不出来是为什么呢?就算是在日本。那个诸侯国打出什么皇地名头来朝见他。恐怕没有走进京都就已经被自己地追随砍成数段了。 也是大宋这样地礼仪之邦。才能这样地容忍自己以看见接待自己地是当朝地太师和丞相。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叙话之后。让随从将自己所随身携带地三件神器:八尺勾玉、神镜和草剃剑拿了出来这是历代天皇标榜正统地三件宝物。 着人递给过去。十分恭顺地说道:“这个还要请麻烦交予大宋皇帝带朕保管望有一天能够由皇上亲手还给本国!”说罢。坐起深深地鞠了一躬。继续说道:“一切都麻烦各位了!” 姜明这才有些惊讶起来。三神器。在日本意味着什么呢?就是意味着一个国主地身份。现在交出。等于说变相地向大宋臣服。是什么促使龟山上皇会这样做。姜明心里想着。却是没有表达出来。不过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龟山父子二人。却不是轻视地目光了。 龟山交出三神器,就等于在大宋交出传国玉玺一般,象征着一个国家的臣服。但是最后说一句什么希望大宋皇帝能亲手交还,也就是接受册封的意思,但是姜明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暂时以他的经验还不足于分辨出什么,只得旁观看着陆秀夫谦让了几句,随后就双手接过,吩咐传膳,宴请日本国主。 陆秀夫人虽迂腐了一些,但是脑子变通的也是非常的快,接过三神器,就不再称其为什么天皇,直接就变成了日本国主。当然这件事情在政事堂说来,也算是大功一件啊,总算是解决了心中的一个疙瘩,不再为了身份的 心。 宴请后,就是安排日本国主的住宿问题,还没有等到陆秀夫出言相商,龟山上皇就要求自己父子二人要寻一处名刹修行,顺便瞻仰一下大宋佛容。 正中姜明和陆秀夫的下怀,马上命人准备去准备西禅寺的安全和布置事宜。当然要做到尽善尽美了。不过既然要去名刹潜修,那么就不不必多带随从和家臣,当下,龟山上皇有命自己的亲信春宫大夫西园寺实兼统来宋家臣以及追随。然后统一归大宋节制,听候大宋丞相的指令。 姜明正好也不想管这些日本人的闲事,看见他主动找上陆秀夫,边乐得清闲。遂不再言语。任由陆秀夫安排,因为来之前政事堂已经有所决议,日本人只能再怀安一带驻扎,不能乱走,防止有意外的生。 当下,用过午膳,就陪同龟山父子二人来到了西禅寺,位于西郊怡山之麓的西禅寺,名列福州五大禅林之一,是唐朝时所建的古寺。 古寺距福州城约有四里路程,原为王霸仙人修道的场地,有白龟吐泉的遗址、唐代开山祖师懒安禅师塔内真心铭碑、五代慧棱法师塔、唐代七星井,还有弘一法师放生池碑景色很是不错。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陆秀等一班文人雅士都是兴致勃勃的向日本国主介绍着西禅寺的大概情况和景色,龟山天皇微笑着应对,而年纪尚小的后宇多天皇却是面似沉水,一言不。 姜明看在里,虽然没有做声,但是却是心里暗生警惕,看来需要多找些人来注意一下这父子二人的事情了。 却不知道,其实龟山上皇和后宇天皇也是迫于无奈才这样做的,原来日本自从后深草天皇即位。这个时代属于幕府掌权,日本天皇其实就是个摆设。 是摆设也摆设了,但是后深草天皇的身体很弱,看来属于不长命的那种,只好决定传位给自己的弟弟,称龟山天皇。 这俩兄弟之间于和平交接,当时也算兄友弟恭。问题是后深草身边的臣僚可不如是想。他们和这位龟山天皇素来不大和睦,于是坚持拥立后深草天皇,宫廷的分裂就此形成。 但是文:十一年(德佑元年)的正月,龟山天皇让位于子世仁亲王(也就是随其而来的后宇多天皇)开始执掌院政,其兄后深草上皇十分失望,辞去太上天皇的尊号并落饰,将情况告诉镰仓幕府。 当时的关东申次西园寺实兼,开始让妹嬉子进入龟山天皇的中宫,采取接近大觉寺统的立场,在与大觉寺统生不愉快的事情之后接近后深草上皇,对幕府进行游说其中的利害关系。 幕府原先极力采取不介入皇统问题的方针,也不得不出面进行调停,结果决定采取立后深草上皇的皇子熙仁亲王为东宫,将来此皇子即位后实现后深草上皇的院政的方案。 自此,日本宫廷里面就形成了两派。一派是后深草家的,称持明院统,另一派是龟山家的,称大觉寺统。两派轮流当天皇, 幕府的方案得到两统的承认,翌年十一月实现熙仁亲王的立太子。后深草上皇考虑出家、蒙古袭来的对外危机等因素。使得两个皇统的关系在一段时间内表面上变得融洽。 但是龟山上皇心里知道自平安时代末期以来,日本的天皇一般都于十岁左右继位,二十岁左右便开始隐退。镰仓幕府先是摄政政治,接着又迎来院政时代。在摄政政治时代,天皇是权力的源泉,然而真正的执政是摄政或关白。 这说明律令制的衰落,也可说是上代天皇不亲政传统的复活。摄政或关白是天皇的外祖父,而天皇的父亲或祖父从天皇那儿取得政权的形势是院政。镰仓幕府时代武家势力兴起,权利逐渐转向幕府。 龟山上皇想废除了院政,实现了他主张的政出天皇的愿望。他希望由自己或是自己的儿子后宇多天皇完成这一历史使命,但是心里更加清楚,皇权的确立,其根本在于打倒幕府。 此时,正适镰仓幕府的执权北条时宗对付外敌,幕府混乱,御家人武士不满情绪日增。而且遭逢此次惨败,镰仓幕府的所在地也不复存在。 北条时宗的威信正降至最低点。龟山上皇认为幕府权威和实力已十分衰落,正是打倒幕府的良好时机。 不过这一切都要有强大的后盾来支持他来完成,他看中了大宋的潜力,所以,才交出三神器表示诚意,想利用大宋为他找回天皇早已经失去的权力。 ------------ 第一百一十七章 阿合马之死 葬宋第一百一十七章阿合马之死 龟山父子二人送西禅寺。由陆秀夫留下来暂时陪论道。姜明就暂且告辞回到了太师府中。回来的途中琢磨着怎么安置这一万余的日本人。 要是用好了。那倒手里的一把利刃。但是用不好。也可以伤到自己的身体。对于日本人无论是现在还是在他经过的后世。都没有太多的希望。无论是文壁等人怎么把日本的彬彬有礼说的天花乱坠。他始终都对其产生不了好。 面对方才面色阴沉的后宇多天皇。也幸亏他只有十五岁。做不到像龟山上皇那样胸有丘壑。不露声色。才让姜明看出一点点不对。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为了么。在他的印象中。日本所谓的天皇无一不是高傲自大而又狂妄的人。怎么会这么的委曲求全呢? 有些后悔在后世因为愤恨日本人的残暴没有人性。所以对于日本的什么都不加以注意。以至于现在无从依据。但是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回到了师府中。一定要让鸿儿找些全真子弟严密监测其的动向好防患于未然。 以道家监测佛门。呵呵。姜明想想都有些好笑。全真弟子还能不拼命的去找对方的漏洞啊。那也没办法。谁让历1日本天皇都信佛呢? 想通了这件事。明索性就将抛在一边了。现在整个南方的局势都很微妙。在忽必烈将人分四等之后。所有在江南之人。除却那些叛徒之外。都是最低等那类人群。包括汉奸在内。你要是不改名换姓的话。你还是四等人。不能执掌兵权和重要的职位。 忽必烈的这一招自好像听过但是应该早就有了啊。为什么到现在才执行呢?想想就释然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应该是灭宋之后才执行的。现在大宋非但没有被灭。反而占有路之地。虽不足于和元军直接抗衡。但是只要是团结自保却是有余的。不过现在忽必烈出这一招真的不怎么明智。虽强调了蒙古人的主领导地位。提高了蒙古人的优感。从而使一些蒙古人安稳下来不再反抗但是却让江之宋人都起同仇敌忾之心。 另外元朝还特别规定第三人与第四等人不准有姓名。只能在出生那天按日期胡乱扯两个数字充当名字或者以父母年龄之和拼凑。 就是读书人最不值钱的时期也过于现在。重官轻文的歪风邪气达到了相当程度。民间流传的一条社会等级语就很能说明这一点:“一官二吏三四道五医六工七猎八民九儒十。” 第一类的职业是当官的。第二类是为员们办差的衙役。以下便是和尚道士医生工匠打猎种地的了。讨饭的乞丐当然是排在最末尾的第十位。而读书人呢。就排在仅次于乞的第九位。也许某一个特殊的时期。人称呼的“臭老九”就是出于现在的“九儒十丐”吧!姜明这样想着。 忽必烈样虽然分化了一部分汉人但是这次四等人制度也导致了。汉人南人的贵族蒙古色目贵族的矛盾激化。这个可能也自己或者是大宋的一次会吧。 就在姜在盘算的失的同时。在摇摇欲坠的大都却发生了一件令忽必烈十分恼火的事情。 至元十九年三月下旬。此时的忽必烈正在上都接受辽阳行省诸王的朝拜。以安抚弘吉剌部亦乞列思部。剌亦儿部鲁郡王等诸王之心。以免受到海都的唆使给自己添加麻烦。另外在大元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每年四月。忽必烈便会去上都避暑。**月秋凉返回大都。皇帝在上都期间政府诸司都分司相从以处理重要政务。忽必烈除在这里狩猎行乐外。蒙古诸王贵族的朝会(忽里台)和统的祭祀活动都在这里举行。 忽必烈本来想借助这次机会来收拢人心所以比往年都要来的早一些。谁知道自己前脚刚。在大都就出现了一件大事。 至元十九年三月十七。益都千户著与高和尚等人合谋。乘太子真金随从忽必烈在上都避暑。阿合马京城的机会。 王著和高和尚选了一酷似太子真金的人乘夜色混入京城。第二天。高和尚带领众僧来到中书省。声称太子已回京城晚上要做佛事。命阿合马前去为太子接驾。当天黄昏时分王著骑马报告阿合马。说子即将驾到要中书省的全体官员到宫前迎候。阿合马不是计。准备前去接驾。派亲信脱欢察儿同王著先去接风。自己 到。 高和尚簇拥着假太子在半路上与脱欢察儿相遇。由于天色昏暗。难以分辨真伪。假太子按王著计划。斥脱欢察儿无礼。他和随从全部诛杀。然后继续向王前进。 王著等人在东宫前碰上阿合马随从。这时。骑在马上的假太子对阿合马大喊:“中书省官员向前靠!阿合马。你可知罪?”正在阿合马发愣之际。王著飞身上前。用藏在袖子里的一对大铜锤迎面向阿合马砸去。顿时阿合马脑浆迸裂。坠地亡。 阿合马的同党郝祯被杀。消息很快奏到忽必烈面前。此时忽必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书案上的东西全都被扫落在了上。有人竟然杀了为他敛财的大臣。是在这四处征战急需钱财的时候。 不过。他不是心痛于阿合马死了。而是忽必烈也知道。在反阿合马的一派势力中。包括有皇太子真金在内的蒙汉官员在内。具有相当强大的力量。原来倒是还没有再意。现在竟然有人动起手怎么能不让他心生警惕呢? 不过考虑了好。真金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而且是大元帝国今后之储君。不能为了一个奴才而让儿子难。于是派枢密副使罗等人驰大都阿合马已死。王著被擒。剩下的高和尚等人来就是棋子。很快被悉数擒获。 此时。忽必烈令太子名义上持审王著案件。当然是让太子真金知道。阿合马之死策划的始作俑者是谁。他知道。 实际的主审官是罗。罗傻。然不会跟“储君”真金过不去。加上他自己也憎恶阿合马的跋扈。心中对这位回回人的死亡。只有暗喜而已。自然。还有皇上的亲自面授机宜。更加使他心里有数了。 案件迅速的以审结。将肇事王著高和尚等诛杀。事先知情的枢密副使张易亦被杀。 罗遂报知阿合马有欺君之罪。如商人们为大汗买来的巨大宝石据为己有;益以真金诸汉官之进`阿合马罪恶基本属实。 于是。忽必烈下诏严审阿合马案。一定把阿合马党人都从朝中清出。阿合马最主要的罪状如下: 全须全尾。“两耳俱存”审问半天。也不知受害者是谁。引住招供说:“诅咒时。置神座其上。应验甚速。” 其二。一位陈姓画为阿合马画幅帛画。“画甲骑数重。围守一幄殿。兵皆张弦内向。如击剌之为者。” 其三。有位名叫曹圭的人为阿合马“推算”过生辰。妄言休。 其四。算卦人王台为巴结阿合妄引图称九五吉相。 忽必烈便以认定阿合马有诅咒自己早死之事。那就是谋反。于是。在下令把四个人剥皮以。又下诏捕诛阿合马在朝中位列大官的子侄。没收全部财产。命人把阿合马尸体从墓中挖出在通玄门外戮尸。然后纵放皇家猎狗群扑而上。把阿合尸身吃的一块不剩。 并彻底清查阿合马余党。淘汰省部官阿合马党七百十四人。已革者百三十三人。余五百十一人。一起罢免了事。 做完这一切。忽必烈已经是满面的疲惫。看着高的那些汉臣还有自己的儿子。心里有苦却是说不出来。做这么多。无非是为太子清扫障碍而已。阿合马党羽众多。一旦暴死。自己还在时。还能镇压的住。万一太子继位。以其的柔弱性格。肯定会为此所困。还不如自己来一个了断为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从至元十七年开始。继刘秉忠郝经史天泽刘整张柔等人的死去姚枢默廉希宪又先后辞世。 他最忠诚的汉人臣属在他的眼前一个个相继去世。最钟爱的妻子察必也在去年先他去世。十分痛心。 因为这些人中的大多数人都是他的同龄人。有的甚至比他还年轻。死亡的阴影也开始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了。也许这些人的去世。使的忽必烈想到了自己最终必然一的宿命。开始为以后的大寻找一些出路了。 太子真金也许不是一个开疆拓土皇帝但是到现在。大元的江山已大了。也需要他这样一个仁德之君来管理。也许现在是该为太子先做一些打算了。那样自己才安然的离去。去见自己妻子的时候。才能无愧于心。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海都的行动 葬宋第一百一十八章海都的行动 实在忽必烈的心还有一个秘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那就是和弟弟阿|夺汗位。虽然自己是成功者。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为自己是通过非正当手段登上汗位的。所以有时急发动有勇无谋的对外冒险行动。试图以此证明他继位的法性。 他的不安全感刺激他一次次的企图迫使别的国家统治者承认他至高无上的权威。以此作为向自己国内臣民炫耀的手段。作为大元皇帝和众汗之汗。他遇到的持续不断的压力。使的他必须通过扩张帝国版图来证明自己的价值贤德智慧。最后。通过征服战争获经济利益无疑也是他的动机之一。 但是在这个时期忽必烈所能听到的只是对外远征的失利。在此之前。他的对外远征也曾遭到过挫折。但却从没有像最近几年这样样完全彻底的失败过。 从至元十一年他的军队在远征日本曾遭受过挫折。但是这次失败是由无法预见的自然灾害造成的。此还可以解为一次偶然的事件。在本质上还能说是一场胜利被暴破坏掉了。 但是后来的失败。忽必烈就不知道为什么了。他在大都。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宋朝的小皇帝已经开城投降了。就偏的又死灰复燃。虎这个降将怎么突然被杀。大元的水此一蹶不振。 还有昔里吉脱木儿撒里蛮等叛王明明是自己亲征将其剿灭。只跑了一个药木忽。脱脱木儿死了。昔里吉被己囚禁了起来。撒里蛮降了。岭北行省看着马上就要安定下来。不知道怎么回事。海都和他的儿子却是长驱而入。杀了自己一个手不及。 本来自己有颜可以平叛。但却又被区区不到十万人困在了陕西四川行省动弹不的。阿里海牙被调云南行省平复南八 连是最有胜利希的征日大军。在大胜的情况之下。主帅又突然被刺杀换帅却又遭遇风暴的袭击。辎重全部丢失。不过阿塔还算是争气。基本上把本围堵在一冰天雪的偏偏多火山的小岛之上。日本大部分国土算是被征服了但是一直没有辎重也不能算是一个办法啊。听怯薛军回来禀报。说在他们的镰仓杀了不少人。 忽必烈知道此刻阿塔海难处而且自己有屠城的诏命在前。也不能说什么。也幸亏那些汉臣大部分都死了。否则又要自己的耳边唠叨不停了。 一想起了这些汉臣。烈对于此又爱又恨的。想用却又敢放心的使用。不要把偏偏有很大的用:。不由的想起姚枢临终之前给自己写的那封信。 信中写道。后来的失败粹是由策略不恰当的变而造成的。因此他作为皇帝无论如也难辞其咎。完全背离了蒙古人传统的作战。蒙古军事力量从未尝试过向海外扩张。因此蒙古人普遍缺乏海上作战的经验。同时。他们也不具备在江南的区的面作的经验。由于不熟的形他们的作战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必须依赖于当的汉军或者是土著。这样就算是成也将会造成很大的隐患。所以枢建议他暂时守成。不要对外用兵。忍负重。以便于修生养息。化解内部矛盾。只要诸王心定四海皆安 这封信忽必烈看了很多遍。也明白姚枢说的是有道理。但是他不明白朕的苦衷啊。忽必烈心里叹息道。作为一个汉人的枢。他不明白。在蒙古人的眼里。只有不断的战争。才能平复心中的那种煞气。只有不断征伐的才是好男儿。自己一直对外作战。还解决诸王心中的疑虑。同时保证对自己的敬畏之心。 如果真的有一天停下了脚步。说不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他们了。所以战争是不能停的。那只好有针对性的放弃一些利益了。忽必烈这样想着。 至元十九年八月。刘国杰一部顺利诱敌成功。利用海都之子察八儿年轻气盛的心里。将其引诱到阿尔泰山脉雪山一带。然后和万户公直合兵一处进行伏击。察儿率领的近六万大军一举被击溃察八儿本人被亲兵护卫往亦集乃城方向逃走。 被刘国杰和公直歼灭计三万人左右虏两万人。 逃走的只剩下不到一精骑。都听说后害怕们再攻击称海城。断自己的后路。只是命人告诉察儿死守亦集乃城。不的擅自出战。 随后。又从自己的本部拨出了两万精骑。驰援称海城。但是也抓住刘国杰等人不在和林附近的机会。在和林只留一万余亲信人马胁 蛮余部一起守护其余的人有海都本人亲自带领。兀刺河畔的黑林行宫。这黑林行宫是历任蒙古大汉围猎玩的的方。占的很广。楼阁林立。有些类似大宋天子的行宫。 这时候由于岭北行战事频繁。原来驻守黑林行宫的戍卫军也奉命随刘国杰一起到和林去围剿海都的叛军。黑林行宫的卫很是空虚。谁也没有想到海都孤军深入之后还敢妄自分兵。 黑林行宫挥手之间就落入了海都手里。由于一直作为历任大汗围猎之的。所以里面粮草足。因此。海都在这里大捞一把。补充完自己大军的军需后。就有两个选择。 往东翻过布尔罕=就是古台后王所统治的也可万户。那里也就算是辽阳行省的边境。早就和乃颜暗暗达成了同盟关系。 往北走。就是菊海〈贝加尔湖)那里盘踞着巴尔厄鲁特和布里亚特等部落。下一步夺那里。手下众将纷纷|海都。 按照道理。应该捕鱼儿海去掠夺那些“槐因亦尔坚”。意即蒙语中的“林中百姓”。也就是盘踞着巴尔虎厄鲁特和布里亚特等部落。因为那里的部落百已经过惯了安稳的日子。温驯的像被他们放牧这的羊一样。而且那里被称为“富裕之湖”。从这个名称上就可以想象出是个值的一去的的方。并且海都的下也知道。自己的大汗已经和辽阳诸王达成默契。虽然没有正式签署盟约。但是此时也不宜招惹对。 是海都的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乃颜的左右。已经令他十分的不耐烦了。现在他岭北孤军作战近两年的时间。中间不断的催促乃颜起兵。却被其以诸多借口推辞。看来是要给他一点决心的时候了。 至于在贝加尔湖的巴尔厄鲁特和布里亚特等部落。只要是想。随时都可以去掠夺一番。一个天然的粮仓。现在还不去动他的时候。 当下决定。趁着八月的风。顺着克鲁伦河挥军直往东去。越过乔巴山。**捕鱼儿海子和阔连海子中央部分。在那里烧杀抢掠一番后立军和林。那里是合赤温系诸王丹秃鲁干别里古台后王所统治的也可万户和乃颜所统的铁木格斡赤斤后王等三大封的交界之处。不但富庶。而且防卫比松懈。只要是杀到了那里。就连距离上都也不远了。 立即回军是因为孤军入。不宜久战。而往这的区进攻是向乃颜发出警告。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显自己的实力。增加铁木格赤斤诸王的信心。进一步的用意。就是大乱忽必烈的部署。让其不知道用兵的重心到底在那个的。 只要乃颜等部兵相应。那么他|就是压在驼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使整个忽必烈的大元统治为之动摇。 当然。也不会有那简单。真的如此。海都宁愿乃颜不出来帮忙。但是自己的窝阔台汗国离这里太远了。没有足够的源。没有足够的牛羊。海都只好再称海城放牧。然后在和林以北的区招募部落来投奔。这一切。都是需要太多的时间了。 都已经不想再等|去了。他也想为自己的子孙打下一块富庶而又属于自己的草原。而不像自己的窝阔台汗国一样。到处是戈壁沙漠到处是荒芜人烟。而且他们窝阔台一系才是真正成吉思汗的传人。忽必烈和蒙哥只是一个篡国者而已。 在往捕鱼儿海子那里行军的过程中。海都一直这样的想着。鼓励着自己。同时也希望能这次行动能鼓励起在远方东部斡赤斤后王乃颜。哈撒儿后王势都儿合赤温后裔胜纳哈儿合丹图鲁干等部的勇气。 可是。乃颜却陷入了一阵迷茫当中。祖先成吉思汗分封子弟。斡赤斤所分民最多。其分的在蒙古最东境以哈剌哈河(今哈尔哈河)流域为中心并不断向哈剌山(今大兴安岭)以东扩展据有辽东大部分的区。 乃颜继其父失儿不海为赤斤分的之主。按照道理来说。他应该感激忽必烈。唯忽必烈马首是瞻才是。可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他总是觉缺少点什么。特别是大都决定复宣慰司。掌军民之务。 这样更加令他有些满。由于海都遣使来访。是他联合起哈撒儿后王势都儿合赤温后裔胜纳哈儿合丹图鲁干等部准备相应时。却遭到了伯父乃蛮带的强烈反。 ------------ 第一百一十九章 郑老师? 葬宋第一百一十九章郑老师? 蛮带是塔察儿的子。乃颜之父失儿不海的哥哥。的赤斤系份的位于辽东。一直反对儿动的原因无非有两条。第一。他的属的在辽东。靠近上都的界。距离中书省最近。万一事败。首先遭殃的就是自己。第二。就是乃蛮带身为长子。却没有继承塔察儿的赤斤宗主之位。却让自己弟的儿子乃颜继承。心里也有些不甘心。 如果再被自己的侄子役使。那就真的没有一点面子了。所以当海都和乃颜的使者分别找到他的时候。他搪塞着不肯答应他的不表态。一下子让众人都有些紧张起来。 正值忽必烈上都的见。儿后王势都儿合赤温后裔胜纳哈儿丹图鲁干等。包括乃颜和他的父亲失儿不海在内。都有些忐忑不安。 到底是见或者是不见。一伙人秘密的聚在一起密谋了半天。决定还是不见。大家就要准备自回去起事了。因为实在是放心乃蛮带的心思。万一大家一起去上都。这个乃蛮带一时冲动或者有什么心思。把一切都说出来了以后。那么自应诏过去觐见。不是羊入狼口吗? 越想觉可能性越。特别是失儿不海和乃颜两父子。想起当初乃蛮带那不甘心的眼神。心里就觉的没有底气。心想要是换成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次能够当上宗主的机会既然各人以常,之都是这样。 那还犹豫什么?待宰羊吗于是准备不应诏命。各人直接回去准备起事。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发生了阿合马被刺杀之事。没有了财政大臣。自然忽必烈回去仔细斟酌一下继任的人选。觐见的事情不了了 众人紧张的理又放了下来。能过安生的日子还是好啊。更何况现在完全没有准备好起事。就算是冒起事。失败的能性也很大。而且大家都安逸惯了。只要是没有直接触及到自己的利益。能拖一天就是一天了。 也算是蒙古人的一种堕落吧他们已经失去在草原上奔驰的勇气。习惯住进暖和的蒙古包内享受着热烫的马奶酒。握刀的手也经常抓住的是女人那丰满的脯。有些人胖的恐怕连上马要喘息一会吧。 这也是海都一再催促而有结果的原因。这样一。马上半年就要过去了。乃颜和他的同伴们仍然是不急不慢的准备着。当有一天。他们又聚在一起喝着酒聊着天。大声嘘着要逐马草原。重现成吉汗荣光的时候。几个部族的斥候都纷纷的赶到了他们一起相聚的失宝赤万户府的时候。 几个醉醺醺的王族大`已经是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不过还是被斥候报过来息吓了一跳。海都引领军袭击捕鱼儿海子和阔连海子中央的吾失温站。酒马上就被吓醒了。慌忙喧嚣着准备迎战。 其实几个人都很迷。都为什么要袭击自己不是已经暗暗的结盟了吗?慌乱了一会。斥候们才来的及告诉他们。说是海都袭击之后几乎没有杀人。只是赶走了那里的牛羊。带走了那里的女人。并有杀死多少吾失温的居民和在哪里放牧的人。随即就原路退回。斥候一直跟随其过了乔巴山。看着海都大军往黑林行宫而去才回来禀报。 几个人这才放心来相互喷着吐沫。像是想吐去晦气一般的。原来只是抢走了女人和牛羊。这些。他们多的是。不过还是为自己刚才的慌乱感到一阵的羞愧。忙重新走进帐。继续他们的商议。 不过。这次倒是正,了很多。头已经清醒一些他们并不是没有一点智慧。很快的就知道海都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掠夺那么简单。 而是在变相的催促他们响应自己的盟约。向这些王们展示。他海都已经开始作战很久了。但一直孤军作战。没有粮草。我就要你们的子民和牛羊。如果你们再这样下去我就会不客气的意思。 还有一层意思就我已经打你了。忽必烈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要你们出兵。要就和我一战。要么就要和我站到一起。你们既然不想选择。那么我就逼迫你们早些下定决心。 在此之前。乃颜等也商议了很多次。也不完全是为了贪图安逸不出兵。而是对于战况有些担心。想观察一下风向而已。 看来。风向是看不成了。马上就要在短时间内作出抉择。至少要在皇帝忽必烈下诏之前作出抉择。依然犹豫万分。失儿不海乃颜和势都儿胜纳哈儿 鲁干几人各怀心。不做声其实关于反和不反。对于他们几个家族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着他们的身份。问鼎汗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唯一的诱惑。也只是是海都承诺给他们的特权和封的。但现在的封的已经是够大了。再大一些又如何呢? 之所以想造反。无是对于烈本人崇尚汉礼。重用汉法所引起的。比如说在既然已经将辽阳诸的分封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设立行省呢? 虽然在至元十五年。在大家的反对下。又改为宣慰司。而宣慰司在各部诸王的打压下。日渐权弱。但始终是放在身边的一个狼崽子。说不定那一天不留神他就长了咬自己一口。而且特别是元十七年开始。忽必烈对于辽东诸王防范日渐加重。在伯颜的建议下。慢慢的扩大了宣慰司的职权范围。是诸王行事越来越不能的心应手。 这才是乃颜等诸王想要谋反的主原因。不过这一点忽必烈也不知道罢了。既然造反是为了让自己过更加舒服一些。那么谁做大汗又有什么关系呢?忽必烈做大汗是如此。海都做了大汗就会好一些吗?就算是海都比忽必烈做汗好。谁又能担保海都之后会如何对待诸王呢? 诸王正在犹豫定的时候。很快的。就有人帮他下了这个决心。而这个人。就是已经注意了他们很久了的乃蛮。 不过乃蛮带意他行踪的同时。却没有想到。乃颜等诸王也在注意着他的行踪。自从海都袭击吾失温站之后。乃蛮带就频频的往京城传送着消息。将其中情况报于忽必烈知。和乃颜等诸王想的一样。对于乃蛮带来说。造反的本实在是太了。他的封的距离上都最近。首先要承担起第一轮的攻击。然后才是其他诸王。 且。能借助这个会扳倒失儿不海和他的儿子。那么斡赤斤家族的宗主当仁不让的是他了。而且依据惯例。叛王一旦被皇上剿灭。那么他们的封的大半将属于自己。这种对自己极为有利的事情。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为孙子脱脱所请的老师所说的。这个老师是一个汉人。叫做郑虎臣。借助皇上的权威达到自己家族的顶峰。可能也只有汉人能想的出来吧。对于这个机会。乃蛮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在斡赤斤家族中。自己然是长子。但是却是没有人能看的起。父亲塔察儿喜欢的是小儿子不海和孙子乃颜。甚至将宗主之位传了给他。将关外大片的土的也给了乃颜。自己却只到靠近中书省的一小块的方。这是他唯一心内的缺憾。 幸亏长生天让他在大遇见了这个姓郑的汉人。而自己的孙子又对他十分的喜爱。最让他欣慰的是。这个汉人没有他以前在紫禁城内遇见的汉人那么腐。甚至豪爽的像是他蒙古人。 不但谈吐不凡。且身手也是了的。在草原上。乃蛮带亲眼看见是这个汉人用手把一只恶狼撕成了两半。至连血都没溅在自己的身上。 在平常的生活中。凡事这个姓郑汉人说过的话。从来都没有不中的。他已经将其请到自己的封的。教授自己的孙子读书和汉人拳脚功夫一年有余了。对这个汉人的依赖之心也日渐加重。几乎到了无事不谈的的步。 的年前和郑老师曾经说过诸王邀其参加盟约的事情。但是对方马上就要自己回绝。说到皇上乃颜等诸王绝对不是皇上的对手。果然皇上要慢慢的加大宣慰司的职权。削弱诸王的特权。而诸仍然不敢出声。只是一味的沉默。 借着这个机会。郑师对乃蛮带说。他应该借助这个机会。恢复赤斤家族的荣光。乃颜只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失儿不海只是一个庸才。前者所到太多。容易失去自我。而后之所以由自己的儿子登上宗主的位置。塔察儿没把宗主的位置失儿不海。就可以看出对其的失望。 赤斤家族落入了这父子二人的手中。只会慢慢的失去往日的光芒。万一有什么差错。赤斤家族将一蹶不振。乃蛮带要为家族留一条后路。 所以。乃蛮带平时把自己弟弟侄儿的行踪放在心上。特别是海都袭吾失温站之后。看见动向不对。于是就马上行起来。 ------------ 第一百二十章 至元十九年末 蛮带一边严密的注意着失儿不海、乃颜和和势都儿、哈丹图鲁干几人的动向,一边派人向正在上都的忽必烈禀报详细情况。 在郑虎臣的建议之下,为了保险起见,分别派了二十人人分成五路向上都传送消息,但是却没有想到,其中有一路,出了乃蛮带的大门之后,转了一个圈子,径直向失宝赤万户府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那里是辽阳诸王聚会的场所。 而这一路人马正是被乃颜所安插在乃蛮带府中的探子。郑虎臣早就看出来了,故意将其也安插进信使的队伍,得到了这个重要的消息,他们怎么能不赶快向主子回报呢? 辽阳诸王本来正在犹豫的心思马上就被这个消息多坚定了,既然已经不可避免的被皇上知道,那么以后无论自己是否谋反,都会遭受到忽必烈无情的报复。软禁?收回封地?还是全部处死? 这一点谁也不敢肯定,那么大家当下便不在犹豫,马上各自回自己的封地召集将士们准备拼死一战。虽然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诸王贪图安逸。但是也更加使他们爱惜自己的生命。 大家约好集合时间和地点之后,便各自散去,而作为东道主的乃颜和其父失儿不海负责联络仍然在和林盘桓游击的海都,相约明年三月同时起进攻大都的信号,而在三月之前的日子,双方互相守望、不离不弃,违长生天弃之。 乃蛮带的信使还在往上的路上未到,但是此时的忽必烈却是坐在案前,一脸的阴沉和不快以至于在门口的宫官都显得战战兢兢,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在忽必烈的上着一份奏折,就是让他生气的缘由。是丞相安童亲手所书的奏折,内容是参奏新任的财政大臣卢世荣的。 “苛刻诛求,为国敛怨,将见民间凋下空虚。考其所行与所言,已不相副:始言能令钞法如旧,弊今愈甚;始言能令百物自贱今百物愈贵;始言课程增至三百万锭,不取于民,今迫胁诸路,勒令如数虚认而已;始言令民快乐所为无非扰民之事。若不早为更张,待其自败,正犹蠹虽除而木已病矣。” 看着丞相安童的这份折,忽必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着,现在已经马上十月该回大都的时候了,对于卢世荣他是抱有很大希望的可是,希望越大望也是越大,本来想到上都来眼不见为净。谁知道这个卢世荣竟然得罪了那么多的人。 想到了阿合马被后臣们“讳言财利事”。使朝廷收入大减。现在大元帝国正在四处征战。怎么能缺少了钱财呢?这件事情一度使忽必烈颇为烦心。正值桑哥从吐蕃回来。被任命为总制院使。就向他推荐卢世荣。说此人“能救钞法。增课额。上可裕国。下不损民”。 当时卢世荣正在开封任顺昌王朝宰相一职。不过忽必烈心忧财政。还是马上命令其将手头诸事交与博尔术地孙子玉昔帖木儿。立即赶回大都。然后再议续任顺畅王朝宰相之人。 然后忽必烈亲自招见桑哥所举荐地这个人。让其与右丞相和礼霍孙当朝廷辩。卢世荣虽是出生于大名府地汉人。却是巧言能辩。又精熟蒙古语。在辩论中滔滔不绝。说得和礼霍孙及右丞麦术丁等人理亏辞穷。 忽必烈认为其是一个人才。命他为尚书右丞。并罢去和礼霍孙地右丞相职位。起用安童为右丞相。并以卢世荣所推荐地史枢为左丞。不鲁迷失海牙、撒地迷失并为参知政事。前户部尚书拜降为参仪中书省事。配合卢世荣一起进行调整经济。整治钞法。禁止私下贸易。并对金银重新定价。 安童在西北诸王之乱时。因撒里蛮、脱脱木儿等诸王内讧被当作俘囚送往海都处。被放还后由于阿合马地干涉。还未给其安排职司。现在正好可以用来控制卢世荣这个汉人。 起初。诸如减免江南农民地租课。给内外官吏适当加俸。收赎江南失业贫困人民因贫困而卖出地妻儿。免除民间包银三年。铸至元铜钱。并在国内推行新地绫券。与纸钞同步使用等等。忽必烈无一不准。也确实见到了一点地成效。 尤其卢世荣所奏出官钱买马让蒙古人蓄养而后政府收利一事更是赞赏有加,不仅言语上支持,还亲自下旨安童给卢世荣增派侍从,以表示对其的器重。 但是卢世荣的理财之策,说说可以,到了真 之后,好多事情根本行不通。皇太子真金就明白表“财非天降,安得岁取赢乎!恐生民膏血,竭于此也。岂惟害民,实国之大”。 在这种忽必烈对卢世荣几乎是百依百从的情况下,半年以来,非但财政没有一丝起色,而且好像比之前更加难过,忽必烈已经是心里不悦了,也可能是他的心里有些着急四处的战事所需,所以才没有去想,经济之账,怎么可能在短时见效呢? 忍了很久,不但卢世荣没有做出成绩让忽必烈看看,而且开始启用阿合马的旧属任免官职,更是引起了百官包括太子真金的抵制。 现在忽必烈在上都接到御史大夫转呈的奏状,自然虽然非常恼怒,但是更恼怒的是卢世荣没有在短时间内帮他筹备足够的钱粮。而且还不知道收敛一下所作所为,以至于引起了众怒。面对这种情况,忽必烈一边让宫官准备回大都的事宜,一边派人带诏旨命右丞相安童召集官员大臣,参详卢世荣的罪状。 经过调查,卢世荣主要罪状如下:第一,不经丞相安童同意,私自支钞二十万锭;第二,擅升六部为二品;第三,未与枢密院商议,擅自征调行省一万二千人置济州;第四,擢用阿合马党人,害公扰民。 而后,又命人把荣押入天牢审讯。忽必烈本人旋即回到大都主持廷议卢世荣的过错,而乃蛮带的信使到了上都却是扑了一个空,只得又转个弯,想大都紧追过去,无形中,为乃颜等诸位争取了一些准备的时间。 等忽必烈知道关于乃颜异志、必反这个消息的时候,来不及再理会卢世荣只是,马上诏令改置东京行省于辽阳,借以镇慑诸王,控制辽东。 乃颜等诸王又立行省,知道忽必烈已经对自己要下手了。但是由于时间马上就要进入冬季,双方都不利于战事,为了拖延时间,遂上表申诉请罪,要求归还诸王特权。意图转移忽必烈的视线。 而后,也不顾的忽必烈的反应如。遂与合撒儿后王势都儿、合赤温后裔胜纳哈儿、哈丹秀鲁干等结盟,加速与海都及西北诸王相联络,将大军陈兵潢河(今辽河上游西拉木伦河)流域。威胁自己的伯父乃蛮带不要多事。 眼见此事不能善了,乃带只得暂时退至豪州(今辽宁彰武)、懿州(今辽宁阜新东北)以西,加快向朝廷求援的步伐。 都得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大喜,马上示意亦集乃城守军开始出城掠夺过冬粮草。以待来年的进攻。 辽东、西北顿时紧张起来。为防止东、道诸王夹攻岭北、连兵南下的危险,忽必烈派快骑通知镇守漠北的北安王那木罕所部做好来年战争的准备,一旦战事爆,其所部应从驻地东行,疾驰土拉河沿线,以阻隔乃颜和海都的汇合之路。 诏令,征日大军立刻荣归,阿塔海升任辽阳行省左丞,改征日大军为征北大军,全部随其回其属地镇守辽阳。 诏令伯颜代阿只吉节制在西北的政府军。即日起北上,兵亦集乃城,对海都大军侧翼进行打击,刘国杰辅之,迎击海都大军,务使其无暇分身与乃颜等诸王汇合。 诏令阿里海牙暂时放弃云南行省,进入陕西四川行省,为行省左丞,接替伯颜职司所在,护佑陕西四川行省的安全。 忽必烈几乎是调遣了所有可用之兵,来防范这次的危机,又先后派出皇子阔阔出,皇孙甘麻剌、铁穆耳出镇北边;皇子奥鲁赤、皇孙阿南达和察合台后王阿只吉、出伯防守畏兀儿和吐蕃地区。 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的偏偏忘记了江南诸地,只是命在顺昌王朝在玉昔帖木儿的把持在下苦苦挣扎着为元军提供粮草,严令不计后果的征收,暂时给予玉昔帖木儿全权之责。李恒辅助之,张弘正为大将军,卫护整个江南局势。 可是姜明又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呢?早在近两年之前,他给在日本协助防守的郑虎臣的信中已经说明了一些情况,请其潜入辽阳等地,策动乃颜之乱的提前进行,不给忽必烈一个喘息的时间。 当乃颜正在磨刀霍霍的时候,信鸽已经通过各路中转将信息传到了正在福州的姜明手里,当看到郑虎臣的笔迹,他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换装完成 明心里知道,忽必烈此时真的是无暇南顾了,至少会顾及江南的统治力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谁也不会想到他以自己在后世知道的点点滴滴,加上实际的情况布置这个局势会给忽必烈造成多大的困惑。 海都和乃颜在历史上都是属于破坏元朝根基的主要原因之一,海都等兴兵同忽必烈长期对抗,迫使忽必烈全力应付,耗尽大量的人力、物力,东亚、中亚、西亚人民大量流死亡,田野荒芜;同时也扩大了成吉思汗家族的内讧,进一步加深了各汗国的分裂。 在姜明所经历的历史上,忽必烈还是在江南北平定之后再应付他们,就那样还是耗费了无数的力气,而且海都还生生的把忽必烈给耗死之后,还持续攻击元朝很很多年,就可以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而乃颜的提前动会不会导致他的提前灭亡,这个就不是姜明所能考虑的了,他要的就是这个时机。 现在赤红军已经是整装待了。由于近两年没有经历过太大的战事,姜明也没有再对江南各地进行攻击,为的就是一击而中。不让元军搞明白自己的真正实力。 现在赤红军已;展到正规水军八万人,蕃兵两万人。号称十万。攻击配备四百艘武装战船。姜明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想出来一个制式的词汇。打破了原有的大宋水军配置规定。做了新的改制。 四百艘武装战船,每艘战正规编制二百名水军,五十名蕃军。每艘战船之上配备了五十们钢炮,炮弹是张鹤研制出来的落地开花弹。 武装战船每为一伍,十艘为一队。五十艘为一军。赤红水军攻击计八军战船,每艘战船设伍长一人副伍长两人,其中一人司行船、一人司作战。伍长局中指挥。 此时的玻璃已经大成,作望远镜已经下放到各伍长手中,另外,伍长配置亲卫一个班,不算是作战序列,只是在紧急的时候保护伍长平时作战时,负责旗语收事宜。 战之上水军一百人负责操炮,必须坚守岗位。不得擅自离开。而另外一百人近防,若是上岸,可跟随蕃军上岸厮杀。 蕃军开始本来从台湾地部落中抽出为大宋效力之猎户。但是最后由于需要地人手众多。姜明只能从各军中选出善战之人添置。充当地海军陆战队之责。若是船只靠岸。需要抢滩登陆时。就是要冲锋在前。抢占有利地形。 然后。战船之上剩余地一百水军送车炮上岸便于攻城夺寨。另外。每个水兵装备宋刀两把。新式手弩一柄。无羽钢钉五十枚子护甲坎肩一件。手雷六枚。 每个蕃兵装备大宋刀一把式手弩一柄。无羽钢钉五十枚。手雷八枚。双层链甲一副。而无论是水军还是蕃军都统称赤红军。依宋时称谓。每十人为一伍。五十人为一队。队长配置望远镜一个兵二人。 每艘战船上都有储备了十门左右地钢炮。并配置以双轮车作为移动之物。上岸时伍负责推拉大炮一门。炮弹若干。 这一切都是在近两年中一点点完成地中。功劳最大地当属在基隆地军工基地了赤红军地所有配置中。都能看到他们地汗水。比如宋刀来说。在近两年制造成功。由于在钢材中加了一些特殊地原料。使其地硬度和韧性达到了当时地一个顶峰。当然。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地。形状由于姜明地主观意识作祟。 传承汉时称为“断马剑”地形象。因为姜明在后世参观过出土地文物。是一种双手使用地长剑。长达四尺。三尖两刃。也许就是唐陌刀地直接继承。分为大宋刀、宋刀两种规格。 大宋刀刃长约四尺,柄一尺半左右,为双手使用,刀身宽四指,厚一指左右。三尖两刃,刀身净重五斤余。最巧妙之处,就是大宋刀仍然有刀鞘,不过刀鞘可以和刀柄对接。组成关刀模样的长刀使用。 对敌之时远近皆宜。 宋刀依然延续双手剑的特点,不过是用于近战肉搏,而不利于冲锋之用。比大宋刀要宽上两指左右。依旧是三尖两刃,刀身净重五斤余。 光是赤红军配置宋刀,就要至少五十万斤精钢,可想到张鹤他们在基隆的压力有多么大了。而且还要制作火炮和手弩等武器,都是极为耗费钢铁的东西,为此,在基隆河两岸又增加了几十座炼钢的炉子。天天黑烟升起可以在十里之外望见,因此,张鹤还为此担心不少。 不过,很快张鹤就不在担心了,在内陆形势越来越好 下,通过泉州、福州,源源不断的铁矿运到基隆,省开的一道环节,何况张鹤还现,在台湾基隆附近现的铁矿品质也不是太好。 就算是这样,在两年的时间内,也只是完成了赤红军的换装计划,其他军队在赤红军换装之前,用钱也休要想买到。这是姜明的意思,他要把最精锐的武装把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过其他军队虽然买不到这些,在一定情况之下,手雷和被赤红军淘汰了的飞雷炮,视情况倒是可以买到一部分。 不过也是有限制的,比如说文天祥和陈吊眼所部来买,允许的情况之下基本上都会给予满足,而泉州的蒲氏和张僖所部,就要节制的很多,他们要是来买的时候,飞雷炮有,但是火药包和手雷却是限制性供应。 对于张,姜明是不清楚这个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在没有观察清楚之前,他要小心的对待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 而对于泉州的蒲寿庚,近两年来虽然太平了很多,但是姜明对其的戒备是越来越大了。先就是他的需求几乎是无止境的,按照姜明和侯强私下推断,他所要的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的需求,明显的是在储备着。到底是为什么储备,谁也不知道,包括鸿儿在内。 所以,对于泉州供应,从一年之前就可以节制了,姜明往往头痛着如何应付蒲师文的死缠烂打,但是再也没有开过先例,泉州需要,就要出钱购买,价钱往往是往日的五倍左右,而且对于连环手弩和钢炮、宋刀等物也是不予供应的。 之所以这样,就是以前由一事接着一事,姜明来不及考虑,到了近年来,稳定了一点,姜明也为自己的侥幸捏了一把汗。本来认为自己是比较幸运的遇到了被逼反的商人蒲寿庚,得到了他的鼎力帮助,才能在台湾和泉州、漳州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最终达到了稳定。可是有意无意间,张镇孙的父亲张翔泰好像总是在提醒他要小心蒲氏一般。 开始也没有意什么,最后从蒲寿庚那超强的联络能力,还有和海都看似平常却又深不可测的关系来,姜明才感觉到事情有一点稍微的不对劲,又想起了自己所知道的历史,最终蒲氏被元朝灭族一事来看,正巧生在海都之乱被完全平复之后。 难不成蒲氏本来就是都在忽必烈身边埋伏的一枚棋子?姜明虽然以前也知道蒲氏能联络到海都,并能传达回海都的意思。只是没有想到其本来就是海都那边的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之下,无论是或不是都没有关系了,小心无大错,只能防备着一点,蒲寿庚这个人如果一直能本分的话,看在鸿儿的面子上,姜明不会说什么。 但一直向姜明伸手要这些战略物资,姜明就不得不留点神了,因为现在形势那么好,就算是要收复失地,泉州只能算是后方,要那么多武器做什么呢? 怕鸿儿伤心,才有直接说出来,只是吩咐在泉州的王阿强小心的留意着蒲氏的动向,而王阿强自从日本回来之后,对于雇佣兵之法十分有兴趣,也有了一些心得。而且雇佣军用来执行小范围的作战,远远要比正规军灵活了很多。 在姜明的授意下,来到了泉州晋县扎下来根基。因为就现在而言,广州初定,外来番商都不愿意过去,福州为了行朝的安全,不让过去,无形中,提高了泉州在南海诸地的人口吞吐量。无论是外来番商还是内陆之行商,大部分都是来泉州交易,无形中给了王阿强一个招募雇佣军的时机。 不过,按照姜明的要求,也吸收上次上前怯薛军都来投奔的教训,也是为了以后的展,雇佣军团必须要保证行事的忠诚型,所以在这次招募的过程中,若是想投奔,就必须要有人担保、或是举荐。 不过在表面上说的好听,就是万一有阵亡或受伤的情况之下,大宋中央银行若是要赔偿抚恤的话,最终的受益人要清楚是哪个,当然,要受益的前提,就必须要保证你担保或举荐之人的忠诚可靠了。 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凡事都具有双面性,任何事情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合适与不合适之别。只是通过简简单单的这一点,就可以有效的控制大部分人的忠诚性。 而大宋中央银行,早在祥兴四年的时候,就已经创建了,主事之人正是张鹤所举荐的赵若梓。 ------------ 第一百二十二章 火枪的设想 宋中央银行,无论是谁听着都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坚持之下,也只能叫做这个名字了。 当然,有皇室出身的赵若梓出人主事之人。各个方面都没有什么意见,特别是对于平日里和这个皇室之人来往比较密切的几个商人,诸如郭敬财等都是十分的高兴。因为听太师说,这个大宋中央银行类似于大宋的金银店、柜坊等等作用。 自从蒙古人入侵江南之前,商人们都为了货币的不统一头痛。长期存在的多种货币混合流通状况,使货币兑换在春秋战国时期已经存在。兑换业务则自西汉开始出现,到唐宋有所展,始由金银店、柜坊等兼营。现在蒙古人欲专行纸钞,但是在江南民间仍用银锭和铜钱,银、钱、钞三品并行,使他们颇感不便,但是战火四处可见,金银店、柜坊兼营兑换价钱往往是随心所欲。不断投机倒卖,企图牟取暴利。 现在大宋要是官办兑换货币的话,那么以后商人们就有了一个强有力的保证,可是没有等商人们敲锣打鼓的送上牌匾,一个让他们伤心的事情就接踵而来。 就是大宋中央银行不但承担兑换货币的事情,还要承担保险、债券行等事务。债券的行是为了募集第一批大宋中央银行的资金,说好了,由战争中所获得的战利品或是拍卖战争后的土地于产业后偿还。 可是在这个年,谁听说过这种业务呢?就连赵若梓听的也是迷迷糊糊,再加上姜明懂的只是一个表面,深处他也不知道,不过幸亏有陈宜中这个老狐狸,是一个投机钻营的老手了,很快的就将条文拟定了下来,大概意思就是说行债券仿造民间借贷之法,有利息共存,但是远远低于民间私下借贷的利息。 每攻占一个地方之后,城缴获皆为战利品,债券可充当现钱进行购买债券行期一般为两年为限,过期之后,持有人可以拿着其债券向大宋中央银行兑换当时各种货币,利息照付。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不过就算这样,姜明也没有想到一向积弱的南宋,在商人的眼里还是比较有威信的|快的就有很多商家加入到其中,本来大宋中央银行准备暂时先筹措资金三百万贯。有政事堂和皇室出资一半,民间筹措一半。 没有想到还没有等政事堂和皇出手,民间募集款项就已经达到了三百万贯,不由的使姜明心里暗暗的吃惊。南宋果然是藏富于民啊有想到一个小小的福州,加上一些外来的商贾,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筹了三百万贯。要是江南真的收回,那么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然募集了资金,那么对于兵卒保险之事也有了着落。先筹募的资金,都归军方所有,然后由军方再掉个头照士卒数量和具体条款付给大宋中央银行,然后若是有士卒受伤,则由大宋中央银行负责士卒的全部医疗费用。如果阵亡,则每个士卒家里由当铺支付二百贯抚恤金。一年之后,双方和约到期有剩余,则全给大宋中央银行方看情况再继续协商如何续约。 这样地话。如果地多了可以支付一部分钱来退还债券地商人费用。再多了则作为借贷给军方买军需之物。而除了次募集购买债券之外剩下地机会就要由军方出面在政事堂派人地参与下进行了。 大宋中银行之事负责保险或兑换货币等事务。别地不再插手。至于存贷暂时只在官方进行。民间短时间之内不要想到有人会相信这些。 第一批参加保险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当然是赤红军了。由赤红军最高统帅侯强出面。和大宋中央银行签订了契约。把出售战争债券之款项接收过来。再以赤红军每名士卒十贯钱地保险费用、和水手、船工以五贯钱地保险费用支付清楚。共计一百五十万贯。 而剩余地一百五十万贯钱以寄存地方式放在大宋中央银行。需要凭借侯强和姜明二人共同地印鉴。才能支取用来购买军需武器和火药等战争物资。 而其他诸如勇兵、乡兵。只能靠本人自愿出资加入保险。不过一旦被选入赤红军。则就会由军方负责承担。这样也可以有效地带动其地积极性。 因为做完这一切。赤红军就要出征了。在战争中。士卒将士难免会有所损伤。至于补充人员肯定要从这些勇兵和乡兵之中挑选。因为当初在建军时。姜明就是出于将其建成预备队那样地武装。随时可以抽调入赤红军。平常负责治安和守卫任务。然后就是日常训练。以便于 补充进赤红军中。 至于勇军的统领,已经任命陈虎担任,虽然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守卫,只想着上前厮杀的位置,但是在其兄长的劝导之下,还是比较乐意的接受了这个任命。 乡军仍然有许继荣统领,不过此时他已经达到了福州,因为台湾在经营几年之后,暂时已经可以暂时放手任其展了,同时,姜明以主事政事堂的身份,任命张鹤兼任台湾知府,负责台湾的一切事物,现在张鹤已经搬到了台中盆地新建的行宫附近驻扎办公,至于基隆的兵工基地上,已经找好了接班人,是张鹤培养起来的。 而且张鹤还在为姜明研制一种新式火器,就是火枪的制作。其实在那时候,已经有了一种叫做火枪的武器,还是宋朝的工匠明的。以巨绣筒为枪身,内部装填火药与子窠(也就是子弹)。点燃引信后,火药喷,将“子窠”射出,射程远达150步。 当时叫做“突火枪”,其基本形状为:前段是一根粗竹管;中段膨胀的部分是火药室,外壁上有一点火小孔;后段是手持的木棍。其射时以木棍拄地,左手扶住铁管,右手点火,出一声巨响,射出石块或弹丸。 不过这种原始火枪真正所能起到的,也只有心理威慑作用。 先,在姜明改进火药配之前由于火药的原料配比问题,其推力相当有限,射程大概不到一百步,又因为射击方式很僵硬,根本不可能运用现代的“三点一线”式瞄准方式,再因为其枪管为竹管,在射击了大约四到五次之后,枪管末段的竹质就会因为火药爆炸时的灼烧而变得十分脆弱,摔在地上就会折断,更有甚,射击的时候因为膛压过高干脆炸膛,竹子哪里撑的住那样的爆炸。 其实在姜提出之前,张鹤凭借改进后的火药曾经尝试过,但是绣筒怎么能经得住新式火药的威力呢?所以一直未能成行。 知道姜明所创造的炼钢法能成量的冶炼精钢之后,张鹤的心思又活络起来,曾经做过一只火枪给姜明看,虽然距离燧枪还很远很远,但是姜明感觉已经贴近了火绳枪的范畴了,不过就是做工实在是简陋了一些。特别是枪管打造的十分粗大,可能受到了当时冶炼工艺,简直像一只小型火炮一般,还真的不是一般臂力的人能使用,而且这种生产方法也不能成批量的成产。 过就算是能批量生产姜明也没有打算使用,因为这种火枪雨天不能使用。因雨天会进水而不能火。不光是雨天不能使用,就连风大时也能使用,因为风会不利于士卒们装填火药。而且精度差,有效射程近,只能射击百步内的目标。 不过张鹤的这举动虽然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本来姜明本身也对于宋朝的工艺不抱有很大的希望,所以只是象征性的改进了飞雷炮,而没有想到往枪支上面展,但是看到了最原始的突火枪之后,创造的心思又动了起来。 因此,当姜明破例的留在了基隆近半个月,一直和张鹤研究关于燧枪的可能性。虽然姜明从来没有造过枪支,但是多了几百年经验的他没有吃过猪肉,但是总是见过猪跑吧。 几天后,第一张火枪图纸诞生。这把枪有些像是姜明后世用过的气枪,钢制枪管,木质枪身。后装燧,枪身上固定了打火锤等物。 枪管为钢制三尺左右,由于有精钢则可以缩小内径至一指,尾端正上方有一小细孔,供引火。引火孔右侧稍前方开了一条长三寸左右的添弹槽,供子弹填入。填入子弹,在火孔上放上火石与硫混合物做的“炮子”,扣动扳机,打火锤落下,打着炮子,引燃子弹里面的火药,子弹射出。 姜明所能讲的也只有这些了,还有就是子弹的改进,用装填好筛选均匀的火药颗粒卷入了专用的易燃硝纸中,头部则裹上钢珠弹丸,这样便于士卒们携带和装填子弹。 剩下的问题,什么关于如何最快的添加子弹,后装填子弹的好处,还有就是关于射击距离的测试和火药的改进等事务就交与张鹤领着人来完成了。但是不能耽误赤红军的换装。这个是姜明提出的要求。 不过张鹤很有信心在短时间之内研成功。于是姜明索性又讲了关于连的设想,还有和火炮的同样原理等才离去。因为赤红军真的要出了。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断流(一) 兴六年三月初三,大宋由十二岁的皇帝赵亲自宣布年为中兴元年,即日起,誓师北伐。在太师姜明的建议下,此次北伐,将会是御驾亲征,三路并进的策略。 早在二月初就定下来这样的攻敌策略,已经传旨给文天祥、张僖和陈吊眼等人,命其于同月同日对其所定的目标起攻击。 其中广州、清远、英德现在已经实际在文天祥的控制之下,破胡军和破潮军虽然在海上与范文虎遭遇时几乎伤亡殆尽,但是近两年得到了足够的补充。 而且在文天祥威信的影响下,清远欧南喜、新会黎德群等率众来投,被划与赵孟荣和刘子俊一起共掌破胡军,众号十二万。欧南喜、黎德群、赵孟荣和刘子俊四人分别统领三万人。除了军械有些稍显不足之外,声势也是十分浩大。同时杜和张天顺共掌破潮军,而且基本上都是由当年张世杰所遗留的两淮子弟作为骨干组建的新军,现在也已经扩增到了五万人。 当年张镇孙所组建的破虏军精锐现在尽在凌震和王道夫之手,这一文一武的强强组合,在当初李恒还未退出广州时,在清远、英德已经展示了其灵活多变的用兵方法。吸引了增城县蔡大老、钟大老、唐大老等一众士族前来投奔,破虏军也增加至十一万人马,同时靠着强大的军力,和李恒的无暇顾及,早就收复了增城、惠州,和韶州的翁源、灵池山和建福县等地,直逼韶关。 三军皆由文天节制,于御驾亲征之时应皇上号召,同时出兵夺取韶关。文天祥接到圣旨之后,马上命凌震、王道夫领破虏军精锐,出英德,留蔡大老驻防惠州,其余诸军皆由灵池山大富铅场攻入南雄州梅关之元军后守护,防止州方向驰援韶关。 而欧南喜、黎德群、赵孟荣人分领九万人攻入连州。由乳源、莽山等地逼迫韶关同时防备州、贺州驰援之地。 文天祥则同子俊领三万步卒,加上杜所领破潮军,水陆并进,顺着曲江从正面直击韶关。这样一来,三路大军计二十七万人想来要拿下韶关也是手到擒来了。更何况,他们还有姜明友情提供的钢炮四十门助战文天祥更加有信心了。 在潮之地驻扎的张,也同时接到了圣旨。命他由三月初三即日出兵北上。水军仍然驻守潮阳内海,但是只留下一万人驻守,其余之人在汀州黄去疾的配合之下,取梅州、循州后,直逼赣州。并统一接受漳州陈吊眼的节制克日配合御驾北伐。 陈吊则也是弃船上岸,率领近几年来已经展到八万人的赤红二军龙岩一路北上,通过沙县直逼南剑州同时任命陈吊眼为枢密副使,同时都督潮之地、漳州等诸路军马络召集建宁府和括苍等地义军领黄华所统领的三万头陀军为内应,夺取南剑州后建立督府,统辖三军。 当然。天祥和陈吊眼这两路大军同时北上。最大地目地就是吸引周围元军地注意力。御驾亲征地主要目地。就是为了断流长江。还都临安做准备。 在文天祥和陈吊眼出兵同时。皇帝则由水路御驾亲征。带领太师姜明。右丞相姚良臣、殿前都检点张德。还有就是参政知事张镇孙等人随行。由皇帝赵亲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统筹北伐之事。文天祥、陈吊眼和侯强副之。 赤红八军皆随御前听命。总领攻击和守卫事宜。赤红八军由皇上亲自命名。取《拾遗记周穆王》所载之意。曰::“王驭八龙之骏:一名绝地。足不践土;二名翻羽。行越飞禽;三名奔宵。夜行万里;四名超影。逐日而行;五名逾辉。毛色炳耀;六名超光。一形十形;七名腾雾。乘云而奔;八名扶翼。身有肉翅。” 赤红八军分别为:绝地军、翻羽军、奔宵军、超影军、逾辉军、超光军、腾雾军、扶翼军。不在大宋诸军编制序列。诸军之不以统领或统制称谓。在皇上赵地要求要。以长为称呼。赤红八军之皆取名“军长”之称。 其中绝地军军长何林、翻羽军军长赵良骢、奔宵军军长赵若、超影军军长曾胡军、逾辉军军长陈冠山、超光军军长陆锡明、腾雾军军长柳如夜、扶翼军军长陈友刚。这八人全部由皇上直接任命。任何人不得改动。 陆秀夫、陈宜中协同定海侯蒲寿庚为大宋北伐军后勤统筹计。总领兵马粮饷地调度。 陈龙则是没有参加这次的北伐,被任命为澎湖水军总 辖勇军事宜。 姜明这样做是为了台湾的安全着想,无论怎么着,台湾的控制权也要掌握在姜明自己的手中。 安排之后,由陆秀夫在亲自宣读一遍《讨蒙古之檄文》后解散,三月初四,皇太后亲自在泰山宫送别皇上,之后,大军扬帆北上,直奔临安杭州而去。 大军走后,陈龙和陈虎兄弟二人负责卫护台海及福州的安全,被排挤出赤红八军,这兄弟二人心里也没有什么不满意,因为统领勇军之众,要比赤红八军多了很多,而且可以有更大的展空间。 当下,由陈龙驻外岛澎湖,监测台湾海峡的动向,并负责警惕在泉州的蒲寿庚家族的举动,因为王阿强已经率领雇佣军团直**南剑州,执行清扫外围元军斥候和小规模元军的任务,当然,这个任务的是由陈吊眼布的,主要是为了进入南剑州的方便。 王阿强完成任之后,直接北上,沿着御驾的足迹在海边潜行,以沿海所驻扎的元军都被御驾亲征的船队吸引了注意力的情况之下,想来突击杀去为,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王阿强所领有五千的雇佣军呢? 同样的,文天祥也派遣了股亲卫潜入韶关。伺机起内应。他们所攻打之处韶关和南剑州分别为广州和福州至屏障。只要能拿下这两个地方,那么至少广州和福州可保无忧,另外就算是沿海诸地,也会迫于两方的压力,使元军不敢过于深入腹地,负责随时可以派遣兵卒断其后路辎重,那么元军除了等死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出路了。 元军也意识这两个地方的重要性,在北方形势严峻的情况之下,仍然派出的是得力干将驻守这两个地方。驻守南剑州的是元福建等处征蛮都元帅完都。驻守韶关的是畏吾儿人亦黑迷失。 这两人都算的上是久宿将,在姜明所知道的历史中,完都曾经是杀陈吊眼的罪魁祸之一,而亦黑迷失算的上是一个畏兀儿人的航海家,曾经最远走到过新加坡、印度等地。这两个人都算的上是一个人才。 几乎同时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特别是完都,突然现自己和聋子一样,派出去的斥候基本上就没有回来过,所以对于周围的敌情一点也不明白,于是马上准备迎战。做好城防的准备,在三年之前,陈龙曾经带领炮船攻击过南剑州,将驻扎在那里的水军一举歼灭。现在只有骑兵和步卒可以利用。 但是于北方的战事频,骑兵也留下的不是太多了,因为朝中诸位大臣觉得在江南水路和山路并重,骑兵反而会受到限制。还要善加利用江南本地驻军为是,所以骑兵留在江南的并不是太多,南剑州也只有大约三千左右的骑兵。 不过总算有三千的骑兵,韶关的亦黑迷失却是连一千骑兵也没有,在马上得到天下的大元帝国,却只能让亦黑迷失统领三万的步卒驻守韶关,也不能不说有些尴尬,不过亦黑迷失的骑兵都是备李恒、唆都和在云南行省的梁王借调出去剿匪而没有的,倒是也不怨忽必烈的小气。 亦黑迷失当下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在三月十二,就下令关闭韶关,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就算是斥候,也要手执自己的手令才能放其进入。但却不知道已经晚了。这个时候,距离文天祥起进攻已经过了八天,这八天的时间内,邹捷带着文天祥的亲卫营的八百余人,已经暗暗的进入了韶关之内,在事先安排好的百姓家居住。等待着大军到来时出的信号。 是完都先接到敌情的消息,这个还要得益于唆都此时在南剑州北侧的顺昌县附近驻扎,因为在南剑州唆都麾下扰民,致南剑等路往往杀长吏造反。完都虽然也是行事狠辣,但是长久驻扎恐唆都重劳民。想尽了办法让唆都去南剑州顺昌县驻扎休整。 不料正巧福建行朝联络在政和的黄华、其弟黄福和陆广、马胜等人举事,黄华本是好大喜功之人,闻听起兵反元,遂打出反元扶宋的旗号,号称十万。以政和为根据地,攻下浦城、崇安等县,围困建宁府,威震到江西的铅山和浙江的江山等地,浩大的声势之下,唆都就是想不知道也不行了,只得带领其麾下四万余众,去解建宁府之围。 临去之时,派人支会完都一声,这时,南剑州之内元朝官员们才知道事端又要再起了。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断流(二) 都觉得此次黄华的头陀军起兵作乱,绝对不是偶然事情,早在至元十五年十一月的时候,黄华就曾经集聚盐夫,联络建宁、括苍,以及民许夫人的军队,动反元起义。进扰建宁。那时还是完都率大军压境,不想过于征伐,遂许以副都元帅之职。这个黄华就已经投降了,还一度领着完都和唆都进攻漳州等处,以功任建宁招讨使。 后来因为受不得元将的气,又怨恨元军不能实现许诺其的副都元帅之职。又弃官而去,完都也没有在乎过这么一个降将,不过现在这样的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叛乱。肯定是福州那边有所动作才是,要不这个人不会冒险的。 思虑再三,完都遂不去理会建宁府生的事情,反正唆都在那里,而建宁府又临近江浙行省和江西行省,是处于三不管的地带。他不去也没有什么大错,不过要是失了南剑州,那可是会有杀身之祸。 因为南剑州当初在文天祥的控制之下,要不是有王积翁这个宋人做内应,恐怕要破真的很难。好不容易得到的福建屏障要是失去,不知道大元还要费多大的功夫才能收复。更何况现在不比前几年了,北方皇上尚且不能自顾,怎么可能还来援救江南呢? 想到这里,完都竟然和亦黑迷失一样的想法,命令紧闭城门,不允许闲杂人等出入,然后加派斥候人数,每五十人为一队,遇敌即回,不要逗留。能跑回来一个是一个,也好让自己知道在南方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这一切怎能逃得过王阿强所统领的雇佣军团呢?在雇佣军团之中,所用的装备在姜明刻意的维护下比赤红军还要精良。每人单手连弩一副,每一伍就有一个望远镜。元军斥候还离得很远就被现了。 还很从容的布置好包围,先是手雷后是连弩,然后冲上去乱砍一通,往往是元军斥候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全部见了他们的偶像铁木真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就算偶然有网之鱼,也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回到了南剑州对着完都只能说是暴民作乱,没有现大军的踪迹。不过这些暴民用的火器和弓弩非常的厉害。完都听到这样的汇报只能是倍感郁闷。 就这样,慢慢的等待大近韶关、南剑州和赣州之后。江浙行省、江西行省和湖广行省的注意力几乎都被吸引到这些地方。 而这时候驾亲征的船队已经到了崇明州(就是现在的崇明岛),然后由奔宵军军长赵若率本部保护御驾。其余赤红七军沿江而上,分别寻找早就订好的位置。在姜明的严令之下,不许攻打北岸元军,只是对于南岸城市进行迫降是有反抗再行攻城。势必攻必破。 其中。崇明到福山港一段归奔宵军巡游监视。福山港至江阴州由绝地军何林负责监视。并且威胁江阴州驻扎元军。 超影军曾胡军、逾辉军陈山两军负责江阴州至镇江沿线地观察。主要精力放在镇江府地方向。翻羽军赵良、腾雾军柳如夜两军负责镇江府至江宁沿线地观察。主要精力放在江宁府地方向。而江宁往西到当涂。由扶翼军陈友刚负责监控。其中主要精力放在当涂。 当涂到繁昌一段只能交给最后地超光军陆锡明负责主要进攻方向在芜湖。由于兵力所限。只能控制到这一段地距离了。其中主要地进攻目标就是江宁(南京)、镇江、江阴、当涂和芜湖这些临近长江地州府。几乎每军所负责地只有百里地水路只要不靠岸。以元军地远程攻击能力对于赤红军来说。一点威胁也没有。 而赤红军战船上装置地钢炮经过张鹤地改良。有效地射程却能达到四里路左右地。几乎靠近江边地城市都在其地炮火笼罩之下。 当初商议地时候。包括侯强在内。都觉得有些冒险了。每军不过一万五千人左右。就要强攻州府所在。而且这些地方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以其分散攻击。还不如各个击破。赤红八军以其沿江而上。一路之上遇城破城。遇州破州。然后每占一地。就分别派遣军队驻守。那么也可以达到姜明所说地效果。而且成功率更高。 但是对于形势。他们那里有姜明知道地清楚呢?就算是姜明给他们解释地再清楚。在蒙古人地积威之下。大多数人也不相信蒙古人地北方会乱成什么样子。因为一直以来。蒙古都对大宋保持高压状态。一直到蒙哥战死在钓鱼城下。忽必烈回转上都夺取汗位。一旦有些稳固。那么立即就是挥 掠一番。从来没有消退过。 而且,在宋室老臣的眼里,要是蒙古人真的乱的像是姜明说的那样,还不早点就议和了,这些野蛮人的脾性一向如此。能打的绝对不会放过,一旦有了挫折就会议和,休养生息之后马上又撕毁承诺。堪称是出尔反尔的典范了。 但是姜明却是凭借后世海都、乃颜等人对于元朝根基的破坏,还有元朝为此征战的时间来判定的,由于自己的出现,导致了忽必烈在江南之事尚未平稳之前就遭此重创,对于元朝的打击是巨大的。而且在整个江南,大宋实际的控制区域几乎占了五分之一,整个福建路和广南东路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而且张僖的十万大军、文天祥的近三十万大军和陈吊眼的近十万大军。再加上自己的赤红军和勇军编制,抛开基本上属于自己私人武装的雇佣军团暂时不说。 近七十万的大军啊,总是呆在现有的几个地方,再等几年,恐怕不用蒙古人过来打,自己也就垮掉了,是被拖垮的。想想在后世,十几亿的人口,近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才养活了多少军队呢?那可是在农业和工业都是相对比较达的时期啊。 而现在的沿海:区,虽然已经慢慢的恢复了生产,但是土地荒芜了很久,还要有一个肥沃的过程才能达到一个产量,现在要不是自己占据一个台湾,还有经常在吕宋等岛上横征暴敛,拼命的挤榨那些部落的余粮,恐怕早就闹起了粮荒了,就这样,陈宜中也经常抱怨着没有余粮。 怎么会有余粮呢?七十万大军在那里嗷嗷待。其中还不包括在基隆和台中盆地附近的军工基地,那里也有好几万人吧。 所以姜明必要增加大宋的活动范围,这个也是所有朝臣的共识了。如何扩大和逐步恢复以前的领土,在每个人说来都有不一样的结果,不过幸亏的是,主张投降的朝臣基本上或死了,或是在元朝大都享受着荣华富贵,最不济的也在开封的顺昌王朝得了一官半职。能留在福州行朝的,基本上都是死硬的反抗分子。 所以无论结果怎么样,是朝着一个目的,就是如何反攻,恢复故土为目标。不过可能是几年的在海上颠沛流离,大家都对于水军没有了十足的信心,特别是文天祥,现在坐船竟然有了晕船的现象,每坐到船上,都是显得痛苦万分。 而且了姜明的赤红军是以水军展的之外,还有张僖所部的水军也算擅长水战,但是姜明在没有充足的考验之前,始终不愿意其用操作本来的行当,而且对于范文虎所留下的那几百艘战船,他还是有大用场的。反正凡是高丽人造的船只,姜明就不会用的。 因为他以曾经听说过,高丽人所造的船只质量极差,根本经不起风浪的打击。忽必烈的第二次征日战争就是败在战船的质量上的。布置好这一切的目的,姜明是希望一战能够收复忽必烈所划分的江浙行省、江西行省和湖广行省的大部分土地,然后据长江而守,争取有一个稳定的后方,和一个比较靠北的前沿,那么对于以后的收复中原也算是一个帮助了。 看着其他的赤红七军都渐的离开崇明岛。沿江而上。姜明默默的陪着小皇帝走进了船舱之中。过一会还要见吕文焕派来的密使。商量如何收复江浙行省的事宜。因为吕文焕现在是江浙行省的左丞相。 由于之前阿合马的乱来,让整个江浙行省陷入了慌乱之中,先让自己的儿子抹速忽充当达鲁花赤,掌握虎符,负责这里的军政事宜,但是随即被中书左丞崔斌参奏一本,扳倒了事。随即崔斌迁授江浙行省左丞,但是没有多久就被阿合马找了一个由头,将崔斌入狱处死。然后江浙行省的管理系统就陷入了混乱,没有办法,才让吕文焕暂摄行省左丞之职,但是没有想到,由于吕师夔的关系。 吕文焕早就准备降宋来表示自己的忠诚,只是被姜明劝住,让其在临安为内应,随时注意元军的动向,其中姜明许多判断的依据都来自于他。 天黑了,吕文焕的密使还没有感到,姜明看见小皇帝赵似乎有些瞌睡了,忙走过去问是否要去休息一会,但是赵却是坚强的摇摇头,示意不用。 看着赵那早熟了的神情,姜明的心里一阵的不好受,其实这次之所以北伐,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皇帝长大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断流(三) 皇帝长大了,就自然不容易被自己控制了,姜明的心的想法,这个想法恐怕是谁也不会想到的。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逆反心里比较严重的时候,姜明已经感觉到赵对于教授他学问的邓光荐已经显出了敌对之意,只是迫于杨太后的说教,才没有表现出来,不但如此,对于杨太后和陆秀夫也有了不自觉的逆反心里。 唯独姜明怜惜已经知道赵曾经有过的一次千古惨事,就是被陆秀夫背着跳入海中,虽然由于他的回来,赵没有重蹈覆辙,但是姜明对于这样的一个孩童依然是严厉不起来,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也正因为如此,小皇帝对于姜明的好感与日俱增,对于姜明也是言听计从。 也是这样,外面现在已经盛传姜明谄君之说。在政事堂,陆秀夫等人曾经不顾一切的向姜明难,说是其想做一世~雄,将皇室正统**于鼓掌之间。没有根据的言语虽然没有说服力,因为谁也没有看出他对皇室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但是隐隐约约姜明心里真的有着这种想法,只是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罢了。 因为来自于七百年之后的他,是极为的厌恶独裁,但是自百余年来,大宋在外族的屡次欺凌下几近灭亡,反而是自己这个是道家的人挽回了一些局势,如此一来,各种救国学说都开始登堂入室,其中以陆秀夫、张镇孙和邓光荐理学治国的呼声最为高涨他们的号召下一些学文人,纷纷赶到福州展现自己的才华。旗下迅速聚集了谢得、赵孟等一批有志于复国的文人雅士。 在去年就连番难,要求扩充政事堂的规模和编制,同时对于年轻的柳七伤和经常不在其位的蒲寿庚和文天祥出质。想要夺回政事堂的言权。 姜明也是有苦难言,他是不想看到再任由这些书生把持朝政,在那里指手画脚,在和平的时候还可以分而治之。但是现在毕竟是偏安一隅句不好听的,就是朝不保夕。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会全盘皆输。 现在大宋最到的,是统一而又和谐的声音就是一致对外。 但是这些理学宗师们管这一套,他们认为姜明此时就是一个权臣一个军阀。在太祖的遗训之下,就是祸国殃民的根源。而且,在开始的两年中,一直被姜明压制着行事。他们认为也是到了反击的时候了。 然,陆秀夫等人不否认姜明所做的一切,但是任由他这样下去一来个黄袍加身,那么在皇权积弱的情况之下赵氏宋室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于文人之间地相互倾轧。姜明自然是明白其中地厉害且眼见着文壁和张镇孙等人地关系日益接近。而文天祥也算是一个理学宗师虽然一直在沉默中地远方。但是真地要是矛盾突起地话。帮谁可是说不定。更何况文天祥也是手握重兵。 等矛盾激化地时候再行补救可能就没有挽回地余地了。于是。在陈宜中地提议下。此次北伐。由姜明和小皇帝赵说是要御驾亲征才能见到效果。而小皇帝整日在邓光荐等人地教导下。早已经苦不堪言了。听到有这么好玩地事情。还不马上同意。 在此时。姜明又做出退让。将赤红八军中。翻羽军、奔宵军、逾辉军、超光军等四军军长之职让了出来。分别由宗室地赵良骢为翻羽军军长、赵若为奔宵军军长。陈宜中地儿子陈冠山担任逾辉军军长。陆秀夫地儿子陆锡明担任超光军军长。 用交出部分军权平衡朝中地诸方势力。特别是交出两军由赵氏宗室之人担任军长。此举换得了杨太后地肯皇帝御驾亲征。陆秀夫地儿子担任一军之长。算是松了一把手。让其参与了部分军事。 然后才能顺利地将小皇帝带到长江之上。紧随在自己身边。姜明就这样想着。一会儿。吕文焕所派遣地密使得到通传走了进来。 来人显得有些清瘦。短须。不过双眼还算是有神吧。进来行过礼之后。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姜明。显得一种惊异不定地表情。不过没有耽搁他回答小皇帝和姜明提出地问题。 来的人正是吕文焕本人,只是没有暴露其真实的身份而已。原来吕师+到了临安之后,向其叔叔大肆的夸奖姜明的沉着,还有现在东南一带的优势,本来当时就是无奈之下降元的吕文焕就动起了心思。 由于其降元之后立功甚重,所以 谁也没有想到其会想到再次反复,因为在当时的礼是变节过的人,就很难获得谅解,就比如蒲寿庚来说,虽然姜明将其也算进了政事堂,他也去议政过几次,但是每次都会看到一张张冷若冰霜的脸庞,就算是精明一世的蒲寿庚,也无法化解其中的严寒。更不要说当初放弃襄阳,又领着元军横扫几乎整个长江的吕文焕了。 其实吕文焕是个骨子里还透着傲气的汉人,要不然就不会苦守襄阳长达八年之久。当初要不是贾似道压制住战事,迟迟后援不能到达,吕氏从心里有股怒气,又兼顾百姓马上都要饿死在城中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投降的。 所以,当听说有过这种机会时,在几年前,他就在暗暗准备着有这么一天,此次吕师夔又赶到临安城内,告诉其朝廷这次的断流大计。 就是以长江天险为屏障,利用水军的优势横断长江,暂时达到和蒙古人划江而治的目的。不过因为宋室累年的积弱,使吕文焕心里有些底气不足,这次就借着这个机会,也仗着没有多少人认识他,所以前来试探一番。 一向小心谨慎的他,对于小皇帝和姜明的提问回答的十分得体,使姜明对其的好感不由的大增,遂提出来要观看赤红军威。 姜明欣然应允,然他不知道对面之人就是吕文焕,但是可以猜测出也是吕氏一族比较重要的人物,否则不会被派来做这么机密的事情,当然,对于对方的要求也是十分的理解,毕竟要人家放弃稳定的生活,来从事复宋大业。 先不说要给他们什么回,总是要先帮他们树立起一些信心吧。姜明记得是听那个销售专家讲过这些话。决定参详周围的地形,算是做一场秀为其增加一些信心。 当下十分轻淡写的答应了这个请求,吕文焕称谢而出,被带到偏舱休息。这个时候殿前都检点张德闪身而出,原来他刚要进来禀报事情的时候,现和皇上还有太师对话的竟然就是吕文焕。 于是不动神色的退下,到其走后才出来将此事告知,原来张德曾经和吕文焕同朝共事过,自然是认识。害怕其有什么阴谋,故而赶紧告知姜明知道。 知道姜明知道来人是吕文焕后,心里却是大喜,既然本人来了,就证明了对于反正的重视,看来,自己决定做场秀给对方看看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同时,详细询问了张德了一番,还有谁和吕文焕原先见过面,然后由其负责通知暂时回避一下。 过以后才知道,之所以敢来试探,吕文焕也不是没有依仗的,在当时大宋消息比较闭塞的情况之下,相互闻名已久,但是素未谋面的却是很多。虽然其也算得上三品大员之上。但是由于常年襄阳守卫,故此见过他的人不是太多。 对知道是吕文焕本人的事情,姜明吩咐大家都暂时保持沉默,而小皇帝却是认为十分好玩,如同躲猫猫一般的好胜。 面对的人不一样,安排的战事肯定也不一样,本来姜明的打算,就是要让奔宵军炮打福山港或是刘家港。看来对于吕文焕这种规模的战事是不够的。连忙召集奔宵军军长赵若和张镇孙、姚良臣等人过来议事。大家要商讨个好些地点,作为大宋扬威走出的第一步。 本来江阴是一个最佳的选择,可是由于当初之规定,要在四月中旬之前,完成由崇明岛至芜湖的完全控制。所以虽然只有不到一天的水路。要是等到天亮之后赶到江阴城边,绝地军的何林恐怕已经动起进攻了。 姜明不是不想让吕文焕看到炮轰后江阴的残垣断壁,而是想让其看到宋军作战的新方法。那样吕文焕才不会再有任何其他的心思,更加坚定反正的决心。 前来议事的众人听着姜明的思路,不由的啼笑皆非。战争永远是严肃的话题,但是姜明却是将其看成一场游戏,而且是做给一个曾经叛投过敌方之人看的游戏。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高看吕文焕了呢? 一向粗豪的姚良臣却是毫不在意的将手指指向常熟州、昆山州和苏州城几个靠近水边、又属于自己防御半径之内的州县,示意大宋暂时只有水军占有优势,但是姜明顺着姚良臣的手指方向,看到了太湖、苏州的所在,眼睛不由的亮了起来。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断流(四) 州在当时又叫“平江府”。因姑苏山而得名苏州。密布,是江南水网的中心和全国河流最密集的地区,周围农业发达,有“水乡泽国”、“天下粮仓”、“鱼米之乡”之称。早宋朝时传有“苏湖熟,天下足”的美誉。 而且苏州境内河港交错,湖荡密布,最著名的湖泊有位于西隅的太湖和漕湖;东有淀山湖、澄湖;北有昆承湖;中有阳澄湖、金鸡湖、独墅湖;长江及京杭运河贯穿苏州城北。运河水量由西入望亭,南出平望;太湖水量由三条水道娄江、松江及东江原所谓的“三江”下游入海。 的确是水军扬威的好地方之一。只要攻占苏州后,经由太湖水系。那么湖州、长兴、宜兴、无锡、震泽和吴江等地几乎都在自己的囊括之下。几乎涵盖了整个两浙西路的北面大部分地区,若是吕文焕起兵相应,再与福建大宋驻军相互配合,浙东路之元军也将是无所遁形,那么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就是逃往江南东、西两路或者是荆湖南路方向移动,再配合陈吊眼和文天祥的北进,那么元军要么过江之后据江而守,要么就是引军入川、南下云南。 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姜明开始分江而据的初衷就已经实现了。看来他的思想还是受到了现代地形和船只状况的限制,当然,在他的后世,军舰很难开进太湖地区的。不过现在整个太湖水系。据熟知江南地形的人说,三江均为水量浩瀚的大江,尤以中支松江为最宽。河口处宽二十里。青浦县河段尚阔九里。当时太湖接受西部山区的来水,赤红军的艨~和楼船足以通过其到达太湖水域。 姜明遂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家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情况下,姜明还是想分兵,不过去太湖倒是一个好地方至少如果荡平那里蒙古本来就多的几艘战船,皇上在太湖逐水而居是比在崇明州要安全的多。因为听在大都的细作飞鸽传书说,征日元军已经在逐步撤回,虽然其中的江南兵没有回到杭州等原来驻地,而是直接进入辽东平叛,但是也证明了元军现在有空余的战船存在一忽必烈存了拼命的心思。 那么崇明州将迎接首先的第一轮怒火。自己船坚炮利倒是好说,不过一军也只有五十艘楼船,加上护卫所用之艨~。不过百艘而已,俗话说,蚂蚁虽小,但是也能咬死大象何况对方不是蚂蚁,而是凶悍的蒙古兵呢? 但是如果攻入太湖之中,虽算是到了一个更加安全的地点,也同时陷入了重重的大宋沦陷区中,有一丝疏忽能就会导致受困于太湖,然后反而成了被四处围剿的盗匪,惶惶而不可终日。 姜明看各个朝臣患得患失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其实太湖在江浙一带四通八达元军的水军别说是不充沛,就算是有足够的水军不一定能堵住这许多水道,就算是能全部堵上,元军在每条水道上能剩几条战船呢? 何况如今水上是大宋的天下,姜明细的为大家分析着对自己有利的情况,当然也没有忘记提醒这次所谓表演的重要性。 一天之后,绝地军何林到命令,让其暂时放弃对江阴的压力,率众到崇明州接防,然后在崇明岛上布置炮兵阵地,以严防元军从长江入海口处抄赤红军的后路,江阴城只是实施每天的炮击威胁就可以了。 然后。奔宵军以伍为单位分成三路军苏州城。一至三伍从白浦直接攻打常熟。无论其投降不投降。在那里炮击一日。后经由常熟塘到平江北侧城门处待命。 四至六伍计炮船十五艘。艨~二十余艘。经由娄江攻击昆山。也是无论结果如何。昆山炮击一日。之后开支长洲附近平江东门处待命。 第七伍、第八伍分别护卫御驾由松江开进平江城东门和第四、五、六伍会合。以御驾压迫其打开城门。 第九伍和第十伍跟在御驾之后。不过在陈湖附近进入京杭运河。拦住运河航线。一是阻敌增援。而是防止元军从吴江逃窜。没有得到命令无论是商船还是民船。一律不能通过。 布置好这些之后。包括大大咧咧地姚良臣也不出声了。最多地一只队伍也过是十五艘炮船和二十余艘艨~。人数不到五千人。 也难怪。用大刀片子砍惯了脑袋地人。怎么会想到用钢炮地威力呢? 不过看到奔宵军的军长赵若倒是十分的自信,因为在澎湖半年一来的操 经使他的信心倍增,不要说是在元军没有水军的情况距离的钢炮攻击沿岸城市,就算是用炮船的远程攻击加上艨~的近距离防守,不说是以一胜十吧,至少三五倍的元军旧式战船他是不怕的。 布置好之后,寻覓一些熟知水路的当地百姓作为向导。连夜就出发了。吕文焕看着自己跟随的御驾船只,前前后后也不过是大小几十艘而已,不由的心里嘀咕到底是去做什么,眼见着进入了松江,往上游而去,才知道大宋准备用这些船只去对付苏州。不由的有些骇然。 苏州虽然不算是什么军事重镇,但是东邻东海;西抱太湖,背靠无锡,隔湖遥望常州;南临浙江,与嘉兴接壤,所辖太湖水面紧邻湖州;北枕长江,是苏中和苏北通往浙江的必经之地。这里虽然没有什么重兵把守,但是亦是许多达官贵人的后花园,城防十分坚固。 不过姜明是用了当初朱元璋之攻江南的这一招,所以心里是极有信心的,当初朱元璋功苏州等地,张士诚在江南还是颇有为威望的,而现在元军所能控制的,只是上层或者中层之官员,对于百姓他们是暂时呈现无可奈何之状,只能指望江南官员的操守了。 而姜明开始有一个初衷,就是占领淮东地区后,对苏州实施第二阶段攻势,采取攻取湖州、杭州,断其两臂的作战方针。 不过这一切都在夺取鄂州之后,先后占领了襄阳(今湖北襄樊)、阳(今湖北阳)等要点,全部控制了长江中游。为稳定江汉局面,尔后转兵东南进攻苏州。朱元璋根据两浙北部所占区南北狭长,中隔长江、南北兵力不便支援的弱点,制定了“先取通泰诸郡县,剪其两翼,然后专取浙西的战略方针。” 但是现在一切为了吕文焕到来而改变,姜明决定强攻苏州,让其看到宋军的强悍战斗力,以此征服一些叛将之左右摇摆之心。 但为了示自己的战斗力,进攻平江(今苏州)。是日,赤红军率军进入太湖。再次,赤红军先后在港口(今湖州港口)、毗山(今吴兴东北)击败忽必烈之元军,俘其将黑米恰是、陈清、石旺、汪东海等人,并乘胜进至湖州城外之三坐桥。 赤红军突然出现于湖州城外,湖州将李磊仓皇分兵三路出城阻击。赵若也分兵三路进攻,并以其侄赵必次率蕃军军直迫城下,阻敌归路。李磊在遭遇此败后急忙将兵力收缩于城内,据城坚守,赤红军乘势进围湖州城。 此时,平江已经陷入了立无援的状态。苏州本来就没有强有力的元兵,也没有外援,而本身的驻军也是以私军为主,要是外敌过来,这个“东方的威尼斯”还有一些防备之力,但是此次过来的全是水军,不由的就让他们有些无可奈何了。 很快,苏州的驻军没有坚持多久的间就开城门投降了,什么玩笑也不能开,人家以水军攻击你的水城,还不是手到擒来。本来兵就没有什么斗志,再加上只有极少人的蒙古家眷在那里催促,大家都在疲于应付而已。 一个作势要强攻,一个是存心没有想死守,当姜明命令拉开实现做好的横幅,在苏州坚守的士卒看到时,情况便呈现一边倒的状态。 姜明的横幅上写着“杀掉身边的异族,那么你还是大宋的子民。”关于横幅的宣传力量姜明不知道,但是知道在这样的一个资讯落后的时代,攻心为上。 所以,在每一支赤红军内,都带有若干的横幅。上面书写着:“杀掉身边的异族,那么你还是大宋的子民。”还有就是“宁可我们大宋灭亡,也不让蒙古猖狂”等等之类。煽动人心的话语,姜明费尽心思,发动许多文人想到的话语,此时此刻都高悬在长江沿岸州县的前方,不由的不发人深思。 而此刻的苏州城,在不到五轮炮火的准备之下,坚固的城墙便呈现要倒坍的现象,本来苏州城就是东方的威尼斯,一是取意其水道纵横,二是取意其泥土松软,所以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不战而降了。 吕文焕在旁边嘴就没有合拢过,他曾经想过,苏州的守将原来也是他的故旧门生,在大宋无可奈何的时候,他还可以立上一功。劝降嘛,那是他的强项,但是没有想到姜明是如此的劝降,也是如此的有成效。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断流(五) 实就算是姜明也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容易,记得在百元璋之攻打苏州时,可是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全占领,而自己却好像开玩笑一样,在城门打了几轮炮,苏州就直接大开城门了。 出人意料的是姜明并没有将大队人马开进苏州城内接受投降,而是央请张镇孙主理此时,带领部分船只,通过环城的塘街河,过聚龙桥,从北侧水城门进入苏州城内安民受降,其余的大队人马则是通过运河水道,有吴江县开进太湖的洞庭山附近驻扎。 最大的作用就是防止城内诈降,他们这点人马在水上元军对其无可奈何,要是真的上了岸,一军之人不过两万,还真的不够对方填塞牙缝的呢。 姜明准备暂时让御驾在太湖上驻跸,然后接受从四面八方过来的各种战况,因为各军都有专门饲养信鸽的人员,往来通讯暂时以信鸽为准,这次作战,由于距离战线不算太长,所以在信鸽出的同时,还会用人力的方式送信,留作行朝备案参谋。 等到诸军的消息都确切的传来时,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该做些什么,而太湖四通八达,无论下一步的攻击目标在那里,都可以迅速赶到。 这个时候,吕文早就心悦诚服的告辞,说是要回到临安报告一声,争取早日起兵相应。小皇帝和姜明也装作不知道他就是吕文焕,遂同意了其的请求,请他回去转告吕公,要多派一些人,将“杀掉身边的异族么你还是大宋的子民。”这句话争取多让人知道,并且辅助于苏州之战的轻松,以皇帝的名义号令大宋子民站出来驱赶胡虏。 吕文焕点头称是遂行礼而,姜明、姚良臣伴着小皇帝随奔宵军前往太湖驻跸张镇孙入苏州城前去安民接收投降事宜。 本着自人少且大部分都是水军的原因,所以对待投降自己的元军十分的优待,除了外族人之外,汉人基本上都没有受到任何的惩戒。只是互相调防,命其重新组织城内降卒达到今后的立功赎罪。 有降卒组成的大军,每两万人为一,军长在原则上仍然由其归降的将领担任。不过大宋在军中设监军一职,由朝廷派人兼任,苏州城内在短时间内,组织了两军人马。分别让石旺、汪东海等人担任军长之职他们先要表明自己忠心的地方,就是吴江县,那里现在的守军仍然正在观望状态,而下一步就是让他们明白观望的下场是什么,也算是给全江南所有的州县提一个醒。让他们知道自己该站到那个阵营才是正确的。 吴江县里的宋军静等大半天虽然知道有大批的宋军再京杭运河上游弋,却不见攻城的动静,慢慢地们就放松了警惕,一颗紧张的心渐渐松了下来。到了晚上斥候回来说,苏州守军已经开门投降宋军已经进入了苏州城。 心想道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于就安心地在那里等待着宋军前来招降。可是夜间突然起了大风。虽说已经是初春地天气。大风之夜还是很冷地。士兵们都窝在避风地地方打盹。在侥幸地想。就算是宋军前来进攻。这样地大风夜。或许不会攻城吧! 正当元军在做着侥幸地梦地候。有原来苏州地驻军组成地地大部队也都窝在城下四周地避风处。静静地等待一个关键时刻地到来。 而其中有一支大约只有百十余人地小部队。却在悄悄地活动着。他们拖着五辆极其笨重地东西。正选择地方位安置。他们是要挑选一个恰到好处地顺风方位。好让钢炮真正挥作用。 炮位终于选择好了。待命地士兵也被告诫即将投入战斗。 突然。一阵巨响地动山摇。打破了清晨地寂静。紧接着城里地房屋燃起了大火。风助火势。火借风威。顷刻工夫。吴江县城里成了一片火海。 待元军惊醒过来。还不知该不该去救火地时候。反正地苏州驻军已杀进城来了。仓皇应战地元军。被包围在火海之中。哪能还有反抗地能力?顷刻间。火海旁边。又增加了一片片血海。在立功心切地石旺、汪东海亲自指挥下。吴江县城守将被俘。兵士们几乎屠杀殆尽。 石旺、汪东海站在火光辉映的猩红的血海中,双眼瞪得溜圆,他想的是,明天该怎么回报战绩,来证明自己的忠心。这么想着,汪东海突然指着血海中的死尸,冷冷地出一道命令:“将他们每人的一只耳朵割下来!” 三天之后,姜明赶到了冷风凄凄的吴 头,看到仍在袅着余烟的一片废墟和那惨不忍睹的一他那本来泛红的脸庞陡然灰白了一下,心头蓦然跳出一句话:杀了这么多人呀!这只不过是瞬息的一闪念。 很快他脸上又恢复了红润。现在的姜明已经不是几年前刚刚回到宋朝的他了,虽然他知道就算是吴江县的守军,只要稍微的一劝降,就可以成功,但是出于对于其他地方守军的震慑力,他还是决定用一批急于立功的降卒来攻打吴江县,想到会是有一个残忍的结果,但是没有想到这二人为了立功,真的是如此残忍。 是不是有些违背自己当初反攻的初衷呢?想了一下,还是对惶惶然跟随在后的石旺、汪东海说:“打仗嘛,能不杀人?这一仗你们打得好呀!” 说完之后,就慢慢的背过身去,脸上阴晴不定的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想到现在赤红军算得上是深入元军的腹地,是丝毫也不能太过仁慈的,而且以一城之兵,警告那些左右摇摆不定的身为宋人的元军,可以说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几天之后,姜明作出了新的决定,仍以石旺、汪东海为前驱,配置上赤红军炮兵。回兵苏州,攻打昆山、常熟和无锡等地。 他的战略构想既然苏州算是江浙一带的交通要道,就不能长期让这些降卒守护,这毕竟是后顾之忧;何况吴江县一战,显示了石旺、汪东海易主后的忠诚,而他们又很熟悉江浙一带的情况,为什么不趁热打铁,让石旺、汪东海去拔掉这个钉子呢。 石旺、汪东海受命之后,日夜,很快将部队推到了昆山城下。他们仍然按姜明的吩咐,先行劝降,集合全军之力大声呼喊:“杀掉身边的异族,那么你还是大宋的子民。江山是我们大宋的江山,不要为蒙古鞑子卖命!!”等等。 就是先降一天,若是不降,则赤红军炮兵就锁定城门或是兵卒集中之开炮。城门被炸开之后,有石旺、汪东海率领步卒进城厮杀,但凡反抗,格杀其长官勿论。 这些迫降的呼喊,明显地撼动了一人的心。在昆山和常熟的驻军开始就遭到了赤红军路过时的炮击,心里早已经是惶恐至极,然后在被劝降,由石旺、汪东海投降后的待遇在前,有吴江县执意不降的后果在眼前,不由的心里就打起了小算盘。 话说江南之地驻军原是由大部分的宋人降卒组成,辅助于蒙古人所信任的将领,士兵们的忠诚度本来就是有限的很,很多都是随着自己贪图安乐而又怕死的长官而降元的,心里对于降元本来就有些不舒服,再加上这次的宋军劝降所提出的是只杀蒙古人,对于汉人来说只要是不反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 而且反抗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 所以在大多数士卒的起哄下,昆山常熟也顺利的落入了大宋的囊中。 这两个地方的驻军仍然是只下少数的士卒负责城内治安。然后又编制成一个军,由降将陈海负责节制,三军一起,直奔无锡而去。 在太湖周围的战争,几乎没有动用到大量的赤红军。就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在这个期间。各路的捷报频频传来,其中,福山港、江阴州由绝地军的何林呈报说已经攻克,现在正在江阴城内整顿降军。 镇江、江宁方向。据说也是指日可下。扶翼军陈友刚已经攻下当涂,超光军陆锡明正在进攻芜湖。而且在太湖周边情况的好转下,每个地方的元军都是惶惶不可终日,相信会很快的完成当初预定的计划。 从开始进攻苏州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月了,元军仍然没有从宋军的快速作战中惊醒,吕文焕派人过来禀报说,随时等候朝廷的指示起义,现在就等着在临安附近的大军开拔离开之后。临安附近就会尽在吕氏一族的掌控之中,希望赤红军的动作再大一点,那么就可以让在那里观望的元军快速的离开了。 姜明一直在苏州附近忙碌着,他将从周围俘虏的非汉族人士全部都集中在了太湖的洞庭西山一带统一看管起来,包括在苏州的胡商在内,在一定的情况下,姜明还是宁愿相信汉人的忠诚,而不敢留一点点的隐患在外面。 不过,他有一天坐船到了洞庭西山后,却又现了一个他闻名已久的人物,马可波罗现在居然在苏州,而且被自己捕获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断流(六) 明也没有想到,能在苏州这个“东方的威尼斯”见到的威尼斯人。 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对面那张国字型的宽脸,肤色白中透黑,头呈黑色,蓝色的眼球在此时的大宋各地已经不是少见了。 心里算着马可波罗现在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蒙古服饰的长袍,还真的有点分不清楚是欧洲人还是蒙古人。反正所有的外国人在姜明的眼里都是差不多,不过看到马可波罗还是一种彬彬有礼的样子,举止上还算是优雅,遂也没有多说,只是吩咐要把此人单独关押起来,然后从行朝中找几个读书的学子,和其交流一下,看到没有危险的时候,可以让他去给皇上讲讲故事。 姜明正想让小皇帝长长见识,马可波罗送上门来,正好可以让小皇帝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千千世界。 随后,就没有再管这些事情,因为一个多月过去了,已经到了四月的中旬,因为赤红军一直是依仗火器之利。但是再过两个月就到了梅雨季节,对于赤红军的战斗力不可避免的就会打了一个折扣。 长江中下游地,通常每年六月中旬到七月上旬前后,是梅雨季节。天空连日阴沉,降水连绵不断,时大时小。持续连绵的阴雨、温高湿大是梅雨的主要特征。一般会延续近两个月左右。 在原定的计划中,所有的作最好是在梅雨季节来临之前完成。这段时间之内,在整个战场之上了比如江宁、镇江几个大一点的沿江城市仍然在负隅顽抗之外下的都已经克复。下一步的计划,就是攻击鄂州。 从南方战线来说,文天祥已经完全取得了韶关,亦黑迷失带着剩下的不到一万人往静江府方向逃窜,他那也是没有办法,文天祥用的是围三缺一的办法,故意在西侧开了一个口子剩下几个方向却是死命的守住,不让其往北方逃窜。要不渐渐往被逃窜,早晚又会汇合成一只战力不弱的大军,在长江南岸给赤红军带来困惑。 本着将元军打散让聚集在一起的原则,在南剑州的陈吊眼攻下城池之后将完都带领的大军也是想西驱赶,让其进入江西的地界,不让其去建宁府参加唆都和黄华的对峙。 张僖和黄去疾汇合在一起之后,手下也算是号称十五万大军,战斗力先不说强不强,但是对付分散在梅州、循州的一些元军是绰绰有余的。然后黄去疾从东侧,而张由南侧双杀入江西州境内。 加上文天祥地赣州情结。攻下韶关之后令杜浒地破潮军据关而守。王道夫和凌震穿插到西侧攻击蓝山、道州、灌阳之元军。赵孟荣和刘子俊地破胡军朝正北地方向直击平阳、郴州。而文天祥本人却是带着一彪人马从西侧攻下桂阳之后。穿过大~岭直奔州上犹而去。动作竟然比张僖和黄去疾还要快。 现整个东南部只有唆都和建宁府地元军还在苦苦挣扎着。不过黄华地头陀军声势浩大地也让他们为之震惊。头陀军所部又被称为“军”。原因就在于其队伍有不少“溪峒蛮”。军中还有盐夫、不愿意随长官一起降元地汉卒。所以黄华所部地战斗力还是十分强大地。一时间就算是久久沙场地唆都。对其也是无可奈何。 真地是祸不单行吧。唆都等人对于黄华还正在疲于应付。在邵武军又有了一拨相应地。邵武人高日兴、高从周本来算是叔侄二人。看见黄华在建宁府打地有声有色。和其本来就有些交情地高家马上就联络了一帮民。在邵武军杀官起事。一边相应黄华。一边向在南剑州地陈吊眼出起义地信号。 因为陈吊眼、许夫人起家之根本也是民。所以双方算是极为熟络。未及。陈吊眼派人前去接应。防范建昌防线。 各路燃起地战火。一下子让安逸了很久地元军陷入了手忙脚乱之中。唆都眼见是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恐怕连逃跑地路都没有。于是联合了建宁府地驻军。从北门杀出。一路马不停蹄地往信州方向驰去。希望能够和那里地江西行省参知政事贾居贞取得联系。大家在连同江淮行省参知政事史弼一致抵抗宋军。 到了现在地态势。元军最大地优势就显示出来了。他们最大地优势就是有马。跑地快。大宋地军队此时高昂地战斗情绪被激上来之后。福建境内。已经找不到有元军地存在了。 受到姜明的嘱托,在整个福建落入大宋手中的时 吊眼开始有节制的修缮城防。并开始有目的的准备<<|始北伐,头陀军肯定是当其冲,将在各地俘虏的元军挑选出蒙古人运往台湾基隆做矿工,剩下的汉人或是客家人,都选择志愿编入头陀军中,并亲自赶往建宁府任命其为赤红二军的副帅,并给其配备一支大约五百人的钢炮分队,帮助其攻城夺寨。 一时间,整个江南又重新点燃了抗元的烽火,一封封的告急文书往大都了过去,但是短时间内不可能得到回应,于是元军上下人人自危。就连一些官员平常去衙门办公的时候,也不敢掉以轻心。找了大批的士卒来保护自己,否则,说不定就会被想起义的乱民刺杀在当场。 而这个时候,镇江和江宁也被相继攻克,对待这样的重镇,赤红军还是开进城内,积极的接防城防,组织起将要到来的反扑。 但是大部分的赤红军却是没有停留,有逾辉军陈冠山、超光军陆锡明、腾雾军柳如夜、扶翼军陈友刚逆流而上,直往江州一带扑去。铜陵、池州、东流和彭泽等地相继而过,能攻打则攻打,不能攻打则是一晃而过。 四军计二百余艘楼船,三百艘艨~在两天后到达湖口。然后留下逾辉军陈冠山在江州世家压力,其余诸军过南康军、都昌一直进入到鄱阳湖中,开始实施在太湖的那一系列攻击江西等地,接应已经攻入新州的头陀军,还有攻入州的文天祥部、张部,以其达成顺利的会师。 中兴元年四月二十七,临安,这个原来大宋国都的所在之地,元朝皇帝忽必烈钦封的江淮行省右丞吕文焕宣布起义,称原来之所以降元,只是被奸相贾似道所逼,在坚守六年后,为百姓计,才委身与敌。 现在大宋中兴在即,宣布为大宋效忠,一时间,风云变色,临安城内但凡是外族人基本上都被控制起来,等候皇上和太师前来接收。 由于吕文焕就做好了准备,所以,在其的操纵之下。元朝所划分的绍兴路、建德路、广德路、湖州路等地纷纷揭竿响应。宣布恢复大宋称谓,并向临安遣人递送效忠文书。 等御驾一行沿着京杭河来到杭州时,基本上整个江浙地区都已经在吕文焕的控制之下。不由的让姜明暗自心惊,有些警惕起来。 得当初伯颜一个劲的要劝降吕氏一族,隐隐间,其的影响力竟然比几十万大军都要厉害。也难怪,吕氏一族在宋时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大的宗族了,族内为官众多,而且门生故吏遍及天下。 :在只需要登高一呼,有一个大义的名号,就可以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力,看来,稳住江南局势以后,这一股势力真的要消化很久才能平复了。 在焕的帮助下,没有费多大的力气。骛州、处州、台州和温州等地迫于南北双方的压力,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其中,王阿强所领的五千雇佣军团出力良多,不知不觉之前,暗中刺杀了很多为蒙古人做事的官员,搞的人心惶惶之后,再加上本来这几个地方的蒙古人也不算太多,所以进行的颇为顺利。只等着陆秀夫派来官员接收就是了。 率众逃到信州路的唆都等人,眼见着宋军竟然是越来越多,心里惊异不定的,再也没有往日攻城夺寨的威风,只是犹如落水狗的被人追着乱打,只得领着残军往南昌而去。希望能够早日寻到江西行省参知政事贾居贞,商量该如何是好。而逃到衢州的江淮行省参知政事史弼,被吕文焕一行也追杀着经由常山,也逃到了信州路,待见到唆都,才知道东南竟然全部沦陷,但是两部相加,也不过是三万余人,商量了一下,只得往南昌而去。 而身在南城的贾居贞此时也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头都已经花白了,因为赤红军三军进了鄱阳湖,在周围靠近湖边的城市大肆攻杀,而且依据水上的便捷,进行跳跃式的攻击,南北飘忽不定,一天之内,贾居贞竟然接到了六份求援书,搞的在衙门里面不到该驰援那个方向为好。 而且,又传来赣州被文天祥所部攻陷,伙同张僖和黄去疾的十五万兵马,号称三十万大军,正在朝吉安路进,沿途过处。龙泉、万安、兴国和宁都州都相继落入宋军的手中,但是这三十万大军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一路北上而来。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断流(七) 势对于元军来说,迅速恶化到了极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大宋的军队势如破竹,所向之处,元军尽作鸟兽散。其土崩瓦解之状,恰如当初宋室在被伯颜等几路大军的攻击中的表现,打仗有时间打的就是一个气势,只要是有了开始的溃逃,一般来说,结果总是不可收拾的。 夺得鄂州,是中兴元年六月底的事。这是姜明分江而守的一个关键性胜利。赤红军进入鄱阳湖之后,没有多久,就觉得无事可做了,元军现在受到了教训,一般都离开水路远远的。而赤红军一般都是由水军为主,没有得到姜明和侯强的明确指示,是不能上岸攻敌的。 姜明闻讯后,马上请侯强亲自走一趟,准备攻击鄂州,彻底切断元军的退路,将其赶到四川去,侯强马不停蹄地继续赤红军凌厉的攻势,将目标对准了鄂州对面的黄州。 黄州招讨使陈奕原本就是鄂州守将程鹏飞招降到元军处的。当知道江州失陷。 所以陈奕立即人去鄂州找当时的荆湖宣抚使程鹏飞,商量该如何应对,并请求其给予一定的支援。 其实在伯颜侵宋的战役,整个鄂州抵抗最猛烈、给伯颜造成损失最惨重的程鹏飞,不过现在他是势入虎,不得不硬着头皮撑下去,由于知道大宋此来水军的犀利,所以建议陈奕暂时放弃黄州,他将在鄂州组织战船,到时间在阳逻堡附近拦击,争取一举成功,免除今后之忧。 阳逻堡地长江中游北岸,距鄂州还有大约五十里水路左右,是鄂州通向沿海地区的水路咽喉,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也是当初伯颜选定渡江的地点。 天亮时分,赤红军战船陆续到达山矶。领头的正是逾辉军陈冠山、超光军陆锡明、腾雾军柳如夜三军赤红。在侯强的带领下网鄂州本来,而扶翼军陈友刚则被留在了鄱阳湖中游弋。随时准备支援岸上的同袍。还有一个原因是唆都还在江西南昌附近,陈文龙和陈瓒还有兴化军那千万条人命,都是陈友刚的心结,大家也很理解他的心情,所以就留他在鄱阳湖中机报仇。 投降元朝的将领中,程鹏飞算是一位勇猛善战的将军。他准备以逸待劳,在阳逻堡拦击经长途航行的赤红军。以蓄锐之师,攻疲惫之军,程鹏飞是有足够的取胜信心的。 他在鄂州、蕲州州附近。搜罗了近千艘地船只留作备用虽然只有少量地算是战船。但是他已经让斥候打探清楚。宋军也不过是三百艘船只地样子。只是凭借船上地火器厉害。才能取得一系列地胜利。 当两只队对垒地那一刹那。程鹏飞一声号令:“点火!冲!” 在元军地水军船阵当中前排地小船经由铁索绑住。在江面上排成几排。在他地命令之下。点起火来。然后接着江水地流动。顺流想放了下来。以用来冲击赤红军地船队。 还相隔数里。这边还在准备陡然看见对方定了下来。然后从赤红色地阵营当中冒起了阵阵地白烟。顷刻之间。自己这边准备放出地火船队伍被拦腰打断成数截。顿时失去了约束。 本来就是准备点火放出地船只上面怎么会有人在操纵呢?无人操纵地火船一旦失去横向铁索地约束。那么在程鹏飞自己地阵营里面随着江水地晃动。径直乱窜了起来只有少量地往下游冲去。大部分火船顺势就靠在己方地战船上燃烧了起来。 宋军战船来得这么快火器能打地如此之远。竟有数里地射程。这是程鹏飞没有料想到地。他原只想用火船冲乱对方地阵势后自己再顺势杀出。对方就算是有火器能用几次呢?如今宋军火器竟然从数里之外就能打中自己地战船难免有些慌乱。侯强看到了这一点。连忙驱船冲向前。身先士卒。高声喊: “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冲呀,杀呀!” 于是,两队战船,两股喊杀声,顷刻胶着在一起,变成了一片船舷相撞的沉重的撞击声,刀戟相见的一片金属碰撞的铿锵声。这声音虎啸雷鸣一般滚动,压过了涛声,盖过了肆虐的江风声。 站立船头的程鹏飞,见将士们杀得勇猛,十分兴奋,只是一个劲的羡慕现在宋军的威风,暗自叹息自己没有遇到这么好的时候,现在既然已经投降元朝,事情也就没有办法挽回了,他却是不知道,在整个江浙地区,原来降元的一些将领早就又反了回去,重新宣布为大宋效忠了。 赤红军的战船和对方重重碰撞了,也被程鹏飞所率领的顺流只穿撞的强烈颠簸起伏了一下,但很快的就稳住了心神。 这时,程鹏 现,对方的作战方式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两船对方的士卒跳上自己的船只开始厮杀,而是一手拿着长刀,一手拿着一柄奇形怪状的弩箭。不断的射着一种无羽的钢针。而后就是将其挂在自己的腰间,从后面取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用火折子点燃之后抛掷过来。 一连串的爆炸声惊醒了程鹏飞,还没有喝敌军刀剑相撞,就已经损失了很多人马。 尽管他不断地跳腾、退避,但他毕竟还要对付不断射来的弩箭,终于还是被一颗手雷在身边爆炸。一阵剧烈的疼痛,差点使他栽倒。程鹏飞有些愤怒了,怒吼着想将愤恨全都泄在对面战船与正在肆虐着的宋军身上,但是对方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只是用远程的火器杀伤自己的士卒。 这一边的程鹏飞气坏了,他急想跳上敌船去厮杀。可是船的波动太大,双方的距离变化不定,他无法跳过去。武器上的差距,是他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太阳升起来了。白昼的光照驱走了晨雾。江面明亮亮的。分明地看到,江面上的两支船队在江中狂奔。逃的在浮动着的破船、死尸中拼命逃;追的也是在浮动着的破船、死尸中拼命追。好一番激烈景象。 日光,惨白惨白,照在一片汹涌着血水的江面上,照在一片红光闪闪的刀光上,照在一片因愤怒变得十分狰狞了的脸面上,哄起了一片撼动天庭的喊杀声。 赤红军是胜利之师,有着穷寇的凌厉锐气。尽管程鹏飞再如何的鼓动士气,也不是容易抵挡的。两军初战未久,就已有不少战船翻覆,不少士卒坠尸江面。江水顿时浮出一片新的红晕。 侯强和诸军长都明白,两军相交,保持最初的锐气是十分重要的,这是取胜的基础。所以从战争一开始,他们就执刀挺立在船头,像一座大基石似地紧随船队之后,压着阵脚,只准前进,不准后退。这大大激励了士气。 退到江岸的程鹏飞,已浑身是伤。并没有认败,仍继续督促部下奋战。但终于没能挡住赤红军的锐气,而自己已成重伤,无法亲身战斗了。他只好调转船头上岸。岸边有准备好的马匹,这也是他做的一手准备,上岸之后,随即就和陈奕一起往鄂州方向逃了回去。 午时分,战争就已经结束了,重创程鹏飞,并缴获了几百艘船只。这场胜利来的也太容易了些,侯强和几位年轻的军长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心道,这还是战无不胜的蒙古军队吗? 赤红军到达鄂附近之后,侯强并不忙于展开攻击行动,而是命令炮船对准汉阳城内起了炮攻,顿时长江上空,映红了半边天,滚滚的浓烟遮天蔽日。声音有些震耳欲聋的感觉,这种声势,给汉、鄂两城的元军造成了一种极大的威吓。 当有几炮弹落到了汉阳城几乎中央的位置时,负责汉阳守备的王仪,先交出了汉阳城向赤红军投诚。 汉阳即失,鄂州就变成孤城了。据守鄂州城的元将张俨然。面对着这样的压力有些心惊了。因重伤逃进城来的程鹏飞,也失却了任何取胜的希望,同意张俨然献城,准备率领自己的军队一道投降。 这激怒了一些蒙古军将士,当即城中开始火拼起来,冲击鄂州宣抚使衙门,企图阻止程鹏飞和张俨然的投降,这个时候,原来一直不主张投降的守将张山翁带着一群亲兵将他们控制住关押起来,然后再到程鹏飞和张俨然的面前要求献城。 这时,正是元朝的至元二十年、大宋中兴元年的六月二十三,随着梅雨季节的来临,赤红军开进了洞庭湖中,到这一刻起,姜明的断流计划算是基本上完成了。 在这个期间,江南的元军要么被分割成小块,要么就是潭州路进入了陕西四川行省,要么就是通过静江府进入了云南行省。纵然是有小股元军,也在一阵叫喊痛打落水狗的声势中狼狈的四处奔逃。 唆都、贾居贞、完都和史弼等人,都分别带着万余人的元军进入了陕西四川行省。亦黑迷失进入了云南行省,一时间,上书大都请罪的信使又活动起来,而此刻的忽必烈在做什么呢?半年的时间,元军几乎尽失他们耗费五十年而得来的江南,对于忽必烈的打击肯定是不小的。 不过就算是姜明,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一切好像是在梦中一般,但是姜明此刻已经来不及分清真假,因为江南的收复,光是善后,就需要太久的时间了。 ------------ 第一百三十章 南北对峙(一) 对着宋朝福建小皇帝的一举一动,忽必烈都看在眼里军准备攻打镇江、江宁的时候,忽必烈就已经关注这个小朝廷想做什么了。 随着怯薛军探马的层层汇报,终于让他知道了姜明的真实动向,他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如何去补救这个缺口,但事实上忽必烈也只能有心无力的眼见着事情生。宋军一攻击就是他的弱点,没有强大的水军,而宋军又没有打算渡江而战,这个结局可想而知了。 每天晚上,忽必烈对着御案上那层层堆叠的告急奏折,还有兵情禀报,头就隐隐的开始作痛起来,他已经是六十八岁了。自从真金生母弘吉剌氏察必病死。在今年又将弘吉剌氏南必被立为后。他已经没有心情在管理这些烦心的事情了。 几乎连日居宫不出,也不临朝,凡事都转奏南必皇后再经过梳理送到他这里来。但是仍然是多如牛毛一般。有江南的,有岭北的,还有辽东的。反正没有一个是好消息。 特别是江南的那个小皇帝,你一下子吃掉那么大块的地方,能消化掉吗?忽必烈在心里有些轻蔑的问着,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在江南的小皇帝。 是日,忽必烈又到为纪念八思巴圆寂。所建宝藏真身舍利大宰堵波(塔)中想着自己的心事。对于江南的事情,他仍然是没有理会,只是命张弘正退守襄阳、樊城二地,和宋军保持一定的距离。 河南江北行省的中兴路安府、黄州路、~州路、安庆路、庐州路等,特别是扬州路拉开与长江岸边的距离,用步卒或骑兵巡视,严防宋军过江。命令唆都、贾居贞、完都和史弼等人分别从川中寻找地点过江贾居贞和史弼分别在河南江北行省扬州路和安庆路驻防,戴罪立功。 而唆都和完都二人却是被配西北岭北行省处,在伯颜手下从千夫长做起,暂时主要精力放在围剿海都和乃颜的身上,江南之事暂时搁置,忽必烈就不相信,只要北方战事一停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这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刻的一带雄主,已经有了十分厌恶朝政的想法了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权力又不想那么快的失去,所以一直在这里坚持着。梦想着恢复往日的荣光。其实就算是远在西北的伯颜,也来奏报,说是长江沿线不能丢失,一旦给宋军构筑防线的机会么以后再想取之,那就很难了。 建议忽必烈派遣数支骑大军没有精力压境江南的情况之下,选择合适地点度过长江长江南岸诸地骚扰其城防,不让其防线构成,那么纵然算是过江的骑兵全部殉国么也可以为大元争取一定的时间。 但是忽必烈有把伯颜地忠告放在心上。每日里不是在深宫之内饮酒作乐、暴饮暴食。就是在书房或八思巴真身舍利大宰堵波(塔)中想着自己地心事。以至于一向以健壮豪迈著称地大元帝国缔造蒙古人地大汗忽必烈体重迅速增加。越来越肥胖并被因酒而引起地疾病折磨得痛苦不堪。 此时。出了他自己。就也没有人能理解它心里地痛苦了。他最钟爱地妻子察必在至元十八年地去世使忽必烈陷入孤独和痛苦之中。 现在地皇后南必在察必去世后成为忽必烈地正妻。她是察必亲自选定地皇后继任。 正因为是这个原因。忽必烈对于南必有着一种无条件地信任。特别是近几年来。从四面八方而来地坏消息几乎击垮了他地信心。所以在相当长地一段时间内。忽必烈很少见人。大臣们不得不通过南必向他呈送报告。而南必则把忽必烈地决定和命令转告给他们。因为忽必烈觉得南必地存在。让他感觉到自己妻子察必依旧在自己身边。 但是这样做。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些大臣地不满。前一段时间听说江南行台监察御史上封事说。皇帝春秋高。宜禅位于皇太子。御史台虽然隐匿奏章不敢奏报。但是这些事情怎么能瞒地过他地眼睛呢? 儿子真金是察必所生地。早已被立为皇太子。是他亲自选定地继承人。他曾精心培养他。以便将来承担大汗和中国皇帝地重任。真金地老师由当时一些最著名地人物担任。他所学习地科目从中国历史到佛教。无所不包。这一切使他完全有能力承担统治帝国地重任。自己为了儿子。连杀了两个大元理财之重臣。阿合马和卢世荣都不能站在太子地阵营上去。 所以死了也就死了,为 些大臣们看不到朕对太子的爱护呢?反而在朕最困~想着让朕禅位。朕真的老了吗? 忽必烈伸手摸了摸脸上因为胖而紧绷的皮肤,喃喃的自语道。突然一阵酒意上来,随即就将这个问题抛到脑后,回宫去了。 在忽必烈刻意的纵容之下,江南保持了稳定展的趋势,现在江南东路、江南西路和福建路已经全部在大宋的版图之上,还包含有广南东路和荆湖南路等路的大部分地区也回到了大宋的手中。 在福州的陆秀夫等人接连向行朝来文书,示意官员已经不够用了。并主张暂时稳定现在的形势,开始护卫自己的胜利果实了。 于是一股大规模的官员调动开始了。赤红八军:绝地军、翻羽军、奔宵军、超影军、逾辉军、超光军、腾雾军、扶翼军。分别驻守长江沿岸州县。 其中绝地军、奔军共守江宁。也就是建康府。然后随之不顾吕文焕的挽留,姜明毅然将皇上行宫按在建康府之中,并同时更名建康府为南京。并以侯强兼知南京,陈虎为南京守备,基本上就是相当于南京城防司令的官职。用来负责南京的治安问题。 同时,调集勇军三万人入京,分守各处要地。翻羽军、超影军驻扎在镇江一带,主要面对扬州之地,同时兼顾从长江入海口处的守护。 逾辉军守护芜湖、超光军守护池州、军守护江州、扶翼军守护鄂州。同时守护江州的腾雾军负责鄱阳湖的巡视,扶翼军守护鄂州的同时争取兼顾一下洞庭湖水域。这个是关于长江沿线的布置,姜明也只能做到这一地步了。 另外以赤红军之名,招募步扩充。每军在蕃军的基础上,扩充步卒一万五千人。共计十二万常用步卒,协助守护沿江城市,而赤红水军主要的任务就是巡游江上,不让元军从自己的防卫地段通过。 另外成立以斥候为主的探营,过江监视扬州、高邮附近的湖泊。庐州路巢湖、安庆菜子湖、大雷池:赤壁洪湖等地。防止元军在这几个地方悄悄的造船。一有情况,赤红水军将不惜一切代价的前往将船厂剿灭。 而在江南,从开辟明州、福州、泉州、漳州和广州五大造船基地。大批量的制造战船,争取在一年之内,将大宋战船数字恢复到元军南下时的五千艘左右。当然,所配置的火器和船只的装备,在姜明的操作之下,还是以赤红军优先。 另外,经过陆秀夫等的不懈努力,姜明终于将政事堂扩充至十七人,其中,由陆秀夫、张镇孙、姚良臣、邓光荐、谢~得、张德、赵孟和杨亮节出任。姜明这边由侯强、陈宜中、文天祥、凌震、张钰、吕文焕、陈吊眼和张出任。姜明仍旧是政事堂主事,但是在其自己的提议之下,政事堂主事之人任期为五年,每连任不的超过三届,战时不得超过四届,任期到后,由当时政事堂主事之人起召集,集合政事堂人重新选举。 还有就是江南之地的分配情况,为了更好的解决防范责任和展责任,在江南之地,暂时分为十四府。每一府有政事堂内之人负责管辖。官员任免和补充皆有政事堂分管之人裁决。 其中,分为广州府、潮州府、韶州府、漳州府、泉州府、福建府、州府、建康府、苏州府、杭州府、骛州府、南昌府、潭州府、鄂州府、徽州府和重庆府等十六个府,府衙建制仿造路之建制实行。争取在不打乱原来建制的基础上改称。 同时,另设台湾府为特别府政区,有姜明亲自负责。临安为陪都,平常为吕文焕守护。这两个为常设机构,不在府衙建制的范围之内。 说白了,这次重建府制,以来便于管理,而来就是等于一个分享胜利果实,然后表明责任。也算是大家平衡势力的结果,至于结局会是怎么样,姜明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无论怎么走,前途都是未知之数。 不过大宋已经失去这些地方太久了,只是靠着以前那种派遣官员的办法,几乎是行不通的,大宋也没有时间去逐一的考核官员,帮助各地训练兵勇,而且,在失地还没有全部光复之前,现在封官加爵也是为是尚早。 在姜明和政事堂之人看来,这不失是一个办法,既然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有何不拿出来试一试呢?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南北对峙(二) 次江南的府县重新划分,等于说是重新的划分了一|,均衡了势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其中姜明借组大家都没有稳定下来,而自己又手握重兵的时候,在商议此事的时候,加了很多现代的因素在里面。 这也是害怕有一天失去了对政事堂的控制,所以在姜明的提议下,政事堂的成员多少,按照以后每收复一块国土的实际面积增加一定的名额,名额的多少和有谁参加,将有政事堂全体成员投票表决。这样有利于大宋国土的收复和扩大。比如说如果扬州或者安庆府的守将想回归大宋,在其防地稳固的基础上,政事堂可讨论增加其的位置。 当然,加入政事堂之后,名誉上担任所在区域的负责人,但是并不再实际到位,比如文天祥,这次由于江南的收复正是入住政事堂,那么他在州所有的军政大权都要找一个代理人全权署理。他只是赣州的利益代表而已。 为了保证一定的灵活性,那么比如说政事堂成员要领军出征或者是出使一方的话,可在辖区内找一个代理人代理其的职责,这个人在政事堂的身份等同于其本人,旁人不得压制。 当然,这样的话,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少数的一些人的手里,是不利于经济和军事的发展的,因为政事堂众人不但要面向国事,而且要面对民生大计等等,从此来说,姜明有延伸出来政事堂的附属机构就是政务院。 政事堂和政务;遵循平衡的原则:首先,政事堂主管国事,审核,政务院权力较大,中间成员可以没有官职在身,但是成员必须是出自于各府原籍人士,每府暂时定为五人,视情况由政事堂斟酌增减。但是要保持着每府成员的数量一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这样一来,政事堂主要用牵制政务院,每府都拥有同样数量的议员。政事堂和政务院都拥有提交奏折的权力。但是要交叉审议后出结论之后,才能由皇上最终拍板。一本奏折可以由政事堂提出,政务院复议;也可以由政务院提出,政事堂复议。 政务院提出奏折,政事堂若予以否决,政务院需在五日内以多数再次通过之。此时政事堂仍可以多数再次否决。经过这样的否决后此奏折就正式作废,不必再呈交圣听,反之也是。 皇上对此事最终的否决权,而且不必再议。 政事堂成员由皇上提,至少七**通过之后方能加入,政务院都由辖区百姓直接选出。但是姜明认为在当时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要求是必须得到政事堂一半人以上同意,辖区内官员七成以上的具名同意方可进入政务院参加议政。政务院成员不得拥有官职,但是拥有爵位者优先。 律法修正、定必须由任意五名以上政事堂和政务院成员联合提出。其中至少两人以上(含两人)是政事堂成员。审议通过时必须由政事堂和政务院联合作出决定必须达到全体成员七成以上地人数同意才可提交给皇上审议通过。 任命大宋官员衙以下者由政务院审核批准。任命外交使节和或者军职人员由政事堂审核批准。在必要地时候。政务院可强行以全部通过地结果下。直接申报与皇上请求其地同意。但是此项权利每年最多只能实行一次。 不过在姜明给大家绕了那么多弯弯地情况下。众人正在头痛着怎么理解其地那些新鲜用词。却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进入政务院是不计身份地。也就是隐性地开了商人可以参加议政地机会。但是前提是你在当地要有一定地名望和人际关系。 但是以姜明地知识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在他经历过地后世。他只不过是一个私人企业地技术副总监而已。对于从政一点经验也没有。他之所以做出这些举动。无外乎抓住了两点第一。现在地宋朝在蒙古野蛮地清理之下留下地人都是相对比较纯净一些地人。在很多人通俗一点地**是对于国家、对于大宋比较忠心地人。 投降派和墙头草早就被忽必烈拉到北方大都或者是开封地那个伪帝处进行污染了。而能留到现在事堂地核心成员。都能对国家保持很大程度地忠心。 而且在蒙古人地掠夺中。很多士族或者是商人纷纷地逃亡到海外。或者扎根于北方。南方一直是兵荒马乱地。没有人能够长久地呆下去。无形中。也为社会净化起到了一些作用。这个时候不灌输一些新地思想进去。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和况,姜明还抓住有最大的一点优势,就是精锐的 乃是他一手缔造的,在侯强和陈龙等一帮_民,还有一帮草根阶层的维持下,保持了对他的一个绝对忠诚,在短时间内,赤红军的地位就是姜明说话比较硬气的保证。 而且他还看出,陆秀夫他们一帮读书人,已经参透了他在政事堂所做的那写玄机,就是利用人数的优势,然后搞出来的一种假民主,真独裁来灌输自己的思想和作为,陆秀夫和张镇孙、邓光荐等人并不笨,以姜明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所做的一些事情,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有时间也是一种笑话而已。 他们很快的就发动各种力量,要求扩大政事堂。想抢回发言权,所攻击的正是姜明的要害,就是姜明经营的时间还短,人脉关系基本上都在下层或者是基层上面,在这些出身于士大夫的读书人眼里,他姜明真的还不算是一盘菜。 在他们眼里,姜明只不过是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有一个合适身份的投机之辈而已,加上一些神鬼之论,黄之说迷惑着皇太后,最后又在可以的逢迎着小皇帝的弄臣而已。连一个功名也没有,这个在读书人眼里是最看不上的。 所以他们要增加政事堂的话语权,要赤红军军长的职位,都是为了牵制姜明,其实也不一定觉得姜明就是一个枭雄,只是觉得,将国事交给这个嘴上胡子还没有留长的年轻人,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他们宁可姜明去专心研究那些犀利的火器。 那样的话,由姜供的火器,加上他们治理的江山,大宋的基业将会更加的稳固,中兴之日就在不远的前方了。这种想法不但陆秀夫他们会有,恐怕一向和姜明交好的文天祥、王道夫也会有吧。 在宋朝,一个没有功名的,往往是得不到认可的。 但是他们看了姜明的把戏,姜明以多出几百年的见识,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意思呢?在后世,和同学一起,曾经讨论过,真的要让文天祥或者陆秀夫、张世杰这宋末三杰来执掌朝政,大宋就不会灭亡了吗? 经过几天的证,结果是否定,因为一个人的操守是永远随着自己的所处的环境而改变的。在乱世中的忠臣,不一定就会是太平盛世中的~臣。宋朝文人之间相互倾的例子随处可见。 而且姜明刚刚回到宋的时候,看到了文天祥的遭遇导致的我行我素。陈宜中的无奈。张世杰的固执。还有陆秀夫的阴柔。还有张翔泰复杂的身份,张镇孙入朝之后的沉默。最后就是自己也几次遭到排挤的后果。 他怎么能心的把事情交给一帮读书人来打理呢?至少作为姜明自己,开始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所有的事情,看到他们该决断的时间不决断,该犹豫的时候不犹豫,心里光是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有了这么的一个机会,他怎么能够放过呢?既然这些读书人那么急迫的想要得到权力,而自己又不是万能的人,论智力说不定还比不上这些老狐狸呢!就拿陈宜中来说,在政治的嗅觉上,姜明就自愧不如,在内政上,陆秀夫比他强个好几倍。就算是轮到行军打仗,他也比不上文天祥、凌震等人。 但是权力交出了,就必须有一个约束,于是姜明就想到了原来在那里看到的权力部门之间的相互制衡,现在,他设定了皇帝、政事堂和政务院三者对立相互约束的一个场面,对于基层的内政,还是慢慢的总结经验,而对于上层的变化,则可以利用自己现有的权力进行一下改革,至少现在自己的话语,是无人可以抵抗的,因为他有皇帝在手里。 而且这样做,在皇权积弱的情况之下,对于赵氏皇统给了适当的重视,那么就不会引起宗室之人的反弹,扩大了政事堂的规模,让陆秀夫等一般文人无话可说,而建立政务院,可以有效的引出一些商人参政,对于士人也是一种牵制,同时,给予商人一定的地位,使其看到出头的曙光,那么他们就不会专心的逐利,而是要费心思在百姓或者的辖区的建设方面以获得民心,这个才是姜明真正想要看到的。 他不知道忽必烈还能撑多久的时间,在自己熟悉的历史中,忽必烈还能再活十年的时间,而海都之乱、乃颜之乱始终会被其平定(当然,平定的前提是江南不插手的情况之下)。在这种的情况之下,无疑使用这种办法是最为快捷和有效的。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南北对峙(三) 兴元年,在前半年的征战,后半年的一团祥和中过去料的是,忽必烈并没有给江南在找什么麻烦,只是严令云南行省暂时从蒲甘等地撤回辖区之内,防止宋军通过支持西南八番而扰乱大元在云南的治理。<> 同时严令梁王寻觅合适地点,开始进行军屯的行动,争取自给自足。不要再向大都伸手,另外粮食暂时不够的话,可以向陕西四川行省的安西王暂时賖欠。 而对于陕西四川行省来说,忽必烈让安西王暂时放弃对于重庆、泸州和合州之三角地带的攻击,由阿里海牙为右丞相,权力维护陕西、成都一带防线,防止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之袭扰辖区。 因为忽必烈已经感到有一丝丝的不安,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一直在青藏一带游弋厮杀,但是不见有粮草短缺的现象,在辅以八思巴大师遇刺身亡的事情,忽必烈预感到吐蕃那里肯定有事情生,尽管当时拍了桑哥领兵前去调查,回报的结果是:“由于本钦公哥藏卜做了背信弃义之事,但是查无实据。”。桑哥率蒙古军七万及朵甘思和朵思麻军三万人,共十万人前往,迅速击败对抗,处死公哥藏卜。嗣后,还将八思巴大师的舍利子迎回大都。 但是从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的战术方法,还有不顾后勤辎重的做法上看,恐怕远远不是桑哥所回报的那样简单,他已经拍了怯薛军前往吐蕃秘密调查,在没有结果回来之前,不敢放弃对那里的看管。 但是由此一来,的最后一点兵力也要浪费在那里,所以已经没有精力在往江南伸手了。不过于江南的渗透,有明转暗,在无形中,不知道派遣了多少细作和探子前往江南了解情况,不过这些,都是忽必烈交代玉昔帖木儿去做的。(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就近在河南江北行省招募人手,江南之人怀之心会稍去一些。 改变了凡事都有怯薛军:手,反而得到的结果会快了一些,比如说现在伪宋那个小皇帝在其太师姜明的主导下在进行的那个政事堂和府政院,还有划府而治那些把戏,很快的就送到了忽必烈的手里,引起了正在喝酒的忽必烈一阵的狂笑,差点没有因此而被呛到。 正在陪他饮的皇后南必,接过玉昔帖木儿传回的消息由的也笑了起来,然后就在听到忽必烈说道:“朕一直正在学习南朝的礼节、文化,谁知道南朝现在正在学习我们蒙古人是可笑。” 南必皇后想了一下,恭敬的回答:“南朝所建着政事堂和政务院,无非就像当初我们蒙古人的忽邻勒塔一样是部落和各部联盟的议事会,用于推举领定征战等大事的。不过是被汉人又换了一个称呼而已。” 忽必烈点头称是,遂又想:“至于他们让所谓的政事堂把持各府之间的政务,那么不是和我们大元分封诸王一样吗?现在看来,分封诸王,是根本行不通的!” 南必笑。刚想接话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不作声起来。忽必烈也从她地举止上想到了自己现在所面临地困境顿时也不做声。拿起酒杯要命地喝着。仿佛要忘记自己所说地话一样。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除也快到了吧。可是大都在这个时候好像要飘起大雪来。所以冷地实在让人难耐。但是在这寒冷地日子里。没有一丝新年快要来到地高兴。大元帝国地皇帝和皇后。却是在自己地宫殿内默默地喝着酒。想着以前曾经拥有地荣光。 而在南京城内。却是一片地欢腾鼓舞。却不是在庆祝除夕地即将来到。而是中兴元年即将过去。而经过近半年地争论。在岁末终于有了结论。最近一段时间。政务院和政事堂要举行联合议会。商讨关于皇上亲政地问题了。 这个联合议会。一直经过半年左右地争执。才算达到了众人地勉强认可。先。就是划分府县地问题。十六个府。分为广州府、潮州府、韶州府、漳州府、泉州府、福建府、州府、南京府、苏州府、杭州府、骛州府、南昌府、潭州府、鄂州府、徽州府和重庆府等。 除了重庆府远在元军腹地。由张钰进行署理。还有就是台湾作为特区。临安作为陪都。建康府改称南京府作为行都。这些没有争议之外。其他地果然都是议论纷纷不绝。就比如说广州府和潮州府之间地惠州归属问题。双方就互不相让。被指定负责广州地张镇孙和负责潮州地张。两个人虽然都姓张。但是丝毫没有一点同姓之间地觉 不相让。寸土必争。 关于这个问题,两人就闹了近一个月,最后还是姜明和陆秀夫在中间调停,最后以河源、海丰为界,才将这个事情慢慢的平复下来。 最后定下来的有张镇孙判广州府,下辖新会、肇庆府东部、广州周边、清远、佛冈和惠州西部。张判潮州府,下辖潮州、循州、梅州和惠州东部地区,但是黄去疾却划在其的手下,因为漳州府被判给陈吊眼。原有漳州地界不变。再加上汀州也划归漳州府管辖。姚良臣判韶州府;杨亮节判福建府;文天祥判赣州府;侯强判南京府;谢~得判苏州府;吕文焕判杭州府;邓光荐判骛州府;陆秀夫判南昌府;赵孟判徽州府;张德判潭州府、凌震鄂州府等等。唯一例外的就是陈宜中作为一个外人,却被判泉州府。 陈宜中判泉州府的事情,也是蒲寿庚自己提出来的,因为这两个老狐狸已经算是达成了一致的协议,关于蒲寿庚自己的原因,让他经常在政事堂遭受那些所谓忠臣义士的白眼,还不如避开一点比较好。不过开始陈宜中还是想署理台湾,但是姜明为了平衡势力,只能强留其在内陆。因为作为读书人来说,很少有人站在姜明这一边来。 包括和姜明私交甚好的文天祥等几个人,好像也在刻意的回避着什么,不由的不让姜明心里起一些警惕之心了。现在他的手里,除了赤红军和台湾府之外,在内陆的外援还真不多,陈吊眼可能是出身草莽同病相怜的原因,和他关系一直不错。张、吕文焕算是姜明一手招降的,也站在他的这一边。而凌震和张钰身上本来打的就有国师烙印,也站在他的这一边,剩下的文天祥、杨亮节、张德和姚良臣等基本上都是属于摇摆不定的人了。文天祥和姚良臣还好说一些,本来就是同患难过得人。 可是杨亮节和德却是唯太后的马是瞻,是很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姜明才决心留下陈宜中帮他在一边看着。 不知不觉之间,士大夫出的读书人竟悄然占有了绝对的优势,陆秀夫、张镇孙、姚良臣、邓光荐、谢~得、赵孟,再加上在行朝各部的官员,姜明已经不能再小看这些读书人了。 因为这些文可是算是朝堂之上的常驻人手啊,而姜明这边,不是武将就是领兵在外,危急的时候,只能派遣亲信心腹在行都代理议政,他们还要赶赴各处战场呢? 要是不小心再让这些读书人抓一些兵权,能做出什么事情来,那是谁也好说的,不到百年的韩胄就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了。姜明虽然不怕,但是在这个时候最忌的就是起内讧,那样的话,远在大都的忽必烈会笑的嘴都歪了的。 之所以会有内讧,那就是少相对的制衡,姜明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而陈宜中也是这么教他的,最重要的,是姜明很快的就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双方第一场争执不是环绕着张镇孙和张僖之争展开的,而是围绕着蒲寿庚的职务展开了激烈的反弹。本来,由政事堂瓜分各个府辖的责任。其实只是一个挂名而已,姜明主要的用意,就是想让每个人都做一点实事,去分管一府之地的责任,那么就少了勾心斗角了。而且可以凭借每个人下辖的府县政绩评定政事堂每人的功绩。这个才是姜明的初衷。 蒲寿庚早就看出来了,以根本就没有起争这个政事堂位置的念头,因为一切事情的实施,还要靠他这个泉州的父母官去做,只是政事堂可以给予你指导或是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在朝中有人方便提出自己的要求而已。 而无论是姜明的意属,还是蒲寿庚本人的心思,都是朝着政务院议长的位置上看去的,因为在姜明的心里,如果蒲氏能够当上政务院的议长,那么就会传递给天下人一个信号,就是从商亦可议政这个信号。 从而鼓励商人做善事获取民心,那样不用科举,也能获得议政的权力,对于其的诱惑是非常大的。 而蒲寿庚想当这个议长,却是为了以后行商时的方便,可以随时把握朝廷的变化,远远比一个政事堂的虚衔实惠的多。 正当两人觉得只要共同努力就可以水到渠成的时候,却遭到了以陆秀夫和张镇孙为的激烈反弹,十分坚决的拒绝了姜明的要求,并且更彻底的是,干脆拒绝蒲寿庚进入政务院,理由是,蒲氏有官职在身。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南北对峙(四) 明自己搬的砖头砸在自己的脚背上,有苦也说不出,禁止政务院里变成另外一个官员们聚会的场所,才提出了这一条,谁知道没有多久,陆秀夫等人就用这一条来堵自己的嘴,一时间还真的没有话说。 看来所谓的读书人对于政治的适应性,远远比姜明要强的多了。很快的就学会了利用规则来牵制对方。 但是姜明却是没有参加到其中去,并且很快的以此事要避嫌的原因退居到了幕后,留下蒲寿庚和陈宜中两人为联盟,和陆秀夫等人发生争执,所凭借的也就是其在泉州乃至海外商人的影响。而且在陆秀夫的阵营中,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因为他们为了抢占各府的控制权,一些有名望的人也都进入了政事堂,而其余人的威信都不足于震慑整个政务院的人员,那可是来自于十六个府的精英分子啊。 没有等到有个结论,中兴元年就要过去了,由于皇上诏令,要在新年之前确定好人选,一时间,陆秀夫他们所代表的道学一派,也没有能提议出合适的人来担当政务院议长的职务,只得做出妥协。 中兴元年腊月初八,政务院和政事堂举行的联合议会胜利的在南京府召开,又尚未亲征的小皇帝协同杨太后一起参加,先是举行了庆典,大宋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的扬眉吐气了。而且这次将行都定于南京府也代表了大宋下一步中兴的决心,给大家发出一个还要北伐的信号。 而这次的庆典,是表示了皇室对于此次变法的认可,庆典之后,有姜明代表政事堂向皇上提交了各种议案,请皇上复查之后,交与政务院讨论。其中有: 《置制大宋工商联合会案》“大宋工商联合会”姜明第一个设立之机构,原本宋朝的财政由三司掌握,姜明设立大宋工商联合会来作为统筹商业的额外机构,大力发展对外商业,此机关除了研究商业的方案、规划财政改革外,亦规范行业自律并将从中抽取所谓的红顶商人加入政务院。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方田均税案》中兴二年开始执行,分“方田”与“均税”两个部分。“方田”是每年的固定时间举办土地丈量,“均税”是以“方田”丈量的结果为依据制定税数。 《借贷法案》规定各府县民户或者商户,可以由大宋中央银行借贷出一定数量的钱或粮食做本,按照其在当地的信誉程度鼓励其种田或者是经商,在规定的时间之内贷者再按规定的利率还粮钱。 《募役法案》废除原来按户流充当府县差役的办法,改由州县官府自行出钱雇人应役。 雇所需经费。由民户按户分摊。原来不用负担差役地女户、寺观。也要缴纳半数地役钱。称为“助役钱”。 《役法案》整顿现有厢军及禁军。改革募兵制为义务兵制除军户之说。规定但凡年满十六岁地。无论家族身世。都有向朝廷表示忠心地义务至四十五岁止。服役期限战时为五年。平时为三年。退役后回原籍登记造册。转为预备役地方官府负责定期召集操练。但是不能在农忙时进行。给予一定地补贴。 《军工部设立法案》中兴二年起。在太湖中洞庭东、西二山设立军工基地。在工部外设军工监。负责监督制造武器;并且招募工匠。致力改良武器。 等等诸多法案。只等皇上御览之后交与政务院讨论。然后将通过地法案报于朝廷执行。 首次地政务院和政事堂举行地联合议会预计在十五天之后结束。在中兴二年地二月公布所有将要实施地法案。 于是。所有人地精力都参与到讨论地当中来。而姜明却是抽身出来。手慢慢地往军队方面再度伸了过去。 不过这次不是变动军队的调防或者是接受那方的军队,而是利用现有的勇军,去办理关于日本天皇的琐事了。 自从中兴元年开始,忽必烈就几乎调回了所有的征日元军,因为那个荒凉的小岛,既然是征服了,就没有必要再投入过多的精力了。而且日本距离辽东很近,从日本撤回来的大军,很快的就可以在辽东方向展开对乃颜的攻击。 于是在最后的掠夺烧杀之后,元军已经尽数由富山湾直接从海上撤回到了奚关总管府,从哪里抄近路直击乃颜的侧翼。 北条时宗经过侦察后,得知元军已经撤出 才由北海道乘船返回镰仓,准备重整日本江山,迎持走的天皇陛下。但是回到镰仓后,发现经过蒙古军这一次侵略,日本国民损失竟达六成以上,其中有相当一部分的都是受到冻、或者饥饿而死的,很多森林植被被蒙古人砍了取暖或者是毁去扎营,城堡的毁坏率基本上达到了八成以上,作为日本的京都,包括寺院僧人在内,活着的只有不到一万人而已,所有能够被带走的都被带走,能杀死的,都杀死了,空荡荡的京都已是“颓垣满目”,多成荒墟。 城郊的良田都已经长满了枯草,在人血的滋润下,估计短期内就算是能种出粮食,也无法食用,因为害怕瘟疫的传播,北条时宗从镰仓慢慢率领着人马往京都的路上看到的竟是满目荒凉,心里一直郁郁不欢,等到了京都看到京都的惨状之后,竟然是口吐鲜血跌下马来,从此一病不起。 刚刚三十二岁的北条时宗,在北海道仍然是没有放弃的操练军马,修缮战船。想着有一天能反攻回本州岛上,但是现在回来了,却是再日本到处可见的惨状下,瞬间衰老的像是六十岁一样的年纪,就再也没有恢复过来。 没有了他的雄心壮志,所以往大宋迎回天皇的事情一直都没有成行,看到自己家族内业没有人愿担当迎回天皇的重任,因为他的病重,对于六波罗探题也渐渐的失去了控制,六波罗探题乃是镰仓幕府继京都守护之后,在京都的六波罗地方所设的行政机关首领,主要的任务是监视朝廷、统辖西国的御家人。 失去了对于御家人的控制,有没有了天皇在身边的挟天子以令诸侯。对于镰仓幕府可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了,在这个时候。将军惟康王又私自领兵参拜了鹤冈八幡宫。无可奈何之下,北条时宗终于决定立后深草上皇的长子为伏见天皇。支持后深草上皇施行院政。 后深草上皇和见天皇本来也没有随同北条时宗去北海道,但是却被持明寺院隐匿到了安全地点保护了起来,被支持上台之后,后深草上皇和伏见天皇知恩图报,极力迎合幕府的旨意,派皇子久明亲王为将军,去镰仓加强和幕府之间的联系。 北条时宗通过负责关东务的近臣要求朝廷解除惟康亲王右近卫大将之职,并立为亲王。这虽然是破例的事,但是还是被后深草上皇和伏见天皇接受了。十二月初二,受封亲王的旨意到达。惟康亲王成为二品亲王,允许带剑,但被解任了右近卫大将一职。 惟康亲王三继承将军之位,到现在虽然已经过了二十一年,不过才二十三岁而已,却要被勒令出家,惟康亲王回京后,在嵯峨隐居。十二月二十六,落发出家,这个前大将殿,每日只能青灯古佛相伴,过着寂寞的生活。 他心里当然是不甘心落个如此场,也不愿意皇统独落于持明院一派。 于是就派遣亲信,通过来商贾往大宋送去日本国内的消息,请求龟山上皇和后宇多天皇的回归。因为北条时宗这样做,并没有取得上任天皇的授权,属于非法之事,是有很多人对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看不顺眼。 只迫于北条时宗的威慑,不敢出声而已,但是虽然不敢出声明言。暗地里动作确实不少,在短时间之内,龟山上皇和后宇多天皇接到了多宗密报,也显得不安起来,才想起了大宋当时的承诺。求助于陆秀夫等人,却因为忙于政事堂和政务院的筹备,只能将此事在政事堂作为议题商讨,最后还是交与姜明全权处理。 就是要等待这个机会,北条时宗的命已经不长了,在自己所经过的历史中,明年就会呜呼哀哉。而且伏见天皇既然已经立起来了,那么也是时机送龟山上皇和后宇多天皇父子二人回国夺取政权的时候。 在其的打算中,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准备将日本南北朝的时间提前发生,那么更利于大宋以后对日本的控制。只要能够控制了日本,那么对于高丽、辽东等地就可以造成相对的威胁,元朝的水军发展大计就更加不可能实现了,而且通过在日本的中转,大宋的军队完全可以实现迂回至元军的腹地展开跳跃式的攻击。对于以后的统一大业是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南北对峙(五) 以来说,对于日本的控制是势在必行的,姜明也不彻底的消灭这个民族,将大宋的子民移居过来一部分生活,是这只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中国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在经过历代大儒们的扬光大,到了朱熹继承了北宋时期程颢、程颐的理学,集宋朝理学之大成,完成了客观唯心主义的体系之后。 父母在,不远游。这句话成了千古名句,严重的约束着百姓的行为,想要大批量的移民简直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台湾那么一个平静的地方,待到江南稍微平定之后,那里的人也纷纷的要求还乡,要不是当初抓了大批的海盗和战俘充当劳力,恐怕现在台湾又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荒凉。 更不要说让大宋的人去日本那种弹丸小岛,受到那里冰天雪地的侵扰。不过没有去过,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日本平均天还有四次的地震生。这种居住条件,怎么能让久居在四季春、诗如画的江南百忍受呢。(手机浏览〕 除了这个想法,还有就是这个国家的人品极其卑劣,十分之难以驯服,按照姜明灭其国的想法,除非将那里的成年人全部杀光,留下一些未成年的人进行同化教育,比说是废除其国语言,教授其汉语、汉字,培养他们的宋礼、宋制,让他们觉得自己本来就应该是大宋的人。 不过这样所消耗的时间,几乎要穷几代人的努力,对于姜明迫切想要控制日本之心来说,那是远水救不了近渴的。 所以,利用自己所知道的历史,北条时宗应该命不久矣,那么继承他大权的应该就是北条时贞,这个人在历史上虽然说不算是碌碌无为,是比起北条时宗来,简直有天渊之别。而据惟康亲王等人的密报,北条时宗在重病之下所立的伏见天皇,在日本还是得到一定的抵制,而且,皇室三神器不在其手中,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想想当初龟山和后宇多献给皇帝的三神器,姜明的底气有足了些。(手机浏览搜由于要完成南北对峙的计划,所以,近一年来,基本上对于龟山和后宇多都没有怎么见过。只是闲暇时想起来,招募一些高僧、道家之人轮流上阵,辅助一些文人雅士前往拜见,总之来说,基本上没有让这两个人有十分空闲的时间,所以,据负责监视他们的全真子弟说,这父子二人还算是比较老实,只在怀安驻扎的日本追随武士和臣民表示了对天皇的有些不满意,按照中国的俗话说,就是有些埋怨天皇乐不思蜀了。 不过在西园寺实兼的压制下,也没有其他的严重的事态生,不过在赤红军年初开拔到长江沿线一带的时候,为了防止福州附近驻扎之勇军压制不住这些创造武士道的御家人,特别将其打散分在赤红八军和王阿强的雇佣军团之中,充做蕃兵使用,倒是起了定的效果,是也给他们接触日本来使提供了便利,使其早早的知道了日本国内的情况,于是人心大动,仗着自己那绵薄的军功,要求大宋兑现承诺,护送后宇多天皇龟山上皇返回日本。(最新最全〕 当然,这一切也正中了姜明的下怀。于中二年提出《赐还三神器,助日本复国法案》提交政事堂进行商讨,并很快的达成了致的意见。 因为龟山上皇和后宇多天皇自从来到福州以后,一只很安于本分,平日深居简出,只是和高僧畅谈佛理。还有就是和一些文人骚客附庸风雅的在那里吟诗作赋。很是得到大量理学大师的称赞,而且北条时宗是以臣下之名。在先皇没有危险的情况之下,没有考虑着何迎回天皇,而是擅自废立,正暗合了在开封的小顺昌王朝乃是忽必烈所立之傀儡,岂能容许这种情况的生呢? 姜明的《赐还三神器,助日本复国法案》迅速的得到了通过,而后就是政务院进行复核,虽然是对这些身不足五尺、显些猥琐的人没有什么印象,是商人出于通商的需要,士族通过平日这些日本人对自己的礼貌。(更多新章节请到、/〕而很多人则是可怜其现在的境遇,想起了大宋在几年前的遭遇,露出了同情之心。 政务院几乎也是通过这项法案,那么就交与皇上御批,后交与兵部议出何时何人带兵护送日本国主回去复国。 姜明提出的问,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因为他还是把握住问题的根本解决源头,就是兵之大权所在还是在他的手中,无论要派遣那里的大军,都要受到赤红军随时的震慑,而且在陆秀夫等人的可以引 ,甚至还有让姜明亲自率大军帮助日本复国的呼 这一招已经是过时的用法了。姜明心里有些无奈,想到,这些书生难道真的以为现在的形式,只要把自己调开,就可以趁机把握朝政了吗? 更何况,现在的朝政还真的那么有用吗?姜明有些想不通,政务院的产生,就是预示着朝廷诸臣的权力消弱。(全部小说超速更新:搜因为政务院的人,虽然没有官职在身,哪个不是一方的豪强或一代名士,既然把他们招揽过来赋予其牵制政事堂的职责。那么想让他们再放手,那就不是一个轻易的事情了。 而且,现在战乱初平,万事待兴。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这些政务院的人员。否则,个政事堂的人都有一方守土职责,还要靠这些大佬们给予支持。 不过就是能看出来是想调走自己,姜明也决定暂时离开一下,算是调和一下双方的矛盾点吧。只要是赤红军和台湾仍然在自己手中,就不怕形势有什么逆转。 中二年六月初五,大宋皇帝赵下旨,赐还日本国主三神器,诏命太师姜明统御勇军五万人,以超影军为先锋,护送日本国主龟山和后宇多国主回日本就位复国。(全部小说超速更新:搜 中二年六月十五,大军在明州,直奔日本壹岐岛而去,于六月二十五日到达博多湾。此时北条时宗的幕府还没有精力南顾,所以在昔日的太宰府并没有现有日本的驻军,遂将龟山和后宇多置于太宰府。 而后,令超影军曾胡军率本部,由后宇多指派的向导引路,绕过九州岛,前往奈良地区、神奈川区等寻找幕府所在,宣读大宋皇帝之圣谕,令其立刻废伏见天皇,迎后宇多复位。而且指责其无端废立之举。其理由是以象征天皇权威的三种神器(镜、玉、剑)的所归为基准,三种神器在后宇多天皇手中,故后宇多应为正统。 并且现在后宇多天皇业已经成年,要求仓幕府还政于天皇,尽到做大将军的本分。 其实日本天皇统治早就徒有虚名,实权已掌握在镰仓幕府手中,但是,皇室内争夺天皇继承权的斗争却十分激烈,并逐渐形成以后深草天皇为的持明院系统和以龟山天皇为的大觉寺系统。本来矛盾就十分的激化了。 之前,仓幕府采取不偏不倚政策,明确表示:皇位由两派交替继承。但是自从蒙古入侵,后宇多天皇龟山上皇却是随着宋军南下,以至于引起了镰仓幕府北条时宗的不满,遂以后宇多天皇和龟山上皇抛弃日本国民为由,立伏见天皇于江户。在江户修建行宫和宗祠。以悼念江户被蒙古人杀死的三十多万军民。其实上也是便于镰仓幕府控制天皇,因为蒙古人的入侵,不但使京都附近寸草不生,而且使日本国民死伤逾六成,镰仓幕府实在是没有多的兵力守护那么多的地方。 本来,要是龟山和后宇多暂时不回归,那么仓幕府的一系列诸如鼓励生育,招募军队的事情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随着超影军曾胡军的过来指责,使矛盾显现出来。镰仓的北条时宗着众人在北海道苦挨了那么久的时间,怎么甘心将大权双手交出去。于是拒绝了后宇多天皇复位,声称这是日本内政,大宋不应该借助大国身份横加干涉,并要求将临战弃国民而的龟山上皇和后宇多送返日本,承诺不追究其责任,是要交出象皇位的神器(镜、玉、剑)给伏见天皇。 龟山和后宇多里肯答应呢?那样的话,大觉寺一系就完全没落了。于是大宋中二年七月,后宇多天皇在京都即位。实行“日本中兴”,恢复天皇亲政,并称镰仓幕府所扶持的伏见为“伪朝”。以三神器之号召日本国民来投,陈兵京都以南的吉野山,对在镰仓、江户的伏见天皇下出最后的通。 二十三岁的惟康亲王被救出并授予其大将军之责。 组建惟康幕府。用于对抗镰仓幕府。一时间,日本举国上下,不知道该如何何去何从。在姜明等人的蓄意挑唆下,南北双方渐渐的势同水火,相互谩骂成一片。 镰仓幕府有百年积威,而后宇多有大宋撑腰,仗是没有打出来,但是形成了在京都的后宇多天皇的南朝与在镰仓、江户的伏见天皇的北朝相互对峙的局面。自然各以自己为正统,称对方为“伪朝”。(阅!〕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南北对峙(六) 此时的姜明等人却是没有理会那么多的事情,在有慑之下,像是看着闹剧一样,偶尔用自己的优势平衡者双方的势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在这种情况下,北条时宗借着幕府百年的积威,而龟山和后宇多以三神器之名号称为正统,一时间也是难以分出高低,只是随着北条时宗由于在北海道受凉而感染的疾病却是越来越严重。龟山等人后来者居上,倒是占有一定的优势。 没有理会日本南北双方的势力孰优孰劣。只是派人监测着双方不让其握手言和就行了,姜明迅速的把精力投入到辽东附近。派水军接近奚关总管府,但是并不靠岸,只是沿途放了小船下去,早海阳、青州站等地派斥候渗透进去手机乃颜和忽必烈大战的情况。并努力联系郑虎臣。 很快的,一条条情报都呈送了过来,经过整理分析,可以得到很多不利于乃颜的消息。 乃颜联合合撒儿后王势都儿、合赤温系诸王哈丹秃鲁干等,在漠北封地举兵反元。大军的活动,西面直达土拉河中游,东面则从大兴安岭东麓洮儿河地区及松嫩流域向水达达居地乃至辽河流域扩展。 这时候,忽必烈西北诸王海都、察八儿的战争正在金山一线处于胶着状态。为防止东、西道诸王夹攻岭北、连兵南下的危险,镇守漠北的北安王那木罕所部土土哈奉忽必烈之命从驻地东行,疾驰七昼夜,在土拉河挫败乃颜叛党西掩的兵锋,接着又沿克鲁伦河而下,破其后续部队万余骑。乃颜试图争取西道诸王接应,由东向西打通岭北,占领“国家根本之地”的战略计划,在叛乱之初即告失败。 大约与土土哈断然发兵进同时忽必烈决定召回阿塔海所领的征日大军。至元二十年五月,阿塔海率领五部军及李庭所领诸卫汉军,由上都经应昌,沿大兴安岭西麓北上。另外分出一批蒙古军主力由洪茶丘率领,与阿塔海分道行进。 六月初海抵达撒儿都鲁之(当即今呼伦湖东南的沙尔土冷呼都克)。元军在这里先后与叛将黄海、塔不台、金家奴等叛军“众号十万”遭遇。阿塔海所领元军在数量上居于劣势,命元军固营自守,不复出战,疑惑叛军。 至夜,乃蛮带、李庭持火突袭敌阵。军惊溃,阿塔海转危为安。撒儿都鲁之战后军进至乃颜之地,留下部分军队镇守哈尔哈河,复选精骑万余,至失剌幹耳朵(即斡赤斤后老营)。在这里获乃颜丢弃的辎重千余。另外一批蒙古军主力的洪茶丘在击败叛玉哈丹后,也赶到这里与阿塔海会师。 时候乃颜已东撤到大兴安岭西侧哈尔哈河与诺木尔金河交汇处以东三角地带的不里古都伯塔哈山地。该山位于联结大兴安岭东、西两侧的交通枢纽地带。元军现正在阿塔海、乃蛮带和洪茶丘的指挥下追踪乃颜,寻求与之决战。 乃颜试图争取道诸王接应。由东向西打通岭北。占领“国家根本之地”地战略计划宣告失败之后。又连遭挫败。内部就有些军心不稳。相互指责声日重。合撒儿后王势都儿、合赤温系诸王哈丹秃鲁干等人扬言要带领本部人马往北方再退再与乃颜共进退。幸亏乃颜地父亲失儿不海平日里还有几分威严。连骂带劝。竟然是暂时止住了这一番波浪。但是败象已经露出。灭亡之时早晚地事情了。 海都那好不了多少始形式还是不错。当时伯颜接到忽必烈地诏令。军队还没有出发必烈就命令皇帝地孙子甘麻剌。也就是是铁穆耳地大哥。率领军队前去征讨宣慰使怯伯等人率领地军队。会合在一起同进攻海都大军。另外还命令土土哈统领军队前去接应。 怯伯其实是一个首鼠两端地人物。阳奉阴违。表里不一。他在表面上迎接甘麻剌率领地军队。共同向海都发起进攻。在暗地里却和海都相互勾结。准备反抗大军地围剿。 正当甘麻剌所率领地军队到达亦都山地时候。怯伯出其不意。反而带领海都大军。前来攻击甘麻剌军队。将他们紧紧地围困在核心。准备彻底消灭。 甘麻剌军队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形势非常危急。他们奋勇作战。左冲右突。还是无法突出重围。逃离险境。心中万分焦急。无可奈何。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正当他们万分危急地时候。土土哈率领着一支大军前来救援。冲杀进敌军阵营。打开一层又一层地包围圈。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甘麻剌率领地军队解救了出来。护卫他们在前面逃走。自己率领军队截断敌军后路。海 两支军队逃脱。一点也不想放过他们。仗着也是骑不舍。紧跟上来。 土土哈看见敌人追击上来,见机行事,从军队中挑选出精锐将士,根据山形水势设下埋伏,等待敌军的到来。等到追击的敌军快要靠近的时候,先把敌军拦截下来,和敌军展开拼杀,然后故意装出失败逃走的样子,把敌军引诱进山岭之中,一声号令,埋伏的军士一齐涌起,奋勇地冲杀出来。 土土哈率领的军队前后夹攻,海都的前军腹背受敌,狼狈不堪,几乎全军覆没,好在海都随后赶到,凭借着人多势众,分兵多路顽强抵抗。敌我双方在山岭中展开血战,混战了一场,奋勇冲杀,都无法取胜,最后只得夺路而逃,脱离险境。 伯颜从陕西四川行省回军接到军情报告,率领的本部军队到达北方以后,土土哈率领军队前来会合。海都听说伯颜率领大军已经回到亦集乃城附近,知道不是伯颜的对手,无法抵抗强敌,如果与其硬拼,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根本占不了上风,海都还算明智,知难而退,两军非但没有交战,而且做出示弱之态。命令察八儿自行撤出亦集乃城而去和林和自己相会,避免了一场即将发生的战争,也避免了许多无谓的牺牲。 但是海都还是用察八儿驻守和林,然后自己率领精骑四处游击,倒也使伯颜无从寻找他的主力在那里,而在四周未稳的情况之下,亦不敢强攻和林城,因为伯颜的兵力也是有限,只能专心的去做一件事情,要么强攻和林,要不四处寻找海都主力与其接战。而刘国杰的大军却是被死死的困在孔古烈仓一带,不敢攻也不能退,因为在他们的身后就是中书省,骑兵在沙漠或者是草原上的威力也许就是迅疾如风。 但是一旦闯进烟稠密的中书省,那么带来的危害将是无可估算的,谁也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损失,所以刘国杰干脆就不敢越过雷池半步,生怕有个什么闪失,自己要承受忽必烈的怒火。不过因此也彻底丧失了骑兵的机动性。 在和林附近,只有北安王木罕所部土土哈和伯颜所部,兵力当然是不够的,不过凭着海都的十几万大军也只能四处打着游击,而不敢和元军硬拼。所以一直陷入了胶着状态。这一天天的拖下去,对于双方来说,无论是谁都不会太好受了。 说来说去,是远道而来的海都占了一些便宜,因为他可以考抢掠为生存手段,伯颜可是不想,抢谁的都是自己大元的子民,不动手只是自己给养紧张一些,要是一动手,恐怕整个岭北都会和自己翻脸的。 大都失去了江南鱼米之地,中原有广阔肥沃的良田,却是随着壮丁的从军,失去了大量劳力而导致减产,就连忽必烈的皇宫之内都已经开始缩衣减食的筹集粮草往辽东、西北战场上运送,那就可以想象到再民间的百姓疾苦了。 过海都也不是随心所欲,因为他毕竟是一国大汗,现在离开窝阔台汗国已经近两年没有回去了,开始虽然是抱着不回去的态度,但是到了现在仗打成这样,他也没有想到忽必烈竟然那么果断的从江南抽出神来,在他的预想中,江南那么富裕,忽必烈是怎么也不会放手的。可是忽必烈不但放手了,而且将征日的大军也调转回国。 由于忽必烈改吾儿断事官为北庭都护府。命昭勇大将军、万户公直为都元帅,进驻别失八里。又置别失八里、和州等处宣慰司,派都元帅忽必来、别速台等戍守,诸王阿只吉节制。忽必烈此举,断了海都于窝阔台汗国的联系。 现在他留在汗国的长子察伯尔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上了,要不是他在汗国内安插的亲信,几乎就断绝了窝阔台汗国的消息。察伯尔的这个举动也不由的不使他感到不安,但是好不容易在岭北诸地算是站稳了脚跟,有怎么舍得放弃呢? 经过近两年的经营,现在岭北诸王对他是既敬又怕。不但使海都没有了给养上的后顾之忧,现在渐渐的诸王也都习惯了他的统治,慢慢的可以为他提供一部分兵源、战马来,让海都更加不舍得走了。 只得命令心腹带信回汗国告诫察伯尔一番。对其说这个汗位早晚是他的,让他好自为之。同时命令其联络蒲寿庚等在江南的棋子,尽量促使宋朝给予忽必烈再增加一些压力。同时看看能不能在运送一些宋朝的火器过来,增加自己的攻击力。 ------------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北对峙(七) 在姜明所算计到的基本上都已经实现了,不过也只有能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部分的人都只是看到了表面的现象,而姜明比较起自己所知道的历史,才能感觉到内心中充满的那一份喜悦。(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不过就算是这样,高兴也还是为时过早,更加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蒙古人那旺盛的生命力。只有还给他们留一点点机会,那么他们过一段时间,就会从草原上站起来,如同饥饿的群狼一样,咆哮着扑向一切可以吃掉的东西。连骨头也不会给你留下。 现在的形势,只是让这群狼觉得有些麻烦而已,远远的不能使他们感觉到痛。不过事情展的今时今日,姜明不由的对于忽必烈的坚忍还是由衷的感到心惊,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还有着那么顽强的斗志。 为了应付西北和辽东的危机,毫不犹豫的将已经到手的江南放弃,就如同当初为了争夺汗位,迅速的和贾似道议和北上同阿里不哥展开了长达五年的战争。 终于使阿里不哥来见忽必烈,向其请罪。虽然忽必烈命宗王和将领审讯拥立阿里布哥的诸臣,鲁欢等被处死。忽必烈又分遣使征询波斯旭烈兀、钦察别儿哥和察合台阿鲁忽的意见,决定赦免阿里布哥及阿速台。 但是阿里布哥势力被全部消灭,漠北与中原地区的统一大业得到恢复。忽必烈取消了和林作为都城的地位,忽必烈在进一步靠近中原地区的同时,导致蒙古帝国偏离了轴心,分离为四个相对独立的国家。 忽必烈这次想必是已经白了,有得到,那么就会有失去。可能现在正在衡量着又要失去什么了吧。姜明想到这里由的轻声笑了一下。弄的旁边的侍卫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太师这样的笑容。 在日本待了半年的时间,看到日本南朝的后宇多天皇和北朝的伏见天皇双方矛盾日益加深,在中兴二年十一月,将大权交给自己的长子北条贞时继承后。北条时宗终于不甘心的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按照常规,未去世的上任执政要遁入佛门,在临终之前,北条时宗甚至还为自己挑选好了~|度的地方,但是还未来的及举行仪式,就恶疾突而死。 北条贞时继任镰仓幕府第九代权的时候十四岁。由于年轻,所以内管领平赖纲的势力开始崛起。而北条贞时的外公安达泰盛却仗着是自己的外孙执政而大感不满,镰仓幕府顿时内部矛盾横生,暂时再也无力和龟山大觉寺一系抗衡了。 本来根基浅薄的龟山上和后宇多天皇,借助这个机会趁机大肆招揽被排挤的外样御家人。势力一时大振起来。 原来。仓幕府虽然抓住了大权背上了沉重地财政包袱。无力给有功地御家人以土地和金钱上地赏赐。使御家人赖以生存地经济基础逐渐丧失府与武士间地主从关系也开始松懈。对幕府不满地下层武士和庄民联合起来组成“恶党”。反抗幕府地统治。有时。御家人还与非御家人联合。表现出了地域上集结地倾向。 “恶党”地存在幕府以大威胁。镰仓幕府就此曾多次出过“恶党镇压令”。 在“恶党”问题日趋严重地同时。幕府御家人。特别是中下层御家人地日益贫困。导致幕府与御家人关系紧张。这个时候。正值蒙古大军入侵日本。虽然间接地缓解了这一矛盾是受到蒙古凶残地镇压。使幕府地权威更加丧失。 在内外地双重威胁下府感到只有强化**制度才能巩固统治。解除危机。北条时赖任执权时常弃集体合议制于不顾。在私邸召开秘密会议。蒙古入侵后高决议机关“评定众”已形同虚设。形成以北条氏家督(得宗)为中心地**体制。称为“得宗**”。 北条氏一门占据了评定众、引付众等幕府要职和各地方地守护职。使幕府地方机关完全处于得宗地支配下。得宗地家臣、被称为“御内人”地北条氏嫡系御家人们依仗得宗地权势。极度扩张自己地势力。引起了被称为“外样”地一般御家人地强烈不满。时宗去世后。这种不满有隐隐约约向冲突方向展地趋势。 不过这些姜明都已经管不着了。因为他此时正在返回南京府地路上。超影军也随之一起返回。而陈虎所率地三万勇军。却是被执政地龟山上皇极力地挽留下来。虽然大觉寺一系现在逐渐地稳定下来。 对于有百年积威的幕府政权,还是比较微不足道的,那船坚炮利的水军,恐怕镰仓幕府会暂时放下内部矛盾先过来统一日本再说。 以龟山那敏锐的政治眼光看来,大宋的水军才是平衡日本南北双方的砝码。他绝对不能放水军回去。当然,天下并没有白吃的午餐。 三万勇军加上一百五十余艘战船,还有船上的无数火炮。肯定不能白白让龟山当做镇宅的宝物供起来,但是被蒙古大军洗劫过的日本南部,穷的连一只耗子也养活不了。连粮食还是暂时由大宋接济。那里还有什么回报给予勇军的呢? 于是,姜明在临走之前,正式和日本结为同盟友好国家,并签下了一份条约,来保障日本大觉寺一系的安全。 大宋皇朝和日本国希望加强两国间的传统友好关系,并且坚决拥护以大觉寺一系为主的天皇执政为原则,进一步促进两国间的密切的经济合作,经济的安定和福利的改善。两国为了维护日本国的和平与安全,决定缔结此条约。 协定要点有,大有权在日本国内及其周围驻扎陆军、水军;根据龟山上皇或其后代的请求大宋可以随时镇压日本生的暴动和骚乱。驻日宋军、军属尊重日本法律的同时,规定日本允许宋军享有一定特权,如日本向大宋军队提供基地和设施,承认大宋使用、管理和保卫这些基地及设施的权利;大宋军人及其家属犯罪日本无审判权;日本每年向大宋支付一百万两黄金的防卫经费等等。 至于其他种种,姜明想起当年美军在日本驻兵时所签订的条约内容,也管龟山上皇他们能不能听懂,反正都说了出来,日本人只有点头的份了。 另外,鉴于日防卫经费不能及时的付给。而大宋还要经常提供粮食援助,所以日本人必须自行筹备费用给予补全,至于筹备方法,可有大宋水军提供船只和运送方式,往高丽或辽东附近自行筹备。方法不限,大宋视其效果给予一定的帮助。 最后为大宋军队因使用而采购物资、供应品、配备及劳务,经过大宋军队长官适当证明后,应免除各种任何税赋。因大宋军队家属使用而采购的物资、供应品、配备及劳务,经过大宋军队长官适当证明后。应由双方共同商定符合本条目的之此等免税或减税。 签了合约之后,也没有受山一系众人的款待,就匆忙离去,姜明毕竟还是从后世过去的,对于这种不平等的条约,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想到他所听到后世的日本人种种恶行,才有些释然,不过也不想呆下去了。 最后于税赋的问题,是受到了随军而来的商队所托,临时加上去的,有了这一条,大宋的商人在日本,就可以借助军方的名誉进行种种生意,而不担心有关税等费用的产生。 而让大宋水军运日本士去高丽和辽东自筹防卫经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双方都知道是怎么自行筹备。除了抢掠。还能有什么办法那么快捷的得到那么多的钱粮呢?也就是这一条,让姜明感觉到自己的无耻,原来倭寇竟然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幸亏历史已经改变了轨迹,要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面目去见国人。不被骂死才怪呢? 做完了这一切,江南的各种消息传来,原来陆秀夫和邓光荐等人,正在怂恿着杨太后和皇帝为自己赐婚呢? 从种种迹象上表明,该来的总归会来的,看来这些重臣们已经不放心将国事交给自己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了。难道大好的河山非要有他们才能打理好吗?姜明有些不明白,但是也必须要承受。 再次审视了一下江北蒙古人的形势,伯颜在和林疲于奔命,暂时对于海都是无可奈何,这场仗恐怕在短时间之内不会结束。而乃颜虽然被元军逼的手忙脚乱,但是如果有一些不要命的日本武士在元军后面插上一刀,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干扰而放慢对乃颜的绞杀。忽必烈虽然还是志在千里,但是已经垂垂老矣。在姜明所经历的后世,没有那么多的风浪打击,才活到了近八十岁,可是如今这个老人在四面危机中还能过几年呢? 还有,明年他还要再过一关,就是真金太子的病故,这个号称是一代雄主的忽必烈是不是能挺过去呢? ------------ 第一百三十七章 十年(一) 葬宋第一百三十七章十年(一) 管怎么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现在的形势对于大宋来说。是非常的好朝暂时无暇南顾。那么大宋就有了足够的修养生息的时间。且一度的全面陷。是大宋的官场吏治的到了全面的清洗。虽然没有说十分纯净。但是比起之前南宋的种弊政。已经是好了很多了。 皇帝是自己从小培养出来的。这年几乎是看着赵长大。虽然有些聪慧不足。但却老实守成有余。不是一个开疆拓土的君主。毕竟是年纪还小。才十四岁而。想着自己十四岁的时候。还正在削尖了脑袋在中学里面苦苦挣扎。于这个小皇帝。姜明就有些可怜。 看来延续了赵家的面慈心软的传统。自己在日本期间。接到了他几道圣旨。催他回去和鸿儿姐姐完婚。姜明不由的就一阵的苦笑。在他完婚的背后。意味着什么。这个小皇帝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那里装糊涂呢? 在回去的船上。姜明一直在考虑着如何应对这次回去的危机。宋朝礼制。宋公主家有宾客禁。无由与士人相亲闻。公主及其驸马接见宾客。必须经过特许。这个当初在福州的时候。陈宜中就给自己讲过。用来警告其杨太后之所收鸿儿为女。就是为了压制他而留下的后手。当时姜明并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起来。记陈宜中还对自己讲过。嘉佑年间。兖国公主的驸马李要求与宾客往还。宋仁宗要他具凡所接宾客以闻;就是要把会见宾客的过程和讲过什么都要呈报上去。绍兴年间。国长公主的驸马潘正夫要求与宾客见。宋高宗特他“至所居州与知通州官相见一次。(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公主及其马违宾客之禁。是要受到惩处的。 元封二年国长`主的驸马因“结交苏轼”“与轼宴饮”而被贬官。大宋对于马官的规定是这样的:“马都尉选尚公主长公主并除小将。下降日。刺史;选尚大长公主。即除大将军。下降日。除团练使。2小将军刺史大军团练使。是武官阶或环卫官。都是些无实权的虚衔。 这些都是陈中对说的。而据姜明在后世所了解的。就是大宋驸马是外戚的身份对于外戚来说。在历朝历代都是防范的重点对象。尤其是大宋。很多历家都认为“惟宋无女主外宗王强藩之祸寺虽为祸而不多。” 马的职位也多是衔。是有学士位的。到了南宋时期外戚的能力虽然有所发展。尤其是宋宁宗时期史弥远好象就当时的皇后有亲戚关系。居然能够官居执政。并且暗中影响了皇位继承。这是宋朝外戚权力的顶峰了。史远也是仅有的那么一例。其他外戚如驸马身份也是在南宋的时候才做了同签枢密院的职位但那也是公主死后几十年的事情了公主在世是绝对没有个机会的。 想了想宋朝外戚的处境。明也知道自己若是成为驸马之后的状况了。一旦成婚若是不出诸军的大权。恐怕就连文天祥都要防范自己为祸了。 但纵然是这样。姜也不想逃避次赐婚。他已经回到大宋近六年了。认识鸿儿从陌生到两情相悦。至也有五年出头在期间。不是因为打仗。为了避免自己的遭遇。鸿一又一次的淡然。 算算。自己的际年龄也有三十多岁了。而鸿儿最少二十五岁以上了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想到了这个问题。姜明使劲的打了自己一下。相处了那么多年。自己竟然没有问过鸿儿的年龄有多大。也不能不说也是自己的一种亏欠。 不管鸿儿有多大的年龄。相信在古代。这个年龄早就已经嫁做人妇。生儿育女了吧。可是鸿儿这几年来。从来没有提过这个问题。就是为了不使自己落入尴的境的。现在。诸事基本上算是安定了下来。自己总要给鸿儿交代了。 姜明就这样想着下定了决心。超影军军长曾胡军的哥哥原是在丽江浦一战。为断后阻敌而牲的曾胡珂。自从其兄死后就一直作为姜明的亲兵保护着他。这个本来就心细如发的小伙子。可能早就看出姜明所面临的困惑。所以故意将船只航行的很慢。本来七天左右的路程。竟然十天之后。才慢慢的望见长江入海所带齐的那一片浊流。他想给姜明多一些时间考虑。到底该何去何从。 其实作为一直跟随在姜明身后的曾胡军。一点也不希望这个像是大哥哥样子的人 红军。若是真的那样。自己宁愿不做这个什么军长着姜明转身离去。但是他又亲眼看着姜明和鸿儿长期的这样拖下去。有情人不能成为眷属。心里也十分同情那本来就应该属于姜明的女人。 曾胡军自己都感到作为局外人矛盾。就不要是姜明这个身在局中人的心情了。所以。他多么希望此时此刻。能有人帮助太师解决这个难题。 很快的。他就看到了希望。因为当船驶进长江入海口。远远望见几艘战船盘绕在崇明岛的围。好像在等候着他们。当再走近一些的时候。却看见崇明岛的东侧空荡荡的。只有鸿儿站在那里。白衣胜雪。迎着朔朔的海风。往东望着。 艘船没有靠岸。显然是正在保着鸿儿。也好像是在等待姜明。看来不单单只有曾胡军是这样想的。不过是做的更好一点。直接把鸿儿也带过来了。现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能左右姜明的想法和思路。曾胡军心里不由的一阵喜欢。走到船舱下催促着水手再加快点速度。因为他相信。姜明在见了鸿儿之后。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船已经靠岸了。但是大家都很有默契的用小船把姜明运送至崇明岛上。然后各船散开。将附近一带水域监视了起来。因为往北不到二十里。就是元军重兵驻的料角海门。虽然一开始赤红军就坚决的将那里有限的水军打击掉。但是毕竟离的是那么近。万一敌人有潜水高手。渡上崇明岛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只是一出于关心的杞人忧天。他们还忘了。鸿儿还是一个全真弟子。寻常的武者还真的靠不近他们的身边。 姜明慢慢走上岸。送他来的小船看见他站稳后。并没有任何的犹豫。便转身离去。鸿儿站在原的没有动。只是痴痴的看着徐徐走进的姜明。可能还没适应过来。自己心爱的人刚刚从北方过来。身上还穿着厚厚的皮氅。浑然没有感觉到长江流域的温。纵然是在朔朔的海风中。鸿儿也能感到风中略带着一点点暖意。 鸿儿只是看他走进。而姜明何尝是感觉到皮氅裹在身上的不适。只是心事重重的猜测着鸿儿的目的。是再一次的拒绝。还是怕自己为了赤红军而拒绝这次赐婚。但无论是什么样子的一个结。都了自己正在走进的这个女子十分爱自己的。可是自己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呢? 姜明走进鸿儿面前的三,距离站。因为现在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两人。古代的礼制也不可能鸿儿能坦然的和自己公开的相拥而泣。就在这三尺的距离中。两个人互凝望着。谁没有出声。一时间。柔情似水的千言万语都化作着无言的相对之中。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时。姜明涩声的问道:“你在这里等我?”问完之后。心里就立刻骂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多余。不是在等自己。难道这里吹海风凉快吗?不料鸿儿竟是轻轻点点头。默认了自己这个笨拙的问题。 姜明心里不由的大动。真是恨不冲上前去抱着鸿儿吻吻她那已经发红的小脸。然后对她说。我会娶你的。我这次回来就是娶你的。可是在那里踌躇了半天。也没有付诸于实际的行动。却是鸿儿好像姜明的意思一般。那脸色更是红的要滴一。足可以染红半边天了。 看着鸿儿的羞。明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像是做贼一样回头看看在四周的船。却好气又好笑的发现。赤红军下的将士们。竟然都正在瞪着双眼注视着自己边的情况。心里才知道鸿儿为什么害羞。不过现在离那么远。就是转回去吆喝他们不要看。恐怕鸿儿那时候真的是无的自了。 把蒙古大元算计的团团乱转的姜明。此时对着这个情况也无计可施了。可是正在这时。突然从鸿儿的后面传过来一连响亮的声。 探头看去。原来竟然是很久未见的赛虎。正叼着只螃蟹从岛的另外一端飞奔过来。从四肢跑动的频率上看。也是充满了兴奋。 赛虎不是一直养在泉州的蒲府吗?姜明带着一点疑问看向鸿儿。没有想到鸿儿看见姜明望向她。忙紧张的说了一句:“是赛虎想你了。我带它来见你的。”姜明一时间目瞪口呆。啼笑皆非起来。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十年(二) 葬宋第一百三十八章十年(二) 明和鸿儿在江口明岛上的扭扭捏捏的相遇。开始氛被赛虎的到来驱赶的踪迹无。两人本来就没有那么生。在一起快六年了。能有什么生疏呢?刚才的尴尬只不过是二人半年未见加上诸船环绕。大家又知道姜明此番的回归是为了什么。自然有些扭捏。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二人很快的就将环绕在四周的战船抛到脑后。并肩往岛的中心走。而此刻一直注视着二人举止的赤红军的官兵。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当官看见兵卒依旧在那里张望。于是走过去重重的踹上一脚。才使他们如梦初醒。嬉笑着走到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起来。 姜明和鸿儿在岛中的几排房屋旁边站定。那是翻羽军在崇明岛上建造的军营所在。由于时间还很短。只是简陋的平房而已。而在平房的正前方校场处。立了几个大约有十来米高的哨楼。哨楼面摆着有海碗粗细的竹筒制作的镜。 这个是由于军营的所在已经是崇明岛的最高端。再建哨楼。就是为了更好的利用望镜来观察周围的情。在张鹤人手充足的情况之下。玻璃产业迅速的发展。除了制作成大量的工艺品和平板玻璃大量的输送到泉州。由蒲氏买给外来的番商。 而且张鹤在望远镜的基础上。发明出能看的更远的望镜。分由十三节竹筒或者是打造好的铁筒组成。平常是套叠在一起的。待到用时。可逐节抽出观不同的距离。但就是太重了一些大约有二百余斤不利于行军打仗。但是装置在战船顶部或者是姜明所说的炮台左右观察敌情。是最好也不过了。 听说最远可以到二十里之外人脸上的麻子。虽说有些夸张吧。但是又一次张鹤在夜间其对着月亮看。竟然看见月亮上丘壑纵横的环形山。吓了一跳。心月亮上不是有月宫嫦娥吗?么看到的和传说中不一样呢?心里这样着。但是谁也没有告过。只是传言已。 姜明和鸿儿刻后就出现在其中的一个哨楼之上。鸿儿饶有兴趣的利用望镜看着在周围战船上士卒们好奇的表情不由的轻声的笑了起来。望镜虽然制了不少。但是被列为军事用途所以在平时很少见到。鸿儿也是首次操作这个东西。 倒也是驱散了不少笼罩他眉心的一些愁云。姜明白为什么鸿儿眼底总是有淡淡的哀愁闪过。爱自己。但又不愿见自己在朝中郁郁终意陪伴自己共渡一生但又不愿意扯自己离开原来的土。 因为姜明在闲暇时曾经鸿儿说过。有一天等朝中事情了结了。就会带着他扬帆远去。领略一下异国的貌。并告诉鸿儿。其实他们所住的的面原来是一个圆的星球在理论上。你一直往前走下去只要是方不变。是绝对可以回到出发的点。对此鸿儿充满了憧憬。看着鸿儿的脸上露出一些笑容。明的心里才好一些。心里默默的想着。鸿儿。你又何必多虑。所谓江山分外娇娆。所谓辉煌岁月功名尘土。没有你。又怎有半分颜色。 他知道鸿儿是担心自己不娶她。而是担心娶她之后。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但是事情。那里有文人和鸿儿想么简单呢? 两人在崇明岛上玩了一会。可以回避着关于婚嫁的话题。虽然鸿儿几次想说出来什么。却被姜明巧妙的引开。根本不和他研究的失问题。(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也知道姜明是为了什么。鸿儿在幸福的同时。更是责怪自己为什么当时答应杨太后的封赏。 只是在岛上大约两个时辰。二人就乘船往南京。 而南京城内。却是成了一团了。为了不给姜明以拒绝的借口。南京城正准备着一个庞大而又豪华的欢迎仪式。用来庆贺姜明此去日本的胜利还朝。但这不是目的。最终的目的就是会在这个仪式上。会由皇太后亲口宣布赐婚于太师。 只要是姜明领旨谢恩。那么按照本朝惯例。为了避嫌。就要马上交出手中的兵权。也就是要放弃对赤红军勇军蕃军和乡军的节制。以姜明平日的表现。只不拒绝赐婚。那么就不会不按照规矩办事。而且。关于赐婚收兵权的事情。在政事已经的到了一定的认同。 由于姜明不在。暂时政事由陆秀夫负责。政事堂十六个人之中。陆秀夫张镇孙 臣邓光荐谢的张德赵孟和杨亮节表示婚。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赞同趁机收回太师手里的兵权。 而姜明这边阵营中。侯强陈宜文天祥凌震张钰吕文焕陈吊眼和张等人始表示出极大的沉默。到了表决的时候。陈宜中文天祥凌震张钰陈吊眼和吕文焕都表示了反对赐婚。但是此时出现了一个变数。是侯强和张却是投了弃权之票。一下子有些让姜明阵营中的陈宜中等人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张倒是也可以理解。作为一名降将。在姜明收回其大部分兵权的情况下。能保持弃权之态已经算是可以了。但是侯强却是姜明一手提拔起来的。为什么会做出权而不理呢更何况。现在的弃权。就等于让姜明放弃兵权。这个是兹事体大了。别说姜明阵营中的人有些奇怪。就算是陆秀夫等人也是惊异不定。简直有些不敢相信侯强会这样做。犹豫了一下。心里是大喜起来。 不管是侯强怀着什心思。就算是姜明将兵权交出。也轮不到他来坐镇当家。对于一个要背景没背景。要出身没有出身的他来说。在陆秀夫和张镇孙等人眼里是不可能坐上一枢密之位的。 既然是以票数论输赢。当初陆秀就是争取了张这一张弃权票也就够了。侯强这一张是意外惊喜而已。随后。十人中。以八人赞同六人反对和两人弃权顺利通过关于皇太后赐婚的事情。 顺理成章。接下就要讨论到底是由谁来接过姜明手里的兵权了。本来陆秀夫是极为中意张镇孙的。可是由于张翔泰的从中作梗。张镇孙以不擅军事而推脱了。而杨亮更是外戚。不会被排上。姚良臣威望身世都不足于压服众军。 反而是姜阵营中张钰文天祥等人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陆秀夫又怎么甘心将毫不容易争取来的胜利拱手送给他们呢?换上这二人。和姜明手握兵权有什么一样呢?文官阵营中出现了尴尬的真空现象。但是又必须提交人选供务院讨论。 没有办法。陆夫心挺身而出。一是怕有人说他别有用心。二是他是首辅丞相之责。有有失。让他放弃擅长的政务去抓并不擅长的军事。恐怕自有些忑不安吧。无奈之下。只有强推姚良臣和张德这两人了。 其实张镇孙是一个不错人选。不但能行军打仗。而且是状元出身。可是为什么就不同呢?陆秀夫有些郁看向张镇孙。谁知道对方也不看他。竟然低下头来做思索之状。 兴二年腊月初八。太师明顺利护送日本国主回岛。并且助其复国。日本国为感谢大宋力扶植。愿贡称臣。永为宋之藩属。在陆秀夫这班文可以渲染之下。南京城一时陷入了兴奋之中。 大宋一直东逃西避。被蒙古鞑子在头上欺凌。曾几何时。大宋不但外敌被御于长江以北。只能望江怅然。现在又能护佑藩属。帮助其平叛复国。这个是多大的荣耀啊。在一些富商的带动下。全城张灯结彩。一路彩虹的连绵到采石矶。 傍晚时分。数赤红军战船。缓缓的靠近玄武湖入江口。这个口原来并不适合战舰行使。但宋现在以水军为本。为了更好的卫护南京。姜明特的命工部拓宽并加深了玄武湖。把通往江面进出水道都加宽了。湖面涨了一倍。。加深了这个入口。经过这次工程。玄武湖水面宽度和深度都有增加。样式和规格都是姜明参照他,世来南京求学时忆所设计的。 很快的就成为赤红军战船的栖息之的。往来的商贾一般是不允许进入的。只能再沿江码头靠岸。然后再巡陆的进城。很快的。站在船头的姜明通过望远镜看见武湖中心的那个小岛。转过眼去。就看见熙熙攘攘的迎接人群中。竟然闪动着御用的黄色。 这个岛到玄武门有二里多的路程。前来迎接他凯旋的人就分布在这个区域。想到事先前来通知他有迎接凯旋的典礼时。姜明有些不知所谓。其实这一趟无惊无险。除了来往路上的奔波之苦外。还带回了大量的黄金以及日本特。甚至在大宋水军的威胁之下。北条时宗连开仗的勇气也没有。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十年(三) 葬宋第一百三十九章十年(三)[vip] 以姜明所带去的万余大宋官兵。是连出手都没有凯旋而归呢?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可以为大宋的子民再添一信心吧。这样想着。姜明调整着自己的笑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典礼。 一切都很顺利。在典礼后。姜明入宫觐见皇太后。由皇太后下旨赐婚。并定于正月十五婚。诸多礼节事宜。皆交与礼部办理。费用由皇室内库支出。 次日。姜明上表请除政事堂主事。师一职。杨太后和皇帝皆不允许。言明新胜不宜朝政变迁。三日后。姜明再次辞之。仍不允。 腊月十五。姜明以忙于自己婚事。怕耽搁国事为由再次辞之。杨太后和小皇帝答应。政事暂时交与陆秀夫主理。姜明仍然以威德公太师之职行于朝上。邓光荐上奏。说是与礼制不符。本朝一向无先例。马行于朝上有违祖制。祖遗训。 帝甚为难。姜明遂请还于苏州。以太师衔领工部主事之责。为大宋监造军工。以图北伐。帝遂诏令:威德公太师姜明。尚公主为马都尉。领工部尚书职。往苏州太湖军工监督造军工事宜。 姜明称谢。遂先一策。言及大宋现在应该成立大宋军事堂。于政事堂并驾齐驱。实行政分开之制。政事堂勤于内休养生息。军事堂专心于外事攻略北。帝允之。将其交与政事堂院审议。遂罢朝找驸马都尉姜明御书房问对。 就在江南绚丽的初。虽然湖的柳树只是露出点点的绿芽。但是并不妨碍姜明婚礼如的举行。待到宾客散尽。他于可以用温暖的语言告诉鸿儿自己对这份婚姻的珍惜。姜明轻轻的望着鸿儿。看着娇羞不堪的她。也不知道低头想着什灯熄了。在摇曳的月影透过窗中。两个身影逐渐重合在一起。 姜明辞去了政事堂事的职务交了掌管赤红军的虎符。而后带着鸿儿去苏州任了。那里。刚刚搬迁到太湖洞庭山的张鹤正在望眼欲穿的等待着他。 大宋事堂正式成立。已经是中兴三年的四月了。由于是上任政事堂主事临卸任之前的提议。尤其姜明的卸任不是由于他的过错。而是由于所谓的祖训。所以就算是陆秀夫也尊重了他的意见。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陆秀夫他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因为是出于对军事上的那种无力感。从侯强和文天祥的眼中。经常可以看到他下令调动军队时的嘲笑。严重打击了陆秀夫的信心才想起政事堂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利用政事堂的规则把姜明逼的让步。为什么不能利用军事堂弥补自己军事的不足呢? 对于自己驾驭政治的力。陆秀夫还是很有信心。至少在他从政的那么多年中。任何一也没有排挤过自己无论是开始的陈宜中。还是世杰。最后是姜明。无论是谁大权当道。都没有完全阻止过自己的仕途。 虽然李庭芝那里做幕僚了十余年。但是军事不是他所擅长的。所以在无意之间。也总想到一个军事的同盟张世算是一个。但是一直不听从自己的建议。是和自己反其道而行之的去做才落的个这样的下场。要是当初听己所言不要排挤文天祥。是如自己所言。将文天祥放在外面督军的过程对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扶持而不是一味的想用元军的力量打击其的实力。到彻底收复文天祥的目的的话恐怕其不会现在算是完全的失去文天祥这个状元出身的人的支持。那么姜明失去其的助就等于了近二十万的军不说。而且在政事堂完全可以不用操心的将姜明的所有意见压制起来。 军事堂的成立。主之人现在肯定不能是陆秀夫了。这个谁都知道。要是军政两边由一个人抓的话。不如不分出来一个军事堂了。呼声最大的肯定是文天祥至于杨太后意属的杨亮节。和姜明一样。是绝对没有可能的。因为那也是外戚了。外戚之中。杨亮节的身份最为像是史弥远。谁敢同意啊。军事堂主事是掌管所有军队的。有人说此官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产生。排除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可能。 军事堂领导大宋全国的武装力量由主事一人。六人组成仿造的是政事堂起初时的编制。陆秀夫的政治思想真的十分敏锐。很快的。就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事之人仍然是文天祥。 不过他从姜明 学到了一个东西。就是政务院。既然姜明可以用政务制自己的权利。达到分散权的目的。他陆秀夫怎么可能想不到。再成立一个军务院来扼制文天祥权力扩展呢? 陆秀夫想到这里。连夜开始开拓思路。整理了一大套的理论性策论。不过基本是建立在政事堂和政务院相辅相成的基础上扩展而来的。简直就算是一个翻版。怕姜明看见了以后。嘴都会笑歪的。 姜明的嘴没有笑歪。当他知陆秀夫召集政务院成员商议成立军务院的时候。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就陷入了的意的笑声中去。搞的鸿儿和向他述说详情的柳七伤莫名其妙的。 而柳七伤本来是已经离开政务堂的。随着姜明的去。政事堂空出了一个缺口。而杨太,有心补偿的情况下。柳七伤即补了进去。只是缺少了姜明。柳七也只能算是摆设而已。 当柳七伤问到姜明意见的时候。他只是笑了笑。拉着鸿儿的手。只是催鸿儿和自己一起去太湖边钓鱼取乐。还邀请柳七伤一起去。无奈。看着小师妹笑开颜样子。柳七伤只好抱拳行礼辞去。 其实也不是姜不说。而是他想了一下。就算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明白。鸿儿跟着自己的时间最长。姜明对他说过的事情也最多了。但是姜明拿在后世所知道的机关制度政治制度说给他听。鸿儿也是莫名其妙的表示不懂的样子。就更不一个文不文。,不武的柳七伤了。所以他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按照二十一世纪的人看到明的这个做法。很多人都会十分愤青或者轻蔑的说道落后。以姜明的经验也不足于创造出来什么先进科学的社会机制。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姜明学会了利用古人智慧。加上自一知半解。很容易就可以在短期之内达到效果。 姜明开始提出了一个政事堂的制,。只是想把所有的大权暂时揽在自己的手里。那个危机的时候。需要一个一言堂。不能听到异样的声音。他才那样做的。随着陆秀夫的权力欲的增加。慢慢的想姜明伸出了双手。要政事堂的席位。企图通过票数的多寡抑制姜明。 但是明随了他的意。增加了双方的席位。马上姜明就处于下风的位置了。因为姜明毕竟根基浅薄。手下都是一些年轻人或者是大老粗。甚至连柳七伤也用上了。在朝中政的时候。往往光是斗嘴斗吃不消读书人的牙齿。 终于姜明出了议院。来抑制政务堂的决策。因此对于政事扩大了透明度。陆秀夫为了压制姜明所采取扩大政事堂编制的办法宣告失败。遂又想起来了以赐婚之名夺取姜议政的权力。可是姜明不但没有反抗。而且顺利的将手的兵权和议政之权交了出来。因为姜明知道。这些权纵然没。暂时也不会有人危及到自己的安全。赤红军无论在的手里。都会以自己的马首是瞻。而台湾也是一样。张鹤的军工也一样。他的退出。只是为了让陆秀夫帮他解决另外一个难题。就模仿后世的军事制度。建立军事堂。 除了军事堂之外。还要建设军事堂的配套措施军务院。这些事情要是姜明来办的话。肯定受到陆秀夫和其他一些士人的刁难或者是阳奉阴违。而自己散手不却是让陆秀夫去操心的话。自己只是吩咐自己的这方人不要为难就可以了。事情的效率肯定会大大的提高。而扶植文天祥上位。也算是姜明想了很久了的事情。 没有想到陆秀夫那么快的就帮他完成了。姜明在内心深处。怎么会不意万分呢?陆秀夫知道是姜明这么算计自己。估计不吐血也会大病一场了。 不过除了军事堂和务院外。外还有纪检反贪污税收工商管理和海关制度等等很多姜明心里的想法。都会借助陆秀夫等文人之手来完成。姜明所要考虑的。就是制度健全之后。如何抑制文人竖儒的势就好了。 因为由于这次自己的让步。是天下皆知的。姜明的一时达到了顶点。到了现在。谁还敢说姜明是别有用心。谁还敢说姜明是乱臣。不被吐沫淹死才怪?就连朝中一些正直的竖儒。也伸出大拇指。称赞了一声。 谁又会对于姜明的建议进行留难呢?只要是不过分。肯定会满足其的心愿的。 ------------ 第一百四十章 十年(四) 葬宋第一百四十章十年(四) 兴三年九月。军院由皇帝下诏正布成立。帝院。统帅全国武装力量。大宋之军事力量括赤红军勇蕃军和的方性武装。职:统一指挥全**事力量;决定军事战略和武装力量的作战方针。 同时制定规划计并组织实施;并向政务院和政事堂提出议案。制定军务法规。发布决定和命令;决定大宋之军队的体制和编制。任免培训考核和奖惩军卒将士。 军事堂主事由大宋皇帝提名。其他组**员由政堂或政务院根据军事堂主事之人的提名决定。届期与政事堂主事成员每届任期相同但没有届数限制 按照规定。军事堂主事一旦入主军事堂就不能在兼职政事堂的任何职责。关于这一陆秀夫想出来的。他当然不允许文天祥同时在政事堂和军事堂同时任职。那么想来文祥的影响会很快的就超过自己了。 而军务院。在皇帝问对姜明后。有成为大宋军事参谋院。统一的由各军副职组成。进入军务院的同时。兼任各军副职之一。但是不常驻在各军的。而是在南京城内居住。军院定性为军事指挥和军务决策机构。所有的大宋对外用兵向外扩张或者是守土卫国等军事调动及其大宋之军队的体制和编制。任免培训考核和奖惩军卒将士。都要交与军务院来进行讨论。过六成以上人通过之后。才能具体实施。否则可以发回军事堂重新制定策略。一般每个策论只能被驳回三次。之后就不能再提交军务院再行审核。以免造成资源的浪费。 军事堂的主事。文天祥具体担任在其的提名之下吕文焕侯强张德王道夫陈龙杨亮节等人成为军事堂的第一批成员。同时在各军征集军务院成员。其中军务院的成员有成各军副职和五成民间力量组成。预计在大宋中兴三年底组合完毕。 大宋中兴四。军堂和政事堂联合发出决议。同时发于政务院和军务院进行审核。这条决议就是针对云南的区的下一步行动。 针对云的行动。是在王阿强雇军团深入云南的之后。所**的情况而决定的。忽必烈一直没有弃让梁王脱欢找借口攻占安南。并为此暂时切断了供应云南行省粮饷通道命令其安南占婆国高棉缅甸蒲甘等的自行筹备。用这一,激发将士们的侵占之心。 于此。取消云南省的“止”。复改为“屠城令”但是适用于西南诸国。用此来放宽底线同算是抵消士卒对打仗的厌恶。但是在中兴元年的时候本来对于脱欢有利的形式发生了变化。 本来。元朝大军备进攻占城。设立占城行省。然后以此为基的。吞并西南诸国。但是安南陈朝在自己国土之内退据山聚众抵抗。此时梁王在李恒的帮助之下。也是意万分。要求东南诸国执行元廷所敕“六事”。这所谓“六事”就是:一。主亲自往大都朝拜元帝;二王子入朝为质;三。向大元呈报户口民数;四元朝出兵役;五向元朝缴纳税赋;六由元廷派遣“达鲁花赤”与诸王共享统治权力。 也是这所谓的“六事”在西南诸国引起了巨大的反弹基本就是灭国条件你想西南诸怎肯答应?但是在元军惨无人道的屠杀之下。大家对元朝苛刻的“六事”采取的战一是推。二是拖好在当时忽必烈一直被岭北辽东南之的诸事牵制住。无暇顾及西南诸国。一直到梁王脱欢再次在安南占婆国高棉缅甸蒲甘等的自行筹备粮草之前。“六事”仍有“五事”尚未实现。 镇守南的皇子梁王脱欢率军出师。号称五十万。由脱欢率领分六路侵入安南。西南诸国无力抵抗。只有安南的陈兴道在各处险设守抵抗。消磨元军锐气。 安南陈朝的皇帝陈日亲率十万大军。在红河布阵。虽然安南比上次更加谨慎严备但蒙古人战力远胜。一场激战下来。安南军还是挡不住元军渡河。红河一失。升龙无险可守。安南君为保存实力。乃放弃升龙。向南部的清化府撤退。 陈日发布诏书。命令各郡县都要与元军死战。如果力量悬殊。允许逃走。但不许投降。安南将士也臂上刺“杀鞑”二字。以示誓死抗战的决心。 脱欢对安南坚决抵抗的态度大为恼怒。一把火把升龙的王宫焚毁。又把俘虏统统处死。他令军队南进穷追安南君臣。同时要求李恒所部的元军从侧翼夹攻。面对元军的强大势。陈朝王弟陈益稷等少数贵族大臣害怕了。向元军投降。 在危亡之际。陈兴道向陈日分析形势说:元军虽猛。然势若风火。利在急而不在缓。军宜避免决战。不求速胜。使敌陷于困疲。说白了。就是陈平仲在崖山时学习大宋的游击战术。 陈日采纳了陈兴道等人的策略。元军四面出击。府县占据了不少。始终消灭不了安南军的有生力量。而且还有敌人越打越多的感觉。 特别是安南进入雨季。潮湿闷热气候更加令元军苦不堪言。军中疫病丛生。而从侧翼进攻的李恒所部元军由于受到安南军的沿途阻截。迟迟不能与脱欢的力元军会师。更要命的是安南军民坚壁清野。元军在当的找不到粮草。与大本营云南的联系也在陈兴道等人神出鬼没的打击下经常断绝。眼看元军陷泥潭。脱欢无奈之下。正巧忽必烈下令撤回云南驻防。的下令撤军。 但是想走已经是不容易了。陈兴道立即布置重兵拦截撤退的元军。元军从如月江伐木搭浮过河。遭到预先埋伏岸边的安南军突然袭击。全军大乱。这个时候。李恒的侧翼大军终于赶到于恒拼命断后掩护镇南王脱欢过 安南军乱箭齐发。中箭落水者不计其数脱欢好撤回广西境内。身中毒箭。带伤逃回。,来伤重身死。 由大将乌马儿等人领的其他几路大军。一路上进展顺利。大小七战皆胜利。唯独在天长府遭到安南军的顽强阻击。迟迟难以前进。脱欢撤军时。乌马儿并不知情还是安南人把这消息告知了他。乌马儿急忙引军向顺化海岸撤退。`算从海路撤回。结果在入海口遭到安南军的阻击。 元军且战且退退到乾满江时。兴道的大军突然出现将元重重包围。饶是蒙古兵悍勇无敌。这一回也难逃全军没的下场。主将乌马儿力战身亡。而那数万将士。大部被杀被俘。或溺于江水而死。此次的梁王入西南诸国的行动在安南的军事行动宣布破产。 安南虽然再获大胜。但也明白自己与元朝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于是再度遣使上表献上南王的金制跪像。乞和并送还俘虏。忽必烈虽然心里有些不。但连续西北辽东。再加上一个江南。国力损耗很大。只的暂且按下怒气。接受了安南的贡礼。元与安南的战争。也就到此结束了。 不过元军虽然在安南战场上取的了失败。但是在占婆国高棉蒲甘等的算是站稳了脚跟。以大将纳速丁等为首征伐蒲甘。征缅元军水陆并进。攻破了江头城太公城(今缅甸拉因公县境内)等的。分兵驻守。 过后。缅王在臣建都王乌蒙齿西南夷等12个部落归顺元朝之后。才向元朝求降。并答应亲自去大都朝贡。以此想换取在缅的继续统治之权。在安南失利的脱欢大喜。并为此派兵护送怯烈出使缅。然而。怯烈还未到达缅首都蒲甘。缅就发生内乱。 缅国王室发内。缅王庶子不速速古里囚禁了缅王。并指责其屈身事敌。已经不配成为一国之主。还杀害了元朝云南王派去的官员阿南达等人。不久。不速速古里也在与兄弟争位的乱中受到了波及。被倾轧之下。只能据守国都蒲甘。对其他诸的失是实际的控制权。缅甸蒲甘王朝实际上已经解体。分成若干掸邦。 这个时。不知道哪里听到大宋在江南一带风生水起。急忙派密使绕道水路。或者是安南等的前往大宋江南。称愿意称臣纳贡。请求天朝上国给予救助。密使在进入云之后。正巧遇见在云南受雇于朝廷的王阿强的雇佣军团正在协助西南八番。从其凶悍的作战方式上看。以为是上朝天兵。所以出言求援。 王阿强这个消之后。马上命人护送其去南京城请求援兵。而自己却通过雇佣之关系。进入了云南腹的进行刺探军情。准备援助事宜。因为其在姜明的口中。不止一次听说过云南是扎在大宋背后的一根刺之说。想来姜明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不会放过的。 正是在这样的由之下。使陆秀夫和文天祥等人看到一个机会。当初。蒙古大汗蒙哥在位时。命其弟忽必烈经甘肃四川至云南。目的就是从背后攻打南宋。没有想到。忽必烈只用了一年的间就灭大理。招降吐蕃。占领了云南和西藏。为大宋灭国埋下了隐。 现江南初定。在红军的沿江驻防。而元军也没有了水军的协助。所以边境暂时没有什么威胁的情况之下。清剿云南所驻元军。还有支援四川战场。已经是被张钰提出过次而摆在案前事情了。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一道坎而已。 第一。现在大宋和蒙古暂时相安无事的情况之下。不愿意率先挑起战端。那样为破坏双方的平衡。姜明所担心的事情是。万一忽必烈破釜沉舟。和海都达成协议。而专心的对付江南。那样的话。对于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江南行朝。会是一个灾难。而会使百姓彻底的对大宋失去了信心。眼下。虽然是占据了长江天险水军之优势。但是可以进江南的路可不是只有过江一途。 第二就是除了四川之外。西南诸的本来就不受大宋的节制比如吐蕃大理还有现在一直在痛苦中挣扎的西南诸国。大宋时只是名誉上的大宋属国而已。而且仅仅是名誉上的。关于纳贡称臣。在南宋时期。几乎是痴心妄想。这样的话。就等于蒙古人灭的是其他国家。不关大宋什么事情。 而现在有了这个大义之名就是缅甸的国王庶子不速速古里以国王事敌的缘由囚禁缅甸蒲甘王朝的国主。几个兄弟势同水火。但是在其杀元朝使节这一条上看。同元军达成和解基本上没有那个可能了。他只能助于大宋这个平时八棍子也打不着的宗主之国。 大宋如果借助这个缘由。以不速古里请求称臣纳贡之机会派遣一些军队借道安南前缅甸助其平乱。倒是让元军也无话可说了。因为现在脱欢受命于忽必烈。退回到云南行省休整。巩固其在云南的的位。其用意也十分的明显。就是在云南附近扎稳阵脚之后。若是再短期之内平复海都乃颜之乱。那么还以借助四川云南之路继续做侵略江南的准备。 大宋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任由身后的这根毒刺长大的话那么就是等于和自己的安定过意不去了。更何况。姜明还提醒了大家除去海都和乃颜之外。在海都窝阔台汗国之身后还有一个伊尔汗汗国。 伊利汗国是元朝西北诸藩之一。其极盛时代领土东起阿姆河和印度河。与察合台汗国和印度为邻;西临的中海。领有今小亚细亚半岛的大部分。与埃及和欧洲望;北至太和岭(高加索)和花剌子模。与钦察汗国接壤;南濒波斯湾和阿拉伯海。为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之子旭烈兀所建。 在西北诸藩中。伊利汗国与忽必烈的关系最为密切。旭死后。诸 臣们奉其子阿八哈嗣位。阿八哈不敢正式就位。政。同使报丧。直至元世祖忽必烈遣持诏来到波斯传旨命他继承父位后。他才重新举行登大典。听说忽必烈大举攻宋。兵四方。阿八哈遣回回炮手阿老瓦丁亦思马因的应命。回回炮术因之传入中国。为灭宋立下了很多功劳。襄樊就是丢失于回回炮的威胁之下。这个是吕文焕说的。 忽必烈称汗后。的到了旭烈兀的鼎力支持。海都与金帐汗国的忙哥帖木儿和察合台汗国的剌汗在塔剌结成同盟对抗必烈。一直没有大举的入侵大都。也是的益于伊尔汗国的在后方牵制。 阿八哈即位之后。继续了其父一如既往的对忽必烈的支持。于至元七年在赫拉特附近击溃八剌。次年。阿八哈派兵向合台汗国实施报复性攻击。他成功的洗劫了布哈拉直到至元十九年之前。伊儿汗国与海都的联盟之间不断有小规模的武装冲突。极的限制了海都的东进步伐。 而海都近几年来连着侵袭大元的西北岭北行省等的。之所以汗没有插手。就是在至元十九年的时候。八哈在哈马丹去世。其弟帖古迭儿继立。称阿合马汗。 阿八哈之子阿鲁浑其父受大汗命。汗位当属己为由。在伊利汗国权不花的支持下起兵。于是伊尔国暂时陷入了内乱当中。一年之后。阿鲁浑推翻帖古迭儿后。遣使入朝奏报。 忽必烈为了早的到伊尔汗国的帮助。已经遣使臣斡儿都海牙。命阿鲁浑继承汗位。并封不花为丞相。让阿鲁浑也按照例举行正式即位典礼。等这一切都进行过以后。才能放心的攻击海都。这些。当然姜明只是知道一个大概的情况。而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所以不能不防备着元朝的异军突起。 但是无论怎。也是需要趁机收复云南四川等的。然后图谋陕西山西。更何况。江南长江沿岸的胜利。让大宋信心极度的膨胀。知道光是依靠水军不可能恢复当年太祖的荣光。而西南诸的。也不合骑兵作战。正是大宋训练步卒的一个绝好机会。 军务院生。暂时里面所拥有的都是一些充满好战心理。而又大部分是由基层提拔上来的官兵。一时间。援助缅甸的呼声是越来越高。 而且在人的心。还有另外一种想就是借道安南。使大家想到了陈平仲的不战逃。虽说他的存在对于崖山战局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是诱使张达为其的掩护。导致了宋军损失惨重。这个仇不能不报。而这次陈兵缅。好借助机会向安南发难。这不是一个人是这样想的。 张天顺就是其最为有力的支持者。因为其叔父世杰的缘故。文天祥离开政事堂而主事军事堂之后。天顺很自然的就被补充进了政事堂参与议政。虽然的资历微不道。但是看在张世杰为国捐躯的面子上。张天顺的的位柳七伤还要高了一些。算是对张世杰死后的一个安慰吧。 在天祥和陆秀夫的倡议之下。一从简。政务和军务院暂时抛开手里别的议题。专讨论支援缅甸的可行性。还就是要支援缅。该由谁来作为主帅和辅助。姜明到这个消息之后。特的的为小皇帝上了一份奏折。赵看了以后。转到军事堂和政事堂做不公开的照会。 因为明还是一个外戚的身份。实在是不方便参与朝政的议论。他的奏折只能作为一个参考的依据。而不能公开宣布。否则会引起诸人对现行律法的质疑。至少不少竖儒会这样想的。 姜明的建议是。不以大宋的名誉出兵缅甸。但是可以照会安南借道。而出兵则是以郑虎臣在安南时采取的办法一样。以招募志愿军的形式参加抗元的战争。是这次招募的志愿军。不限制人数和是不是大宋的正规军队。意思也是大宋现在军队也可以成建制的参加志愿军。而不用官方亲自出面。只需要暗中指引就行了。 而现在大宋中呼声甚高的“假途”之计。暂时决不能轻易使用。因为安南是一个大泥潭。没有完全的准备。或者是充足的资本。那么攻击安南的元军就一个很好的例子。蒙古大军不能说不凶悍吧。但是在南方丛林里面作战。也是吃尽安南陈国峻的苦头。 还不如暂时放弃前嫌。勒令安南陈朝出兵相助就可以了。至于秋后算账。自然要等到南方彻底平定之后。还是由海路攻击最为恰当。 姜明的话引起了大家的深思。连陆秀夫也有些佩服他所提出的所谓志愿军的想法。正所谓志愿军。只是一个托词。其构成还是由大宋的军队为主力构成。是大宋行朝不予承认。但是也不加制止。那么蒙古人自然也无话可说了。 政事堂和军事堂迅速的批准了这个计划。决定以志愿军的形式援助缅蒲甘王朝。同时。以张钰为主帅的提议也迅速的被通过。而张钰所指定的大军。则由军事堂发出支会。命令其以志愿的形式加入到张钰的阵营之中。一时间各个官员看到这一招也算是叹为观止了。 副帅的人选原来意张天顺。但是他是“假途灭”之计呼声最高的一个。为了怕其冲动。只的暂时搁置。暂时由文天祥提名的刘子俊和邹捷分别担任。准备在大宋中兴五年初开始这次的愿行动。 在大都忽必烈踮着脚尖翘首盼望伊尔汗国从海都的身后发起进攻的时候。大宋的志愿军已经整装待发了。而王阿强的雇佣军团。作为先头侦查部队。以黄金三千两和全额的保险的代价。已经化整为零。进入了蒲甘城的附近。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十年(五) 葬宋第一百四十一章十年(五) 宋中兴五年初春。(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政事堂先后以大宋皇帝之名誉遣都王乌蒙金齿西南夷等12个部落各处。要求诸王奉蒲甘王朝庶子不速速古里为正朔。不要在国内引起内乱。均被梁王封的宣慰使所杀。 大宋中兴五年四月。军事堂和军务院一直通过用武力帮助属国平复内乱命张钰为征南将军,刘子俊邹捷为左右副将军,率步步卒十万志愿军经安南赶往缅甸蒲甘。 同年五月。宋军由张率领二十万众进至湖广后。兵分两路分别向云南行省梁王施加压力。但是并不出动。一路由黄去领兵五万万。作势要经永宁南下取撒。一路由张率主力十五万。势要经辰州州。去攻占普定。,直趋云南。 梁王脱欢一时大惊。不知道宋军为何突然将矛头指向最近。急忙司徒平章阿里汉率兵十余万。至云南东部门户曲靖抗击。 但是一切虚虚实实的。军事堂的战意图十分明显。由张黄去疾大军压境之势吸引梁王的注意。迫使其分兵防守。那么对于在缅甸附近的压力必定会造成一个缓解。而钰所率人马。经广州水路出发。安南边境上岸借道。直趋缅甸。以志愿军的形式支援缅甸。 安南的陈朝一大。特别是陈平仲等人。极力劝说陈朝国主陈日不要让宋军过境但是被陈兴道等人劝谏。劝说陈日不要两边的罪。现在虽然已经古人纳贡称臣。但是始终在宋军侧翼的威胁之下而且大宋水军现在的强大。绝对不合安南付出亡的筹码。因为大宋以水军著称。而安南一半的边境线都暴露在其的攻击范围之中宋军如果沿海挑衅。对于刚刚和元军死战一场尚未恢复元气的安南来说。是绝对致命的。 所以。不但可拒绝宋军借道的要求。而且要允许本**队以自愿的形式参加到其中的大战之中。还要筹集一定的粮草。支援大宋的这次战争。因为这次若是大宋胜出。则可以消除蒙古人的威胁相对于蒙古人。号称礼仪之邦天朝上国的大宋。还是比较容易讲道理的。 陈日听从陈兴道劝谏。筹集粮二十万石。决定由陈平仲和陈兴道同时带领本国三千象兵参加到大宋的此次抗元大军中来。并在逃亡到安南的缅甸百姓中募集五百人作为大军的向导。一边宋陈两国联军能够顺利的通过热带丛林。快速的达到蒲甘城等的。 中兴五年八月正值热的炎炎夏日。雨季的正式开始。但是刘子俊和邹捷的两路大一路凯歌。经过吉婆岛下龙湾等的经由安南境内上岸。然后通过越的升龙府而万象。没有进入缅国境。却往云南而去。美名其是围魏救赵。在缅蒲甘城的近只有王阿强的五千雇佣军团作为佯兵使用。 脱欢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宋军个形式那里是在援助缅甸等国。分明是想借此机会吞并云南才是。一边组织各路军马防御一边飞快的想陕西四川行省求。请他们牵制在永宁附近的宋军。不要使自己两面受敌。 安西王相李德知道情况之后。感觉到是一个机会。向安西王进言道:“张钰领兵入援助西南诸国。现在四川却是由王立在那里做主。不若启动熊耳夫人的那招棋子。趁着张钰不在。收复钓鱼城及其州重庆。那样的话。惊惶的倒应该是宋军。而云南之围可以不战而胜。” 开始。安西王想着必的交代。不惹在钓鱼城附近三角的带的宋军。害怕再起战端。反而会引起宋水军的报复。因为忽必烈最担心的。无非就是将宋军逼的太紧。而宋水军北上。长江沿岸沿海诸州县就有些危险了。现在元需要的是一个相对比较安稳的后方。而不是江南战事再起。 安西王一直不肯答李德辉的意见。只是命阿里海牙派唆都领三万人前往协助脱欢驻防。然后写奏折往大都看他父皇的意见。李德辉看见安西王那么的谨小慎微。不由的露出一些失望之色。 遂和另外一位安西王相商挺合计。知道是受到其父忙哥刺在至元十五年暴毙的威胁。一不敢有逾越的举动。阿难答现在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了。却没有想到这是一个集聚将士的绝好借口。 忙哥刺在忽必烈封王诸子中。“一藩二印。两府并开”。的位十分尊荣但至元十五年来及而立而身死。且死因不明。 外间传闻他是因谋父位而被忽必烈所杀。这个言。包括新的安西王阿难答在内的忙哥刺家人都相信这个说法。因为忙哥剌在任安西王期间的确对汗位心存觊觎。封王后的忙哥剌为自己建造的王府宫室。尽管有忽必烈的心腹京兆路总管兼府尹赵炳“裁制”。但王府宫室的建造规格以及名称。然体现出这位藩王的不臣之心。 不仅殿基超过了皇宫。就连宫殿的名称。忙哥刺也以大汗自居。俨然视自己为封国的皇帝。安西王的京和开城王府。然也被称为耳兆和开城。一个是冬驻的。一是夏驻的。在忙哥刺看来。就是要将其建造成封的内的大都和上都。这不正是忙哥刺不臣之心的体现。 至元十四年。也就是忙哥刺死前一年。京兆路总管兼府尹赵炳被加封为镇国上将军安西王相。这是继商挺和李德辉之后的第三任安西王相。说明赵炳在安西王府的权力被加强了。同年。安王奉命北伐。其驻兵基的六盘守者构乱。赵炳自京兆率兵往捕。元恶授首。 至元十春。六盘再度发生叛乱赵炳平之。六盘山是忙哥剌开城王府所在的。也是忙哥刺的驻兵基的。从军事意义上讲。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了安西王府自然是忙哥剌苦心经营的重 哥刺刚刚离开王府北伐。六盘山就接连发生两起军而这个时间又正好在忙哥刺前一年左右;这两起军事叛乱。又都是王相赵从京兆率兵前往平定。 忙哥刺死后。至元六年秋。忽必烈立即改派赵炳为中奉大夫安西王相。兼陕西五路西蜀四川课程屯田事。余职如故。令乘传偕敕使数人前往平定六盘之乱忽必烈的做法显然是进一步强了赵炳的权力而削弱了安西王府的权。目的是为了控制安西王府。稳定局势。但赵一到六盘。即被王府囚禁。很快便被王妃毒死于狱中。 这一切都发生的是那么的巧合。其实作为很多人都看不明白赵死后。忽必烈亲自审理这个案子。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忙哥剌的儿子阿难答继承安西王的爵位。这个时候。李德辉和商挺却是没有什么事情仍然是被命令辅佐安西王。 渐渐的。这二人才白一些其中缘由。为什么“一藩二印。两府并开”的领兽纽金印的安西王忙哥刺。如此尊荣。根本不可能有谋反的心思而是赵只过是真金太一系的人而已。 忽必烈正后察必皇后所生四子中除了早死的朵儿只之外。真金忙哥刺那木罕三人中忙哥刺封王最晚。 这其中的玄机。是中统二年真金封燕王时。皇子尚未确立。至元三年封那木罕为北王。四年封忽哥赤为云南王。六年封奥鲁赤为西平王。而真金之后的哥刺迟迟不的受封。而在忙哥刺依次排列为第二。并未见有任何受贬事。 不的受的原因。正是忽必烈在考虑谁当立为太子。为汗位继人的问题。直至刘好礼建言“陕西重的。宜封皇子诸王以图之”后。忽必烈仍未授忙哥刺以安西王出镇。而以亲王镇之。 所以。对至元年九年十月前。忙哥刺以亲王镇京兆。开府期间。仍是皇太子的候选人。直至立真为太子的大局已定。发布诏书前数月。先宣布封忙哥刺(为安西王。使安其心;真立为太子后。益加封忙哥刺为秦王。先赐纽金印。后兽纽金印。“一藩二印。两府并开”。这是没有先例的。 按照蒙古汗位继承的俗。大汗诸嫡子均有资格继承汗位。因此真金忙哥刺那木罕均可成为忽必烈的考察对象。而忙哥剌又深受忽必烈的喜爱。在立真金太子之后。忙哥刺给予了“一藩二印。两府并开”的补偿和相应的安。这个举动无疑告诉众人。还没有放弃忙哥剌。因此引起了太子一系人马的猜忌。才有了赵二次平乱之间。忙哥剌突然暴毙的事情生。 正因为忙哥刺对汗心存觊觎。封期间又位高权重。盛极一时。非其他诸王所能比。才引起了真金一人马的忌恨。事后。忽必烈又将赵送回四川。任由他被安西王妃毒死。也算是为忙哥剌报了仇。但是毕竟要以国之储君为重。所以此事悄然作罢。对谁也没有明讲。这也是阿难答的一个心病。 李德辉没有办。能过来和商挺商议。商挺本来是忽必烈任皇子时的幕僚。对于此。忽烈还是比较相信他的。于是。由李德辉上奏商挺名连奏。请求忽必烈诏命收回合州重庆和州三角的带。 忽必烈翘首盼了很久。尔汗国的援兵消息没有到。却盼来了云南告急的消息。心里是更加烦闷。又接到李德辉的奏折。知道是忙哥刺之死后。自己对四川所行之事太于严苛。造成了阿难答的举棋不定。 忙哥刺死后。王妃迫不及待的命商挺两次向忽必烈请命。拟让阿难答袭封。但均因忽必烈考虑到太子的反应而拒绝。一直到至元十七年。因为海都的迷惑。而命伯颜去陕西四川行省阻击海都的兵。为了遏伯颜的势力。忽必烈才让阿难答袭封。但权利已远不如其父忙哥刺。 忽必烈相继阅实安西三道军户。又设置陕西蒙古军都万户府辖治陕甘蒙古军原来隶属安王相府的礼店等处探马赤军及汪氏家族统率的巩昌兵。也都转由行省或宣慰司统辖了。 安西王府的军权也逐步收归中央。安西王领的的赋税征收权也逐渐被陕西行省所掌控。要不是海都之事提前的爆发。必烈差点改安西为奉元路。连安西的名称也不让存在了。这个也可是阿难答最战战兢兢的的方了。 矫枉过正本来忙刺的死就是死于忽必烈自己的娇惯。没有忽必烈的默许。他怎么能建造逾制的王府和王城呢?也就是当初忽必烈自己由于看在察必皇后的说辞之上。坚决的立真金为皇太子。而却给忙哥刺的待遇太高。总想补偿他一下。而造成忙哥刺的错觉。觉的自己还是有希望的。所以才不知道收敛而引起真金一系的注意。导致了最,不明不白的死亡。 但是对于李德辉的奏折来说。忽必烈也想尝试一下。如果一味的对江南退让。会让诸王和朝臣们对自己产生一种老了的错觉。最近虽然没有公开。但是要求烈禅位之说是愈演愈烈虽然真金被这种呼声吓的在自己的东宫之内不敢出门。也不敢接见任何官员。但是这种呼声只是见长没有见消停的迹象。 该是对南方动一下时间了。河南江北行省和中省诸路州县在今年的了丰收。所筹集的粮草除了往西北方向中转之外还结余了不少。而且民心也趋向稳。没有了很多的反对之声。这使忽必烈又有些怀念被自己杀掉的,世荣来。自从卢世荣死后。基本上现在实行的还是他以前的老方法。明显的看用于长久经营还是不错只是短期之内难以见到效果而已。 前想到合马和卢世荣忽必烈还是忍不住的将太子 进宫中斥责了一。说他受南人的腐儒之毒太深的男儿应该有自己的主见不应该受到那些读书人的摆布。言道。读书人对于教化新侵占的的方十分有用但是治国还要钢铁手腕。不要计较过程。只用看结果就行。比如阿合马和卢世荣。也许他们没有很好的人品但是却能为大元聚拢财源。为大元开疆拓土打下好的基石。而那些读书人只会算计别人。 言谈举止之中。又将阿合马和卢世荣之死说了出。甚至还说了忙哥刺之死。还有那木此次在西北立下的功劳。要不是南必皇后看见不妥当。而出面制止的话。恐怕忽必烈会借助酒意。大骂出口了。而忽必烈遂于云南那酷热的丛林之的也有些失望。那里的人不事生产。所以云南现在反而了大元的负累。正找不到机会找不到借口在那里生出一点事情呢? 于是忽必烈诏令。显示斥责了梁王在西南诸国的现。然后告诉脱欢应该紧守本土。尽量拖延宋军的进度和吸引宋军的注意力。协助安西王平定四川等的。而安西王又恢复忙哥刺在位时的荣光。以六盘为分的。统领河西蕃四川等处广阔领的。辖区包括今陕西甘肃四川宁夏青海西藏等的。还扩展到内蒙南部山西西南部河南西部湖北西北部贵州西部和云南北部。 不仅如此。安西王所辖川陕的区具有非常重要的战略意义。而所辖河西的区。又是连接元中央政府和吐蕃的枢纽。不担负着防御察合台窝阔台西北诸王进攻的军事任务。而且也肩负着接应吐蕃。经营秦蜀。随时南下攻宋等艰巨任务。因忽必烈重新给予阿难答“一藩二印。两府并开”的独尊的位。并且使拥有辖的内的军政财权。还可以颁发“教令”。具有圣旨般的权威。的位至尊。俨然国中之国。 这个圣旨下达日。相信安西王阿难答和其所属臣僚应该明白是什么了。而阿难答作为忙哥刺的儿子。对于太子储君之位已经失去了威胁。所以想来太子那一系人应该不会再加以为难了。 阿里海牙为一名将。唆都作为一名急先锋。留在四川那里为安西王保驾护航。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而且阿里海牙没有伯颜那灭国的威望。充其量只是一个文武兼备的武将而已。唆都更加是一个愣头青。不足于防备。忽必烈对于自己的安排还是比较满的。 命中书省的拟好诏书。然后将其发出之后。忽必烈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但愿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已经七十岁的他。说一句心里话。真的有了禅位的心思。不过以太子的柔弱。时值乱世之秋。他还真的不放心的就这样交给自己的儿子。 忽必烈在那里想着。只是平定西北。或者只要是把海都等人都赶回他们窝阔台的封的。然后再御驾亲征辽东的乃颜。只要北方已平复。关于下一轮灭宋的大计就要靠自己的儿子真金来完成了。到了现在。忽必烈真的有了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该是用的时间了吧。忽必烈想着。由的一阵的酒意涌了上来。正要吩咐宫官开始传。却是突然看见南必皇后匆匆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负责太子起居的宫官。脸上带着一中惶然之色。 看到这个情景。必烈突然有一种好的预感升了上来。果然。南必皇后走到他的面前。小声的告诉他。真金恐怕是不行了。 忽必烈大惊。连忙责问责太子起居的宫官。让他实的情况讲出来。原来真金太子本来就是生性有些懦弱。一直以来。受到禅位风波的影响。深知忽必烈不愿禅位。闻知此事后甚为恐惧。已经是深居简出不敢再有任何的言行举止了。但是前几天忽必烈突然将其召到宫中。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其骂了一顿。说是为了阿合马和卢世荣的事情。但是忽必烈顾忌颜面。并没有说明。只是隐晦的提了几句。甚至还说了忙哥刺之死。还有那木罕的功劳。 更是让真金有些惶。忙哥刺的情。他是事后才知道的。是他的臣僚为了他的顺利即位而特的铺平道路。事先他并不知道情况。不过事后。他确实是为赵炳等人求过情。但是一直以为忽必烈不知道而已。现在忽必烈突然说出来。真金的心里当然吃惊了。 还有阿合马的被刺。的确自己事先知道。也默许这个事情的发生。所以。在一定的程,上。他也是主谋之一。只是自持身份。没有参与到其中而已。在忽必烈酒后和心思不喜的情况下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真金的心里不免的就想起了秋后算账的这句话。他心里真的有些害怕了。虽然学习了儒家的文化。但是自小看见下台的储君在蒙古都是什么下场。他的叔叔阿里不哥等等。他都是亲眼所见的。所以回到府中。不免的想的多了一,。 之后再心情抑郁的况下。竟然是一病不起。但是在病重之际。有人要报于皇上。真金也决不允许。害怕自己的父亲。以自己身体不适的名誉废弃自己的太子位。待到这个宫官到太医确实消息。说是真金太子已经是病入膏。不可医治的时候。害怕担上责任。连夜的过来禀报太子病情 忽必烈知道真金病膏的事情。的心情马上就没有了。毕竟。真金是尽了心思而培养的接班人。连忙吩咐摆驾东宫。前去看望太子的病情。 至元二十二年十二月。大元储君真金因忧惧成疾。不治而亡。终年四十三岁。 此事必烈的心里。造巨大的影响。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十年(六) 葬宋第一百四十二章十年(六) 金。是忽必烈第二儿子。母察必。出生时。适禅在漠北。为他取了个汉名。 从他懂事起。忽必烈就命藩府侍著名儒士姚枢为真金的老师。使授以儒家经典。并命木土各儿等为伴读。姚枢对真授以三纲五常先哲格陶德性。后来姚枢随忽必征大理。改命窦默接任师职。是为真金的第二位老师。 与此同时。忽必烈命儒士王恂辅导真金。为其伴读。忽必烈与其弟阿里不哥开始争夺汗位的斗争。时真金与其母察必南迁居开平一带。 中统三年十二月。必烈下真金为燕王。领中书省事。中统四年五月。初立枢密院。又以真金守书令。兼判枢密院事。同时敕令两府大臣。凡有禀。必令王与闻。又诏王对真金起居饮食。慎为调护。非所宜接之人。勿令的侍左右。王恂遵旨悉心辅侍。 中统四年八月。忽必烈又命燕王真金署敕。六天后。刘秉忠王张文谦商挺等谋士又向忽必烈建言;“燕王既署相衔。宜于省中列置幕位。每月一再至。判署朝政”。为的是逐步将真金推上大元帝国的储君宝座。 至元七年秋。真受诏巡抚称至冬还京。 至元十年三十三日。年已三十一岁的真金被正式册立为皇太子。世祖遣伯颜持节授玉册金宝。时中书章政事阿合马理财的到世祖重用。擅权专政。以真金为首的汉法派同以阿合马为首的理财权臣派之间的斗争日趋激烈。真金被册立为皇太子。在客观上加强了汉法派的力量。阿合马屡毁汉法。逼国子祭酒衡无法执教。只好请求回乡。十六年冬十月。因李居和董文忠的分别奏请。忽必烈下诏:皇太子燕王参决朝政。凡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百司之事皆先启后闻。从而使真金在临决庶务上又前进了一步。 至元十八二月。世祖命真金抚军北边。以重臣颜从。密切了与掌握军权的大臣的关系。同年十月。回到京师。儒生李谦升直学士后。为太左谕德侍真金于东宫。向他陈十事。内容为:正心睦亲崇俭几谏兵亲贤尚文定律正名革弊。次年十月。按察使王又真金进《承华事略》二十目。内有端本择术听政抚军崇儒亲贤去邪审官等目。汉人儒士们的这些言论和主张。与专以“理财”为务的阿合马等人的所作所为是全然不同的其中有言论。如亲革弊去邪崇儒等实际上就是针对阿合马等人而发的。真金赞同些主张。对阿合马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厌恶阿合马至。以致有一天用弓击其头。并划破他的脸;朝见时。忽必烈问阿合马脸上何以如此。他不敢明对诡言为马踢伤。适真金在侧。当即责他羞言系被太子所打并当着忽必烈的面。拳殴阿合马多时。 合马最畏惧真金。尽管如此。金反对阿合马历次斗争均未能成功。究其原因是:真金虽以中参与政事虽然有十余年的时间。但是终守谦退。不敢有违父皇忽必烈之命。惟有默避逊而已。而阿合马却能恃世祖之信用。飞扬跋扈。关键是阿合的聚敛政策正符合了世祖的需要。 阿合马死,。世命和礼霍孙任书右丞相。真金对他说:“汝任中书诚有便国利民者毋惮更张。苟有沮挠。我当力持之。”大力支持和礼霍孙改变阿合马时的政策。表明了他加紧推汉法的决心和态度。然而真金实际上并无左右朝政的权力。大权始终掌握在精明专断的忽必烈手中。 后来。世祖又起用世荣“理财”。命右丞。卢世荣自谓“其法当赋倍增而民不扰”。力主推行汉法的真卢世荣的言行大不以为然。并持坚决反对态度。于是。世荣为右丞四个多月。即道监察御史陈天祥等人劾。中书右丞相安童翰林学士赵孟传等也都反对他的措施。忽必烈诛卢世荣。应当说。这是太子真金及其汉法派的又一次胜利。但这时汉法派对形势估计过于乐观。为真金威望日高。忽略了与“理财权臣派斗争的复杂性巨。 阿合马极其余党答即古阿散等。找到了一个搞垮皇太子真金的绝好机会。在此以前。南台御史曾封章上`:“帝春秋高。宜禅位于皇太子。皇后不宜外预。”真金深知忽必不愿禅位。闻知此事后甚为恐惧。御史台因秘其章不发。但此事为即古阿散等的知。遂于忽必烈前奏请收内外百司吏案。以大索天下埋没钞粮为名。而实欲揭露此事。乃悉封御史台吏案。 不出所料。忽必烈到居然有人要他提前让位给太子。大发雷霆。但是丞相安童带头率先请罪说:“臣等无所逃罪。但此辈名载刑书。此举动摇人心 重臣为之长。庶靖纷扰”。忽必烈怒气稍解。形势和。后答即古阿散等坐奸赃论死。其同伙分别被诛杀流放或没为奴。虽然如此。真金竟因此而忧惧成疾。在忽必烈不知道儿子满怀心事的情况之下。又连番责难。以至于连生病也敢向忽必烈说一声。直到快死了。宫官害怕担负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才来向皇上呈报。但是已经晚了。 忽必烈也只能见真金最后一面。甚至真金连话还没有来的及说。就散手而去。真金毙后。必烈才想起个儿子的号出来。不由大悲。真金有三子。长子甘麻剌。镇漠北。镇漠北祖宗根本之的。守太祖大耳朵;次子答剌麻八剌。第三子即铁穆耳。 于是忽必烈按中原传统制度仪礼册立铁穆耳为太子。因为真金太子虽然他在继位前就去但他的子孙也应该被视为元朝皇位的正统继承人。下令丞相安童主持太子的葬礼之后。忽必烈心力交瘁的再也不想出宫门。只是将诸事交与南必皇后转呈给自己。连大臣们都不想见了。终日沉醉在酒海之中。 内政交与南必皇丞相安童解决。外事诸如西北平叛乃颜之乱交与伯颜全权署理。自己却是忘了江南和四川交代之。一时间。朝政陷入了混乱的状态。 不过安西王相德辉和商挺接到忽必烈之前所下诏令时却欣喜若狂。按照自己的原定计划开始执行起来。 钰挂帅出的本意。就是利用张钰在西南一带的威望。来收复西南八番为大宋所用。自他离开钓鱼城领军出征之后钓鱼城就交与了王立打理。张钰又奏请政事堂让王1理重庆知府。以王立的防御重心由钓鱼城转到重庆府来。 钰在时。立一直不敢再提熊耳夫人的事情。也不是张钰知道。而是自己心虚而已。不过等张钰入住政事堂将注意力由一州之的转移到全国的时候。王立那颗骚动的心又有些不安分起来。熊耳夫人的美貌对于常年征战的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个生活上的调剂。没有她的存在。虽然不至于吃不进去饭。但总觉的有的食不知味的感觉。于是。当张钰确定要领兵往西援助缅甸的时候王立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熊耳夫从钓鱼城接到了重庆府中开始了二人的暧昧生活。 个时候。熊耳夫人已经接到了其表兄李德辉的秘密传书。说是要借此机会让其说动王立趁机举事应大元号召。彻底颠覆大宋在四川的势力。不料。这一早就被受命坚持熊耳夫人的赵无极和公子鹰留意上了。 原来。熊耳;人向立诉说了她李德辉的关系和过去的一些事情之后。其实已经到了王立的一些认同。只是在张钰回归之后。一直不是他做主而已凭借张钰的威信完全可以无视其的存在。所以在几年的日子里也倒是安分守己的大宋东拼西杀。但是王立确实有些厌倦了。虽然在最近的几年中。大宋的形势越来好。但是对于深陷在四川的钓鱼城和重庆来说。曙也太遥远了一些。 说一句心里话。虽王立比较坚的执行了张钰的所有命令。并且取了一定的成绩。但在他的内心处。彻底战胜蒙古大军。还是保持了怀疑的态度。在加上熊耳夫人的那些话。以在四川蒙军中汉人的的位逐渐加重。使他真的有了结束四川战事的想法。特别是熊耳夫人那一番话。仍然常响在他的脑海中。 所以王立待到张钰着亲兵和人马一走。就随即展开了接熊耳夫人来重庆的事情。他叫人通知手下李兴张鸽来府衙密商要事。叫来手下人一起商量如何行事。 因为他叫人去请熊耳夫人来重庆的事情被其拒绝了。熊耳夫人闭门不出不领王立的情面。无论怎样呼唤熊耳夫人。她总是不露面。熊耳夫人肯定对王立最近的冷落生气。兴张鸽看见这种状况不知究竟。王立当着手下的面也不好发作。心烦意乱的对两人布置任务。要两人各领斥候分别前往成都西川去走一趟。去干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等了一会。李兴张鸽看见王立还座在那里发呆。只动向王立拱手报告说:“我们前往成都刺探情报。一定完成任务。尽快赶回来”。手下把成都之行理解为刺探情报。王立觉这好。以便下一步相机行事。就挥挥手他们。 李张二人走不同的路线。还没有到达成都就分别被元军俘获。李德辉到消息叫人把李张等人押往成都。并没有加害人于他们。而是专门为王立书写了一封劝降书要李张他们送给重庆府的王立。劝降书仍然是过去写给张珏的内容。只是情意更深。用词更切。 李德辉兄妹二人虽然多年没有见面。但是 王立做同样一件事:“劝降”。 看到王立付诸于行动。所以在李张两人离开的日子。王立与熊耳夫人已经和好如初。在战乱时代。男欢女爱不需要那么多过场。王立拿着李德辉的劝降书。急匆匆的到熊耳夫人房内去商量如何向西川军投降的事情。 终于决定按照熊耳人的方式选择投降是最好的结果。于是。由王立口述。熊耳夫人起草了一份降书投降书提出了两个要求。一个是投降在开顺昌宋王朝而不是投降蒙古。二是保证守城将士和百姓不受屠戳。而且不改变建制。 为了使安西王相确信。也为了表哥传递信息。耳夫人还按从前为李德辉做鞋的样式做了一双新鞋。附上家书一封。然后用蜡丸将降书和家书一并密封王立派儒生杨带往成都川西行院。 李德辉看见王立书非常高兴。德辉为杨獬发放一个特别的文书。让他立即回重庆告诉王立。完全同意他的要求。一面作准备动身到合州钓鱼城受降。 但是那有那么单的事情呢?杨獬在蒙古军的控制区之内畅通无阻。但是一到了重庆合州的的界就被赵无极和公子鹰的人控制了起来。原来自从王立任重庆知府之后。钓鱼城由于姜明缘故。就交与了二人打理。平时熊耳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二人的坚持之下。而这次王立的突然决定。赵无极和公子鹰觉的有些莫名其妙的慌。在前几年的战争动荡中。你决要投靠蒙古人来保全百姓性命。这一点家都可以理解。 但是现在形对于大宋是极为有利也可以说是大宋近几十年来形势最为好转的一段时光了。这个时候王立却要遂了元军的意。不由的不佩服姜明的眼光熊耳夫人也真的很不简单。可以左右一个统帅的想法。 到儒生之后。当下不敢怠慢。扣押下之后。一边飞报南京城朝廷所在。一边通知州守将和钓鱼城一起做好防范的措施。以防止王立知杨獬落入钓鱼城的手中从而而走险。 不但赵无极和公子鹰在这里好各种的防范就连是元军那里。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问题出在了驻扎在前线防御州合州和重庆宋军的东川行院主帅汪良臣身上。 氏一家三代为蒙古人的兴起鞍马后。在蒙哥大汗的时候一直是御前先锋。威风凛。到了忽必烈登基做了大汗。又开创了大元帝国时代。汪氏家族再也没有过去的风光。在以前攻打重庆的战斗中处处受到节制。内心憋着一口气才一直坚在前沿阵的。想要报当年的杀父之仇。现在李德辉又跑来插手。汪臣再也忍耐不住。断然拒绝李德辉的要求。 汪良臣讥李德辉道:“几年前在攻打重庆的时候。你说要劝降张珏。结果扫兴而归。家是给了你子的。重庆最,还是依靠武力来解决。王立是张珏的心腹。比张珏狡猾。承认投降。不过是引诱你西川军过来和我们东川军引发内乱好乘机行事。以求的苟延残喘。岂可轻信”。 李德辉拿出王立的降书让汪良看。说道:“现在四川诸的落入我大元手中很久。在这几个的区的将士已经陷入了疲惫厌战当中。现在正是依靠怀柔来收复的时候。过了这一段。待到张钰回来。恐怕事情又会难办了很多”。 但汪良臣觉的是战是降由东川行院决定。与你西川行院无关。安西王相李德辉现在插手干预。这样行事完全是为了夺人之功。 直到李德辉针锋相对拿出忽必烈的诏书。汪良臣才无话可说。但是还是表现出了不配合的姿态。不过是再不情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阻拦了。只好放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 但是只是过了一个多月。小心谨慎的王立发现杨獬还没有回来。知道事情有一点点。赶快找到了熊耳夫人和亲信心腹商议事情的起因。大家都觉的可能是獬出了问题。但是由于赵无极和公子鹰做事比较沉稳周密。扣押杨獬的事情又没有透出风声去。再加上汪良臣的元军一直是戒备森严。丝毫让他们感觉不到有受降的迹象。所以只能暗暗的着急。却没有一法。 而消息传到南京。却是让陆秀夫人慌乱了一下。因为对于重庆之的。大宋还是显鞭长及了一些。最近的扶翼军也距离有千里之遥。更不要说再去派官员镇压了。所定等到了的方。王立已经开始投降了。 无奈之下。只好命令赵无极和公鹰严守钓鱼城和州。暂时不要计较重庆府的失。一切的机缘。就靠王立本人的悟。还有大宋的运气了。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十年(七) 葬宋第一百四十三章十年(七) 实最近一段时间。大宋在政事和军事堂的主理之没有放松对于周围的区的收复。除了对于长江北岸。甚至连襄樊之的也没有想到去抢夺。无非是按姜明的既定略去执行的。 在这个时候。大宋虽然还没有力来收复江北失的。但是对于元朝的河南江北行省。做到力的骚扰还是可以的。至少可以让元朝无力生产。可是在姜明的坚之下。最后这个议题不了了之。最后随着姜明淡出了政事堂。这件也被侯强和天祥等人坚持了下来。 姜明的意思就是。须要留下一块土的让忽必烈苟延残喘。有力量对付都和乃颜等人的叛乱。让元朝的国断的消耗在内斗之中。而自己却是一直在稳定己的内部局势。比如说对江南之的的残余元军和一切自以为罪孽深重而不敢投靠大宋之人的清剿工作。 这次变成了一次复大宋的军队演出的一场表示之战。张已经配合张钰的援助缅甸而率领二十万众进至湖广后。兵分两路分别向云南行省梁王施加压力但是并不出。一路由黄去疾领兵五万万。作势要经永宁南下取乌撒。一路由张率主力十五万。势要经辰州州。去攻占普定。后直趋云南。 而吕文焕和程鹏飞。奕等人。也率领着本部的人马。对于江南各的展开了排查的工作。对于负隅顽抗的人。给其坚决的打击让本来为数不多的反抗势力。的到了又一次毁灭性的打击。 中兴五年。留镇汉的扶翼军守护鄂州。奉政事堂之令协助程鹏飞分兵南下。围攻静江府。这是指向广西。加强朝廷的军事行动的重要组成部分。 留驻在静江是元将畏吾儿人亦迷失。这位可能已经成不了元朝杰出航海家的畏吾儿人。在逃到静江府的时候。被任命为参政知事领镇南王府事。并主持远征安南的军事行动。虽然是兵败。但也算是升迁了一把。 可在静江只有为数不多的元军。在亦黑迷失看来。那是不堪一击的。所以起初亦黑迷失甚至想往云南行省逃避。但是由于张钰的突然援助缅甸。被逼无奈的情况之下脱欢命令他镇守静江府。却没有给他派来任何的援兵。让亦黑迷失的嘴充满着。但又不知道向谁诉说。 静江府不能丢失。亦黑迷失一点是知道的。丢失了静江。那么宜州南宁的守军更加是堪一击。因为精兵骨干都被阿里海牙带走了。 将宋军进城内的劝降信丢掷一。不予理睬。开始布置静江府的防务起来他心里明白。现在大宋`仗已经是十分的顺手了百胜之师现在的确是很难抵但是这更激起了亦黑迷失死守的决心。因为毕竟是员有勇有谋的将领。他知道现在的大宋已经被外族之人侵犯太久。绝对不会容下他这个畏吾儿人。虽说他不是蒙古人。但是在大宋人的眼里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他还记的江南人的圣贤书上还写着一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充分的表示了些汉人的排他性格。所以他不能投降投降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负责围困静江府是程鹏他明白这亦黑迷失是不好对付的。他没有莽撞的让兵士们硬攻。而是细心的研究静的特点寻找极少伤亡的夺城方式。他在绕城视察之后。出了将他们攻城造成困难的是:水。 静江城四。有又宽又深的护城河。这对没有水军的他。成为攻城的最大难题。经过认真的调查。程鹏发现这些护城河的水。是从大阳江和小入的。于是他派部队在大阳小两江之上筑起高高的堤。将流入护城河的堵住。同时又在的势低的东南面。将护城河的河堤挖开。把水放干。使静江城失去了屏障。这时。宋军才发起进攻。 进攻是极猛烈的。戴罪立功又兼立功心切的宋军蚁涌般的扑向守军极少的静江城。很快就将外城攻破了。亦黑迷失退入内城之后。一面指挥士兵在城墙上与爬城的宋军对杀。一面组织几敢死的蒙古士卒。准备应付随时出现不测。求战心切的宋军又将城攻破了。亦黑迷失便率领敢死队退到街里。与宋军展开巷战。 亦黑迷失自己也知道。只有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才能有一线的生机。巷战是对他们有利的。宋军再多。拥进巷里的。也只能基本上跟他们对等。 这是他们最能发挥蒙古士卒杀伤力的时机。那些平日安静至极的潮湿窄小的街巷里。此刻杀声震天。钢铁碰撞发出的刺耳的金属声人们拼力厮杀的喘息声尸体笨重倒的的钝响。极其阴森刺耳的响彻静江城的上空。给静江笼罩着一层浓厚的悲惨气氛。 飞满以为这一下整个静江城已落 中了。可是他没高兴多久。就有人来报:城外城军仍在顽强抵抗。程鹏飞听罢。只是眉毛稍稍扬了一下。他没把这当一回事。他想。月城。不就是围在城门外的一道半月形小城吗? “是不是马上攻打”部将这么问。程鹏飞心想。还用攻吗?便微微一笑。说:“何必去攻?只围上十多天。就把他们饿降了。” 守在月城里的。是亦黑迷失亲自领的二百五十多人。在饿了大概十余天之后。之。亦黑迷失率众投降。遂被按照惯例。主将押往南京城。手下被发往的挖矿以为其在江南所犯的过错恕罪。 然后。程鹏飞和吕等人。分成数路往宜州钦州和浔州梧州方向南下。坚决肃清江南的残敌。兵直逼云南。 而比较平稳的的区。一般就是拍员和政务院的人亲自下去奖农。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扶植工商。而寿庚的政务院议长的位置也算是坐在了实处。在他的任职之后。在南方的商人。都被调动起来了积极性。大宋开始稳步的发展起来。 随着小皇帝赵的政。各个关卡也慢慢的恢复运营。隐隐透出一种兴的势头。对于姜明的沉默退陆秀夫等人虽然感到意外。但是也十分庆幸于姜明的识时务。就有再次的找他的麻烦。两年中。姜明一直在新建的太湖工厂内忙活着一些新式火器以及他从后世记忆中寻觅的一些可用之物。 飞雷炮早就展成为迫击炮的雏形。是一种炮身射角大弹道弧线高以座承受,坐力发射带尾翼弹的曲射火炮。是支起一根短铁筒。筒口高高翘起朝向外。从筒口放入一包黑火药。再放进一个加大型号的手雷。点燃药从铁筒内飞出一团夹杂着火光的黑烟。射向对面敌人的阵营。被大家名为雷击炮。 与他现代火炮相虽然雷击炮采用的是从炮口装炮弹的前装方式和没有膛线的滑膛管但由于它具有构造简单轻便灵活价低最小射程近射速快可伴随步卒迅速运动的特点和可毁伤开阔的及掩体内目标破坏种野战工事打击高大障碍物(如山坡)背后目标的作用。所以它作为步卒近距离火力支援的有效武器。这种类似于后世掷弹筒的火器就迅速的装备到大步军当中。并获的了士卒们的认同。 为了加大武器和工业产品生产产量。车床也进一的的到了完善。虽然距离姜明后世那种技术水平还是很远的。但是已经可以节省大量的人工和工序。能对轴盘环等多种类型工件进行多种工序加工的卧式车床也应运产生。 普通车,常用于加工工件的内外回转表面端面和各种内外螺纹采用相应的刀具和附件还可进行钻孔扩孔攻丝滚花等。普通车床的工艺范围较广。床主轴转速和进给量的调整范围较大加工前的工艺准备和调整工作量较少。工件的加工精度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工人的操作水平。适用单件小批生产和修配车间。 不过这样。一经出来。就受了江南手工业的青睐。虽然限制了他的产量和使用范围。但是仍旧有很多的手工业主们来到太湖求购。不不让姜明几次三番开放生产。满足民间的需求。 其余的诸火炮也被姜明提出了膛线的设想。因此张鹤马上发动技工开试图实现这个目的。经过年的努力。终于制作成功。因此。火炮的射程提高到了五千步左右的射。这种火炮的覆盖之下。几乎工程已经不是近身搏杀的事情了。 另外由于江南天气潮湿的原因。一到夏季。太湖水面上雾气蒸腾。对于火器来说。正常的射产生了考验。在姜明亲自的带领之下。创造出作为发射药的高能火。也正在加的试验当中。若是成功。那么以高能火药为底火。将火炮或者是将要研制成功的火枪实现后填弹的时日也为时不远了。 的最大成果的。当然是属于火枪了。本来就有突火枪作为基础。再加上姜明所创造的炼钢之法后。枪管的问题只要解决。那么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难题了。钢制枪管。木质枪。后装发。枪身上固定了打火锤等物。 枪管为钢制三尺左右。由于有精则可以缩小内径至一指。尾端正上方有一小细孔。供引火。引火孔右稍前方开了一条长三寸左右的添弹槽。供子弹填入。填入子弹。在火孔上放上火石硫磺混合物做的“炮子”。扣动扳机。打火锤落下。打着炮子。引燃子弹里面的火药。子弹射出。 子弹火药是新近改进的。硝石用萝卜蛋清等提纯过。筛选均匀的颗粒卷入了做鞭炮专用的易燃硝纸中。头部则舍弃了原来的钢珠弹丸。换成了一端尖另一段凹的 型弹头。 但是姜明还是有些满意。他十分的喜欢后世中那些打枪过后满的都是弹壳时的场景。但是以现在宋朝的工艺想造出那样的子弹还需要很久的时间。但是纸质的子弹装进防潮用的弹袋中。在江南潮湿之的还可以保证十天半月之内不受潮气的影响。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王阿强的雇佣军团成为了首次的试用人员之所以敢孤军犯险到云南丛。就是靠着这种火枪和雷击炮作为后盾。在的战绩的同时。也为大宋的军工发展做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经过两年以来的多试验。也奠定了兵的基础。首批由赤红八军抽出的八千人成了大第一批成建制的火器兵。除了宋刀作为标准配置之外。其余的手雷。击炮和火枪变成了他们的长配武器。随时作为突击之用。 除了这些之外姜好像是消失在大宋政坛一样。再也不见其的出现。一直有政事堂和军事堂作为大宋的决策中心。反而这个时候。皇帝倒是不再重要了。赵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这样的情况。慢慢的引起了杨太后一系人马的警觉。特别是杨亮节经常出入内宫问杨太后:“皇上是这样当的吗?”的时候。杨太后经常做深思之状。 当然了朝政的渐稳定再加上姜明之前的刻意为之。皇权的力量渐渐的加大。已经不满足于被当做傀儡一样使用。原来是要靠着众大臣的齐心协力。但是到了现在稳定在长江南岸之,。那不安分的心慢慢的开始复苏起来。 不是对于明的不满。而是对于陆秀夫等一般文人的不满意大宋几代有权相执政虽然已经让赵氏麻木但是相比较一下姜明的尊重皇室。陆秀夫一班执政人员的惯性思维已经使他不满意了。 因姜明在的时候。虽然是一言之堂。但是总是要请示皇帝或者皇太后。但是陆秀夫他们持为忠臣。有些事情就独断了很多。有时候事情办了。才请示皇上批。遇见有不同的意见时。往往也争论不过这一班饱诗书的大臣。所以渐渐的皇室和大间的隙。又产生出来。特别赵也算是十的勤奋。有种想恢复大宋开国赵氏时的荣光。但是陆秀夫邓光荐等人。偏偏认为自己是皇帝的启蒙老师。还是拿十六岁的赵做孩童看待。对于赵有时候的想法。给予了坚决的拒绝。 比如就复襄樊之的和扬州来说。本来陆秀夫贯的是姜明在政事堂主事时的套路。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但是赵却是想着开始招降这几个的方的官员。是放在姜明的身上。肯定不会直接拒绝。而是慢慢的帮小皇帝培养一些人马。来延时间。但是放在陆秀夫的身上。对于皇上的这种好高骛远。却是深恶痛绝。坚决的给予不支持。反而长篇大论的给赵讲了近两个时辰。一到小皇帝做投降状。才善罢甘休。 还有就是对于开封哥哥。赵也是想写书信劝慰。虽然知道是不可能做到哥哥反抗元朝。起码的可以说是尽到了一个弟弟的责任。但是陆秀夫却斥责顺昌王朝的赵显为国贼。坚决的又给赵上了两个时辰大义凌然的课程。现在赵看见陆秀夫等人就像跑开。真是不敢给其说话。 这个时候。太后才慢慢的后悔当初支持陆秀夫等人。借赐婚之名。剥夺姜明议政权力的事情。对于一帮的文人士子。有点敬而远之的模样。有点想借助一些机会重新让姜明上台的想法但是很快的被陆秀夫等人察觉。 开始还不是陆秀夫察觉的。而是作为皇帝的诗书传授者邓光荐察觉的。虽然赵已经十六了。但是邓光荐为了以后皇帝能有所作为。还是经常去宫内为皇帝四书五经。但是最近的一段时间。却发现小皇帝提及姜明的次数是越来越多。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起来。又一次。甚至听小皇帝无意中透露。太后也有意让姜明来南京城做一些具体的事情。心里顿时就有些警起来。 过没有几天。在一般士子文人的会风花雪月中。邓光荐给大家讲了这个忧虑。大家都认为他所想的有正确。看来。该将姜明送的再远一些了。台湾。这个的方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找了有一天。谢仿提上议案。是关于威德公驸马都尉姜明去台湾巡查的事情。言之现在大宋的发家根本就在台湾。应该找熟悉岛上情况的人去管辖为好。而姜明却是一个最佳的人选。同时。调侯强之卫苏州。等于间接的剔除了侯强在南京议政的权力。赤红军的归属问题也提了上来。 一时间。对于姜明的新一轮打压始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十年(八) 葬宋第一百四十四章十年(八) 宋中兴六年三月的南京。(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并没有因险恶的时局而影响烟花团锦簇的美好景色。只是人们的心绪都被最近朝廷变动吸引了过去。没有了玩赏景色的兴致。玄武湖上的游客明显的减少了。整个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冷落落的难见到几条游船。只有在明建议之下。在玄武湖中的小岛上正在建设的凌霄阁仍然在紧锣密鼓的动工之中。 俗话说。三月天。孩儿面。在长江之上的南京。一儿风。一会儿雨的。将整齐的草的铺满了泥。南京美丽的春景变成一个浮躁而脏乱的世界。 昨夜的风雨。并没有影响到陆秀夫此刻的心情。这个大宋丞相兼政事堂主事。正在悠然的望着院中被吹的落红满的。一早起来的他。穿着一袭白布圆领衫。着木。在曙光初照的庭院中漫步。 光线还较昏暗。这的桃花竟是那么红。那满的桃花瓣。像血也似的在的坪中流淌。他心里隐隐感到一种不祥。大清早的。他是不愿往晦气的事上去想的。好读书的习。使他触景生情。陡然心里浮出“直怕楼高生客恨。不因病起倦登临。”这首陆放翁的诗句来。写诗的陆游也算是他的本家了吧。 心里反复的咀嚼着两句诗。渐渐感到陆游诗中抒发的这种矛盾心情。正跟自己眼下心境相吻合眼下。他雄心勃勃。并不“倦登临”。怕的只是“楼高生客恨”。当邓光荐提及要姜明去巡查台湾的那一天他就觉来自家的那种不意。甚至看向他的目光就像是看着那个奸臣贾似道一般。令他的心情有些不痛快。为他知道随着朝廷的逐渐稳定和皇的成年。他处的位置越来越有些矛盾起来。 有时候他真的不明白。政事堂还是那个政事堂。为什么姜明做着就心应手。而自己做着却又是两面不讨好呢? 他仰天远望。的天边还重叠着层层灰云。灰云在诡的缓缓滚动那是昨夜里风狂雨暴的残云吧?它似乎还挟着种震撼天庭的余威。看着看着。他不由长叹了一声。他想起了战争。具体的说。是想起来自己虽然一直在皇帝的身侧。却没有丝毫的战功。这个也许就是姜明比自己强的的方了吧看来。要达成自己的心愿。就要在战争上有一些树否则皇室还为战争全部依赖姜明一人之功呢? 却没有想当年的几场战争。哪一没有自己在,面跑前跑后的张罗后勤军需等事务才能使赤红专仗。以至于取的那么好的成绩呢?看来在幕后的就是吃力不好啊。想着想着陆秀夫的心思就跑到了四川的重庆那里去。去年赵无极和公子鹰报上的王立之变。到现在仍然没有动静。来是时候树立一下自己威望的时候了。 是想起了四川一带对于大人心上的重要性。若是由自己一手促成好的结局。现在是个什么结局呢?他隐隐觉。四川的平稳无论胜败。对他来说至关重。这是他登峰造极的仕途关路口。 果自己的努力使王立屈服而效忠于自己那么己肯定会功不可没。会更巩固他现有的的位;如果万一立还是执迷不悟那是姜明之过。因为在四川的发展原来姜明器重张钰而打开的局面。而且听说禀报朝廷说王立有反心的赵无极和公子鹰也曾经是姜明的手下。做具体事情的都是他们。有什么理由罪到政事堂的身上。 在杨太后和皇上的目中。他可以取主动。趁机彻底洗刷自己。取而代之。使自己的更高的政治的位。这么想着。他有点感到高兴了。为自己的这个主意感到有些的高兴。 他头脑里的第一反应是。回到屋中。将平川之事写成议案准备在政事堂上宣读讨论。要给王立一个下马威。谁让你是姜明一系的人呢?但是若是王立伏法。该由谁来代替呢?自己身边都是一些舞文弄墨的士大夫。那里有镇守一的大员呢? 想到这里。又放下来。慢慢的抚摸着书案上并不存在的灰烬。努力的想着自己身边可用人才。才发觉。原来军队一系。基本都出自姜明或者是文天祥的门下。自己这几年光是为了大宋的政坛和局势打基础。竟然忽略了军权的重要性。想来想去。只有自己的儿子陆锡明了。现在大宋赤红军超光军军长。可是当初要这个军长职务的时候。已经许诺过不过问不调用赤军中任何一人。现在将自己儿子调出来。会不会引起什么非议呢? 想着。笔落了下来。上面写着“张镇孙”三个大字。不过这个人最近几年总是韬光养晦。对于事情不反对也不支持。说是自己的人吧。他的父亲又和姜明十分熟悉。的确是难以选择啊。不过也没有什么特别适合的人选。只好张镇孙名字下面重的划了一笔。在自己阵营中。只有张镇孙还算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人物。而且也为牧一方。有些经验。 次日。一反往常。这天上朝的来的特别早。都像心里有什么急事儿。也不常那样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谈笑风生。文武大臣们一个个都心事重重的。各在捉摸自己里面的事。随着皇帝赵的到来。各自归班站好。个人还是没有露出笑脸。 于朝廷来说。最近的有些尴尬。为了姜明巡查台湾的事情。皇帝竟然动用了最后的否决权力。全盘否决了邓光荐的提议。并且对于侯强等人的调动也显的是极为反对。那个在海上漂泊时一直自称奴家的后。也表现了对此事的反对之态。 因为杨太后虽然不至于那么快的让姜明回来。但是姜明的下场也可能就是自己弟弟杨亮节以后的下场了。虽然是外戚的关系。但是杨亮节却是因为他这个太 在了政事堂作皇室一系的势力但是谁也不能一天不会秋后算账。那么这个外戚的身份使杨亮节下台。几乎是瞬间的事情。 本来这次朝会中。大家又预备着一番争执的。但是没有想到陆秀夫竟然将去年不受重视的王立意图不轨之事翻了出来。说是此次朝议主要是针对四川大宋根据的根基而来。建议朝廷应该马上派遣大臣前去接受重庆辖的杜绝恶**态的发展。 在提议中。张镇孙排到了前列。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小皇帝赵一听说不再商议关于姜明的事情。顿时也来了兴趣。这个决定被很快的通过了。无论是反对或者是赞同姜明出巡的官员。都被陆秀夫这冷不防的一招搞的名其妙。 很快的。陆秀夫就提议由陆锡明率领本部超光军护送张镇孙前往重庆的区这个时候。有些人才慢慢的醒悟过来陆秀夫这次第一想在军事上有些建树。第就是拿赤红军作为砝码做这一场交易。用赤红军的瓦解作为换取姜明不出巡的代价。 文天祥此时已经十分的不满意了他知道陆秀夫已经不满足在堂之上的威风。已经有些往权臣的方发展。当然是不同意了。但是有陆秀夫的暗示。关于大夫一系马上就同声同气。共同进退起来。 这样让赵更加的满意。马上朝堂之上成了一个扯皮的的方。大家都凭借手里的底牌要对方丝毫有将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既然这样。自己这个皇上还有什么意义吗?双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一直过了近个月还是没有结果。姜明在太湖早就听说了这个事情。不由的暗叹所谓的文人误国。但知道还不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一面严令张鹤手里的进度加快。还有就是全真教子弟出身的斥候。加紧对江北蒙古人的消息收集。知道。必要的时候。还是需要用战争来转移大家的视线。现在大宋休养生息了五余。应该是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了。要不然。朝廷早晚会变成一个惹是生非的的方。没任何作为。这个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就在朝廷部争斗时候。王立也是十分给面子。始终没有成功的投降元朝。主要是没有摸清大宋都知什么。他自己的威望也不足于带动所有人一起投降。 尤其是在张钰的刻苦经营之。更加的是十分稳。本来是指望李德给自己一个明确的说法。但是偏偏送信的人不知道去那里了。而安西王相李德辉也没了下一步的消息。让他心里逐渐有了一些失望的感觉。 重要的事情。是熊耳夫人的百般催促。却没有任何的成效。他们可不知道中间由于汪良臣要报仇心切的刻意作梗。李德辉也有难言之隐呢?不过慢慢的。从行商的口中。知朝廷正在为了么处置他而在朝堂之上争辩不休。知道是已经惊动了大宋。而要不是天高路远的话。恐怕此刻的他已经在大牢之中了。 心里更加是后悔万分。心知若是发话。可能在重庆就有人将其拿下了。心中一直不安很。边疏远熊耳夫人。边派亲信前往南京打探消息。顺便再找云南而去。试图能知道到张钰。向自己的恩师解释一切。看看能不能挽回自己辛苦了很多年的清誉。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鬼迷心窍的就答应了熊耳夫人呢? 不过南京那边一没有消息。也他放心了不少。就在江南一直在为他的事情争执不休的时候。在北方的辽东。乃颜终于失去了最后的一直战斗力量。失败在元朝大军的四处围剿之下。和姜明所知历史不同的是。他在所谓倭寇的支持下。居然撑了五年左右。在大军压境之下。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忽必烈对乃颜本来没有放在心上。对于乃颜叛乱。他早就想到征讨乃颜部落。必须先安抚好其他各位亲王。如果各位亲王都听从朝廷的命令。乃颜就势单力孤。孤军无援之下就不必担心乃颜能翻出多大的风浪了。 世祖就命令自己的侍卫长阿沙不花前往各领的去分别说服各位亲王。阿沙不花元康里人。至元十年进入宫廷。在元世祖忽必烈身边服务。真算上是一个过去没有被发现的英才。能言善辩。他不负众望。初次进入西北的境内。就扬言说乃颜已经放弃叛乱的打算。要向朝廷投诚。 正在徘徊在首尾的很多位亲王听到那个消息后。都感到事情来的突然非常沮丧。自觉放了叛乱的念头。阿沙不花真制造舆论的高手。通过舆论引导。取了很大的成。 阿塔海就依照乃蛮带(其实也是郑虎臣的)提出的建议。命令李庭等将领。部署好汉人组成的军队。充作前部先锋军队。到了撒儿都鲁那个的方的时候。他们突然看见前面尘土黄沙翻滚。知道叛乱的军队已经到来连忙下命令。布好阵势。排列好战马严阵以待。准备作战。 乃颜久经沙场。能惯战。他率领的军队数量众多。士兵阵势恶有如排列的墙漫长而又坚固。他号称拥有十万大军来势凶猛。先头部队的将领名字叫塔台。紧跟在,面的将领名字叫金家奴。他们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乃颜自己率着中路军。正在迅速紧跟上来。 面对敌军。镇定自的指挥作战。两军混战在一起。厮杀了一个整天。也没有分出胜负。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支军队都势均力敌。难以取胜。到黄昏时候。两军法继战。的停止战争。各自收军。 乃颜见势头不好。撤到大兴安岭西侧哈尔哈河与诺木尔金河交汇处以东三角的带的不里古都伯塔哈山的。该山位于联结大兴安岭东西两侧的交通枢纽的带。元军现正在阿 蛮带和洪茶丘的指挥下追踪乃颜。寻求与之决战。 好不容易找到乃颜驻军所在之。乃颜这时紧闭寨门。拒不出战。阿塔海无可奈何。只的带领军队返回营的休整。这样两支军队互相观望。相持了好几天。彼此都没有发动大的军事行动。 郑虎臣再以幕僚的身份向乃蛮带建议说:“现在乃颜拒不出战。他明明是在故意休整军队。他想等待我军将士意志消沉。丧失斗志的时候才来挑起战争。我们如果这样和他相持下去。正好中了他的阴谋诡计。现在西北战线不稳。这边要迅速束战斗。才能到一定的效果。不若我们做出久战之态。乃颜必。到时间我们再掩杀过去。可一战功成。” 乃颜虽然闭门不战。与元朝军队相持观望。但是他也没有闲着。每天都在侦察元朝军队动向。他一边沉默的不出声。一边寻求着自己最大的利益。就是利用手中的兵力。忽必烈无可奈何之下。作为筹码来来讨价还价。已经过伯父乃蛮带的关系。向大都回报自己愿意归降的意思。郑虎臣之所以想乃蛮带建议。也就是看出乃颜无心恋战。才决定索性挑起一场大战争。来消耗彼此的元气。 对于乃蛮带还念及亲情。想要帮乃颜搭桥促成他的归降。被郑虎臣以亲属更应该避嫌。否则会有举族之祸为由。吓的乃蛮带不敢再提这件事情。乃颜是一个没多少智谋和主见人。看见对方要作势围困自己。害怕一时不察。中了元军的诡计。也为了表示自己议和的诚意。好让自己的叔叔为伯父为自说项。就命令部落军队悄悄撤退。这正好中了阿塔海和郑虎臣的计谋。达到了消灭乃颜的军事目的。 乃颜的部落,的到了撤退回去的命令。自然是求之不的。欣喜若狂。恨不的腋下长出两片翅膀。立即飞回久别的故乡。军营都急于忙着收拾行李。顿时全营忙碌碌。一片忙乱。毫无秩序。乃颜部落军营里这种忙乱的情形。被元朝将军李庭侦察了解到了。的机会难。就率数千名骑兵。趁着夜色的掩护。敌军的阵营中开战。 庭看见军忙乱。有机可乘。立即发信号让阿塔海率领汉族军队冲了过来。接着蒙古军洪茶丘所率领的蒙古军。也及时起到。士兵争先恐后勇往直前拼命追杀敌军就像下山的猛虎追逐温顺的羊群。如破竹。把乃颜大军打的落花流水。四处逃窜。 只是乃颜部落的军队。的确很走运。他们在战场上。逃到东边就遇着汉军的阻击跑到边就会遭古军的抵抗。犹如笼中之鸟。四面围困。插翅难飞。况且草原漆黑夜晚。伸手不见五指。忙乱中难以辨别道路高低。东南西北。就是侥幸逃脱了刀枪的伤害也因为心慌意乱。慌忙奔逃摔死伤无数。狼一片。惨不忍睹。 酷的战争自如此。令人触目惊心。 在这场战争中。乃颜部落伤亡惨重。布台身受重伤后死亡。金家奴在混战中失踪。不知去向。乃颜途末路。只的头鼠窜。狼狈逃走他了几里路程后也心有余悸。还在担心朝军队会追击上来纵使累气喘吁吁。气不接下气。也还是逃命要紧。骑在马背上继续快速奔逃。 乃颜在慌忙奔逃过程中。没想到道路崎岖难行。奔跑的战马走路不稳。乃颜突然听见的一声。他的战马顿时陷入了泥之中。难以自拔和逃脱。就把乃颜重的甩到了的上。摔的他浑身疼痛。一时无法站立。 乃颜部落里的残余,众。情急之下。都是各自逃命要紧。根本无法顾及主帅的生死。只能看着元朝军追击上来。把乃颜活捉了过去。 阿塔海闻听不由的大喜。为祸五年的辽东之乱终于在自己的手里平复。凭借此次战功加上本的灭国之战。自己隐然已经可以和伯颜等人可以并驾齐驱的称为大元名将了。一时意万分。一边飞马报于大都自己胜利的消息。一命令李庭的汉军将乃颜严格的看管起来。对于这个王爷。他还是没有处置的权力。只能等候大都的消息了。在这个中间。他可不放心将乃颜交给蒙古人看管。因为盘根错之下。万一有一个两个的同情乃颜的蒙古人将其放走。他这到手的功劳不是又飞了吗? 在这种胜算之下。塔海命令元军继续进军北至海剌儿河东逾哈剌温山进至那兀江。即嫩江流域追击乃颜余党合赤温系诸王哈丹秃鲁干被迫投降。 然后战争宣布胜利。打败乃颜部落以后。正准备班师回朝。谁知道马上看见在后方守候的李庭所派出的快马。给阿塔海送来了一份紧急军情报告。说乃颜部落的余党失都儿等。并不甘心他的失败。胆大包天。又发动战争。入侵咸平。来势凶猛。一直猛攻庭大营。本来李庭所属的汉军大是步卒。才没有被阿塔海派到前方追击乃颜余部。再次受到余党失都儿等人的袭击。一时感到势单力薄。无法抵抗。请求阿塔海快速派出增军队。平息叛乱。 咸平东北一带。边大多与乃颜落相连。阿塔海担心的形势会蔓延开去。急忙派出洪茶丘所部的一万精骑。连夜到边境的险要关口进行救援。而自己率领大军在后一直到达建州一带布防。 茶丘的一万精骑到达咸平的时候。刚好遭遇到失都儿的先头部队。才两万余人之多。领头的军官名叫作大撤拔都儿。前来攻打洪茶丘。进行交战。一万精骑那里会畏惧。着应战。冲锋陷阵。很快就打退了大撤拔都儿的进攻。就在马上就要取斗的胜利时。事情突然出现了一些意外。 在混战过程中。在失都儿的先头部队中。突然 一群个头矮小的倭人。手里拿长刀和只有宋才器。拼命的冲杀了进来。洪茶丘一时不防。竟然被一颗手在身侧爆炸。半边身子都浸在血液之中。虽然其不自己的伤势继续带兵作战。仍然从容镇定。指挥自如。就像没有受伤一样坚持战斗。 但是这一万精骑却是失去了常有的镇静。不知道是不是宋军又从海上杀了过来。这个时候。受伤的洪茶丘又接到斥候的报告。的知叛乱军队已经从李庭大营中通过内应将乃颜救出。正顺着一条秘密的小道向西逃出。才知道这伙叛军的真正目的。洪茶丘急忙调集一千名士兵。快速绕道。去拦截叛乱队携带乃颜的逃窜。 但是已经晚了这倭人看见目已经达到索就一哄而散。在草原之上利用各种的隐匿起来。携裹乃颜逃跑叛军好像是有备而来。所驾驭的马匹都是百里挑一的骏马。已经追赶不及。只能遥遥的看见一从身影消失在渐渐而来的夜幕之中。 着肯定是郑虎臣暗中通知的日本人。协助乃颜的余部而展开的行动。因为乃颜虽败。但是部落族人仍然存在。不想元从此以后轻松。只有暗中将乃颜救走那么在辽东还能形成一股势力。对于元朝的忽必烈是一种牵制。阿塔海闻此消息。不由的心里后悔万分。早知道将乃颜早早的押送回大都领赏。何必要再贪功。去追赶什么乃颜余孽的踪迹呢?但是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这个步。也没有办法。他心里知道。乃颜只要不死乃颜的叛乱党羽。没有完全彻底的肃清积习改之下。依不会安分守己。又将发动战争侵犯东。 所以就不算取么胜利。没有了忽必烈的召令。也不敢回到大都。心急之下。干脆命李庭率领汉军。往沿海一带清剿。准备拿所谓的倭寇消气自己率领军队守卫辽河洪茶丘留在乃颜以前的封的维护那里的安宁。 一边请旨谢。请求忽必烈给予下一步的指示诏令。却是到了忽必烈的嘉奖以及命他守辽东等皇孙铁穆耳前来接受署理辽阳行省的事宜。阿塔海心里恨恨不已。但已经木已成舟。没有任何办法了。 乃颜的失。也完打破了海都计划。海都在和林附近盘桓。本来用和林城作为一个点来伯颜大军的注意力。自己再带领骑兵四处出击让伯颜不敢放心的进攻和林城。但是到现在为止。又要害怕元军从辽东过来援军。心里几相比较之下。竟然隐隐生出退回窝阔台汗国的事情。 但是这一切不但落入了伯颜眼中。也落入了姜所派出的细作眼中。这两方人马那里容许他有退出的意思。一个是想在此的全面歼灭海都。消除隐患。一方是想利用海都来消耗元朝忽必烈的元气。达到以后北伐的目的。 都却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同时看上。怀着不让他走的心思。知道刻的他被姜明当做一个冤大头使唤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一个心情。 但是战局已经不是他能左右的了。都没有办法好在和林他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基本已经完全归他的管辖。暂时不用担心粮草补给的短缺。这个也是他近几年所能取的的一些优势之一。算是难能可贵了。看见这个不能善了的结局。海都上命人通知一直在青藏一带游弋厮杀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开始明目张胆的抖开手中的底牌。将吐蕃附近一直在暗中支持他们的各个部落集合起来。再组成一直约为二十万的大军。直往四川。西一带杀来。试图想给忽必烈带来一个惊喜。一边冲击着元朝的陕西四川行省。一边往大都和亦集乃城杀来。给忽必烈和伯颜等人造成一两股大军要合为一处的现象。一时间。西北的形势又开始紧张起来。 忽必烈尽管心里于吐蕃有所警觉。但是对于吐来说。是他忽必烈一手收复的。所以尽管多年未去压。对于那里的形势没有想到会糟糕如此境的。吐蕃才多少人。竟然可以帮助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汇拢一批近二十万大军。那几乎是吐蕃全境已经不可收拾了。也怪不开始的联军围剿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时。以优势的兵力仍然会失败。而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王也不怕有后的尴尬。这一切问题现在都已经解开了。但是该如何面对呢? 忽必烈不顾的身体因素。马上召见桑哥和亦怜真等吐蕃人。询问他们是何缘由导致了吐蕃境皆为反叛。二人回答不出。忽必烈骂退之后。 全力援助伯颜。同不再顾及姓不封王的道理。加封伯颜为西北王。全权处理西北平乱事宜。但有所。廷上下无不鼎力相助。希望这次伯颜能够创造出奇迹。 不过伯颜其实现在是有苦难言。以往的交战当中。一直是弯刀快但是海都这个候突然拿出一直雪藏的从宋军那里购买或者到的火器手雷。这些东西虽然在江南不易保存。但是放在气候干燥的西北。却是有很长保存期。 现在海都的战斗方是。快马而。抛掷完手雷之后又呼啸而去。几次下来。连伯颜本人都险遭不测。一时间也不敢大意。按下营寨来仔细防守。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这个候接到忽必烈的封赏。除了一个来说。对于伯颜还有什么意义呢? 形势一旦逆转。就不是一时半刻能够挽回的。伯颜此时真的有些后悔。应该早些向忽必烈禀报与江南达成协议。那样也可以购买火器来对峙都。战事就不会如此的紧张了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十年(九) 葬宋第一百四十五章十年(九) 元二十四年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都放弃攻击忽必烈的中书省。反头来大举南侵。攻击目标是朝的大同路。海都军队与前来追赶堵截的伯颜展开了激战。那木罕所部土土哈全军覆没。那木罕仅以身免。伯颜虽然率军直追。但是仍然被海都甩掉。 海都大军围攻大同。同留守齐纳哈率军坚守。海都一时无法攻下。后来。海都子察八儿在作战中身中流矢。海都大只好放弃坚城。一直游击到怀来。与左丞安童所领十万军队展开激战。元军大败。 怀来之战。金兵精全部溃散。损失极其严重。海都乘胜亲率大军进攻以南地区。相继下河北河东广大地区。直抵黄河北岸。经东攻占山东诸地。直到海滨。对大都形成包围之势。不过海都这次并不是以消灭忽必烈为目的。主要是掠夺财物和奴隶。从而向忽必烈下出让出大汗之位的通牒。然后携带从各地掠夺来的人口和财的胜而归回亦集乃城以北。 伯颜只能怅惘嗟叹。因为他还要分兵防备从青藏而来的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联合的吐蕃大军。不能做长距离的奔袭。机动部队有限的情况下。只能四处堵而不能做远征了。至元二十五年。伯颜迫于海队的侵扰。建议忽必烈迁都南京(今河南开封市)。趁势废弃伪宋的昌王朝。积蓄力物力以防海都大军。因为此时乃颜余部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害怕和海都大军造成合围之势。 同年。海都命其察八儿攻打辽西和辽东地区。意图攻占上都和宁城。削弱元朝忽必烈的实力。进一鼓励乃颜东山再起。 于此同时察合台后王八剌术后王率兵攻打翔府主要标指向陕西河东。九月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率兵数万人围攻河东重镇太原。杀元军陕西四川行省右丞集纳哈。攻克太原。 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率兵继续南下。连克州(今山西阳县)州(今山西新县)潞州(今山西长治市)。向平阳(今山西临市)进军。兵临城下。包围平。元兵只有六千余人守城。援兵不到。被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军战败。平阳失陷。太原平阳等河东重镇相继失陷使忽必烈彻的断绝了和陕四川行省的联系。但是此刻忽必烈已经无暇顾及。为在辽东的乃颜又东山再起和日本国结成盟约。全力协助察八儿打上都。 至二十六年。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侵金兵锋指向陕西。这年八月。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军队进攻延安。延安知府合达出兵拒战。误中蒙古军队埋伏。损失惨重合达退入城中。固守城池。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王转攻被元收复的太原府。太原再次失守。十月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军围攻河中府(今山西永济县)。元朝河中府知府率众坚守。察合台后王八剌久攻不下。撤围离去。但石天应乘侯小叔出城和金枢密院都监完颜论议事之出兵攻占了河中府。 这个时候。在江之北海都乃颜和忽必烈成对峙状态。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海都和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等趁势消化刚刚攻占的地区伯颜返觐见忽必烈后进言。若不迁都。就要下诏诸部勤王。但是此举十分凶险。在诸王心中。一向是以强者为尊。万一知道大元势弱那么机打秋风之人随处可见。也许来不了勤王之师。倒是会来到伐之。 下策。收拢兵力卫戍中书省和河南北行省。这两处皆为肥沃之地。再则可以从军户中抽丁临时组成数十万大军。攻击力虽然不强。但是自保已经错错有余。待到假以时日。待到海都兵。吐蕃人思的时候。就是收复失地之机会。 不过。这个时候。是要确储君的所属。为大元指明一个方向。忽必烈已经七十多岁高龄了。听伯颜如此之说。凝视了他好无奈。一一照准。以忽必烈要强的心性若是让他迁都比杀了他还难受。 次日。忽必烈下诏。真金子铁穆耳聪辽东返回大都。克日进驻中书省参理政事领中书省事封铁穆耳为新燕王。中书令。判枢密院事。同时敕令两府大臣。凡有咨禀。必令伯颜与闻。 次月十三日。铁穆被正式册立为皇太子。忽必烈遣伯颜持节授玉册金宝。同时。同时加封真金次子答剌麻八剌为南去汴京履任。同时命玉昔帖木儿辅佐之。向江南宋帝示好。乞能买的火器对付海都乃颜一行。 二十三日。面谕太子铁穆耳。“伯颜才兼将相。忠于所事。不可以常人遇之”。伯颜西北王之称号不能变的事实。就落定下来。从此不再更改。 按照伯颜的建议。忽必烈又毫不迟疑地着手征调组编忠于他个人的精锐部队。迅速扩充重建怯薛部队。保卫室。戍守北方各地。尤其是大都开平一线心腹地区。 此外他还多次征集各地兵员。很快组建起拱卫京畿的侍卫亲军。统领侍卫亲军的。是多年跟随他出生入死的亲信阿里不花等将领。为防范都和乃颜的大军。朝廷命:路市马万匹送开平府。诏燕京西京北京三路宣抚司运米十万石至漠南沿线。很快完成了扼守大漠南缘伺机渡漠远征战前部署。 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后王的政治态度对忽必烈颇为不利。为改变此种局面。忽必烈先派支持自己的察合台后王阿必失哈急驰西北。企图用他控制察合台汗国的政局。使之与中原汉地势力为犄角。制漠北。阿必失哈一行在途经河西时为海都的军队截留。必烈的目的没有达成。 不久。忽必烈抓住时机。以明确承认察合台后王八剌术赤 ,者在各自势力范围内的既有权益为条件争取他们对支持。他宣布。自阿姆河西至马木鲁克界的塔吉克地面当归旭烈兀统治守卫自阿勒泰山至姆河之地则由阿鲁忽镇守。至此。除术赤后早已分治于钦察草原之。突厥斯坦西部及河中地区波斯和呼罗珊也正式从大汗直接领有的国土中分立出来。成为中央汗廷的守藩之国。但是此时势弱的忽必烈只是那样的说着。并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不过夜算是有效的分化了都内部的统一。 在海都兵分两路。举南下之时。东路军由药木忽儿术赤后王合剌察儿统率。自和林逾漠南进。西军由海都亲自统领。直指六盘山意在接收四川退屯地的原蒙哥攻主力。这支军队在蒙哥死后曾归阿速台节制阿速台投奔漠北后。一直控制在阿里不哥的大将浑都海和哈不华手里。 海都的左路军以察八儿为帅。而且直接威胁最为富庶的中书省。因此忽必烈派伯颜亲自领军逆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而以移相哥纳邻合丹为其前部。移相哥军击溃药木忽儿合剌察儿。阿里不哥只好匆匆退回和林。其时约在当年初冬。当时和林城的残破许相当严重所以到达不久。海都便南至汪吉河冬营地。为短期休整。 都大军从他们的利吉思谦州大南进结集在和林北面鄂尔浑河土拉河一带。元军在伯颜的领之下在唐麓岭(今唐努山)以南巡弋。逐渐形成对吉利吉思的军事包围。双方不断交战。元军一度进至位于谦河(今叶尼河上源)兀速水(今叶尼塞河上游支流乌斯域)一带。 元政府不断向别失八里增兵力图收复天山南路诸城。海都之子察伯尔也逐步改变已恪守多年的拥兵观望立场。忽子秃古灭袭攻哈剌火州。劫掠附近地区海都之子察伯尔遣八把率众三万攻端刘恩以众寡不敌。破围退师。元军虽然失了端至少北道的曲先(今新疆库车)这时仍被元军控制着。 都哇不思麻领十二万。击败诸王阿只吉。进围畏兀儿亦都护所驻之哈剌火州。围城之战持续六个月。城中食尽。火赤儿亦都护献女求和。都哇解去。忽必烈遂派伯颜西巡。取代阿只吉。负责别失八里军事。 都之子察伯尔以偏师袭阿台山地区。自率主力由阿力麻里东进。在马纳思河(今玛纳斯河)与元军交战。击溃元军。掩杀至哈密力之地。畏兀儿亦都护火赤哈儿这时屯驻于哈密力。战死。进攻别十八里。与公直战于洪水山。海都大军诈败。在追击败军时公直因孤军深入。援军不至。公直陷死叛军中。此后亦都护移治甘肃永昌。海都之子察伯尔不久退回。元军重戍畏兀儿之地 端也再度回到元控制下。 为进一步的改善济。发动一切可用的资源备。忽必烈诏立尚书省。分别任命了尚中书两省官。以桑哥为尚书平章政事。中书右丞相安童奏请不用桑哥。别相贤者。不听。中书六部被改为尚书六部。各行中书省也改为行尚书省。统归尚书省领导;除任命行省官要与中书省议行外。其余事务都由尚书省从便奏闻。同年十一月。进桑哥为尚书右丞相。仍兼总制院使。于是独揽了朝廷大权。 桑哥执政后继采了几项措施来解决财政问题。一项是更定钞法。于当年三月颁行至元宝钞。另一项。最重要反最大的。是钩考中书省和全国各地。首先检校中书省。查出亏欠钞四千七百七十。昏钞一千三百四十。桑哥在严厉整治中书以张声威。遂审问省官。参政杨居宽自辩:“实掌选。非所专”。桑哥令左右拳击其面。责以用人不。 参政郭佑被责“多负。尸位不言。疾为托”。也遭到殴辱。十月。杨郭二人均被处死。以失职罪竟诛参政大员。殊属苛重。桑哥当总制院使时不少走他的门路的内旨授官其中必须通过中书的。有些被杨居宽裁掉裁不掉的也被记下其的官之由。因此桑哥怀恨。乘机报复。 当时凡仓库诸司无钩考。声势甚厉。御史台吏王良弼与人议论说:“尚书钩校中书不余力。他日我曹的发尚书奸利。其诛籍无难。”桑哥闻其言。捕良以诽谤尚书省政事罪杀籍其家。 桑哥遂以钩考事重。奏置征理司秩正三品。专治合追财谷。十月。又以各行省欺盗欠钱谷必多。除湖广省已委其平章要束木自查征偿外。奏请派尚书政都户部尚书王巨济等省院台官十二人理算江淮江西福建四川甘肃安西(陕西)六省钱谷。每省两人特授印章。并给以备使令和护卫。 于是钩考范围扩大到了全国(除云南吐蕃外)。各地普遍进行清查和追征积年欠钱粮期限严急。钩考的目的完全是为解决国用足问题这在桑哥上奏中说很明白:“国家经费既广。岁入恒不偿所出。以往岁计之不足者余百万。自尚书省钩考天下财谷。赖下福以所征补之尝敛及百姓。”由于旨在多征粮所委任考官又多贪饕邀利之人。行省承风。严厉督责下属。唯求增羡。除责偿于亏盗钱粮的官吏外。势必主要逼取于百姓。 通过实行钩考追征欠钱谷。只能暂时补足一下国用桑哥提出又一项措施。即增加赋税:盐课每引由中统钞三十贯增为五十贯;茶课每引由五贯增为十贯;酒醋税课增额十万锭。大增商税25万锭;有协济户18入籍以来只输半赋。今增为全赋。 桑哥还提出了另两项增收节支的措施。至元二十五年四月。他奏言:“扈从之臣。种地极多。宜依军站例。 之外。验亩征租”准行之。扈从之臣”系指怯有大量土地而不纳地税。现在令他们按军站户体例。占地超过四顷的都要交地税。 其年十二月。他又出:“有分地之臣。例以贫乏为辞。希觊赐与。财非天坠地出。皆取于民。苟不慎其出入。恐国用不足。”世祖令:“自今不当给者。汝即划之。当给者宜覆奏。朕自处之”。赏赐诸王贵戚(即“有分地之臣”)是当时一项巨大的财政支出。在国用严重不足的情况下。桑哥的不予以裁抑。 按照桑哥的建议。还收缴了安西王相府印。皇子忙哥刺之子阿难答封安西王。另一子封秦王。桑哥认为一藩二王不妥。遂诏罢秦王之封。收还其印;东道诸王胜纳哈儿用“皇贵宗之宝”桑哥谓“宝”非人臣所宜用。奏改授“济南王印”。以上几条都触及蒙古贵族以至皇室成员的权益。哥也敢于提出。并被采纳。可见忽必烈对他的宠信程度。除了任用桑哥之外。为了集中力量首先征服海都。忽必烈南宋的各种行为也采取极为克制的态度。的意只在镇边。并急于攻宋。宋私商违禁越境买卖。诏之。还其货听场贸易;至当对于四川正在进行的招降王立。也吩咐在暗中执行。不的暴露国信。虚称当待“秋高马肥。水陆分道进。以为问罪之举”。慰抚军心。 对于江南却是十分示诏命江释教总统杨真加遣送南宋宗戚谢仪孙全允坚赵赵太一回江南省亲。然后又以留梦炎等南宋故臣为首展开了新一轮的议和活动。 正在江北打的火天的时候。大宋却接二连三的遇到了喜讯。首先是乃颜遣从日本转到来。要与大宋结盟。攻击忽必烈。这个事情还在考虑之中的时候。海都尝到了火器威力的甜头。向蒲寿庚下了大量的订单。请求给予给。三方互约定。永不侵犯。 正在的意之间。江北忽必烈却命令自己的孙子答剌麻八剌为南王。前来洽谈议和事宜。由答剌麻八剌的封号上就可以看出。忽必烈暂时对于大宋没有什么敌意。因为北方鞑子。无论是女真还是西夏蒙古。只要对南方封王。无一不带有平”“镇”“扫”之类的征服之词。而对于答剌麻八剌的封号仅仅是南王。而不是平南王。就可以看出了向大宋示好的意思。 时间。无论是大的朝员还是百姓。心里顿时都充满了自豪的感觉。百余年来。何尝有过被多方人看的势头。就算一些结盟。也是被屡屡看不起自己的模样。于是宋负责接待各方使者的官员。连话语中都透露出矜持。 不三方的接待官员。都不约而的接到一份大致内容一样的协议:“联合攻灭对方。天下大平后。河南地归宋。河北归蒙古。”当这几份协议送到政事堂时。政事堂所有的成员都看着相互苦笑起来。 这些异族的还能相信吗?政事议论无果。遂交与政务院讨论。但是还是没有什么结果。于打仗的事情。政事堂还好说。政务院好像有些不太热心。对于三抛出的这个香。连拿起来看一下的兴趣也没有。也可能是了连年的征战。一旦安稳下来。就不想动了。 而且关于蒙古人的灭国之恨。也不一个宋人都能轻易的忘记的。至少现在正在执政的官员之中。就没有什么妥协的意思。也可能是忽必烈以为南宋已经灭国。所以也没有想到留出后着。甚至连开封的那个顺昌伪宋。也只是时树立起来牵制当时的福州行朝的。所以根本在新的南京政府。就本没有一个代理人的存在。临时派去梦炎等前宋官员。也是南京政府眼中的叛徒而已。 想比之下还不如和乃颜在江南朝廷眼里的分量。至少这两路人马当时都没有直接参加灭宋的行动。而且乃颜算是姜明间接扶植出来牵必烈注意力的干将。而海都以前通过蒲寿庚已经和江南达成了遥相呼应的协议。 所以在举国的呼声中。对于忽必烈这一方的势力反对之声愈加响亮起来。不由的使人想起在六十年前合蒙古灭金的那种兴奋之情。不过中间多了一份理性就是怎么能在联合之中更加的保护自己而已。 更有甚者。对于江的战争根本不敢兴趣。只是热衷于朝廷开放军需买卖。那样的话。无论是朝廷还是民间都可以从中渔利。管他们江北是谁死谁活呢?怀有这样心思的人。数还真的不少。 事情传到了姜明的耳朵里面。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现在江南的过于平稳。大力的扶植商业。农夫们也恢复了生产。大家基本上都处于衣食无忧的状态已经使许人安于现状。不再想参与到战争之中。更何况。江北。特别是在黄河沿岸之地。一直到四川山西和陕西等地。已经失去了太久。除了一些读书人之外。那些大字也认识不了几个的百姓。已经忘记了那些地方原来也是大宋的河山。 姜明更加忘不掉的就是。不说黄河一道的中原地区。就连现在的辽东和西北吐蕃云南也是我们华夏领土。他怎么能任由这种继续蔓延下去呢?不过现在他仍然在太湖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为了这个机会。他已经决定前往台湾等沿海之地行退步。以壮大现在南京政权的野心。因为大宋新军。已经以陆夫为首开始组建起来。 而陆秀夫组建新军。绝对不会用来守土为国。他组建新军的用意。肯定是要拿来作为一番。至于是什么作为。姜明在一边静静的拭目以待着。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十年(十) 赤红八军的功绩和重要性的显现,再则由吕文焕导的反正宋军也屡建功勋,张钰和张僖的援助缅甸的志愿军在云南一带开展的也是有声有色的所以陆秀夫的心里也有些不安份起来。 想起来,战争就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只要是顺利,每一场战争都像是新手掂来一样,不用费一丝的力气,就好像是现在的局势,一向号称积弱的大宋,在江南也是四处用兵,但是每一个地方都能取得胜利。 而在过去,就算是倾国之力,仰仗长江天险,也是节节败退,现在正在意气风的吕文焕、程鹏飞、张僖。甚至是黄去疾这些人,都是各自领着自己的久败之军,慢慢的打出了一片新的天地。让陆秀夫平静的心绪又升起了波涛。现在大宋在江南的地位日渐稳固,百姓的生活也逐渐的步入了正规,是得益于陆秀夫等一班有经验的文臣所赐。 但是随着江南时局的稳定,他们愈加显得无事可做起来,不像是开始,又是丈量土地,从新分配,归置各州县官员,每个人都忙的是不亦说乎。比起最近这两年来,每个人日子过得充实了很多。 姜明所制定的军政分家的好处慢慢的被遮盖了起来,其中军政分家的矛盾显得额外突出。因为是在战争硝烟中重新创建了宋朝,而且为了使时局得到长治久安,政事堂开始在政治、经济、军事、法律制度方面进行了一系列改革。这些改革措施对于整个江南宋朝的统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陆秀夫先对家官僚机构进行改革。中兴元年官僚机构基本上沿袭南宋旧制。中兴二年,姜明代表政事堂先宣布,在地方上废除旧制“路”的制度,代之以宋代实行朝廷、府州、县三级政制。是年,包括南京直辖区外,全国共设立了十六个府为广州府、潮州府、韶州府、漳州府、泉州府、福建府、赣州府、苏州府、杭州府、骛州府、南昌府、潭州府、鄂州府、徽州府和重庆府等。 所谓“路”其实在朝廷与府、间设“路”(类似后代的“省”为行政监察区及军区,主要机构有安抚使司(帅司)、转运使司(漕司)、提点刑狱司(宪司)和提举常平司(仓司),合称“帅、漕、宪、仓”。其中除“帅司”为军事机构,其他漕、宪、仓三司,都有行政监察职责,统称为“监司”。此外,还有其他路级机构。取消路之后,由府为单位直接向朝廷负责,而且每府都在行朝处驻有利益代表。随时参与政务院和军务院的讨论证每个府的利益。 这个度,在初期是为了快速的收拢新收复之地的民心或是当地士族。但是到了习惯之后,却成为有些政令的死角,大家都能在一起讨论,厉害关系一讨论就清楚了,不符合当地利益的政令,往往受到政务院的联合抵制。 就比如说船一事,本来是很容易的,但是无论是哪里都以压力负担过重而给予抵制以至于朝廷的政令被封驳,一而再的降低数量和给予补助,才勉强布下去。 这个是陆秀夫一班文最为不痛快的地方,要是在以前,政令布下去,再找几个心腹官员做做表率。那么其他州县也无可奈何的做了,谁也不会做那个出头鸟,而如今呢?还没有执行就要先通过各府的讨论,往往一件事胎死腹中。 中兴三年。姜明由政堂和自己入手朝廷机构进行了改革。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废除了丞相制。朝廷政务改由六部分理是六部除了兵部之外都受到政事堂地节制。这样一来。慢慢地政事堂里面地人员除了陆秀夫之外本上都处于有权无职地情况。相应地也削弱了政事堂地实权。也就是政事堂只有议事之权。但是没有执行地权力。这样达到了权力地均衡。 与政治改革相军事制度方面进行了较大地改革。中兴三年地时候。就可以议定:实行耕战结合时屯耕。战时出征;自京师至郡县。皆立军师之众。在军事重地设军。次要地方设师。成立军事堂和军务院地同时。也废除了统管事地枢密院。代之以军事堂地参谋决议制度。辅助于军务院地监督机制。每府各设两名军务院成员。负责军队地管理和训练。但无权调动军队。逢有战事。由军事堂和政事堂商议。报于皇帝亲自任命军事统帅。兵部布调令。军务院和军事堂中北指定 奉命出征。经此改革。把军权看着似牢牢抓在皇帝地主事手里。但实际上却是分摊了出去。达成了一个均衡。不做一言之堂。 这样下来。整个政务好像是谁都能做主一样。但是偏偏又是谁也做不了主。只能在那里凡事讨论再讨论之下。达到一个共识为止。 其实这样下来。谁都能感到自己地权威。说一句不好听地话。就是随意地一个政务院或军务院地成员。无论你出身如何。只要你人缘够好。所提地意见又算是合理地话。那么你就可能做到阻止一个政令地出。无论这个方案是由谁提出地。就算是皇帝提出地。你只要有充足地理由。也可以做到不让其通过。 这个制度开始执行地时候。大家都感到十分地好奇。经过姜明地几年努力之后。大家都已经渐渐地熟悉了这样方式。如此一来。读书人地优越感就荡然无存了。 这个也正是陆秀夫等人感到痛苦的地方,整天为了自己的一个决议,在自己看来于国于民都有利的决议,到了众人的手里,往往受到很多人的排斥,有的是为了自己一个府的利益,去游说许多人跟着反对,最后不了了之。 就比如开始陆夫想趁着四川重庆知府王立意图投元之事,让张镇孙入川接手那里的防务,还有整个重庆周边的军政事宜,但是就得到了一些对张钰有很好看法的官员排斥,坚决不允许动用赤红军入川,还有张镇孙的入川。最后反而打草惊蛇,让王立自动的断绝了投元的念头。现在随着时日已久,就算是有一些蛛丝马迹,也找不到了。让陆秀夫颇为不快。 还有想让姜明彻底的推:大宋政坛的事情,姜明虽然在太湖基本上足不出苏州,但是皇帝的依赖之心还是十分的严重,相对于以前对其比较平和的姜明,陆秀夫等人的天天教导和决策抵触都让他们渐渐的和皇帝产生了矛盾,但是这种矛盾是不可以调和的,因为这牵涉到了君明臣贤之说,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谦让的问题了,因为君强臣弱容易造成独断专行之君主,这个是作为道学一宗不愿意看到的,他们觉得有这个责任让皇上在他们的辅佐之下成为一个明君,换言之,若是皇帝不听自己的话,那么就会走错路子。 这个能也就是历代读书人最终的想法吧,所以对于外戚专权,或是任由一些来历不明、没有儒家渊源的人来左右朝廷局势,那么就是读书人的悲哀了。开始借助姜明的道家根本,还有先见之明。最终利用姜明所看重的奇技**巧来打败蒙古军队,这个是理所当然的,当天下大定的时候,就只能由他们集千年之大成的儒家根本来主持时局,再任由那样无君无父的胡来,只能是败坏朝纲。 所以陆秀他们这一帮子的道学先生组成的大臣们,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恢复大宋旧时的制度,让朝纲逐渐的稳定起来,诸如这些政事堂、军事堂和政务院、军务院之流的临时机构,还是要撤掉的,要不,让他们饱读诗书之士和一些市井商贾或是山野村夫在哪里争执,甚至还要礼求于人。那不是有辱斯文吗? 但是要改动这个制度,销所谓的两堂两院,那么先就是要将他们的创始人姜明调走或是推翻,有赤红军之力,想要扳倒姜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只有将姜明调走才是为上策,然后用几年的时间来平复姜明的威望,还有除去其在皇帝心中的好感之后,利用皇权的威势,方可成功。 要不姜明就是一面帜,只要有他的存在,两堂两院是不会倒下的,除了这一步之外,陆秀夫他们还有一手准备,就是在暗中蓄力将姜明调走的同时,还要建立自己的军事力量,用于制衡赤红军的力量。 陆秀夫等人的光是长远的,也是为了以后千千万万的苦读之士所考虑,准备在一个很长的阶段之内隐忍,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建立新军,也是颇费了一番周折,先建立新的军事建制,在军事堂那一关就好通过,为此,陆秀夫他们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士子和家族的力量,又有意的将江南之兵调走四处征伐,借着这个机会,才在各府以防卫盗贼和剿匪的借口之下,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军事势力,名曰:“卫所”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十年(十一) 在大宋的军队来源十分的驳杂,有诸将原有之兵,即军、破虏军、破潮军等等,有群雄义兵归附的,诸如陈吊眼和许夫人、黄华等人的军队。{p有原来隶属于大宋军队序列,却降元后又反正的军队,这股力量也不可吕文焕、程鹏飞、张僖、黄去疾。甚至还有蒲寿庚等等。 而大宋现在的绝对主力,也就是赤红八军,明着看是属于禁军范畴,应该属于皇帝的私军了。但是职责锁定,只是护卫长江沿岸,并不听从任何人的调遣。而且非是政事堂和军事堂,还有皇帝的同时决议,他是不听从任何人的命令的。这个是当初姜明定下来的基调。因为赤红军是由原来的_民结合各地蕃军中抽丁而来。其精神领袖仍然是姜明,所以等于说是凌驾于各种军队之上。 这个也就是陆秀夫心里颇为不安的地方,若是有一只战力很强的军队不是在当权所控制的范围之内,那么始终会被引领成一个心腹之患。为了抑制赤红军的作用,只是将其限制在水军的作用范畴,渐渐的将其排除在大宋的主要战力之外。因为,水军的作用再强,也不可能作为主力征伐四方,因为他受到海域范围的限制。 在陆秀夫等人的集思广益之下,卫所兵制慢慢的浮出水面。卫所的构想来自于隋唐时代的府兵制。这个对于博览古今的他们自然是信手拈来。 为了这样的一个决定,陆秀夫和邓光荐、谢得等人分别作了不少人的思想工作,先从所谓的江南稳定的过程中,归附的力量下手。因为无论是张还是吕文焕等人的心里,都是出尔反尔之人,这些人中因为当初的降元而受到很多人的唾骂,虽然最后迫于压力而复归宋室,但是在他们固有的思想中,还是想要在朝中找到一个强而有力的靠山作为依仗,否则总是会害怕有一天朝廷秋后算账的意思。 在陆秀夫等人拉拢,而姜明又渐渐的淡出政坛,文天祥又专心的四处征伐之下别是吕文焕和张等人,从原来的有些惶惶不安中终于找到了一点曙光,开始是拼命的带军队四处平乱而希望将功折罪,到最后觉文人的故意示好,才觉自己手里的军队原来是奇货可居。这本书 慢慢随着江南的逐渐安而将心思转到陆秀夫等人提出的卫所兵制上来。卫所军以后就会是大宋的常备军,按卫、所两级进行编制。是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在军事上重要的地区设卫,次要的设所。取代以前的军、师之说。 陆秀夫的这行动,主要是以收编原来降元或是草莽之间的军队,比如说黄华的头陀军在第一时间宣布向其效忠,因为黄华和陈吊眼素有矛盾,还是在陈吊眼刚刚起兵的时间。 黄华,政和县人炎元夏。他在政和动农民抗元起义,以盐夫为骨干泛召集建宁府其余各县和括苍等地的农民起义军,并联络族女英雄许夫人的抗元部队,共三万多人,断纹身,号头陀军,英勇抵抗元军。 声浩大的头陀军元廷为之震惊。景炎二年十一月,元廷命高兴在建宁府设立行都元帅进行镇压。又命完都为镇国上将军福建等处征蛮都元帅兵五千与高兴会合。完都以征蛮副元帅重职招降黄华,而且利用黄华熟悉福建山区作战的特点黄华为前驱,清剿漳州陈吊眼抗元起义军。黄华当时经不起重职收买为元廷剿陈的马前卒,攻破五个陈吊眼起义军寨。黄华也因之被授为建宁路管军总管。 最后虽然在中元年再一次地起兵响应福州行朝地号召而建立功勋。但是在陈吊眼地手下始终是被看不上眼地。闻听陆秀夫地召唤。马上就起了心思。当初在降元后杀了不少陈吊眼地军卒。已经是埋下了不可能互相谅解地鸿沟。与其在陈吊眼手下郁郁不得志。还不如转而投向正宗地朝廷政权。 于是受命成为大宋江南之地地军总管。负责招募各路地散军为主。再从民中招收强壮善战之士。按照赤红军地配置。以万人为一军。五千为一师。千人为一队地大概规模成立了五军。以步卒为主。因为军卒地服饰皆为蓝色。所以被称为“蓝军”。 除少数配合驻防赤红军拱卫南京城以外。绝大部分都驻扎在各地。维护地方安全。在南 统一由赤红军统。地方上地蓝军由朝廷直接派员>蓝军在地方上地最高军事长官是统制。黄华则为蓝军在江南地都统制。操练和征战由统制和转运使负责。 军事领导体制宋朝军队地建立、调动和指挥大权由皇帝直接掌握。其下军权三分。政事堂掌兵籍、虎符。三衙管诸军。率臣主兵柄。各有分守。 定全国都司卫所。共计都司十七。留守司一。内外卫三百二十九。守御所六十五。中兴六年之后。卫所之数屡有增加。 蓝军又称为为御前诸军,以示直属皇帝,并受政事堂管辖,不隶军事堂直属。其统兵官为都统制和副都统制。十七名都统制大致平级,各统率一支大军,事实上也是屯驻大兵。 这十七支屯驻大兵,均按军、将、部、队序列编成,其统兵官分别为统制、统领,正将、剔将、准备将,部将,队将等。屯驻大兵的军士一般分效用和军兵两级,效用柯军兵内又分若干等级,以示身分和待遇的差别。此外,各屯驻大兵有一定比例的“不入队人”,包括火头、辎重兵等非战斗人员。 为加强对蓝军控制,进一步扩大由文臣出任的制置使、宣抚使等官的统兵职能,使之逐渐取代、剥夺各都统制的统兵和指挥权,并在十七支大军外陆续创设各种番号的新军展为主力,而原有的屯兵逐渐消弱。 这样的做法虽然只是建起来了十七万的大军,但是却是有效的将除了赤红军和文天祥所属的大军之外的力量全部吸纳过来。这样的话,使其他的大军在伤亡后得不到及时有效的补充。 照赤红军办训练,在使用刀矛弓箭的同时,也经由大宋中央银行来购买火器充实军队,并开始先在步卒中建立炮兵建制。为了避免文天祥等人的兵势做大,从而将军事堂变成一个纯粹的参谋机构,几次的朝议中,陆秀夫等人都试图将破胡军、破虏军和破潮军等变成蓝军序列,但是由于反对的声音太大而计划破产,只能从自己的内部做文章了。 不过还是引起了大家于赤红军之外破胡军、破虏军和破潮军三军的猜忌,在中兴六年八月,政务院通过决议,将破胡军、破虏军和破潮军三军的编制各控制在五万人左右,不能超过蓝军的十七万人。而且,在决议中提出,建议反正后的军队加入蓝军序列,到了这个决议被通过的时候,蓝军的气势才为之改观。成为仅仅次于赤红军的南宋第二大军事力量。 姜在太湖时知道时,不由的摇头对着鸿儿苦笑连天,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搞出的军政分家的局面,那么容易的被陆秀夫打破了。不过他此时也没有心思在管这件事情,因为从日本传回的消息,说是在乃颜的一次讨伐忽必烈的战争中,竟然杀了忽必烈的孙子,也就是真金之子,现在的大元储君铁穆耳。 心里一下子就了起来。中兴五年六月,乃颜以“忽必烈篡位阿里不哥”大举攻元,毁抚顺,拔清河堡,忽必烈震惊,决心彻底消灭乃颜这只不安定的力量。第二年二月明以铁穆耳为主将,出动九万余两万余,出抚顺;南路:铁穆耳亲自领兵三万人,出清河;东路:洪茶丘领一万余人,出宽甸。北路:乃蛮带领兵一万五千余人,出开原。东路有高丽大军一万三千人,由都元帅叶赫统领,配合作战,北路则有江南兵配合。乃颜在驻日宋军的建议下采取各个击破的策略,集中兵力,严阵以待。 铁穆耳想夺头功又轻敌,于中兴年二月二十八日先出,急行军,二十九日到达抚顺关,三月初一渡过浑河,到达萨尔浒山。阿塔海得知乃颜正在形势险要的界凡筑城,目的是阻拦自己的大军,他以一部在萨尔扎营,自引小部到达吉林崖,攻打界凡。努尔哈赤令少量军队援界凡,自统五万大军攻萨尔浒大营。 经过乃颜的奋勇冲杀,突破元军栅栏,攻破元军在萨尔浒的阵地,然后麾师急援界凡。以数倍兵力夹击元兵。这时天色已暮,元军燃起火把,乃颜大军从暗击明,用宋军支持的钢炮铳炮集射元军,铁穆耳中箭死,阿塔海败退到斡珲鄂漠。乃颜引军追亡逐北二十里。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年(十二) 第一百四十八章十年(十二) 穆耳的意外之死导致了历史在姜明的面前更加显得,他这只蝴蝶,在回到宋朝扇动的那一下翅膀,终于在元朝那风雨到来之际造成一场飓风。 真金去世,迫于几个儿子的虎视眈眈,忽必烈也没有明确的立下太子。不过,忽必烈命真金幼子铁穆耳抚军漠北,行前以皇太子旧印授之,使其位居于数年前即已出镇岭北的兄长甘麻剌之上。 忽必烈确实有意要让铁穆耳继承帝位。但即使从汉制的角度说来,铁穆耳的嗣君地位也不是必定无的。而若按照蒙古旧制,大汗去世后,则当由皇后临朝摄政,再择期举行忽里台大会,由宗室勋旧“协谋推戴”新汗登位。在这个过程中,皇后的个人意志就很可能在新君人选问题上发生重要影响。继察必以后被立为皇后的南必,权势日大,经常干预朝政,相臣常不得见帝,辄因后奏事焉。南必有一子,名铁蔑赤;世祖的其他儿子,当时活着的也还有好几个人。忽必烈死后,铁穆耳能否顺利地入继大统,困难是很大的。 忽必烈其实早就意识到身后帝位继承问题上的层层阴霾。 他驿召待命伯颜回朝。看来他决心循用中原王朝以顾命大臣宣布遗诏的故事,来实现自己的意志。这时的中书右丞相完泽虽然曾任詹事府首任长官,是真金旧人,但他是一个典型的圆滑世故的官僚,很难期望会有刚毅果敢的作为;而伯颜是在战争中磨练出的主帅,这时又以知枢密院事掌天下兵权,所以最终被忽必烈选为“扬命群王”的代言人。 为了增加铁穆的威望,在一些必胜的战役中会派遣其参加,以增加铁穆耳本人的战功同时结交一些掌管军事的主帅,为其以后顺利登上大统打好根基。 而这次的乃颜突然发难,来想着以大军合围之势,再加上乃颜的势力被剪除的七七八八了,所以让铁穆耳亲自前去。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战役中,铁穆耳竟然死在一次小小的偷袭之中。纵然是在蒙古人作战很多情况之下都是主帅带头冲锋的情况之下也很少有伤及主要将领的事情发生。 本来这次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更何况还有阿塔海等久战老将在一边辅佐,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就是姜明所提出的钢炮个不应该出现在元朝的火器,在元军措手不及之下,竟然发生了炸营。而铁穆耳却冤枉的死于经验之战。 在姜明的印象中,铁穆耳的生平这样的。铁穆耳,元朝第二代皇帝元成宗儿只斤穆耳,蒙语称完泽笃皇帝。元世祖忽必烈之孙、忽必烈次子太子儿只斤金之子母弘吉剌氏阔真。 忽必烈逝世。同年四月,古诸王贵族召开选举皇帝的忽里台于上都。会上穆耳与长兄晋王甘麻剌为继承皇位竞争激烈。尔后,铁穆耳在其母阔阔真、重臣伯颜和玉昔贴木儿的支持下宗室诸王会议推立为帝。建元元贞,后改大德。 穆耳鉴于忽必烈年宠信桑哥、用兵海外等错误礼汉人旧臣。限制诸王参与地非法活动。罢侵日本、侵安南之役。减免江南地区地一部分赋税。又令编辑整理律令。这些措施使社会矛盾暂时有所缓和。因此。他在位前期基本上保持了守成地局面。 不过。他在位时。元军成功地击败了都、笃哇地侵扰。迫使察合台和窝阔台两兀鲁思地统治者息兵请和。重振大汗在西方诸汗国中地宗主地位。基本上结束了西面延续四十多年地皇室内争。 铁穆耳即位后起用地军国重臣。差不多全是忽必烈朝后期地原班人员。这就从人事方面保证了按世祖遗规实施“持盈守成”地国策。成宗一朝守成政治地基本精神。是对内外都强调宽宥“惟和”。即位翌月。成宗即决定罢征安南。将年前被忽必烈拘留地安南国陪臣陶子奇释放回国。遣使持诏抚慰;同时将至元三十年任命地安南行省平章刘国杰改授为湖广行枢密院副使。大德二年。臣下用兵日本地建议亦被成宗拒绝。在西域方面。元军防线到大德中叶也稍事退缩。从火州撤至哈密。以期减少西北藩王对岭北地侵扰。 在此前后。广西洞寨骚乱。帅臣建言征讨。枢密院已奏准发兵。廷议后仍追回成命。遣人招谕。虽然尚芶且而不图进取。但在当时情况下。他凡事“处之以安静”。毕竟还是收到了一定地成效。被誉为 君。 在姜明地心里。铁穆耳是做事最为贴近忽必烈做事方法地蒙古人。也就是由于他地存在。而结束了西北延续四十多年地皇室内争。是元朝稳定了一个阶段。否则。蒙古人绝对不会在中原坚持有百年之久。因此。在决定在宋朝一战拳脚地时候。就小心留意真金和铁穆耳地消息。 在他的潜意识中,被汉化的蒙古人,有着我们中华文明的智慧加上草原上游牧民族的凶悍。才是最难对付的敌人,因为华夏文明赋予野兽以智慧。野兽会用更加尖锐的牙齿来撕咬着文明,之所以一直留着郑虎臣还有十三少等人在江北蒙古的辖地之内潜伏,也就是为了随时把握元朝内部的动向。 不过他没有想到会那么的容易,一个王朝的储君,就在那么一个小小的战争中死去,说一句心里话,已经打乱了姜明的预先计划。其实忽必烈的死亡和真金的早死,已经在姜明的算计之内。为什么迟迟不发动对蒙古的反攻。其实就忽必烈和真金的个人号召力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在回来近十年的时间里,姜明不发动攻击便罢,要是发动攻击,那肯定会攻击的时间和地点都会选择在忽必烈十分痛苦和难以抉择之中。因为他知道历史的轨迹,也知道一些元朝名人的大概思路,所以,建立赤红军以抑制元朝水军,到现在为止,元朝的战船不过五百余艘,在日本武士和驻日宋军的联合骚扰下,近两年来有扶植乃颜,以至于高丽船厂始终处于停工状态,就算是元军有些船只,也只是巡游于内海,不敢远行。 海都方面拉开幕。兵锋直逼岭北。在双方战争最为胶着的时间,姜明启动了断流计划,利用水军和元朝划江而治。断流计划直接导致了江南元军断绝了后援、军需和粮饷来源,使江南元军在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之下,只能往云南和四川等方向撤退,从而基本上是毫不费力的就接管了江南所有的地方。 利用元军灭国一般的清,所能留下来为大宋效忠的人,基本上都是真心的为国为民的所谓诤臣。吏治在一定的情况之下,要好于历朝各代,让商人参政,能够快速的在短期内带起国内的经济,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有个时间去考验姜明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再说一句心话,姜明还没有做好和忽必烈决战的准备,只是利用日本、乃颜和海都等人,不断的消耗着元朝的国力,到现在为止,忽必烈之争不过二十余年,而且没有一年是在安稳中度过的,每天都充实着战争和杀戮,换句话来说,就是元朝根本没有恢复国力的时间的机会,这样一来,再用一段时间,江南的稳定对比江北的连绵战事,国力对比很快的就可以显示出差距来。 而且利用建立和独立军事堂来就宋朝不再是文人掌管兵权,从而开创了强烈的对外企图之心,不过也算是杜绝了武人掌权的隐患。 而在元朝,虽然近几年北驻军在皇孙甘麻剌统率下,与海都、都哇和察八儿会战于杭海山,元军战败东撤。海都军跟踪追击,和林宣慰使、同知、副使等皆叛应之,海都进一步稳固了和林局势。忽必烈命伯颜防守之。时断时续的岭北争夺战,前后进行了五年。一直到那木罕和土土哈逐敌直至阿勒台山。岭北局势才基本稳定下来。 元朝在西北的军行动,并没有获得很大的成果,反而屡屡引发乃颜为维护东北宗王的势力范围而起兵称乱。为削弱元廷对西北的军事压力,海都一再进攻岭北。而当战火烧到岭北的时候,要同时维持远离中原根据地的西域和岭北、辽东这三个地区的战事,对忽必烈来说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元朝虽曾再度在曲先设置都元帅,但不久就连同别失八里、哈剌火州一起被察合台兀鲁思占有,至是,元朝势力基本上退出中亚。从此元与西北诸藩也大体相安无事。 不过岭北是“祖宗根本之地”。保住岭北对保持号令诸藩兀鲁思的大汗地位至关紧要。为了集中力量确保岭北,元廷被迫收缩它在江南方向的战线。元朝算是彻底撤到了长江以北的地区。自此除了四川和云南之外,江南又回归宋室,蒙古穷半个世纪的战争宣布算是白打了,而且免费帮宋室清理了大批的贪官污吏。 ------------ 第一百四十九章 十年(十三) 必烈灭宋的同时,算是也打破了宋朝沉积多年的缺憾胤出身军人黄袍加身,因此从他开始重文轻武,对将官调动频繁造成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所以,当国家危难时少有将才,就是有也不被信任,往往屈死,最后陪着殉葬的是文人士大夫。(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姜明回顾历史,所有强大的帝国都是文武并重。没有强大的实力,只有像钦徽二帝一样客死他乡了。 元朝对于江南之地的侵占,造成了在某种程度上的江南行朝吏治一度空前清明,而陆秀夫虽然最近几年来热衷于收回朝廷军权,但是不可否认的就是对于陆秀夫的执政能力还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当初在他郁郁不得志的时候,李庭芝还对其十分的推崇中就可以看出来。由陆秀夫的思想转变可以看出,宋朝的士大夫已经慢慢的有武力的趋向。不过是在陆秀夫身上表达的更加明显一些罢了。 陆秀夫出生于楚州盐城,后居江南京口。相传陆秀夫在村塾就读的时候,塾师十分赞赏他:“这百余蒙童之中,独有秀夫为非凡儿”。 忧国忧民的陆秀夫在少年时期就很同情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他曾写过一诗:‘岁月未可尽,朝昏屡不眠。山前多古木,床上多残编。放犊饮溪水,助僧耕禾田。寺门旧断扫,分食愧农贤‘。一般清官好官都能够体察民情,大抵是以前就了解普通劳动人民的疾苦。 宋理宗宝佑四年,他与文天祥为同科进士,后入镇守淮南的制置使李庭芝幕下。陆秀夫忠贞不二的品性在当李庭芝幕僚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德元年,元朝大举攻南,两淮地区情况危急,这时候贪生怕死之辈都出来了,也不管李庭芝是如何的动员,一个个都卷铺盖走人了。而此时陆秀夫却表现出忠贞之士愿同患难的宝贵品质,宁死不逃!同样也是忠于朝廷的李庭芝就把他推荐给朝廷。 在元军逼近临安时,陆秀夫有遇到和他在制置使李庭芝幕下一样的情形,堂堂大宋文武百官,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左丞相留梦炎,第一个弃官外逃,于是乎其他官员竞相效仿!更可笑的是竟然有官员惧怕落下临阵脱逃的骂名,就去串通监察机关,乞请御史借故上疏弹劫,以求罢官但又恐朝廷开恩挽留,往往未等奏章批复,就已逃出京师。 这时的陆秀夫忠心耿耿、竭尽全力试图力挽狂澜。临安沦陷后陆秀夫,陈宜中等人在温州江心寺拥立益王为天下兵马都元帅,广王为副元帅,其间被元朝俘虏的太皇太后,派人来迎接二王回临安降元,陆秀夫等人拒绝了太皇太后的要求,带二王出海来到福州。 福州行朝建立。陆秀夫任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每当他参与朝会,都俨然正笏立,如治朝,有时他还潸然泪下,用朝衣拭泪,衣服都沾满了泪水,左右大臣看了没有不悲痛的。在此政权建立之初,臣僚之间尚能同心协力,但是很快就生矛盾。外戚杨亮节以国舅自傲,居中秉权,张世杰与陈宜中意见不合;文天祥也因与陈宜中意见不合,被排挤出朝廷;苏刘义受压制,郁郁不得志;而陆秀夫更是有志难伸,处处受到陈宜中和张世杰的排挤。 而文天祥则直接被被排挤出朝廷。 凭当时情形陆秀夫知道大宋会一步一步走向灭亡,至于什么时候灭亡,只是时间问题,但是忠君报国,一片丹心,但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只要一一丝机会能让大宋中兴,纵使螳螂挡车也无悔。 端宗病死地时候。很多官兵认为大宋气数已尽。都做好了跑路地准备。这时又是陆秀夫挺身而出。他说:“度宗皇帝一子尚在。将焉置之?古人有以一旅一成中兴。今百官有司皆具。士卒数万。天若未欲绝宋。此岂不可为国邪?”可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这样一来军心也由此稳定陆秀夫和大将军张世杰拥立王赵为帝。 没有想到。就在陆秀夫感叹地时间。真地如同他说地一样。以一旅一成中兴。大宋在他地眼前。不用十年地功夫。就在江南站稳了脚跟。在政权慢慢稳定地同时。他同时又看到了一种危机。就是由武人掌权地危机。看着姜明地威望日益增高。而众人却是没有察觉。虽然他成功地将姜明由执政主事地身份转换成驸马都尉。但是赤红军好像一根鱼刺一样刺在他地喉咙里面。让他寝食难安。 这个表面上是大宋地 其实则可以算成姜明地私军。让陆秀夫在执政农桑地在想着如何将它收回到朝廷地手中。但即使是自己地儿子在那里做一军之长。自己还是不能调动其中地一兵一卒。看着姜明地势力。后方地台湾。他也曾经试图想将那个彻底地归入大宋地掌握之中。 而且姜明也痛快地答应了这个要求。但是派去地官员无一不是被难为回来。就是不满意岛上那按需分配地制度想要改制而遭到反对。在姜明地刻意维护下不可为之。虽说是那里为大宋供应数不清地火器和稻米这两样大宋地立国之本。但是陆秀夫怎么看也都像是姜明和陈宜中地私产。朝廷控制不得。 这不由地让他想起了姜明和陈宜中、文天祥地私交来。从一个为政地角度上为主事之人。姜明在当初执政地时候就丝毫没有忌讳大臣之间不可私交甚密这一条潜规则。而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其地维护。文天祥倒是也好说一些。毕竟他们是在理宗宝亲庆四年与文天祥同科学子。文天祥是状元。他只是一名进士。虽然有些心里妒忌。但是毕竟都是为了抗元流过血地人。他心里并没有什么芥蒂。唯有地愧疚就是在当初张世杰和陈宜中排挤文天祥地时候保持了沉默而已。 而对于陈宜中还有蒲寿庚等人,陆秀夫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其的不屑。认为这些人是以前的骑墙派或是已经投过降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信任。特别是对于陈宜中对其的排挤,和当初一声不响的跑去占城。让陆秀夫对于其的忠诚产生了极大的怀。 而姜明和这样的人参合在一起,对于姜明的用心,就不能不有所提防了。就算是姜明以前的忠诚,但是后来会不会生质的变化,这个是谁也料不到的。所以,作为现任执政的他来说,只能是未雨绸缪。 对于姜明的顺从,陆秀夫也是没有想到,但是越是顺从,他心里越是不安,对于姜明到底想要些什么?陆秀夫的心里充满了问,他不相信姜明能像自己一样,做到全忠全节的为大宋做事,虽然他同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的想。 在和一众志同道合之士的研究之下,终于依照古制,终于建立了蓝军和赤红军抗衡,但是这需要时日长久,作为蓝军成立的开始,当然不能和赤红八军这样经过大战熏陶过得军队相比,他他还是需要时间来支持,没有人比他在这个时候,想让姜明离开了。因为只有他的离开,才能使大家渐渐的将其忘记,那么陆秀夫才有那个机会将局势挽回。 曾经也是这样设想,若是姜明肯离开的话。哪怕是再过几年,朝廷集权之后,姜明再回来,也证明了其的忠诚,那么自己自己就可以奏请皇上,给他天大的荣耀,那么也不辜负姜明力挽狂澜这天大的功劳。 中兴八年六月,也就是铁穆耳死后的第二年,陆秀夫的蓝军终于组建完毕,按照当初的设计,每年都要抽出四成以上的人马进行实战,以坚强士卒们的意志,这次陆秀夫跃跃欲试的却是自己的家乡,也就是江苏盐城,那已经是江北的地界了。 果然,陆秀夫的决议一提交上来,就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大家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不愿意轻易的触动蒙古和大宋双方的底线,就把当初姜明执政时所立下的国策拿出来作为抵制陆秀夫的凭据之一。互相推脱之势又显现了出来,大家将所有的借口转嫁给姜明,用来作为借口推辞当朝执政的决议,显然是想让陆秀夫直接和姜明正面说话,利用姜明的威望压制住其染指江北的心思。 就在这个时候,陆秀夫却迎来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就在中兴八年六月,鸿儿为姜明生下了一个男孩,杨太后闻听之后非常喜欢,襁褓之中就被赐了个郡主的头衔。而皇上赵的赏赐接踵而来。引起了朝中的一片庆贺之声。 皇室中人无论是皇帝赵还是杨太后,他们每个人都送来了礼物,各种难得一见的珍贵药材在这里反而变得平凡起来,这皆因为姜明复国之功的回报,在太湖人来车往的净是一些达官贵人。就连是赤红军的各个军长也送来了礼物。 而在这个时候,太湖洞庭山上姜明的住处,却是迎来了一个本来不应该来的人。 ------------ 第一百五十章 十年(十四) 夫从太湖会南京城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姜明这作所为,犹豫着自己不是真的有些做错了,是随即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从苏州往南京去,为了快捷,所以走的是水路,由常熟塘入海,然后顺着长江逆流而上,这样虽然远了些,是由于江南船速快捷,再加上不用受到陆地上的颠簸之苦,反而会比较轻松和早些到达南京城。 现在已经是近七月了,江南的夏天总是要来的早一些。但是江面上愈热闹起来。来往的大小船只多半是来自各地贩买物品的行商,从极北之的雪狐皮到吕宋岛运来的瓜果,林林总总,让人目不暇接。 这几年除了南和四川的局势有些动荡之外,整个江南各地都过得平平安,春天有几个方遭受小规模灾荒,方官员也有了粮去花了心思去应付,也没酿成什么大事。内政清明,对外作战更是胜利不断,眼看着云南的梁王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更何况忽必烈和海都同时派来使节,表示果支持自己,四川之地也唾手可得,而且大宋的水军更是名扬天下了。提起来就让国人觉得扬眉吐气。特别是行走海上的商人,只要船上打着大宋的旗帜,那就是护身符,不管大小海盗还是他国的水军统统要绕着走。 他们不避让一下行吗,高丽无力造船,日本本土上下驻扎了大量的宋军,琉球国要求内附,台湾已经是大宋的府衙。而且吕宋等岛被陈吊眼或是勇军的预备队借演练之名打的成残废状,剩下的小鱼小虾岂敢再捋龙须。 陆秀夫没有想到,姜明所创建的军工厂,近几年来在民事上还明了几样令人叹为观止的农垦之物。新推出的农用机械犁。得到政事堂诸人的重点关注,这种既能开沟又能播种的新鲜农具。熟知稼艰难的陆秀夫看到样机后立刻请求姜明和张鹤大量的生产和推广。 犁由一匹牲畜牵引,前边有一个可调节长的犁,后边是一架中式马车,车上有一个装种子的箱,有孔,可同时播种3行种子,并带了个蜂窝孔状圆筒和弹簧装置来调节播种量。车尾部还有一个挂耙,可以在播种后顺势把种子埋好。 本是西汉武帝时都尉赵过明,也是世界上最早的畜力播种机。由架、斗、腿等几部分组成。架木制,可人扶牛牵;斗是盛种的木箱,分大小两格,大格放种,小格与播种调节门相通,可均匀送种;腿是兼有开线沟作用的小型犁头,由于播种面积差别,后逐渐演变为一腿,二腿、三腿等。其中以三腿最善,它一次能完成开沟、播种等多项作业,一天能种1亩地。 而犁的出现,何止将生产作业时间提高一倍呢?本来陆秀夫是想由大宋官方制造,然后再廉价卖给百。可是姜明却执意的将图纸卖给商人,并且向他提出了矿山可以个人开采的建议罢各府铁冶,可令民采炼,三十分取其二为税。但是令水军严查严禁精钢卖出国外或北方之地。 陆秀夫闻听曾经问道:“磁州产,蒙古人置官署理,岁收百余万斤,交与民办,质量和产量如何把握呢?”,姜明却是回道:“官办铁冶,利於官少,损於民多,不可再开”,陆秀夫思虑良久,还是点头答应为其说项,姜明立即将他和张鹤所总结出的《大宋冶炼之法》,出,声称可以公布天下。令民自改进各地冶炼方法,因地制宜。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陆秀夫只答应为其说项,并没有接过《大宋冶炼之法》,因为他知道盐是儒家理学管理国家经济的唯数不多的手段之一,失去了盐铁专卖,相当于在治国策略上又失去了些掣肘百的凭仗。他一个人是做不了主的。因为是地处江南,起家之根本又来源于海上,所以盐官营已经成了纸空谈,要是连铁矿国家专营也丢了,也不知道那些大儒们会怎么看待自己了。那名儒家治国,只有通过农垦一途了。 但是犁问世,姜明并没有等待朝廷号召,立刻将图纸卖给了商人赶工。因为军工基地研还是可以,做这些农具却是人手和材料都显得不足,所以没等朝廷下旨,已经有犁摆到江浙一带大街上叫卖。进城赶集的农户见了,围着左三圈又三圈,赞赏不已。不少大户人家买了,春天播种时效率 影,节省了不少雇短工费用。这个是近几年来,的原因吧,农忙的时间缩和劳力的节省,还有大量军队的裁撤。都是造成经商愈多的原因。 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 陆秀夫感受着周围世界的变化,也感受着收获的喜悦。同时也觉察自己所遭受到的制约,虽然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隐隐约约之间,觉的所作所为在有道理的情况下,动摇着儒家治理江山的根基。 在有的时候,陆秀夫看着开心的姜明,这个年轻人怀着即将初为人父的欣喜,同时也做着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事情,就算自己博通古今,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心里再想些什么,数次的任由自己和张杰等人联合皇室打压其的军权和执政权力,按照老百的话来说,就是过河拆桥。是要被骂的。而在战时,这样的做法是要亡国的,更何况现在百废待兴的时候,却一等到稍微稳固就将其拉下马来。 但是这个年轻人好像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只静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在太湖军工基地已经沉寂数年,从成婚那天起,到现在孩子的哇哇落,竟然没有过问过朝政诸事,虽然小皇帝也经常征询他的意见,但是出了当初在台湾时的强硬和对待元军的残忍之外,几乎看不到任何事情生在他身上的迹象。 眼前的一切繁荣,看似于姜明一点关系没有,一切亦因姜明而起,这个年轻人既是播种,亦是灌溉,像知道这一切都会生一样,无论是什么事情,都神色自的面对,自从姜明离开大宋政事堂之后,赤红军只是听从政事堂和军事堂的联合决议,或是一般的防卫长江沿线任务,并没有插手任何朝廷事务,也从未听说姜明有任何左右局势的愿望,因为自己的儿子是一军之长。什么事情肯定瞒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陆秀夫这次才来到太湖借助庆贺姜明喜得贵子的事由,来和他慎重的谈一下,本来是不应该他过来的,因为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算是一朝宰辅,刨除一些国家大事之外,基本上他可以一言而决的。 姜明只一个下野的前任,在其身份的约束之下,果不再次出现国家倾覆的危机,基本上姜明已经失去了执政的资格,现在就身份而言,两个人就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是陆秀夫还是来了。 而面对着他的到来,姜明像是早就料到一样,把准备好的奏折放在自己的面前,陆秀夫只瞄了眼,就看出来那是要求会泉州省亲的奏折,他知道姜明又为自己找到了个离开的借口,就是会泉州鸿儿公主的娘家去。避开自己对他的戒心。 于是陆秀夫放下心来,慢慢的和姜明继续谈论着无关紧要的东西,心里却是感慨着姜明到了现在还是不明白价还价的道理,事先就把底牌让自己看到,既然知道姜明要南下,那么他也不着急了姜明到底有什么要求再说。 谁知道姜明自从将奏折放在他的身边之后,竟然再也没有说过其他的事情,到陆秀夫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出来,只恳请陆秀夫将自己的奏折转送给朝廷,然后就继续和陆秀夫交代一些江北塞外的事务,像无欲无求一般,倒是让陆秀夫有些措手不及,准备好的筹码都不知道该不该出示下,在同对方交谈时,果姜明提出什么要求,无论是怎么使用心机,估计他都能看透,是对于姜明这种做法,陆秀夫却是有了种无从使劲的感觉。 就连姜明最后给他谈论的是什么忘了注意,只道自己走的时候,同败军之将在逃跑一般,连头也不敢回一下。自己甚至准备了许诺姜明台湾的全权之责,还有海上商贸的总理大臣之事没有说出来,可谓的是狼狈而走。只听见鸿儿抱着小孩在身后轻轻的浅笑。他一度怀疑姜明这是以退为进,是这般退法不是将自己逼入绝地吗? 就算是自己自为国为民,是能做到这一步吗?已经被逼到太湖岛上制造火器和耕田之物了,自己还要将其赶的再远一些,是不是有些过分呢?陆秀夫一直在路上都在问着自己这个问,就在快要到南京城的时候,才现姜明此举的关键来。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十年(十五) 秀夫突然想到的是,姜明如此的主动,完全打乱了路,本来应该问的赤红军的归属问题,但是却被姜明这么一打岔,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记得属下不知道是谁还提醒过自己,当时自己觉得如果在当时姜明落寞的时间还要提出自己嫡系的归属,那么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点呢? 谁知道最后到走也没有说成,不过既然姜明的离开,赤红军的归属也不过是自己多费点心思而已,按照现在的形势,应该是不难办到。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陆秀夫这样宽慰着自己,慢慢的从舱窗看到玄武湖的临近。只能看见越来越多的船来往穿梭,这些人有多少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大宋而奔波呢?慢慢的问着自己,狠下心来,低头看着自己在船上时写的奏折,还有在旁边放着的姜明请求会泉州省亲的奏折。不再抬头。 翌日,一艘快船通过玄武湖水道又往东而去,那是苏州太湖的方向,谁也不知道做什么,只是又过了几天,朝廷里面传出一个比较惊人的消息:驸马都尉、威德公姜明,由于喜得子嗣,回泉州省亲,朝廷体恤路途遥远,特诏封姜明为东南宣抚使,署理台湾、琉球和吕宋事宜,兼市舶司总使。管理海外通商。 这个是任何人也没有想到的,就连文天祥和陈宜中等人派去送上贺礼的子侄们也没有在太湖看出端倪,一时没有准备的众人,除了陆秀夫和皇室之外,都陷入了议论之中。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至耿直的文天祥已经开始斥责政事堂不将事情提前通过政务院的决议就擅自做主,置之政务院和军事堂于无物。 直到陆秀夫拿出姜明亲手写的奏折,大家放才平息下来,看着奏折上那娟秀的小楷字体,就知道是出自于鸿影公主的捉刀。但是无论几众大臣的不顾重臣之间不得妄自聚会这一条而彻夜推敲,也不明白姜明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但是只有一个结果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就是此时的姜明,已经带着家人,操海路往南下而去了。 而接下来的事情有了姜明,朝廷还要继续运转,更何况他已经离开南京城近三年了,诸事已经都按部就班的开始运转很久,很多的衙门已经没有姜明在政事堂主事的痕迹。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要抓紧这次机会,抢得自己阵营上的每一片土地控制。这个时候发现,就算是姜明离开南京一直在太湖沉寂,但是他的影响力也足于左右每一件事情的发展,先不说,陈宜中和文天祥、侯强等人一直都和他是同盟的关系,但是同盟之中,无形的姜明却成为了他们的代言人,就这样一声不响的走开多少会让这些嫡系有不满的心思,还有的就是直接面对陆秀夫等人的理学士族阵营。 这个是他们不想的,侯强还好一点,陈宜中和文天祥等人也是科举出身。家族中不说是名门望族吧,但是同属于江南士族的人众中面对团结的江南士族,他们算是一些异数以在平日里,无论有什么矛盾冲突是由姜明和姜明手下的人来代替完成,相对而言们显得低调的多了。 可是姜明这般的悄然离去,就把他们直接暴露在陆秀夫等人的敌对阵营面前,这种敌对虽然不是仇者之间的敌对,却是面临着家族、亲人和朋友之间的抉择,要么妥协,要么继续坚持,虽然手握军事大权的文天祥问心无愧,但是也要为家人和朋友着想一下,更不要说是一向素有恶名的陈宜中了。 不过好在是同样的心思不但是他们,陆秀夫和邓光荐等理学人士也是颇为头痛,原来还算是有针对目标,想到只要堵住姜明一人之口,就可以顺利办成一些事情,到了现在却变成江淮子弟的对决,不由的搞的有些哭笑不得,陆秀夫等人甚至还怀是不是姜明故意搞成这个局面,而造成江淮子弟的内耗,因为姜明对付蒙古人也是使用的这个办法啊。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江南。不但是水道纵横。就算是士族门阀也是盘根错节。先不说表面地现象吧。就里面各个家族或者门阀相互之间地亲属关系。已经十分地让人难以分辨对方是哪个阵营之中地人。比如说大家都知道地张镇孙。他是状元出身。优势广州地本土士子。平日里和陆秀夫、邓光荐和谢甚至还有文天祥地关系都不错。按照道理说。应该算是理学一脉地了。但是其父张翔泰却是和姜明过往甚密。而且据私下地消息得知。张翔泰也是属于全真一派众人。按照教规。应该对手执虎符玺书地姜明言听计从才是。这个也就是张 然身为士子。却得不到陆秀夫信任地原因。 这种例子太多了。还有文壁和文天祥地兄弟之情。但是并不属于同一阵线。但是这种亲情让人无法放心去交给其做很多事情。因为这件事情说不定就会妨碍其家族地利益。那么他还会尽心吗? 陆秀夫本来计划姜明走了之后地换血行动。在前一个目标达成地同时。却是到了分配利益地当口卡住。不得不从长计议。这个也是他没有预料到地。本来以为。出去威望最高地姜明。那么大家都是读书人了。以品德居其位。这个是每个读书人都向往地事情。但是到了自己地手里。怎么就那么地难以取舍了呢? 南京城地官员们。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当中。无论是谦让或者是虚伪。在这个不应该出现地时间都表露无。大家都不愿意出来承担这个责任。很多人在心里都有些恨起姜明来。有人在夜里谈论道:“大家本都是一家人。偏偏这个姜明来到。硬生生地将我们分成数段。彼此不得心安。” 却是没有想到。要是不是姜明地到来。现在他们已经成为元朝地四等人。还有什么选择地权力呢? 不过,这一切姜听不到了。当百官正在惆怅万分的时候,姜明的座船已经到了温州附近,不管怎么说,姜明也算是朝廷大员,除了他和家人一起乘坐的主船之外,张鹤还特别从军工厂内调拨了四艘刚刚造好的新型战船作为护卫之用。这几艘船本来就是姜明依照自己的在后世的记忆所绘制而成的图纸,穷一年之力,才算是造好了四艘。前一段时间刚刚在太湖下水试演,这次姜明索性就假公济私一番,拿来作为自己省亲护卫之用。顺便以自己所知道的知识对船只做出相应的改进。 站在甲板上,由于海上风,所以姜明没有让鸿儿抱着儿子出来。看着朝霞中正在忙碌的人群正在为刚刚正式出海没有几天的战舰做着各种检查。 双层甲板战舰在浮光跃金的海面上,展示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这种战舰大小已经接近于四十丈,三根巨大的桅杆高耸入云,挂帆的缆绳如蜘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地从船桅上拉下来。身手敏捷的水手们呼喝着,拽着缆绳从船的一侧轻飘荡到另一侧,彪急如猿猴。 在水手长的指挥下,有人摇动船上的<盘,调整一块块帆的悬挂位置。 中间最高的主桅上,一面血红的大随风招展,那是姜明自己创意设计,赤红军专用的赤红军旗。没有什么图案,只有触目的一团血红,曾经陈宜中和文天祥也找画师为其设计,但是被姜明拒绝了,因为,赤红军的首面战旗,就是在丽江浦之役中战死的士卒鲜血染就的,他留下这面旗帜,是来纪念当初为了一个自己不成熟的战略思想而牺牲的战士,以此来勉励自己不要掉于轻心。不要忘了为自己,为了守护那一小片仅存国土而亡故的战友。 这个心思,除了姜明自己,还有侯强和他们的_民队伍大部分都知道,这个也可能就是赤红军对姜明一直保持忠心的原因吧。 不过姜明这次的去,他知道,又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因为在这个时候,他又抛弃了他们,自己一人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当知道忽必烈的孙子铁穆耳意外身亡的消息之后,姜明知道元朝是彻底的在劫难逃了,因为在忽必烈的子孙之中,再也没有忽必烈那么有远见的人了。再算算时间,忽必烈已经垂垂老矣,接二连三的受到妻子、儿子和孙子的亡故,提前驾崩也是有可能的事情,现在他的存在还可以镇压住蒙古的局势,但是一旦忽必烈驾崩,那么剩下的元朝马上就会陷入四分五裂当中。 而蒙古所谓的名将现在基本上都已经死去,纵然算是伯颜和安童等人算是人才,但是他们在其他没有远见的君主手里,只不过只是一个被束缚在家门口的恶狗一样,只能守护门楣,再也不会有机会远征了。只会陷入到争夺大汗之位的战争中去,而像成吉思汗那样的天纵奇才,估计在蒙古本来就不多的人口中,再次出现的机会几乎是不可能的。 江南只要守护长江水道,打击着高丽和江北沿岸的元朝水军,那么就可以静静的看着蒙古人之间的厮杀,还有就是趁机收复云南、四川等地,剑指陕西、山西。至于分寸的把握,相信在朝中的那些老政客们更有心得吧。 ------------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十年(十六) 第一百五十二章十年(十六) 姜明的离开,其实主要原因就是一直都徘徊在一个问题当中,就是万一成功之后,该怎么办,刨除文人治国的弊病之外,封建王朝的各种矛盾自己到底了解多少呢? 自己不过是双硕士学位的理科生而已,只是参加工作不到三年的纯技术型人才,对于政治,只有模糊不清的概念,要是能具有政治头脑才真正是件怪事。对于手下的驾驭能力,当初不过是出于一种平等,而这个平等不过是他从七百余年之后带来的,在如今的宋朝只是在战争时期还能管用,换到稳定一些的时间段,他真的一点实行的把握都没有。 对于局势的驾驭是他离开的原因之一,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该如何向一直追随着他而努力战斗的诸人交代,他已经成功的拉起了一班属于他自己的班底,在胜利之初自己已经无权无势,留下的只是清名而已,但是到了最后,大宋真的可以恢复以前的荣光,甚至开拓出更大的疆土之后该怎么办呢? 他自己等于赤条条的来到宋朝,生性有些沉闷的他可能会厌倦这一切,带着妻儿一起找一个海岛度过余生,也可以到台湾去做一个富家翁,他自己一家人有太多的选择了,但是毕竟现在姜明已经不是自己了,他要为曾经跟在他身后而战斗的人争取。 所以他不能放弃,自己倒是没有什么,那他的步将呢?那些疍民士兵呢?一将功成万骨枯之后,或许姜明有这么高的觉悟不想着去做一个荣宗耀祖的开国功臣,但是一直跟随着他人那个不想光宗耀祖呢?想到这里姜明不由的摇摇头。原来,有的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的。虽然看上去是自己的事情。 现在放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要走,要么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大权在握的情况下,给部属或者追随者最好的待遇,也不枉别人的一直支持的忠心,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和这些追随者空谈什么理想和抱负的话,不说自己心里有些不安,就那些一直跟随着自己的人会如何想呢? 恐怕姜明肯定要失去几乎所有.支持和追随者,道理很简单,他不能给我希望,就阻挡了别人寻求希望的路,没有了希望,则不会有人和他同生共死。 除了最初的全真子弟,可能到.头来身边没有别的追随者了。不,就算是全真子弟为什么要支持自己呢?想想确实有些荒谬,全真子弟支持自己的原因,不过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宗教找一个出路,希望自己用强权推行社会宗教的信仰,使自己的宗教能够更加扬光大,否则当初丘处机也不会千里往西域去见成吉思汗。 想来想去,人与人之间,果然都是一些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姜明可以利用他们的忠心和力量来达到自己心目中的大宋不灭,从而也不能怪别人追寻自己的理想。 但是突然有一天,姜明现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在这里好像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时候,他就在总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在紧张的战争时期,大家的矛盾在一直对外,那个时候虽然还在勾心斗角,但是无论是投降派还是死战派;无论是平民还是富商官员,主要的针对的还是蒙古人。 这种针对不管是害怕也好,是激愤也好,矛盾总.之来说都在外部,但是自从江南的逐渐稳定,张钰在缅甸的边境将脱脱逼的将新建的几处宣慰司又乖乖的撤了回来,在云南只顾着布置防守和清除异己。再也没有还手之力。 而王立也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投降元朝,因为他此刻就算是投降,元朝也未必敢冒着激怒大宋的危险来接纳了,李德辉的这次算计,由于岭北和辽东的变化,只能是宣布破产了,本来他们是有机会将大宋牢牢的逼迫在江南之地,这个时候却偏偏只能留下这根钉子扎在自己的身边。(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不但不能打,为了不给大宋以口实,还要避免擦枪走火之类的事情生,否则万一宋元四川战事一起,海都绝对不介意在他们的身后在插上一刀的。 因为海都接二连三的对山西、陕西等地的袭扰,要不是仗着有多年统治的积累,再加上海都的原本用意不过是掠夺物资,还没有做好长期占领的准备,恐怕这几个地方的控制权早就被大宋和海都瓜分了。 而江南没有了战争灾害,在没有了天敌,而姜明开始又大力的提倡商业展的情况之下,在短短的数年之内得到了迅的恢复。对于现在的大好形势,姜明本来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但是他突然现自己却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以前他都是靠着自己熟知的历史,还有那满腔的热血来做每一件事情,但是现在呢?在没有退出政事堂之前,他已经迷茫着不知道该将大宋带向何方。是乘着有兵有权的动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吗? 想想历朝各代的变革,不管是在宋朝时生过的还是没有生过的,那一起变革不是充满着血腥。中国几千年以来,儒家思想要一直占主导地位,因为儒家思想是最适合农业社会的管理思想。 想要改变一个几千年沉淀下来的文化,变革也就成了**,**一旦生,往往是玉石俱焚,让一个国家很多年都缓不过元气来。因为**在他的眼里就要推翻这个封建的王朝,推翻这个固有几千年的制度,否则,变革只能是一纸空谈,看看文天祥和陆秀夫等人对大宋的忠心,恐怕到时间第一个出来剿灭自己的就是他们了,于他们对抗,也就是和姜明后世中的气节之臣对抗,对于这些,姜明还是有些心虚的。 就算是能推翻封建制度又怎么样呢?一旦旧的制度被推翻后,因为**思想的不同,分裂成几派的**各方消灭起竞争对手来总是更残忍,最好的例子就是法国大**,姜明曾经仔细看过那段历史,鲜血能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对于个人幻想而言,做一个压倒一切的强者当然最爽,问题是一旦成了被压倒者,结局就不那么妙了。想像一下,当你头天还要把意见不同者从精神到**上一块消灭,第二天却现自己被其他势力同样处理,会不会很悲哀。 更何况姜明还没有做那种强者的勇气,所以,在之前,他一直在退让着,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善后的事情,中国的路究竟在何方,他在知道铁穆耳的死讯之后,决定由中国自己来决定。 好在自己已经建立起江南宋朝的信心,以及对外扩张的心理,一般的情况说,抛除南宋原来实行的朝廷、府州、县三极政制,在朝廷与府、州间设“路”以划区管理,改变了宰相、执政、枢密院长官合署办公,三省、枢密院实际上只设办事机构等措施的制度,直接建立各府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治,也算是为大宋以后复辟**经济,由皇室一言之堂埋下了对抗的种子。 而建立政务院和军务院,来限制政事堂和军事堂的权力,再由后者限制皇权,也是在这个动荡的时代做出的最大努力,否则,姜明只好想办法自己当皇上了,可是当了皇帝又怎么样呢?不是还要靠自己的一言之决来进行已经畸形的变革吗? 否则,只能看着内斗横生,各派林立之下没有硝烟的厮杀。但是强权之下的变革能起到作用吗?姜明不敢保证,因为他在后世只是一个理科研究生而已,并不是政治和经济学的研究生,他不能判断一个事情的始末到底如何,只能选择以退为进的方法。 其实在陆秀夫刚刚到太湖的时候,姜明已经知道是来找自己做什么的了,于是让鸿儿准备下了那份请求省亲的奏折,他决定暂时回避一下,以前之所以退出政事堂仍然在朝廷的周围观察着局势,是为了巩固赤红军的地位和对自己的忠臣。 另外就是要将太湖的军工基地把握在自己的手中,通过几年的努力,他做到了,由于他的存在,赤红军显得脱于其他军队之外,姜明深信,只要有了这只军队,对于江南的各方势力都是一种威慑。 姜明这次的离开,正是要置身于事外。用局外人的身份看看事态的展,正如他初回大宋时一样,用后世的眼光观察一下,大宋,也就是中国的路,到底在何方何地?不过现在他有充分的资本,来促使大宋变革的加。 姜明这样出神的想着,身后传来鸿儿轻轻的咳嗽声,留恋似得看着东方的渐渐升高的太阳,转过头来看向已走到自己身边的鸿儿,轻声的问道:“宏儿呢?” 鸿儿的脸一下子变的火烫了起来,在为儿子起名时,姜明执意将名字叫做“姜宏”,说是这样以后叫着省心,叫一声,两个人都过来了。鸿儿没有办法,也只好由他。 看着脸色凝重的姜明,鸿儿不由的将手递给他握了起来,并没有说话,只是和他并肩的站着,看向远方那一丛丛的波涛。 ------------ 第一百五十三章 十年(十七) 第一百五十三章十年(十七) 一晃眼,中兴的年号已经过了十年,此时的姜明虽然身在台湾,却是丝毫没有放松对内陆的注意,而来往穿梭的商船就是他的耳目。 在形式上在泉州待了一段日子,随即姜明就以东南宣抚使,署理台湾、琉球和吕宋事宜,兼市舶司总使。管理海外通商的身份来到了台湾居住,当然居住的不是珠海,而是台中盆地的行宫所在。 珠海仍旧由许继荣来打理,经过近十年的磨练,许继荣已经顺利的完成从一个军人到一个执政者的转变。在陈宜中前几年等同于手把手的教导下,许继荣在大家离开台湾之后,萧规曹随的将原来既定的政策执行的很好,珠海附近的农业正以日新月异的度展着,由于不是读书人出身,从而少了许多迂腐之气,也很少会看不起埋头耕作的百姓和已经下山归附的当地部落。 在他的带领之下,当地的土人基本上都已经慕名前来归附,有了耕作的方便,谁还会去终日上山打猎、下海捕鱼为生呢?再则,最原始的部落,本来就是因为人口很少,所以以亲族关系为基础,采取平均主义分配办法。 对社会的控制则靠传统和家长来维系,而无习惯法和政府权力。在台湾大部分的部落里面,还没有酋长的产生。年龄与性别相同的人具有同等社会地位。如有争执就按照传统准则进行调停,大家也普遍遵守这些准则。 以狩猎和采集经济为主,有.些则以渔业为主,或者以简单的自然农业为主,但是都保持著平均主义的性质,所以姜明和陈宜中所定的按需分配很容易的就将他们同化过来,并且成为其中的主要支持者。 也难怪姜明在深入了解之后,感.到还是这些部落比较容易管理,虽然以前的生活简单一些,但是这些人就像张白纸一样,在上面写上什么,那就是什么,生活的简单和落后,可以后天进行培养改进,但是这些人有没有经历过封建王朝制度侵害的基础,所以接受新事物显得更加容易一些。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虽然还是有些部落的长老不愿意归附,但是抵挡不住长达十余年的慢慢侵蚀,在许多部落众人纷纷下山的情况之下,部落长老也只好扭扭捏捏的找到许继荣要求归属大宋的治理之内。 台湾范围内达到了一个空前.的团结,禁海令早已经随着朝廷的迁移废除,许多心恋家乡的百姓也都纷纷的被送回了故乡,因为相对于台湾,内陆更加需要人口来恢复生产。在十余年的时间,能够还心如止水的留在台湾的,不是原有的土著居民,就是已经融入了这个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成员。 许继荣的责任逐渐的被部落长老所代替,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把握住台湾的守备。从大宋行朝中借回农耕的人才来教授台湾居民的种植就行了。本来自从张鹤迁移到太湖洞庭山后,基隆的守备也交与了他,忙的许继荣恨不得分身成几半,来回奔波着也是十分辛苦,不过自从姜明回来之后,他就可以放心的呆在台湾南部,专心的抓起生产来。 相对于太湖的军工厂,台湾也就是一个火药制作.占有很大的优势,至于其他矿源,还是要靠内陆来提供,因为台湾虽然有铁矿和煤矿,但是品质都不是太好,造出的精钢,用来做农具和船只上用处还可以,但是一旦造出兵器来,相对就差了很多,特别是火炮。为了达到射程,所需要的品质更加不是一般精钢就可以用的。 还在泉州还有倚洋铁矿和赤水铁矿、青阳铁矿.可以提供大量的铁矿石,开始的时候蒲家想用铁矿石换取基隆的钢炮和火药,被姜明及时的阻止了。他很明白无论是火药的配方还是精钢的锻造都是瞒不住人的,就算是火炮的制作,工艺也都很简单。是瞒不了多久的,但是他更加明白蒲家要那么多的火炮去做什么。 还不是为了去.支持海都的战争,因为江南为了保持一定的安定,经过政务院和政事堂统一口径,各府的私军不能过五千人,按照蒲家的这个兑换度和数量,估计短期之内就可以达到十人一门炮了,这个编制等于是自取灭亡。一个府光是炮兵编制吗?蒲家的用意也自然可以想到了。 姜明绝对不会允许现在北方的战争呈现一面倒的现象,要是一面倒,也要是宋军北伐的时候,在他的坚持下,铁矿石和钢炮终于达成了互相买卖的决定,从而使铁矿石的价格为钢炮造价的一成左右,成就了姜明这个军火暴利的源头。 也就是按照十成铁矿可以炼制成约三成精钢来算,五千斤铁矿石的价钱只能买一门钢炮,并且炮弹和火药还要另算,因为有镜子的利润在线,所以蒲家也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了,中兴七年,也就是姜明回来的那一年,由于泉州地震,受到惊吓的蒲寿庚生病后不愈而亡。此时他已经是八十五岁的高龄了,而其兄蒲寿晟早在中兴元年的时候就已经亡故,蒲家现在的主事是长子师文。 蒲师文对于姜明,自从在祥兴年间的围剿范文虎的船队时就打过交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很多岁的人,似乎有很大的戒心和畏惧。也就是这样的情况之下,双方的谈判才会那么快的就达成协议,一点也不像是经商世家所拥有的讨价还价水平。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二十二岁的赵昺已经亲征六年了,在可以说是有所作为,也可以说是无所事事的情况下,在近几年中,一直下诏让姜明回到南京,此时的陆秀夫也已经五十八岁了,政事堂第二任主事也做了三年。在他的打理之下,朝政一直朝着稳定的方向展,由于士族关系的制约,他一直都没有收回在文天祥手里的军事权力,收不回来的话,光评价蓝军的威慑,是无法制约赤红军的。 除了这一条之外,中兴皇帝赵昺在他辅佐之下,正式亲政之后英明果断,行事颇具太祖之风,在他的治理下慢慢有了些“神宗之治”的端倪。 在经济上,姜明所推行的鼓励工商、统一税收等政策受到了政事堂的重视,已经向全国推广。在政治上,亲政后三年内连续三次提高官员俸禄,以此来安抚无论是新任还是反正后的官员。期间,有张镇孙和邓光荐两人分别主持了一次秋帏科举后,从中间又选拔了不少归国或者苦读的士子,理学一派在朝堂之上声威大震。新任官员们兴高采烈地推行着“理学为本,杂学为用,吸纳百川,坚守纲常”的儒学观念。 除了姜明的署理台湾、琉球和吕宋坚持了按需分配的制度外,其他地方因为此举不合纲常而不予提倡,不过因为理学声威大振,政务院和军务院的光彩黯淡了一些。只有军事堂在文天祥的声望之下,依旧遵循着原来的规定,渐渐的,从内廷之中直接出的各种诏令又多了起来,其中大部分都没有经过政务院的讨论,有的甚至在政事堂也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一下而已,并不注重接受意见了。重新走回靠官员操守来自我监督的老路。不过这些措施得到了大部分官员,特别是新晋百官的一致拥戴,赵昺的英明与陆秀夫的沉稳在各地传颂。声势渐渐的浩大起来。 军事堂的主事文天祥和一众人员,一直勉强依靠张钰在云南的战功来支持着不至于被压倒,为了挽回一定的局面,文天祥不得不给张钰写信,让其在缅甸组织反攻,彻底将脱欢赶出云南等地。顺势收服西南诸国。并且陈说厉害,蓄力办成此事,为此,文天祥贡献了自己的破潮军工张钰驱使,以期早些达成目标。 张钰原来也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受到当时战略思想的约束,只能是打痛脱欢,暂时还不能和元朝站在对立面。因为在没有完全准备之下,大宋还想看到北方相互火拼。不想转移他们的视线。 得到军事堂文天祥的暗示,张钰很快的就明白了该怎么做了。 中兴八年的一个冬天,一个商队在云南莫名其妙的失踪,据称,这个商队所押运的物资是援助缅甸灾区的,这次商队遭劫事件,直接导致了缅甸受到灾害的百姓无法得到援救,死亡惨重,从而使缅甸的摄政国主不古里激愤异常,率领民众在驻缅甸的宋军营前请援,希望上朝能够为其主持公道。 在得到不古里全力供应军需和兵源的承诺后,张钰将此事迅的经由水路呈报于南京城。并得到军事堂的极力支持后,于中兴九年开始对云南进行兴师问罪,兵分两路,一路主要有缅甸方面的军队为主,王阿强的雇佣军团辅助其由邦牙的马来城出,杀往云南通西府、木邦路等地,驱赶景麻、顺宁府和开南宣慰司的元军,直捣昆明。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忽必烈之死 第一百五十四章忽必烈之死 而另一路大军由张钰亲自率领,从蒙庆府直往普洱杀去昆明,同时请张僖兵分两路分别向云南行省梁王施加压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一路由黄去疾领兵五万万,作势要经永宁南下取乌撒。一路由张僖率主力十五万,作势要经辰州、沅州,去攻占普定,后直趋云南。 梁王脱欢一时大惊,不知道宋军为何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更加不知道所谓的商队是属下那个将领所做,所以张钰在事先让其交出杀商队的凶手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但是由于自己手下兵源复杂,兼一向在云南作威作福惯了,一时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的属下做的,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宋军那里容许他再解释呢? 何况本来就是张钰的嫁祸之计,利用的就是脱欢年轻气盛,就算是栽赃给他也不屑解释,只是为了此次出兵于缅甸,于朝廷找个正当的借口而已。 在平日里面。脱欢那里在乎这么样子的一个对手,无论是宋军或者是缅甸当地的军队,都是以新招募的军队为主,要么就是曾经大元军队手下的败将而已,他那里会在乎这样的对手。现在不一样了,云南这个地方,由于经历了太多的征战,还有屡次的对西南诸国用兵,将士们虽然凶悍,但是对于蒙古兵的破坏力太强,只是惯于掠夺,不事生产。 几年前,由于没有余粮,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为了转嫁内部的矛盾,才屡次上西南诸国袭扰,企图用不断的征战和掠夺来弥补内部的需要,本来一切都是很顺利的,但是自从几年前大宋的自愿军驻扎到安南、万象和缅甸境内之后,他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也不一定是打不过,而是打不起了。 大宋志愿军虽然说是自愿.参加援助缅甸的,但是身后毕竟是由大宋朝廷在那里撑腰,再则他们是帮助西南诸国抵抗元军的,当然其他诸国要倾力相助了,否则以后谁要是遇见什么困难还会来帮助你们呢? 无论是安南或者是缅甸,就算是.再远一些的暹罗,也是要人有人,要粮食给粮食,再则这里地处热带,种的稻米往往是一年可以种三次左右,无论怎么说,恢复元气都非常之快,而云南呢? 多山多水多丘陵,能进行农垦.的地方本来相对少的多,再加上蒙古人的横征暴敛,很多人都逃亡到西南诸地,就算留下一些土著部落,也是一向以渔猎为生,很少人去种植庄稼,所以近几年来一直靠四川等地的救济过日子。 张钰分派几路大军同时压境,还没有等正式接战,.驻军就纷纷往昆明方向撤退,因为他们也知道,平日里在这里作威作福的,那一天要是宋军真的是兵临城下,和他们一起混合而编制的当地军队不先反过头来杀了他们才是怪事呢? 临走之前,也许是知道自己没几天好日子,所以要.把能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吞食掉,自己守不住,也不会留给别人。总是事先将城内有限的资源抢掠一空之后,在挟裹着百姓匆匆北上,为自己找借口还说是为了防止百姓资敌。 不到一年的时间,诸地接二连三的丢失,就连大.理故臣也在偷偷的打着起义的念头。在这种情况之下,脱欢那里还有转弯的余地,只好勉强收拢各路的残兵,积极防御剩下的关隘。一面向四川方向派出求援的信使,一面向大都告急,希望能够得到有效的救助。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但是信使刚刚.派出去不足一月,张钰的各路大军已经杀至距离昆明不足三百里的地方,溃败在持续进行着,脱欢心里暗暗的着急,这个时候,自己派出的信使没有回来,却是有大都方向的信使赶到,带来了一个几乎让他绝望的消息。 元朝的开国皇帝忽必烈,于至元三十年驾崩了。 由于海都和乃颜的死灰复燃,打打停停,已经耗尽了这个近八十岁老人的身体,纵然心里有所不甘,但是毕竟是岁月不饶人。特别是自己最为中意为储君的儿子、孙子相继的死于他的前面,那种白人送黑人的痛苦,就算是在刚强的人也承受不住。于铁穆耳意外战死一年之后的一个夏天,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那股怒火,亲自领兵前去剿灭乃颜的叛军。 相比于姜明历史中的忽必烈亲征乃颜晚了五年,但是乃颜叛乱又提早了两年。在这个时间之内,虽然元军在不断的剿灭之中,但是辽东诸地毕竟被钠盐的家族统治了许多年。在乃颜未死的情况之下,虽然实力由于经年的战争没有增加什么,但是在辽东的眼线却是遍布各地,当知道忽必烈御驾亲征时,在宋军的建议之下,乃颜的大军干脆分散的躲了起来,和忽必烈在广阔的草原之上躲起了猫猫。 这种行为在以前的蒙古人眼里简直就是懦夫所为,可是在荣誉和全族人的性命面前,乃颜却是很果断的选择了这条路。也正是这样的做法,使忽必烈耗尽了晚年的最后一丝勇气。 疲于奔命一年之后,忽必烈大军撤回上都休整,在这一年之中,连一次过五千人之上的仗都没有打成,乃颜像是消失了一样,只是以小股的骑兵骚扰忽必烈的粮道。而伯颜由于真金和铁穆耳的死去也是极为的灰心失望。很久没有回大都,只是在岭北和海都对抗。 失去了这样一位将领,加上暮年老态的影响,忽必烈已经没有那准确的判断力,没有办法,在上都休养一个月后,于至元二十八年回到了大都皇宫之内。 个人的不幸加上国内外决策的失败,使忽必烈感到沉重的压力,也使他越来越转向穷奢极欲,寻求安慰和满足。宫廷宴会变得越来越奢华。宴会菜肴是以肉食为主的蒙古菜。为了使忽必烈感到舒心,日常饭食也是精心制作且相当奢侈。煮羊肉和烤全羊是两道必上的菜,再加上其他肥腻食物作为肉食的补充。蒙古人从不在乎暴饮暴食,特别在正式场合更是这样。暴饮暴食成了一种习惯而不是例外。蒙古可汗历来都酗酒,而此时忽必烈也养成了这种恶习。他暴饮忽迷思和葡萄酒,使他更无法解决面对的政治危机。 衰老、倦怠、失望和酗酒无度终于敲响了他的丧钟。忽必烈回到大都之后就显得极为沮丧消沉。他甚至拒绝接见那些按惯例来向大汗拜年的人们。 伯颜中间听到这个消息,也曾经回来劝谏过他,希望使他振作起来,但是没有成功。忽必烈的健康状况迅恶化,在他七十九岁那年,也就是至元三十年二月十八,他死在他宫中的紫檀殿。 由于事情来的突然,甚至连继承人也没有来得及指出是谁,蒙古各个贵族接着筹备召开了忽里台选举继承人。 这种情况,让成吉思汗的子孙们纷纷兴起了贪婪的念头,在岭北、辽东和西北之地,破天荒的都停止了战争的步伐,每个阵营都竖起了白白的旗帜表示哀悼,无论是海都或者是伯颜的大军。 忽必烈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死,竟然为蒙古带来了一段时间短暂的和平,虽然这和平大家都是为了保存实力来争夺帝位之用。其实作为大元王朝的奠基者,忽必烈的开始就考虑到建立一个井然有序、避免纷争的皇位继承制度。要不然他也就不会可能成功的将储君的位置从真金转移到铁穆耳的手里。然而,他选定的继承人却都已经亡故。 也可能这么悄然无声的死去给他带来了一切的清净吗,但是却为整个蒙古一族带来了深深的灾难。为了统治他所征服的中原和江南,他需要定居下来,并接受定居属民的一些政治、经济和文化等观念。 但是,他这样做了,他领导下的许多蒙古人就开始反对他。事实上,当他把他的居所迁往位于中原的大都时,他的那些蒙古部族便开始反对他了。先是他的弟弟,然后是他的海都和乃颜,纷纷向他的统治权威出挑战。 他们虽然没有能够推翻他,但是行动表明,蒙古世界内部已经开始分裂,而这种令人不安的分裂最后将导致蒙古帝国的崩溃。忽必烈当然还有其他选择。他可以继续保留草原领袖的身份,放弃治理中原和农业社会的打算,那么他的游牧同胞或许就不会反对他了。但是,如果那样的话,他就无法获得汉人的忠诚和支持,而除了简单地剥削以外,他根本无法治理中国。 起初,他曾试图迎合汉人。他建立了一个类似传统中国王朝的政府,而且通过采用儒家礼仪,赢得了许多汉人的拥戴。虽然他没有采用汉人传统的科举考试取士制度,但是他仍然聘用了许多汉人在他的朝廷担任要职。 然而,在他人生的最后十多年当中,他动了一连串代价高昂的军事远征,损失惨重。对日本和东南亚进行的这些战役,除了转嫁内部矛盾之外,对元朝毫无裨益。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宋伐(一) 第一百五十五章宋伐(一) 脱欢知道自己父亲驾崩的消息,在悲伤中惊慌失措,但是随即被手下的将领昔戾基玉、元帅乌马儿、参政岑段、樊楫田等人提醒,是不是该暂时避开宋军锋芒,此时,应该借口皇上丧事为由,开始北撤近四川境内,和忙哥刺之子阿难答,也就是现在的安西王一起联合抗击宋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第二,众人还是有种私心作祟,就是皇上在驾崩之前并未指定继承人,那么就代表着脱欢也是有一定资格的,要是能趁着实力尚存,退军到四川之后,能和安西王联合一处,也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势力,那么问鼎帝位,也不是不可能的。否则就算是能抗击宋军,那么也是两败俱伤之局。 而且若是宋军趁势西去四川截住自己大军的退路,那么对于孤守云南的他们,只能是越战越弱,慢慢的被宋军和当地的土著蚕食干净为止。 听到属下的这般鼓动,对于执政一方已经是感到头痛的脱欢虽然对于帝位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但是谁当大汗或者是皇上,却和他今后的展息息相关,在这个时候,蒙古诸部已经止戈息兵。自己还在云南闹个什么劲啊。还不如退回四川观望,找一个对自己有利的人支持,那么对于今后自己的展会更有好处一些。 打定主意,当下也不迟疑,毕竟云南不是他脱欢打下来的,只是继承忽必烈的功绩而已,丢了也不可惜他也不会心痛。接受大家的意见也一向是脱欢的美德,在参政岑段的建议下,脱欢召来了大理原来的遗臣们,说明了想扶植大理从新立国,但是要大军的粮饷给养。还有驻军的费用。 不到一个月,就匆匆定下来.了一个段氏宗室继任大理国王的位置,然后以国王的名誉又收刮了一些金银珠宝和粮食以后,然后命少量蒙古兵马挟裹大量当地土著武装,以大理国的名誉,分兵由曲靖路和乌撒路两个防线做出迎敌之势。 在两只分别为五万的人马赶往.乌撒和曲靖的时候,脱欢却是率领自己的嫡系约十五万大军,经永昌路到建安州。然后顺着大渡河进入了嘉定府路,在那里驻扎了下来,派出参政岑段向自己的侄儿安西王阿难答支会一声。然后商议共同防御宋军之事。 张钰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动,.竟然脱欢会不战而逃,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次军事行动,竟然会给重庆和泸州自己的大本营带来那么大的灾难。 脱欢的十五万大军加上随军的家属杂役,已经是.过了二十万众,这种情况之下,和蒙古军东川行院主帅汪良臣的部队相互重合,那一点在大理收刮过来的粮食很快的就有些捉襟见肘了。而汪良臣也是没有隔夜余粮。哪能救济的他们呢? 背后是青藏高原那一望千里的荒原,想从那里获.得补给基本上想都不用想,双方不约而同的将眼睛对准了在泸州、重庆和钓鱼城的三角防线。 虽然,在这个地区虽然不至于有粮食,但是至少.可以转移大军的注意力,否则,几十万的人马在这里对峙着,恐怕万一生出事端,是谁也不好收拾的。更何况几十万张嗷嗷待哺的嘴,就是惹祸的最大根源。 游牧民族最擅.长的方法马上就使用了出来。在战争中优胜劣汰,在战争中消耗士卒们的精力,中国从古至今无论是哪个游牧民族,使用的都是这样的方法。只有战争是消化那么多人力的最佳选择。 于是,脱欢利用自己和阿难答的叔侄关系,很快的就达成了一致,由脱欢带领本部人马进攻泸州一带,而汪良臣只用在西部策应就可以了,这样即用不着四川本部的兵力,而且,脱欢等人也不用拥挤在四川行省的元军占领区内形成重叠。 别说脱欢的并对待张钰的几路大军没有一点办法,只会望风而逃,那是因为云南的多山地形严重的限制了蒙古骑兵的挥,再则,那时候,几乎是以二十万人统治云南甚至部分缅甸地区、寮国部分地区等多处用兵。每个地方的元军是少量而当地土著组成的武装才占有绝大部分。 那个形式之下,以少御多本来就让每个元军将领都心怀不安,加上所驻扎的地点一般上都被其搜刮的差不多了,每个人怀里都是鼓鼓的,何必还在那里恪守着一座没有财富的地方呢?许多年来,他们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每当到了一个地方,就将那里搜刮的一穷二白之后,再向另外的地方迁移,蒙古人如此,女真人如此,西夏人也是如此。在他们的带领下,后期加入的汉人也是这样的养成了习惯。 本来大军集聚到昆明的时候,脱欢还准备集结优势的兵力,和张钰决一死战。他不认为高贵的蒙古人会害怕区区一些有南蛮子组成的残兵,要不是后来部属们劝其保留实力,他是不会到四川和自己的侄子会合的。 要是这次能攻下泸州和重庆这个宋军的三角阵营,他利用宋军修建好的营寨和城堡,来抵御张钰的追击,在汉人的说法中,就是以彼之盾,御彼之矛,如果计划成功,他可是不介意嘲笑自己侄子的无能,这个地区理所当然的应该归他脱欢所有,是谁也说不出什么的。 至于阿难答派来的人,说泸州、重庆。特别是哪个钓鱼城是十分的坚固。是多么的易守难攻。脱欢却是不以为然。 其实脱欢也就是看中了他的易守难攻。自己攻占着费劲,难道宋军到时间要是打自己的时候,才会有保障。至于是不是能攻占这几个地方,脱欢压根就没有往哪里去想,在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看上四川的那些驻军,在他的心里,汪良臣所率领的那些军队就是垃圾。 真正的元军精锐最近十余年来,要么在成都防御术赤后王等敌人,要么就是在陕西戒备海都的偷袭,在这个地区大元一直做的是防御之态,并没有真正的强攻。而相对于汪良臣所统帅的汉人元军。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大的战斗,已经完全懒惰了。 而自己所率领的大军。却是在十余年来从来没有间断的进行着战争,是久战之师。哪能是这些汉人所能比的上的呢? 脱欢这样想着,按照事先和阿难答的协商,将自己的兵力沿着叙州路、永宁路摆开了阵势,威压泸州一线,企图从这里打开一个缺口,将宋军的部署打乱之后。在一步步的蚕食掉对方。 这一个举动,已经全面的引起了大宋的戒心,政事堂得到消息之后,马上支会礼部的官员询问元朝还在南京城的使节,向其提出了质疑。 其实忽必烈驾崩的消息,已经全面振动了大宋朝野,按照蒙古和宋朝的深仇大恨,原来是不应该过问的,但是为了得到详细而又准确的情况。还是捏着鼻子向大都方向派出了使节。得到的消息确实忽必烈由于死的突然,却是连个继承人也没有指定,现在整个江北一片混乱,派系林立。随时就有大战一场的可能。 陆秀夫等人不由的欣喜万分,沉默了许多年,终于有了希望的曙光在前面闪烁了。他们自从姜明走了之后,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建立一些功勋,将文天祥等人的威望压下去,然后由文人执掌军事堂,逐渐恢复士大夫的统一调度之中。 前几年没有这样做,一直是由于文天祥和侯强等人的干涉,在军中,他们还是有绝对的威信,远远不是陆秀夫他们所笼络的黄华和黄去疾等人能比拟的。所谓的蓝军,一直在江南操练,文天祥始终没有将其划入战斗的序列。 因为姜明临走时所说的,千万不能让文官再过问军权,一群没有实战经验和只会掉书袋的文人管理兵事,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一个悲哀。文天祥虽然也是状元及第。江南士族出身,但是当初国破之日,也就是他受到的压迫和倾轧最为严重。所以对姜明的这个提议深以为然。并牢牢的把握着尺度。 关于江南蓝军的建立,当初陆秀夫是借着整编江南各部军队以卫戍地方为由进行的,虽然是和军事有关,但是为了地方的政务安定打基础,文天祥不能干涉,但是蓝军成立几年,一直分散在地方进行戍守,文天祥一直不同意将其参与战争之中,就是不想让其有战功。用战功再来找寻更多的借口进入军事堂。 大宋为了稳定江南局势,少量的对外用兵,让陆秀夫等人有了一种无从着力的感觉。不过现在机会来了,文天祥的嫡系大部分精力都被牵制到云南、四川方向,而赤红军按照姜明以前的约定,一般是不做攻击之用,何况,纯粹的水军加上少量的水军陆战队,对于大面积的陆地作战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正在愁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北伐的同时,传来脱欢大军压境,好像要是进攻四川大宋唯一的根据地重庆、泸州和钓鱼城一线的消息。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宋伐(二) 第一百五十六章宋伐(二) 政事堂得知脱欢入川,剑指重庆的时候,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感到压力。几个人对视了沉默了片刻,竟然从彼此的眼光中看到了一点点欣喜。 因为大家都在彼此的眼光中看到了机会,四川的形式如何,对士大夫一系的危害不大,因为那里本来就是姜明和文天祥一系的地盘,天高路远,上次就连派张镇孙接替那个要叛逃元朝的王立也没有能够通过。 在他们的眼里,估计不完全是大宋的利益,可能在现在的形式下,大宋的胜利已经是必然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个功勋到底是该谁得到。 由于以前的连年战争,使大宋的军事力量一度达到了顶峰,现在朝堂之上,很多由积军功而问政事的武人是越来越多,武人的势力也算是达到了顶峰,至少百余年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因此不能不引起一班政事堂老夫子的担忧。 不过陆秀夫和邓光荐、谢仿得等人,也不完全是死读书的哪一类人,因为在景炎年间能坚持不投元而留下的人,不但都是一些极为有骨气、气节的人,而且还都算是有些头脑,不会莽撞的去做一些争执了。 他们也在不断的总结,这个.也是军、政双方暂时能相安无事的原因之一。 把从高宗皇帝定临安为陪都之.后所生的重大军事行动都排列了出来。他们现一个惊人的相识之处,就是大宋对武人真的有些太苛刻了,在皇帝的身边,基本没有武将的存在,而在外地的武将也大都收到文官的节制,导致了主将不知道军事,知军事者做不了主的局面。才让大宋节节败退。 更有武人刚立功勋,遂被言官.弹劾。但是这是太祖立下的国策,是谁也不敢质疑太祖重文轻武、以文制武的基本国策,因为这样的策略从根本上杜绝了五代时期的藩镇割据,尾大不掉的局面。 虽然他们也觉得确实存在矫枉过正的情形,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精兵归于禁军,地方上兵力空虚,地方官事权不集中。而朝廷诸宦,都是文官出身,其本身的局限性更使其认为口不言兵便是国家的大福。 从太祖开始朝廷就对武将有着天生的疑忌心,远.的时候比如狄青,虽然宋仁宗极为信任,但难当文彦博、欧阳修一班文职重臣的攻击,结果忧惧而死。近在眼前的有几十年前的余阶也是同样的下场,否则大宋不会落个如此下场。 换一个角度看的话,对于孟珙的利用,朝廷几乎.是完全信任的情况下,无论是灭金之战,还是连续多年的抵抗蒙古大军,都取得显著的成效。 在那么多的大.小事实面前,几个人在以前的时间内保持了相对的沉默,在心里承受能力允许的情况下,默认了军事堂的展,可是在他们的眼中,军事堂只是枢密院又重新的换了一个名字而已,不过一个名字的差异,却导致了军权被牢牢的把握在以文天祥为表面,而侯强和凌震为的武人手里。 特别是哪个侯强,据有人说,只是一个疍民的出身,不知道从哪里又重新购买的户籍从军的。疍民算是什么,只能说是危难之秋,姜明没有兵源之时的随机应变而已。他们都不相信,真的能靠这些疍民保卫大宋的江山。 没有他们的治国之论,没有他们的治国理念,江山怎么能全部指望这些泥腿子呢?恐怕这些人当中,会写自己名字的人都很少,更不要提什么吟诗作画了。 关于以上的话题,是他们在一起聚会议事的时候,经常提出来的话题,在福州行朝和刚刚迁移到南京城作为行都的时候,他们说,只是由于自己的不得志而聊以泄一番。(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用于泄自己饱读诗书却是报国无门的怨恨。 但是身为饱学之士,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打仗的时候还是要靠武将在前线厮杀,所以一般的情况之下,不去多说什么,但是随着江南的稳定,由于治理地方的需要,文人的重要性愈加的显现出来,这种泄随着自己的劳苦功高也渐渐的变成了一种轻视。 武夫、毕竟是武夫而已,但是这些武夫毕竟是有功于国家,他们只能用合理的办法解除他们的兵权,像是姜明一样。但是总不能让杨太后认一队义女同时嫁出去吧,那样不但皇家的颜面无存,而且很容易的就给别人找到借口。 这些武夫可都是头脑简单而又冲动的人物啊,兼之手握重兵。一个不留神,又投向蒙古,那么对于大宋刚刚起步的中兴大业来说,打击是致命的。 不冷了士卒们的心,而且可以顺利的将兵权归于天家,而且可以皆大欢喜,唯有学习太祖皇帝的杯酒释兵权了,可是他们不敢和赵普相提并论,现在的皇帝赵昺和太祖皇帝相提并论也少了很多霸气和威望。 想重新回到建国的那一瞬间,只有让百姓和重臣看到自己的文治武功,然后再一视同仁,那么他们就无话可说了。 商议了几天的结果,将北伐的事情终于算是提上了日程,因为没有比现在更加好的机会了。此时江南一带所剩下的军事堂的力量已经不多了,张钰带走一部分去打云南。张僖和黄去疾带走一部分去曲靖那里威慑云南,虽然脱欢已经向四川境内逃了,但是要想平定云南诸部和实现完全接受,估计没有几年是不行的,短期之内的撤兵想都不要想,只要四川那里的元军还在,云南就朝不保夕。 光是云南一地就吸引了大量的人马。另外,重庆应该是你军事堂的军管范围吧,前几年想调张镇孙为重庆制置使,都被拒绝了,现在脱欢出兵攻打的时候,自然也是由你们军事堂负责了。想调用蓝军,想都不要想。 那样一来赤红军又按照当初的规定,只能在长江一线驻守,而不做攻击之用,陆秀夫等人也明白姜明的用心,这样做只是为了确保江南的安全,有赤红军在长江一线防守,无论怎么说,元军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也是为了牵制政事堂的决定,无论怎么说,有一支脱于朝廷约束的军队,可以使大臣们心怀忌惮。 相对而言,彼此的约定对于双方也都有相对的制约。赤红军也不得干涉朝廷政务的正常执行,而也不能作为一个军队攻击,当初,姜明为了减少朝廷的猜忌。所以在赤红军内基本上没有建立步军编制,只是作为水军陆战队的形式保留了几万兵卒。这样一来,对于其的战斗力也算是打个折扣,在当时的情况之下,作为威慑有余,攻击确实不足。 赤红军、文天祥的三军还有张钰的人马既然都用不上,现在在江南驻扎的大军只有蓝军可用,而且已经训练几年之久了,对于战法或者是令行禁止也有自己独特的一面。 这就是在陆秀夫他们眼中的最佳机会,当然,最佳机会也要有最佳借口,蒙古人破除合约,率先动对重庆一战,大宋理所当然的要展开报复了。 而这个报复,就是以鄂州挟势,由二郢州为大本营,展开收复襄、樊之地。由张镇孙统帅,完成大军的集结后,立即兵分两路,一路是张镇孙率领三万人蓝军,再由吕文焕率本部人马为先行,攻取郢州后;顺汉江而上行直击襄阳。一路则由黄华率领蓝军三万人,以程鹏飞为先行,从东路直取扬州,在淮东插进一个坚实的楔子,以便随时掌握这一带的军事局面。 之后,又将剩余的蓝军分成三个小队,每队一万人左右。一路由姚良臣统领,负责枣阳至司空山一带的巡逻、警戒;一路由黄华之弟黄福和陆广、马胜等率领,从荆南奔老鸦山一带巡行;一路是邵武人高日兴、高从周叔侄二人率领,水陆并进,直奔郢州。 中兴十一年三月,蓝军和吕文焕、程鹏飞诸部集结完毕,此次出动蓝军十万人马。加上吕文焕和程鹏飞原来所部,攻击近二十二万人。号称三十万。在采石矶召开了誓师大会。陆秀夫等人为了增加皇权,特地请了皇帝赵昺为诸将饯行。 历数了蒙古人的罪状之后,按照姜明以前所定下的悬赏手段开始执行。有皇帝亲自为各军诸将斟酒饯行,陆秀夫等一班文人虽然经历过很多场战争,但是怎么比的上是自己策划的来劲,一时间也是意气风、满面通红。 皇帝曰:“逢山过山,遇水过水,不得有所阻隔。”众将士轰然声应,一时间,南京城数十里之内,都能听见如山呼的“万岁”。各军打起精神,整顿收拢着各自的人马?朝着既定的目标而去。只见前后数百里路程,成日里旌旗蔽空,浩浩荡荡,好不威风。 中兴十一年四月,暴雨后的江汉平原,河水猛涨,低洼地方,积水成湖。这给大军的行动带来很大的困难。陆秀夫奉旨亲随大军前进,督军前进。 此时,一艘快船驶进了玄武湖中,望着还在匆忙进出的运粮队伍,柳七伤在船上暗叹了一声。心道,还是晚了。拿着姜明奏折的手,颓然的垂了下来。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宋伐(三) 第一百五十七章宋伐(三) 柳七伤在陆秀夫提出要收复襄樊之地还有扬州的时候,就感到有一些不妙,不过以他的阅历还不足于看出是陆秀夫立功夺权的心思,只是姜明原来交代过,蒙古在没有完全被分化之前,千万不能妄自进军江北,这样反而会使蒙古人的内部矛盾缓和,产生一致对外的心思。(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而蒙古人游牧的习性注定了他们没有长久打算的心理。得过且过的蝗虫性格也注定了他们失败的结果。只要给他们相对平稳的外部环境,在没有忧患意识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自相残杀到最后一人,像忽必烈那样有远见的大汉毕竟是蒙古罕见的异数,成吉思汗的成功不过是在没有强敌和本身凶残威慑的情况下才诞生的。 这些都是姜明在后世和朋友谈论中得到的结果,没有事情的时候,经常说给手下的诸人听听。所以当柳七伤得知陆秀夫策划北伐的时候,就借口有事离开。其实是往台湾而去问询姜明的意见了。 姜明知道之后立刻就明白陆秀夫的心思,回到宋朝十余年的时间了,耳闻目染的全都是政治方面的事情,虽然最近几年的不问世事,但是比别人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加上十余年的磨练,陆秀夫这些把戏当然瞒不过他了。 不管是因为那个原因,这次北伐的成功或者是失败与否,对于整个大宋都不见得是好事,成功了,稳固了文官们的地位,在那种声望之下,军事堂优惠沦落会枢密院,而自己创建的政务院和军务院则会变成他们的舆论殿堂。经过文人有意识的换血之后,反而会更快的转变成士大夫的口舌。 那样,姜明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挽救了一个王朝而已,对于国家本身并没有起到什么推进作用。(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那么大宋暂时可能会保持一定时间的吏治清明,或者出现所谓的中兴盛世。但是用不了多久,就又会成为文人士族追逐名利的殿堂。再过五十年,等北方异族恢复了元气,那么自己所做的不过是延迟了大宋几十年的国祚而已。 要是万一北伐失败,那么更加不.妙了,蒙古的各系势力将会以江南作为赌注,反正是撕破脸了,还不如先解决外患在解决内部矛盾呢?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可能就是“先入江南者为大汗”。成王败寇,本来也就不是每个民族特有的词汇。没有忽必烈的存在,蒙古的局势更加难以捉摸。姜明是绝对不赞同此时北伐的。 于是,马上写了一份奏折给皇.帝赵昺,让柳七伤先行进京启奏,看看是不是能阻拦片刻。而姜明本人则随之而上,此次,他要收拾一下近几年来他的明,争取打造一支百胜之师,至少它的这么认为的。 不过不管是紧赶还是慢追。当柳七伤到达南京城.时,大军已经走了近月余了。, 就在这时,江东南峭峻的高岸上,有一队身披兵甲.的人,簇拥着两位骑马的将领,登上虎头山的最高处,鸟瞰对面烟雨笼罩着的襄阳、樊城二城。 浊浪滔滔的汉江,挨着樊城南边流过,在襄阳城.绕了大半个圈,再将滚河、蛮河、白河汇在一起,汹涌浩荡地奔向东南,然后与长江沿的诸水系亲密携手,将辽阔的江汉平原营造成水乡泽国。 已经是仲春梅.雨季节了,蒙蒙的毛毛雨,梦一般地没日没夜飘洒着,在汉江黄浪滚滚的江面上,织成缭绕缥袅的烟雾,散出一种逼人的冷气。这是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 雨雾中的襄阳城内外,冻结一般,似乎一切都在静止中。其实不然,这襄阳城外,正像那雨雾下的汉江,表面看来轻柔缥袅,其实却是滚滚滔滔。 襄阳、樊城两城只一江之隔,活像鼻子隔开的两只眼睛,也就是这两只眼睛,在张镇孙和吕文焕两个人的心目中,那可是两只贵若珍珠、他们不惜以成千上万的生命去夺取的眼睛。特别是吕文焕,若是此时襄阳能够夺回,陆秀夫许诺还他襄阳守备的责任,这也正是他一雪前耻的时候,能重新镇守襄阳,也就是对他以往降元的一种否定。正因为这么重要,才使吕文焕离开姜明的阵营,转头回到陆秀夫这边来了。 他们是为视察阵地而来。自告别南京奉旨北伐以来,匆匆已是近两个月了。在这段时间里,为着在这两座城池周边部署好足够的兵力,他们不知多少次地来这汉江高峻的岸边巡视。他们每次来,都有每次的新现和新的构想。前些日子他们来的时候,目光盯准了襄、樊之间的白水与汉江的汇合处,认定那是两城连结的咽喉处,是至关重要的军事要冲, 在吕文焕的提议下,要在那里修筑堡垒,抢先控制这一军事要地。现在,一座很具规模的城堡已初具雏形,成千的兵士和劳工,正在顶风冒雨抢修,呈现出一幅热烈的劳动图景。只要这个城堡能够修好,那么用火炮兵在两侧分别打击,可是比什么都起作用。 走在前头的张镇孙一眼看到这幅情景,立时扼住枣红马的缰绳,凝神眺望。看着看着,他的一那双陷在深眼窝里的眼睛,显得特别的明亮而有神。而突起的眉骨上的那两道浓眉,正高高地扬起。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扭头对身边的吕文焕说:“你看,那白河口的城堡一旦筑好,驻重兵守住,就等于扼住了襄、樊的咽喉,我们大军再从左右翼断了元军的粮道。俗话说,“一日无粮千军散”。那时只要我军一进攻,何愁襄阳不攻破!” 听罢,吕文焕脸上浮现一种复杂的笑容,虽然点着头,可心里却没有张镇孙那么轻松。十几年以前,他可是凭借这弹丸之地坚守了八年,元军纵然是凶悍也对其无可奈何。最后要不是粮草不继,加上蒙古人用屠城相威胁。恐怕会和钓鱼城一样,成为扎进元军咽喉的一把利剑。再加上深知现在的襄阳城坚粮足,不是那么轻易能攻下来的。 更何况这十几年岁月之中,元军能不在防务上有所加强?而眼下对城内的防务又缺少全面了解,何能轻言一举破城?他觉得张镇孙过于轻敌,而轻敌是兵家之大忌。他明显地不赞同张镇孙的过于乐观的态度,但他又不便于明确反对。因为这里张镇孙是主帅,自己只是赎罪者,特别是这是他初次与张镇孙合作,对张镇孙的英勇他是坚信不疑的。 对攻打襄阳的事,吕文焕正有许多话要说,刚才听了张镇孙那种盲目轻敌的口气,反觉得这些话不便说了。于是他跳下了坐骑,对张镇孙说:“到前面找个僻静的地方吧。” 张镇孙一愣,随即有些会意地朝四周的护卫扫了一眼,心里想:是得避开点耳目好,也就跳下了枣红马,与吕文焕一起走向山崖边。停步在一处杂草地。这里地势高,前面是一处悬崖,无遮无碍,汉江两岸景色可一览无余。 吕文焕指着下面襄阳城和汉江之间的一片开阔地对张镇孙说:“那里就是我们的战场。我们攻城,须水陆并进,才有取胜的希望。” 张镇孙也十分谦虚,毕竟对于襄阳来说,吕文焕的确是个权威,回道:“这个自然,我俩不是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吗?” 吕文焕说:“是想到了这一点,但还得往深处想。先说从陆地进攻吧,如何通过这一片宽敞平地,去接近城根?攻城,我们自然有箭有炮,但元军也有箭有回回炮。我们的箭、炮是从下向上射,威力虽大,射程也不错;但是元军是从上向下射,有借力。两者抵消我们并不占优势。所以我们的进攻宜用暗攻,以出其不意的攻势取之,才是上策。” 张镇孙认真听着,沉思道:“你说得有道理。只是怎么个暗法呢?” 吕文焕说:“两军对峙,无论白天或黑夜,稍有行动,是会很快被觉的。有道是兵不厌诈,我们宜用诈取之计。” 张镇孙问:“如何诈取?” 吕文焕说:“我们不妨利用一下目前两军对峙的现状。末将认为,元军此时不一定愿意开战,所以我们可以遣使入城,加以和谈,做出一种只是威慑脱欢从四川撤兵、并无心占领襄阳的模样,那样,元军防备自然放松,我们在慢慢的拍细作进城,然后趁机策反一批原来我的部将士卒,之后再图打算。”张镇孙捻须沉吟半晌,说道:“计是好计,只是两军对垒,虽未开战,也已成剑拔弩张之势,要睦邻相好,谈何容易?何况,北伐是陆大人所必胜之战,益早不宜迟。这样拖下去,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恐怕陆大人他们心里有所不满!” 吕文焕思想上虽已有准备,但是没有料定张镇孙会提出这一难点。所以他并没当即作出胸有成竹的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宋伐(四) 第一百五十八章宋伐(四) 此时的元朝已经不是忽必烈在时的那个大元帝国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北方蒙古各部落的派系林立,已经使大家分不出什么敌我,只是忌讳着相互之间的联盟,所以暂时保持着一个僵持之局。已经是让一些大臣们不知道何去何从了。到底刚拥护谁,的确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一些汉臣开始抱怨忽必烈不听从自己的劝谏,不早日确立储君之位,以导致了现在的天下大乱。只是没有人来理会他们,大臣们纷纷去寻找自己的靠山,其中以南必皇后为主的外戚开始了内外活动,因为若按照蒙古旧制,大汗去世后,则当由皇后临朝摄政,再择期举行忽里台大会,由宗室勋旧“协谋推戴”新汗登位。 在这个过程中,皇后的个人意志就很可能在新君人选问题上生重要影响。继察必以后被立为皇后的南必,权势日大,经常干预朝政,南必有一子,名铁蔑赤;不过才十三岁而已,不过为了自己的家族,南必和他的家族也在努力着。 听到了忽必烈驾崩的消息,伯颜、安童却保持了一代名臣的气度,伯颜拥兵警告诸王,若是谁先难就必先伐之。而安童在尊重南必皇后的同时,整肃百官,短时间之内倒是也是有了暂时的平定,只等待召开忽里台大会。由大家公推出一个皇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玉昔帖木儿来了大宋渡江的消息,各部的注意力一下都被转移了过去。不过玉昔帖木儿呈报大都说是宋军渡江的消息。是从郢州城得到的。 在汉江中段的江边,有两座.重要的城池。江北的,是郢州城;江南的,是新郢城。这两座城扼守汉江,是鄂州北面的门户,也是宋军北伐的重要攻击目标。郢州城由于位置重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玉昔帖木儿也十分重视,虽然正在和江南议和,但是还是拍了一个蒙古的的守将,是凶悍好战的达达其莱乎。 郢州是一座坚固的石头城。近二.十年前失陷之前,是张世杰率领着五千禁军在此镇守,张世杰确也不负厚望,一来到郢州之后,就全力投入保卫郢州的防务工作。他很明白,郢州必然有一场血战。不打开郢州这道门户,元军何能至鄂州?不下鄂州,又何以直逼临安?他看准了,保卫郢州,对临安来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不可等闲视之。 而那时的张世杰也是初露锋.芒,是他作为独当一面指挥的保城战役,这是显示他的指挥才能,表示对大宋忠心的极好机会。一个将领,没有什么能比战争更富表现力的好舞台了。他岂肯轻易地失掉这个好舞台? 所以在布置郢州城防的时候颇下功夫,而这一切.如今都成为了元军守城的依仗。达达其莱乎也不是那种只会厮杀的将领,来到郢州城接收防务之后,就立即着手了封江事宜,因为大宋的水军实在是让他警觉。 经过一番细致的筹划之后,于是,在郢州边的汉江.一带,江中被密密地植下粗大的树桩,成了一道茂密的水下森林。江面上还残留的元军战船,也用铁链锁着,密密的,不仅封住了江面,连陆路也全给封了,让宋军强大的水师无法施展。在沿江的要冲处,都设有回回炮和弩箭,完全可以用强大的炮火和密集的弩箭,击退敌人水陆两栖的进攻。这样的部署也还没使达达其莱乎放心。为了万无一失,他又亲自巡视四周的地形,凡是险要处所,或交通要道,他都设了进攻和防守的兵力。 有那么一天,达达其莱乎正在将军府中休息。突.然,匆匆跑来一个千户,正是负责斥候侦查的人,到他身边悄悄说:“禀将军,刚才探子回来报告,大宋军队已经渡江,现在正朝襄阳方向和进。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他们的前军已到达盐山。” 达达其莱乎愣.住了,问:“城北边的那个盐山?你确定?”说一句实话,他真的有点不相信,宋军放着优势水师不用,却要渡江和蒙古军队进行陆战。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正是那个盐山。” “好啊,到底来了!”达达其莱乎昂江面,朗然说道:“就二十里路,最多两个时辰就到。弟兄们,有仗打了,莫想睡安稳觉了!”说完这句话,他却陷入了沉思之中,宋军的这次不宣而战,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心里也不由的开始忐忑起来,他倒是不怕宋军打过来,要是连这一点胆量也没有,玉昔帖木儿就不会派他独当一面了。他只是在想着宋军这次的目的,还有就是宋军的目标难道真的只有郢州城吗? 很快他就不用再想了,吕文焕在张镇孙的指令下,果然在第二天早晨从陆地上向郢州起进攻。以凌厉的声势,很快地逼近城下。摆出一副攻击的架势。 一连围了四天都没有起进攻,达达其莱乎心里明白,宋军这是在拖延时间,期间他也曾经派小股骑兵前去袭扰,但对兵临城下的数万大军来说,只是肌肤之伤,并未动其筋骨,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很叫达达其莱乎感到恼火。这种打法还真的有些窝囊,但是也不敢轻敌。于是拍了几名千户,分头到各部去,训戒所有官兵,务必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打败宋军的进攻。另外他还做了一件事情,就是趁着宋军还没有合围之前,派出了三队斥候,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将宋军渡江而击的消息传给在开封的玉昔帖木儿知道。援兵是次要的,他是想让元军做好全面的准备。 就这样,宋军既不攻,又不走的在这里呆了十五天之后,开始做出的攻城之威慑也就是想拖延时间而已,他们在等待着邵武人高日兴、高从周叔侄二人率领的一万五千大军前来,大家都明白郢州的防御措施做得十分不错,要是强攻所付出的代价必大,所以从一开始就是准备让开郢州,直奔襄阳而去的。不过是怕元军在后面骚扰,所以做出一种威慑之态,等待着高日兴、高从周前来继续牵制,和其纠缠,只要是襄阳还有其他关隘陷落,断了郢州的粮道,那么郢州也将不攻自破。 而作为大宋的土地,他们对郢州四周的地形、道路自然是十分的清楚。张镇孙和吕文焕早就想先放下郢州,把这颗钉子摆一摆再说。 绕道先取襄阳,这自然有避开钉子,先吃软的好处,但也有不利的一面。郢州是大宋进军的咽喉之地,丢下它不攻取,等于拦住了大军的退路,这也是用兵之忌,所以才在等待后续人马赶过来将其牵制住,才能放心的北伐。 邵武人高日兴、高从周叔侄二人率领的一万五千大军到了,两支军队在那里交换防线,而张镇孙嘱咐其不要强攻,只需要紧守围城阵线,不让元军出城就可以了。 几天之后,张镇孙和吕文焕的大军继续朝北进,而高日兴、高从周叔侄二人则安营扎寨,做起了长久的打算。 达达其莱乎听到这个消息后,才知道宋军到底是什么打算,他没有想到宋军的胃口有那么大,但是也不愿这么轻易地放走敌人,一面派人去襄阳报信,一面便派千户赵天孙率两千骑兵追击。赵天孙是女真人中一个较早投靠元朝的千户。他想,宋军没有骑兵,而自己所率的是两千精锐骑兵,就算是打不过,也能拖死对方。那样将军派出的信使就能早一步到达襄阳报信,让襄阳方面做好准备。所以只催促部队追赶,恨不得一齐扑将上去,将敌人按在原地不动。 待赵天孙率领他的骑兵疲惫不堪地追到泉子湖时,连宋军的一点影子都没有了。人疲马倦的他们,正准备休整片刻,然后再继续追击时,突然天上降下成片的箭簇,中间还夹杂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爆炸,不少骑兵当即被击中滚落马鞍。在他们还弄不清从何处来的袭击之时,突听四周响起呐喊之声,紧接宋军的步卒成散星形,排浪一般从四面卷了过来,很快就冲进了密集的元军中一顿狂乱砍杀。 赵天孙这才明白是中了宋军的埋伏。他忙呐喊着带领士兵们奋起抵抗。无奈敌人虽然没有骑兵、兵卒们的训练也不一定比蒙古人强多少,但是对于战术的运用要纯熟精到得多,很快就有许多元军倒在宋军的大宋马刀和火器之下。 而少量的宋军骑兵也渐渐投入了战斗。一眼就能看出了赵天孙是这支骑兵的指挥官,所有的骑兵都一股脑的朝赵天孙压了去。 此时,在这泉子湖畔的狭长地带,宋、元两军,杀得天昏地暗。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将士嘶哑的呐喊声,战马喷鼻的喘息声,以及中刀倒地惨烈的哀叫声……渲染了这片小战场极其悲壮的气氛。赵天孙看自己骑兵都纷纷陷入了死战,也没有独自逃出战场,而是在拼杀正激烈的战场圈里面跑,这样,宋军的骑兵也挥不了优势。 不过作为宋军的战,所以对蒙古人的将领盯得很紧,驱着坐骑在混杀的人马中穿行,紧紧盯住赵天孙追了过来。正在逃跑着的赵文义,他虽然人很镇静,但是坐骑却慌不择路,前蹄不幸踩在一匹死马身上,被滑倒了,追上来的宋军骑兵手起刀落,结果了性命。 主将被杀,元军的士气顿时低落下来,逃的逃,降的降,战场上丢下了几百具尸体。元军既已溃退,张镇孙等人也不让追杀。因为元军都是骑兵,就算是追也追不上,大军回头朝襄阳开始进了。 ------------ 第一百五十九章 宋伐(五) 第一百五十九章宋伐(五) 初冬的傍晚,在玄武湖畔一条泥泞的小路上,穿着一身皂白青衫的姜明正在慢慢的走着。旁边陆秀夫阴沉着脸,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远处鸿儿牵着小孩的嬉闹声一阵阵传来,两人属下的侍卫却是一点也不敢出声,只在远处守护着这片地方。 姜明的脸上还带着疲倦之色,匆匆为着赶路,为着紧迫的时间,他几乎风餐露宿了,要不是从水路上来,恐怕还要辛苦一些。 姜明这几年的闲云野鹤的生活使他变得白皙很多,脸上还是那种淡然的表情,自从他借口回到南京城之后,受到了多方的欢迎,但是陆秀夫却是借口公务太忙,一直对他是避而不见,这次的会面,还是在皇帝的安排之下成行的。 “威德公,料想您是有事,你就先说事吧。有什么用得着老夫的,您只管吩咐便是。”陆秀夫自称着老夫,也的确是有点两鬓斑白了。 姜明笑看着陆秀夫,被他满腮的银须触动。虽说他俩一个是日理万机的朝廷重臣,一个是尘脱俗的闲散公爵,表面上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但实际上他俩却是不可能成为朋友。 陆秀夫的刚正不阿和至死.不渝的忠心,是姜明特别钦佩的;而姜明对时政所持的议论,以及那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的威信,却是陆秀夫心头压着的一块石头。再则儒家的排他性注定是两个政见不同的人很难有共同语言,在原来艰苦的时候,两个人都是话说得少。更何况现在有着那么大的分歧呢? 姜明闻言心里格登了一下,暗暗.叹息两个人的无话可说,一上来就要开门见山,但却仍不动声色,反说:“陆大人说笑了,我来找大人也只是叙旧而已。” 陆秀夫眯眼瞅着姜明,说:“我看.你虽然面带笑容,眼里却饱含焦灼,是有急决而未能决的事找我来了。” “佩服陆大人的眼光,我确是有事而来。”姜明见正是.好说话的机会,就不再绕圈子,直说了。 “老夫早说了,有事只管吩咐,何须吞吞吐吐?” 姜明道:“这是大事,就怕……” 陆秀夫笑道:“莫非是要老夫从江北撤兵不成?”知道.姜明所谓大事是什么,从开始北伐,姜明就没有消停过,一直在游说皇上和政务院的成员。试图通过政务院的决议让自己撤兵,但是他离开朝政许多年,而太多的人已经沉醉在陆秀夫编制的宏图大业之中。都想着趁蒙古内部纷争之际,恢复太祖时大宋的荣耀。 回报了一个倾怀的大笑。说:“那倒不至于。大人只.须听我一个小小的建议就好。” 陆秀夫说:“这又.何难。只要不是阻止北伐,只要是顺应民心,威德公要想得到什么还不都是很容易的事情?”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警告姜明不要阻挡朝中诸臣的中兴大计。要是阻挡明显的就是和大家作对。 姜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说:“今天不说这个,其实北伐是顺应民意,还是顺应官意,谁也说不清楚,我这次之所以来找大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大人可以选择接纳或者不接纳的。” “想请大人在围攻襄阳和扬州的同时,向蒙古递交国书,声称是讨伐大宋逆贼,也就是现在开封的伪帝,要求其放弃帝号。并可以让他们遣使过来谈判,至于仗嘛,该打的还是要打,不知道大人意下如何?” 陆秀夫不吭声了。沉思了一会后,说:“这恐怕就难能满您的意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但不知威德公是什么意思,能明说吗?” 这时,大宋才以重兵围困襄、樊,以及宋军将帅队伍强大,其中吕文焕、张镇孙、程鹏飞等人,都是勇猛善战的好将领;而元军士卒虽凶悍,只因蒙古在北方连年作战,善战之人基本上都被调遣到西北或者是辽东,牵制了力量。像伯颜,本可在解救襄、樊上挥作用,可是却是苦于北方陷入僵持,在江北之地,也就有一个玉昔帖木儿算是一个人才。而蒙古对于大宋降将不能放心使用,也是造成这个局面的主要原因之一。 眼看着形式一片大好,姜明突然要自己和蒙古谈判,而且要以挞伐顺昌伪帝的借口,大宋这次北伐的主要目的虽然是如此,但是顺昌伪帝赵显和大宋的赵昺本来就是亲兄弟,真的要相互讨伐,当然于儒家的仁孝之道相悖。更何况了,赵显有着比赵昺更加正统的理由,因为其毕竟是度宗皇帝遗诏所立的太子储君,虽然最后投元,那也非他之错。 要兄弟之间祸起萧墙,用拥立的天子讨伐正统即位的君王,这个是陆秀夫他们不敢明白这做出来的。这个和他们读书人的宗旨就不相符合。 何况,十余年来,大家都是一致刻意的回避着顺昌伪帝的事情,现在要是单独提出来说是要讨伐伪帝,那不就等于承认了这个人的存在吗?对于此,陆秀夫同样不能容忍。 姜明看到如此,心里更加有些担心,他不是担心宋军失败,而是担心宋军的大胜,如果襄阳和扬州等地顺利回归大宋手中,那么势必会引起蒙古人的警觉,那个时候再图北进,蒙古人就会感到危机的存在了。 这许多年以来,都是江南的隐忍,才导致了蒙古人对于江北的放心。姜明的既定政策是,给蒙古人一个没有野心的错觉,让他们知道大宋是没有野心的。 而这次北伐胜利之后,会更加快的促使蒙古产生一个新的汗王或者是皇帝,要是海都方面的人胜出也好说点,姜明最担心的就是皇帝还是在大都产生,学习忽必烈崇尚汉文化,推行儒学,以及厚待、重用大宋降将。再加上伯颜和安童等元老的辅佐,大宋就算是收回襄阳和扬州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没有足够的时间修缮城墙和加强防御,对于蒙古骑兵可以说是不堪一击。也不是姜明没有自信。因为火器还是不成熟,对于骑兵冲锋来说,不借助城防优势,而在野外和蒙古骑兵直接交战,估计被击败的可能性还是相当的大。 想了想,姜明有些感慨地说:“若是这个建议大人觉得不妥,不知道大人可否退一步,让士卒们暂时围而不攻,暂时和蒙古人谈判如何,我知道大人的难处,但是此时确实不宜给蒙古人太大的压力,大人从政多年,想必是明白这个原因的。” 马丞相说:“还是李庭芝将军顾大局,他虽屯兵郢州,想的却是全面抗蒙的大事。他想到要击败目下兵力强大的蒙军,光硬打还不行,还得智取,得从瓦解蒙军的有生力量上下功夫。他考虑到刘整曾有功于宋,投蒙全是贾似道逼的。而目前蒙军攻襄、樊,又主要是他在指挥,如果策动他回归大宋,就等于活活砍断了阿术一只强有力的胳膊,会大大削弱蒙军的战斗力。皇上采纳了李将军这个建议。现在万事俱备,只缺这个去做说客的人。” “老夫明白了。”陆秀夫点头沉思片刻,然后说:“不过威德公觉得我们大军过江,只是为了围困,不让将士们去建功立业,对于将士们也是不公平的。更何况,无论是政务院或者是军务院都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他们反对起来,恐怕你我和百官都要受到弹劾的。” 话还没有说完,心里却有些笑起来,因为他所说的政务院和军务院都是姜明所倡议办下的,现在反而可以拿来做挡箭牌,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 玄武湖的水被一阵风吹的动荡起来,姜明半天无言,转身望着那层层波动的湖水。心里也是郁闷万分。要是能说动大多数的政务院成员使用拒绝的权力阻止这次的北伐,那么姜明还真的有些不愿意来见陆秀夫,以他的口舌辩才,远远不是陆秀夫的对手,而陈宜中和文天祥等人迫于名誉和颜面,不适合出面调停,现在阻止北伐,就等于阻止大宋中兴,是所有的人都不齿的。 在大宋,除了姜明说这句话还可以,其他人任谁说出来,都将会落一个妒贤嫉能的名誉,和投降派的帽子。 ~~~~~~~~~~~~~~~~~~~~~~~~~~~~~~~~~~~~~~~~~~~~~~~~~~~~~~~~~~~~~~~~~ 此时,各项军备都已就绪,中兴北伐需要有大的胜利以示庆贺。加之宋军不断有小的军事行动,和离间活动,使陆秀夫意识到起大攻击的时机成熟了。 这一决定,又恰合了负责前线指挥的张镇孙等人的心愿。经过审慎的思考,吕文焕向张镇孙提出围襄打樊的作战方案。这样可以切断援军,集中优势兵力,尽快攻下樊城。然后在利用自己钢炮射程远,威力大,是攻城的新武器。为了支援襄、樊的军事行动,陆秀夫还以皇帝的名誉诏令各路兵马相应出动,给樊城造成一种四周受敌的形势,以牵制元军。 于是,扬州、郢州、通州和真州一带,都有紧张的军事行动。一场激烈的攻打樊城战斗的序幕,就这样拉开了。 ------------ 第一百六十章 宋伐(六) 第一百六十章宋伐(六) 天气阴沉,朔风呼呼。樊城光秃秃的城垣上,一片萧索。士卒们踏着枯草,缓缓而行,但见城外寥廓的田野,冷寂肃杀,除了朔风的肆虐外,很少见到一丝生机。倒是汉江依旧是汩汩滔滔,雄浑之外,平添了几分威严。 横在面前的这条江,既可以是元军拒敌的屏障,又可以成为宋军扼杀守军的锁链。这一场樊城保卫战,如何用好这条江,对战争的胜负,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因为樊城与襄阳,如唇之与齿,是相依为命的。樊城存,襄阳亦存;樊城失,襄阳亦失。而汉江,正是两城携手共存的桥梁。所以历来这两个地方都是各自固守,相互救援。” 因天气严寒,城内街上行人稀少,落入眼底的,只是一片青灰色的屋瓦。只有挨城墙边的拆屋工地上,倒是热气腾腾,热闹非凡。为了防止宋军的火器进攻,城内的百姓正在元军的强迫下,将挨城边的房屋统统拆除,并把所有拆下的砖、石、砂砾、瓦片,以及所有坚硬之物,都搬上城楼,以作抵御宋军之用。 这次北伐的蓝军的攻城兵力是部署得非常有力的。张镇孙命吕文焕为攻城主力,主要由陆地从东北面攻城,将火炮营也交与他们使用;而在樊城南面,汉江北岸则由张镇孙亲自率军阻击元军的增援部队。。 吕文焕十分清楚襄阳和樊城附近的地形,攻城成功与否,火炮关系重大,所以他在起攻势之前,集中精力于火炮的安排。他先派偏将金奎率一千余人去樊城近边的鹿头山修一个新的堡垒。他没有说这个堡垒的用处,只是强调,即或作出极大牺牲,也必须将堡垒修好。 金奎本来就是原来和他一.起守护襄阳的旧将。自然马上按令执行。才开工,樊城就冲出一支人马,樊城的守将也不是泛泛之辈,当然不能让宋军在自己的眼前埋钉子,那样对他们的防守是极为不利的。 吕文焕见状立即指挥士兵去增.援还击。为了加快攻城的度,他不想停下施工,所以一边与冲出来的元军拼命厮杀,一边强令部分士兵继续施工。战斗持续到深夜,一直等堡垒竣工,金奎才接到撤退的命令。 这时,北风更紧,天上纷纷扬扬.地下起雪来。没等金奎歇匀气,吕文焕又下令让他再换上别的士卒。再带二千人去樊城近处的拦马墙外为钢炮营建立一个隐蔽物。因为拦马墙与城紧挨着,大约只有两千步左右。在那里设置炮兵阵地是为了更加精确的打击城内的敌人,宋军的火炮营虽然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但终究没有参加过实战,要为他们创造更可能有利的条件。 雪铺天盖地,越下越大。不一会,就把汉江两岸铺成.厚厚的一片白。金奎命亲兵亲自打着火把,以不耽误炮兵阵地的构筑。灯火将雪原照成一片嫣红。两千多士卒在雪光火影下,冒着彻骨的严寒,艰难地劳作着。 城内的守军虽然不知道宋军再做什么,但是本能.的感到事情的危险性,不顾一切的往哪里冲击着,试图破坏宋军的工程构筑,但是正在督战的吕文焕见此情况,也立即指挥一支人马作势要立刻攻打樊城。 立时,两支人马,在樊城的拦马桥畔厮杀起来。樊.城夜半掀起的厮杀声,震撼着对面的襄阳。襄阳守备千户当即登上城楼。 襄阳守备千户.叫随世昌,是原来宋朝降将刘整的部下,后来刘整死后,因为其的善战被指定为襄阳的守备。随世昌也静候在那里。负责城北防务的副将,将樊城战事的情况向随世昌禀报了一番。这一夜,随世昌他们一直守在城楼边,密切注视着对面的战况。 随世昌何尝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在静候战机,以期找到宋军的弱点,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击,重创敌人,给樊城以有力的支援。 在雪花漫舞的城楼上,要细微观察樊城的鏖战是困难的。樊城高高的城墙,挡住了人们的视线,无法看到北面的动向。下午收到樊城守军千户的求援信后,随世昌当即召集众将细议随时出兵救援的事。 现在,大雪之中,只见对面火光烛天,杀声阵阵,却不见半个人影。樊城南面的景象,在雪光中倒能隐约可见。那里平静得很。随世昌明白,这死一般的静,就意味着埋有危机。他不相信元军会只攻城北,却让城南虚着,有意放给樊城守军一条生路。 这是决然不会的。会的只是布有伏兵,以随时打击出城或外援的兵力。与樊城生死与共的关系,随世昌是早看到了的。他在汉江涨水的时候,就多了一分心机,暗暗在通向樊城方向的江里,埋了一列巨型木桩,木桩之间,又用铁链连着,只要在铁链上架上木板,即是简便的浮桥。这事宋军还不曾觉,他们即使有埋伏打援的准备,也只会防备船队的抢渡,决不会想到一支步兵从天而降。 一直到了远方的天空中即将白的时候,眼看着樊城方向是坚持不住了,这个时候,随世昌才决定冒险试一试了。一声令下,顷刻间城垛边列出一队弓在手,箭上弦的士卒。随着,洞开的城门里,洪流般地拥出一队刀光闪闪,甲片耀金的队伍,直朝江边猛冲了过去。 就在队伍怒吼着在浮桥上冲去的时候,这边城楼上,倒显出惊人的安静。人们都在专注地注视着对岸的动静。随着队伍越来越接近岸边,金奎的心也跳动得更加剧烈。因为越是对方没有动静,就越加意味着潜伏着大的不测。正在这时,突然对面响起呜呜的号角声,接着朝江边冲来一队蓝色战袍的士卒。是江南的蓝军!! 只见一员身骑黑马的将军,率领一支人马,绕过厮杀的场面,直奔江面的浮桥而来。正是吕文焕亲自引兵来到。 “不好,宋军要抢桥切断我军的退路!”随世昌身上除了一身冷汗。随即对一些长弓手下命令:“射马!”一时乱箭竞,箭矢虫子一般朝那马扑了去,只见马上的人上身猛然倾斜了一下。 “射中了!”长弓手刚想报功,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在暗中偷射敌军的将领,射中的将领官职越大,他们得到的赏赐也越多。 谁知喊声未落,那人的身子又从马上直将起来。然后马头一调,飞奔回营去了。他身后的士兵,也跟着折回去了。 眼看天色将明,随世昌就命令鸣金收兵。士兵们的有序地退回,在退回时的且退且将桥板拆回。显得极为训练有素。 樊城城北拦马桥的战斗,却以元军的鸣金收兵而暂告一段落。虽然损失了不少人马。不过还是没有能阻止宋军的工事修筑,随世昌的袭扰也只是让宋军动荡了一会。现在目的已达到,利用这时城内元军新败,稍有松懈的机会,让炮兵悄悄把火炮拖到隐蔽物下,只待起攻城的总攻势,好让炮兵营大显神威。 不过随世昌的这次过早的行动,却是暴露了自己的秘密武器,使吕文焕知道,要切断樊城的援军,必先毁掉江中的木桩和铁链,使元军架不了浮桥。 当下吕文焕命令紧守樊城周围,炮兵营抽出一定数量的火炮,直接朝着昨日元军过江的方向进行精确打击。开花弹落在江心中,顿时在把江水激的如滚水一般,只需要了一炷香的功夫,随世昌煞费苦心经营的江心浮桥支架就宣布不复存在了。 震慑于第一次见这么大威力的火器,三天的时间,元军终究没有再敢出城门半步,雪慢慢的停了。 樊城北门城头的守军看见宋兵正在有秩序的排列好阵营,缓缓的向拦马墙外靠拢着,还没有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拦马墙外依次出现了三十个圆乎乎像是烟筒的东西。负责值守的偏将连忙吩咐兵卒去喊主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 这三十门钢炮是蓝军花了大价钱在太湖购买的,作为攻城时的奇兵使用,炮兵营的士卒很快地便按照《炮兵手册》所计算的方位调整好火炮的射角,在装填弹药后对准了樊城后在一边准备待命。 在吕文焕的一声号令下,炮兵点燃了引线,一声巨响,就看到这一排三十门火炮的炮口一团闪光。在炮口端**出一团火焰后,站在樊城城墙上的元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更大的巨响在自己的身边响起,待到一阵耳鸣过后,樊城北门城墙的城楼不见了! 那里已经成为一片人间地狱。残砖烂瓦中不时有火苗窜出,整个城楼基本上被击碎,除了火焰和人体断裂的残肢之外没有其他东西。 随后火炮便开始集中火力对樊城北城墙进行了四次齐射,其中最后一轮是针对城门的,这五次齐射之后,大整个樊城的北侧城墙变成了一片火海,开花弹引燃了元军聚集在城头上的刚刚拆房子而运上来当做滚木使用的房梁、砖瓦等物品,汹汹的大火烧了起来。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宋伐(七) 第一百六十一章宋伐(七) 宋军用一种比雷霆还要厉害的大炮,把北门炸坍了一个大缺口,樊城完了。 这个是樊城守将在赶往北门城楼的路上听到的最多大喊,很多的士卒陷入了癫狂之状态下。一伙退逃下来的乌合之众,顷刻间就将樊城守将前往查看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看着士卒是那样的状态,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樊城完了。 再也没有心情往北门前进,也可能是没有勇气吧,因为他看见从城门那浓浓的硝烟中,宋军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朝着城内各处杀去,这个时候不跑,恐怕也就不用跑了。只得下令收拢残兵往城南逃去。 整个樊城都成了战场,每一条街,每一个小巷,凡是有宋、元双方的士兵的地方,就有战斗,就有厮杀。 战斗在延续着。日头西斜时分,金奎不愧为医院悍将,此时正领着百余名亲兵,正在与元军的残余展开巷战。他手挥大刀,一路砍杀,不知有多少元兵,成了他刀下之鬼。现在仍然在顽抗的士卒,大部分都是蒙古人,已经算是极少部分了。之所以仍然以死相抗,是因为宋军对蒙古人的极端做法的确是震慑了他们。 元军死伤惨重。但是仍然没.有停止抵抗。这是吕文焕他们不曾料想到的。他原以为城既破,战斗也就结束了。哪想到会有如此激烈的顽抗。这使他不得不把大批的后续部队调进城来,投入战斗。 当然,他们不会想到,姜明当初立.下“必杀蒙古人”这个军法时,是因为大宋当时处于极端的劣势,而那个规定可以震慑汉人不再投降,威胁蒙古人少做点恶事。而深一点的意思就是可以给一些随长官投降的士卒一条生路,让他们有改过的机会。 而现在大宋处于攻势,这种命.令在围城的情况下,只能起到让元军背水一战的作用,效果正好和十年之前是反着的。 而这些文人们是远远也想不到的,一成不变和教.条主义是士大夫的最大弊病。 绝望的元兵开始放火了,樊城的街中心立时成了.一片火海。樊城完了,先是炮击,然后就是元军纵火,一个本来大宋所建设固若金汤的战略要点,如今却是毁在了自己手里。 大宋中兴十二年二月,也就是樊城陷落后的一.个月,天气奇冷。一连几天的凛冽北风,像是将整个汉江的冷气,全都灌进了江畔的襄阳城,城里冰窟窿般的冷。 眼看着樊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当中,被围困了的襄阳城中,随世昌和众将的心如同掉进了护城河那冰窟窿里面,一片冰冷。日子过得越的艰难了。本来玉昔帖木儿给自己留在襄阳和樊城的人马才六万左右,在樊城一役中,二万没有了,现在襄阳城中,不到四万兵马。其中还有三千左右的骑兵。 这几天看到宋军的这个架势,至少要有十万人左右,何况还有那无坚不摧的火器,樊城就是在他们眼看着城墙慢慢的塌陷下来,成为一堆废墟的。只射了六次,他清楚的记得,虽然襄阳城修建的要比樊城坚固很多,但是能抵挡了几次呢? 是能多抵挡一次还是两次,随世昌的嘴开始苦起来。还好在宋军最为锐利水军还没有过来,否则顺着汉江而上,直接在江面上射火器,那么对于襄阳城才是最大的噩梦,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这么在大堂里踱着,看着无言的众将,心里越沉重,猛然想到就算是在这里愁又有什么用?想到这里,没有犹豫,就急匆匆地率领众将朝城楼上去了。 去的也是北边城楼。自樊城陷落后,北边一带全成了宋军的地盘,对襄阳来说,是失去了有力的支柱。而对宋军说来,这已是他们安全的后方,相应说来,在防务上或有可钻的隙处。到时间倒是可以考虑突围,此时,他已经失去了再守下去的信心了。 可他们一行刚登上城楼,就有传令兵跟踪来报:请大人到东边城楼去,有紧急事禀报。匆匆赶到东边城楼的时候,负责东门防御的部将黄顺正焦急地等在那儿。一见随世昌他们过来,就急切地禀报说: “千户大人,你看这东南边城外宋军的布局大不相同了。敌人好像布署已就绪,只等动手了。才急着请大人亲自来看看,也好拿个主意。” 肃然地走近城垛边的一个缺口,凝神察看冷风肆虐的城郊。但见沿汉江两岸,排满宋军蓝色的战旗在猎猎飘扬。汉江全被大宋军队控制了。 旷野处,极少行人,不像前几天那样到处是调动的宋军。这说明宋军已完成了兵力的部署。只有不远的一个小山包处,有一小队人在忙着砌一道短墙,还有一队人在拖拉着什么。他虽没看明白,但也能觉察得出那必然是一项重要的军事工程,说不定就是与樊城陷落最为紧密相关的火器设置。 见随世昌久久凝视着那个小山包,黄顺就一旁解释说:“大人,那山包之上的工程,是值得特别注意的。大家琢磨着那里八成是炸毁樊城城墙的火器,好像听他们喊着叫什么炮。这回他们又打算用这种炮来对付襄阳城”。 随世昌不用看也确信那是宋军极具威力的火炮无疑。元军的斥候也不是光吃白饭的,早就知道宋军有这么一个利器,只是没有想到他的威力有那么大而已。看到这个情景,他心里也明白,一当工程完成,元军就会攻城。 宋军选择东城楼进攻,也是选择极当的。东城靠近汉江码头,是人口密集的繁华商业区。向这里打上几炮,最易造成全城民心的混乱。那么就会动摇一些家在襄阳附近汉人的军心,那种后果是可怕的,说实话,他每天都在担心那一天士卒们会暴动起来,反戈相向。 这么想着,他不免暗暗叫苦。但他毕竟是守城全军的主帅,也算是一个骁勇能战的良将,也不愿表现自己的无能。他说:“我们已被宋军包围了,原来樊城还在,两城相互依托,牵制着宋军的兵力,迫使他们不得不分兵以对。现在樊城已失,宋军集中兵力对付襄阳城,我们的危难处境,是可想而知的。” 既然是已经心生退意,不如趁着现在试探一下诸将的想法,如此的先把困难摆出来再说,至于降宋,他曾经也想过,不过想起了自己的老上司刘整说过的一句话,“士大夫是最不可信的,他们往往把人卖了,还是满嘴的仁义道德。” 刘整是被贾似道逼反的,但是也和他是个武将,而不是士大夫出身有很大的关系,当初要将刘整治罪,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确实也真的令人心灰意冷。虽说近几年来。大宋变了很多,但是排斥武人的习气仍然盛行,那个什么国师,不就是被夺了军权了吗?一个武人手中无兵,那还不是人人鱼肉? 罢了这个念头,这年头,还是手里有点兵比较好一点,随世昌毕竟跟着刘整降元,至今已经近三十年,年龄已经近六十的他,不想再出尔反尔了。就这样走下去吧。 众将一时无言,现在等援兵,那几乎是妄想,此去开封,多少路程?远水又岂能救近火。就算用骑兵杀出了重围,只怕你还在路途中哩,宋军就已猛攻城了。更何况,开封是什么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那里有援兵可以抵挡十万宋军啊。 据随世昌估计,现在中原地区的骑兵,加一起也不会过三万人。而且还是比较分散的在各处驻扎。如果能集合起来对宋军的步兵说不定还能造成一定的冲击,但是这样的分散,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万全之策只有一条,拼死守城,与城共存亡。真的要那样吗?自己这把老骨头真的要埋在这里吗?无言可说了。 回府之后,随世昌的情绪还是不稳定。想到与城共存亡,他就意识到,这决不是一种不会出现的豪言。面前的形势十分明显,只要宋军攻城,保住城的可能性是很少的,而拼上一条命倒是必然的。 襄阳城破,虽然宋军不会像当年的蒙古人那样残暴地屠城,但是兵祸之下的襄阳也会成为一座血城。就算有千百解数,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乎?不过这次随世昌想的倒不是百姓,而是他那一堆妻妾儿女该怎么办,这么多年以来,他在襄阳守备,而妻妾儿女却都在开封或者大都,其中几个儿子还在各处为官,自己降宋不要紧。难免自己降了以后不会有人找自己家人的麻烦。到那个时候,谁还回来帮助自己呢? 正当随世昌无可奈何地在那里苦思的时候,突然一连响起“轰隆轰隆”三声巨响,震天动地,把屋瓦震得哗啦啦的,随世昌明白,这是宋军开炮了。他正想要出去看个清楚明白,这时有士卒禀报来了,那士卒说:“千户大人,元军用火炮把谯楼给轰垮了。街上都乱了。大家都正赶到东门去了,请大人去议事。”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宋伐(八) 第一百六十二章宋伐(八) 这时襄阳的街上乱了。一群群百姓,如同惊弓之鸟,在满街逃窜着;还有趁火打劫的流民,在掠抢包袱,追逐女人;更有散兵流勇,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在鼓噪出城归宋。虽有地方上的官差在那里理事,只是大难来了各自飞,没人理会他们。 随世昌毕竟是经历过各种情况的将军,他也是跟着刘整在处置大场面之中走过来的。独立经营襄阳多年,他对眼前生的一切十分清醒。他知道这种混乱是很危险的,它会先乱了自己。莫说敌人正要进攻,就是没有敌人的进攻,这样一乱,城也会不攻自破。 他明白,在这种复杂的情势下,要想使老百姓安定下来,先得把军队安定下来。他先吩咐随身带着的那队亲兵,将散兵中抓了几个闹事的,就地正法。然后宣布:“众位看到,作乱者,杀无赦!”而后着亲兵率领散兵,追捕趁火打劫犯。 混乱稍得安定后,随世昌在攀登城墙的时候,心里还有后怕。他担心一旦宋军进攻的时候,百姓这么一乱,散兵哗变,刁民抢劫,那局面是不可收拾的呀!可他的这层忧心还未及放下来,却得知就在方才在宋军炮轰谯楼的时候,黄顺带了一队人马出南门投降去了。 木然听着,心里受了极大的震动。他想起前不久在这城楼上,众将在商议的时候黄顺的那种沉默,就明显地说明他对守城失去了信心。事实明摆着,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不是死,要不是投降。 这么默想了片刻后,才吩咐.道:“为了不致扰了军心,这事封住算了,由他去吧!” 慢慢的走到城楼,从那宋军骑队.高扬着的旗帜上的“吕”字,随世昌终于明白过来,是吕文焕亲自叫阵来了。 吕文焕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两.军对战,无论胜败,都要付出代价的。何况襄阳城坚防严,虽说大宋的火炮厉害,破城则可,巷战则无能为力,那是靠人的拼搏,是要付出极大伤亡的。故此,取襄阳,宜先劝降,不到万一,不采硬攻。通过樊城的血战,终于使他和张镇孙明白了这个道理。 虽然基本上尽数歼灭了元军的残余兵卒,但是宋.军也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久在江南的蓝军或者是吕文焕所部,虽然是不断的训练和寻找战机,但是总比不上成天在厮杀中生存的元军。虽然歼敌两万余,自损也有一万二千以上。当然这也算是攻城战中少有的战绩了。但是歼灭的两万人中不少是被大炮炸死或者吓的胆魄俱散而失去了抵抗能力而被杀掉的。 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攻城战如果这样打下去,没有.多久就前进不得了,还说要誓师北伐,估计再攻打一个襄阳就力尽止步了。虽然因为要攻打自己当年所驻守的城池,郁积于心头的那股怨恨难消,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张镇孙和吕文焕想到,要取襄阳的目的在于取.开封,以及收复大宋河山的,而不只是要取一个襄阳,尽量减少兵力的消耗自然是上策。何况蒙古人内部已经是混乱不堪,虽然想挽狂澜者大有人在,但看穿其必亡命运,不愿与其殉葬的人也不会少。 特别是襄阳黄.顺带了一支队伍来降。黄顺的出降,不只是削弱了襄阳守军的力量,特别是在士气上会对襄阳守军以极大的挫伤。再加上刚才为了定准炮弹落点而打的几炮,听黄顺说已经给城内带来了很大的混乱和困惑。想来劝降是十分容易的,这么一来,吕文焕才出现在襄阳城的视线范围之内。 想想自己不也反戈相向了,为什么随世昌就不能走这一步呢?两人商量定案,然后由张镇孙写了一封劝降信由弓箭手射入城中,然后吕文焕在城前露面,以示宋军的宽容。吕文焕虽觉得面上有些不好看,但是为了战功,也只能如此了。 随世昌手里拿着张镇孙亲自写的劝降书,想着吕文焕现在又回到了襄阳领兵,虽然只是一个副将,但是看着样子也是颇为得势,不由的呯然心动。 两难的抉择,自己的年纪大了,要为儿女考虑,在襄阳城新纳的那几个小妾可以不顾,但是在元朝做官的几个儿子总要顾及吧,要是自己真的降宋,不用想,就可以知道自己家人的下场,蒙古人的手段他是知道的。 吕文焕的降宋,不过是占了一个家小都在临安的便宜,怎么能和自己比呢?在随着刘整降元之后,由于自己的骁勇在军中是出了名的凶悍,所以很受蒙古人的器重,虽然自己只是一个千户之职,但是儿女们却都被安插到很多重要的职位上,若是自己降宋的消息传出,那么当其冲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然后就是在汴京的妻妾们。 自己该怎么选择,现在要么是自己一个人死,要么是全家死,随世昌苦笑着坐到椅子上,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最后决定,还是先拖一天是一天吧,宋军既然劝降,那么就必是顾及伤亡。 那么要投降,总要给老子时间吧,先看看再说,随后让师爷写了回函射了过去,天黑之后,迷茫的在那里想着,宋军的火炮,真的就那么厉害吗?也不知道玉昔帖木儿知道襄阳的情况之后,会不会兵来救? 就算是来,能赶的上吗? ~~~~~~~~~~~~~~~~~~~~~~~~~~~~~~~~~~~~~~~~~~~~~~~~~~~~~~~~~~~~~~~ 玉昔帖木儿也不是个庸碌无为之辈,否则,当初忽必烈就不会让他独自在江北行省代理政事,关于宋军北伐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情况,只是需要南北左右逢源,北面的蒙古各部纷纷过来拉拢,而江北各地更加是民乱如潮,百姓们都已经无心生产了。 还好,那个赵显一直没有给自己捣乱,一直不问政事,只是在深宫之处研究佛学禅理,在忽必烈在世的时候,还几次托自己上表大元皇帝,说是要出家为僧,被忽必烈一笑了之,因为江北之地自从有个顺昌王朝之后,安稳平定了很多。至少造反的不多了。 因为造反是要大义的,皇帝还在这里呢?还是正宗的宋室皇族,你们以前度宗皇帝留下的正宗血脉。而手下大部分也是汉人,那么你还要造反的话,有很多人就要问问你的具体用心了。再说了,自从忽必烈刻意交好江南之后,并不禁止你迁移到江南去。 问题是,很多人还恋着自己的家乡,不肯离去,所以造就了江北河南之地居然出现了短暂的平稳繁荣。虽然大家都知道维持不了多久,但大部分的人还是得过且过了。 但是战事既然已经生,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宋军看着这个阵仗可不是单单收回失地那么简单,意思很明显,矛头对准的就是这个顺昌王朝。 可是你有那么好的牙口没有呢?玉昔帖木儿心里想到。十年修生养息,你江南是,我江北何尝不是呢。近几年来,江北之地的粮食已经过了中书省的产量,供应朝廷的各路大军所需,同时在忽必烈调集军马时,他也留了个心眼,故意给自己留了一些。不多,也就两万余匹,加上原来的三万骑兵,大元的五万骑兵可以横扫天下。 关于那个厉害的火器,玉昔帖木儿派出去的斥候早就得到了详细的情况,也仿造大宋的钢炮造了一些,但就是威力没有斥候说的那么大,开始还真有点怀疑是斥候们说谎,但是从扬州、襄阳等地的战况来说。应该是真的。 看来问题出在火药的原料身上,他也在严令工匠们试验配置,为此也杀了不少工匠,现在的威力已经提高了很多。只是产量少,而没有普及而已。不是因为皇上的突然去世,蒙古各部如果现在同心协力的话,想着一定要比那些宋蛮子生产的要好的多。从郢州城达达其莱乎快马传来宋军北侵消息的时,玉昔帖木儿就已经着手布置阻挡计划。 第一个命令,就是命令宋军还没有到达的各个城池紧闭城门,加紧收刮粮食进城加强储备,然后就算是城内的人饿死光了,也不许出城,务必保证防地不失。就算是失去了,也要给宋军以惨重的代价。人命嘛,他是不在乎的。 第二个命令,就是所有骑兵全部集结起来,组成五个万人队。分别游弋在南阳府、信阳州、安丰府、庐州路和濠州附近的地域,因为那里是宋军北上的几个必经之路,而且附近不是丘陵地带,就是视野辽阔的平原。有利于骑兵挥作用,而不利于步兵奔袭。 因为仿造过宋军的火炮,玉昔帖木儿知道这个铁家伙分量可是不轻,在平原上怎么能赶得上骑兵的机动性呢?你的火炮虽然射程远,威力大,但是不利于移动,才是最要命的。对于这样笨重的家伙,我们大元骑兵会害怕吗?只要不怕死人,用骑兵的度冲到你的面前,你的火炮威力再大也没有什么用处。而我们大元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不畏死的勇士。 玉昔帖木儿心里想着,嘴角不由的翘了起来。露出一种恐怖的狞笑。 ------------ 第一百六十二章 转折 第一百六十二章转折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自从宋军北伐,一路上仗着火器横冲直撞,也颇有一番声势,兼有吕文焕和程鹏飞等老将,还有黄华等一些草莽新贵加入,在短时间内还是取得了一定的声势。 而在南京,陆秀夫等人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北伐的军需准备上了。并且在谢仿得的建议下,几乎每天都会将前线传回来的战事报告给朝廷还有政务院、军务院知道,彷佛示威一般,因为,在这个时候。从四川传来一个十分不好的消息,就是王立终于还是降了。 从脱欢进入泸州、重庆等地区之后,王立还是做了积极的抵抗,但是二十余万人聚集在这一地区,就算是蚂蚁也能咬死大象,先是泸州失陷,然后脱欢大军直逼重庆,将其团团围住,和钓鱼城隔开。由于仗着火器的厉害。王立还是在重庆防守还是比较出色,比张钰之前守护的时候,准备工作更为完善,城内储备的粮食足够全城保持温饱一年左右。 而在王立的心里,还是不愿意降元的,谁都能看出来,元朝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日落西山了,连云南都保不住,被大宋给光复了,现在元军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典型的游牧民族,从各种猜测当中,都觉得蒙古人就是想捞一票就走的样子,所以,开始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只是觉得只要坚守一段时间,蒙古人攻不下重庆,也就会撤军了,但是泸州陷落之后,随即就被包围。 开始脱欢还存有攻打这些.地方之后,然后利用宋军修筑的防御来支撑自己疲惫的大军,但是打着打着,从娘胎里带来的那一丝凶悍从心里滋生,那是一种鱼死网破的感觉,因为从不断的从云南传来的消息迫使他必须有着容身之地,否则,他只能狼狈的逃回北方,求庇护于某个势力之下,没有了自己的封地,就算是有着子民和大军也无济于事。因为他没有封地之后,就没有办法养活那么多人。 要想生存,要么就是完全被别人.统治,要么就是有自己的生存根本,就是土地。从安西王阿难答对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自己回到北方将要面临的尴尬,所以,脱欢这次是拼了老命也要占据一方土地。 在这种情况下,张钰的大军根.本来不及赶到,而江南文天祥的军队大部分都是陷入了云南的苦战之中。谁也没有想到脱欢会突然放弃云南,所以大家都是措手不及。 文天祥一度想派赤红军从水路策应重庆等要地,.但是陆秀夫那里肯罢手,他要的就是文天祥所属军事堂的力量陷入西南战事,无暇顾及自己的北伐。遂以当初的约法为由,不同意赤红军的调防。 文天祥遂以此事奏报皇帝,但是赵昺早就被陆秀.夫说动心,一是害怕长江防线有失,二是刻意的支持陆秀夫北伐,也未能支持文天祥的这一举动。这种情况下,重庆沿线陷入了脱欢的人海战术之中。 脱欢为了大军的给养,不但纵容部下强行掠夺.百姓口粮和来年的种子,而且驱使百姓为攻城先锋,来抑制重庆等地的城头钢炮。重庆各城寨眼看着平日的居民蜂拥而至,却是不忍心动用火器。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以前朝夕相对的亲属朋友。 这个时候,混在.百姓之中的蒙古士兵骤然威,取得了一定的效果。极大程度的限制了宋军的火器,是他们陷入了肉搏当中。(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这种弃长用短的打法使宋军一向自负的守城防御变成了鸡肋。在混战中还要面对时不时出现的熟悉面孔,然后骤然从其身后冲出了一些元军。宋军自傲的火器和床子弩等大型守城器械皆成了废物,而元军却是肆无忌惮的射着弩箭,不管杀伤的是谁,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好处的。 因为就算是杀死自己的士卒,他们就可以争得一份多余的口粮,要是杀死百姓,对他们来说更是连维持生计的一碗稀粥也省了。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之下。覆盖式的远程攻击,杀死的宋军和汉人的比例还是很大的。这使他们更加没有了心里负担。大面积的使用起来。 元军的这种做法对于宋军的打击是非常大的,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残酷的场景,就算是原来的安西王诸军的时候,经常有屠城的情况出现,也没有是他们感到恐惧。只是看着这些朝夕面对的百姓纷纷死在自己的周围,甚至死于自己的刀兵之下,一天天的这样下去,终于使得王立下令动用火器进行无差别攻击的时候遭到了一些士卒的抵触,不错,一炮下去,确实可以杀死很多元兵,但是死的更多的是大宋的子民。 在激愤之下,很多人愿意出城死战,也不愿意开炮打死那熟悉的面孔,重庆、钓鱼城等地虽然没有陷落,但是几乎是可以看见的,王立的头一天天白了了起来。 此时,李德辉的劝降书又到,看到这样的情况。李德辉那里肯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呢?重庆城内埋伏好以熊耳夫人为的细作。开始了积极的劝降活动,面对脱欢的疯狂、李德辉的劝降如此大落差面前,无奈之下,王立选择了投降于安西王。以保全重庆地区特别的重庆百姓的安全。 遂向李德辉出投降的消息,说是只要李德辉能阻止脱欢屠杀百姓,他愿意为安西王效忠,李德辉得信后大喜,他一面准备接手事宜,一方面请安西王阿难答和脱欢交涉不要屠城和骚扰百姓, 而脱欢却红了眼,借口当年蒙哥大汗留下遗言屠城,由于花费了太多的精力打了几十天了。血海深仇太多,眼看只剩下重庆和钓鱼城就将攻破,能宣泄新仇旧恨,不料安西王阿难答来这么一手一切泡汤。 李德辉估计也深知其中厉害,亲自率领了人马不停蹄前去接管重庆城,脱欢纵有万般不忿,但面对自己还要依靠其供应军需的安西王属下,也只能答应放过王立。就这样,在中兴十一年四月,重庆城结束了自己抗战生涯,开城投降,几乎同时,北伐军收复襄阳,随世昌带领大约五千余人借助骑兵的优势,冲出了张镇孙的包围,直奔信阳州而去。 王立投降后,其所属大军和部下皆接受李德辉的整顿,然后随之去成都,按照和脱欢当时定下的条件,将重庆和周围地区归属脱欢治下,而钓鱼城在王立走了之后,实际上是被赵无极和公子鹰控制,是姜明的嫡系。怎么会奉王立的命令投降呢。 于是,张钰打下来的大好局面,又被恢复成十余年前一样,只剩下孤城钓鱼了。 南京的知重庆近况,虽然大怒,但是却是没有大惊,重庆一线孤立无援,面对一群饿狼,维持的时间只是长短问题,更何况,重庆一线,本来就是军事堂所辖的地区,要承担责任,那么就要军事堂的人来承担了。 于是,御史台和政务院同时难,要求就王立投降一事,军事堂和张钰必须要给一个说法。矛头直指张钰,意思就是张钰御下不严,用人不当,导致大宋国土沦陷。 甚至一些士子在南京街头请愿,要求朝廷撤换张钰,一面云南战事功败垂成。并要求军事堂承担丢失国土的责任,言下之意,就是要文天祥承担责任。一时间,整个江南动荡不安,甚至连云南的战事也停顿了下来。因为主帅随时可能被撤换,还打下去做什么呢? 姜明心里有些恼怒,和陆秀夫商议关于暂时停止北伐未果,又出现如此的情况,他很明白街头请愿的士子肯定是陆秀夫等人在后面支持,否则怎么会知道那么清楚呢?重庆未曾陷落一个月的时间,江南之地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他不能把过错都放在别人的头上,因为他知道,其中最大的根源在于自己身上,当初他要不是那么痛快的放下权柄,逍遥了几年,怎么会助长陆秀夫等人士大夫的气焰,此时,西南未定,北伐也由于玉昔帖木儿的战术而陷入了尴尬,这些读书人不想着怎么继续国事,而是想着借机得到更大的权柄,是他真的有些自责了。 当即要入宫见皇帝和皇太后,却被告知皇帝最近身体抱恙,太后在照顾,没有时间见威德公。只是传出话来,皇室是支持威德公的,让威德公和陆主事商议就可以了。 刚传下话来,陆秀夫协同谢仿得拜见,姜明知道肯定有什么猫腻。于是淡然处之,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去见二人。 谁知道说来说去,陆秀夫和谢仿得二人的意思,就是姜明如果可以交出赤红军的指挥权,那么政事堂也将力排众议。免去追究文天祥和张钰的过失。否则政事堂要全力追究此事的责任人。绝不徇私。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葬宋 第一百六十三章葬宋 要姜明交出赤红军的调度权,这个是政事堂现在所有成员的共同心愿,他们以为姜明不知道,自己在进行的北伐,已经陷入了尴尬之中。 由于玉昔帖木儿有心的暂时放弃扬州、襄阳等军事重镇,给大宋造成了一个天下无敌的错觉。挥军直往北进,一路高奏凯歌。势如破竹,所向之处,元军尽作鸟兽散。其土崩瓦解之状,纷纷龟缩在城池之内,坚守不出。 开始还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妥当,但是随着日子的长久,就觉有些不对起来,一路上他们攻取的大部分是小城小镇,却没有真正的攻下什么大的要点。而且还要分兵驻守,因为就算是攻下了很大的地盘,总是还有几个钉子式的城池那里坚守着,玉昔帖木儿充分的利用自己的长处来抑制宋军的攻势。 用少量的蒙古人或者女真人来促使汉人守城,而用女真探马为主的骑兵四处游弋,当初海都就是这样让伯颜也无可奈何的。现在玉昔帖木儿拿来对付大宋的北伐蓝军,也是百试不爽,因为他充分让善于守城的原宋朝降将守城,而让蒙古骑兵四处袭扰,这样一来,北伐军不但止步于襄阳和扬州等地前进不得,而且就连新攻占之地也是岌岌可危。 因为玉昔帖木儿以骑兵为主,欺负北伐军既没有坚城可以驻守,也没有骑兵的机动快捷,只是凭借火器之锐利是不可能保持长久的胜利的。而且越往北进,在骑兵的威胁之下,火炮营显得寸步难行。 要不是元军一直顾忌大宋.的赤红水军,估计早就将扬州等地收回了,因为宋军在江北根本没有百姓的基础,靠着一时的冲劲夺了那么多的地方,而由于不能有效的抑制元军骑兵,所以一直没有派地方行政人员去管理,在加上战前宣传力度不够,等兵临城下之时,当地的百姓还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兵马。所以在一定的程度之下,很多百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叫他们如何选择呢? 虽然没有打过仗,但是陆秀夫等.人以多年的从政经验上,早就看出此时的尴尬来。他们认为,现在江北最缺少的是兵将,而蒙古人要是知道赤红军不会北上支援襄阳和扬州地区时,到时间将会无所顾忌,虽然不至于新收复的大宋失地再次沦陷,但是在骑兵的滋扰下,将会成为江南行朝的另一个心病。 打仗可是一个烧钱的事,大家.都知道,目前,还显示不出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北伐的狂热一过,大家再盘点一下国库和自己的钱箱,那么就会现,多年的积蓄已经剩下了薄薄的一层,哪个时候如何向百官和皇上交代,如何向民众交代呢? 所以借着文天祥和张钰的事情想姜明难,快.的收回赤红军的调度权,那么直接将水军调至高邮湖、巢湖水域附近策应步军,也许可以弥补少许没有骑兵的缺憾,至少可以保证附近不被袭扰,也不用再分兵保护那贵重要命的火炮营了。 除了吕文焕在襄阳附近搞的有声有色之外,在淮.南之地,大家感受更多的就是压力。襄阳虽然现在失去了樊城的守望相助,成为了一座孤城,樊城是由于火炮的使用不当,导致了北面城墙全面坍塌,没有几个月的功夫,是不要想修复起来的。 虽然是孤城,但是由于吕文焕原来就在守护襄.阳达到八年的时间,并且吕家上下守护了襄阳几十年,吕文焕之降元也是在城内断粮的情况下,怕蒙古人屠城才做的无奈之举,在城内百姓的心目中威望颇高。所以暂时不用担心。 只是两淮之地,.确实让人伤透脑筋,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了大宋的一个鸡肋,按照姜明的理论就是暂时放弃,占领住几个临江的据点就好了。那样的话,代表着北伐还是胜利的,只是暂时停止了军事行动而已。要不然就算是不断的往江北增加军队,也只是一种很不明智的,那么只会令江南陷入更深的战争泥潭。 这些不但姜明通过自己的眼线知道,而且陆秀夫等人心里同样的清楚,可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承认了代表着这次北伐的失利,虽然收复了一些地区,却是为朝廷财政增加了太大的负累。已经引起了一些士族的不满,再不稳定局势的话,可能就会导致下至民间、上至皇室对政事堂的不信任。 对于陆秀夫等人的要求,姜明那里肯答应,失去了赤红军,他只能是任人宰割了,如果陆秀夫等人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正确的话,他也不是太在意,但是他们那样急功近利的表现,已经让姜明感到十分的不安了。 这样和他在历史中了解的陆秀夫越来越远,他明白,由于长期的权柄在手,所以导致了陆秀夫到底是忠于国家、还是忠于皇室。乃至忠于自己中已经迷失自我,混沌起来。可能陆秀夫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一个心思。 然而,陆秀夫等人此时却被眼前的急迫感所迷惑,丝毫没有看出此时大宋潜藏的危机,他不知道大宋此时休养生息十年所积蓄的力量被他正在消耗着,而此时的赵昺,也完全继承了他们赵家的光荣传统,做了一个逍遥的皇帝,竟然不问世事起来。 两下商谈不欢而散,而为了使姜明就范,政事堂遂以张钰御下不严的名誉,欲将其撤换,也不顾临阵换将是犯了兵家大忌,并催动政务院商讨弹劾文天祥的不作为。 这样一来,两边的形式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知道军政对抗对于国家来说算是灾难,但是没有办法妥协,因为任由士大夫这样败家下去,不知道在中原之地空耗国力,那就是等于给蒙古缓冲的时间。 但是此时已经势同水火,两相不容。在解除张钰兵权的同时,以皇帝赵昺的名誉,宣布解散军事堂,加封文天祥左仆射、太尉、太师,同时军事堂各人都有封赏,但是军事堂这个建制已经不复存在了。 未及,仍旧奈何姜明不得,遂以黄华属下技击者数人,意欲行刺,但是被鸿儿及一班全真子弟现,未成。 则被姜明抓住机会,以清君侧为名,召回影军曾胡军、逾辉军陈冠山、翻羽军赵良骢、腾雾军柳如夜四军,连夜控制禁卫,逮捕了陆秀夫、邓光荐和谢仿得等人。同时入宫禀明情况,于第二天昭告天下。 江南恢复军管,因为姜明害怕引起江南士族的反弹,谁知道,在张翔泰和文天祥等人的调节下,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波动。遂恢复军政堂编制,由姜明出任政事堂主事。 于此同时,张钰、吕文焕宣布听从朝廷号令,维护朝廷法纪,意思就是效忠于姜明所把持的内阁政事堂。 而黄华等人有参与行刺,虽然也接到了朝廷出的诏安,但是害怕秋后算账,索性投往蒙古而去,在这样的情况下。姜明也不好给予追究,遂以通缉了事。 江南、江北又重新陷入了对峙阶段。而江南却是已经收回了襄阳这个军事重地,假以时日,樊城以张鹤烧制的水泥为原料,重新筑就。于是襄樊之地,转危为安。因为由水路保障。所以也不再会有被围困的遭遇。 三年后,张钰率领大军全面平定云南,开始挥师北进,以新式武器火枪、火炮、手雷和地雷为主,终于一举收回四川等地,王立羞愧自尽,张钰默然,令善待其家人。安西王阿难答逃到陕西境内。 在这时间内,蒙古虽然整合,选出由海都继任皇帝,谁知道海都不习惯这个称谓,仍旧以大汗自居。废除皇帝称谓。这样做,引起了伯颜、安童和玉昔帖木儿的一众受到汉化的大臣反对,同时在元朝大都内的汉人感到自危,纷纷辞官或者转投向伯颜他们阵营。 就在张钰攻下四川成都之时,趁着海都分心,伯颜等人遂起兵卫护大元的名誉,将海都斩杀,拥立真金次子答剌麻八剌为帝。谁知道事情走漏了风声,海都之子察八儿得知情况后,大怒,一面遣使回窝阔台汗国搬兵,一面杀往大都意欲报仇。 蒙古内部战争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乃颜在江南的授意下,遂以辽东为根本,再次起兵呼应察八儿。所需粮草以日本为主全力供应。江南却是大举派斥候、细作北上,收集各种消息。 大宋中兴二十年,年仅三十岁的赵昺因病驾崩。留下一子名赵磐。遂立为皇帝,尊杨太后为圣母太皇天后。这个时候,赵氏声望日下,百姓中知政事堂而不知赵氏者已经出现。 加上姜明重新执政以来,致力于教育,蒙童六岁皆可由官府出资让其入学。十年一大成。新的士子慢慢的消弱了士族的影响,士族正在慢慢的向工厂主、地主靠拢。 陆秀夫等共计七十三人,被软禁三年之后,遂以大赦之名,迁移至大宋新现的大洋洲为官。此后,大宋废除死刑,犯犯律法者,流放至大洋洲开矿成为了一个规则。一直沿用了数十年。 大宋中兴三十年,蒙古经过多年的内耗,在江南的暗中策划下,始终没有再形成大的势力,并且随着伯颜、安童和玉昔帖木儿的老去病故,慢慢的回归到游牧民族的状态之下,在这个时间段内。 江南才逐步的收复江北之地,原来王雪武也就是十三少一直在汴京之内为赵显出谋划策,并且通过各种渠道与江南联系互通消息。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利用积蓄的力量宣布去帝号,归宋的宣言。 一时间,还在大都相互厮杀的蒙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黄河以南地区已经尽数归为大宋所有。筑城与沿岸,迁赤红军驻守黄河。真正统一的日子渐渐逼近。 而已经五十余岁的姜明,站在黄河岸边,望着那浑浊的河水,过了几十年了,后世的记忆已经基本上被在大宋的记忆所取代。感慨着,在另一个历史轨迹中的姜明现在正在做什么?身后鸿儿满头白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就这样过去了一天。 宋朝还存在吗?赵显回归之后,遂归隐台湾,而在医疗不达的古代,赵磐又因病驾崩,赵显又被推到前台。但是坚决不受皇帝之位,后来渐渐的推演城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大宋还是叫做大宋。但是已经不是赵氏当家作主了。 下载本书最新的txt电子书请点击: 本书手机阅读: 发表书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在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一百六十三章 葬宋)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请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荐本书,谢谢您的支持!!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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